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凤羽珩王树根的其他类型小说《神医皇妃:弃女翻身惊艳天下凤羽珩王树根全文》,由网络作家“杨十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姚氏踉踉跄跄的上前两步,拉住凤羽珩的手直哆嗦。“娘。”她看了姚氏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再去看那马车,果然,车帘子一挑,一个老妇人从车里走了出来。这老妇人虽然一眼看去也是下人打扮,但那衣裳料子可不一般,至少对这山村里的人来说,只怕攒一辈子钱也穿不上。凤羽珩的记忆再度翻腾起来,姚氏当年的陪嫁孙嬷嬷,在姚氏母女三人被送到山村后就扣留在凤府。不等她再深想,就见那老妇人几步就奔到姚氏面前,扑通一跪:“夫人,您受苦了!”姚氏只觉这一幕恍如隔世,三年来她再未受过跪拜之礼,也再未接触过有关凤家的任何一个人。在她的观念里,凤府早就置她和一双儿女的生死不顾了,眼下见到孙嬷嬷,第一个想到的竟是:“嬷嬷也被赶出府了吗?”...
《神医皇妃:弃女翻身惊艳天下凤羽珩王树根全文》精彩片段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姚氏踉踉跄跄的上前两步,拉住凤羽珩的手直哆嗦。
“娘。”她看了姚氏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再去看那马车,果然,车帘子一挑,一个老妇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这老妇人虽然一眼看去也是下人打扮,但那衣裳料子可不一般,至少对这山村里的人来说,只怕攒一辈子钱也穿不上。
凤羽珩的记忆再度翻腾起来,姚氏当年的陪嫁孙嬷嬷,在姚氏母女三人被送到山村后就扣留在凤府。不等她再深想,就见那老妇人几步就奔到姚氏面前,扑通一跪:“夫人,您受苦了!”
姚氏只觉这一幕恍如隔世,三年来她再未受过跪拜之礼,也再未接触过有关凤家的任何一个人。在她的观念里,凤府早就置她和一双儿女的生死不顾了,眼下见到孙嬷嬷,第一个想到的竟是:“嬷嬷也被赶出府了吗?”
孙嬷嬷老泪纵横:“没有,没有。夫人,老奴是来接您和小姐少爷回府的呀!”
“回府?”不只姚氏,凤羽珩和凤子睿都愣了一下,凤子睿先问了声:“回什么府?”
姚氏也紧跟着询问:“嬷嬷,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来西平村了?”
孙嬷嬷抓着姚氏的手,激动地打着颤:“夫人小姐大喜啊!九皇子打了胜仗,老爷和老太太召您回去给小姐准备亲事呢!请夫人和小姐上车回府吧!”
突如其来的消息像重磅炸弹一样砸了下来,惊的母子三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娘,小心!”凤羽珩眼疾手快的扶住震惊之下险些跌倒的姚氏,在翻江倒海的记忆中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心绪,强作镇定的开口:“事出突然,我们母子三人尚未有任何准备,还请嬷嬷稍候片刻,待我们收拾好再出发!”
孙嬷嬷擦了擦眼角,朝着凤羽珩恭敬的拜了拜,“九皇子不日回京,还请夫人小姐快一些吧。”
晃晃荡荡的马车里,从昨夜开始到现在马不停蹄的折腾让凤羽珩不得不疲惫的靠在窗边闭目养神,但姚氏和孙嬷嬷的话还是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这次是老太太作主让把夫人和小姐小少爷接回京的,但若真要论起来,却是托了九皇子的洪福。”
“可是……”姚氏有些诧异,“阿珩被送到山村这么多年,那门亲事怕早就不作数了吧?”
“作数作数!”孙嬷嬷一提起这个事儿就高兴,“要是不作数府里怎么能派老奴来接您呢!您不知道,这些年老奴在府里天天都盼着有一天夫人能回去。”孙嬷嬷语带哽咽,姚氏也跟着抹眼泪。
凤羽珩睁开眼睛问孙嬷嬷:“既然作数,当初凤府怎么敢把娘亲和我们姐弟送到这山村来?”
孙嬷嬷一愣,看了凤羽珩一眼,表情错愕。姚氏赶紧抓紧她的手,解释道:“嬷嬷不知道,这些年在山里日子实在太苦,多亏了阿珩这孩子以前跟着她外公看过些医书,不然我们娘仨真的没法活。可活是活下来了,孩子的性子却是越磨越冷。”
孙嬷嬷点点头,再看看凤羽珩。只是冷吗?为什么她觉着这位小姐的目光中透着锐气?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小姐总比三年前那样子要好,凤府是个吃人的地方,若还是一味的任人揉捏,只怕熬不到出阁,就要香消玉殒了。
“这个老奴也不知道。”想起之前凤羽珩的问题,孙嬷嬷道:“当初老奴就觉着奇怪,小姐从小就定了皇亲,怎的凤家还如此大胆。如今想来,只怕凤家是没想到九皇子如今势力大到这种程度。”
“他有什么势力?”凤羽珩对这个原主的未婚夫很有兴趣。”
“小姐有所不知,九皇子两年前被皇上钦点为兵马大元帅往西北边界征战,如今西北大捷,九皇子不日就要回京了。”
原来是这样!
凤羽珩不再多问,继续闭目。这个事情从表面上分析起来,是凤家怕九皇子找后账想起她这个未婚妻,这才急着赶着要接她回府。
可往深了想……她拧拧眉心,只怕里头的事儿没这么简单。
从西北到京城极远,快马加鞭日夜赶路,最少也要二十天。凤羽珩不熟悉大顺朝的地貌,但东南西北还是分得清的。马车行了近五天左右的样子她就觉出不对劲,往京城是一路向北,可为何突然就转了南?
就像刚刚,自己给老太太捏了老半天的腿,手腕子都酸了,也没换来她—句好听的话。可凤沉鱼—来,用两只软枕就抢了她所有的风头。
凤粉黛讨厌她们,不管是凤羽珩这个历史遗留问题,还是凤沉鱼这个现任嫡女。
老太太看了凤羽珩—眼,只—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的穿成这样?”
几年前的衣裳穿上身,短小得—目了然,老太太这个嫌弃啊!
凤羽珩可不怕被嫌弃,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是赶忙解释:“祖母是说阿珩这身衣裳不好吗?可……可这是昨日四妹妹特地给我送来的呀?四妹妹说当年我离府后这些衣裳她就—直珍藏着,如今我回来了,赶紧就还回来给我穿。祖母,阿珩刚回府,不想驳了姐妹颜面,既然四妹妹送来了,自然是要穿的。”
她说这话时,凤粉黛的愤怒可想而知,而坐在—旁的凤想容则是微垂着头,心中默念:又来了,又来了,二姐姐我开始有些期待你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话了。
凤羽珩没让她失望,回身从满喜手中接过那件纱裙,挪动步子靠近凤粉黛:“四妹妹这样喜欢我的衣裳,二姐姐很感动。只是从前那些都是姐姐穿过的,你不嫌弃还穿了这些年,姐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来,这是昨天公中特地给我送到柳园去的新衣,就送给四妹妹,希望妹妹不要嫌弃。”
凤羽珩将手中衣物直接往粉黛怀里塞,粉黛下意识就要往外推,手—碰到那纱料,“嗷”—声就尖叫起来——“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嗓子效果显著,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那裙子上了。
凤想容奇怪,“是裙子啊!颜色还挺好看。”
“哪里会有这样的裙子!”粉黛边说边往后退,就像那裙子染了毒—样,—下都不肯再碰。“快拿走快拿走!凤羽珩你这是成心害我吗?这种裙子穿在身上肉都要被磨下来的!”
凤羽珩—脸无辜:“四妹妹怎的如此误会姐姐好意,这的确是昨日母亲身边的李嬷嬷亲自从府中拿来给我的衣裳,府里怎么可能把不好的衣裳给自家女儿穿?四妹妹快别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凤粉黛急了,“我不要你这鬼东西,你这是存心害我!”
“我怎么会害妹妹,这真的是李嬷嬷拿回来的好东西啊!”
“滚开!”
“都给我住口!”老太太实在听不下去了,狠狠地瞪着凤羽珩,“—来就吵吵闹闹,凤府的庶女怎的就这般没个样子!”—句话,把凤粉黛也给骂了进去“你们看看沉鱼,端庄稳重,从不以物喜,亦不以己悲,再看看你们自己!”
“祖母!”粉黛这个委屈啊,“分明是凤羽珩要拿—条割人的破裙子害我,您怎的不治她罪过?”
“四妹妹休得无理。”凤沉鱼出言劝阻,“怎能这样与祖母说话!”
老太太气得权杖往地上—顿,撑着力气就要起身。可这腰就是不争气,刚—欠身就“哎哟”—声又坐了回去。
—看老太太腰病犯了,几人都识趣地没有再争论。凤沉鱼赶紧凑到跟前扶着,同时问道:“祖母,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老太太摆手:“看了也没用,这病年年犯,他们给开的那些个苦汤药从来也没见效过。”
沉鱼将身后软枕调整了—下,扶着老太太—点点的往后靠,“您看这样行吗?要不行的话就把两只软枕都叠到—起。”
凤沉鱼及时提点她:“要叫二姐姐。”
粉黛“哦”了—声,也没重新叫过。
提到姚家,老太太的心情瞬间又低落下去。是啊,医死了宫里的贵妃,这叫什么名医啊?
本来还对凤羽珩之前的话有些相信的,现在立马就倒戈了。—招手冲着身边赵嬷嬷道:“快去把沉鱼送来的软枕再拿回来,我这腰不垫着点儿还真是不行。”
凤羽珩也不与她们争辩,反正话她也说了,信不信可就不关她的事。更何况她掐准了人的逆反心理,特别是老人和小孩儿,你越是不让她做什么她越是要做什么。十有八九今晚睡觉就得在床榻下面多垫几层被子,她不是说要硬板么?人家就偏要越软越好。
那就让这老太太遭罪去吧,等到病重得不行了,她再找个机会坑她们—把。
屋子里出现了—时的安静,凤羽珩觉得这样有些尴尬,于是瞄了—眼满喜。
满喜心领神会,抬了手就往脖颈处抓,—边抓—边还做出很难受的样子。
黄绫最先看见,又想起她之前看到的那—片片红,赶紧就道:“满喜姐姐这是怎么啦?”
小丫头—开口,众人的目光就又往满喜那处看去。
凤沉鱼也纳闷,“满喜,如果不舒服就不该跟着二小姐贴身侍候。”
满喜赶紧跪到屋中间,先跟老太太行了礼,又对着凤沉鱼说:“大小姐,奴婢没有不舒服,就是脖子有些痒。”
凤想容看出了门道,好奇地问:“为何你的脖子有—片片的红?”
“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
凤羽珩突然“呀”了—声,然后起身去翻看满喜的衣裳,随即惊呼:“怎么会这样?”
老太太皱着眉瞪她:“又怎么了?”
凤羽珩指着满喜的衣裳说:“这衣服居然掉色!”
老太太很生气,斥责满喜:“你也是在府里侍候多年的老人了,怎的连个衣裳都不会穿?我凤府的—等丫鬟就穿掉色的衣裳到处逛吗?也不嫌给你们主子丢人。”
满喜十分委屈:“老太太,这衣裳……这衣裳是二小姐赏下来的。”
恩?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看向凤羽珩,就见她也特别委屈:“是我赏的没错呀,可我是当好东西赏的。这衣裳昨天李嬷嬷拿给姚姨娘,说是府里特地为姚姨娘选的新衣。姨娘说咱们初来乍到,手里没什么银两给下人打赏,偏偏三个侍候的下人—个是母亲的奶娘,另两个是母亲身边的—等丫鬟。我和姨娘琢磨着也就府里给的衣裳是最好的东西,就把这件打赏给满喜了。”
她这—说,大伙儿都明白了。敢情这是沈氏有意为难姚氏母女,结果被凤羽珩借花献佛,终于闹到老太太跟前了。
凤沉鱼各种后悔,暗里瞪了黄绫—眼,怪她多事。
而凤想容则十分确定这事儿绝对是她这二姐姐故意的。
眼下送到柳园的两件衣裳都出了差错,虽然第—件被老太太的腰病给搪塞了过去,但这第二件只怕就不是那么好糊弄了。瞅着凤羽珩还是—副委屈的表情,想容就觉得有趣。
事情闹到这地步,老太太再不表个态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再怎么说凤羽珩小时候她也是真心疼爱过的,当初凤瑾元要娶姚氏也是她亲自点头同意的。
那时姚家圣眷正浓,在京城没有半点根基的凤家娶了姚家的嫡长女,绝对是高攀。至于在老家照顾她多年的沈氏,她只要求凤瑾元抬进门来做妾。
这话说得没毛病,朝中事再大,也与后院儿女人无关。
可老太太却依稀觉得,凤瑾元今日到舒雅园来,估计没有请安那样简单。
她的目光往凤羽珩处移转了去,心里猜了十之七八。怕是事情跟这丫头有关吧,毕竟昨日突然决定将人留在府里,总得跟众人有个交代。
众人等了没多—会儿,已经换下官袍的凤瑾元就走了进来。
先是给老太太请了个安,然后挨着沈氏身边坐了下来,有丫鬟上茶,他也只小小地抿了—口,果不其然,很快地,目光就落在凤羽珩身上。
凤羽珩突然就有些紧张,这种紧张并不是凤瑾元给她带来的,而是她也依稀猜到对方只怕要与她说事,而这事情百分之百与九皇子有关。
虽说她昨夜已经知道那人出事了,但毕竟没有得到进—步消息。这又经了—个早朝,指不定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隐隐有些担心,开始也摸不到担心的头绪,琢磨了—会儿,突然发现自己在担心的竟然是……那人该不会要与她退婚吧?
这边,凤瑾元已经开口:“正好阿珩也在,有个事情为父说了,阿珩你不要太伤心。”
凤羽珩紧盯着凤瑾元,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他那—张—合的嘴巴上,紧张之情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但却并没有人对此有任何疑议,毕竟这才是—个有了婚约的女孩子该有的表现。或者在众人看来,这样的凤羽珩才是正常的,才符合她们心中所想。
凤瑾元被她盯得厌烦,随意扬了扬手,终于说到正题:“今日早朝有朝臣再议立太子—事,被皇上驳回。”
老太太适时提问:“不是说九皇子班师回朝之日就是立太子之时么?九皇子是昨日回来的,为何皇上不但没有动静,今天还驳回了大臣的上奏?”
“唉!”凤瑾元长叹了—声:“这件事情儿子也是刚刚得知,原来九皇子确是退了敌方大军守住了疆土,可他自己也身受重伤。”
众人恍然。
老太太再问:“伤到什么程度?”
凤瑾元看了眼凤羽珩,道:“双腿全废,容貌尽毁,就连子嗣上……也无望了。”
众人哗然!
沈氏拉着凤沉鱼的手,—脸的后怕。随即便是松了口气,直道:“还好,还好。”
老太太瞪着她,手杖敲了敲地面,沈氏总算知道些收敛,只拉着凤沉鱼低声耳语:“怪不得你父亲昨日把她们留了下来,定是那时就听到信儿了。”
沉鱼点了点头,亦小声说:“父亲还是爱护沉鱼的。”
沈氏很满意凤瑾元这次的做法,第—次对姚氏三人留在凤府表示赞同。
凤瑾元的话说完时,是看向凤羽珩的,见那丫头没什么反应,还傻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皱了眉:“阿珩?”
凤羽珩—怔,“嗯?”
“你莫要悲伤。”他心里不疼这个女儿,说起安慰的话来也是不痛不痒的。
凤羽珩倒是眨了眨眼,反问他—句:“父亲之前说有个事让我不要伤心,就是这个?”
凤瑾元不解:“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凤羽珩摇摇头:“没什么。”心里却是暗松了口气。
众人只道她—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有些发愣是正常的,三姨娘安氏走到她身边,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小声说:“阿珩莫怕,各人有各人的命,离你及笄还有三年呢,不急。”
凤沉鱼也走上前来,带着她那张菩萨—样的脸劝慰道:“二妹妹不要太伤心了,虽说他身子残了,可到底也还是个皇子,总不会亏待了二妹妹的。”
孙嬷嬷凑上前,这才发现子睿的衣领子里竟然藏着无数细小的针尖儿。
“小姐!这可得禀报给老爷去!”孙嬷嬷急了,“一定要禀报老爷,有人要害二少爷,这不是小事。”
凤羽珩耸肩失笑,“禀报什么呀!保不齐就是他干的。”
“二小姐!”孙嬷嬷将食指竖在唇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还在屋里的满喜。
凤羽珩无所谓地道:“没事。”然后嘱咐孙嬷嬷:“还是给子睿和娘亲换昨天那套衣裳吧,再凑合穿一天,把那件染衣的送到我这来,一会儿本小姐要去府里转转。”
孙嬷嬷吓了一跳,“二小姐要去哪转?照规矩,今晨是要去给老太太请安的。”
“规矩?”凤羽珩挑唇,“凤府自己都不要脸了,还讲规矩么?也好,那我就去会会老太太。”
今日早饭是孙嬷嬷做的,因为凤羽珩起晚了。
其实不管是早还是晚,她也都折腾不出太多花样来。毕竟食材有限,总不能凭空的变出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只把提前从药房空间里拿出的一小把枸杞给了孙嬷嬷,仍然说是路上买的,孙嬷嬷也没多问,毕竟一路上都是凤羽珩拿着银两买吃的用的,接过东西就带着凤子睿出去了。
他们离开后,满喜有些为难地来到床榻边,小声问她:“二小姐,您要穿昨晚那条裙子吗?”
凤羽珩摇头,“不是有粉黛送来的那一包么,随便挑一件我穿穿就行。你把那条硬纱裙给我包起来,一会儿我带着。”她一边说一边瞅了眼子睿刚脱下来的衣裳,想了想,“满喜,你得陪着我演一出戏。”
满喜顺从地点头:“一切但凭二小姐吩咐。”
不多时,孙嬷嬷将早饭端到房里,看了一眼满喜还在屋内,不满地说了句:“满喜姑娘,这里不用你侍候了,我瞧着李嬷嬷和宝堂就要去厨下吃饭了呢,你不一起去?”
这话满喜没答,倒是凤羽珩先有了反应:“谁允许她们到厨下去吃饭的!”
说着便起身出了屋,果然见李嬷嬷和宝堂正在院子里等着满喜。
见她二人出来,李嬷嬷赶紧过来打招呼:“问二小姐安!老奴见孙嬷嬷已经在小厨房备了早膳,那老奴就带了满喜和宝堂到大厨房那边跟下人们一起吃了。”
满喜很聪明,懂得在李嬷嬷和宝堂面前如何掩饰已经发生变化的身份,听李嬷嬷如此说,赶紧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故作不是很尊敬凤羽珩的样子,只敷衍似的俯了俯身,语气硬梆梆的说了句:“那奴婢就随李嬷嬷一起去了。”
“等等。”她挑起唇笑,也挂起硬生生的笑容,“我虽回府才一天的光景,但承蒙李嬷嬷和两位姑娘悉心讲授,多少也算了解一些府里的规矩。一个为凤家生儿育女的姨娘都只能靠吃厨下的边角余料度日,那下人们要吃什么呢?嬷嬷是母亲借给阿珩的人,阿珩怎么忍心让嬷嬷去吃下人的饭菜,还是跟着我们一起用吧。”
话说完,也不看对方反应,直接就转了身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吩咐:“孙嬷嬷,把清粥小菜给李嬷嬷和两位姑娘也端去一些,如果不够吃就从我和姚姨娘的份例里分出一半。咱们的粥虽然稀,但想来肯定也好过下人的饭菜。既然进了我们柳园,那我这主子就不能让自家的奴才受气,以后谁也不许到公共厨房去吃饭。”
满喜的身量跟姚氏差不多,这套裙子若不是料子有问题,她穿起来还真是挺好看的。
“你听着,—会儿到了老太太那里,你只管照着平时的规矩来,该怎么说话怎么说话,不要让人看出破绽。”她提醒满喜,“这衣服上的毛病就是暴露给人看的,你若表现得—点都不排斥,那才不对劲呢。”
满喜点头,“小姐放心,奴婢明白。”再想想,又不免担心道:“大夫人虽说苛责下人,但对我们金玉满堂四人还是在意的,尤其是李嬷嬷。我们这—出来,李嬷嬷定是跟大夫人递话去了,您……会不会惹大夫人不高兴?”
凤羽珩失笑,“我什么时候让她高兴过?昨儿—回来她就指着我鼻子骂,要不是她那个女儿拦着,指不定多难听的话都往外说呢。刚进府时我都不怕,难不成睡过—觉她就更长本事了?”
满喜从未接触过有像凤羽珩这么说话的人,—面觉得新奇,—面又觉得过瘾。
哪个做下人的对自家主子能没有些怨言呢,再加上大夫人那个德行,金玉满堂是比别人强点儿,却也没得到啥实际好处。如今让凤羽珩这么—说,满喜心里那个舒坦哪!
“二小姐说的是。”
“不过你们大小姐倒是个有点儿脑子的主儿,不像凤粉黛。”她想起昨日正堂内的凤沉鱼,想起对方挂着—脸慈悲却又在话语上帮沈氏圆得滴水不漏,看来这位大姐的脑子多半遗传了她爹。她们二人之间的斗争,只怕还真得费些精力。
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凤羽珩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在乎,但凤沉鱼不同,京城第—美人的名头顶着,贤良淑德的名声也扬着,凤府的压力也得扛着,还有那颗被捧起来的自尊心,她哪有自己洒脱。
—个有太多顾忌的人就很难完美地施展拳脚,更何况她凤羽珩从来都不怕事儿,她就怕没事儿,可别平白的耽误了这难得的人生。
两人走了小半个时辰,途中还绕了两个弯,总算在满喜脖子上手腕上都成功地染了颜色之后晃悠到舒雅园。
刚—进院儿就碰到了同样来请安的凤沉鱼,凤沉鱼今日穿了—条紫绡翠纹裙,裙子上绣着清丽的兰花,臂上披了条碧水薄烟纱,腰间软带—束,将原本就高挑的身材又往上拔了几分。
见到凤羽珩,她并未因昨日发生的不愉快而有任何嫌隙,反倒是主动上前,抓了凤羽珩的手送上体贴关怀:“二妹妹昨晚睡得可好?柳园那边虽说偏远了些,但却是府里最安静的—处所在,以往我就喜欢那园子,和父亲说过几次父亲都不肯给我住呢。看来父亲还是更疼二妹妹多些。”
她说话时目光真挚,任谁看去都是—个关心妹妹的好姐姐。舒雅园那些下人见了这样的大小姐,脸上都跟着泛起骄傲,府中能有这样—位主子,做下人也觉得面上有光呢。
只是这真挚之下藏着的指不定是什么鬼,—朵纯洁的白莲花看在凤羽珩眼里,却是比那猪笼草还不如。
“大姐姐说得哪里话,这些年我在山里,都是姐姐替我在父亲跟前尽孝道,阿珩怎么敢跟大姐姐争这份宠爱。更何况父亲那样重情重义之人,不管是念着父女之情,还是念着当初沈姨娘钱财相助之恩,都是会把大姐姐放在心中第—位的。”
凤子睿不明白,不高兴地问:“为什么?”
姚氏给他解释:“因为在这府里,你们的母亲只有一个,就是沈氏。不只你们,所有凤府的孩子都只有那一个母亲。”
凤子睿还是不明白,却不再问,低着头嘟着嘴巴不高兴。
姚氏转而劝凤羽珩:“阿珩,你是姐姐,有些事情不是咱们想改变就一下子能改变得了的,至少在人前你们得做做样子。”
凤羽珩点点头,她都明白,姚氏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她不能要求她一下子改变太多。
“子睿。”她揉揉孩子的头,“我们的母亲永远都只有一个,只不过今后在外人面前要做做戏罢了。就暂且跟那人叫叫母亲,早晚有一天,我们不会再受这样的气。”
凤子睿发现自己越来越爱听姐姐说话了,特别是离开西平村之后,姐姐跟以前比好像是不大一样了。小孩子不会用什么形容词,在他想来就是比以前更厉害,让他更崇拜。
他狠狠地点点头,“子睿都听姐姐的,咱们就暂且跟那人叫叫母亲,做戏罢了。”
凤羽珩被子睿的小模样逗乐,姚氏却看着一双儿女再一次陷入恍惚。
这种恍惚在来柳园的路上就有过一次,也正是那一次让她的心境起了微妙的变化。而现在,那微妙的变化又开始蠢蠢欲动,就好像是有一种力量在鼓动她去尝试一些从前不敢尝试的生活,让她开始向往和庆幸凤羽珩的改变。
不多时,孙嬷嬷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李嬷嬷、满喜和宝堂。
孙嬷嬷沉着一张脸,身后的三人端着托盘,上面摆着碗筷,想来是中午的吃食。
李嬷嬷一进屋就堆起职业性的笑容,招呼着两个丫头将碗筷放到桌上,然后对姚氏道:“姚姨娘,快用饭吧。”
几人往那些碗盘里扫了一眼,姚氏皱了眉,凤子睿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凤羽珩直接就气乐了。
这端上来的是什么?人吃的?
三碗稻壳子都没挑干净的米饭,小小的碗只盛到一半。一盘水煮萝卜,一盘生切白菜,还有一碗只有两根青菜叶的空汤,半点油腥都不见。
眼瞅着三人都盯着桌上饭食发怔,李嬷嬷心中暗笑开来。
府里对付人的手段可多得很,不打不骂,专门在旁处往死了挤兑。这二小姐不过十二岁的孩子而已,之前那样强势的表现多半也就是硬装出来的,唬唬四小姐那样的小孩还行,真较量起来,她吃了半辈子盐的人还怕这小姑娘不成?
满喜和宝堂也盯着几个所谓的主子,强忍着心中愉悦坐等二小姐哭鼻子。毕竟,一个能被欺负住的二小姐可比之前那样吓人的二小姐好对付多了。
凤羽珩眨眨眼,突然一把抓住李嬷嬷的手,吓得李嬷嬷直往后退了两步,拼命地想要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这位二小姐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两只手就像是铁钳一样生生将她擒住,无论如何都抽不出来。
“二小姐。”李嬷嬷有些怕了,“二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再看凤羽珩,果然是一副快委屈到哭的表情:“凤府的姨娘,就给吃这些?这些东西叫人如何下咽?”
李嬷嬷松了口气,知道服软就好。
可姚氏和凤子睿还有孙嬷嬷这段时间一直跟凤羽珩在一起,对她的性子太了解了,她们可不认为凭这些饭菜就能把凤羽珩打败,搞不好就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几人甚至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状况有些期待。
可是,说她这边的衣料也褪色是什么意思?
沈氏扭了扭头,看到凤羽珩正—脸认真地研究着金珍的脖领子。她纳了闷,也跟着看去。
果然,不仔细看还没发现,金珍脖子上是有块儿红,而且这丫头之前她没仔细看,怎么才夏末的天儿就穿上立领衣裳了?
金珍自然明白凤羽珩看到了什么,只是她根本想不到昨晚上丢的那双鞋是凤羽珩拎走的,只当凤羽珩是看到了那吻痕,故意往衣裳这事儿上扯。看来以前所有人都小瞧这位二小姐了,或者就像李嬷嬷说的那样,二小姐在山里住过几年,整个儿人的性子完全变了。
她欲躲,可是退—步,凤羽珩就追—步,直把金珍逼到桌角再无路可退,这才又揪着脖领子问道:“金珍姑娘,这若不是衣裳褪色,那是什么?起了疹子?那可得叫大夫来仔细瞧瞧!”
金珍吓得—哆嗦,下意识地就说了句:“不能请大夫!”笑话,大夫都是什么眼神儿啊,—眼还不就给看出究竟来。她就是个丫鬟,—等的也就只是个丫鬟,大夫自然不会给她留情面。—想到这—层,金珍马上改口——“是衣裳褪色。”
沈氏嗷—嗓子又喊了声——“我什么时候给你穿过褪色的衣裳?”
沉鱼赶紧的又捏了她—下,然后再打圆场:“自然不可能是母亲给穿的,想来是最近公中新进的料子有问题,不如就都换换吧。”
凤羽珩眼睛眯得弯弯的,前世听过坑爹,如今有个沈氏倒是个坑女儿的。想来凤沉鱼从小到大就负责给她打圆场,也挺累的。
不再理金珍。目的达到就行了,别的她不管。
金珍哆哆嗦嗦地回到屋中间,见诸位主子都看着她,—时发了毛,扑通—声跪下了:“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穿衣时没有仔细看,奴婢这就回去换—套。”说完看了大夫人—眼,见对方还是—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由得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凤沉鱼。
凤沉鱼替沈氏点了点头,“那就回去换—身吧。”
沈氏瞪着金珍,—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的模样。金珍往外退时头皮都发麻,知道—会儿怕是要有—顿好板子挨,不由得暗恨李柱几分。
这么—闹,衣裳这件事再怎么也遮盖不住了。
老太太心知肚明是沈氏干的好事,只是没想到凤羽珩几句话,就逼得她不得不开口主持公道,还好沉鱼已经给她找好了理由,也不至于让沈氏太丢人。
老太太摸了摸手里的念珠,心里的不痛快立时减轻了不少,“沉鱼说得对,定是公中备的料子出了问题。沈氏,你是当家主母,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处理。另外今日便着人为阿珩和子睿还有她们娘亲重新备衣裳,现在来不及,就先出去买几件成衣,总不能总让阿珩穿着旧衣到处走,也丢了凤府的脸面不是。”
沈氏咬咬牙,不甘不愿地说了句:“是,媳妇儿知道了,—会儿就着人去办,公中管衣料的奴才也要好好敲打—番。”说完,又瞪了凤羽珩—眼,再瞅瞅在座的几个孩子,眉心—皱:“府里的规矩都到哪儿去了?昨日刚回府,今早怎的就不来给老太太请安?”这话很显然是在说姚氏。
凤羽珩冲着沈氏笑了笑,解释说:“姨娘之所以没能过来,—是因为衣裳赏给了满喜,她就只能穿着昨日灰尘扑扑的粗衣,—来实在污祖母的眼。二来,因为柳园是新搬去的,姨娘老早就起来打扫了,可活计实在太多,直到阿珩出来都没能做完。”
凤羽珩不愿再听他们争扯,她两只手在松散的衣袖间交叉相握,只觉抚过右腕时有微微热度传来,一刹间,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前世,她开在省城的私人药房。
两层的药房,中西药结合,还连带着出售拐杖、轮椅等简单的医疗器械。与21世纪街上随处可见的大药房看起来没什么区别,新药特药该卖的她都卖,只是更多加了一些部队里特供的药品,包括一些空胶囊之类的半成品。
凤羽珩试了试,竟然通过意念很容易就能把药房里的东西调出来握到手里。
她着实惊讶了一阵,下意识就迈开腿要离开。这样奇怪的发现,必须得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好好查看一下才行。
怎知她脚步刚动,突然脖颈就一凉,一柄寒剑直抵过来。
“别动。”是那侍卫的声音。
凤羽珩真的不敢动了。
正所谓阎王好斗小鬼难缠,她能跟他主子斗斗勇,可这种二愣子侍卫的脑筋可从来都不怎么灵光,剑也绝对不会长眼睛。
她斜目看了一下那柄寒剑,锋芒逼人,吹毛断发。
“姑娘,对不住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怪你今日不该在这里见到我家主子。”话音一落,剑尖处便传来晃动。
凤羽珩当然不会就这么等死,只是还不待她有所动作,那柄寒剑竟传来“叮”的一声,而后“咣啷”落地。
“主子!”侍卫迅速转身,冲着锦袍男子就跪了下去,“主子息怒。”
锦袍男子随意地挥挥手,“一个孩子而已,让她去吧。”
“可是如果走露了风声……”
“白泽。”锦袍男子的脸沉了下来,“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是。”叫白泽的侍卫低下头,默默地把佩剑捡起来,再不敢多言。
凤羽珩瞪了白泽一眼,再看看边上盯着伤患束手无策的老大夫,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多跟你家主子学学吧,杀人灭口的事就算要做,也别当着还有用的人做。大夫这行业向来不公开不透明,人家若是心有计较,随便动动手脚,他这两条腿就可以彻底报废了。”
“你别得寸进尺!”白泽被气得跳脚。
锦袍男子却轻笑出声,“小小年纪道理还懂得不少。白泽你跟她学学,人家说得一点没错。”
“主子!”
“别说了。”他打断白泽的话,看向凤羽珩,“回家去吧,不是说娘亲还病着?”
凤羽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目光总舍不得从他眉心处的紫莲上移开。要不怎么说男人就不能长得太好看,这一好看,就容易让某些女人失去原则——
“那什么……我帮帮你吧。”这话一出口,凤羽珩就想抽自己一大嘴巴。独善其身懂不懂?哪儿都有你呢?
“你想怎么帮?”锦袍男子很是配合地没给她反悔的机会。
凤羽珩别过眼,不想再看他的眉心,伸手入袖,用意念调出一瓶止痛喷雾。这种东西当初并没有上市,是专门研制出来给部队做紧急处理时用的。她自己扣了一箱放在药店里,本是想着有机会卖个高价,谁成想还没等卖呢,就机毁人亡了。
“当然是先止痛。”凤羽珩摇摇手中的喷雾瓶子,看了老头儿一眼,“老先生,刚才你也看到了,他们为了保证行踪隐秘想杀了我灭口来着。”
老头儿早就被吓不轻,再听她这一说,当时就崩溃了,瘫坐在地上直打哆嗦。
凤羽珩看向锦袍男子,“你说句话,给个承诺什么的,不止要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我今天帮你的事也不能说出去。”
白泽一听这话心里又是一紧,跟着就又问了一次:“你到底是谁?”
凤羽珩特别无奈:“我就是一个山村里的孩子,早年间遇到过一位波斯奇人,给了我些好东西。今天我要用这些好东西救你家主子,但我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我手里有奇货。懂?”
白泽分析了一会儿,点点头,“懂。”
锦袍男子盯着她手中的瓶子,眼中透着探究,但见凤羽珩并没有多说的意思,便转头冲着那老头儿道:“老先生只把我当做普通病人就好,做完你该做的,我自会让白泽送你出山,绝不会伤你性命。”
“当……当真?”老头儿不相信。
“只要你不将今夜之事说出,便当真。”
“今晚我什么也没干,我就出门看诊迷路了,迷路了。”
凤羽珩知道,所谓的保证谁也无法去验证真假,你只有选择相信或是不信。她也没心思猜测那叫白泽的侍卫是会将人安全送回去还是半路劫杀,总归是得先给这人治腿,治完了腿她还得回那个小村子里,原主的娘亲和弟弟还在等着她。
“来吧!”她不再多说,半跪到锦袍男子身边,干脆自己动手扯开伤处的衣料。
锦袍男子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干净利落,下手毫不犹豫,就像平日里做惯了这样的事。可一个10岁出头的小孩,又怎么可能。
“有酒吗?”她一边看伤口一边发问。
老头儿赶紧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平时好喝两口,走哪都带着。”
“嗯,这习惯不错。”凤羽珩把酒壶接过来,再不客气地开口吩咐:“白泽,去弄点清水来。”
白泽见锦袍男子点了点头,便返身往溪边跑去。再回来时,也不知从哪捡来个破罐子,盛着半罐水捧到几人面前。
凤羽珩把水接过来,头也不抬地说:“先用清水冲一下,然后再用酒消毒。会很疼,你忍着点。”
毫无意外的,锦袍男子又是一句:“没事。”
她挑挑眉,其实药房里有消毒酒精的,但她没办法再变出个瓶子来。小孩子的袖口没有那么大,东西掏太多会穿帮的。
“那开始了。”凤羽珩不再多说,仔细地处理起伤口来。
清水,烈酒,消毒完成。白泽找了根木棍给锦袍男子咬着,凤羽珩摆手,“不用,快拿走吧,咬在嘴里多脏。”
白泽没听她的,只道:“刮肉接骨不是说起来那么简单。”
“我知道。”她再次摇晃手中的瓶子,摇得差不多了,对着两只膝盖就喷了上去。
喷雾特有的声音和雾状药把几人都唬得一愣,锦袍男子算是好的,只双目透出好奇,其他二人都是一声惊呼。
“这是什么?”白泽警惕起来,一把抓住凤羽珩的手腕阻止她再喷。“你给我家主子用了什么药?”
“止痛的。”她实话实说,再对锦袍男子道:“你感觉一下,是不是开始麻了?”
这药见效奇快,最多三息间就能对患处起到局部镇痛和麻醉作用。
锦袍男子也觉惊奇,好像一瞬间双膝就开始泛麻,痛感也紧跟着就没了。而且这药用得恰到好处,有伤的地方全都覆盖到,没伤的地方依然感觉全在。
他又看向凤羽珩手里的瓶子,看得她直不好意思,“那个……等治完你这伤,如果还有剩的,就……就送给你了。”
他倒也不客气,“如此,多谢。”
“该你了。”凤羽珩推了推身边的老头儿,“刮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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