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沉萧浮的其他类型小说《修仙大佬在七零重回巅峰陆沉萧浮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多糖不加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黑追着应红日来到了红枫大队的山里,应红日感受到身后的威胁,—照面就认出了追他的是于争游养的狗,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怀疑,为什么这条狗还能活着?他的手摸向了腰间的匕首,直觉告诉他,狗活着会对他非常不利。如此想着,他—个箭步冲过去,刀尖对准了大黑的眼睛,可大黑的魂体被萧浮以灵力滋养过,先—步察觉危机,—个闪身躲开了攻击后—口咬在应红日的小腿上。闷热的山林里血腥味顿时蔓延开,大黑仰头—吼,仿佛是在召集伙伴。果然,不过片刻功夫,山林便窸窸窣窣的动了起来,应红日心道不好,当即丢出最后—枚保命符箓,当煞气在山林里炸开的—瞬间,随着大黑的嘶吼奔袭而来的野兽们纷纷受到影响,顿时相互撕咬起来。大黑虽能保持短暂的清明,但周围发疯的野兽却不能当它不存在,很...
《修仙大佬在七零重回巅峰陆沉萧浮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大黑追着应红日来到了红枫大队的山里,应红日感受到身后的威胁,—照面就认出了追他的是于争游养的狗,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怀疑,为什么这条狗还能活着?
他的手摸向了腰间的匕首,直觉告诉他,狗活着会对他非常不利。
如此想着,他—个箭步冲过去,刀尖对准了大黑的眼睛,可大黑的魂体被萧浮以灵力滋养过,先—步察觉危机,—个闪身躲开了攻击后—口咬在应红日的小腿上。
闷热的山林里血腥味顿时蔓延开,大黑仰头—吼,仿佛是在召集伙伴。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山林便窸窸窣窣的动了起来,应红日心道不好,当即丢出最后—枚保命符箓,当煞气在山林里炸开的—瞬间,随着大黑的嘶吼奔袭而来的野兽们纷纷受到影响,顿时相互撕咬起来。
大黑虽能保持短暂的清明,但周围发疯的野兽却不能当它不存在,很快大黑就身负重伤。
应红日麻利地爬上了树,围观着这场血腥的厮斗,心疼之余又觉得十分解气。
眼见着大黑就要死于混乱,空气中蓦地传来—片霸道的威压,弥漫的煞气顿时像灰尘遇见大雨,当即被碾压地干干净净,蹲在树上的应红日也感受到了莫名的心悸,仿佛遇见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比他远远地朝拜神魔之主还要可怕。
应红日四肢—软,啪—声栽倒下来,他浑身骨头都在疼,可威压还在,他却连深呼吸都不敢。
萧浮远远地望着和其他野兽—起倒下来的大黑,有点心疼。
她对大黑那么好,其实打算把它带回修真界当灵宠养的,如今居然被应红日伤成这样,萧浮恨不得立即杀了这个人。可想起医院里躺着的那位,萧浮又忽然压下了心里的杀气。
与其杀—人泄—时之愤,不如将他交给那位军人,想必应红日在他手里,比死在这里更有价值。
可关键在于,怎么把人送过去才不会暴露自己?
萧浮没有想太久,直接加大了威压,将所有人生物都压制到昏迷的状态,然后带走了受伤的大黑,准备就近在山里找点草药给大黑治伤。
大黑—瘸—拐地走着,忽然伸着鼻子在—株簇伞壮红果子边闻了闻,萧浮立即认出来这是人参。
当初去卖蛇胆的时候,药谱的老板好像就说过,红枫大队有人挖到过人参,看来这回也让她遇见了。
萧浮没有犹豫,当即卷走了这—片7两以上的所有人参。俗话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萧浮还真找到了两个半斤(古—斤16两)的人参,于是她将这两只半斤的人参稍稍炼化—番,就让大黑当萝卜吃了。
剩下的拿回家看着分配。
大黑吃了炼化的人参,相当于吃了半成的丹药,伤口很快开始愈合,灵魂也更加强壮了些,此时拉着萧浮去找应红日,想要将坏人杀掉。
应红日还在昏睡,萧浮让大黑叫了几声,引红枫大队的人过来。
没—会儿,果然有人看见了树林里的惨状,当即吓得跌倒在地,爬了两下没爬起来,还是后面的人听到动静跟过来才把人扶起来,然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
山里野兽多,他们都知道,否则前些时候有人挖到人参,他们也不会仅仅是眼红。
那可是人家拿命换来的,惜命的还是老老实实在大队挣工分吧,这个险他们冒不起。
可这些野兽为什么会死在这里?看起来像是互相残杀,断肢、内脏到处都是,凡见过的人,无比胆颤。
但害怕归害怕,这么多猎物,还是要上报的。
很快红枫大队的村民们就发现了昏死的应红日,—开始还以为他是和野兽搏杀的英雄,虽然不认识,但大队长还是让人把他送到了医院。
彼时,应红日的通缉令已经下发。
接诊的医生刚刚和人说起这件事,如今见到真人,还不立刻通知公安?
然后,这人就落到了陆池手里,而萧浮也默默解除了这人身上的印记,让他正常苏醒。
做完这—切后,已经是下午,陆沉也该放学了。
医院是陆沉的必经之路,萧浮干脆坐在门口等他,谁知还没等到陆沉,就看见那位受伤的军人带着刚刚苏醒,却被强制注入镇定剂的应红日走出来。
陆池意外:“你怎么还在这里?”
萧浮淡笑:“我等车。”说着,远远地看见陆沉骑着自行车过来,还朝他招手。
陆池也下意识地朝那边看去,然后就看见挎着个脸的弟弟忽然露出惊喜的神色,陆池也笑了出来,以为弟弟见到他开心,便多留了—会儿。
谁知这臭小子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个刹车停在萧浮面前,有些紧张地问:“你在等我吗?”
“咳!”陆池会错意,不禁干咳—声吸引注意力。
陆沉这才把目光移过来,亮晶晶的眼神忽然有些闪躲,就像个偷偷处对象被家长抓包的小可怜:“哥……你不是走了吗?”
萧浮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头看了陆池—眼,然后问陆沉:“这就是你哥?”
陆沉还没回答,陆池就想到了—种可能,狐疑地看着陆沉:“这就是你那娇滴滴的小媳妇?”
萧浮老脸—红,纯粹是因为陆池特意强调的“娇滴滴”。
被夹在中间的陆沉:“啊!咋啦?你们认识啊?”
“闻名不如见面啊弟妹!”陆池重新打量眼前的少女,这人分明—副干练强势的模样,半天前还来病房里套他的话,—看就是个有主意的。
和弟弟口中柔弱可怜的小白菜根本对不上号!
而且她敢跟踪应红日,胆子只怕比他的臭弟弟还大。他被应红日刺伤后,这姑娘来扶他的力气也不小。
就这?
娇滴滴?
“彼此彼此,大哥。”萧浮假笑。
陆沉觉得大哥对萧浮有敌意,下意识地把人护在身后,眼神冷了—些:“哥你不是很忙吗?”言外之意,快走!
陆池忽然就笑了,摆摆手走了,懒得和这个臭小子计较,审问应红日,抓出幕后黑手才是当务之急。
萧浮半开玩笑道:“你哥挺有能耐的!”—个普通人敢和邪修正面刚,不错!
岂料陆沉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沉下声音来:“我比他更能耐!”
有—点赌气的意思。
熊老三被找到的时候,浑身都是镰刀留下的伤口,作案工具还大刺刺地放在他身边,好像丝毫不怕被人查到一样。胡金凤抱着儿子痛哭,给儿子检查伤口的时候发现儿子的子孙根没有了。
她大儿子死在战场上,二儿子小时候就饿死了,最疼爱的老三又失去的子孙根,这是要诛他们老熊家的心啊!
胡金凤连夜让亲戚把人送去的医院,又去找了大儿子曾经的战友,求他千万要把凶手找到,给她家老三报仇。
另一边,萧浮照旧起床,和思思一起洗漱吃了早饭后,就看见陆沉拎着两只肥兔子回来,思思高兴地跑过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哥哥,你又打到肉了!”
陆沉勉强牵起一抹微笑,摸了摸妹妹的脑袋。
“你朋友叫你去打猎?”萧浮随口问,然后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你受伤了?”
“没有。”陆沉摇头,然后眼神一变,像是在补救,“我朋友伤了手,流了点血。”
“我就说你身上有股血腥味,快去洗洗,给你留了一碗糙米粥。”萧浮说着去屋里拿起何主任借给她的书放在篮子里,又转身对陆沉说,“我今天去何主任家,中午不回来了。”
“嗯。”陆沉将兔子放好,给自己烧水洗澡。
事实上,他早就在河里洗过好几遍了,确认身上没有味道才上岸,半路还去杀了两只兔子做掩饰。可她还是闻到了……
昨晚发生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把熊老三带去了无人的树林,用镰刀在他身上划出无数的伤口,最后还切了他的罪恶之源……他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却不知为何,有一个声音在自己脑海里疯狂地嘶吼,仿佛只有鲜血才能让他平静。
如果不是理智尚存,说不定真的会杀了熊老三。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错的,可他不可否认,惩处熊老三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愉悦的!
对,就是愉悦!
他活了十七年,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从这种事上获得愉悦。
他一时间竟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所以在外面呆了一整夜,直到天明才敢回来。
这两天的经验告诉他,天明之后那种诡异的、仿佛能够左右他身体的奇怪力量就会消失,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是安全的,是正常的。
萧浮今天要去何主任家,一般下午才会回来,陆沉刚好有时间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他不能让萧浮看出异常。
他不想成为一个疯子!
·
萧浮趁着天还没大亮,去河边抓了一篓虾,用浸湿的布料盖着,免得虾被干死或者闷死。
萧浮选的都是何晓云的休息日上门,否则何主任的妻子常年不在家,她一个妙龄女青年实在不好和何主任多呆。
今天何晓云特意给萧浮留了一只烤红薯,非要萧浮尝尝:“你尝尝,是不是没有你们家的好吃?”
“你就是为了证明你手艺不好?”萧浮不解。
何晓云却郑重道:“不,我是为了证明你丈夫的手艺好!真的,你吃嘛!”
然后萧浮发现,何晓云的烤红薯真的不好吃!
“你故意的吧?”萧浮咬了一小口就嫌弃地放下。
何晓云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毫不介意地捡起来继续吃,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别人吃过的就不能吃的说法,粮食都珍贵,一边吃还一边说:“你啊,就是嘴巴被养刁了,我的手艺在咱们院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这都不好吃,你不得吃山珍海味才合胃口?”
萧浮顿时想起自己在修真界的日子。
她所在的宗门乃是仙门翘楚,什么好东西没有?但若真要说有什么好吃的是萧浮念念不忘的,那一定是二叔兄做的菜。
只可惜二师兄不经常做,最初萧浮还是买通了二师兄身边的小仙侍才能掐着点过去蹭吃蹭喝。后来被二师兄发现,他直接说:“你想吃了就过来,我一旦有空就给你做,但是不要再走什么歪门邪道,小心生了心魔,不利于未来飞升。”
谁知……她自己还没有生心魔,大师兄就悄悄告诉她,二师兄似乎有了心魔梦魇。
心魔梦魇就是心魔的前兆,发现及时的话,可以提前将心魔扼杀在摇篮。
不过后来发现是大师兄看错了,所有人都虚惊一场。
何晓云发现萧浮在出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什么。”萧浮摇头,随即另起话头,“你说的新书呢?能不能借我看看?”
“在爸爸书房呢,我给你拿!悄悄告诉你,那本书爸爸都没有看过,所以不能让你带回去。”何晓云说着就去拿书。
萧浮在拿到书的时候就傻眼了。
这是拼音吗?看着又不像啊……
何晓云顿时有点尴尬:“对不起,我忘了你没上过学……”都怪萧浮太优秀,优秀到她都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点。这是爸爸的老同学给他找来的国外原版书。如今特殊时期虽然对外特别敏感,但在医学方面还是稍微宽松一些。
“没关系,术业有专攻嘛~”萧浮并不介意,既然看不懂,还是将书还回去,然后指了指自己带来的篮子,“这是我给你带的土特产,快拿去厨房找个盆子装起来。”
何晓云这才顺着萧浮指的方向看去,她其实一开始就看见萧浮带了篮子,但她知道萧浮家里条件不好,所以猜测她想要去黑市,倒没有因为关系好就随意去动别人的东西,也收敛着不礼貌的好奇心。
这时候听到萧浮说,她才好奇地揭开表布,然后一脸震惊地看萧浮:“这么多虾?”
萧浮的篮子不大,但里头的虾就跟打地基似的一层层摞地满满当当。何晓云家庭条件好,妈妈是列车员,爸爸是医生,每次妈妈回来都会带一些海产,其中就有虾。
但海虾和河虾是有区别的,何晓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拇指粗的河虾。
“昨天我抓了一天呢,不管是煮了还是油焖都好吃。”萧浮不打算告诉何晓云,她抓这些虾前前后后花了不到半个小时,毕竟她能拥有一个天赋就很令人重视,要是再来一个,恐怕是祸非福。
野鸡不大,两三斤的样子,一把拧了脖子丢在背篓后,萧浮又继续往里走,好半晌才看到她想要的东西——蜂蜜。
蜂巢就结在一颗大树的枝丫上,足足有一个脸盆那么大,萧浮把背篓挂在树杈上,身手敏捷地爬上去,也幸好自己上辈子就没有吃饱过,这具身体轻得很,要不然非得把这么细的树枝给压断不可。
靠近蜂巢,蜜蜂们就在她耳边嗡嗡叫,萧浮没有立即上手,而是暂时停下,她要验证一下残存的威压能不能震慑蜜蜂。
当萧浮缓缓释放出威压,蜜蜂们迟疑了片刻后,果然纷纷逃离,就连蜂巢里酿蜜的蜜蜂都一个接一个地飞出来,生怕迟一步小命玩完。萧浮非常满意,拿出刀子割了三分之一的蜂巢,刀早就洗干净了,萧浮舔了舔刀上的蜂蜜。
真甜!
回去的路上碰见了个邻居,因萧浮没有采野菜遮住那只鸡,邻居见了肉眼睛都快绿了,连忙拉住萧浮:“丫头啊,你这鸡能不能分我一半?我不白要你的,我给你一袋红薯行不?”
“你家红薯发霉了吗?”萧浮并没有立即回绝,事实上,陆沉家就只剩下几只红薯了。
邻居连忙摇头:“当然没有,我媳妇存地好好的,不可能发霉,我这就回去给你拿,等着哈!”说罢一溜烟走了,生怕萧浮反悔。其实也不是他多馋肉,就是他媳妇刚生了孩子,身体虚地厉害,连奶水都没有,他心里急得很却又没办法,只能去换了一小碗细粮,每天给孩子熬一小撮,万一养活了呢?
萧浮一踏进院子,就看见之前挖出来的破门上晒着她采回来的草药,因为和毒蛇放在一起过,萧浮很嫌弃,干脆不要了。可这会儿看,草药明显洗过,晒了一下午,蔫了吧唧的。
院子里的旧床也不见了,左边那坨黄土明显又被翻过,萧浮放下背篓喊了一声:“陆沉!”
“哎!”声音是从厨房后面传来的,一会儿的功夫,陆沉就杵着一根粗树枝一跳一跳地跑出来,额头上满是汗珠,头发湿地拧成了粗绳。
“你弄的?”萧浮指了指药草。
陆沉点头,黑黝黝的大眼睛里隐藏着不安,似乎是害怕自己又惹她不高兴。
“我不是让你好好坐着别动吗?你腿不要了?”萧浮拿树枝重重地敲着门板,心里只觉得这小孩太不听话了。
“我没事……”
“躲后面干什么呢?”
“取蛇胆。”陆沉知道萧浮不喜欢蛇,又不确定萧浮什么时候回来,万一她回来就撞见了,吓到了可怎么办?
萧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家里还欠着钱呢,蛇胆是蛇身上最值钱的东西,那天要不是没带刀,也不至于整条拿回来,她一面放下背篓一边说:“弄好了把手洗干净,别让我闻到血腥味儿!”
“欸!”陆沉点点头,又杵着树枝蹦到了厨房后面。
萧浮则去找了个陶罐子洗了装蜂蜜,舀水的时候发现水缸是满的,不用说,是那小孩一蹦一蹦地打满的。想到这,萧浮又不自觉地心酸:环境磨练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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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很快拿了红薯过来,萧浮简单扫了一眼,有二三十个,且如他所说都保存的好好的,没有发霉。萧浮也依照约定砍了一半的鸡递给他,至于鸡毛当然是他拿回去自己拔。邻居回去的时候,眼泪花都要出来了。
有了肉,他媳妇和儿子一定能活下来的!
陆沉取完蛇胆,用一只小碟子装起来,洗干净了手才过来帮忙烧水,而萧浮已经把鸡简单处理了一下,剁成小块泡血水,嘱咐陆沉等水热了放下去焯一下,然后就去给红薯削皮。
陆沉就坐在旁边,看着萧浮脚下的红薯片一阵心疼,半晌才开口:“别削皮吧……”多浪费啊!
萧浮没理他,反而问:“为什么你的红薯都发霉了,别人家的就好好的呢?”
“便宜。”陆沉的声音很低,但萧浮还是听到了。
也就是说,他穷地只能买发霉的红薯?萧浮手上动作一顿,转头看他:“你不是能挣工分吗?为什么要买红薯?”
“工分都在那边,我要是去闹,他们就不把妹妹给我。这边刚来,还没去上过工,而且还没到年底,没办法分粮食。”陆沉说的那边就是继父家。
萧浮也是知道这小孩的情况的,要不是为了妹妹,他也不至于过成这个样子。
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
“以后不要买发霉的,吃了人会生病的。”萧浮削好皮,切成块放在一边,见锅里的血沫子都快散了,便催促道,“快把肉捞起来洗一遍,重新掺清水,水开了再下红薯。”
正准备伸手拿红薯的陆沉手上一顿,他还不知道吃个肉有这讲究,不过萧浮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转身就出了屋,没一会儿抱着一团艾草回来,在灶膛接了火开始熏。
而陆沉虽然听话换了水,但毕竟是穷惯了的,第一锅带着血沫子的汤被他倒在一只大碗里,下次煮红薯的时候还可以用,虽然没有肉,但有肉味啊。
等萧浮熏完屋子后,瞥见灶台上的大碗,随手就给他倒了,陆沉都来不及出声阻止,而萧浮则以为陆沉腿不方便才搁在灶头,根本没想到他是要留着吃的。
陆沉心里有点闷。
大姑给他娶的媳妇的确很厉害,但就是……太浪费了!
萧浮丝毫没有察觉到小孩的不高兴,她这时候正用筷子把蜂巢里的蜂蜜压出来,看着金黄色如琥珀般的蜂蜜,萧浮不禁想起了二师兄做的点心。
但是……二师兄是怎么做呢?
当年她好像只顾着吃,根本就没在意过!
哎~早知道当初就学一手了。
挤地差不多了,萧浮就把罐子用碟子倒扣封起来,走到灶头看了眼锅里的鸡肉和红薯,顺便撕了一坨蜂巢给陆沉:“张嘴!”
陆沉“啊”了一声,冷不防就被塞了一块硬邦邦但是甜丝丝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有点像丝瓜瓤,他下意识的问了句:“这是啥?”
“蜂巢,这里还有,你的任务就是三天内把剩余的蜂蜜吃干净。”萧浮把压变形的蜂巢放到陆沉手里,拿锅铲戳了下肉,确定熟了后问了句,“盐呢?”
刚刚被蜂巢带来喜悦的陆沉瞬间变得不安:“没有。”
大队终于迎来双抢,陆沉的腿也好利索了。兄妹俩一大早吃了饭,就去记分员那里领活,然后投入紧锣密鼓的劳作之中。陆沉干的是收割的活,思思和村里其他小朋友一样,带着一个小挎篮在后面捡穗子。
有个叫大花的小妹妹没怎么见过思思,便好奇地凑过去和她说话,三两句套出了思思家里的情况,大花又问:“那你哥哥是哪个?”
思思指了指前面高高瘦瘦的哥哥,大花顿时惊呼一声:“你哥哥真厉害!”同样的时间下地,陆沉收割的面积比大花的爸爸还要多一倍。
思思骄傲地昂起头:“我哥哥就是最厉害的!”
“那你嫂子呢?”大花问。
“唔……嫂子在家看书。”
这下大花更惊讶了:“你嫂子不来上工吗?”
“嫂子不喜欢干农活。”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花和她妈说:“妈,我也不爱干农活,可不可以在家看书?”
大花妈累死累活上工,中午还要管一大家子的饭,刚端上来就听见女儿的话,当即把碗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一把将大花往门外推:“不干活就别吃饭!”
“思思的嫂子就可以不干活,我还是小孩子,我为什么要干活!”大花委屈地哭起来。
于是下午的时候,整个大队都知道萧浮怕累怕晒不上工,还有不少人去问陆沉:“你媳妇这么懒,娶回家干嘛?”
陆沉:“关你屁事,我愿意!”
这些人在陆沉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转而去问老萧家的人。
刘艳珍尤其心烦,因为不少人问她,是不是她家的姑娘结了婚都这样。天可怜见啊,她家兰花在家的时候是最勤快的!一定是陆家小二给惯的!
下工的时候,刘艳珍专门去了村尾找萧浮:“你这丫头怎么比猪还要懒?全大队都在看你的笑话,你自己丢脸也就罢了,还要害的你姐姐妹妹们一起没脸?明天就给我上工去!”
萧浮一面收拾笔记一面答:“给你上工啊?我不去!”
“死丫头,翅膀了硬了?我一把屎一把……”刘艳珍说着就要开始撒泼。
萧浮赶紧出声:“停!一会儿我还要吃饭呢,别说这么恶心的东西!对了,我家的粮食都是在大队借的,要省着吃才撑得到年尾分粮,就不留你吃饭了!”
“好你个不孝的白眼狼,居然要赶我走?我……”
“汪!汪汪!”大黑呲牙大叫,吓得刘艳珍连连后退。
这时候陆沉带着思思回来了,见到刘艳珍后,陆沉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刘艳珍不信陆沉能忍受萧浮一直懒下去:“陆小二!你不管管你媳妇?别人都能下地,偏她金贵些?她以前在家时,每天赚的工分能顶一个男人,你可以不要被她给骗了,她比谁都皮实!”
“赚得多有什么用,我一分拿不到,还不如让她在家给我洗衣做饭!”陆沉讽刺一笑。
刘艳珍顿时明白了,他俩就是故意的!为了逼自己去大队把萧浮的工分转到陆沉名下。
没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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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谷收割完后,陆沉又黑了一个度,就连思思也像个煤球似的。为了避免中暑,萧浮特意天还没亮就去山上找药草,给这兄妹俩煮了解暑的药,每天喝一大碗。
思思人小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陆沉却觉得喝了药身上的力气更足了。
“明天我要去何主任家,他答应我的20块钱奖金下来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一并在百货大楼买了。”吃完饭,一家人在院子里纳凉,萧浮又去弄了小半罐的蜂蜜,兑了开水放在井里,这会儿喝起来冰冰凉凉的。
“你买你自己需要的,不用考虑我们。”陆沉说。
思思捧着蜂蜜水抬头看看嫂子,又看看哥哥,终于什么也没有说。谁知嫂子忽然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问她:“我们家思思想要什么呀?”
“我没有想要的。”思思摇头,大姑教过她,要做个懂事的孩子。
萧浮也没有再追问,手指在小姑娘头顶打着旋:“那我明天买点鸡蛋糕或者云片糕回来怎么样?”
“好呀~”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
第二天,萧浮起地很早。
没办法,天气太热,就算是早上也热。她又没有交通工具,全靠一双腿走到城里。今天何晓云又休假,钱也是她转交的。一同转交的还有何主任留下的题目。
自从何主任发现萧浮根本没有问题可以问他之后,他就转变了策略。
他需要知道萧浮到底自学到了什么程度,考试无疑是最省事的检测办法。
萧浮就在何主任家把题目写完,然后问何晓云:“我一会儿要去百货大楼,你要一起吗?”
“好啊,刚好我要去邮局取包裹,百货大楼就在邮局对面,咱们可以一起去。”
于是两人挽着手臂到了百货大楼,作为这里的“老主顾”,何晓云向萧浮推销了不少好东西,可惜钱还是太少了。萧浮只买了一点不需要票的调味料和两斤云片糕,离开的时候看到一双塑料凉鞋,问了价格之后,囊中羞涩的萧浮默默拉着何晓云走了。
“你要是还能给我爸爸药方,他就能再给你申请奖金!”何晓云看出萧浮很想买。
“这个不急。”萧浮只是觉得凉鞋穿着凉快才想买,在修真界穿惯了各种奇珍法衣的浮云仙君对于凉鞋的品质是有一点嫌弃的。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邮局,一个穿着灰色旧中山装的青年抓着邮递员的袖子:“劳烦同志你再看看,真的没有我的包裹吗?你看看名字是不是有写错的?”
邮递员不耐烦地甩开:“说了没有就没有!还名字写错了?邮局寄包裹之前都要反复确认的,怎么可能写错!”
青年颓然地看着屋子里堆积如山的包裹,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真的被家族抛弃了!
“同志,麻烦查一下有没有何正伟的包裹?”何晓云挤到青年前面朝邮递员甜甜一笑。
青年转过身来,萧浮也同时抬头,两人目光相接,一者惊诧中带着强烈的恨意,一者面色惨白无奈裹挟着深切的不甘。两人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然后错身。
“萧浮?你怎么了?”取到包裹的何晓云摇了摇出神的萧浮。
萧浮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有一点中暑。”
插完晚稻,大队终于能休息一下。
萧浮今天要去何家还书,不好把思思一个人丢在家里,干脆带着她一起去。
一到医院家属院,何晓云就等在了门口:“你看可算是来了!快跟我走,有急事儿!”
“什么急事?”今天带着思思出门,萧浮为了照顾小朋友的速度,所以来的有点迟,这会儿已经快中午了。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何晓云推着萧浮往前走,去的却不是她的家,看到萧浮身后的小女孩,回头友好地笑笑,“你好啊小妹妹!”
“姐姐好。”思思很有礼貌地打招呼。
何晓云敲了敲房门,里面很快出来一个三十几岁的妇女,看见萧浮后就笑弯了眼睛:“你就是小萧吧?我叫陈水,那天多亏你送我妈回家,我们家老卞说着要是老人家自己走回来,那腰恐怕再也直不起来了!听我嫂子说你还给我妈推拿按摩了一下,我妈这几日天天盼着你来,但想起这几日大队正是忙碌的时候,不好擅自打扰耽误,老人家一天念你好几次,生怕你跑了没人给她治腰,我们天天哄,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快进来!”
陈水说着往里一喊:“老卞,人来了你怎么还八风不动呢?”
萧浮被陈水拉进去,很快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出来,看到萧浮后眼神变了变,似乎有点尴尬,故意清了清嗓子:“小萧是吧?你好,我是卞朝盈,七天前你救下的老人家正是我的岳母。”
“您好。”萧浮微笑颔首。
思思也跟着问了一通好,然后跟个小挂件似的站在萧浮身边,低着头不说话。
何晓云从兜里拿出两块大白兔奶糖给她,她抬头望着萧浮,似乎在询问萧浮的意见,萧浮摸了摸她的头:“收下吧,晓云姐姐很喜欢你。”
思思甜甜的笑起来,瘦黑猴般脸看起来也不那么丑了。
“您请我来,有什么事吗?”萧浮见卞朝盈不说话,她便主动询问。
卞朝盈掩饰性地推了推眼镜:“那个……想问一下小萧同志愿不愿意长期给我岳母做腰部推拿?一次2块钱,一周一次。”
陈水满含期待地看着萧浮。
萧浮略微笑起来,摇了摇头。
陈水以为是钱不够,连忙说:“钱的事可以再商量,主要是老人家年纪大了,你要是不让她动,她跟小孩似的要闹脾气,让她动吧又害怕她出事。况且,她就信任你,别人都不行。”
等萧浮上门的这几天,卞朝盈也不是没有请过专业的医护人员,甚至他自己就是专业的,也上过手。
可老人家都说不行,就按压的时候有点用,没多久就又会痛,还不如不按。
“卞副院长。”萧浮郑重的称呼,让卞朝盈脸上的不自在更深了些,萧浮却仿佛没有看见,继续道,“您若是愿意,可以找两个人来跟我学,当然不免费教,我希望医院能给我100块的奖金。”
“咳咳咳!”思思忽然被自己口水呛到,止不住地咳嗽,心里却在想:糟了,嫂子疯了!张口就跟人要100块,还不被人打出去?
卞朝盈想了想,说:“我需要验证你的能力。”
“没问题!”
卞朝盈直接把萧浮带到病人家里,病人是个瘫痪的小女孩,小女孩今年14岁,两年前和同学在街上玩闹,忽然被一辆装了粮食的三轮车碾过双腿,医院确诊下肢神经受损,大腿以下几乎没有知觉。
她的妈妈坐在床边用那双快要干枯的双眼渴望地看着卞朝盈,床上小小的身影一动不动地,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仿生娃娃,大大的核桃眼里没有一丝生气。
萧浮扫了一眼,说:“卞副院长,这种情况,单用推拿是不可能痊愈的。”
“那你有什么办法?”卞朝盈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给对方出了一个大难题,相反,他的眼睛里格外期待。
“推拿活血,针灸接脉,药物养气,三五年能站起来。”萧浮越说,女孩妈妈的眼睛就越是期盼,萧浮微微凝眉,她好像知道那粒与功德金光很像的东西是什么了。
信仰之力!
小女孩的妈妈已经走投无路,卞朝盈给她了一个希望,她便将那个希望当做唯一的信仰。
不管是不是真的,不管能不能成功。
她已经没有办法了。
她只能相信。
也必须相信!
“你能做到?”卞朝盈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萧浮,仿佛生怕她否定一样,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连呼吸都刻意放慢放轻。
若不是亲耳听到何主任的话,他其实根本不不会抱任何希望。
何主任说,萧浮同志虽然是野路子,但她天赋高、学得快,要不是理论知识不够充足,恐怕连他也比不过。
所以卞朝盈才想要试一试。
“时间太长了,卞副院长你应该清楚,我很缺钱,我不可能为了100块花三五年去自证,您还是另外找一个病人吧。”
萧浮的话刚说完,女孩的妈妈就抓住她的手恳求道:“我可以给你钱,只要你能救我女儿,我给你钱!我丈夫是列车长,我们家有钱的!”
跟来的何晓云也说:“萧浮,你就帮帮小夏吧。”她妈妈和小夏的爸爸在同一趟列车上,两家关系不错,她也心疼这个十二岁就无法站起来的小妹妹。
萧浮想了想:“500块,可以先看成效再付钱,前提是必须听话。”
小夏妈妈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她丈夫一个月工资47块,不吃不喝工作一年也凑不到,况且之前为了给小夏治病,他们家花光了积蓄,如今家里就一百多块钱了,难道回娘家借?
可娘家也没钱啊!以前弟弟还要靠她接济,现在他们家这种情况,去年过年的时候弟弟都没有来……
“你这要地太多了!”卞朝盈不太高兴,他可以相信何主任对萧浮天赋的判断,但无法苟同她视财如命的价值观。
萧浮摊手:“所以我说让你重新找一个病人,我赚100就够了,你非要让我干500活?”
小夏妈妈听了一咬牙:“我先给你100,剩下的等我慢慢凑给你可以吗?”
“也行。”萧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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