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闵蓝周正的其他类型小说《溺死的鱼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易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正没听,高大的身躯很快消失在民宿门口,没一会院子里便响起电动车启动的声响。梁燕着急忙慌地追到门口,只能勉强扫到一眼车屁股。嘿,这孩子,也不知着什么急。幽寂的深夜,路上车辆寥寥,车道两旁路灯微弱。周正戴着全黑的头盔,只露出锋利沉郁的双眼,他踩死油门,硬生生把电动车开成了赛车的感觉,以一种非常危险的速度行驶在公路上。经过一个弯道时,也并未减速。就在这时,迎面驶来一辆轿车,司机许是新手或者对路不熟悉,半边车身占到了这边车道,并且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眼看着就要跟周正的电动车迎面相撞!那一刻,周正恶劣的想,要不直接撞上去吧,就这样死了似乎对大家都好,谁也不用继续折磨谁,纪闵蓝能解脱,他也能解脱,毕竟活着对他来说是件挺痛苦的事。电光火石之间,...
《溺死的鱼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周正没听,高大的身躯很快消失在民宿门口,没一会院子里便响起电动车启动的声响。
梁燕着急忙慌地追到门口,只能勉强扫到一眼车屁股。
嘿,这孩子,也不知着什么急。
幽寂的深夜,路上车辆寥寥,车道两旁路灯微弱。
周正戴着全黑的头盔,只露出锋利沉郁的双眼,他踩死油门,硬生生把电动车开成了赛车的感觉,以一种非常危险的速度行驶在公路上。经过一个弯道时,也并未减速。
就在这时,迎面驶来一辆轿车,司机许是新手或者对路不熟悉,半边车身占到了这边车道,并且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眼看着就要跟周正的电动车迎面相撞!
那一刻,周正恶劣的想,要不直接撞上去吧,就这样死了似乎对大家都好,谁也不用继续折磨谁,纪闵蓝能解脱,他也能解脱,毕竟活着对他来说是件挺痛苦的事。
电光火石之间,周正迅速调转车头,避开了期待中的那场惨烈车祸,动作娴熟得仿佛演练过千百次。
一路平安行驶到暮崖入口,周正把车停在角落,取下头盔和车钥匙,打开手机手电筒,穿过一片杂草丛和仙人掌,最终到达目的地。
周正站在暮崖边上,眺望远处码头熊熊燃烧的火把,夜空星月交辉,莹白的月光洒在萧瑟的海面,海浪翻涌,不停拍打礁石,发出一种舒服又治愈的声响,周正濒临危险的情绪在这一刻重新恢复宁静。
周正走到老位置坐下,抬手握紧胸前的吊坠,安静地看着眼前这片海,低声开口:“妈,夏夏。我来看你们了。”
吊坠是圆柱形的金色沙漏状,里边盛着一些灰白色粉末,是何嘉和周绿夏的骨灰。周正已经随身携带四年多了。
当年母亲何嘉和妹妹周绿夏跳楼自杀,双方都给周正留下一份遗书。按照她们的遗愿,周正背着两盒骨灰,花了大半年时间,走遍了国内所有海边城市和海岛。
最终在风岭岛找到了周绿夏遗书上所画的死后栖息之地——暮崖。
她在遗书上这样写道:
哥哥,我好痛啊。
夏夏不想活啦,我不想再被身体禁锢在这张病床上,哪儿都去不了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我想勇敢一次,我想挣脱束缚,我想变成一只自由的鸟!
哥哥,你每天都很累吧?这些年真的辛苦了,为了赚钱给我治病,你高二就辍学了。明明你的成绩那么好,如果顺利参加高考,肯定能考上全国最好的学校。可是为了我,哥哥放弃了自己该走的那条路。
哥哥,是夏夏对不起你,我和妈妈都不想再拖累你了。我也活够啦,医生本来说我最多只能活到十六岁,可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多陪了哥哥两年呢,厉害吧!
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哥哥能不能最后帮我实现一个愿望?
我想海葬。
等我尸体火化了,请哥哥把我的骨灰洒在旁边画的这个地方。这里应该是真实存在的,我记得小时候在电视上看见过。我以前时常在想,等我病好了,一定要带哥哥和妈妈去那里看一看,是不是真的这么美。
可惜......
我真的很想葬在这里,和我最向往的海洋融为一体,那种感觉一定很棒。
我相信哥哥一定能帮我实现,毕竟我的哥哥是那么无所不能!
翌日一早,纪闵蓝和孟笙拿好行李,一起到前台办理退房。
夏惊秋接过俩人递来的身份证,操作间隙偷偷瞄了一眼,纪闵蓝戴着黑色的棒球帽和口罩,只隐隐露出半截眼睛,要不是跟孟笙一起来,夏惊秋都认不出他是谁。
办完手续,夏惊秋问:“你们房费是分开还是一起?”
“一起,”纪闵蓝递给夏惊秋一张银行卡,“再加上302的赔偿费。”
夏惊秋接过银行卡,只刷了房费,说:“我哥说不用你赔。”
纪闵蓝冷哼道:“他说不用就不用,这店他开的?”
“我妈开的,四舍五入也算我哥的,”夏惊秋把卡还给纪闵蓝,“所以他说不用就是不用。”
夏惊秋说这话一点没夸张,她们母女俩的命都是周正救回来的,她们拥有的一切也是周正的,尽管他哥总是拒绝。
纪闵蓝拿回卡,没再说什么,瞥到前台桌面有收款码,拿出手机扫了一下,直接转了一万。
夏惊秋听到收款提示,“啧”了一声,“都说不用啦,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还转这么多!”
她哥知道了不得被他眼神冻死。
纪闵蓝收起手机,“我有钱,用不着他假惺惺。”
夏惊秋听不得别人说周正不好,就算是纪闵蓝也不行,可又不敢真对他怎么样,小声骂了一句:“哼,不知好歹。”
这会儿时间还早,七点不到,大厅冷冷清清,没什么人。
纪闵蓝的目光在空荡的大厅转了一圈,最后落到前台桌上的糖果盘里,他伸手拿了一颗薄荷糖,捏得糖纸嗤嗤作响,沉默片刻后,不知道对谁说:“我走了。”
孟笙看了他一眼。
夏惊秋以为纪闵蓝是在跟她说话,莫名回道:“哦,那......欢迎下次光临?”
纪闵蓝微微抬头,看着她说:“我不会再来了。”
夏惊秋嘴唇动了动,似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说:“好吧,那再见。”
纪闵蓝收回视线,拿走了那颗薄荷糖,冲一旁的孟笙说:“走了。”
孟笙笑着朝夏惊秋摆摆手,跟在纪闵蓝身后走出民宿。
一改往日的风和日丽,今天是阴天,乌云沉沉铺满天,凉飕飕的,像人的心情。
昨晚孟笙就让夏惊秋帮忙提前约了车,就停在院门口。师傅看到人,打开后备箱,下车走过来帮他们放行李。
孟笙开门先坐了进去,等了一会儿见纪闵蓝站在车门边不动,疑惑道:“小鱼,愣着干嘛,上车啊。”
纪闵蓝没听,反而后退一步,弯下腰对孟笙说:“你先去码头,我有东西忘拿了。”
“什么东西?”孟笙一边问道,一边准备下车,“我陪你上去拿吧,让师傅等一会儿。行吗,师傅?”
司机是本地人,皮肤黝黑,笑容憨厚,一口答应:“行啊,没问题。去拿吧,这么一会儿不耽误。”
纪闵蓝按住车门,制止孟笙下车,红肿的双眼从帽檐下露出半截,看过去的眼神带着点哀求意味,“孟笙,我自己去,你先走好不好?”
看他这样子,孟笙便知道那“东西”是落在哪儿了,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小鱼,你......”
纪闵蓝低下头,有些无力地辩解了一句:“真的只是拿东西,不做别的。”
孟笙有些生气,甩上门,撂下话:“我只等你到八点,如果没来,我亲自回来逮你。”
纪闵蓝点头:“知道了。”
小车扬长而去,纪闵蓝掉头走进院子。
每迈出一步,对自己的自厌就加重一分。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只要对象是周正,纪闵蓝总是学不乖,总是不长记性。
纪闵蓝走进大厅,才离开几分钟,里边突然就热闹起来。三四个女孩儿围在前台,各个身材纤细苗条,穿着五颜六色的漂亮衣服,青春又靓丽。
夏惊秋的身影隐没其中,只能听到她无奈的声音,“哎呀,你们别问啦,我是不会给的。”
其中最高的短发女生游说道:“妹妹,我朋友这么漂亮,当你嫂子不亏吧?”
夏惊秋看了看她口中面带羞意的漂亮朋友,客观地说:“确实,好看。”
“是吧!”穿红裙子的女生难以置信地说,“结果昨天找你哥要微信竟然惨遭拒绝,他咋想的?猛男害羞?”
夏惊秋老神在在地说:“还能咋想,我哥有对象了呗。”
女主角失望地“啊”了一声,瘪瘪嘴,不死心地确认道:“真的吗?他真的有女朋友了?”
夏惊秋在心里纠正,是男朋友。不过嘴上只能顺着她说:“千真万确,都谈四五年了,我哥可喜欢他了。所以呀,姐姐你没戏啦。”
夏惊秋打发周正的追求者早已信手拈来,男的女的都有,经验十足。
她哥虽说不是特别英俊完美的长相,脸部线条和五官都偏硬朗,但近一米九的身高,再加上一身健实的肌肉,举手投足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迷人劲儿,特别招人,夏惊秋隔三差五就得帮他拒绝一回。
好容易把这拨人打发走,视野开阔下来,夏惊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那个本该离开的人。
纪闵蓝一言不发站在那儿,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危险气息。
夏惊秋揉揉眼睛,确定不是她眼花出现的幻觉,心里咯噔一下,心虚开口:“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纪闵蓝迟缓地抬起头,想说话,却有一瞬间失声,他缓了缓,才说出话来:“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夏惊秋踌躇着,不知如何回答。
“我问你,”纪闵蓝走近,眼神很冷,一字一句逼问,“刚才你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我……”夏惊秋第一次在纪闵蓝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压迫感,吓得额角冒汗,慌乱之下直接甩锅,“你自己去问我哥吧!”
周正昨晚在朋友家里没怎么睡,幸好今天休息,天没亮就回了民宿补觉。
说是补觉也没能睡着,不过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脑袋放空,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一听到敲门声,周正就睁开眼睛,习惯性往右边扫一眼,随手扯了扯被子。
起身下床,周正抓了两把头发,放轻脚步走过去开门。
站在门前的人低着头,戴着棒球帽和口罩,那张巴掌大的脸被挡得严严实实。
周正握紧门把手,把门合上一些,看了眼房间的挂钟,主动问道:“不是八点半的船吗?”
纪闵蓝被他遮挡的动作狠狠刺激到了,从大厅憋到现在的滔天怒火蹭蹭上涌,击碎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
他伸手抵住门,用力往里推,沙哑的声音透出一股蛮横的杀气,“你挡什么!屋里是不是有人?”
周正皱眉,胳膊条件反射地加重力道,不知道他又撒什么癔症,“怎么了?”
纪闵蓝充耳不闻,命令道:“把门打开。”
周正盯着他看了一会,松开手,任由这个蛮不讲理的入侵者闯入他的私人领地。
纪闵蓝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紧绷的心弦松了松,双腿跟着发软,站不住地往后退,半靠着墙。
纪闵蓝的下半张脸笼罩在口罩里,显得声音又轻又闷,“外面有人要你微信,你妹妹没给。理由是你有对象了,还谈了四五年,说你......特别喜欢他,这些都是她编出来打发人的对吧?”
周正靠在门框上,低下头,没说话。
在长达一分钟的沉默里,纪闵蓝的呼吸逐渐变得又急又沉,他双手紧握成拳,再开口时声音止不住地发颤:“为什么不回答我?周正,你回答我啊,你告诉我她说的这些都是假的......”
周正呼出一口气,说:“是真的。”
得到这个答案,纪闵蓝先是短促地笑了一声,紧接着背脊离开墙面,快步向周正逼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肉体撞击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曾经那么喜欢的喉结此刻就在他掌下,现在却感受不到一丝心动。
五指骤然收紧,纪闵蓝用了十足的力道,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地一声声质问。
“周正,你真是好样的。无缝衔接?还是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勾搭上了?就等着我说分手好名正言顺把我甩了?!”
周正按住纪闵蓝绷紧的手腕,没有挣脱,顺着他的力道仰头,艰难开口:“我没有。”
“没有无缝衔接,还是没有出轨?”
纪闵蓝裹着愤怒的呼吸一下下打在周正下颌处,松开掐着他的手,握成拳死死抵住他的胸口。如果可以,他真想挖开这里,掏出里面那颗心看一看,到底长成什么样才能做到如此狠心。
“有什么区别?!你告诉我有什么区别!在我自责后悔、抛弃一切、心心念念盼着你回来的时候,你他妈就那么轻易地把我忘掉了,转头就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周正,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纪闵蓝现在毫无形象可言,他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口罩下的脸满目狰狞。
短短时间,周正脖子上就留下了五根鲜明的指印,纪闵蓝的手虽离开了,但窒息感仍然存在,继续无形烧灼着那块皮肉,压迫的血管鼓胀跳动,似乎下一秒就要轰然炸裂。
周正喘着粗气,强忍不适,伸手想扶住往下瘫倒的人,千言万语只能无力汇成短短五个字。
“闵蓝,对不起。”
纪闵蓝奋力推开他,任由自己跌坐在地,滚烫的泪大颗大颗砸下,不消片刻,口罩便全湿了。
良久,纪闵蓝像是终于接受了现实,他用力按住眼睛,朝周正伸手,不带一丝感情地说:“把我的戒指还给我。”
周正沉默,他拿不出来。
顷刻间,眼泪再次决堤,纪闵蓝彻底崩溃,他哽咽着,口不择言地嘶吼:“周正,你怎么不去死?”
纪闵蓝接过一看,发现是一张全家福,左上角标着“宝宝满月照”的字样,上面有五个人。两位老人坐着,怀里抱着个小胖墩儿,身后站着一对夫妻,面容皆淳朴憨厚,从老人到小孩都笑得很开怀。
幸福好像在那一刻被具象化了。
如今物是人非,照片里的这家人,只剩下陶小宇,孤单又艰难的独自活着。
纪闵蓝对血脉至亲的体验只持续到六岁,这方面感情薄弱,但眼下盯着这张照片,心中竟涌起一股感同身受的难过。
他的父母尚在,却相当于没有。实质上他和陶小宇一样,是被遗弃的孤儿。
陶小宇见纪闵蓝脸色不大对劲,心中忐忑,小心翼翼问道:“闵蓝哥哥,可以画这张照片吗?是不是太难了呀?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
说罢,陶小宇抬起手想把照片拿回去,纪闵蓝回神,仗着身高优势抬高胳膊,没让他得逞。
纪闵蓝颠颠手里的照片,看着陶小宇自信地说:“这有什么难的,几个人而已,不过就是多花点时间。”
听他这么说,陶小宇激动得在原地挥臂蹦跶,红着眼睛朝纪闵蓝又是鞠躬又是道谢,那架势,仿佛纪闵蓝画完这幅画能把照片里的人复活。
莫名其妙受这么大个礼,纪闵蓝想,他这几天有得忙了,不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完成这幅画,恐怕会折寿。
吃过晚饭,陶小宇在院子里跟大黄玩了一会,八点钟的样子,周正忙完从餐厅出来,准备送他回家。
陶小宇让周正等他一下,走到老位置敲玻璃窗,要跟纪闵蓝道别,等屋里的人走近,笑眯眯道:“闵蓝哥哥,我的画不着急,你还在生病,等你身体好了再慢慢画,多久我都等得起!”
纪闵蓝一边听陶小宇说话,一边偷瞄站在不远处抽烟的周正。
晚饭是梁燕送过来的,纪闵蓝意外,问对方原因,她说现在店里已经坐上了两桌客人,周正开始忙了,没时间过来。
听她这么说,纪闵蓝提起的心放下,他还以为周正又不想搭理他了。
一下午没见到人,有点想了,一时看得忘我,没顾上回答陶小宇,眼前突然出现一只不停晃动的小手,严重干扰他的视线。
纪闵蓝不舍地收回目光,双手叉腰,盯着陶小宇凶巴巴道:“知道了。”
莫名其妙被凶,陶小宇也不生气,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憨笑,朝纪闵蓝挥挥手,“那我走啦。下周六我还过来找你和大黄玩儿,晚安闵蓝哥哥!”
说完陶小宇转身就跑,大黄一直跟在他屁股后头。
到了车前紧急刹车,陶小宇接过周正递过来的头盔戴上,蹦着小短腿熟练地跨上后座,牢牢抱住周正的腰,垂下脑袋念恋不舍地跟大黄道别。
车辆启动,一大一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纪闵蓝眼前。
夜晚的海风刮过,吹得纪闵蓝有些冷,喉咙发痒,他边咳边关窗,然后走进屋子,烧水把药吃了。
忙完端起一把椅子搬到窗户边坐下,两只胳膊交叠着放在窗台,下巴搁上去,眼巴巴望着大门的方向,化成一块望夫石。
二十分钟后,他等的人回来了。
纪闵蓝起身,像一只欢快的小雀儿扑向门口,耳朵贴上去,仔仔细细听外边的动静。
没一会儿,走廊隐约响起周正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越来越近,经过他房门口时,纪闵蓝倏地打开门,挡住了周正的去路。
尽管纪闵蓝明确拒绝了秦淮,但对方并没有知难而退。
那天后半场,纪闵蓝不顾孟笙再三劝阻,随手抓起一瓶就往嘴里灌,不知道喝了多少,到最后不省人事,怎么回的家都完全没印象,更是不知什么时候加上了秦淮微信,存上他的电话,开始不间断被对方“骚扰”。
其实秦淮本人不算讨厌,微信消息和电话也没有多频繁,但纪闵蓝一概不理。
因为每次一看到对方的名字,纪闵蓝就无法控制地回想起那天晚上令他羞耻到想彻底删除的画面——凌晨十分,半醉不醒的他躺在床上,看着周正的视频,情难自禁。
其实纪闵蓝不是性欲旺盛的人,几乎算得上半个性冷淡,在遇到周正之前,别说喜欢谁,就是稍微动心都不曾有过,自慰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相反,周正是一个性欲很强的男人。
他俩在一起后,在周正日积月累的影响下,原来那个性冷淡的纪闵蓝一去不复返。
关于周正的一切,轻易就能挑起他的性致。
纪闵蓝的电脑硬盘里有很多周正打拳的视频,其中大部分都是俱乐部专门的摄影师录的,小部分是他心情好时自己用手机拍的。
这五年间,纪闵蓝想周正想得厉害的时候,都会翻出来看一看。按照惯例,每次总要先胡乱骂一通,发泄够了就开始委屈地掉眼泪,一番折腾。
周正在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他自己动手,等着伺候就行。后来周正走了,只能他自己来。
那天晚上也一样。
纪闵蓝半夜被尿意憋醒,爬起来解决完,躺回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大脑在残留酒精的刺激下越发兴奋。
于是他再次下床,把桌上的笔记本拿到床上,开机,找到那个加了几层密的文件夹,里面藏着数十个视频。
纪闵蓝趴卧在床,侧着脸枕在软绵的枕头上,柔顺的发丝垂下来,有一簇发丝挡住了眼睛,他抬手捋开,露出光洁的额头,呼吸间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笔记本被放在一边,自动播放着视频,纪闵蓝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俱乐部的更衣室里,周正下班前准备冲个澡,他撩起背心脱下来,光着健壮的上半身,浑身汗涔涔的。
他眼里带笑,望向镜头的眼神很温柔,同冷硬的外表严重不符,问道:“今天心情很好?”
画面外响起纪闵蓝自己的声音,那时候他还不到二十岁,声音比现在清亮,语气带着一股被人惯出来的骄矜。
“谁说的,我才没有。”
周正继续脱下面的短裤,视线一直没离开过镜头,准确的说是没离开过掌镜的人,陈述道:“你心情好才会拍我。”
纪闵蓝在镜头外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拐弯抹角地说:“你今天穿的这身还将就看。”
视频里这身运动服算是纪闵蓝第一次送给周正的礼物,他那天陪孟笙逛街的时候看到了,觉得应该很适合周正,便随手买了下来。
周正夸道:“嗯,我宝贝眼光好。”
更衣室除了他俩没别人,周正脱光了,只剩下一条黑色三角内裤,存在感十足。
掌镜的手突然有些不稳,画面晃了几晃,只听到纪闵蓝小声嘟囔了一句臭流氓。
“闵蓝,别录了。”周正说,“过来。”
“我就录。”嘴上这么说着,纪闵蓝还是走了过去,镜头里周正的脸逐渐放大,停下后几乎怼到了脸上,他幼稚地挑衅道,“我就录,就录。你管我。”
画面突然变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周正沙哑的、带着诱哄的声音。
“不管你,只是想亲你。”
“唔——”
短短几分钟的小视频,在一阵暧昧的接吻声中终止。
他能有什么私事不方便说?
昨晚见了赝品不高兴,所以今天便迫不及待去见真正的“宝贝”洗眼睛?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明明是他先遇到周正的,是他先跟周正谈恋爱的,现在却沦落到被周正认成那个后来者?哪怕只有一秒的时间,也让纪闵蓝无法接受!
怒火攻心,纪闵蓝此时几乎没有理智可言,手指发颤地打开手机,给周正打电话,音筒里却传来冰凉的电子女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砰——”
手机被主人用力砸在地上,瞬间黑屏,上一秒还完好无损的屏幕此时四分五裂,一如纪闵蓝从昨晚起就已七零八碎的那颗心。
本以为只是一场小感冒,不曾想经过一夜发酵,纪闵蓝竟然发烧了。
等梁燕发现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当时做好午饭,在餐厅左等右等不见人影,以为纪闵蓝是因为吃感冒药的缘故导致嗜睡,便亲自去敲门叫人。
敲了半天没人应,里头寂静无声,毫无动静,像是空无一人的样子,可是上午梁燕就守在前台,压根没看到纪闵蓝踏出房门。
察觉不对,梁燕赶忙跑到前台翻出102的房卡,迅速返回,刷卡进屋,然后就看到纪闵蓝躺在床上不省人事,露出来的那张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梁燕快步走到床前,俯身摸纪闵蓝的额头,被掌下滚烫的热度惊到,“天,这么烫!得烧成多少度了......小纪,小纪!”
纪闵蓝人已经烧糊涂了,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喊他,费力掀起千斤重的眼皮,努力看清来人,发现并不是自己想见的那个时,很快又合上,裹着被子蜷成一团,看样子似乎打算消极等死。
梁燕着急道:“小纪!别睡了,快醒醒。你发烧了,赶紧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说罢就想将纪闵蓝从床上弄起来,手刚碰到,就被一只没多大力气的胳膊挡开,又听到他嘴里嘟囔着什么。
梁燕没听清,凑近些问道:“你说什么?”
纪闵蓝闭着眼,鼻息间呼出的气息热意滚滚,声音含糊不清:“要、要周正......要周正回来......”
梁燕哄道:“好好,我叫周正回来,我们先起来去医院好不好?”
纪闵蓝拼命摇头,再开口时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更添几分孩子气的固执,“不去医院!我、我要周正......呜我要周正......”
梁燕一时火气有点上头,烧得这么厉害,偏要周正,难道他是医生不成?能让你马上退烧?这年头的小孩儿谈起恋爱来,简直太疯了,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病人的意愿为大,梁燕只能先答应他,好在家里有退烧药和退烧贴,可以先应付一下,没准儿烧慢慢就退了。
喂纪闵蓝吃药的时候,这人很不乖,双唇紧闭,死活不肯张嘴。
梁燕无奈极了,最后只得搬出周正威胁他,说他如果不乖乖吃药,就不让周正回来了。
纪闵蓝一听,跟诈尸似地坐起身,脑门处顶着一张退烧贴,脸色苍白虚弱,伸手迅速从她掌心拿走药粒,就着温水干脆咽下。
一系列动作之快,直到纪闵蓝重新躺下,梁燕都没反应过来。
两小时后,一道黑影穿过雨帘闪进秋山民宿,紧接着出现在102房间内。
梁燕听到动静回头,见是周正感叹一句:“可算回来了。”
周正手里提着一袋东西,随手放到门口鞋柜上,快步走向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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