男女主角分别是景天黎向暖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喜欢你,后会无期景天黎向暖》,由网络作家“款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车子开到家门口,景天把车靠边停下。然后开始抓乱自己的头发,衬衫的纽扣扯开,卷起袖子,看起来有些凌乱,与平时的一丝不苟完全不一样。宋长卿看他这副心机样,心想这景天还真是黑心,把人气成那样了还要使苦肉计。吐槽归吐槽,他也有样学样把自己弄得狼狈一点,然后才跟着景天下车。景天一推开大门,就慌张地喊,“爷爷——奶奶——小小回来了吗?”黎青黛正吃着甜点配着花茶,听到景天的声音脸一沉。她头也不抬,继续吃自己的点心。景天看她还不抬头,故意往她那边的茶几大步跨过去,在经过茶几角时撞了个颠簸。“嘶——”景天抱着脚痛得直呼。黎青黛听到景天的痛呼,也顾不得生气了,“磕哪了?我看看。”宋长卿看景天那心机男,眼角直抽,这家伙不去当演员太浪费了。索性眼不见为净,...
《我喜欢你,后会无期景天黎向暖》精彩片段
车子开到家门口,景天把车靠边停下。
然后开始抓乱自己的头发,衬衫的纽扣扯开,卷起袖子,看起来有些凌乱,与平时的一丝不苟完全不一样。
宋长卿看他这副心机样,心想这景天还真是黑心,把人气成那样了还要使苦肉计。
吐槽归吐槽,他也有样学样把自己弄得狼狈一点,然后才跟着景天下车。
景天一推开大门,就慌张地喊,“爷爷——奶奶——小小回来了吗?”
黎青黛正吃着甜点配着花茶,听到景天的声音脸一沉。
她头也不抬,继续吃自己的点心。
景天看她还不抬头,故意往她那边的茶几大步跨过去,在经过茶几角时撞了个颠簸。
“嘶——”景天抱着脚痛得直呼。
黎青黛听到景天的痛呼,也顾不得生气了,“磕哪了?我看看。”
宋长卿看景天那心机男,眼角直抽,这家伙不去当演员太浪费了。
索性眼不见为净,不想看他怎么哄骗妹妹,转身去厨房看做了什么菜。
结果一进厨房,立刻就走了出来,全是黎青黛爱吃的菜,还不如不看呢!
宋长卿是真的服了他家的人,任性到处跑的家伙不用处罚,还想尽办法讨好着。
客厅中的兄妹这会没了中午时的剑拔弩张,黎青黛卷起景天的裤脚,拿着三七油给他擦。
青了一大块。
黎青黛帮他擦完药,瞪了他一眼,“每次就知道使苦肉计。”
景天淡笑,也不否认,反正好用就行。
闹腾了一下午,黎青黛气也消了,只是两个哥哥同时要出国,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她就难过。
黎静禾跟丈夫看似在看书,实际上夫妻俩都在偷偷观察三个小辈互动。
能怎么着?
护谁都不对,毕竟各有各的想法。
所以冷处理,让有情绪的人先去发泄一下,再让他们自己去反思,想办法解决问题。
吃晚饭的时候,餐桌上难得静悄悄的。
宋长卿和景天一左一右坐在黎青黛身旁给她夹菜。
今晚的菜式大多数是她爱吃的,所以也不跟他们计较个人问题,吃饭皇帝大,先吃饱饱,毕竟按惯例,今天她把事闹得那么大,开家庭会议是必然的。
果不其然,晚饭后没多久,黎静禾就让厨房煮茶,然后道,“开家庭会议!”
景家上下九口人都齐齐坐回餐厅。
唐悠悠下午在练歌房里试新歌,到这会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嫁进景家二十多年,也知道婆婆每次开家庭会议肯定是又有什么争议了。
她偷偷拉了一下坐在身旁的丈夫,“什么情况?”
景新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儿子,再看看到现在还没拿手机看群消息的妻子,估计她还不知道儿子要出国的事。
一时也有些难启齿。
这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有主意。
他拍了拍妻子的手,“待会听到什么事先别激动,等会议结束后我再跟你解释。”
这话说得唐悠悠更好奇了,但她向来听丈夫的话,所以也就安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
“你们三个谁先说。”黎静禾开口。
黎青黛看了眼坐在两边的哥哥,决定自己先开口。
“我有错,我不应该因为跟哥哥生气甩掉保镖,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黎青黛向来清楚自己的对错,“不过我意识到自己不应该乱跑后就主动去找李叔了。”
黎青黛知道自家情况,安全永远要放在第一位。
唐悠悠一愣,小小还跟哥哥生气了?
这几天不是同意长卿出国了吗?
宋长卿抢先景天开口,“我也有错,不应该在外面长嘴,让小小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跑了。”
宋长卿说完,景天清清嗓子,看了眼还瞪大眼,一脸好奇八卦的母亲,心想还有一个不知道他要出国的人。
“我不应该私下决定要出国,还瞒着我妈和青黛。”
黎青黛本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不知道的人,没想到舅妈也不知道?
“啥?啥出国?不是长卿要出国吗?”
唐悠悠反应不过来。
“我待会再跟你解释。”景新按住要炸起来的妻子。
“你……你……你早知道了?”唐悠悠气急,“这么大的事不用跟我商量的吗?”
景天看母亲这反应,就知道自己错了!
他不应该怕麻烦瞒着家里这两个最不能用道理来讲清楚的人,他望向自家奶奶求救。
黎静禾收到孙子的求救信号,有点想无视。
她早就劝他要先跟父母沟通,偏偏他要慢一点再说,说什么有毕业论文要忙,不好一心二用。
这小子分明就是怕他母亲反对,不好做思想工作,所以才会一拖再拖,跟平时做事的果决截然相反。
她看着餐厅里几个小辈,时光似乎特别快,那么小的几个娃娃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
“好了,悠悠。”黎静禾适时帮儿子调解一下儿媳的怒气,“阿天出国的事只跟我和你爸商量,景新他们几个都是这几天才知道的。”
“也没刻意要瞒你,你别生气。”黎静禾让她喝口茶降降火,“你最近也忙着写歌,景新不好打扰你所以才没说,本来也是打算这两天就要跟大家说一下这事了,结果今天小小意外提前知道了,倒让阿天没有好好告知大家的机会。”
唐悠悠压下不满,瞪了眼先斩后奏的儿子,把他奶奶抬出来就不用挨揍了是吧?
唐悠悠气得牙痒痒,这小子今天死定了!
大主大意,出国这么大的事不用跟父母商量就自己决定,他把父母放什么位置了?
景新怕被儿子牵连,讨好地再给妻子倒一杯茶。
唐悠悠接过茶一饮而尽,然后伸出手掐了一把丈夫的大腿。
就知道包庇儿子,什么都瞒她,难怪小小要那么生气。
景新按住妻子掐人的手,反将她的手包裹住,让她不能继续使坏。
黎静禾不知道儿子儿媳底下的官司,她环视一圈子孙,才缓缓开口。
“华国现在已跻身世界前列,世界各国却不服气,尤其是白鹰国,总找各种借口给我们的国家扣屎盆子。”
“你们该知道我们景家不仅仅是景家,因为景初的先行医疗,让华国的中医医疗系统成为世界顶级医疗系统,而宋辞研发的国防科技设备更让华国的军事力量不容小觑。
因此不管国内外,眼红我们的人很多,想抓我们小辫子踩我们一脚的人更多。
这些年来,景新虽然进了国防政治部,但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景家百年基地给毁了。
这一点,我和你们爸爸都看在眼里。”
可这样的人却在告诉她,他对她也是有意的,他也曾想过两人的未来的。
她——能信吗?
那样痛彻心扉,早已经让她没有了举足往前的勇气。
她伸手想摸景天的脸,突然又像想起什么—样缩了回去。
“景天,我知道你很好,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责怪你。感情的事从来容不得勉强,可是……我很害怕,我好不容易让自己放下对你的执念,如今我只想好好工作,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
那年她逃离京都,以为这样就不会流眼泪了,却在后来无数个午夜梦回泪打湿了枕头。
这些年,她尝试接触新的男性,想开始新的感情去遗忘他,可总是会下意识拿对方跟他比较。
原来见过最好的人后,再遇到其他人都成了将就。
而她不愿意将就。
她也不愿意自己成为他的将就。
“景天……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我既想要你,又害怕失去你。我怕我贪心的太多,最后只是虚梦—场。”
“我们……还是算了吧!太喜欢你,我怕我会变成我极不想要的样子,我怕你以后有—天告诉我,向暖我们不合适。”
“景天,如果那样的话我会疯的。所以不如我们从—开始就不要相爱……”
“向暖,那你想过你这样对我公平吗?”景天将她抱紧,鼻子抵着她的鼻尖,“是你主动来招惹我的,是你让我喜欢你的,你怎能这样说算了就算了。难道你拒绝我,我就不会疯吗?”
景天咬住她的唇瓣,刺激的痛感传到黎向暖的大脑,让她下意识想推开他。
景天的手臂却嵌实地搂着她,“向暖,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更不是我说了算,这—次你只要好好站在这里,换我来追你,我来给你安全感,但不要像这样从—开始就拒绝我,你总得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我的真心。”
“我能吗?”如果这样,她当初又何必逃离?
她这样的人家配得上景天吗?
她当年为何会连夜逃离?因为越跟景天相处,她越不安,越自卑,因为她有那如同—团乱麻的“家人”,那些人岂会让她如愿跟心爱的人在—起?
“景天……”还有她少年时的那宗事,如果景天知道了还会这样对她吗?
景天的家人能接受有那样黑历史的自己吗?
景天是那么优秀,那么完美,她怎能成为他的污点,成为拖累他的那个人?
所以她在知道景天的计划里没有她后,她是真的很难过,可也松了口气。
她终于可以强硬地给自己—个必须离开的理由。
她配不上他,她不该耽误他。
离开的这些年,在祖母去世后,她便再也没回过江市,她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却也知道那些人是不定时炸弹,她不该听到景天的话后动摇自己当年离开的初心。
黎向暖—把推开景天,坐回自己的位置。
“对不起,这五年我已经对你没有感情了。时间是遗忘最好的良药,如果我过去打扰了你,给你造成困扰,我在这里给你道歉。”
“—点挽留的余地都没有了吗?”景天低低地问。
黎向暖看着车窗来去的车流,深市很大,很繁华,却容不下自己想要的—段纯粹的感情。
“对不起……景天。”
良久,黎向暖声音似有若无,“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
忙碌了—天,回到宿舍,黎向暖觉得自己身心俱疲。
她躺在床上,想起白天的事,想起景天的失落,心都揪成—团。
看得出是真的挺忙的。
景天起身,悄悄离开。
待宋长卿忙完回过神,他早已离开好一会。
宋长卿抽出时间发条信息给他,“找我什么事?”
景天本身就是个大忙人,没有事不会跑来医院找他。
景天回到帝都大厦的公寓,拿出祖父珍藏多年的红酒喝了起来。
这公寓是他祖父景程年轻时在深市工作期间置办下来的产业。
因为对面就是市政办公大楼,他这次来深市做调研,工作内容多与市政有关,所以家里人简单地把这公寓翻新装修,让他来这里有落脚的地方。
而宋长卿从国外学医回国后想了解国内的医疗器械情况,没有直接到母亲所办的先行医院上班,反而是到舅公黎载禾曾经任职过深市人民医院上班。
因为深市人民医院离新洲雅苑比较近,所以他便没和景天住一起了。
新洲雅苑的房子是景天的奶奶宋长卿的外婆黎静禾的产业,那时黎静禾就在深市一中教书,是一名高中教师。
听说是太姥爷黎文耀为了方便女儿上下班,特地为她买的房子。
黎文耀和妻子陈书婷都是深大经济学教授,当年深市发展起来,他们凭借独特的眼光大胆投资,在深市买下不少房产,其中就包括新洲雅苑顶层的三套房子,本来想一整层四套都买下的,却因为下手慢了,被别人提前买了。
后来黎静禾跟景程相恋,为了安全,景程又在机缘际会下把仅剩的那套房子买了。
至此新洲雅苑里,他们所在的这一栋楼顶层四套房子都在黎静禾名下。
从新洲雅苑到深市人民医院或到深市一中,步行都不用五分钟,离地铁口也近,自成社区,设施齐全,十分便捷。
景天看到宋长卿的信息时已是深夜,他回了一句,“我近期准备搬去新洲雅苑住。”
宋长卿值夜班,看到信息立刻回复,“那我让钟点工去把903收拾一下。”
宋长卿住的是902房。
因为黎静禾当年住的是901,里面还有她一些衣服首饰,所以宋长卿默认将901留给到处跑的黎青黛。
黎青黛在他们出国这些年东奔西跑,说什么她的哥哥用脚步丈量世界,她就用足迹踏遍华国。
她考取了教师资格证,就往山区里跑,哪里穷就往哪里去,说是去游玩,实际上是去支教,每去一个偏远山区支教一学期,她就研究他们当地的特产,人们的生活水平,还有经济来源方式。
然后就用家里的集团账号给他们做直播,教他们如何利用网络把当地的特产卖出去。
所以她每到一个地方支教,当地政府就格外重视她,不单因为黎青黛身份特殊,还因为她给各地人们带来的希望。
不过黎青黛拒绝家里派人保护她,因为她本身自幼就学武,身手本就不错,再来她是去乡下支教,一大群人跟着太不像样。
最后商议找一个人跟着,可李旭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合适的人选来跟着这小祖宗。
后来还是黎青黛走了雷霆安保一圈后,指着卫霆道,“我就要他贴身保护我!如果他不能保护我,就别安排其他人了。”
黎青黛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让李旭知难而退,不要再派人跟着她了。
而卫霆是雷霆安保里的老板之一,总不能要他亲自出马吧?
所有比赛结束。
景天虽然没有赢得冠军,但也取得亚军的好成绩。
毕竟男子比赛中,有好几个是专业游泳选手,参加过国家游泳赛事的。
而黎向暖虽然进了决赛,但在众多高手中只能空手而归。
对这样的结果,她并不意外。
看着站在领奖台上的景天,哪怕站的不是第一的位置,摄像机的镜头都忍不住对他一拍再拍。
人们对长得格外好看的人都有特别优待,更何况这个人不仅长得好看,还特别优秀。
景天走下领奖台,便快步走向黎向暖。
“抱歉,昨天小小闹脾气,我一忙就忘记告诉你我先走了。”
黎向暖敛下眼睑,看着脚尖,“嗯,没关系!”
“你昨天等我等久了吗?”景天着急追赶黎青黛,确实是忘了还在换衣服的女朋友。
“没有,我出来看见你们几个都不在,我就猜你们可能有事先走了。”黎向暖裹着毛巾也觉得有些冷,“我去换衣服,换好再说。”
景天跟着她一起走,“我跟家里人说了,今天比赛结束带你去家里吃饭。”
黎向暖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景天……要不我们还是先别见家长吧!”
“为何这样说?”景天不解。
“我们刚谈不久,对彼此都不够了解,见家长会变得很正式,到时如果我们谈不成,只怕会让他们失望……”黎向暖斟酌再三,决定把话说得体面点。
她说完便丢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景天去女更衣室洗澡换衣服。
景天还真不知道黎向暖怎么突然就不跟她回家了。
还有,他们怎么会谈不成?
景天快步走进男更衣室,决定洗完澡再跟黎向暖好好谈谈。
他很快洗完澡出来,黎向暖还没洗好。
宋长卿带着黎青黛走过来,“你们待会是要跟我们一起回家,还是晚点再自己回去?”
景天难得有些烦躁,“你跟小小先回去,我和向暖还有事要谈。”
“啧啧啧——”黎青黛鬼灵精怪地调侃他,“有什么不能在我们面前一起谈的?”
宋长卿却是听过景天和黎向暖亲热的,脸微热,拉着黎青黛就往体育馆外走,小丫头还是不要太好奇人家情侣间的事,免得学坏了。
黎向暖走出更衣室,就看见景天单手插兜倚在墙边等她。
她轻叹口气,该说明白的终究得说明白。
“景天,我们谈谈吧!”黎向暖走到前面,领着景天到体育馆一间无人的休息室,两人面对面坐下。
景天莫名有些不安,他第一次看到黎向暖这么严肃的表情,好像要做什么决断。
“景天,昨天我也听到你和长卿说的话了。”黎向暖率先开口。
景天脸色一变,正想解释。
但黎向暖阻止他,“你先听我说完。”
“昨天你和长卿追着青黛走后,我一个晚上都在思考我们的关系。”黎向暖道,“我问你,如果没有那天晚上的事,你会和我交往吗?”
景天哑口无言,因为确实如此。
黎向暖苦笑,心揪成一团,“你说你没勉强,可景天,若没有那晚的事,你会按计划出国,不用着急在出国前要带着我去见家长,跟我定下关系,对吗?”
“可是不一样……”景天尝试理清自己纷乱的思绪。
“哪不一样了?景天……你不是喜欢我……”黎向暖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你只是想为你做的事负责而已,我只是意外,从不在你的计划之内。”
“既然如此,一切就回归正轨吧!”黎向暖握紧双手,又松了松,“你按你的计划出国,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了你。我们……好聚好散。”
黎向暖站起身离开,却被景天拉住,“向暖……”
“景天,我喜欢你,但我很贪心,我希望你也喜欢我,将我放在心尖上去宠着,更希望你能快乐,能得偿所愿,所以我不想成为牵绊你的那个人。”黎向暖挣开他的手,“毕业前我们就不要再私下联系了。”
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也不会再见面。
黎向暖转身离去。
留下景天坐在原地,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
景天失魂落魄地回到景家,一声不吭地回自己房间。
景家长辈早早回来,就是想跟黎向暖正式见个面,没想到景天会这副模样一个人回家。
唐悠悠站在儿子门口,推着丈夫进去了解情况,是不是小情侣吵架了?怎么看起来好像很大件事一样?
景新本就是个大直男,他能去开解儿子?
一向冷峻的脸难得地窘迫,就这么个儿子,不理他好像也过不去。
夫妻俩商议一下,最终决定还是让母亲出马。
黎静禾被儿子儿媳推着走到长孙房门口,想想那孩子回来时看起来确实很难过。
也不知怎么了,感觉家里最近事儿挺多的。
她敲了敲门,“阿天,奶奶能进去说说话吗?”
隔了一会,景天打开门,看见站在奶奶身后的父母,有些无奈,他是真不想把自己感情不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奶奶,我没事,就是跟向暖有些问题没沟通好,我想想怎么跟她沟通,您放心。”
“没欺负人家向暖吧?”黎静禾有些不放心,“要不跟奶奶说说,我来帮忙想办法?”
“没,就是可能有些误会,她觉得我不喜欢她……”景天窘,耳根有些热。
“那肯定是你没给她足够的安全感!”黎静禾拍拍孙子的肩膀,“你要喜欢她,就要给她有足够的安全感,让她感受到,而不是嘴巴说说。”
“嗯!”景天低低应了一声。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坦诚,如果他这段时间有提前跟她说自己要出国的计划,提前告诉她他想跟她订婚,请她等他几年……
可他为何迟迟不敢开口?
因为他怕他的开口太自私,他如何能独自去追梦,然后自私地让她在原地等他?
可他还是想问她愿不愿意等他,所以他想先带她回家正式见家人,可以郑重其事地向她求婚,定下两人的未来。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和长卿的谈话打乱了他的计划,也让向暖质疑他的感情。
景天左思右想,整理两人存在的误会,决定明天去学校找向暖,把一切说清楚。
却不知道黎向暖离开后,怕自己控制不住又要与他纠缠,连夜收拾行李回江市。
她的本科论文答辩已通过,现在只需要等拿毕业证就好,所以跟辅导员说好到时给她寄毕业证书的事后,她就坐上回江市的飞机,告别了这座生活四年的城市。
黎向暖坐在飞机上,看着下方灯光点点。
再见,京都。
再见,景天。
既然离开了,那么就愿我们,至此终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黎向暖会参加大学生运动会实属意外。
黎青黛一直在北方长大,小时也曾跟两个哥哥去游泳馆学游泳,可两个哥哥学会了,她却一直没学会,所以听说黎向暖会游泳,就缠着她教。
当时她只是在给黎青黛示范游泳的不同姿势,却被学校的体育老师一眼看中,他是退役的国家运动员,看到黎向暖游泳速度很快,虽然姿势没那么标准,但很有天赋,便劝说她参加游泳比赛。
她本想拒绝,可听说景天也参加了男子的100米自由泳比赛,鬼使神差的,她也就答应了下来。
也因此,她多了更多出现在景天面前的机会,不再仅仅因为青黛,而短暂接触。
京大的游泳队集训虽然男女有分开,但都在同一个游泳馆,她总接着从更衣室过来的路上偷偷看裸着上半身做热身运动的景天。
同样觊觎景天身体的还有很多打着做后勤服务的女生,看到景天一出现就是尖叫。
别说那些女生,景天的身材是真的好,就连她这个看过无数男模写真的网络作家都不得不承认,景天的身材简直完美。
他的肩膀宽阔而结实,线条流畅,透露着力量与美感的完美结合。肌肉均匀分布,线条分明,既不过于健硕,也不过于瘦弱,恰到好处地展现出男性的阳刚之气,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
想到这,黎向暖有些脸红心跳,她想起昨晚两人的亲密,她好像不禁摸了,后面好像还忍不住咬了,他那时正逞凶中,被她咬了后还撞得更狠,全没有斯文的样子。
黎向暖扇了扇自己发烫的脸,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昨晚怎么都算她赚到了。
她不应该再不开心才对。
……
被她赚到的景天回到宿舍就忙到六点多,才想起晚上八点有游泳集训的事,还有他新上任的女朋友。
是女朋友吧?
毕竟两人都睡了,还不止一次。
景天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黎向暖,想叫她一起去吃晚饭。
结果电话响了半天都没接。
于是翻了一下群里消息,看小小已经回家了,在群里晒吃的,便起身去学校食堂打饭,然后拐弯往本科生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景天是京大的才子,再加上容貌与宋长卿都是出了名的俊秀,所以一路上都备受关注。
景天对此也习以为常,一楼的宿管阿姨看到他就喜笑颜开,以为他是来找妹妹黎青黛的,让他登记好名字就上楼。
景天走到黎青黛和黎向暖的宿舍门口,敲了敲门,依旧没人应答。
不得已只好按密码锁开门。
一走进去,整个宿舍黑漆漆的一片。
景天本以为没人,正想转身离开,却看到鞋柜旁黎向暖的鞋子。
他打开灯。
黎向暖的蚊帐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床边放着她的拖鞋。
原来是在睡觉。
大概是被突然亮起来的灯光刺激到,黎向暖睡得迷迷糊糊地扒开蚊帐,“青黛,怎么回来了?”
景天把饭盒放到她的桌前,“起来,吃饭了。”
黎向暖这时才看清楚竟是景天走进来了。
“你……你怎么来了?”黎向暖连忙用手扒拉自己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打电话没人接,就只好来了!”景天把饭菜摆好,“去洗漱一下,快来吃饭。”
黎向暖一怔,这待遇……好像是青黛的吧?
她不会还在做梦吧?
景天会给她打饭,还给她把饭菜摆好,叫她起来吃饭?
“愣什么,再不吃就凉了。”
“哦!好!”黎向暖连忙起身跑去浴室洗漱,生怕慢了这一幕就消失了。
她动作极为迅速,确定自己洗干净脸了就跑出来,见景天还坐在青黛的椅子上才松了口气。
景天把筷子递给她,“吃吧,今晚先将就一下,吃完待会还要去集训。”
黎向暖接过筷子,默默地吃起来。
她到现在还难以相信此刻坐在她身旁,跟她一起吃晚饭的人会是景天。
景天没谈过恋爱,此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跟黎向暖说话,因此筷子递给她后,也是静静地吃饭。
眼角余光却看她只干扒着米饭没夹菜,便忍不住给她夹了几筷子肉和菜,“不要只吃饭,肉和菜也要吃。”
黎向暖受宠若惊,朝他眨了眨眼,“景天?”
“嗯?”景天轻声应她,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牛肉。
“景天?”黎向暖忍不住又叫了一句,然后看着他傻笑起来。
景天挑眉看她笑成这样,心里那不自在的异样被扫开,有种被放在心里珍视的感觉,跟家里人的情感不一样,她的眼眸里全装着他,好像他是她的全世界。
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父亲一对上母亲那充满爱意的眼睛时总会无限纵容了。
“吃吧!”对这样陌生的感觉,景天不排斥,却也有些不习惯。
“嗯!”黎向暖吃着景天给她夹的菜,不知为何,眼泪有些不受控制,她感觉这么美好的时刻是她偷来的。
如果不是景天昨晚被坏人下了药,他就不会失控跟她睡了,也不会勉强自己跟她一起吃饭,这偷来的幸福能长久吗?景天会不会不高兴。
“怎……怎哭了?”景天看她说掉眼泪就掉眼泪,有些手足无措。
“是……还不舒服吗?”他昨晚好像挺过分的。
“没……”黎向暖摇头。
景天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那你怎么了?”他着实没有经验,不知道黎向暖在想什么。
“景天,你……”黎向暖想叫他不用勉强自己来陪她,可她舍不得这么好的景天,她变得好贪心。
“?”景天看她哭得稀里哗啦,纸巾擦也擦不完,索性把她抱进怀里,“是哪不开心了?”
“不是!是太开心了!”黎向暖抽噎道,“我怕我是在做梦,醒来你就不见了,你就不要我了。”
景天听到她这话,有些哭笑不得,抬起她的下巴,正对着她的眼睛,说道,“黎向暖,这不是做梦,我也不会不要你!”
黎向暖抬眸,泪眼婆娑,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
“如今东欧那边战争频发,以白鹰国为主的欧美列强更是虎视眈眈,如此多变的国际政治形势,出国意味着冒险。
所以你们几个都不赞同在这个阶段让孩子出国,这一点我也能理解。
事实上,我最开始也不赞同。可景天跟我说,就是因为列强的虎视眈眈,才说明华国还不够强大,否则,在绝对实力面前,哪有那么多的不怀好意?”
黎静禾喝了口茶,朝他们笑了笑,“景天有意政途,他愿意走出去闯荡,打开眼界又何尝不是走得更远的方式。他是我们着力培养的接班人,我们也希望他能用他的能力去保家卫国。”
“总不能让我们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担心他遇到危险而把他圈养在身边,如此温室里长大的孩子,你们觉得他能走多远?能扛得过几次风吹雨打?他本就生在景家,本就注定他未来不可能不接受风雨洗礼,所以放手,不是放心,而是锻炼。”
听到黎静禾的话,唐悠悠的心也茫然了。她确实不同意景天出国,她只有这个儿子,她也担心他遇到危险。
“长卿也是,少年有志在千里,能有一颗不断进取的赤子之心是极为难得的,我们华国的中医确实很好,但不可否认的是西医能那么迅速发展起来必然有它的长处,若能取长补短,两相结合,未尝不是新的医疗发展模式。
所以长卿跟我说他的想法时,我赞同了,前提是要保证安全。
但未来是多变的,哪怕我们做得再周全的安保工作,也难免会有疏漏的时候,所以我只是作为长辈提供一下我的见解,你们俩个还是好好跟父母沟通吧,一家人,有什么想法应该是摊出来好好说,而不是先暂后奏。”
宋长卿这段时间一直有跟父母和妹妹做思想工作,只是刚刚听到外婆这番话,他更坚定自己要出国的意愿。
宋长卿笑了笑,温声对黎青黛道,“小小,你知道的,真正的安全不是把自己拘束在一处足不出户,而是要让自己强大起来,让自己的国家真正强大起来,有了足以抵抗任何恶意的实力时,才是真正的安全。”
景天站起身,揉了揉黎青黛的头发,对母亲道,“妈,我知道你和小小都担心我的安危,但男儿志在四方,我既选择从政这条路,就不能总在后方被你们保护着,我想有所作为,就不能固守自封,否则就像坐井观天,眼界都被局限了。
只有我跳出那口井,我才能用崭新的视觉去世界,才能找到合适自己的路……”
这天晚上,景家餐厅的灯亮到半夜。
黎青黛在听完两个哥哥和外婆的想法后,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错了。
她不该因为害怕就阻拦哥哥出国。
国外危险,难道国内就能真正安全?
若能真正安全,她家里的人就不会出入都要配备保镖。
既然危险无处不在,那他们又怎能因为害怕而举步不前?
景家的孩子从来没有“懦弱”二字,是她糊涂了。
“对不起!”黎青黛羞愧地道歉,为自己的任性妄为。
“傻子!”宋长卿和景天同时伸手揉她的头发,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
黎青黛捂住头发,“别揉啦,我刚洗的头发,都揉脏了。”
“臭丫头!”景天敲了一下她脑门,开始收拾桌子上的茶具。
长辈们向来早睡,今天因为他们的事谈到这么晚,见事情解决了,都起身回房休息了。
黎青黛起身狠狠踩了他一脚就跑上楼回房。
留下景天和宋长卿两人哭笑不得。
他们收拾好餐桌上的糕点茶具,才各自回房。
入睡前,景天突然想起因为黎青黛的事,他离开体育馆时好像没跟黎向暖说。
他拿出手机看信息,没有信息也没有电话。
心下有些奇怪。
只是半夜了,他也不好给黎向暖打电话,决定天亮了再去找她。
……
景天醒来时有些晚了,便直接去京都体育馆。
他的比赛在早上,若没记错,黎向暖的女子比赛项目就在他们后面。
景天换好衣服,站在游泳池旁环顾四周,看到在听教练说话的黎向暖,正想走过去,却被自己的教练喊住。
“景天,待会你在第三道,陈浩琪在第五道,跟你们同时下场的有青大的卓沿和中大童京生、梁建波……”
……
景天收回看黎向暖的视线,专心听教练的分析……
黎向暖在听到观众席上喊景天的名字时就知道景天到体育馆了。
她偷偷抬头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他。
那么出众的人,怎么会轻易喜欢自己?
到底是黄粱一梦,她该清醒了。
既然她从不在他的计划里,那么就让一切回归正轨吧!
她不该让他为难的。
那么好的人,他该值得更好的。
黎向暖收敛心思,专心热身准备比赛,视线却忍不住看向已经下水的景天。
男子100米自由泳比赛开始了。
景天的动作很快,迅速超过其它赛道的对手,在触碰到池壁时又反向潜行……
不出意外,他拿到了这场比赛的小组第一。
黎向暖激动地跳了起来,然后又迅速收敛。
她的比赛也开始了。
她自幼在河边长大,深识水性,最近游泳的姿势又被教练专业指导过,所以在水里的她就像鱼儿一样,与水融为一体,只是她这小组有一个是游泳运动员,速度比她快很多,当黎向暖拼尽全力,也才抢了个第二。
对这结果,黎向暖的教练却很满意,毕竟黎向暖不是专业运动员,却能闯进决赛。
“向暖,真不错啊!这速度比平时训练时快多了!”
黎向暖包着大毛巾笑了笑,她抬头看向观众席,黎青黛和宋长卿也来给他们加油。
黎青黛正朝着她举起双手挥舞着,那笑容满面,全无昨天跑开时的伤心,看来兄妹几个和好了。
黎向暖扬起笑容,朝她点点头。
是啊,她怎能跟青黛比?
青黛可以生气,可以理直气壮质问哥哥瞒着她计划出国的事,而她却连问一句他们的未来都不敢。
拼尽全力,却爱得那么卑微。
“今天我们要学习的这篇《锦瑟》,关于它的主旨就引起了很多争议,有人认为这是一首悼亡诗,是在悼念他死去的妻子,也有人认为这是一首自伤身世的诗。
因为他一生怀才不遇,他娶的妻子是自己恩师死对头的女儿,导致师徒反目成仇,后来他一直夹在岳父和恩师之间,因此没有得到过重用,甚至连个县令都没当过。”
“接下来,让我们一起来细细解读这首诗,请同学们自读诗句,在结合诗人身世背景的情况下我们去体会诗人的情感。并请同学起来回答你比较认同哪个观点。”
黎向暖留下时间给学生自读,却见一位男人突然走到一个女生旁边,问她,“这位同学,那你觉得李商隐这首诗的主旨是何种观点。”
陈若欢突然被提问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看了黎向暖一眼,见老师朝她鼓励地笑了笑,便开口道,“我……我觉得像是在悼念他的亡妻。”
“因为琴和瑟在古代一个是主,一个是辅,就像夫妻一样。”
黎向暖微笑点头,对陈若欢的回答很满意。
那男人听完也笑着点了点头,又对陈若欢身旁的李明霖问道,“那你呢?同学?”
“我觉得是自伤身世吧!李商隐写这首诗已经是晚年了,锦瑟无端五十弦,更像是在质问自己‘你这五十岁都是怎么过的’?”李明霖是历史爱好者,对李商隐的身世也有所了解。
“而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说的更是凄寒孤冷的事,人生多变,凄惨孤寒,就是他的人生写照。”
李明霖的话落下,教室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刚刚因为这群突然闯进的陌生人变得拘谨的课堂又重新活跃起来。
那男人退到教室后面,拿着笔记录起来。
黎向暖又接着问几个学生的观点,然后才导入正课,开始解读这首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这句子里的‘五十弦’出自《史记.封禅书》,里面讲了这么个小故事,太帝派素女弹奏五十弦瑟,因为太过于悲伤,太帝听着泪流不止,所以下令破其瑟为二十五弦,减掉了一半。
像我们常见的弦乐器基本都是四弦、五弦、七弦,但锦瑟偏偏要五十弦,这‘五十弦’是瑟,也是心中所悲。所以李商隐这多出来的弦,才需要一弦一弦追‘思华年’。”
她的话让站在后面听课的人连连点头。
“接下来我们看后面两句,‘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庄生梦蝶出自《庄子.齐物论》,讲的是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翩翩飞舞,等梦醒时分,发现自己还是庄周。于是他不知是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他。”
“这是原本的典故,但在李商隐这里却重新诠释了它的内涵,‘晓梦迷蝴蝶’,破晓时分的梦是处在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处,一切似真似假,美丽的梦幻即将破灭,他却仍然痴迷不舍。”
“越到破晓越是迷恋,这句话就是在说,他明知这一切只是梦一场,最终只是一场空,可他还是忍不住入迷。”
“而‘望帝杜鹃’出自《华阳国志·蜀志》,讲的是商周时期,古蜀国的国王望帝年轻时统治有方,后来禅让隐居西山,相传他晚年深陷悲愤之中,于是去世后化为了杜鹃鸟哀声啼哭。”
……
“……这首诗句句没有悲,却字字是悲。”
黎向暖后来才知道景天那星期一口气完成了三篇不同专业的毕业论文,所以他才会忙成那样。
完成研究生毕业论文后的景天多了很多空闲时间,而黎向暖的本科毕业论文也早就完成了,所以他们俩相处......
一节课下来,黎向暖在解读诗的过程不断引据典故,整节课下来,不仅学生听入了神,连后面的领导也听得频频交口称赞。
一节四十五分钟的课,上得黎向暖汗流浃背。
她不知后面听完她的课后是如何评价,一回到办公室,端起桌上的水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然后瘫坐到椅子上,思绪纷乱。
景天……竟也在突查的队伍中。
回想着在课堂里她没讲到的一点,望帝的耿耿于怀是一种晚景,而李商隐却用了“春心”,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春心莫争,因为结局是相思成灰。
她讲《锦瑟》,讲李商隐,又何尝不是在讲自己?
此时门口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请问高二七班的黎老师在吗?”
黎向暖抬眼,是刚刚在课堂上问学生问题的那个男人。
黎向暖站起身,“您好!”
那男人连忙走过来伸出手握住黎向暖的手,“你好,黎老师,我是华夏电视台的节目策划人夏友胜,不知你是否方便跟我谈一下,我们有个节目想邀请你来参加。”
他刚说完,上课铃声就响了,黎向暖不好意思地朝他说声“抱歉,我下节有课”,然后就赶回教室继续上课了。
夏友胜意外,他没想到黎向暖是这样的反应,片刻都不敢耽误地赶去上课。
黎向暖的教室离办公室不远,拐个弯就到了,只是她走得匆忙,拐弯的时候一头栽进站在隔壁班门口观察的景天怀里。
吓得鹤城礼连忙想上前拉开她。
却见景天扶正她,语气轻柔,“有撞疼哪里吗?”
黎向暖抬头。
又是他。
梦里是他,白天还哪哪都是他。
黎向暖一时半会没想起她是在众领导面前,不仅不道歉,还狠狠踩了他一脚,然后推开他走进自己的班级。
所有人都愣了。
他们刚刚都在称赞七班的语文课上得很精彩,却没想到那满腹诗书的语文老师竟是这样的,撞到人不仅不道歉,还踩人,推人?她眼里还有没有领导存在?
在场的人都知道景天身份非凡,就是到省厅也是座上宾,谁敢给他脸色看。
鹤城礼更是脸色苍白,心里又急又担心,这黎老师平时不是这样的,她向来温婉有礼,在师生间可是出了名的友善。
鹤城礼焦急,想帮黎向暖解释几句,可黎向暖刚刚那动作明显是故意的,他要怎么解释?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偷看景天的脸色。
谁知景天居然轻嗤一声,摸了摸鼻子,笑了。
对鹤城礼道,“鹤校长别放在心上,向暖跟我是老朋友,平时惯爱开玩笑。”
听到景天的解释,鹤城礼这才松了口气,原来黎老师跟景先生是老朋友,如此倒好解释。
只是这黎老师也不跟他知透一下,刚刚差点把他的三魂六魄吓没了。
不过心里是这么想,嘴巴却十分恭维,“没想到黎老师还跟景先生是朋友,这么有缘,哈哈……”
其他领导也各有心思地看着高三七班的教室门,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京都来的景家继承人如此随和。
景天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示意大家接着工作。
一切恢复秩序,景天却低头瞧着自己那被黎向暖踩脏的皮鞋。
跟野猫一样,不仅爱抓人,还喜欢踩人。
……
最后一节课结束,黎向暖只觉自己饥肠辘辘。
收拾好书本,有些疲惫地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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