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幼安墨扶白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王妃她恃宠生娇了 番外》,由网络作家“慕绵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色渐黑。松雪院内。龚玉燕啪地一下将菱花镜放在梳妆桌上,“烦死了,往年半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今年都快一个月了还没好,顶着这张脸,我怎么出门?”正好有丫鬟端燕窝粥进来,张嬷嬷接过,恭敬递上前,“夫人,奴婢寻思着,是这段时间王府事儿多,你忧思过多,这脸才迟迟没好。”张嬷嬷的语气都是小心翼翼。主要是王妃为了这张脸,阴晴不定。“府上哪天事不多?就今天姜家那丫头还和慕家姑娘闹起来……说到她,我想起来,她上次不是留了什么面膜吗?”龚玉燕说罢,又道:“还是算了,要是用了,我这张脸更糟糕怎么办?”张嬷嬷提议道:“夫人可以试一次看看,若是不行,不用便是,一次影响应该也不大。”龚玉燕闻言,觉得也可。张嬷嬷取来瓷瓶,用小勺子挖出里面糊状膏体,按照姜幼安所...
《重生后,王妃她恃宠生娇了 番外》精彩片段
天色渐黑。
松雪院内。
龚玉燕啪地一下将菱花镜放在梳妆桌上,“烦死了,往年半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今年都快一个月了还没好,顶着这张脸,我怎么出门?”
正好有丫鬟端燕窝粥进来,张嬷嬷接过,恭敬递上前,“夫人,奴婢寻思着,是这段时间王府事儿多,你忧思过多,这脸才迟迟没好。”
张嬷嬷的语气都是小心翼翼。
主要是王妃为了这张脸,阴晴不定。
“府上哪天事不多?就今天姜家那丫头还和慕家姑娘闹起来……说到她,我想起来,她上次不是留了什么面膜吗?”
龚玉燕说罢,又道:“还是算了,要是用了,我这张脸更糟糕怎么办?”
张嬷嬷提议道:“夫人可以试一次看看,若是不行,不用便是,一次影响应该也不大。”
龚玉燕闻言,觉得也可。
张嬷嬷取来瓷瓶,用小勺子挖出里面糊状膏体,按照姜幼安所言,涂抹龚玉燕整张脸。
“味道倒是好闻。”
涂抹有半柱香的时间后,龚玉燕洗净脸。
“呀,夫人!”
龚玉燕被吓了一跳,“怎么?是不是越来越红肿了?”
张嬷嬷惊讶道:“夫人,红肿消下去不少!”
取来菱花镜,龚玉燕发现自己脸颊上较大的红疙瘩都好像消下去了不少。
而且,她摸着自己的脸,觉得又嫩又滑。
“这叫面膜的玩意还真有效果?”龚玉燕睁大眼睛。
“夫人,是真有效果!而且,您的皮肤看起来好水润啊!”张嬷嬷忍不住看了眼桌子上那瓷瓶,竟生出一种想试试的想法。
毕竟跟在王妃身边这么多年,王妃的习惯也影响到她,平日里,她也比其他嬷嬷要注重保养。
“小丫头还真有点本事,走走走,去紫林院!”
张嬷嬷赶紧说道:“夫人,此时夜深了,倒不如明日再去?”
“你说的对!不能打扰我儿休息!”
翌日。
阳光正好。
龚玉燕带着张嬷嬷等丫鬟前往紫林院,却被告知姜幼安出府了。
“这丫头怎么跑得这么快?”
“夫人,您要去看看世子吗?”
龚玉燕朝着书房方向看一眼,“我儿这会儿肯定在看书,我还是不去打扰他了,张嬷嬷,你上次说,那丫头身边也没个服侍的丫鬟?”
“是啊!据说世子妃以前在姜家,身边就没有服侍的丫鬟。”
龚玉燕沉吟片刻,“我儿也不喜欢有丫鬟踏足紫林院,不如就给那丫头另外安排个院子,再挑几个丫鬟送过去。”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徐侍卫推着轮椅上的墨扶白从书房出来。
不等龚玉燕开口,墨扶白缓缓道:“不必另外安排院子。”
他顿了顿,“把府上丫鬟都找过来。”
龚玉燕虽不解,还是按照墨扶白所说的去做。
府上的丫鬟全被喊到外院。
墨扶白冷淡的视线巡视一圈,落在圆脸丫鬟脸上,“就她。”
被墨扶白点名的人,正是春桃。
龚玉燕不懂,他儿子什么时候对这种小事情都上心了?
而且,往日里都不准府上丫鬟踏入紫林院,如今这紫林院不仅住了一个姜幼安,还亲自挑了个丫鬟给她?
龚玉燕带着满头问号回去松雪院。
高侍卫趁着自家主子歇息时,把徐侍卫拽到角落位置。
“老徐,咱们主子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徐侍卫嘿嘿笑,“你长眼睛干嘛呢?才看出来?主子明显待世子妃不同啊!”
高侍卫立马反驳,“世子爷只是觉得那女子可怜而已,什么待她不同,你别乱说!”
徐侍卫呵呵:“你我跟在主子身边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你何时见过主子同情过别的女子?似乎是世子妃那日回门开始……我就觉得隐隐不对劲,昨晚我仔细想了想,世子妃那日回门,主子为何让她乘坐王府的马车?”
高侍卫想也不想说道:“回门之日,她不乘坐王府的马车,而是乘坐她那辆小马车,那不是给王府丢脸吗?”
徐侍卫翻了个白眼,“蠢货,世子妃是因为朝堂权势争夺才被选中用来羞辱王爷的,世子爷若是觉得她乘坐那辆小马车是给王府丢脸,大可以在成亲第二天就将她赶走,何必多此一举?再说,你什么时候见世子爷在意过街上那些流言蜚语,还有人传世子爷长相丑陋,世子爷在意过吗?依我看,世子爷让世子妃乘坐王府马车回去,是告诉那些人,世子妃不会被赶出王府。”
高侍卫露出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就乘坐王府马车,你能联想到这个?你脑子有毛病吧?”
徐侍卫白了他一眼。
“难怪王府里没有丫鬟爱慕你,蠢笨如牛。”
高侍卫……他妈的,扎心了。
徐侍卫继续道:“且不说马车的事,那日我带了那么多王府侍卫随同世子妃回门,回来世子爷可曾说过什么?”
“这又能代表什么?”
“那我再问你,世子妃回门,不去姜家,而是去姜风文家里,京城议论纷纷,她回去,世子爷可有惩罚她?”
高侍卫挺直腰板,“这个我知道!她调制的熏香能缓解主子的头疼,世子爷头不疼了,自然也不像之前那般阴晴不定,她也算是有点小功劳吧!”
“靠!”徐侍卫直接爆粗口,“王妃那日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来喊世子妃,便是要和世子妃算账,那天世子爷为何突然说要去松雪院?”
“王妃本打算在寺庙住上个半个月,谁知突然回府,世子爷担心出了什么事儿,便去松雪院看看王妃,这有什么问题吗?老徐,我看你就是想多了!”
徐侍卫真觉得老高这人没救了。
这是逼着他拿出杀手锏啊!
“世子爷坐的椅子,除了你我,可曾让第三个人推过?”
“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啊!可能是世子爷头不疼了,心情也好了……”
徐侍卫呵呵笑,“那昨日,慕昭仪的妹妹磕掉门牙之事,又怎么说?”
高侍卫继续反驳,“慕昭仪近日与玉贵妃走得近,可以说她已经站在玉贵妃这边了,而玉贵妃与王爷对立,姜六和慕昭仪的妹妹起争执,世子爷当然不会罚她。”
这点他也是后面去领罚的时候,才想明白。
“世子妃在主子面前不守规矩,主子是什么态度?你昨日多嘴,也没守规矩,主子又是什么态度?”
高侍卫:“…………”
这还是不能代表什么。
没准是他说话时,主子正好心情不好。
徐侍卫忽然有点兴奋,“最重要的是,昨天你去领罚后,世子妃下厨做饭,世子爷赏脸不说,还告诉世子妃,日后别亲自下厨做饭,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做。”
“老徐,姜六毕竟顶着世子妃的头衔,她吃饭要自己下厨,传出去外人要议论王府苛待她!”
“说你是蠢货,都是侮辱蠢货了!世子爷什么时候在意过外人的看法?!你要我重复多少遍?”
高侍卫张唇,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徐侍卫重重说道:“更重要的是,世子爷和世子妃同席用饭,且世子妃给世子爷夹菜,世子爷吃了!”
徐侍卫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发现,世子妃似乎也不怎么怕世子爷。”
高侍卫:“我不听!我不听!”
徐侍卫摩挲着自己下颚,“知道方才世子爷为何把府上的丫鬟都给找过来吗?而且亲自选了一名丫鬟给世子妃……”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徐侍卫露出姨妈笑,“那是因为,昨个世子妃回府搬了重物,府上其他下人没搭把手,唯有那丫鬟站出来帮忙,所以啊……”
高侍卫瞪圆了眼睛,“咱们主子和天上的仙人一般,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女子?”
徐侍卫没好气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主子喜欢世子妃了?这只能说,主子已经开始在意世子妃了,所以逐渐待她与旁人不同,再者,世子妃怎么就不行了?我瞧着可比京城那些贵女要好的多。”
高侍卫陷入自闭当中。
墨扶白摩挲着杯身的手微微一顿,“然后?”
“早前我曾和白云堂的大夫学过医术,听说,那位白神医曾经治好双脚有疾的病人……”
姜幼安也在注意墨扶白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见他没有露出反感的情绪,这才继续话题。
墨扶白眉头微挑,凤眸漆黑深邃,“你能找到他?”
“不能保证,但是我想找他。”
“给本世子治腿?”
姜幼安点头,手肘撑在书桌上,手掌托着下颚,“世子殿下对我这般好,我也想帮帮你。”
墨扶白:“…………”
视线里,她那双瞳仁纯粹,不含有其他的杂质。
顿了片刻,墨扶白轻轻冷哼一声,“本世子什么时候对你好了?自作多情。”
“让我留下来啊就是对我好啊!”
而且……在柳家那会儿,春桃带话。
让她不要给王府丢脸。
姜幼安隐隐就感觉,他其实有给自己出头的意思。
这些天,她在王府确实过的舒心。
同他说话时,也会越来越放松。
这个人,是面冷心热啊……
所以她也想帮帮他。
墨扶白用茶盖拂去白色茶沫,微微垂下眼帘,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着,“你认为本世子这双腿能治好?”
呷了口茶,他缓缓放下茶盏。
姜幼安起身。
她走到对面。
将轮椅推了过来,随后走到他跟前,缓缓蹲下,像初见那夜,与他平视。
她的小脸上带着坚定。
很认真的点头。
“会好的,殿下不要灰心,你一定会站起来的。”
姜幼安想起书里作者对墨扶白的描写,他后期腿确实是好了。
不过,她想他能早些站起来。
墨扶白看清楚她眼里的坚定。
那双眼眸里的光,让人挪不开视线。
想要再看一眼……
四目相对。
姜幼安觉得墨扶白是生得真的很好看。
前世,她觉得姜家五位少爷真是京城最英俊的男儿。
但是见到墨扶白后,却发现,这人才是老天爷精心打造出来的。
特别是那双眼眸如浩瀚苍穹,又如那海中遗珠,是那种不忍亵渎的美。
时间仿佛停止般。
房间内安静到好似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姜幼安是双脚发麻,一个不小心歪坐在地上。
闹出动静来,两人同是几乎是同时,马上移开视线。
“呃……”不知为何,姜幼安忽地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
“你想说什么?”头顶上响起墨扶白漫不经心地声音。
“呃,我会竭尽所能去找那位白神医……”
墨扶白没有说话。
姜幼安摸摸鼻子,也没去看他。
气氛再次安静。
姜幼安低着头,去抠自己袖子上纹绣。
直到自己心跳逐渐平静……
墨扶白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暗上几分。
好半晌,他才动了动唇,只不过话没说出来,腿脚被人碰了碰。
他低头朝着少女看去。
只见少女坐在地上,脑袋靠在他腿上,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睫毛时不时颤动两下。
“大胆。”
他吐出这两个字。
可声音却很轻。
很轻。
墨扶白一动不动。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少女大概觉得姿势有些难受,用手枕着脑袋,在他膝盖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墨扶白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
半晌,他手肘撑在轮椅扶手上,手指抵着左侧额角,一头乌黑青丝散落而下。
徐侍卫把守在书房外。
忽然,书房门开了。
徐侍卫还以为是世子妃,岂料出来的人是世子爷。
只是一眼。
徐侍卫瞄到书房一角,正好是卧榻位置。
上面躺着世子妃!
我草,男人的第六感真的没错!
两人几乎是同时看向彼此。
四目相对,姜幼安甚至忘记收回手。
只觉得这男人眼里好似有个漩涡,能将人的灵魂吸扯进去。
时间仿佛停止。
直到——
“手这么冷?”
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
姜幼安登时回神,立马要缩回手,可刚动,那只温热的大手便抓住她的小手。
那一瞬,姜幼安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大脑里涌去。
耳根子好似被烧红般,像要冒烟。
“地上凉。”
墨扶白低头,看她打着赤脚踩在地上。
一瞬间,姜幼安感觉自己脚指头都有种在羞涩,蜷缩着,想要藏起来。
姜幼安蓦地抽回自己手。
墨扶白的手还在半空中。
“我……穿鞋。”
姜幼安转身,暗自深呼吸。
墨扶白凝视着她的背影,眸光暗了几分。
好一会儿,姜幼安才强行镇定下来。
“殿下……白神医他现在人在哪儿?”
墨扶白缓缓收回手,神色如常,依旧让人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他道:“你找他,是为你三叔女儿脸上胎记之事?”
“殿下,怎么知道?”
“那日你在黑水岭说的。”
姜幼安:“…………”
这个她真不记得了。
墨扶白缓缓道:“我已与他说明,他若得空,会为你三叔女儿治疗。”
若非墨扶白年纪只比他大七岁,姜幼安真想认他当爹。
这比她亲爹对她还对她好啊!
“殿下,大恩不言谢!”
姜幼安来了个抱拳。
墨扶白:“…………”
看着她那小脸上的坚定和感激,墨扶白按了轮椅上的机关。
轮椅自动转向门口。
在转向门口那一瞬。
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嘴角勾起极浅的弧度。
“去照照镜子。”
“?”
姜幼安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眼看着墨扶白要出去了。
姜幼安忽地喊了一声。
“殿下。”
轮椅停下。
墨扶白微微回眸,没有开口,却是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姜幼安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笑容灿若骄阳,“殿下今日换了紫色的锦袍,很好看呢!”
墨扶白没有说话,收回视线。
离开姜幼安的房间。
徐侍卫和高侍卫都守在门口,角落是小可怜春桃。
然而,这三人都同时朝着从房里出来的墨扶白看去。
若说,刚才那只是很浅很浅的弧度。
那么现在,男人脸上的笑意甚为明显。
似乎,连眼底的生疏和淡漠都消失了。
高侍卫本来要上前推轮椅,却是在看到自家主子脸上的笑容时,左腿被自己的右腿给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徐侍卫:“…………”
春桃目瞪口呆。
她是看花了眼睛吗?
世子爷笑了?
???
世子爷莫非是被鬼上身了???
徐侍卫倒吸一口气,然后上前,暗戳戳把高侍卫踹到一边,然后推轮椅。
妈的!
跟在主子身边十几年的时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主子露出这样的笑容。
连他这个男人都有点经不住主子美色带来的杀伤力啊!
也是奇了个怪。
是爱情来了,挡都挡不住么?
主子竟然笑了!
笑了!!!
姜幼安探过上半身,去看外面。
见墨扶白的身影消失后,这才握紧右手。
右手放在心口上,姜幼安又看了眼桌上的茶壶,想到刚才那一幕。
墨扶白突然握住她的手……
这流氓行为是什么意思?
姜幼安思索了会儿,才稍微想通了点。
大抵是各自本身所处的环境不同吧!
她自己虽然经历了三世,但现在恢复了第一世在地球上记忆,她骨子里还是认为自己是现代女性。
而墨扶白不同。
墨扶白本就是书中的人物。
姜幼安刚到店里,罗氏上前说道:“幼安,你三叔之前招的缝工,今个一大早就说不干了。”
姜幼安愣了下,问道:“只说不干了,没说其他的吗?”
“我问过了,她们不肯说,我寻思着,是……”
罗氏没说出来,姜幼安就明白了。
昨日慕婷儿磕掉了门牙,又不敢去王府讨公道,那满腔的怒火自是要宣泄。
姜幼安拍拍罗氏的手背,安抚道:“这京城又不是他慕家独大,他们慕家要玩,我就陪他们玩!”
说罢,她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娘子……幼安来了?”
这时,姜风文带着姜阳赶来。
姜阳的脸上还带着怒意,“幼安,娘,那些个老板都是混蛋!”
“怎么了?”姜幼安问道。
“今天我和姜阳去陈老板家拿订好的布匹,谁知道对方反悔,说是以后都不和咱们家做生意了!”姜风文紧蹙眉头说道。
“我们还去了王家和张家的染布坊,那些人见我们来了,就赶我们走!”
罗氏脸色微变,“看来,这也是慕家在背后捣鬼。”
“诶,倒是有几个小点的染布坊肯卖货给咱们,可都是一些价格低廉的布匹……”姜风文叹气道。
“只进一些价格低廉的布匹肯定是不行的。”
姜幼安摇头,她的目标是,裁定出更多档次高的成衣,打开店铺的知名度。
“要去外地的进货的话,成本太高。”姜风文思索片刻,又道:“要不我去城北那几家染布坊看看?”
“三叔你去也是白跑一趟,那几家染布坊肯定也听到风声,我们与他们没合作过,他们也不会因为我们而得罪慕家。”姜幼安顿了顿,道:“去柳家染布坊。”
提到柳家染布坊,姜风文表情复杂,“幼安你有所不知,上次我与柳家闹翻了。”
“是啊,一个多月前,柳家染布坊就开不下去了,他们欠了一屁股债,爹还带我去了一次,本想略尽绵薄之力帮帮他们,可没进门就被他们柳家人给轰出来。”
姜幼安微微一笑。
“去了再说。”
姜幼安坚持要去柳家,罗氏留下来守店,姜风文和姜阳陪着她一起去。
柳家染布坊坐落在西街。
门前落叶成堆,也无人清扫,看着灰败的光景,姜风文不由感叹。
“那会儿咱们刚搬来京城时,柳家染布坊可是门庭若市,那些布庄店铺可都是抢着来柳家拿货,短短几年,便落魄如此。”
姜阳道:“说起来,柳家会落魄,与慕家也脱不了干系。”
姜幼安前世就听说过。
当初,慕家开了锦绣庄,来柳家拿货,两家因为价格问题谈崩。
柳老爷是个执拗的性子,得罪过不少商贾,有人怀恨在心,设计柳少爷惹上赌瘾,这柳家便开始落魄。
慕家在京城的生意愈发红火,又与常年被柳家染布坊压在下面的陈家染布坊合作打压柳家,以至于柳家沦落至此。
“王员外,就是这里。”
“这座宅子,柳家祖上曾经找人看过,说是风水宝地呢!”
“真是风水宝地,柳家还能穷到卖宅子?你别想用这个由头给我加价,说好的三千两,多一个子我都不会给。”
这会儿来了两个人。
矮个子的中年人,是京城租赁买卖的袁三。
另外一人,看样子是要买柳家宅子。
袁三笑呵呵说道:“不加价,王员外,咱们进去看看?”
两人刚想进门,漆红色蒙上层层灰尘的大门开了,穿着粗衣麻布的年轻妇人一看门口之人,连忙关门。
“柳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袁三半边身子挡住要关上的大门。
“这宅子,我们不卖!”
“不卖,那你们现在马上把欠方老板的三千两银子给还上!还上了,我自然就不会带人来看宅子。”
“爹,娘!”柳娘子大声喊道。
没一会儿,一群人匆忙赶来,为首的正是柳家老爷和其夫人。
“不是说好了,三天期限吗?”柳老爷怒道。
“是啊,这三天内,你们还可以住在宅子里,但我也可以带人来看宅子啊。”袁三嘿嘿一笑,“王员外,里面请,别管这些人。”
袁三也没理会柳家人,带着人径直入内。
柳老爷身边的老妇人双眸含泪,“老爷,这宅子不能卖啊!”
“是啊,卖了,咱们住哪儿啊?难道要沦落街头吗?”后方的小辈们一个个也都是面色凄凄。
“滚出去!”
右手包裹着层层纱布的柳少爷冲出来,双眸赤红咆哮道。
袁三冷哼一声,一脚就踹在柳少爷的腹部上,直接将人踹地上,“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吃香喝辣的柳大少啊?哟,我听说你为了戒赌,在家里自个剁了自个两根手指,可惜啊,那又什么用,你们这一大家子人,马上就要做街上的乞丐啦!”
袁三嘿嘿笑,一脚踩在柳少缠着纱布的手上,只听到凄厉惨叫响起,柳家人纷纷扑上前。
门外的姜阳都看不下去了。
还不等他站出来,一抹娉婷袅袅的身影先走出来。
“幼……”
姜阳和姜风文才看到,姜幼安手上拿着什么……
一块板砖?
下一秒,姜幼安扬起手,照着袁三的后脑勺就是一板砖下去。
柳家人还没反应过来,袁三身子一软,直直晕倒在地上。
姜幼安从袖子里取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污垢,朝着一旁的王员外说道:“想来一下吗?”
众人:“…………”
姜幼安抿唇扯出嘴角两个小梨涡,明明面向甜美娇俏的一个人,可是……
“不想的话,你现在可以转身,从那扇门离开。”
王员外瞪圆了眼睛,刚想开口。
身材魁梧的姜阳站出来,两手弯曲,胳膊的肌肉绷紧,似乎要从薄薄的布料里爆出来。
王员外马上闪人。
柳家人这才纷纷回神来,“你们……姜风文?”
开口的是两鬓发白的柳老爷。
“家中可有止血草药?”
小姑娘站在原地,安安静静的样子,嗓音都很软,可是……她刚才举动……
“嗯?”姜幼安尾音挑起。
柳娘子立马应道:“有,我去拿!”
姜幼安的脸上还扬着笑。
“我知道,于你们这些皇室贵胄而言,像我这种商贾人家的子女根本就没有资格说公平不公平,且这天下间,比这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只能受着,忍着,对吧?”
明明在笑,姜幼安却有泪意在闪烁。
“我不仅受着,忍着,我还期待着,期待着他们能看到我的好,哪怕只分出一点点对姜妙妙的温柔给我,我也满意啊……”
姜幼安的眼泪像是无法控制般,扑簌簌滚落下来。
像是找到一个发泄口,她又哭又笑。
就算知道那是一本书,可在书中经历一世后,她没法回归到读者的位置。
“大哥喜欢喝茶,我便每日凌晨天还未亮,开始收集晨露给他煮茶,只为他能像摸摸姜妙妙的脑袋那样,也能摸摸我。”
“二哥说,他想喝鸡汤煨的鹿肉,那鸡汤要小火熬煮三日,我夜里便守在厨房,只为他能夸我一句。”
“三哥脾气不好,不管是他在哪儿受气,回家骂我,我都不会顶一句嘴,我知道他需要宣泄。”
“四哥自幼体弱多病,没法出去走太远的路,不能像个正常男子那般过活,他总说自己的活在黑暗当中,姜妙妙是他的小太阳,能给他带来光明,可他可曾注意到身边的我吗?”姜幼安伸出小手,手上不是被烫出来水泡,便是针眼。
一滴泪砸落在手心。
“可曾想过,我为什么要去学医?”
“五哥贪玩,总嫌我啰嗦,我只是不想看到他挨罚。”
“每逢我爹去外地进货回家,总是买各种漂亮的裙子,可是他不知道,那些尺寸都是适合姜妙妙,即便我提醒,他也老是忘记。”
“我娘会说,反正小六一手掌针手艺精湛,你想穿什么样的裙子,自己做便是,她不明白,我也像其他姑娘家一样,看到漂亮的裙子,也想马上穿在身上……”
姜幼安心里清楚,在她面前的是,未来会颠覆耀国的大反派,他矜贵冷情,吝啬多说一句话。
甚至连个正眼都不会给你。
她也不想对他说这些。
可是,她堆积在一起的情绪,像是破了个口子,不宣泄出来,她会死掉。
姜幼安坐在地上,喜服裙摆绽开,她抱着双膝,眼泪犹如断了线珠子,不断滚落而下。
她伸手去擦掉眼泪,像是怎么都擦不干净般。
嗓子嘶哑,又带着浓浓的委屈,“我也不想嫁进王府,更不想做弃妇,这天下如此大,为何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轮椅上,清贵的男子,居高临下看着她。
薄薄的唇轻启:“命。”
万般皆是命。
听到那一个字,姜幼安又痴痴笑出声,抬头任由眼角泪珠滑进衣襟内,“殿下,现在的我,不信命呢。”
穿书前,她是现代女性,在书中经历一世,重生后,她已经恢复所有的记忆。
绝不会任人宰割!
墨扶白似是想起什么,那双冷如寒潭般的眼底深处,好似扔进一颗石子,荡起微小的涟漪,转瞬即逝。
-
姜幼安被冻醒。
原来她哭着哭着便趴在凳子上睡着了。
穿上还穿着喜服,蜡烛燃尽,窗外晨曦洒落,光芒浅薄。
梨花木缠枝的卧榻上,没有墨扶白的身影。
姜幼安洗漱后,换上一袭莲青色长裙,配上同色丝绦,在发髻上打了个结,其余飘落而下。
她静坐在房中,等待。
待天色大亮,云水院的张嬷嬷来了。
张嬷嬷双手拢在袖子里,神色冷淡,“世子妃,王妃免去你的晨昏定省,让你没事的时候,别在府上到处晃悠。”
言下之意,姜幼安明白。
同时也清楚,自己暂时不会成为一名弃妇。
姜幼安带上一名侍卫前往姜家。
快到姜府时,路面拥挤,马车过不来。
她便下车,徒步走到姜府大门口。
门口有两名守门小厮,其中一人转身去通报,另一人拦住她。
“六小姐,你且先等等。”
“无需禀告,我只不过来取回自己的东西。”
言罢,姜幼安迈步跨门槛。
“六小姐,你这不是为难奴才……”
话音未落,一道苍老的嗓音响起,“拦着她!”
不远处,在丫鬟搀扶下的姜家老夫人朝着这边走来。
姜幼安眉眼冷淡地看着来人。
一身锦衣华服,头上戴着红宝石抹额的老夫人冷着一张老脸,指着姜幼安鼻子喝道:“死丫头,嫁进王府莫不是委屈了你?你能做世子妃,那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昨夜喜宴未散,你在王府外宾面前疯疯癫癫,大哭大闹,简直把我姜家和王府的面都给丢尽了!”
昨夜,有人特意上门告知他们姜家这件事。
还说,只怕明日一早,新妇就要被赶出王府。
果真如此!
好在,王府没有牵连姜家,不然他们这一大家子,要被这个死丫头给害惨了。
姜幼安似笑非笑,可眼里没有一丝笑意,“既然老夫人认为这是桩大好事,为何不让姜妙妙嫁进王府呢?”
那一声老夫人令姜家老夫人微怔,随即皱眉道:“你说得什么话?你已嫁进王府,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再者我家妙妙年纪还小,我还想她多陪陪我。”
王府是高门大户又如何?
听说辰南王世子身体比老四还虚弱,而且长相丑陋,一看就是个短命鬼,她的妙妙嫁过去岂不是要守寡?
这京城也不只有辰南王府一家王公侯爵,以她们家妙妙的条件,嫁给皇子都不为过。
况且,当年那位算命先生不是说过吗?妙妙是富贵命格,是他们姜家的福星。
姜幼安哪里不知道姜家老夫人的想法,她笑容讽刺,“是啊,姜妙妙还小。”
是真小,比她小半个时辰出生。
老夫人闻言,表情略有不自在,很快她又皱紧眉头,“你是不是被王府赶了出来?你既已出嫁,那就是我姜家泼出去的水,没有理由再回姜家住!再说也没有这个规矩,你几个哥哥尚未娶妻,不管你是回去王府求他们也好,还是住在别的地方,总之都别回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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