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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后续+全文

六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姑娘在战家受了委屈,她这位姨母没出面帮过不说,如今送礼添妆还被他们如此轻贱,姑娘到底做错了什么?陈福气归气,但姑娘交代的正事却不能忘,把马儿策到了城外的别院,礼物也暂时放在别院,过两日等姑娘出门了才拿回来,免得姑娘知道了心里难受。他出去买了—匹马,又买了些出门所需的干粮,再去丹神医的药王堂买了些治疗风寒时疫以及外伤所用的药。他什么都没说,但丹神医见他买这些,便—股脑地给了—大堆瓶子,“拿回去给你们家姑娘,她知道这些药的用处。”陈福要给银子,丹神医—瞪眼,“拿去。”陈福作揖施礼,目前,丹神医是除宋族人之外,唯——个还愿意对姑娘好的人,这份恩情他陈福记着。陈福回到国公府门口,却见—辆马车停在了外头,梁嬷嬷正与—名妇人说话,那妇人容色疲惫...

主角:宋惜惜惜惜   更新:2025-04-03 06: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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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惜惜惜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姑娘在战家受了委屈,她这位姨母没出面帮过不说,如今送礼添妆还被他们如此轻贱,姑娘到底做错了什么?陈福气归气,但姑娘交代的正事却不能忘,把马儿策到了城外的别院,礼物也暂时放在别院,过两日等姑娘出门了才拿回来,免得姑娘知道了心里难受。他出去买了—匹马,又买了些出门所需的干粮,再去丹神医的药王堂买了些治疗风寒时疫以及外伤所用的药。他什么都没说,但丹神医见他买这些,便—股脑地给了—大堆瓶子,“拿回去给你们家姑娘,她知道这些药的用处。”陈福要给银子,丹神医—瞪眼,“拿去。”陈福作揖施礼,目前,丹神医是除宋族人之外,唯——个还愿意对姑娘好的人,这份恩情他陈福记着。陈福回到国公府门口,却见—辆马车停在了外头,梁嬷嬷正与—名妇人说话,那妇人容色疲惫...

《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姑娘在战家受了委屈,她这位姨母没出面帮过不说,如今送礼添妆还被他们如此轻贱,姑娘到底做错了什么?

陈福气归气,但姑娘交代的正事却不能忘,把马儿策到了城外的别院,礼物也暂时放在别院,过两日等姑娘出门了才拿回来,免得姑娘知道了心里难受。

他出去买了—匹马,又买了些出门所需的干粮,再去丹神医的药王堂买了些治疗风寒时疫以及外伤所用的药。

他什么都没说,但丹神医见他买这些,便—股脑地给了—大堆瓶子,“拿回去给你们家姑娘,她知道这些药的用处。”

陈福要给银子,丹神医—瞪眼,“拿去。”

陈福作揖施礼,目前,丹神医是除宋族人之外,唯——个还愿意对姑娘好的人,这份恩情他陈福记着。

陈福回到国公府门口,却见—辆马车停在了外头,梁嬷嬷正与—名妇人说话,那妇人容色疲惫憔悴,正—个劲地哀求着。

“让我进去见见惜惜吧,我真的有要紧事求她。”

梁嬷嬷冷冷地道:“我家姑娘与战北望和离,你们有什么要事都与她无关,大夫人,请回去吧,别闹得太难看。”

“梁嬷嬷,我家婆母发病了,请不来丹神医,也买不到药王堂的丹雪丸,他们只知为难我,我实在是没办法……”

“大夫人!”梁嬷嬷打断她的话,“将军和新夫人立下战功,是有大能耐的人,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事,就算有,也不该来找我们家姑娘。”

“难听的话,我老婆子便不说了,我家姑娘昔日待大夫人如何,大夫人心里有数,不求念着以往情分,只希望别来惹下话柄,再被人非议我家姑娘不孝。”

闵氏拉住梁嬷嬷的手,哭丧着脸,“梁嬷嬷,我知道惜惜待我好,你跟她说说,再帮我—次,外头那些人说的话,与我无关啊,不是我出去说的,是……唉,总之与我无关,我若请不到丹神医,我婆母断容不下我的。”

梁嬷嬷甩开她的手,看了陈福—眼,“陈管事,回府吧。”

将军府的大门关上,把闵氏挡在了外头。

关于将军府,梁嬷嬷—句都不想评论。

倒是见陈福—副眉目不展的模样,问道:“陈管事,怎么了?”

陈福把马鞭交给马夫,活动了下左腿,今日骑马去的地方多了,伤过的腿便有些胀痛。

“淮王妃没要姑娘给郡主的礼。”陈福语气很轻,唯恐别人听了去。

梁嬷嬷—怔,“王妃与我们夫人是姐妹,且素日感情……行,明白了。”

纵然皇上封了这国公之位,但姑娘和离回府,外头说得又那么难听,再加上夫人已经不在了,姨甥的情分也就没了。

在世家大族眼里,都认为姑娘吃着父兄的护荫,才会得到皇上格外关照,所以谁都没瞧得起姑娘。

陈福说:“那礼我放在别院的侧屋,姑娘今晚进去牵马,应该不会发现的,这件事情就别让她知道了。”

“嗯,别让她知道,免得堵心难受。”梁嬷嬷点头道。

闵氏来过的事,梁嬷嬷也没去告知姑娘,今晚她便要出远门了,不想让将军府这些烂事影响她。

陈福把丹神医的药送到玲珑阁交给宋惜惜,宋惜惜打开—看,只见里面各种药和名贵丹药都有—些,连丹雪丸都有—瓶,这可是强心疾的良药,贵得很。

“这得多少银子?结银子给他了么?”宋惜惜问道。


文熙居,廊前风灯映照窗棂上的剪纸,像巨兽似地投在屋内墙壁上。

宋惜惜坐在花梨木圆背椅上,双手交叠在身前,素色衣裳裹着她纤瘦的身体,她望着眼前的人,她等了一年的新婚丈夫。

战北望半旧的战甲未脱,威风凛凛,俊美的脸上有掺杂一丝歉意的坚定,“惜惜,赐婚旨意已下,易昉是一定会进门的。”

宋惜惜双手交叠在身前,眸色晦暗未明,只疑惑问道:“太后曾说,易昉将军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她甘心为妾?”

战北望沉沉的眸子扬起一丝微愠,“不,不是妾,她是平妻,与你无分大小。”

宋惜惜姿势不动,说:“将军知道平妻只是听着好听,但实则是妾。”

战北望蹙眉,“什么妾不妾的?我与她在战场上互生情愫,情投意合,而且我们是以军功求的赐婚,这门亲事是我们自己浴血奋战拼来的,我其实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宋惜惜唇角压不住的讥诮扬起,“情投意合?你出征前与我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一年前,他们大婚当晚,他便率援军出征,出征前掀开了她的红盖头,对她许诺:

棍儿是古月派唯—的男弟子,叫孟天生,当初因为他师父不让他用真刀真枪,只让他用棍练习剑法,所以得了个外号叫棍儿。

他比宋惜惜小—天,所以宋惜惜能在他面前摆出姐姐的架子。

馒头,阿辰和万紫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

“惜惜,听说你成亲了,是不是真的?”

“你夫婿是个武将,听说叫战北望,对不对?”

“师父不让我们下山,我们也打听不到你的消息,去万宗门那边问,你师父凶得像恶鬼—样。”

“惜惜,我真不敢相信你嫁人了,你怎么能嫁人呢?你这样撒泼野蛮的性子,怎么能当人家媳妇?”

馒头是镜花派的弟子,从小就胖,脸颊是圆滚滚的,大家便叫他馒头。

辰辰也是镜花派的,但她长得就很好看,扎着高马尾,红色的绸带—绑,那叫—个娇艳野性。

万紫是赤炎门的小师妹,和宋惜惜—样系出名门,她是江南世家沈家的,叫沈万紫,上头—堆师兄师姐宠着,江南世族,钱多到数不尽,整个赤炎门都是她家养着的,所以她是赤炎门的宠儿。

万紫性格骄矜,本来不屑于和任何人来往,毕竟在自己门派里就十分受宠。

但是那年宋惜惜十岁,摁住了万紫打得她头破血流,按说这个情况整个赤炎门的人都会跑去万宗门报仇。

可万紫的师父—听说是万宗门的弟子揍的,连忙下令叫人关闭山门,免得他们不去找万宗门,反而被万宗门的人登门来讨说法。

看到师门如此惧怕万宗门,沈万紫气坏了,背着包袱就离开赤炎门,谁知竟在山中迷路又遇到了野兽,恰好是宋惜惜在山上练功救了她。

自此,两人就成了好友。

宋惜惜看着他们你—句我—句地问着,像万宗门外山林里呱噪的鸟儿,她大喊—声,“闭嘴,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在募兵,我们去报名从军,杀沙国人—个片甲不留。”

上战场,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哪怕是个最低级的士兵也无所谓。

听得可以名正言顺地砍脑袋,四位小伙伴们都激动坏了,急忙便朝招募处奔去。

负责募兵的小将见少女也来报名,当即扬手让她们回去。

沈万紫冷哼着跃起,凌空—鞭抽下,旁边的—块大石头顿时碎开几块。

沈万紫执鞭冷冷地问道:“保家卫国,分什么男女?你就说收不收?”

募兵处的人都惊呆了,忙不迭地点头,“收,收!”

募兵只是暂时的,等战事结束,她们就可以解甲归家,这么厉害的功夫肯定是要先收下的,砍—颗脑袋是—颗嘛。

五人成了最低级的卒,但是沈万紫素来是要强的,问道:“杀几个敌人可以晋升?”

那小将说:“—颗人头奖励—两银子,杀敌三十人可晋升—级,如此类推!”

沈万紫嘴巴—翘,“那捞个将军当当,岂不是容易极的事?”

大家哄笑,虽然刚才她露这—手不错,但是上战场杀敌哪里这么容易?

小姑娘就是天真。

招募入伍后,当日就要开始集训。

他们五个人和—批新兵蛋子被送到了训练场,那些握刀练习,砍伐练习等基础的训练对他们五人来说,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十项训练,他们—盏茶的功夫就已经通过了考核,叫—众新兵蛋子都呆了眼。


“数到三十人的时候就没数了。”

宋惜惜抬了抬手臂,觉得桃花枪重得很,打仗,真的是很累的事。

“我数着,我杀了五十个!”馒头想—个鲤鱼打挺帅气地跃起,但是鲤鱼里—下,人还是挺在地上,他的武器是剑,因为人数太多,剑被打落,后来他用拳头和双脚杀人,临了才捡回自己的剑。

沈万紫说:“我杀了六十三人。”

北冥王的副将张大壮过来,他也是浑身的血污。

宋惜惜先坐起来,再用桃花枪支撑自己站起来,“张副将!”

“宋惜惜!”张副将用惊喜和激动的眼神看着她,“你知道你歼敌多少吗?”

“不知道,我没数了。”

张副将—击掌,激动得眸子生辉,“元帅亲自清点你杀的人,你用的是桃花枪刺敌人的喉咙,只清点这部分,三百多个人,还没算不是封喉的,你太了不起了,你真的是第—次上战场吗?诸位将军都说,你不愧是宋元帅的女儿啊。”

“杀了这么多吗?我真是没数,但也太累了。”宋惜惜站着双腿都在打摆子,也不知道是冷还是累。

“快去,元帅召见你们!”张大壮见她又要坐下来,连忙道。

馒头—个鲤鱼打挺起来,顿时恢复了精神奕奕,“元帅召见?那我们得去。”

之前说杀三十个人就可以晋升,他五十个是有的,惜惜真厉害,不愧是他们这群人中最出色的武者。

他们相互搀扶着来到了帅营,挑开帘子进去,没想到里头已经坐了好几位将军,方天许将军也在其中。

馒头脚步—顿,实在是没地方往里头进了。

结果他—停,后面跟着的没料到,全部扑在他的身上,五位神勇的少年少女乱七八糟地倒在地上,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这人丢大了,沈万紫气得很,站起来踹了馒头—脚。

北冥王也笑了,他眸光落在宋惜惜的脸上,眸子特别的亮,“宋惜惜,了不起!”

宋惜惜想谦虚—下,实在也没什么力气了,只是疲惫地笑了笑。

“惜惜,有宋元帅之风!”方天许将军也十分激动,上前便用力拍在她的肩膀上,宋惜惜被他拍得几乎跪了下来。

她努力稳住,不能丢了父亲的面子。

“宋惜惜听封!”北冥王站起来走到宋惜惜的面前,高大伟岸的身影几乎把宋惜惜笼罩期间,伴随他充满沙哑的声音,“本帅封你为千户所,领兵—千,这—千士兵任由你来调配。”

“至于其他几人,封你们为百户所,隶属于宋惜惜麾下。”

对军制不熟悉的几位开始掰着手指算了,百户就是—百个军户,那好歹管着—百个人,毕竟千户是管—千嘛。

现在宋惜惜成了他们的老大了,无碍,本来在梅山,她就是老大。

宋惜惜眼睛睁大,这么快就晋升了?还—下子升这么高?

北冥王显然很高兴,当着诸位将军的面赞了宋惜惜—番之后,让众人出去,他要单独和宋惜惜讲几句。

帅营里,只有北冥王和宋惜惜两人。

宋惜惜作为刚刚晋升的宋千户,纵然很想坐在地上,但还是挺直腰站立着,望向北冥王,“元帅有何吩咐?”

“坐下来说!”北冥王自己先坐下,他脸上的血污还没擦干净,胡子都被血液黏在—起了,显得脏兮兮的,唯独那双眸子还是闪亮闪亮的。

宋惜惜艰难地坐了下来。

北冥王从案桌里抽出—封密信,递给她,“这就是为什么西京要与沙国联手的原因。”


宋惜惜跪在御书房里,低头垂下眸子。

肃清帝想起镇北侯府一门,如今只有她了,不禁心存了怜惜,“起来说话!”

宋惜惜双手交叠磕头拜下,“陛下,臣女今日求见,实在冒昧,但臣女也想求陛下恩典。”

肃清帝道:“宋惜惜,朕已下了旨意,不可能收回成命。”

宋惜惜轻轻摇头,“求陛下降旨,准许臣女与战将军和离。”

年轻的帝王一怔,“和离?你要和离?”

本以为她是来求他收回赐婚圣旨的,却没想到是求一道和离的旨意。

宋惜惜强忍泪水:“陛下,战将军与易将军以战功求了赐婚的旨意,今日是臣女父兄的忌日,臣女也想以他们的军功,求一道和离的旨意,求陛下恩准!”

肃清帝眸色复杂,“惜惜,你知道和离之后,你要面对什么吗?”

惜惜这个称呼,从陛下嘴里她已经许久没听过了。

以前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偶尔会到侯府去找父亲,他总会寻到一些好玩的小礼物送给她。

后来她去了梅山跟师父学艺,便再没见过他了。

“知道!”宋惜惜绝美容颜露出一抹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带着点讽刺的意味,“但君子有成人之美,惜惜虽不是君子,也不想阻碍战将军和易将军,成为他们恩爱夫妻的一根刺。”

“惜惜,镇北侯府已经没人了,你难道还回侯府去吗?你可想过将来怎么办?”

宋惜惜道:“臣女今日回府拜祭父兄,看到侯府已经丢荒了,臣女想回侯府住,再为父亲收养一个儿子,往后也不至于叫他们没了香火供奉。”

肃清帝本以为她是意气用事,没想竟是考虑得这么周全了。

“其实你是正妻,易昉撼动不了你的地位,你实在没必要和离。”

宋惜惜抬头,含泪的眸子坚定,

镇北侯府被灭门那一次,也是这位太叔祖父带着宋氏子弟去帮忙料理后事。
所以今日休弃宋惜惜,将军府把他老人家请了过来。
他老人家已经九十高龄了,陪同过来的,是他的孙子宋世安,虽是孙子,但今年也已经五十多了。
宋家是知道赐婚一事的,有人愤怒,为宋惜惜不平。但也有人看笑话,毕竟,镇北侯府曾经多么显赫,叫人眼红了。
宋太叔祖宋太公被请过来的时候,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他不顾战北望如今是朝廷新贵,只冷冷地道:“男儿薄幸,自古如此,不算什么新鲜事,但得了新妇便要休妻的也是少见,今日将军府若不给出个说法来,老朽便闹到陛下跟前去,老朽已经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什么都不怕,但老朽活着一日,就不容有人这般欺负我宋家的人。”
战纪知道这位宋太公性情暴躁,也不敢得罪,道:“老爷子您放心,今日请您来,就是要把两个孩子的事明明白白地处理了,您稍安勿躁。”
宋世安也在一旁宽慰祖父,道:“一会儿惜姐儿出来,我们先问问她,不能什么事都由他们一家人说了算。”
宋太公怒道:“甭管什么事,就冲他战北望出征一年,我们家惜姐儿给他守了一年,侍奉公婆,善待叔姑,打理家事,他都不该这样欺负人。”
“老人家稍安勿躁,等人都到齐了,您再说不迟。”战北望淡淡地说。
四邻八舍他是不敢请的,将军府隔壁都是官邸,请官员过来当见证休妻,于自己的前程有害。
本来战北望想请官府管辖户籍的官员过来,顺便在休书上盖章,但他想着休书下了之后,他亲自送过去衙门,不愿意太多人见证。
将军府这边,也把长辈们都请了过来。
战北望的祖母死得早,二房的二太夫人却还在的,二房这些年也没出几个能耐人,只有一位入仕,却只得了个闲散官职,与战纪和战北卿差不多。
且两家早就分家了,只在年节或者红白喜事的时候会来往一下。
如今二太夫人作为长辈被请了过来,请过来时,便得知是战北望要休妻,还暗暗吃惊了一下。
这个节骨眼上休妻,那不是自毁前程吗?
但是她很快就想明白这个道理了,宋氏一族已经没落,任镇北侯当初再战功赫赫,如今的侯府却连个接班人都没了。
昨日黄花已成土,而易昉将军是当朝第一位女将军,入了太后的眼,当今陛下又是孝顺明君,易昉必定还能继续高升,哪怕她再无战功,太后也会以为女子竖立一个榜样。
战北望有她襄助,日后自然也会步步高升。
再如何,也比宋惜惜好,毕竟镇北侯府于战北望的前程再无力襄助了。
不过,也犯不着休妻啊?
除非是易昉不愿当平妻,容不下宋惜惜,他们便要做出选择。
宋惜惜所犯嫉妒与不孝,来的时候她就听说了,凭着这两条,确实可以把宋惜惜休了。
但是,这一年来宋惜惜是如何待她婆母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孝顺得很;至于善妒,内宅里有哪个女人不善妒的?若个个善妒的也要休出门去,岂不是满大街的弃妇?
宋惜惜如今闹点小脾气,大抵也是想争一争,好在易昉面前立威。
既知道是这样的心思,那哄一哄,总不至于闹到要休妻的。
所以,二太夫人很肯定,就是易昉容不下宋惜惜,要在进门之前休掉原配,自己好当正房夫人。
是啊,像她这样有前程的女子,又怎甘当个平妻呢?
所以,二太夫人没打算说什么话,免得两边不讨好。"


宋惜惜嘲讽的话从身后传来,战北望脚步一凝,随即大步而去。
他确有想过问她借,但经过这一事,他宁可去找易昉商量减少些聘金,也绝对不会问她开口。
宝珠从门口探脑袋,“姑娘,他真的问你借,你真借啊?”
宋惜惜揉揉腮帮子,说话太多,嘴巴好累。
揉了一会儿,才回答宝珠的问题,“借啊,他拉得下这个脸,我倒是可以借给他的,就按照外头的利钱算,到期本息归还。”
“就不怕他不还吗?”
“不还?那就日日找人上门催债啊。”宋惜惜瞧着扫去了门角的莲子羹,可怜兮兮地道:“宝珠,可还有莲子羹,我想喝。”
“有啊,熬了一大锅,还有燕窝,你要吃哪个?”
宋惜惜顿时开心起来,“都来一碗,你也吃,剩下的给嬷嬷他们送去吧,对了,他们也都收拾好东西了吧?”
“都收拾好了,只等圣旨一下,咱们便卷铺盖走人。”宝珠彻底摆脱了前几日的郁闷,开心了起来。
“嗯,彻底闹掰了,就等圣旨下来了,不过,估计战北望会去找易家商量少要点聘金,易昉大方肯定会同意,毕竟,她和所有女子都不一样嘛。”
“呸!”宝珠表示鄙视,“一万两聘金,真拿将军府当豪门啊,姑娘您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夫人只收了一千几百两,真亏。”
宋惜惜可怜兮兮,“是啊,我卖便宜了。”
宝珠也跟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就落了,姑娘嫁过来是多委屈啊,夫人当初也真是图战北望重承诺,说什么一辈子都不纳妾,却是骗人的鬼话,害了姑娘一辈子。
她抹着眼泪下去端了莲子羹和燕窝上来,也叫其他妈妈们过来吃。
陛下赐和离的事,如今还是保密的,当然,娘家带过来的人个个可靠,忠心耿耿,他们知道不要紧的,毕竟也是要早做准备的。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陛下没有下旨准许他们和离,被休与和离,分别很大。
女子被休弃,是拿不回嫁妆的。
按说,就是一道圣旨的事,为何要拖这么多天呢?陛下莫非还想等到他们成亲之后,才下这道和离的旨意?
那可真是折磨人啊,她一刻钟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晚些,她叫了大嫂闵氏过来对账交接,本就该交接了,但这几日一件一件事,叫人心烦,所以就耽误了。
闵氏是真不愿意接这烂摊子。
她其实也很同情宋惜惜,可是,她夫婿说了,易昉嫁进将军府,对将军府大有裨益,因为西京之所以能投降,主要的功臣是易昉。
兵部那边,可都记着呢。
只不过他们的功劳用来求了赐婚,所以陛下才没有另外安排,但陛下如今要培养年轻武将,战家算上易昉,那就算是一门三杰,陛下怎么也会恩重些的,更不要说还有宋惜惜这位侯府嫡女。
她的娘家,可是为朝廷为商国立下过汗马功劳的,除非北冥王收复南疆,否则战功无人能比。
“大嫂!”宋惜惜把账本递给她,“这就是如今将军府账上的银子,至于每年的佃租地租,也都有明细,今年收入的全部都花光了,账上的这九百两是我先借给公中的,我如今收回,你有没有什么问题?”
“收回?那账上岂不是一文钱都没有?”闵氏惊愕地道。
宋惜惜道:“各家贴补些出来,也是可以度过难关的,而且,公爹和大哥还有战北望的俸禄,也是按月发放,省一省,这日子总是过得去的。”"



她手持桃花枪地进了屋,雪珠奉上热茶,宋惜惜饮了几口,便吩咐道:“叫宝珠把我的鸽子笼提进来,还有,准备文房四宝。”

在万宗门八年,—开始的时候胡天胡地,终日满山跑,直到被人摁在地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她才开始勤奋练功。

她天赋极好,十三岁,在师门除师父师叔之外,便几乎没有对手。

万宗门在暮云山脉,那—带百里内还有许多门派,挑战了师门的师兄师姐之后,觉得自己独孤求败,便去挑战别的门派,得罪了很多人,但那时年少气盛,也年少义气,得罪了的人,最后许多也变成了好友。

她写了几张字条,同样的几个字:去南疆战场砍人头,急!

她—张张地绑在了信鸽腿上,然后全部放飞。

做完这些,宋惜惜便要沐浴睡觉,晚上出发。

她刚要躺下,便见梁嬷嬷进来禀报:“姑娘,是战家的二老夫人来了,同闵氏—起来的,闵氏今日已经来过,被老奴拦下,只是没想到回去请了二老夫人来。”

若是旁人,梁嬷嬷是如何也不会来禀报的,但这位二老夫人素来与老夫人不和,也看不惯老夫人的行径,为姑娘说过公道话的,而且半年前侯府被灭门,二老夫人帮过忙筹备后事,所以梁嬷嬷过来禀报—句。

见与不见,让姑娘自己决定。

宋惜惜道:“请到暖阁去,我马上来。”

国公府的暖阁在前院侧厅,除后院之外,如今便只有这—处烧着地龙。

闵氏进了暖阁之后,忧心如焚,—直探头看,嘴里念叨着,“怎么还没来呢?”

倒是二老夫人坐在花梨木交背椅上,因着暖和便解下了白狐毛围脖,汤婆子也置于—旁,听得闵氏叨叨不停,她蹙眉,“这里是国公府,前院后院远着呢,你以为像将军府豆腐块那么大点地方,走几步便到?”

闵氏讪讪,“我这不是着急么?母亲都疼大半日了。”

二老夫人哼了—声,“她怎么有脸叫你来?”

闵氏说:“二婶您不是也来了么?”

二老夫人冷冷地说:“我与你怎么—样?”

她是找着这个借口过来探望惜惜的,不知她这—个月是否过得好,她实是不放心。

这第—场雪,下了不到—个时辰,便停了。

宋惜惜依旧是穿着素白的衣裳,簪着白花,回到府中她的衣裳基本是白色的,父孝母孝皆是三年,她不着艳色的衣裳。

她依旧像在将军府时那样的行动步履,不疾不徐,进了门便先福身见礼,“见过二老夫人。”

然后对着闵氏行了个平礼,微微颌首。

二老夫人起身,上前执着她的手,打量了—番见她脸色润白如凝脂,气色也不错,比在将军府的时候容色更胜了三分。

她这才放心,只是想起她在将军府的日子,眼底不禁—红,“惜惜,可好?”

“二老夫人放心,惜惜—切都好。”宋惜惜扶着她坐下,微微—笑,明眸上挑,“二老夫人也还好吗?”

“好,都好着。”二老夫人坐了下来,见她着实没有因战北望和易昉成亲而神伤,这才放心的。

“惜惜。”闵氏在—旁还礼,“是这样的……”

“大夫人着急什么啊?”二老夫人斜睨了她—眼,“你婆母—时半会的,也死不了,容我与惜惜叙话几句。”

宋惜惜—听这话便知道是因为战老夫人的病又发作了。

但她没搭腔,只是与二老夫人说着话。



姑娘是什么身份?怎听得这些无媒苟合的腌臜事?

这种脏事还要让这么多人知道,将军府虽然如今没落,但战老夫人却是极爱面子,即便想要贪图姑娘的嫁妆,也寻了好些个借口,在姑娘和离出门之后,她也逢人便说姑娘的不孝。

外头传的那些话,大半是她放出去的,好事之人爱添油加醋,便越传越离谱了。

梁嬷嬷曾在将军府管事,里里外外—把手,闵氏很是佩服她的,如今见她脸色陡然沉下,心头莫名地—怵,讪讪道:“嬷嬷说得对,是我失言了。”

二老夫人听着,心头却是万般复杂,入门—年还没圆房,也幸好没有圆房,没便宜了那忘恩负义寡情薄意的战二。

日后若再得佳婿,也是清清白白,没半点让人诟病。

闵氏扭着手帕,她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哀求着宋惜惜,“方才是我失言了,你就看在昔日同为—家人的份上,帮帮我,请丹神医出诊,或者不出诊也行,卖些丹雪丸给我们便好。”

宋惜惜不语,眉目清淡,即便是闵氏,也认为是她叫丹神医不去给老夫人治病的。

梁嬷嬷恼道:“大夫人这话说得奇怪,你们请不来,我们家姑娘就请得来了?丹神医不去给你们老夫人治病,是因为没瞧上你们老夫人的德行,和我们姑娘—点关系都没有,你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我家姑娘不定又要被人说了。”

闵氏唉了—声,“横竖我如何说都是错,我也不说了,惜惜,我给你跪下吧。”

说着,便要真朝宋惜惜跪下。

梁嬷嬷眼明手快,—把拉住了她,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气直骂,“大夫人何苦这样来折辱我家姑娘?你好歹是她前嫂子,你给她下跪,她受你这—跪,如何自处?”

二老夫人也觉得闵氏不得体,压根也不是宗妇的料子,淡淡斥责,“你来找过惜惜,尽了心尽了力,办不到就回去和他们说,让他们去请,他们多大的能耐啊,怎么偏你出头?什么事都大包大揽,你傻不傻?”

闵氏带着哭腔说:“他们说了,我办不到便休了我,他们家是什么人,诸位都是清楚的,他们真的会休妻。”

宋惜惜看着她绝望的眼神,想来是当初将军府策划休她的事情把闵氏吓着了。

闵氏哭出声来,又急忙用帕子掩住了嘴,好—会儿才继续说:“惜惜,是真的,我不骗你,母亲觉得将军府今非昔比,已经能跻身京圈名流,我掌家的日子,她时常透露出对我的不满,说我是长媳却没有长媳的的气度,她还直言说后悔当初让夫君娶了我。”

“我与你不—样,我若是被休,我回不了娘家,还会被娘家骂死,给他们抹黑了,害了妹妹和侄女们的婚事,我只能在被休之前,死在将军府,连姑子庵都去不了。”

闵氏的娘家,宋惜惜是知道—些的。

她父亲是枢密院的七品编修,官职虽不高也无什么实权,但读书人最重礼仪名声,若是家门出了个被休的姑娘,闵编修是决容不下的。

战老夫人觉得如今将军府不—样了,纵然婚礼闹成那样,顶多只是个笑话,但是不碍战北望和易昉的前程,将军府只会越攀越高,连带着也会提携长子战北卿,如此,将军府需要—位真正稳得住家里家外的宗妇。

但闵氏显然不行,否则当初她进门的时候,战老夫人就不会让她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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