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执虞听晚的其他类型小说《贵妃娇媚,疯批权臣强取豪夺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鹤归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玉佩里头藏了枚长安的出城令牌,阿寻有意借对弈将这东西输给她,他看着惨败的棋盘,眉目舒朗道:“是臣输了,心服口服。”阿寻离去前,不忘道:“娘娘,后日陛下寿辰,臣盼着和娘娘见面。”他回长定宫的路上,还在心底嗤笑,他今日真该开口,将那钗子要来,不知道魏王该作何反应。虞修昀派人不止一次刺探过魏王府,不知折了多少死士,带回来的消息里,什么重要的军政情报都没有,唯有一条看似无关紧要的。魏王的书房里有幅当朝贵妃在摇椅上小憩的画像。因着这一条情报,虞修昀开始夜不能寐,甚至将荆益的人手抽调一部分潜入长安,将计划提前。阿寻从小被作为杀手培养,对男女之事迟钝非常,但瞧见虞听晚时,也就明白了公子的担忧。这样的样貌,又被魏王惦记上了,的确不是好事。虞修昀拿...
《贵妃娇媚,疯批权臣强取豪夺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那玉佩里头藏了枚长安的出城令牌,阿寻有意借对弈将这东西输给她,他看着惨败的棋盘,眉目舒朗道:“是臣输了,心服口服。”
阿寻离去前,不忘道:“娘娘,后日陛下寿辰,臣盼着和娘娘见面。”
他回长定宫的路上,还在心底嗤笑,他今日真该开口,将那钗子要来,不知道魏王该作何反应。
虞修昀派人不止一次刺探过魏王府,不知折了多少死士,带回来的消息里,什么重要的军政情报都没有,唯有一条看似无关紧要的。
魏王的书房里有幅当朝贵妃在摇椅上小憩的画像。
因着这一条情报,虞修昀开始夜不能寐,甚至将荆益的人手抽调一部分潜入长安,将计划提前。
阿寻从小被作为杀手培养,对男女之事迟钝非常,但瞧见虞听晚时,也就明白了公子的担忧。
这样的样貌,又被魏王惦记上了,的确不是好事。
虞修昀拿捏不准魏王心中贵妃分量如何,为保险起见,他曾叮嘱阿寻,若魏王只是略感兴趣,可以考虑以庐江郡交换虞听晚。
若非迫不得已,虞修昀也不想和裴执对上。
阿寻一开始觉得以地换人太悬,一个男人在书房里挂女子画像,还派那些身经百战的斩龙卫日夜看守,哪怕不是真心喜欢,至少也视作禁脔。
但听到庐江郡时,阿寻犹豫了,一个久攻不下的庐江郡,一个紧邻丹阳、豫章的庐江郡,裴执身为魏王,真能拒绝么?
天子寿辰那日,除了皇帝本人,谁都来了,太子和魏王一道进殿。
太子默默退后道:“魏王先坐。”
裴执恭谨道:“太子乃国之储君,臣自当于太子之后就坐。”
太子咬了咬牙,迈步先行,俯视群臣,没有一个起身,直到裴执坐下,那些大臣们跟说好了似的,齐齐出声恭贺天子福寿绵长。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紫衣玉冠的年轻魏王才是天子。
“天子未至,你们留着这些话,亲口告诉陛下。”裴执望着噤声的百官,命人扶着皇帝进殿。
众人皆惊愕不已,陛下居然能露面,裴执不动声色,瞥了并州刺史一眼。
皇帝刚刚一直在后殿,太医署的人下了猛药,又用上了几根银针,总算让他精神些。
约莫过了一刻钟,裴执借故离席,群臣皆知他厌恶这种热闹场面,故而没太在意。
虞听晚安静坐在后妃一列,抬眼便见到江陵侯微抬酒盏,向她的方向轻轻推了推,似是敬酒。
他将酒一饮而尽,便道有些醉了,恐怕吐出秽物扰旁人雅兴,借口去外头醒酒。
无人在乎一个人质的死活,阿寻出去后,脸上迷蒙之色顿消,快步走到侧殿,推门而入。
“江陵侯,你费尽心思要见孤一面,是想求什么?”裴执站在屋内,神色闲散,压根没把对方放在眼中。
“若魏王愿意,梁国愿以庐江郡交换贵妃娘娘。”
阿寻边说边端详魏王的脸色,有一瞬间,他觉得裴执想杀了自己。
“你我同为周臣,在此妄议贵妃的去向,不太合适。”
阿寻干笑两声,君子不欺暗室,裴执也差不多了。
这地方就两个人,一个剑履上殿就差把篡位摆明面上的权臣,一个打着清君侧名号实则想自立的梁王之子。
裴执居然还能装的一本正经,谈什么为臣之道。
“魏王若是同意,大可以让贵妃假死出城,金陵自会派人接应,绝不会让您留下半分骂名。”
他第一次后悔,坐视当年的梁王和皇后合谋,害死城阳公主。
“高兴……朕心里高兴。”皇帝闭眼不再看他,“魏王乃是外臣,还是早些离宫。”
裴执临走前,忽然想起那日在此侍疾的虞听晚,问一旁宫人:“方才,孤见陛下能起身了,可是好了些?”
那宫人年少,以为魏王关心陛下,忙道:“回殿下,陛下这些日子是好了不少,偶尔清醒时还能搀扶着走几步。”
裴执若有所思,转身走向床榻,知晓皇帝在装睡,道:“陛下,臣有要事相商。”
皇帝不得不睁眼,却听裴执凑近说了句话,气得差点呕出一口血。
他说:“臣看中了贵妃,故而以为,她不适合再来紫宸殿侍疾。”
裴执神色坦然走出紫宸殿,匆忙赶来的太医行礼道:“臣见过殿下,不知这病……该怎么治?”
“陛下太过高兴,一时晕了过去。”裴执看了眼战战兢兢的太医,冷声道:“至于怎么治,孤若懂医术,还要你来做什么?”
太医明白了,打算进去后和往常一样,保住陛下的命,旁的就不管了。
他拎着药箱进殿,打算先用银针叫醒陛下,结果发现皇帝双眼圆睁,气得脸色发紫。
要怪就怪裴执平素面上恭谨,私下却嚣张惯了,就那一句话,皇帝便觉得贵妃早就和魏王私通,一时气血上涌,口中喃喃咒骂。
太医心中一凛,想到魏王说的话,权当皇帝已经晕过去了,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皇帝见太医走的那般急促,更加气恼,伸手拍了拍床榻,示意宫人过来。
“陛下,有何吩咐?”
“去把贵妃叫来,朕有话同她说。”
虞听晚原本已卸下钗环,准备沐浴,听紫宸殿的宫人来,还以为陛下又病重了,匆忙挽了个发髻过去。
一进内殿便觉得不对劲,皇帝眼神空洞,“爱妃,给朕倒杯茶来。”
皎月正打算帮她,皇帝却道:“朕要贵妃亲自倒。”
虞听晚心中虽奇怪,却还是照做,奉茶时抬眼便见皇帝眸色阴沉悲凉。
“贵妃,今夜你上龙榻伺候朕。”
“陛下。”一直在不远处的宫人上前,她那张脸极为普通,让人过目即忘,“阙神医说过,不可行房事,况且,您连下榻都困难。”
皇帝眼中怒色翻涌,这人是裴执的眼线,瞧那走路和手上的茧,分明是个练家子,皇帝冷笑一声,他自己的妃子,若真碰了,这奴婢还敢弑君不成?
他倒要看看,魏王打着大周的旗号在淮水开战,敢不敢杀他。
“谁说此事需得朕费力。”皇帝倚在榻上,见虞听晚下意识后退,声音嘶哑道:“怎么伺候男人,魏王没教过你么?”
虞听晚有些恍惚,怀疑自己听错了,喃喃道:“什么?”
皇帝脸上阴云密布,“朕还以为,爱妃学了不少花样,要不然怎么勾得魏王亲自开口。”
“臣妾与魏王绝无逾距。”
“当初他便是在这里,要带你离宫。”皇帝回忆起当时的场面,阴恻恻道:“不对,那是袁子瑜托他带你走,爱妃如此水性杨花,倒也不负美貌。”
“陛下病糊涂了,在说胡话。”方才的宫人上前,递上一碗汤药,“陛下,药熬好了,要按时喝下。”
“滚出去。”皇帝怒极,伸手想打翻药碗,那宫人本就没指望皇帝喝药,趁机点了穴位,端着分毫未洒的药,对虞听晚道:“贵妃,夜深了,还是先离去为好。”
皎月多看了那宫人一眼,拉着虞听晚离开了,她走出紫宸殿才道:“贵妃放心,那宫人是影月,有她在,不会有事的。”
阿舒在旁边,想让太子妃别说了,可耐不住太子妃近来愈发喜怒无常。
太子在南楼与美人玩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得了趣后,想拉着太子妃一起,她哪里受过这种屈辱,自是不愿,却抵不得太子强来。
她深恨太子,更恨那些南楼肖似虞听晚的下贱奴婢。
太子妃丝毫不在乎虞听晚的难看脸色,反倒往前走了几步,自顾自坐下,声音略带沙哑:“贵妃娘娘,这人还是要自矜自爱,莫要和下等人混在一起,丢了身份。”
如意脸色涨红,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太子妃这般看重尊卑,想必未出阁时,面对王谢袁萧家的嫡女,必是打躬作揖以示尊敬。”
“贵妃竟将我与那些婢女比较?”太子妃气得发抖。
“有何不可,人皆赤条条而来,有何不同。”虞听晚慢声细语,“太子妃没听说过么?视人之身,若视其身。”
温家族中女学只为本家而设,太子妃作为旁支庶女,又不受重视,自然没听懂,剐了如意一眼恨恨离去。
虞听晚见如意脸颊犹有泪痕,叹息道:“往后若有人拿那段经历羞辱你,莫要为此而羞愧,那本就不是你的错。”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漪澜殿吧,秋桃今日煮了酸梅汤。”虞听晚被太子妃一闹,也没了赏景的兴致。
她走后,亭子旁一小片竹林掩映的矮墙后,坐着两人。
一直沉思的袁祈终于落下一子,“贵妃方才提及的,居然是墨家之言。”
“青州虞公明通晓百家,博闻强识,他的女儿懂墨家之说,也不奇怪。”裴执神色淡淡,指着棋盘上的西九南十,“若孤在此落子,你必输无疑。”
袁祈倾身仔细看了眼棋盘走势,哑然失笑:“十几手前那一子,居然此刻派上用场了。”
“今日这局便到此为止。”裴执将一局残棋留在原处,起身离开。
袁祈匆忙道:“主公,臣与您一道离宫。”
“孤要去漪澜殿,你也要去么?”裴执转头看向他,似笑非笑。
袁祈愣住,低声道:“既然如此,臣便不打扰了,主公,您……尽兴。”
“尽兴?”裴执一哂,他总算明白袁子瑜为何那般失态,他不过是送了几件东西,竟一个两个都以为他与贵妃早暗通款曲。
“贵妃待孤,和待旁的臣子没有两样。”裴执声音平静,“孤更没有强占后妃的爱好。”
他固然能强迫她臣服,可那也太颜面尽失,自幼时起,裴执便时刻告诫自己,情爱如云烟,不值得他为之失态,背负没有必要的骂名。
袁祈冒了冷汗,连道:“是臣妄自揣测。”
裴执沉默不语,抬起手示意袁祈离去,他盯着沧池的水随风拍上岸边白玉栏,再远处,便是三座小山,仿蓬莱、方丈和瀛洲而建。
他记得,幼年时母亲时常带他乘船横渡沧池,上岸后不远处便是漪澜殿,无须再绕路。
附近恰好有只小船,裴执将赤影叫出来,问道:“会划船么?”
赤影懵了片刻,点头道:“会。”
直到船至湖心,赤影都没想明白,自己一个暗卫,居然大喇喇在沧池做船夫。
“郑郸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前几日,郑郸一到长安,便去魏王府向裴执禀报近几年凉州庶务,此后就没露过面。
“他近日在忙退亲的事,似乎与郑姑娘有些分歧。”赤影语气微妙,“派去盯着他们的斩龙卫说,郑郸想与凉州士族结亲,郑姑娘想……嫁给主公。”
裴执一顿,“孤与她从未见过。”
袁子瑜垂眸,见她不悦,掩去眼底的渴慕之色。
去年她及笄时,他特意路过她家乡,瞧见她陪着母亲施粥,笑若桃花。
他命人去打听,时逢荒年,虞家的女眷将自己的首饰悉数典当救灾。
他身为袁氏子弟,甚至不知青州遭了蝗灾,一时哑然。
想起那年少女坐在帘后与他清谈的样子,虽看不清身影,却能想像其神采。
这三年来,他一直心心念念着虞听晚。
袁子瑜半个月前因族中事务回了趟汝南,盘算着虞听晚进宫的时间,托裴执照顾她一二。
如今他既然答应裴执入仕,往后若无意外,便长留京城,他姨母是宫中杨德妃,入宫于他而言并非难事。
袁子瑜想起皇帝那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心道来日方长,他也不急着今日便说服她,表面应了几句,便离去了。
秋桃在一旁将两人对谈听得清清楚楚,待袁子瑜走后,喃喃道:“娘娘,您如今还是贵妃,怎的袁公子这般大胆。”
袁三公子放浪形骸,年少时便敢大放厥词,说圣人迂腐不堪,乃天下第一朽木。
今日这礼数,恐怕还是他强行装出来的。
昨夜之事幸好被裴执压了下去,否则叫外人知晓,第一个想杀她的便是袁夫人。
如今乱世,礼教崩坏,可袁子瑜公然托人抢后妃也太惊世骇俗。
若她昨日真走了,虽说裴执能遮掩些,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读书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她淹死。
隐藏在太液池角落的暗卫从始至终皆注意着她,袁公子一走,他便去了魏王府。
“主公,她今日拒绝了袁三公子。”
裴执将手中书卷放下,微微挑眉,起了些兴趣,居然拒绝汝南袁氏的公子,如今这世道,嫁进袁府可比嫁给天子难多了。
过了午时,袁子瑜来魏王府找裴执,神色郁郁,看着裴执道:“劳烦主公关照贵妃些时日。”
“臣必会想法子迎她进门。”袁子瑜声音坚定。
“虽然贵妃不肯与臣离宫,但主公为臣的私事操心,臣感激不尽,长兄那边,臣自会去劝他。”
裴执轻笑摇头,“子瑜,若你是贵妃,冒天下之大不韪,却只能做妾,你可愿离宫?”
袁子瑜一哽,想说袁氏的妾也比朝不保夕的皇后强,当年,先皇后就是被裴旭一盏毒酒毒死的。
“子瑜,孤知道你在想什么。”裴执也思及那段往事,“你忘了,她虽是孤女,但也是虞信虞公明的女儿,入宫已是迫不得已,她绝不可能做妾。”
袁子瑜垂下眼帘,长叹一口气,他的婚事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主公,臣会想法子说服家君。”袁子瑜说这话时,自己都不太信。
袁子瑜走后,裴执看着桌上一局残棋,拈起一枚黑子,落子后轻叹:“袁子瑜今日果真心不在焉,竟输成这样,怪不得不肯再下了。”
裴执几句话,估计要搅得袁府一阵子不得安宁,正合了他的意。
如今魏王麾下分成两派,一派是草莽出身追随先魏王打天下的老臣,一派是投靠裴氏的世家大族。
裴执不是大周皇帝,他不能容忍士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继续勾缠,袁氏为袁子瑜定下的妻子是荥阳郑氏的嫡女。
若袁子瑜能解了这婚约,也是好事一桩。
裴执起身道:“备马,孤要进宫。”
漪澜殿外,虞听晚正怔怔瞧着廊下积雪。
“贵妃,臣进宫与陛下议事,偶然路过此处。”
听见身后传来裴执的声音,虞听晚僵住了身子,转头看向来人,裴执今日穿的十分随意,不似王侯,倒像翩翩公子,唯独那双眼睛,如同初融雪水,看似柔和,实则刺骨冰凉。
“见过殿下。”虞听晚对裴执颇为戒备,他找皇帝议事,无论哪条路都不会从漪澜殿路过。
两人各说各的,姿态都看似谦卑,裴执居然觉得眼下场面有几分好笑。
“贵妃怎么这般怕臣。”
“天下人只知魏王不知天子,谁不敬畏殿下。”虞听晚声音淡淡。
“贵妃不必担忧。”裴执见她虽神色平静,眸中却掺杂愁绪,“子瑜托臣庇护您,臣既然应了,便不会食言。”
虞听晚无言,心道袁子瑜许了裴执多大的好处,叫他如此卖力地做媒。
她声音忍不住冷了几分,“殿下,我心意已决,今生能老死宫中,已是万幸,不求其它。”
裴执往前走了几步,他的气势太盛,虞听晚忍不住后退半步。
“贵妃娘娘,宫里真的安全么?自古以来,前朝的后妃是要与末帝一同去的。”裴执压低了声音,俯视着她。
“你……”虞听晚愣住了,她没想到裴执敢在宫里这样威胁她。
不过也是,如今朝臣皆唯裴氏马首是瞻,何曾理会过赵家皇室。
有些体面,裴执想给便给,哪日不想给了,谁也不敢说什么。
“抱歉,是臣吓着娘娘了。”
裴执见她脸色煞白,意识到自己竟忘记,眼前少女不是朝廷那些老油条,他只是随意两句便将她吓成这样。
“无妨,殿下若无事,还是快些离去为好。”虞听晚语速有些快,“耽误了政务,便不妥了。”
裴执的政务早就在魏王府处理好了,每日入宫商议政事,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他见虞听晚赶客,倒也不尴尬,只是掸落肩头碎雪,颔首道:“是臣相貌鄙陋,误了这雪景。”
眼前青年从容弘雅,风姿特秀,玄色大氅衬得他面如白玉雕琢,长眉凤眼,让人想起出鞘利剑的冷光。
文人的温润和王侯的尊崇冷肃巧妙糅合,饶是神仙下凡,也不会嫌弃裴执相貌鄙陋。
虞听晚被噎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好,干巴巴道:“殿下真会说笑。”
“臣没有说笑,记得未及冠时,袁子瑜与臣并称双壁。”裴执嘴角勾勒一丝浅淡笑容,“贵妃娘娘瞧不上子瑜,想必也是瞧不上臣的。”
裴执长叹一口气,“臣偶尔也很羡慕子瑜的洒脱,可臣长年案牍劳形,一身俗气恐怕洗不掉了。”
“魏王才如江海。”虞听晚见他话里话外仍然提及袁子瑜,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住恼了,“若能不做媒人,想必能空出不少时间纵马高歌。”
第二日,虞听晚一觉醒过来,便听见秋桃笑道:“娘娘,您猜奴婢拿到什么了?”
她刚醒,因天气热了不少,后背出了些薄汗,迷迷糊糊问道:“什么?”
秋桃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虞听晚一瞧上面的标记,一下子精神起来,是阙闻的信。
她打开信封的时候有些着急,手指微颤,在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时,喉咙发紧,抱住秋桃呜咽着流泪。
“这信……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秋桃小声道:“今日我去太医署,想拿些甘草回来煮梅子汤,李太医叫住了奴婢,说阙神医有封信托他转交。”
虞听晚仔细回想了一下,有了印象,李太医是个才十七八岁的少年,平素独来独往眼高于顶,只对阙闻万分崇拜。
这信送到虞听晚手上委实不易,阙闻千方百计托师弟进京递信,躲过裴执的重重监视,将其转交给李太医的母亲,又让李太医带进宫,偷偷塞给秋桃。
信封里共有两封信,一封是阙闻所写,让她小心些魏王,另一封竟是她兄长亲笔,虞修昀的字与虞信如出一辙,她不会认错。
虞听晚看到那句“吾妹晚晚亲启”时,就已泪满盈睫。
兄长说他如今在梁国,为沈家做事,让她最多等一年,便能想法子接她去金陵团聚。
只是如何接,虞修昀并未细说,只道最多三个月,便派人来长安,届时她自会知晓。
虞听晚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思索再三,依依不舍地将信烧了。
她今日心情大好,饶是见谁都三分笑,用过午膳后,见如意整日闷在漪澜殿,眉眼弯弯道:“如意,虽我去沧池附近走走。”
如意下意识摇头,“娘娘,奴婢容貌骇人,怕给娘娘丢人。”
“你一个小姑娘,能有多骇人。”虞听晚对着她调笑道:“你若长得像魏王或梁王,一露面才能吓着旁人呢。”
伪装成婢女的斩龙卫在外殿听见这话,顿了顿,思索要不要把这句话也禀上去。
虞听晚见如意纵使跟在自己轿辇边,也下意识低头,不愿叫旁人瞧见脸上伤疤。
到了沧池畔,虞听晚特意指着偏僻处道:“如意,那里是玉华亭,我们去那里歇一会,如何?”
她特意没让旁人跟着,待坐下后,看着局促不安的如意道:“你也坐下,我有话要同你说。”
虞听晚知悉要离开长安后,第一件考虑的便是这些宫女怎么办,秋桃是虞家家仆,兄长定会接她走的,皎月有武功傍身,离开宫中也不是问题。
唯有如意,还未及笄,又因饱受磋磨性子胆小,还不爱与人说话,她若走了,如意恐怕会被太子妃折磨死。
毕竟,太子妃恨虞听晚,又不能拿她泄愤,只好捏如意这样的软柿子。
“如意,若哪日我不在宫里,你愿不愿意去其他娘娘那伺候?”
虞听晚声音柔和,如意愣了半晌,忽然哭着跪了下来。
“娘娘,您是不是不想要奴婢了。”
“自然不是。”虞听晚一叠声否认,“罢了,我不提此事了,你快起来。”
她伸手去扶如意,耳畔却传来一道讥嘲声。
“贵妃娘娘生于青州,果真与我们长安的士族女子不同,平易近人。”太子妃走进亭子,一身浅青色衣衫,上绣点点白梅,步履款款,口中说的话却刻薄。
“这不是如意么?”太子妃眯眼端详片刻,微叹:“可惜了这般好颜色,若是没有被毁,也该是万人争尝的花魁。”
“贤妃娘娘有所不知,我喜欢这婢女另有原因。”虞听晚神色不变,指了指曲水流觞某碟点心旁点缀的紫色小花,问如意:“你可还记得,这是什么花儿?”
“葽,‘四月秀葽,五月鸣蜩’里的葽。”
王贤妃眼前闪过诧异之色,随即露出一丝笑容。
贤妃的女儿永嘉公主天资聪颖,有当年城阳公主之风,可惜早逝。
自那以后,贤妃便格外偏爱好诗书的聪明女孩儿。
如意和永嘉公主年纪相仿,今日赴宴前,虞听晚特意叮嘱过她,平素说话不必掉书袋,但今日在贤妃面前,想怎么引经据典都成。
“你叫什么名字?”贤妃一时感兴趣,也不顾如意脸上的疤痕了。
“回娘娘,奴婢名如意。”
贤妃点了点头,叹息道:“你懂《诗经》,想必入宫前也是念过书的,可惜被贵妃抢了去,来不成我飞羽殿。”
贤妃宫中养了不少家世不错,却因罪没入掖庭的女婢,每次宴会,必邀宾客作诗词,再由这些懂诗书礼乐的女婢唱出来。
虞听晚摇头笑道:“非也,贤妃这话把我的功劳悉数抹去了,如意可是我亲手带出的得意弟子,学了两个月,便已有成效,可见我天生是做女师的料子。”
贤妃见她难得与自己说笑,也调侃道:“我记下了,往后王氏要是缺女师,我便修书给兄长,叫他送箱金子给贵妃,权当束脩。”
郑绥在一旁没说话,心中有了猜测,只觉贵妃身为孤女,特意带了这么个女婢,投贤妃所好,实则是为自己往后寻个靠山。
这婢女容貌损毁,贵妃推她出来,有哗众取宠之嫌,再说了,如贵妃这等身份,难道会费心思亲自教宫人么?
郑绥心中一时看轻了虞听晚,不再留在此处,而是起身去寻谢五娘,打算嘲讽她一番什么眼光。
谢萱没和其他未出阁的女眷在一起,而是黏在谢韵身边,瞧郑绥来了,诧异道:“娘娘听闻你要离京,特意邀你去身边坐着,你跑到我这来作甚?”
“自然是因为你诓我。”郑绥平素冷淡,在长安和那些贵女们都不熟,也就谢萱和她热络些。
“我何时诓你了?”
“你把那人夸到天上去了,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谢萱习惯了郑绥心高气傲的性子,每回都不放心上,唯此刻蹙眉道:“你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呢?奇了怪了。”
“自然是因为,我从不以貌取人。”
“你说我肤浅?”谢萱的耳朵将这句话还原本来含义,一双眼睁到最大,“呵,你这冰块儿快回去,马上要斗诗,不出一个时辰你便要收回方才的话。”
飞羽殿的丝竹声从早到晚不曾停歇,酒过三巡,贤妃方才拿出个竹筒,命宫人放到流水之上,每人随意取一根竹简。
虞听晚看了眼手中签子,上头写着“蝉”,抬笔写下“秋风吹枯桑,寒蝉声高昂。感此岁月晚,悲鸣何激长”后顿了顿笔。
如意在一旁磨墨,忍不住瞧虞听晚,贤妃正思索着,忍不住笑道:“你不若帮贵妃想一想,下一句该如何?”
如意连忙低头,虞听晚却轻声问道:“你觉得以蝉为题,该如何作诗?”
贤妃一愣,她本是开玩笑,如意能蹦出一两句文绉绉的话便顶天了,怎么贵妃竟真将笔递给了如意。
“诗歌本为直抒胸臆而作,我可作,你亦可。”虞听晚声音淡淡,陵吉县不似长安,不兴女子谈论诗词歌赋,她幼时不想费心思压那些韵脚,便以此为理由逃避,父亲便是这么对她说的。
“贵妃娘娘,有人追着我,您能否帮帮我?”裴姝可怜巴巴地作揖,“我若被抓住,兄长会杀了我的。”
她听闻赵衡选妻,穿上男装逃出郡主府,守在增城殿旁的高台上,打算引弓射箭,赵衡选谁,她便杀谁。
三表兄的妻子,如果不是她裴姝,就只能是一具尸体。
裴姝在她长兄那锤炼了一肚子演技,此刻眼泪汪汪,那委屈害怕劲儿不知有多像。
远处传来脚步声,应当是追查刺客的羽林卫。
“要我帮你可以。”虞听晚沉默片刻,“可你总得告诉我,为何无缘无故毁了赏花宴。”
“来不及了,等会我一定和娘娘解释。”裴姝急忙拉着虞听晚躲进无人侧殿,还学了几声猫叫迷惑羽林卫。
因走得急,虞听晚发髻有些散乱,眼睁睁瞧着裴姝躲进了柜子。
裴姝有些得意道:“我方才学得像吧,和我母亲一个属下学的。”
“放心,那些羽林卫听不出来的,若有人敲门,娘娘出个声便是,叫他们滚蛋。”
虞听晚抿了抿唇,裴姝连忙道:“娘娘,你别抛下我不管啊,长兄真的很可怕。”
她小声嘟哝道:“我只是喜欢赵衡,没有别的意思。”
虞听晚心下了然,但也惊愕,郡主竟真敢在宫里对着皇子和士族女放箭。
殿外,羽林卫匆匆赶到,却没见刺客人影,打头的拦住皎月。
“你是何人?可曾见过个这么高的少年?”
“未曾。”皎月见那人要进侧殿,“贵妃在里面更衣,恐怕不方便进去。”
那人住了手,他身后的羽林卫原本堵住了廊道,此刻却硬是往旁边挤出一条空隙。
有人一袭紫衣官服,走到了侧殿门前,站定后,神色无波无澜,对那羽林卫统领低声道:“去问一问,贵妃真在里面么?”
“是,主公。”他轻轻叩门,声如洪钟,“贵妃,您可曾见过个受伤的少年。”
殿内的裴姝两眼一黑,居然是陈熹,这人乃陈家嫡长子,是个死心眼,只听裴执的话。
他追查刺客,才不管什么贵妃不贵妃,高低得进来查一圈才走。
裴姝死马当活马医,仔细回忆了下长兄说话的语调,轻咳两声道:“伯阳,你先去王府,等孤回去。”
她特意学了长兄的声线,透过殿门模模糊糊传出去,竟也有个七成像。
外头顿时一片死寂,没人敢说话,陈熹有些紧张,好像忽然听见魏王轻笑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砰”一声,殿门被一脚踹开,裴姝正搂着虞听晚的腰,打算翻后窗逃跑,扭头便见着自家兄长脸色阴沉。
裴姝愣在了原地,慌得腿都动不了了,满脑子都是他怎么在这?
裴执望向虞听晚,露出一个堪称和煦的微笑,轻声道:“臣吓着娘娘了,多有得罪。”
“无妨。”虞听晚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裴姝还是自求多福为好。
“伯阳,送娘娘回宫。”裴执多看了眼她的深衣,脸色和缓了些。
陈熹领命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兄妹二人。
“裴姝,你的胆子倒是大。”裴执眼神冷如霜雪,“想冒充孤的不少,可光天化日下的,你是头一个,也是最拙劣的。”
裴姝嘴唇动了动,想解释点什么,又觉得这时候说什么都错。
“你这般折腾,不就是为了赵衡。”裴执嗤笑一声,“早些断了这个念想,孤明日便让陛下给赵衡赐婚。”
裴姝本来吓得双腿发软,一听这话下意识上前,一下跪在地上。
她近乎爬到兄长身边,攥住他衣角哀求他。
他如何晓得魏王的想法,这也不是织室做的,明安被迫放下茶盏,干笑了两声。
魏王吩咐,不能叫贵妃知晓这衣裳是他送的,明安脑子里转过无数说辞。
“每位娘娘的衣裳皆有绣花,只是种类不同罢了。”
见虞听晚不大相信,明安在得罪贵妃和得罪魏王间选择了前者。
“贤妃娘娘喜欢芍药,故而她的夏衣上都是芍药花纹。”明安感觉已经出汗了,“贵妃娘娘并未特意叮嘱,织室自作主张选了莲花,娘娘莫怪。”
虞听晚信了几成,以明安的性子,定是会特意询问贤妃的,没来问自己也是正常。
明安自知这番话恐怕引贵妃不悦,故而也不再多留。
待出了漪澜殿,他垂首顿足,上次魏王送的深衣从织室经手,他和少府在宫外吃酒,再加上一件衣裳罢了,魏王在织室的人直接遮掩过去了。
这次十二件夏衣送来,数量太多,这才找上了明安。
他痛失讨好魏王和贵妃的绝佳机会。
明安怨气冲天,臭着张脸回去,路上瞧见了袁家三公子。
“明公公,这是谁惹了你不高兴啊?”袁子瑜似乎心情颇佳。
袁子瑜为人,无论贩夫走卒还是高官贵女皆一视同仁,士大夫视阉人为脏物,不屑于之相交,独袁三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宦官谈笑自若。
明安难得露出一个真诚笑容,“一早便听闻太守回京,今日可是去德妃娘娘那儿?”
“算是吧。”袁子瑜犹豫片刻,拱手道:“明公公,我有件事想问你。”
袁三公子博学,有什么难题要向自己请教?明安诧异道:“何事?明安定知无不言。”
“敢问……贵妃娘娘近来可还安好?”
“贵妃娘娘一切都好。”明安神色有些微妙,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多嘴提醒:“魏王一直很关照娘娘。”
袁子瑜全然没有理解明安的言外之意,与他告别时脸上还带着轻松笑意。
他今日进宫,嘴上说是去见姨母,却硬是转了个向,往漪澜殿那边去。
外殿的宫女瞧见袁子瑜,惊了一跳,连忙进去通传,虞听晚正在教如意《急就篇》,听他来了,长叹口气。
虞听晚走到殿外,一眼便瞧见那道身影,长身玉立衣袂飘飘,举手投足皆十分随意。
袁子瑜见到虞听晚时,本以为自己可以冷静些,但胸口似有鸟儿振翅欲飞,搅得他心里发慌。
许久不见,他思念备至,不敢看她眼睛,只敢看着她的头发,却瞧见一支莲花钗,脸色微变。
“这钗子。”袁子瑜嘴唇动了动,心底弥漫上一丝恐慌,“是谁送给娘娘的?”
“哪支?”虞听晚身为贵妃,自然不会朴素到头上只一根钗子。
袁子瑜顾不得那么多,伸手将那碍眼的莲花钗摘下,在手心攥紧,挤出一丝微笑,“这个。”
“先前与郡主在一起时,出了点小事,魏王便送来这钗子赔罪。”虞听晚见他脸色苍白,疑惑道:“你可是身子不适?”
袁子瑜垂下眼,一向旷达的眼神平添抹阴郁之色。
他怎不知裴执还会和人赔罪,而且还是送发钗,身为外臣送什么不好,送这种东西。
“无妨。”袁子瑜声音有些飘忽,“娘娘,臣只是路过漪澜殿,给你带些东西。”
他拿出一方小巧的砚台,“臣在东海郡时,有人送了这方太白星砚,臣想着,或许娘娘会喜欢。”
袁子瑜当年在虞家,便听闻虞听晚爱收集砚台,如今投其所好,想来她不会拒绝。
“主公,您见过她的,上次袁府的赏花宴,她在后院与您打了个照面。”
裴执面无表情道:“是么?记不大清了。”
赤影哑然,郑绥当时还与主公行了礼,或许他步履匆匆没瞧清楚。
“郑郸还算识趣。”
裴执对郑家的识时务很满意,不枉他修书给凉州的张玉书,提点郑家一番。
船至岸边,远远瞧见有人乘轿辇而过,身后跟了十几个随从。
“娘娘,偶遇。”裴执上前几步,嘴角含笑。
时至傍晚,凉风习习,虞听晚坐在轿辇上,正有些困倦,陡然听见魏王的声音,一下清醒过来。
“殿下怎么在此处?”
“臣兴之所至,于沧池乘舟,娘娘若得闲,也可以试试,三山风景甚好。”
虞听晚颔首道:“魏王雅兴,只是我自幼有些怕水,没法体会此中乐趣。”
她说完,有些不自在地将头偏过去,刻意不去看他的眼睛。
裴执露出惋惜神色,忽然看向虞听晚的发髻,轻声问道:“娘娘怎么没有戴臣送的钗子?”
虞听晚眼皮一跳,她觉得魏王愈发不对劲了,直觉告诉她,她不该说实话。
那日,钗子上薄如蝉翼的花瓣硬生生被袁子瑜攥弯了,尖利的钗子刺破了他掌心,她怎么可能戴。
裴执自然知晓怎么回事,却偏偏要来问她。
“殿下,那钗子珍贵,我……”虞听晚选择了撒谎,却在瞧见那双乌沉沉的眼睛时,心下一颤,卡了壳。
“臣明白了。”裴执嘴角笑意淡了不少。
虞听晚瞧他的神情,总觉得他动了怒,心中更加慌乱,含糊诌了个理由便走了。
回漪澜殿后,虞听晚将今日的担忧说与皎月听,皎月思索片刻道:“娘娘许是想多了,魏王没理由生您的气。”
虞听晚点点头,舒了口气道:“也是,一根金钗而已。”
七日后,魏王府的人送来六支一模一样的钿金莲花钗,只说是裴执吩咐送的,还带了一句话“既然钗子珍贵,就莫轻易弄坏了。”
虞听晚摸不准魏王的意思,道了声谢,又留魏王府的婢女吃了盏茶,一句话也没让带。
“娘娘,这是?”皎月瞧见那六支一模一样的钗子,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不好看,破天荒跑去内殿磨墨写字。
虞听晚站在皎月背后,本调侃着:“你如今倒是好学。”却在看到纸上所写时正色蹙眉。
普天之下,也就虞听晚这个做师父的认得出皎月那手鬼画符。
上头写着“有人,进床帏说”。
虞听晚这辈子也没想到,第一个和她拉上床帏,面对面在榻上坐着的人,是皎月。
皎月上榻时嘴里还叼着支笔,在纸上继续写道:“魏王在殿内安插了斩龙卫,不止一个。”
虞听晚点了点头,方才看到那六个一模一样的金钗时,她便意识到了那日袁子瑜来时的情形,估计有人告诉魏王。
只是……这不止一个,是不是太夸张了,她也值得费这么大心思监视么?
皎月似乎看懂了她的想法,继续写:“有我这种先例,他不会只派一人了。”
几个斩龙卫做一个任务,发现同伴有叛变迹象,可以就地格杀。
虞听晚忽然想起那封阙闻的信,脸色有些苍白,问了皎月后,她写道:“您当时在床边,没有旁人在,信也烧了,他们看不到的。”
说到底,斩龙卫也是人,宫殿房梁高,藏在上面也能看清楚信件上的字,不大可能。
皎月笔尖在纸上点了点,不知要不要说,最后还是写道:“魏王对您的关注超乎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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