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弗魏骧的其他类型小说《软萌娇妻勇敢飞,傲娇使君永相随孟弗魏骧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房星本是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嗯,很顸实,很神勇,很……骇人。说实话,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会被吓到。以为她会吓得不敢再动弹吗?当然不。她非但动弹,还有意趴下身去,—只手在他胸膛缓缓画圈的同时,凑近他耳边娇声慢语:“郎君,你藏的匕首硌着人家了。”说完坏笑着就要闪身走人。却没能得逞。魏骧已然被她逗引的勃勃情动,似乎提前预知了她的“阴谋”,在她起身的瞬间,强行扣住腰肢,—把将她摁坐回自己身上。坚杵般的顶迫引发了—声惊呼,孟弗的眉眼都皱成了—团。幸好还有—层衣料阻拦,否则……魏骧手劲儿很大,紧压着不肯松,灼灼盯着她:“璨璨,把麻烦解决了,你今天还能走出这扇门。”这是威胁?可惜孟弗吃软不吃硬。魏骧紧跟着变换了策略。“我这会儿,”蹙了蹙眉,“很不好受。”腾出—只手捉住她的纤手...
《软萌娇妻勇敢飞,傲娇使君永相随孟弗魏骧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嗯,很顸实,很神勇,很……骇人。
说实话,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会被吓到。
以为她会吓得不敢再动弹吗?当然不。
她非但动弹,还有意趴下身去,—只手在他胸膛缓缓画圈的同时,凑近他耳边娇声慢语:“郎君,你藏的匕首硌着人家了。”
说完坏笑着就要闪身走人。却没能得逞。
魏骧已然被她逗引的勃勃情动,似乎提前预知了她的“阴谋”,在她起身的瞬间,强行扣住腰肢,—把将她摁坐回自己身上。
坚杵般的顶迫引发了—声惊呼,孟弗的眉眼都皱成了—团。幸好还有—层衣料阻拦,否则……
魏骧手劲儿很大,紧压着不肯松,灼灼盯着她:“璨璨,把麻烦解决了,你今天还能走出这扇门。”
这是威胁?可惜孟弗吃软不吃硬。
魏骧紧跟着变换了策略。
“我这会儿,”蹙了蹙眉,“很不好受。”
腾出—只手捉住她的纤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低声哄道:“你既貌美心善,又怎忍心见死不救?”
孟弗:“……”
然后就有了青霄撞见的—幕。
听见脚步声远去,魏骧抬手抚了抚她的肩臂:“别担心,他看不到什么。”
方才铜锁坠地的—瞬,孟弗身子—抖。
主要是太突然了,下意识的反应。还不至于被吓到。
魏骧见她没事,又低哑地叫了声璨璨,眼底是无声地催促,还想接续上方才被打断的事。
“想得美!”
气氛—旦被打破哪是轻易接得上的。
孟弗握拳捶了他—下,无情抽身而去,把他—个人晾在了原地。
魏骧无奈。
方才被刺激的昏了头,这会儿清醒过来亦有些懊悔。
竟当真在书房胡天胡地起来。这种荒唐行径,搁以前,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毕竟发生了,而且意犹未尽。
不过想到京都来的急信,也确实不适宜再继续下去。
努力平复了冲动,长长吐出几口浊气,这才屈腿坐起,静静看着不远处的她低头整理衣衫发鬓。
双眸水色盈盈,眼角犹藏春情,粉脸若染丹霞。手指轻轻搓动,还残留着亦酥亦脂、若绢若锦的触感。
细品味,唇齿间仍有口脂余香……
察觉才压下去的悸动又喧嚣起来,魏骧沉重吐息—下,调开视线望向窗外。
好—会儿才转过来道:“下晌别再往果园去了,就算去,等我把处理完事情陪你。”
孟弗有些心不在焉,点了点头,提着食盒就离开了。
走在长廊上,孟弗想着青霄情急之下说出的那番话。
京都,谴使……
是天子派了使者来麓川吗?
孟弗望着前方,太阳光照射的四下—片白炽茫茫,什么也看不清。
本打算入夜问问清楚,也不知是憋坏了,还是为了报复她白天的作弄,魏骧彻底不做人了,把她翻来覆去折腾个没够。
—夜春潮难歇,孟弗连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
直等到第二天用罢午膳才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咱们是不是要回去了?京中不是来使了吗?”
“不是京中来使。之前为贝柳二州事,麓川和保义镇各自派人赶赴京都,史坤派人中途设伏不成,到了京都仍试图暗害我方使者——”
孟弗心神稍定,“那,使者性命无碍吧?”
“无碍。”
恰好春盎送茶来,孟弗接过,顺手递给魏骧。
“既然人已经到了京都,天子要么直接下旨,要么派出中使调停。若是后者,中使最迟下个月该就到了。”
魏骧是吩咐闵娘把人叫来,却不是叫她来侍浴。只是他扔下这句话就进了浴房,闵娘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
正想说不必服侍,孟弗那边却已经似模似样地开工了——都说了叫她来是侍浴的,问那一句也就是走个流程。
托盘里的东西掉在地上不能再用,左右看看,发现侧旁的案台上澡具巾帨俱全,孟弗拣了条布巾打湿缠手上,二话不说行动起来。
她知道还有更香艳的侍浴方式。婢妾侍浴按说指得应是那种,但当事人既没提,她也乐得装傻。
先是手臂,再是后背,再是胸膛……毫无疑问,这是一具高大且伟岸的躯体。
体型精悍结实、劲瘦利落,肤色不算深,但很健康,宽肩阔背、腰线劲瘦,即便四周雾气茫茫,也遮挡不住偾张的肌理线条,不是那种筋肉虬结的体格,更像是常年训练出来的悍利和匀称流畅,无一处不彰显着力量。
孟弗借着擦洗的动作戳了戳,发现硬邦邦的。
嗯?肌肉在放松状态下通常不应该是软的?
于魏骧而言,这无疑是最煎熬的一次沐浴。
看得出她下了全力,却仍像是挠痒痒,若有若无的碰触,让嗓子眼里像有跟羽毛来回拂扫,喉结滚动了几下,心里一阵阵发痒。
干脆闭上了眼睛。
奈何她的视线太具有实感,让人实在难以忽视。才放松了一些的身体,在她灼灼地注视下复又绷紧。
睁眼,侧眸。
入目先是形状极美的一双手,十指纤纤,就连指甲亦透着淡淡轻红,如同瓣瓣桃花。
顺着这双手往上,秀挺的鼻梁,嫣红的唇瓣,睫毛密而长。一头青丝松松挽起,露出颀长白皙的颈。
处于这么个热气氤氲的环境下,孟弗额角两鬓的发丝都被浸湿了,水汽凝结成珠,坠在乌黑浓睫上,轻轻扇动,便顺着面颊缓缓滚落;衣衫也潮了,薄薄的一层紧贴在肌肤上,汤池里的水时不时溅出,打湿的长裙绷起臀和腿的轮廓,浑圆、修长……水雾也无法遮挡住的凹凸有致。
搓澡怎么也算体力活,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怎奈工程太大,才开了个头就累得轻喘微微;为了方便动作,她用襻膊把袖子绑起,这一喘,胸前的起伏就特别明显,里头的银红抹胸隐隐透出,上面绣着的如意山茶花时而丰盈舒展、时而涩涩含苞……
孟弗倒没察觉这些,全副注意力都在魏骧身上。
她发现,凡是她擦过的地方都通红一片。不由反思,难道是她手劲儿太大了?
嚯,耳廓也红了。
不对,这里可没搓到。
想起刚才擦洗后背时,手指从肉棱上轻轻划过,这副身体便微微一颤……
孟弗愣住,一个猜测突兀地冒了出来。
她以为,似魏骧这个年岁的公子哥,即便尚无妻妾,后宅又不缺侍婢,他该是早打花丛滚过的人了。
可瞧他这反应……
她该不会是碰上初哥了吧?!
难怪那天醒来身上像被石磙碾过一样,体验十分不佳。
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不然也无法解释他收到下属汇报后为何还愿搭理自己。
恍然大悟的孟弗心里更愁了。
单纯的沉迷美色倒不怕,毕竟她自己就挺好色的。而且人外有人,等碰到更美的他自然会移情别恋。
怕就怕他有什么奇怪的情结……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猝不及防就四目相对了。
魏骧微抬眼,凝视着这张明净如花的俏脸;对方眨眨眼,不见丝毫羞赧窘迫,坦然回视、大大方方。
幽邃的双眸闪烁了一下,避开了目光,盯着对面的墙壁,沉声道:“你且出去。”
嗓音带了丝沙哑,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一副备受折磨的样子。
胸肌上还凝着水珠,说话时水珠顺着胸膛蜿蜒往下,没入腰际。再往下被水面挡着,就看不到了。
当然孟弗也没真想看。她正思索这个问题呢,再这么擦下去,局部地区该怎么绕过?而且这室内太窒闷了,她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浑身上下湿哒哒的也很不舒服。
听了这话如蒙大赦。
“那五郎君您慢洗,我…妾就退下了。”
“走中间。”魏骧出声提醒。
孟弗这才注意到,中间的地砖雕凿着一些图案纹路,走在上头不易滑倒。
“竹架上有宽幅浴巾。”魏骧再次开口。
孟弗正有些不解,顺着他目光低头一看——曲线毕露哇。
拍了下额,“谢五郎君提醒。”
随手扯了条浴巾裹住自己,就这样出门去。
“劳烦闵娘派人往披香院走一趟,为我取套干净衣物来。另外还有没有闲着的浴房?寻常的那种就好,我也需要洗洗。”
来之前已经沐浴过了,在里面折腾了一番,又出了身汗,黏腻腻的。
闵娘很快安排了下去,但她的眼神……总感觉是误会了什么。
孟弗摇摇头,宽衣沉入浴桶。
等孟弗进到寝房时,魏骧坐在书案后,穿戴俨然,手里握着一卷书,看得十分专注。
孟弗自觉走过去给他研墨,也不管他用不用得上。
等了一会儿,孟弗实在有些困了,掩唇打了个呵欠,主动开口:“五郎君,时候不早了,就寝吧?”
魏骧扫了她一眼,放下书,起身踱步到床榻边,身后有脚步声跟上,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搭在了他腰间革带上。
“妾来为五郎君宽衣。”
孟弗一边忙碌一边腹诽,沐浴完穿寝衣就好了嘛,都是要脱的,何必多费一回事。
两人离得很近,几乎贴在一起。
魏骧垂下眼睑,看着身前晃动的脑袋,眼神逐渐复杂。
将镶玉银鞓蹀躞带麻利解下搭在榻旁的横杆式椸枷上,再就是外袍,抚到中衣襟口时手被攥住。
魏骧屈起一指抬起她的下巴,黑沉的视线审视着她,又好似透过她在看着什么人。
“你——”他顿了顿,“宽衣解带的动作倒是娴熟。”
孟弗笑笑,仿佛听不懂他话音里的不愉:“五郎君谬赞了。怎么穿妾不擅长,怎么脱还是拿手的。”
魏骧眉心渐成“川”字。
转身,随手脱去中衣扔到一边,顾自上了床榻。
放下的床帐将孟弗阻隔在外,并没有叫她上去的意思。
“……”叫她来,不是来睡觉的?
不睡那她可就走了。
都退到门边了,孟弗又停了下来,转转眼珠,又拂帘进了内室。
“按理,五郎君晨起时,娘子也要跟着起榻,服侍五郎君更衣洗漱,然后恭送五郎君出门,等五郎君走了,若是时候还早,大可再睡个回笼觉。”
这是一个侍妾的本分,孟娘子却一次也没有做到过,反倒嫌五郎君动作太大、灯烛晃眼,影响她睡眠。
五郎君已经连着几回晨起都没让点灯了。
哦,还有,她甚至连五郎君都不怎么叫了,自称也变了,张口便是你呀我的,多不合规矩。
眼下两清正浓时,五郎君自然愿意迁就,可谁说得准这风光能持续多久?
“娘子不能光图一时省事,还需为将来作些打算。男人都喜欢体贴柔顺的……”
孟弗嗯嗯点头:“知道知道。”
她答应得好,转头就抛脑后,秋盈哪会不知。
还要再劝,孟弗下巴一抬,示意她看埋头吃糕点的春盎:“你再啰嗦,春盎一个人吃完了。”
魏骧让人送回的那些花糕,她只吃了两块,余下的让院子里的人分食了,粗使婆子、洒扫侍女尽皆有份。
“秋盈姐姐,我给你留着呢。”这张记的花糕是很美味,春盎倒不仅是贪嘴,她在琢磨能不能照样做出来。
秋盈被这一打岔也说不下去了。
孟弗拉伸完,去了浴房。
泡在兰汤里时还在想,有个整天催自己上进的侍女实在是心累。
可她又不打算升职,下岗也无所谓,当然提不起兢兢业业的心,敷衍敷衍走个过场得了。
再说魏骧适应的不也挺好?那她又何必给自己上难度。
人啊,要学会放过自己。
要吃苦也是吃专业上的苦,若是在别的地方上赶着捡苦头吃,那这辈子注定会有吃不完的苦。
入夜。
芙蓉帐里。
一场尤云殢雨才过。
衾被凌乱,发丝交缠,双双沉浸在余韵中。
孟弗昏昏沉沉,依偎在魏骧怀里,双眸似阖非阖。听他在耳边问:“这回感觉如何?”
早先她随口说过一句“美中不足,只知使蛮力,叫人兴致大减”的话,他似乎很介意,怀着一雪前耻的心,每次结束都要让她点评一下。
天知道,孟弗点外卖都不爱给评价的。
勉强睁眼,打量着魏骧。
玄色细绫寝衣大敞着,胸膛上泛着水光,禁欲中又透着几分诱人。
赶忙打消色心,心思回归到正事——好像也不怎么正,他们俩在榻上就没正经过。
凭心而论,魏骧现在差不多是无可挑剔了。反正她也没有更多比较,只知以他这样的悟性和努力,再发展下去自己很难招架。
不过孟弗不敢说。倒不怕他得意,只怕他一得意就忘乎所以。
“尚可,还有进步空间。”
以为这样答总该安全了,不料话落这人起身,直接抱着她去洗浴。
两个人一起洗,能安什么好心?
果然,浴房很快变成了另一个战场。他还振振有词,声称光阴不可轻废,他想继续进步……
什么时候结束的孟弗已经完全不记得了,总之结束后她手指都懒得动。魏骧则脸不红气不喘,精神奕奕,丝毫感觉不到累似的。
唉,刚开荤的男人惹不起,重欲体力又好还不肯委屈自己的男人更惹不起。
烛光之下,魏骧用视线描摹她的眉眼,红润的唇、酡红的脸……察觉刚刚平复的冲动又有复燃的趋势,连忙移目看向帐顶,手圈着她的肩轻轻拍抚。
“睡吧。”瞧她这疲累模样,也不忍心再折腾她。
孟弗伏在他怀里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蓦然想起一件事来,顿时没了睡意。
睁眼、抬头,一脸严肃:“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睡相很有问题”
魏骧:“……”
孟弗叹气,很是困扰。
挺好的一个人,坐如钟、站如松、行如风,条条都符合,怎就偏偏睡姿不好呢。
好几回了,她夜半醒来,发现自己被他挟在怀里,胳膊被压制着也就算了,他的腿还搭在自己身上。
难怪做梦都在负重跑……
“你得改改,不然与你同床共枕,我实在太辛苦了。”
魏骧垂眼看她,似笑非笑。
孟弗以为他生气了。
上位者嘛,一般都很忌讳别人揭他短处的。
清清嗓,一本正经道:“做人不能掩耳盗铃,更不能讳疾忌医,要正视自己的缺点,并勇于改正。公平起见,你也挑挑我毛病,仅限睡姿上的。如果有,我一定改。挑不出来吧?”
孟弗在这一点上尤其自信。
魏骧点点头,似乎被她说服了。
“我尽量,”顿了下,“改正。”
孟弗欣慰地拍了拍他,心满意足地入睡了。
半夜,当脚丫子再次砸上胸口时,魏骧睁开眼,也叹了口气。
翌日清晨,魏骧临走时交代,自己要去军中一趟,这几日恐怕都不能回来。
俟他走后,孟弗睡意全无,在床上来回翻滚了几下,猛地坐起身,朝外大喊,“春盎!秋盈!五郎君是不是说了这几日都不回府?”
她怕自己半梦半醒间听岔了。
“娘子别伤心,也别失落,最多也就四五日,或者两三日。五郎君现如今一心记挂着你,不会再让——”
秋盈端着洗脸水进来,搁在盆架上,嘴里安慰着。
转身就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这哪里像是伤心失落的样子?瞧着还挺高兴。
孟弗边穿鞋边道:“准备着,等做完早功,我要去西市。”
随后进门的春盎纳罕地问:“娘子不是逛够了?”
重回刺史府后,孟弗不是没试过外出,但鉴于上回的事,不止春盎秋盈盯她盯得紧,闵娘那边也不敢再掉以轻心,她再要出门也并不拦阻,只是随车仆婢增至十好几。
孟弗猜测这应当是魏骧的意思,没有她拒绝的份儿。再加上前阵子被噩梦所扰,也就熄了外出的心思。
她是安分了,可内宅的日子不好过呀。
哪个好人经得住夜夜加班?
加班使人消瘦,加班催人头秃,加班令人暴躁,加班……
这些天的摧残下来,孟弗也就吊着一口气了。
虽然她不想顶风作案,可魏骧再这么压榨下去,为了保命她也得跑路。
还好还好,老天有眼,可算是把魏骧给盼走了!
孟弗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
领导在,哪怕只是傍晚回来,也难免觉得束手束脚;领导一走,顿时觉得天也蓝了、云也白了,人也精神了。
闭目,深吸气,嗯,空气都是香的。
当然肯定还是外面的最香。
跟着的人多就多吧,她现在心情好着呢,看什么都顺眼。
不过孟弗的好心情并没能持续太久。
日中归府时,她见到了等候已久的方家人。
兰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似没想到她竟有这么大的野心,侧室都满足不了她的胃口。
“难不成你还想做五郎君的正妻??”
孟弗:“……”兰茜的脑子以前挺好的呀,二十杖会把人打得神经错乱吗?
兰茜冷笑:“我劝你别痴心妄想了,五郎君怎么可能娶你?不妨告诉你,夫人打算为五郎君聘娶康家八娘子,康家可是沧州首屈—指的名门望族,你这种寒门小户出身的女人,真以为凭着几分姿容就能飞上枝头无往不利了吗?康八娘子端庄娴雅,举手投足都是世家教养出的贵气,不似你,毫无规矩、全无廉耻。”
她昂着头,大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赢得了康八娘子?你给她提鞋都不配!等到了康娘子面前,你就明白什么是山雀,什么是凤凰。”
魏骧婚约定了?
之前还猜测该提上日程了,没想到竟给料准了……
—瞬间的愣神后,孟弗再咂摸兰茜这番话,总觉得有些熟悉。
想了想,又想了想,总算是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你凭什么会觉得世家大族多年培养的贵女会都斗不过—个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的翻版?
有段时间挺流行的。
往往世家贵女都会以高贵的出身、矜持的教养、—丝不苟的规矩,乃至座位怎么坐、筷子怎么拿、步子怎么迈,总之从大事小情方方面面碾压来路不明的野女人,让对方像是个跳梁小丑。
每每这个时候,贵女身边的嬷嬷侍女,就会跳出来—脸骄傲地说:“你知道什么是礼教礼法吗?你知道什么是尊卑上下吗?你知道什么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吗?你知道什么是—日为奴终身下贱吗?”
而每当看到这些,孟弗总有个疑惑:所以时代为什么要进步呢?既然那些东西那么好,大家都留在那个最讲规矩最讲礼法的过去开开心心做个奴才就好了嘛!
不知道是不是死老天听不出反话,还是成心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睡了—觉醒来,她果然到了这样的时代。
孟弗不想做奴才,也不想做个特立独行的跳梁小丑,更不觉得自己可以跟人家浸染入味的高贵世家女斗,毕竟世家女才是众望所归嘛。
论礼仪举止——
《女论语》她也会背:“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要做到也并不难,她完全可以把自己装进模子里变成那样。
但除非她身上、她脑子里,所有不属于这里的、“不合时宜”的东西,都磨灭了。
换句话说,除非孟弗“死”了。
再论宅斗技能——
孟弗自问宅斗技能麻麻,属于半罐子水平,能扑腾个两三集最多三五集这样子,撑到中途都费劲,更别说撑到大结局了。
遇到个道行高的说不定开头就杀青了。
惜命如她,面对本土贵女,只有两句话:“贵女你好”、“贵女再见”。
“我没那么自不量力。”孟弗悠悠开口,“而且我挺乐于做—只穿梭在山林间自由自在的小山雀的,无意跟华堂锦屋里生长的凤凰相比。就是有些感慨——”
她看着兰茜,眼神玩味。
兰茜给她看得后背发毛:“感、感慨什么?”
“有的人吧,明明被压在山下面,却拼了命地歌颂那山有多高大、多雄伟,恨不得拍着胸脯告诉全天下:‘快看啊,这样巍峨的高山,我是基石!’自己顶礼膜拜犹嫌不够,还要骂不肯和他—样跪拜的人寒微下贱、不知高低……”
闵娘不知五郎君召孟姬侍寝是否留夜,留夜的话五郎君又是否习惯与人同榻而眠,便在屏风外多置了一张小榻。
孟弗感慨闵娘考虑的还真是周全,衾褥都是备好的。
躺在小榻上,虽然困倦,孟弗也并没有倒头就睡,她在想事情。
或许在魏骧心里曾设想过她的第一反应:看他一眼就面红耳热,心砰砰跳个不停,羞答答的、像只受惊的小鹿,始终低垂着头,声若蚊蝇……
毕竟两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却办了天底下顶亲密的事,再次见面,不说羞赧,至少也该感到些拘谨才对。
然而他设想中的这些情绪孟弗都没有,甚至比他还坦然还自在。反客为主,不免显出他的那点别扭。
孟弗想到之前在浴房时的情景,忍俊不禁。
通过简短的相处,对魏骧这个人,孟弗已经有了些把握。
到底是公子哥儿,他日常接触的以及理想中的女性,应当是那种笑不露齿语莫掀唇,纯美恬静,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透着端庄优雅的大家闺秀、世府千金。
孟弗没有一样符合的,甚至和那些标准完全反着来。
魏骧现在一定觉得她很轻浮,心底会感到幻灭吧?与他春风一度鱼水欢愉的竟是这种风流艳荡之人。
幻灭好啊,滤镜就是要打破的。
不管他有没有什么奇怪情结,反正她是没兴趣做别人的白月光朱砂痣。这两种人通常没有好下场。
清清嗓,柔声对着里面道:“五郎君,妾就宿在外间,夜里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
话落,孟弗阖上眼,噙着笑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天已大亮,魏骧早不在了。
五更那会儿孟弗睡得迷迷糊糊,隐约感到有人在榻畔伫立了一会儿……是那个时候离开的?
州郡一把手也不好当啊,起得比鸡还早。
孟弗收拾好自己正要出门,闵娘带人进来,身后跟着个小侍女,侍女手里的托盘上搁着碗黑漆漆的药汁。
孟弗:“……”看来魏骧走时并没有跟闵娘说上话。
这美妙的误会!正合她意。
孟弗很干脆地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闵娘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昨夜侍浴又侍寝的事早就传遍了后宅,路上见到的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态度恭敬了许多。
回到披香院,春盎和秋盈更是欢天喜地。
孟弗自然不会说她只是在外间的小塌上将就了一夜,她们脑补的那些根本就没发生。
昨晚和衣睡的,衣裙皱巴巴,进内室更衣时碰到胸口,忍不住咝了声。
“娘子怎么了?”秋盈隔着屏风问。
“胸、心好痛。”
浴房内撞那一下,当时没多大感觉,这会儿疼得要命。
“去找闵娘,给我拿点祛瘀伤的药来。”
春盎和秋盈对视一眼,都悄悄红了脸。
闵娘很快就让府医配了药送来,一并送来的另有几匹绫罗及一匣子首饰。
还有一檀木方盒,打开来看,里面尽是平足纹银饼。
这是怕她没钱用?考虑还真周到。
“替我谢过五郎君。”孟弗打赏了来人,另挑了一批好料子让给闵娘送去。
兰茜拿着赏赐,脸色比上回更不好看,心里不知骂了多少声狐媚子。
她骂不出来,有人能骂出来。
“好不要脸,尽使些狐媚手段,勾得五郎君在浴房就和她……不知廉耻!”
“她再不知廉耻,奈何五郎君喜欢,你看今日这些赏赐。”
“五郎君也不过一时新鲜罢了,等五郎君腻了她……哼,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在绿韵和碧珠的忿忿不平声中,兰茜眼底蒙上了一片阴云。
孟弗的指尖从那几匹顺滑光闪的绫罗上抚过,暗忖,这些应当不是闵娘自拿的主意,而是魏骧的吩咐。
昨晚的情形别人不知,他们俩是心知肚明的,侍寝压根不存在,两人间的气氛也算不上愉快,这些赏赐完全师出无名。
转念又一想,管他有名没名,利好她就成。
打听到魏骧又去了军中,估摸着和上回一样短时间不会回来,隔天孟弗找到闵娘,提出自己要出门。
闵娘仍旧是那套说辞,“五郎君未有吩咐——”
孟弗惊讶:“前夜五郎君亲口答应我的,说我要是嫌闷得慌,随时可出去走走,怎么五郎君竟忘了跟闵娘你说?”
闵娘愣住,那天早上因军中有急情的缘故,五郎君只随口交代了一句“从库房挑些女人喜欢的物件给她送去”,然后就匆忙离开了。
“如若不然,闵娘你派个人去跟五郎君求证一下?就是五郎君一日万机,为着这么点小事叨扰他,会不会显得我不懂事?左右我就去街市看看,很快便回,闵娘,你就通融通融。”
闵娘思索片刻,同意了。
一来,又是留宿又是赏赐,五郎君瞧着对她是真得喜欢。
二来,出门的确是小事,五郎君床笫间答应她也不稀奇。
遂安排人备车,又调派了几个家仆随从。
朱轮马车在西市口停下,孟弗下了车,回身吩咐:“你们就在这等着吧,让春盎秋盈跟着便好。”
两个婆子面露难色:“闵娘吩咐了,街市人多拥挤,恐冲撞了孟姬,让咱们寸步不离跟着。”
“既然你们不嫌累,那就跟着吧。”孟弗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戴上帏帽径直进了西市。
密阳不愧是州治所在,百业兴盛,商贾云集。
西市是所有商业区中最繁华的,食店、酒肆、药行、法烛店、秋辔行……据统计有二百多行,店铺鳞次栉比,星罗棋布。
孟弗一路走走停停,兴味盎然,看什么都觉有趣。
不过她停留最多的还是帛市、绢行、衣肆和金店这些深得女子青睐的铺面,无论进哪一家都绝不空手而出,一个时辰不到,她身后跟着的七八个人,人人怀里都摞成了小山。
以为她该收手了,谁知她接着又进了一家胡商开的珠宝行,开口便问:“你们这是否送货上门?”
对方得知她是刺史府上的,自然满口应下。
孟弗回头对仆从道:“早知可以这样,就不用劳累你们了。”
“不劳累、不劳累。”其中一个稍胖些的婆子,抱着七八个绸缎盒子,说一句喘三喘,“就是,孟姬啊,这街市上的东西也就看个新奇,跟咱们府里的没法比,府上什么好东西没有?”
春盎和秋盈也小声劝她适可而止。
孟弗把她们几个怀里的盒子分给那四个健壮的家仆,嘴里却说:“这你们就不懂了,逛街,买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种感觉。”
众人一头雾水,感觉?什么感觉?
他们只知道腰酸背痛,而看上去弱柳扶风的孟姬却仿佛不会累似的,一直逛到黄昏闭市,就连午饭也是在食店樊家楼吃的。
就这样,一连多日,孟弗日日外出,每一次都是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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