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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姒姒刘煊结局免费阅读重生归来,不嫁太子嫁王爷番外

序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暮春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文姒姒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秾丽墨染般的长发散在织锦缎面的软枕上,文姒姒深吸了一口气,想不到自己将死的这一刻,还能遇到这般的艳阳天。乌黑的血迹顺着她雪白的下巴淌落,五脏六腑内是难言的剧痛,然而此时的文姒姒却仿佛忘却了这些痛楚,怔怔的看着窗外簌簌散落的梨花。文姒姒生于四月初四,镇南侯府四小姐,父亲为镇南侯,母亲昌平郡主,被皇太后取名妙德,小名姒姒,哪怕是在温柔繁华富贵如云的京城,文姒姒亦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今日恰好四月初一,某人曾承诺文姒姒,他会在自己生辰这天献上厚礼,让她看到京城最盛大的烟火。文姒姒缓缓闭上眼睛。可惜,她再也不能看到了。......“四小姐,四小姐?”锦葵拿着浸湿的帕子,轻轻的给文姒姒擦着...

主角:文姒姒刘煊   更新:2025-01-27 17: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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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文姒姒刘煊的其他类型小说《文姒姒刘煊结局免费阅读重生归来,不嫁太子嫁王爷番外》,由网络作家“序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暮春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文姒姒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秾丽墨染般的长发散在织锦缎面的软枕上,文姒姒深吸了一口气,想不到自己将死的这一刻,还能遇到这般的艳阳天。乌黑的血迹顺着她雪白的下巴淌落,五脏六腑内是难言的剧痛,然而此时的文姒姒却仿佛忘却了这些痛楚,怔怔的看着窗外簌簌散落的梨花。文姒姒生于四月初四,镇南侯府四小姐,父亲为镇南侯,母亲昌平郡主,被皇太后取名妙德,小名姒姒,哪怕是在温柔繁华富贵如云的京城,文姒姒亦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今日恰好四月初一,某人曾承诺文姒姒,他会在自己生辰这天献上厚礼,让她看到京城最盛大的烟火。文姒姒缓缓闭上眼睛。可惜,她再也不能看到了。......“四小姐,四小姐?”锦葵拿着浸湿的帕子,轻轻的给文姒姒擦着...

《文姒姒刘煊结局免费阅读重生归来,不嫁太子嫁王爷番外》精彩片段


暮春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文姒姒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秾丽墨染般的长发散在织锦缎面的软枕上,文姒姒深吸了一口气,想不到自己将死的这一刻,还能遇到这般的艳阳天。

乌黑的血迹顺着她雪白的下巴淌落,五脏六腑内是难言的剧痛,然而此时的文姒姒却仿佛忘却了这些痛楚,怔怔的看着窗外簌簌散落的梨花。

文姒姒生于四月初四,镇南侯府四小姐,父亲为镇南侯,母亲昌平郡主,被皇太后取名妙德,小名姒姒,哪怕是在温柔繁华富贵如云的京城,文姒姒亦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今日恰好四月初一,某人曾承诺文姒姒,他会在自己生辰这天献上厚礼,让她看到京城最盛大的烟火。

文姒姒缓缓闭上眼睛。

可惜,她再也不能看到了。

......

“四小姐,四小姐?”锦葵拿着浸湿的帕子,轻轻的给文姒姒擦着额头,“时候不早了,您也该醒了。”

文姒姒眉头紧蹙,眼睫毛扑闪了几下,慢慢的分开。

入目是一张红扑扑的脸颊,身量中等的女子穿着品红的衣衫,长发梳得油光水滑,笑眯眯的看着她:“珂姑娘来了,您不过去看看?”

文姒姒怔了一下:“锦葵?”

她记得自己出嫁第一年,锦葵因为看不惯侍妾楚如愿张牙舞爪,想要给文姒姒出气,被太子杖毙在庭前。

当时文姒姒为了阻拦,还被太子打了一耳光,从此右耳失聪。

如今又看到对方,文姒姒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锦葵两只眼睛像月牙儿一般,她眯着眼睛笑道:“上回珂姑娘说她得空给您做一双新鞋,也不知道这次做好没有。”

文姒姒人没有反应过来,却下意识说道:“她平时不容易,这些活计你们不要劳烦她。”

锦葵笑着喂了文姒姒一口蔷薇清露漱口:“这哪里能拒绝呢?要是拒绝了,珂小姐不安心。”

文姒姒被丫鬟扶着从床上起来,坐在了梳妆台前。

铜镜中映出少女清艳的面容,就像春雨淋过的桃枝花苞,颤巍巍的带着一点欲说还休的香气。

文姒姒抬手,雪白的指尖一点一点触碰过铜镜中的自己。

她瞳孔微张,看起来有点涣散:“现在是什么年份?”

“永泰十七年啊。”锦葵哑然失笑,“小姐,您刚刚睡醒犯迷糊么?怎么连这个都想不起来?”

话音刚落,锦葵发现文姒姒的脸颊上多了一行清泪。

她有些慌张:“四小姐,您——”

文姒姒指腹缓缓擦过脸颊:“我没事。”

天可怜见,她居然回到了七年前。

锦葵想了想道:“您是不是还在为婚事发愁?”

文姒姒一言不发,拿了首饰盒里的一枚珠花缓缓拨弄着。

锦葵一边给文姒姒梳理着长发,一边道:“奴婢听说,太子殿下多次在皇太后面前表示钟意您,想娶您当太子妃。虽然太子殿下有个侍妾,但是,他将来要做皇上的,娶正妃前有个侍妾倒也正常。您看,他除了一个侍妾外,再无其它姬妾,倒算洁身自好。”

文姒姒并没有说话,她微微有些出神,想着这一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锦葵又道:“而且,奴婢听说,太子那位侍妾年龄大了,她比太子都大七岁,比您年长了整整十岁,宫女出身,是个懂事知进退的,以后她年老色衰,更不是您的威胁。”

话语入耳,文姒姒微微觉得有些讽刺。

当初她也是这么想的。

刘赫太子之尊,府中仅仅只有一名侍妾,和其它三妻四妾的王爷皇子相比,倒是一股清流。

入了太子府才知晓,太子刘赫和侍妾楚如愿两情相悦,刘赫为了楚如愿不碰其它女人,两人感情深厚、感天动地,文姒姒就是横在两人感情中间的绊脚石,是阻挠男主和女主美好爱情的恶毒女配。

刘赫一心想把楚如愿扶正。

然而楚如愿出身低微,且比刘赫年长七八岁,皇帝和皇太后压根不会同意。

当今皇帝子嗣众多,刘赫的太子之位并不稳固。

为了群臣和皇帝的支持,刘赫必须娶一名世家贵女为正妃。

文姒姒家世显耀,又得皇太后的喜爱,无疑是最佳人选。

结果,与太子成亲当晚,还未圆房,刘赫便去了侍妾那里,从此之后,文姒姒成了太子府下人眼里的笑柄。

与太子未圆房一事,自然不能告诉外面其它人。

后来楚如愿先后诞下两子,刘赫便在外人面前千方百计的抹黑文姒姒,说文姒姒不能生育,只有楚氏可以给皇帝诞下龙孙。

从此之后,文姒姒在皇室再也抬不起头。

想起前世受到的种种折辱,文姒姒的指甲深深刺入了手心。

刘赫和楚如愿这对狗男女相亲相爱,文姒姒并不反感。

可是为什么要把她搅入局中,既要她当两人高升的垫脚石,事成之后又把她当成阻挠两人感情的绊脚石?

“四小姐?”

锦葵的声音入耳,文姒姒终于反应了过来。

锦葵道:“已经梳妆好了。今天巧姑娘和珂姑娘都来了,两人在老夫人那里,您过去给老夫人请个安?”

文姒姒轻轻的点了点头。

文姒姒记得,自己的婚事一半是宫里做主,一半是文老夫人做主。

这次文姒姒不想再掉入太子这个火坑。

此时此刻,太子应当向皇太后表明了意愿。

再晚些时候拒绝,只怕木已成舟,和前世一样入了深不见底的太子府便难以逃离。

她越早向文老夫人表明态度越好。

从梳妆台旁起身之后,锦葵伺候着文姒姒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外衣,给文姒姒系腰带的时候,锦葵用手丈量了一下。

这般纤细清瘦的腰肢,盈盈不足一握,哪怕隔着衣服握在手中,亦让人觉出柔软轻盈。

“上次皇太后还说,咱们四小姐是京城难得一见的绝色,”锦葵感慨道,“也不知道将来的姑爷是谁,有福气娶您这样的美人儿。”


刘煊已然将她打量了一番。

说实话,哪怕他的目光百般挑剔,却也不得不承认,文姒姒是个美人,而且是相当赏心悦目的美人。

只是有些红颜倾城的薄命感,就像手中的一把流沙,抓不住握不紧,总让人觉着不够真切。

“你叫什么名字?”

文姒姒常在宫里走动,她的小名儿,宫里面的人基本都知道。大名只有皇帝太后和太子他们知晓,皇子宫人一概不知道的。

“妙德。”文姒姒道,“是太后娘娘起的名字。”

刘煊指腹摩挲着她纤细小巧的下巴,不知为何他心底生出些许不真实感。

这让他想起这些时日经常梦到的场景。

文姒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男人修长指腹搭在她的下颌处,完全不带情-欲的触碰,似审查似探究的目光让文姒姒心里有些不安。

前世刘煊对她有过承诺。

但她当时怎么都没有想到,两人今生会成夫妻。

文姒姒试探着道:“殿下,要不要饮合卺酒?”

刘煊松开了她的下巴。

他知道文姒姒在说谎,这个女人不喜太子,或许与太子有什么矛盾。

但太子对她势在必得,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让太后赐婚给他,以此逃脱太子的追求。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论前因全无意义。

文姒姒身着凤冠霞帔,身上穿着这件嫁衣极为精致,金丝银线绣的鸾鸟栩栩如生,走动时流光隐隐,看着颇为生动华贵。

喝过合卺酒,之后便是——便是圆房了。

文姒姒心理准备还没有做足,甚至有些紧张。

以至于她在倒酒的时候,酒水溢出杯子,流淌在了桌子上。

等她发现的时候,刘煊看她一眼,从她手中接过酒水,饮下这杯酒。

文姒姒犹犹豫豫的上前给他宽衣解带。

自己的衣服她晓得如何穿上脱下,伺候别人的活儿,文姒姒倒是没干过,加上心里有些紧张,给刘煊脱下外衣后,她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刘煊身量很高,他虽生得俊美,毕竟是战场上杀敌的将军,和文姒姒站在一起,身形差距尤为明显,单是身高就比她高出许多,一只手便能将她轻轻松松的抱起来。

文姒姒:“……”

昌平郡主说的是洞房时男人肯定会主动,让她大着胆子别哭就是了。

但刘煊看起来完全没有主动的想法,文姒姒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刘煊被几个兄弟灌了太多酒,他喝酒不上脸,即便醉了表面上也看不出来。

他从前没有触碰过女人,并不沉溺女色。

眼看着面前的文姒姒又是紧张又是无措,他把文姒姒抱起来往床上一放,自己随即睡在了外侧。

文姒姒在柔软的床上七荤八素的愣了许久。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侧的刘煊已然入睡。

他身上酒的味道很重,想必招待宾客的时候,喝了不少酒。

文姒姒看着红色的帐幔,犹豫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爬下床,自己把头上沉甸甸的首饰除去了,一一清点了放进首饰盒中。

今天出嫁时佩戴得这套头面极为珍贵,只是头上的凤冠就镶嵌着数千颗珍珠。

前世文姒姒珍贵的首饰,全在身边心腹丫鬟一一死后,被太子和楚如愿偷拿了去。

她擦干净了脸面,将身上厚重的衣物脱下,又轻手轻脚的上床,睡在了刘煊的身侧。


转眼便到了文姒姒出嫁的日子,她定下的日期比许念巧和太子成亲的日子要早一个月。

前世今生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光景,多少让文姒姒心里有些感慨。

出嫁当天镇南侯府各处都喜气洋洋的,到处都是喜红的颜色。

天色还暗着,文姒姒便被丫鬟从床上摇起来梳妆打扮了。

文姒姒满心都是睡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锦葵一边给文姒姒梳理头发一边道:“四小姐居然完全不紧张,奴婢们慌张得不行。”

文姒姒要出嫁,她身边这些丫鬟自然跟着她一起。

竹月和锦葵会随着文姒姒去王府,虽然念珂过去名不正言不顺的,但靖江王府又不会少一个吃饭的碗,亦能一起带去。

十多年了突然换个地方,锦葵和竹月等人自然是紧张的,都怕未来的男主子不好伺候。

昌平郡主一晚上没有睡觉,她几乎都在文姒姒这边,一边检查着文姒姒今天要穿的衣裳和首饰有没有差错,一边防着下人做错事情。

看文姒姒瞌睡的样子,昌平郡主摇了摇头:“人家姑娘出嫁,要么捂着脸哭要么张着嘴笑,咱家姑娘只想回床上睡个回笼觉。姒姒,你倒是一点不担心未来的姑爷对你好不好,以后会是什么情形。”

文姒姒:“......”

她都出嫁过一次了,知道拜堂成亲的流程,还担心个什么?

更何况,不管刘煊对她好不好,只要比太子好就足够了。

文姒姒不贪心,也不想着像个宠妃似的获得独宠,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只要比上辈子混得自在,荣华富贵和家人都在,这样就心满意足了。

等文姒姒头发梳理顺了,身上的中衣和里衣都换了,昌平郡主将房中的丫鬟嬷嬷暂且支出去,和文姒姒讲一些事情。

文姒姒看昌平郡主一脸严肃的样子,知晓母亲要讲什么。

她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对洞房之事都不够了解。

成亲之前,家里人必须说一遍,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前世昌平郡主讲得详细,文姒姒亦忐忑不安的做好了准备,只是成亲当晚,太子压根没有过来。

洞房花烛夜都没来,其它时候自然不会再来。

所以迄今为止,文姒姒只知道个大概,并没有切身经历过。

昌平郡主像前世一样绷着脸讲个详细,说完之后,她又道:“靖江王并非文质彬彬的弱书生,头一回兴许有些受罪,忍一忍便过去了。”

文姒姒从前完全没有想过这一出,昌平郡主一说,她现在整个人完全就清醒了。

是啊,晚上她还要和刘煊圆房。

一想起此事,文姒姒耳根蓦然绯红了。

前世她更多将刘煊当成兄长,私下里遇到称呼他为“殿下”,和太子一起遇到则称呼对方为“王兄大哥”。

两人的关系突然变成今天这样,着实有些微妙。

昌平郡主见文姒姒神游半天,这个时候终于脸红了,她无奈的用手指头戳了戳文姒姒的额头:“你放心,他们男人肯定知道分寸。你不知人事,他有两个侍妾,他对此肯定清楚。”

文姒姒坐下来,微弱的辩解道:“娘,我才不是担心这个。”

昌平郡主轻笑一声,没再说些什么。

梳妆更衣之后,一张喜帕蒙在了文姒姒的头上。

镇南侯府彻夜灯火通明,靖江王府亦是如此。

这几日来,靖江王府都在热火朝天的准备着。

任若一早便伺候着刘煊更衣。

刘煊平日里便天不亮就起来习武,今日对他来说不算是起早。

任若是跟了他多年的太监,亦是他的心腹,眼看着王府里要有一个新主子,任若现在喜气洋洋的给刘煊换上婚服。

外面听着有些嘈杂,任若让小太监出去看看,原来各个皇子这个时候已经过来了。

刘煊年少时与这些兄弟的关系并不算好,当时他们多有矛盾,小孩子藏不住话,从宫人或者母妃那里学来许多话,不管合不合适说出来,都在吵架时一股脑的讲出来。

现在所有人都长大了,心里藏得住事,不管以前有什么龌龊,现在只要遇见了,表面上的和气一定会维持好。

太子这个位置虽定了刘赫,对此不满意的大有人在。

刘赫生母早逝,继后生的皇子同样眼馋这个位置。

继后生的都眼馋了,其余母妃受宠或不受宠的,同样起了心思——同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你能当我不能?

刘煊的胜面是最小的,也是唯一没有把野心流露出来的,其他人都觉着刘煊对皇位全无想法。

但偏偏刘煊的个人才能在一众兄弟中出类拔萃。

这就导致其它皇子大都想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中去。

有刘煊这样能带兵且血统不符合朝臣期望的兄弟支持,他们日后就算和太子对上,胜算也会多几分。

只可惜刘煊并不喜欢结党营私,明面上没有和权臣或宗室走得太近过。

今天他大婚,成年的兄弟都送上了厚礼——不管多厚,反正比之后给太子的丰厚就是了。

给太子随礼不管多少,以后依旧是竞争对手。对刘煊表明拉拢想法,说不定明天就到了同一个阵营中。

刘煊身处局外,自然对所有人的心思心知肚明。他眸中有些许冷意,漫不经心的吩咐着任若一些事情。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无论他在不在意文家那位四小姐,两人的婚事都不容出一点差错。

任若赶紧应道:“奴才会看好府上的人,万万不能让他们犯错。您比太子年长,您的婚事在前太子在后,怎么都不能出些幺蛾子让人比对。”

“那两位禁足,别让她们出来。”

任若知道刘煊说得是两个侍妾,忙点点头。

刘煊纵然不喜文姒姒,但文姒姒毕竟是他的正妻,新婚之日,绝对不能让两个侍妾出来胡闹,尤其是皇后送来的陈侍妾,看着默不作声的,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刘煊与文姒姒素未谋面,喜欢和宠爱或许没有,但正妻该有的体面和地位,他都会给到。


文老夫人冷笑:“你是巴不得她过得不好吧?”

许念巧吐了吐舌头。

文老夫人最近心情郁闷,也没有说什么。

许念巧上前给她捶捶肩膀:“您不是不喜欢她们母女么?您看看,有舅妈在,府上完全没有您说话的份儿。您想给大表哥纳妾,她们都不同意。谁家老夫人的地位像您这么低啊。舅妈仗着太后给她撑腰,简直无法无天。”

文老夫人听了这番话,心情越发沉重。

文老夫人的娘家钱家这两年越发的不好了,子孙完全不成器,—个能考取功名的男人都没有,完全吃着以前的家底过活。

不过钱家倒是有个不错的丫头,长得温柔小意,性格也很顺从。

府上嫡孙娶了董家的女儿,文老夫人郁闷了—两年。

她能想象得到,整个文府被姓董的给拿捏了,完全没她—席之地。

昌平郡主既有郡主的爵位,又有皇帝和太后的垂怜,文老夫人拿捏她是拿捏不成了。

之前文老夫人想方设法给镇南侯抬了好几房妾,结果—个个的都怕昌平郡主,完全不敢和她斗,心甘情愿让自己生的孩子认昌平郡主当娘。

文老夫人想给家里人铺最后—条路,让钱家靠着镇南侯府这棵大树有个好的将来,只能从嫡长孙文光远下手了。

许念巧笑嘻嘻的道:“靖江王的家底应该不厚吧?他母妃是外族女子,完全没有外戚,自己在军营里受苦受累的,皇上也不喜欢他,真不知道他这次陪着姒姒上门,能带什么破东西来。”

文老夫人点头:“他肯定是不如太子。”

太子虽然没有母后,但是,他有强势的外戚,张家是太子的母舅,会给他源源不断的支持,帮助他登上皇位。

许念巧想到这里,越发盼着自己赶紧出嫁风风光光的当个太子妃。

这时文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过来传话了,说是靖江王妃到了。

不出片刻,文姒姒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许念巧看着文姒姒衣着得体,头发束了起来,风韵更添几分,忍不住撇了撇嘴,开始幻想自己成为太子妃、再成为皇后,文姒姒跪下给自己请安的场景。

现在文姒姒已经成了王妃,不用像往日那般给文老夫人行礼,倒是文老夫人还要起来和她说话。

“姒姒,你终于回来了。”文老夫人笑笑,“在王府还习惯?王爷对你还好?”

文姒姒点点头:“在王府—切都还好,王爷对我体贴温柔。”

正说着寒暄话,那边昌平郡主带着媳妇儿董氏并—群亲戚姨娘小孩走了过来。

文家这样的家族,亲戚同族特别多,今天这样的日子,—些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过来了。

文老夫人的茗香苑现在满满当当。

佑佑年纪最小,现在天冷了裹得像个小团子似的,—摇—晃的跑上前来抱着文姒姒的腿:“嘟嘟,嘟嘟。”

董氏笑着把他拉开:“别和你姑姑闹。”

文姒姒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没事。”

昌平郡主上下看了自己的女儿—番,她觉着文姒姒气色还不错,提着的心这才稍微收了收。

过来的其它亲戚—些是文家偏房的人。

文姒姒虽嫁给了不得皇帝宠爱的大皇子,好歹也是个王妃,众人都不怎么敢得罪,因为平常不怎么见,想再过来混个脸熟。

但是,她们没想到许念巧居然也在文家。


文姒姒作为刘煊的正妃,胡皇后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可不是要对自己好—点,以拉近双方的关系。

—想到这里,文姒姒更恨太子了。

前世若没有太子,她肯定能少受这些不必要的委屈。

若不是文姒姒前世看过胡皇后刻薄冷漠的—面,只看当下的情形,她真会觉着胡皇后是个宽厚大气的长辈。

胡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烟荷,前世常常拿白眼去看文姒姒,如今笑意盈盈的道:“大王妃,瞧咱们皇后娘娘多喜欢您,简直—见如故,便是五皇子妃来了,皇后娘娘都没这么喜欢。”

胡皇后拍着文姒姒的手背:“靖江王对你好不好?在王府待得还习惯?”

对方虚与委蛇,亲亲热热装得和真的似的,文姒姒自然也会装。

比演技么,这谁还不会呢?

文姒姒微笑着道:“王爷面冷心热,自然是好的。”

胡皇后笑道:“靖江王—直不娶正妻,本宫担心他身边没有人伺候,前些年把身边的宫女赏赐给他做侍妾。陈侍妾若是让你不痛快了,你尽管教训,千万不要看在本宫的面子上饶她。”

文姒姒听得懂胡皇后的弦外之音。

打狗还得看主人。

胡皇后赏赐的人,文姒姒真动手教训了,无疑是给了胡皇后—巴掌。

但是么,文姒姒偏偏不给她这个面子。

能装傻的时候,她还是要装傻的。

文姒姒睁大了眼睛,—脸惊喜的道:“是吗?皇后娘娘,您对我真好。之前我还想着陈侍妾是您赏的人,就算犯错了也不能罚。您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胡皇后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道:“倘若有错,该罚还是要罚。”

文姒姒在胡皇后这里喝了两盏好茶,又吃了两块糕点,心满意足的告辞了。

她这边离开,胡皇后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

旁边的大宫女烟荷道:“看大王妃这个样子,不像是城府深沉的。”

胡皇后冷笑—声:“她母亲是个狐狸精,她能是什么好东西?她被太后和她母亲惯坏了,脑袋空空荡荡,心里也藏不住话。”

烟荷晓得胡皇后讨厌昌平郡主,便噤声不再言语。

胡皇后又道:“陈翠那个蠢货,去刘煊身边这么久,—次侍寝的机会都没有得上。你让她盯紧文姒姒,本宫倒要看看,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刚刚递给了文姒姒—把刀,胡皇后心里总觉得不痛快。

但关系肯定要搞好的。

文姒姒这张脸长得确实惑人,女人看了都禁不住多瞧几眼,胡皇后就不信刘煊这样的男人能把持得住。

刘煊出了名的面冷心硬,不仅不与大臣亲密往来,和几个兄弟的关系同样不冷不热,看着—点野心都没有。

正是如此,皇帝才放心给他—部分兵权让他出去,回来之后,刘煊竟然—点都不贪恋手中兵权,皇帝怎么给他的,他就会怎么原原本本的还回去。

这样的人,倘若到了五皇子阵营之中,肯定能成为五皇子的左膀右臂,助力五皇子夺嫡上位。

文姒姒从皇后这边出来,眼看着天色还早,便在花园里转了转,自己找个石头坐上去晒晒太阳。

和前世水深火热的生活—比较,现在的日子说惬意确实算得上惬意。

锦葵道:“明天就是您回门的日子了,不知道王爷会不会和您—起回侯府。”

文姒姒也不清楚。


文姒姒知道对方性子冷,虽然有些失望,却不感到意外。

两个人一起睡是睡,她一个人睡也是睡。

前世那么尴尬的境地,她都挺过来了。

和前世相比较,她现在的处境简直好得太多太多。

文姒姒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王爷来了,我现在打扮还来得及么?”

“来不及。”

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入耳,竹月回过身,发现靖江王已然走了进来。

竹月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低着头垂着手站到了一边去。

文姒姒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

竹月离开之前把门关紧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不知道为什么,刘煊听到文姒姒方才的话语,心里有几分好笑。

“晚上是休息的时刻,不必特意梳妆打扮。”刘煊道,“天色已晚,你继续回床上歇息。”

文姒姒不知道旁人,她知道自己大嫂和母亲的习惯,家里的丫鬟嬷嬷在她面前念叨过。

倘若丈夫来了自己房里,在丈夫未歇息之前,大嫂和母亲都不会提前去睡觉。

一般等到丈夫睡了,她们才会洗干净自己的妆容,次日更是一早起来梳妆打扮,免得对方看见自己邋遢的一面。

文姒姒上前:“妾身伺候殿下更衣吧。”

此时的文姒姒一张面上未施脂粉,因为方才睡得很熟,雪白的面上浮着淡淡的绯色,墨发散下落在纤弱肩头,更显意态娇憨。

刘煊蓦然想起,文姒姒如今虽为人妇,年龄却比自己小了几岁,心性难免有些不够成熟。

大家闺秀做到她这个份上,已经是极好。

他握住文姒姒的手腕,轻轻的把她的手拿下。

她手腕果真纤细柔软,接触的感觉温润,比最好的丝绸质感更为舒服。

“不必,本王自己来。”

文姒姒想在刘煊面前表现得贤淑一些,她自然不会放弃这种表现的机会:“妾身来伺候您,既然嫁给了您,当然要尽到职责。”

说话的间隙,她已经把刘煊的外袍脱了下来。

紧接着文姒姒注意到了刘煊手上的伤口。

他夜里整理手稿的时候,将裹在手上的布条取了下来。

刘煊在外打仗时经常受伤,对疼痛并不是很敏感,包扎伤口的布条取了,他忘了再裹回去。

文姒姒两只手托着他的手:“殿下,您的手怎么伤着了?”

刘煊不以为然:“一点小伤而已,不必大惊小怪,你去上床歇息吧。”

文姒姒看着纵横的刀口,心想这叫一点小伤?

她拿了药箱过来:“妾身担心殿下晚上疼得睡不着觉,想来想去,还是包扎一下才好。殿下,您过来坐下吧。”

看刘煊对她态度冷淡,不愿意坐下,文姒姒拉了他的手臂过来,坐在了一侧,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瓶治愈伤口的药膏:“涂药的时候可能有些疼痛,殿下暂且忍着。”

这个药箱是文姒姒提前准备的。

前世她和身边的下人有时陪同太子进宫,太子回来心情不高兴,觉着文姒姒说错什么话,窝心一脚踹过来,能让文姒姒疼大半个月。

她便在房中准备了药箱,给自己以及身边人疗伤。

这个习惯慢慢的就养成了,准备嫁妆来的时候,文姒姒同样带了一个药箱过来。

里面的药膏药粉基本上都是镇南侯府珍藏之物,外面完全买不到的,一些疗伤的药很有奇效。

文姒姒手上拿着的这个药膏叫玉肌再生膏,一些原本要留下疤痕涂上它,不仅能够快速痊愈,以后还不会留下疤痕。


只是涂抹的过程中,药膏有可能会刺激到伤口,让伤口变得疼痛。

文姒姒轻声道:“如果实在疼痛的话,殿下可以告诉我,我会下手轻一些。”

她一双玉手柔若无骨,蘸了药膏涂在伤患处时,刘煊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

但却是头一次,有人会担心他伤口痛不痛。

哪怕是这么一丁点的小伤。

刘煊狭长凤眸看着文姒姒,幽暗眸底深不可测,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则低头看着他的伤口,上药之后,又认真的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包裹好,末了轻柔的打了一个结。

“殿下可要记着,伤口不能随便沾水。”文姒姒道,“明日我再给您上药一次。”

忙完这些之后,文姒姒是真的很困了,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底泛起了湿润的水泽。

刘煊让她去了床上歇息。

文姒姒这张床是两个人睡,空间自然很大,她很自觉的睡到了床的里侧。

片刻之后,男人睡在了她的身侧。

房里的蜡烛点着,室内一片晕黄。

不知道为什么,文姒姒莫名有些睡不着了。

明明方才睡意还有很多。

她忍不住轻声道:“殿下?”

“怎么?”

文姒姒:“能不能把蜡烛吹灭?”

她想着许是房间里太亮,所以她才睡不着觉。

刘煊抬手一拂,烛火霎时熄灭。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文姒姒这回将眼睛闭上,睡意终于慢慢席卷而来。

旁边的刘煊却有些心浮气躁。

他毕竟是个正常男人,身体方面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再禁欲的男子,除非身体不行,否则不可能没有某些冲动。

文姒姒身上有一股很浅淡的香气,刘煊一向厌恶胭脂水粉浓重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同是香气,文姒姒身上的味道非但不会让他觉得厌恶,还觉着有些好闻。

按理来说文姒姒是他的正妻,两人晚上发生任何都理所应当。

但在刘煊看来,他和文姒姒还不熟,一旦发生什么,两人的关系便彻底越界了。

文姒姒当然不知道刘煊的这些想法,她单纯的以为刘煊没有这个需求。

就这样盖着被子睡在一起,对文姒姒来说也挺好的。

至少她里子面子都保住了,王爷连续两天都睡她这里,想必府上的人不会生出什么她不得宠的流言蜚语来。

文姒姒从小就要脸面,这也是她们世家女的通病,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都不肯掏出来给人看看。

这一晚上文姒姒睡得很熟。

不知道为何,她梦到了前世与刘煊初见时的场景。

这所谓的初见,不是年幼时懵懂不放在心上连人脸都不记得的初见,而是她已为人妇后的初见。

当时文姒姒和太子一同进宫,两人去董太后的住处请安。

太子因一些事务提前离开,董太后当时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太好了。

太子储君之位已定,董太后无力插手其中,文姒姒素来是报喜不报忧,她不想董太后因为担忧自己而病情加重。

加上太子当时只是冷落忽视她,还没有加害她及她身边的人,文姒姒便只字不提自己在太子府上的遭遇。

董太后午后休息的当儿,文姒姒便在宫里一处偏僻的树荫下坐着。

她实在不想回太子府,又不想去其它地方,只能自己找个清净地方好好待一会儿。

而后文姒姒便听到一阵琴音,她不知道何人弹奏,但这曲子实在寂寥,文姒姒不知不觉随着声音而去。


镇南侯府现在看着如日中天,文老夫人的娘家钱氏一族早就走向了衰落。

老夫人心里有没有记挂着钱家,是不是想拉扶钱家一把,谁都不知道。

前世文姒姒被困在太子府中,对外界的消息知道的不多。

她只清楚,董太后去世之后,文老夫人在镇南侯府说一不二,昌平郡主和文光远都被文老夫人各种拿捏,稍有不慎,文老夫人便是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上来。

那个时候,对于钱家,文老夫人应当是帮扶了不少。不然也不会把文光远的妻子董氏往死路上逼,强迫文光远去娶她们钱家的女孩儿。

对于现在的大嫂,文姒姒自然喜欢。

董氏贤惠大气,对待文姒姒就像对待亲妹妹似的,从来没有任何事情与她闹过嫌隙。

至于董氏生的一儿一女,文姒姒也是真心爱护。

佑佑现在才三岁,头上戴着一个帽子,看起来憨憨的,听说文姒姒要出嫁,他不舍的抓住文姒姒的衣服,让文姒姒不要走。

文姒姒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姑姑不出嫁,你养姑姑一辈子啊?”

小家伙郑重的点了点头,还拿出随身携带的小荷包,荷包里都是他过年时收到的金瓜子儿,沉甸甸的一大把,全抓出来给文姒姒。

文姒姒忍俊不禁:“姑姑不要这个,你把你的小马送给姑姑。”

佑佑咬着唇:“嘟嘟不出嫁,小马给你骑。”

文姒姒笑着揉揉他的头,让他去一边玩去了。

紧接着,文姒姒把几个丫鬟支开,又对昌平郡主道:“现在太后娘娘还在人世,老夫人对您有几分客气。可是,太后娘娘毕竟高寿,说不定哪天就西去了。到时候老夫人别说强逼着大哥纳钱氏女为妾,就算嫌大嫂碍眼,要大哥休了大嫂娶钱氏女,您也拿她没办法。”

昌平郡主得了文姒姒的提醒,心里越发觉得不安。

以前她总觉得,佑佑是镇南侯府的嫡长孙,是镇南侯的亲孙子,谁敢加害于他,那真是嫌活着腻歪了。

现在想想看,自从文光远娶了董家的女子进府,文老夫人就没有给过他太多好脸色。

昌平郡主甚至听说文老夫人发过牢骚,说是整个镇南侯府,都被董家女掌控着,不如改姓董得了。

要是董太后去世,董家真衰落了,文老夫人为了夺回对侯府的控制权,说不定真会干出什么下作的事情。

昌平郡主越想越觉得将来不够太平。

她禁不住叹口气:“姒姒,倘若你嫁的人是太子,有太子这个大腿撑腰,家里又能再添几十年的荣华富贵。”

文姒姒摇了摇头,没再说些什么。

未来之事,她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假如告诉昌平郡主,昌平郡主说不定还会以为她疯了呢。

昌平郡主把文姒姒在做的嫁衣看了一遍,她越看越觉着稀罕:“姒姒,你的手艺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真真比京城一些绣娘的手艺厉害。

“不过还是得注意自己的身子,”昌平郡主道,“嫁妆这些东西,家里都会给你准备好,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齐朝女子出嫁都会准备丰厚的嫁妆,尤其是出身高门的女子。

嫁妆越是丰厚,夫家越不敢欺压。

虽然文姒姒要嫁的是皇家,但依旧是这个道理。

昌平郡主都已经想好了:“成亲之后,就算靖江王不疼你,你有这么多嫁妆在,自个儿丰衣足食的,用不着求人。”

文姒姒点点头。

昌平郡主又道:“无论如何,你的嫁妆肯定要比巧丫头的丰厚。”

她才不甘心让自己的女儿被压一头呢。

昌平郡主嘴上是刻薄,疼女儿的心亦是真的。

晚些时候大嫂董氏抱着孩子过来了。

身为世子夫人,董氏倒不必日日看着孩子,孩子大多数时候都是让奶娘看着。

只是董氏想着文姒姒一旦出嫁,日后便很少再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看看侄女儿。

董氏既是文姒姒的大嫂,又是文姒姒的表姐,算是看着文姒姒长大的。

文姒姒和佑佑那么大的时候,董氏整天带着她一起玩儿。

俗话说长嫂如母,董氏当真把文姒姒看成半个女儿,听说文姒姒要出嫁的消息,她难受了半晌。

董氏心思细腻纤弱,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外人看着她心思重,文姒姒却知道这个嫂子真疼自己,很多时候比大哥对自己还好。

她一看董氏过来,赶紧招呼着董氏坐下,顺手抱过董氏怀里的喜姐儿。

喜姐儿如今九个月大,睁着一双葡萄般的眼睛,平时很少哭闹,看见人就笑。

董氏嘱咐道:“王府不比咱们家里,你在家里犯了什么错没人罚你,等到了王府,一切都不一样了,千万不要耍小姐脾气。”

前世文姒姒听到董氏说这些,她心里全是不耐烦,觉着对方说的全是废话。

同样的场景相似的话语,听在心里,文姒姒却有不同的感受。

文姒姒点点头:“大嫂,我知道。”

董氏叹口气:“姒姒,你也别嫌我烦,大嫂说句真心话,当姑娘和当媳妇儿完全不同,你婚后行事定当小心,宫里的人不好得罪。大嫂知道家里给你准备的嫁妆丰厚,这里是三百两金子,从我嫁妆里拿的,你收下来以后用,别同我客气。”

文姒姒这回没再拒绝。

不过,董氏离开之后,文姒姒琢磨了一下她话语里的意思。

昌平郡主与董氏两层亲戚关系,待董氏就像待女儿一般,自然不可能给她委屈。文光远是个正人君子,对妻子敬重爱护,也不会给她委屈。文姒姒这个小姑子更不会了。

那董氏近来为什么忧心忡忡的?

难不成是文老夫人给昌平郡主施压不成,私下里给董氏施压?

前世没有想过的事情,现如今却在文姒姒的脑海里徘徊。

文姒姒转念又一想,想起宫里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又想起靖江王府里的侍妾,还有前世未报的仇恨,一时间有些失眠了,完全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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