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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夭寿!我的狱友竟是扶苏林然扶苏小说

今年脱单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林然轻描淡写一句话,让隔壁偷听的嬴政勃然色变。问题根源在商鞅变法!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哪怕说问题在于暴政,嬴政都觉得林然有点水平。闹了半天,说是商鞅变法有问题。“一派胡言!”赵高嘴上呵斥,心里爽到飞起。终于抓到林然马脚了!陛下最讨厌油嘴滑舌,满口胡言的人,何况林然还是方士。赵高接着道:“商君变法是强国之法,正因为商君,秦国才能强大起来,六国谁不说强秦强于变法?”“可笑,林然竟然说商鞅变法有问题,其心可诛!”“请陛下立刻将林然处斩,斩首太轻了,此等妖人妖言动摇国本,应当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如果这话被林然听到,一定会感谢赵高全家。可惜,只有嬴政能听到。嬴政迟疑了一下,轻轻摇头:“朕自有分寸,无需你多言,等他说完再处置不迟。”赵高...

主角:林然扶苏   更新:2024-12-20 14: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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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然扶苏的现代都市小说《大秦:夭寿!我的狱友竟是扶苏林然扶苏小说》,由网络作家“今年脱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然轻描淡写一句话,让隔壁偷听的嬴政勃然色变。问题根源在商鞅变法!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哪怕说问题在于暴政,嬴政都觉得林然有点水平。闹了半天,说是商鞅变法有问题。“一派胡言!”赵高嘴上呵斥,心里爽到飞起。终于抓到林然马脚了!陛下最讨厌油嘴滑舌,满口胡言的人,何况林然还是方士。赵高接着道:“商君变法是强国之法,正因为商君,秦国才能强大起来,六国谁不说强秦强于变法?”“可笑,林然竟然说商鞅变法有问题,其心可诛!”“请陛下立刻将林然处斩,斩首太轻了,此等妖人妖言动摇国本,应当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如果这话被林然听到,一定会感谢赵高全家。可惜,只有嬴政能听到。嬴政迟疑了一下,轻轻摇头:“朕自有分寸,无需你多言,等他说完再处置不迟。”赵高...

《大秦:夭寿!我的狱友竟是扶苏林然扶苏小说》精彩片段


林然轻描淡写一句话,让隔壁偷听的嬴政勃然色变。

问题根源在商鞅变法!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哪怕说问题在于暴政,嬴政都觉得林然有点水平。

闹了半天,说是商鞅变法有问题。

“一派胡言!”

赵高嘴上呵斥,心里爽到飞起。

终于抓到林然马脚了!

陛下最讨厌油嘴滑舌,满口胡言的人,何况林然还是方士。

赵高接着道:

“商君变法是强国之法,正因为商君,秦国才能强大起来,六国谁不说强秦强于变法?”

“可笑,林然竟然说商鞅变法有问题,其心可诛!”

“请陛下立刻将林然处斩,斩首太轻了,此等妖人妖言动摇国本,应当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如果这话被林然听到,一定会感谢赵高全家。

可惜,只有嬴政能听到。

嬴政迟疑了一下,轻轻摇头:

“朕自有分寸,无需你多言,等他说完再处置不迟。”

赵高试探着问:“那扶苏……”

话还没说完,嬴政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吓得他赶紧闭嘴。

“朕在位三十余年,见过无数标新立异的人,试图引起朕注意。”

“朕已经习惯被欺骗,欺骗朕无非一死,扶苏是大秦长公子,若不能分辨是非,听信小人谗言,朕来替他分辨。”

嬴政冷冽的声音在牢房中回荡,蕴含的杀意令赵高胆寒。

嬴政眼中的林然,和标新立异的骗子没两样,刚有的一点好感,此刻荡然无存。

至于林然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好在,扶苏的表现没让他失望。

……

眼中满是血丝的扶苏提出质疑:

“商君变法是强国之法,军功爵制度便是变法的结果。”

“您刚才还说,正因为有军功爵制度,才有老秦人崛起,现在又说商君变法有问题,不是自相矛盾吗?”

林然听到质疑,十分淡定反问:

“我说过老秦人崛起了?老秦人成也商鞅,败也商鞅。”

“你自己算算,当今大秦朝堂,有几个重臣是秦人?”

扶苏掰手指头认真列举:

“上将军蒙恬,上卿蒙毅,通武侯王贲,王贲之子王离……然后是……是……”

扶苏列举不下去了,能称为重臣的秦人就这几个。

“发现问题了吧。”

“丞相李斯是楚国人,国尉尉缭是魏国人,上卿姚贾是魏国人。”

“往前面说,吕不韦是卫国人,张仪是魏国人,商鞅是卫国人。”

“不得不说,魏国和卫国的羊毛都快被秦国薅完了,现在你知道问题在哪吗?”

林然一边解释,一边在扶苏身上抹掉手上的油污。

扶苏顾不上油污,似有所悟:

“我懂了,经过商君变法,大秦虽然得到各国人才,但同样限制了本国的人才发展。”

“秦人想出人头地,要么从军,要么种地,想读书都没途径,不读书哪来的治国之才?”

扶苏越说越心惊,辅佐父皇治理国家的重臣,竟没有一个秦人!

难道秦人不能治国?

“不对。”

扶苏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论楚人还是魏人,都是大秦治下的百姓,不应该分彼此。”

“除了杠你还会啥?整个一杠精。”

林然打了个哈欠,往干草上一躺。

扶苏眼力见十足,把自己的枕头垫到林然脑袋下。

林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半眯着眼睛轻声道:

“这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六国残余的贵族,没人当自己是秦人,有几个人愿意入朝做官?”

“秦人又不能自产治国人才,长此以往,国家谁来治理?”

扶苏脱口而出:“秦人为何不能自产人才,只要……”

看到林然略带嘲笑的目光,扶苏猛的惊醒,惊呼出声:

“秦人好像……好像真的无法自产治国之才。”

“你总算想到了,还不笨。”

林然伸出五根手指:“商鞅有驭民五术,愚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

“设计你的一生,还要让你又忙、又累、又穷,让你放弃思考。”

“资本家看了落泪,犹太人看了下跪。”

扶苏听不懂“资本家”、“犹太人”,其他的都能听懂:

“林先生的意思是,商鞅变法、驭民五术为大秦埋下祸根?”

“可以这么说,”林然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眯着眼睛道:

“商鞅变法核心是军功爵制,限制了秦人未来。”

“《孟子》有言,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

“秦人都在劳力,不知劳心,只能被治,不会治人。”

“而驭民五术,不把老百姓当人,殊不知,国之根本在于民,民众愚蠢,贫穷,国家再强只是空壳,风一吹就倒。”

“拿最近的周朝来说,周武王讨伐纣王,还要喊一句代天罚纣,喊给谁听的?自然是百姓。”

“只有失去了民心,一个国家才会真正走向灭亡。”

“如果有一天,大秦亡了,但天下人还以秦人自居,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不改初心。”

“这才是真正的千世、万世永存。”

扶苏对林然所说的场景,充满了憧憬。

“真有这样的国家吗?”

林然吃饱喝足,开始犯困,用敷衍的口吻回复:“会有的。”

千百年后,后人以汉人自居,汉人骄傲刻入骨血。

汉家脊梁不能断。

但这些都无法和扶苏说。

林然犯困说的话,听在扶苏耳中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怪不得从认识林先生开始,林先生就一心求死。

和林先生相处这些天,扶苏见识到了林先生的能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眼界之大远超李斯和父皇。

哀莫大于心死,这样的大才,只有看透了大秦,才会以死明志。

如今更是幻想出

扶苏越想越不是滋味,继而对林然的说法深信不疑,眼神越发坚定,有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然。

“既然商君之法对秦国有害,能否再次变法?请先生教我。”

“你可长点心吧,”林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商鞅变法出发点是好的,只是历史在前进,社会在进步,对现在的大秦而言有害无利。”

“新的变法,迟早也会被历史淘汰。”

“再说了,变法会死人的。”

“懂?”


为什么是小学生?

扶苏的知识积累和心智,在林然眼中和小学生没区别。

“我想到了。”

扶苏脸上洋溢着自信,“把土地收归国家。”

“啪——”

林然打了个响指,“说到点子上了,继续。”

扶苏受到鼓励,很快走出心得被烧的阴霾,一时思如泉涌:

“土地收归国家,早就有先例。”

“周朝采用井田制,把地分成九块,中间一块属于领主,农民共同耕种,其余八块是农民拥有。”

扶苏一边说着,手指沾了点酒在木板上画出“井”字。

接着提出疑问:“难道要恢复井田制?”

一个制度之所以被淘汰,说明它存在局限性,落后于时代。

林然自然不会开历史倒车。

“那这样呢?”

林然手指沾上酒,将“井”字的缺口封上,酷似“囲”字。

扶苏盯着“囲”看了半天,终于读懂它的意思:

“先生的意思是,把九块地都收归国家,让百姓耕种。”

林然微微颔首:“聪明,又对了一半。”

“都是先生教得好。”

扶苏象征性谦虚一句,内心的欣喜压根掩饰不住。

“先别骄傲,”林然指着“囲”,将想法娓娓道来:

“我称它为土地国有化。”

“土地所有权是国家的,百姓有使用权,收益权。”

“百姓只能出让、租赁土地,不能以任何形式买卖,相应的,国家还有处置权,随时可以收回土地。”

扶苏听懂了,这是自己说对的那一半。

那另一半呢?

下一刻,林然说到了另一半。

“在这种国有化下,国家把土地以承包的形式,发放给每一个家庭。”

“名义上,百姓拥有土地,激发了他们的积极性。”

“综合下来,土地总量没变,但百姓实际拥有土地变多了。”

“懂?”

“懂!”扶苏狠狠点头。

有了昨天的经历,再听这种绕来绕去的话,扶苏想不懂都难。

简单地说,土地是国家的,只是名义上属于百姓。

百姓得到实惠,同样的土地能种出更多粮食,和以前相比,相当于“土地”增多了。

能想出这样的妙计,林先生真的太强了。

扶苏发自内心敬佩。

这些日子来,与林先生接触的越多,越感觉他深不可测。

在扶苏看来,林先生的能力要超过李斯、蒙毅这些大臣。

另一边。

嬴政喜出望外。

他看得更长远,土地国有化树立了大秦的权威。

百姓依附土地,便是依附大秦。

依附大秦,就是依附他嬴政!

“林先生的话深得朕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林先生说得有道理,无偿分地给百姓确实行不通,不患寡而患不均。”

“李斯也真是的,还鼓吹这是好办法,朕回去再找他算账。”

嬴政脸不红,心不跳,毫不犹豫推翻自己之前的话,还把锅甩给李斯。

一旁的赵高嘴角抽搐。

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

“梆梆梆——”

牢房外突然响起三声梆子声。

不知不觉已经是三更。

皎洁的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户洒进牢房。

林然抬头看向窗外,一轮圆月映入眼帘。

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感伤。

“今天是十五啊。”林然喃喃自语。

穿越到秦朝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圆月。

秦朝的月亮,似乎比两千年后更亮,更圆。

“唉。”

林然叹了口气,举起酒樽与窗外明月对饮,呢喃细语: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没错,林然有点想家了。

每天给扶苏讲课,未尝不是在排解这份寂寥。

尤其是讲到土地国有化,更是勾起他对现代的回忆。

“你记得吗?”林然扭头看向扶苏,“我说秦国很野蛮。”


扶苏激动之余,拿起酒樽舀了一杯酒,吨吨吨往下灌。

在酒精刺激下,人都有点飘。

然而,林然平淡的声音传来:

“那可太好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始皇帝送你九族上路,还能顺手把土地收走,完美。”

“噗~”

扶苏一口酒喷了出来。

……

与此同时。

隔壁的审讯室。

嬴政刚从宫中赶过来,屁股还没坐热,正好听到这句话。

一时间愣在那里。

“大胆!”

赵高厉声大喝:“敢侮辱陛下,当腰斩弃市。”

嬴政像看傻子一样,“朕没记错的话,林然的判决就是腰斩。”

好尴尬啊。

赵高反应很快,再次开口:“那就罪加一等,车裂,夷三族。”

嬴政微微眯起眼睛,眸中有冷光闪过,“你在教朕做事?”

“奴婢不敢。”

赵高后背霎时冒出冷汗,不敢与嬴政对视,慌忙请罪。

“奴婢听林然轻视陛下,一时气急才口不择言,请陛下恕罪。”

“下不为例。”

嬴政没有继续追究,心思全在林然说的话上面。

片刻后。

嬴政露出自信笑容。

“朕以为林先生不会犯错,现在看来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朕又不是什么恶人。”

“只要大秦稳定,百姓能过上好日子,朕委屈一点又算什么。”

“无偿分发土地给百姓,虽然是不劳而获,但只要监察力度跟上,就不会出大问题。”

一旁的赵高头点得飞快,“陛下为民谋福祉,林先生哪里知道陛下的胸襟。”

这话说到嬴政心坎里,嬴政看赵高都觉得顺眼不少。

见此,赵高眼珠子一转,又是一计上心头。

“奴婢有些耳背,刚刚好像听到林先生说,陛下会诛人九族。”

“简直是无稽之谈,陛下在位这么多年,就夷过两人三族,一个是嫪毐,一个是刺杀陛下的王齮。”

“看来林先生戾气很重,对陛下有很深的偏见啊。”

这话虽然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嬴政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沉默良久后。

“是朕错了,”嬴政摇头叹息,“朕误会了林先生,将他当成坑蒙拐骗的方士,险些错过一位大贤。”

“朕应不应该……算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完,嬴政又是一声叹息。

赵高脸上风轻云淡,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看嬴政这个意思,一旦林然出来,地位绝对不低。

甚至有可能超过自己。

先是扶苏,现在又是嬴政,林然又不是绝世美女,至于都他当成宝吗?

我赵高也不差啊!

在赵高愤愤不平的时候,隔壁牢房的扶苏同样不平静。

辛辛苦苦总结的心得,被林然批的一文不值,还和九族快乐扯上关系。

“林先生,您要做什么?”

“快住手。”

扶苏突然惊呼,伸出手去阻拦。

只见林然卷起竹简,往正在燃烧的柴火里一丢。

竹简边缘迅速泛黄,然后卷起,继而开始炭化,化为熊熊火焰。

“我……我的心得。”

扶苏手顿在半空,心碎了一地。

“空洞无物,你这篇心得最大的作用是烧了取暖。”林然望着火焰,眼中映照着火苗。

“给你一个提示,私有制行不通,需要另辟蹊径。”

话说到这个份上,几乎是把答案往扶苏脑子里揣。

扶苏并不笨,只是受到时代的局限性,想法不够先进。

经过点拨,扶苏幡然醒悟:“先生的意思是,推行公有制?”

“对了一半。”

林然竖起一根手指,“公有制是生产资料归人民所有。”

“别说以大秦的国情做不到,千百年后一样很难做到。”

“你说得很近了,再想想。”

此刻,林然就像一位老师,引导小学生思考问题。


翌日。

皇宫,咸阳宫。

天还没亮,群臣收到召令,不得不赶早入宫。

秦朝君臣会面,以小会议居多,嬴政想见谁直接召见谁。

没有大事情,不会召开大朝会。

心知有大事发生,大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

有人推测是匈奴的事,有消息灵通推测是汉中的叛乱,咸阳宫内吵吵嚷嚷,气氛极其热烈。

蒙毅官拜上卿,位高权重,是少有的出身秦人的文臣。

蒙毅座次仅在李斯之下,发现李斯在发呆,小声询问:

“丞相一言不发,难道知道今天朝会的目的?”

李斯不仅知道目的,自己还是今天的主角。

面对蒙毅的疑惑,李斯轻咳一声:

“这个……略有耳闻,陛下对汉中叛乱的事十分恼火。”

言尽于此,李斯又继续发呆。

看李斯这样样子,蒙毅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

这时,殿外一声钟响。

殿内立刻安静下来,大臣们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伴随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嬴政扶剑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

大臣们拱手俯身行礼。

“免礼。”

嬴政直接进入主题:“朕事必躬亲,没有一刻懈怠,大秦仍然祸乱丛生,众卿谁能告诉朕原因?”

话落,殿内陷入短暂沉寂。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心交流眼神。

猜不透陛下的想法,大臣们选择观望。

一时间,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李斯嘴角微微上扬,知道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于是起身出列,拱手作揖:

“陛下,臣最近研究商君之法,略有所得,总结了上中下三策,请陛下阅览。”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

大臣们或是诧异,或是惊悚,目光汇聚到李斯身上。

能坐在这里的没有傻子,立马领悟李斯的意思。

一些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没有嬴政许可,谁也不敢乱说话。

嬴政手扶剑柄,居高临下俯视着李斯,眸中浮现冷光。

“对策的事先不急,朕记得丞相好像还兼着廷尉一职。”

李斯诧异地抬起头,不知道嬴政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短时间想不透,李斯只能回复:

“不错,承蒙陛下信任,臣暂代廷尉一职。”

“啪~”

一册竹简砸在李斯面前。

嬴政吐出一个字:“念。”

李斯弯腰捡起竹简,看到开头几个字,瞳孔猛地一缩。

一旁的蒙毅偷瞄了一眼,惊讶地嘴巴都合不上。

紧接着,看李斯的眼神满是怜悯。

李斯硬着头皮念出内容:

“昨夜,有歹人闯进昭狱,挟持方士林然越狱。”

“所到之处畅通无阻,狱卒熟视无睹。”

“黑冰台。”

黑冰台是落款,代表消息是黑冰台上奏的。

坐在对面的尉缭一激动,差点把胡子扯下来。

黑冰台是谍报机构,只听嬴政一个人命令,来去无踪。

连黑冰台都出场了,情报是伪造的概率几乎为零。

也就是说,真的有人越狱。

而且越狱的人畅通无阻,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是不是和李斯有勾结。

甚至说,就是李斯干的!

“李斯摊上大事了。”

所有大臣不约而同冒出同一个想法。

李斯脸黑成锅底,捧着竹简的手微微颤抖,手心满是汗水。

真是人在殿中坐,锅从天上来。

自从成为丞相,李斯就不怎么重视廷尉这个官职。

没想到今天会出问题。

李斯明白嬴政愤怒的原因,也许林然不值得,但扶苏绝对值得。

要是大秦长公子死在昭狱,李斯可以直接上吊了,还能死得舒服点。

强忍心中的不安,李斯跪地请罪。

“臣身为廷尉,将扶苏公子置于险境,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哼,你确实该死。”嬴政轻哼一声,“李斯失职,革除廷尉一职。”

“蒙毅。”

说着又看向蒙毅。

“臣在。”

蒙毅立时出列。

“你接任廷尉一职,自今日起,咸阳昭狱由黑冰台接手,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任何外人进入。”

嬴政平静的声音在蒙毅耳畔炸响。

“臣遵旨。”

蒙毅脸上笑嘻嘻,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让他接手廷尉,却不能碰咸阳昭狱,纯纯的恶心人。

“难道我哪里做得不对,惹陛下不高兴了?”

蒙毅仔细回忆,脑袋想破了也想不明白哪做错了。

而知道真相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嬴政,另一个是赵高。

赵高此时头上裹着白布,要不是环境限制,嘴都要乐歪了。

谁能想到,黑冰台的奏折是嬴政一手捏造的,目的是敲打李斯。

至于蒙毅,比李斯还冤。

因为扶苏那封信,蒙毅也被嬴政厌恶。

果然,当自己不幸的时候,看到比自己还倒霉的人,心情就会好起来。

赵高摸了摸头上纱布,突然觉得也没有那么痛了。

“赵高。”

当赵高幸灾乐祸时,嬴政突然喊到他的名字。

赵高赶紧回话:“奴婢在。”

嬴政吩咐道:“把李斯的奏折呈上来。”

“诺。”

赵高从殿外端进来一盘奏折。

看赵高吃力的样子,奏折分量不轻。

等奏折摆到面前,嬴政抽出一卷打开,逐字逐句查看。

李斯还跪在台阶下,即使是冬天,额头布满汗珠。

“嘀嗒”一声。

一滴汗珠滴在木地板上,留下一个水印。

李斯抬头观察嬴政,当看到他嘴角微笑后,心里大石头落下。

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只要上中下三策能通过,他还是嬴政最倚重的人,地位没人能撼动。

革除廷尉而已,李斯想通了。

这应该是一种平衡,毕竟马上自己要立功,到时候封无可封就麻烦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

李斯这样安慰自己。

就在这时,嬴政面带淡笑放下竹简。

“李斯,说说你的想法,众卿也不必拘束,畅所欲言。”

来了!

这句话是信号,李斯打起精神,准备应对大臣们的刁难。

一百多年前,商鞅在这里舌战群儒,开启大秦强国之路。

今天,他——李斯,也将在这里开启大秦新时代!

突然一阵凉风吹进大殿。

李斯流了一身汗,被凉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闻言,林然淡然一笑。

“李斯为什么知道我说的话?”

“又是谁揭穿李斯?逼得李斯不得不用自残方式自保。”

“真相只有一个——我们中出了个叛徒。”

牢房里只有林然、扶苏和狱卒。

扶苏头脑快速转动。

狱卒每次送完饭就走,听不到自己和老师的交流,嫌疑不是很大。

老师自己不可能泄露。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叛徒竟然是我自己!

好的,真相大白……才怪啊。

扶苏紧张地耳朵都红了,抓住林然的衣袖,大声辩解:

“老师,您是知道我的,要是我是叛徒,不可能告诉李斯,应该直接告诉始皇帝。”

林然微微颔首:“也对,你对始皇帝,比对你爹还亲。”

一旁看戏的狱卒嘴角一抽。

这话说的,始皇帝本来就是扶苏公子亲父亲,如假也没的换。

突然,狱卒察觉到一道危险目光,本能地看过去。

正好与扶苏怀疑的目光对上。

狱卒立马撇清嫌疑:

“公子,您是知道我的,我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

“就算我是叛徒,总不会傻到主动和您说这事儿,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你说得也有道理,”扶苏满心遗憾地收回目光,“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

林然打了个哈欠,“有没有奸细不重要,抄袭的事也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扶苏好奇。

林然的回答是——都不重要。

扶苏不由感叹:“老师胸怀宽广,学生佩服。”

言语之中充斥着崇敬之意。

林然微微一笑:“和胸怀没关系。”

“所谓学我者生,像我者死。”

“画猫画虎难画骨,我的东西就是我的,谁也拿不走。”

扶苏皱眉深思,分析林然一番话的含义,眉头越皱越深。

最后实在想不通,问道:“何谓学我者生,像我者死?”

“这个嘛,说来话长……”

“请老师稍等。”

林然正要解答,扶苏突然出声叫停。

在林然诧异的目光中,郑重整理衣冠,重新握住笔,表情严肃,好像做一件十分神圣的事。

林然猜到他的想法,露出一丝苦笑,“你没必要这样。”

“不。”

扶苏断然拒绝。

下一刻。

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孔子有弟子三千,老师只有我一个学生,学生自知资质平庸。”

“眼下老师时间不多了,我能做的只有记录您的言行。”

“我一直坚信,只有老师能救大秦,或许有一天,始皇帝能看到,您猜他会不会懊恼?”

此刻,扶苏的眼里仿佛有光。

师生二人相互对视,久久无言。

牢房里安静异常。

“请老师赐教。”

扶苏拱手作揖,眼中透露出无比炙热的求知欲望。

这句话扶苏说过很多遍。

林然耳朵都快听起茧,但今天这句异常的顺耳。

“你想记就记吧。”

林然嘴角微微抽搐,从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高深。

随即开始了解释:

“学我者生,像我者死。”

“字面意思,学习我的长处才能长久,照搬照抄模仿我,只会害人害己。”

扶苏立马下笔记下来,记完后又说出自己的想法:

“老师的意思是,李斯只是照搬照抄您的东西,并未理解精髓,拾人牙慧,终究不能长久。”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学习一个人长处,并加以利用,才是长久之道。”

“说的不错。”林然投来赞许目光。

扶苏打了鸡血似的,奋笔疾书,连忙把自己的话记下来。

思绪忍不住发散开。

孔子和学生问答,学生整理成册,编成了儒家经典《论语》。

自己和老师问答,又该叫什么“语”?

一时间,扶苏纠结起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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