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晚吟顾允笙的其他类型小说《奈何夜色总薄凉江晚吟顾允笙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粟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允笙的薄唇凑到了她的耳旁,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上,如同恶魔的低语,“出狱之后你既然掉到了我面前,你以为你还能走得掉吗?”顾允笙立即粗暴地将江晚吟塞进汽车的后座上,随即自己也动作迅敏地钻进了后座,冷冷开口:“开车。”驾驶座上地司机立即恭敬应声道:“是,先生!”江晚吟不敢靠近顾允笙,一路上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是紧紧地贴着车门而坐,唯恐触碰到顾允笙的一丝一毫。而顾允笙也在上了车之后一言不发地坐着,修长的腿翘起,右腿叠在左腿上,面无表情地垂着眼似是在思考。只是垂下的眼睫挡住了眸色中的暗潮涌动。车内一片寂静,似乎连空气都微微滞涩。而与顾允笙同处一个空间让江晚吟觉得一分一秒都过得如此漫长。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车子才停了下来。江晚吟透过车窗向...
《奈何夜色总薄凉江晚吟顾允笙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顾允笙的薄唇凑到了她的耳旁,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上,如同恶魔的低语,“出狱之后你既然掉到了我面前,你以为你还能走得掉吗?”
顾允笙立即粗暴地将江晚吟塞进汽车的后座上,随即自己也动作迅敏地钻进了后座,冷冷开口:“开车。”
驾驶座上地司机立即恭敬应声道:“是,先生!”
江晚吟不敢靠近顾允笙,一路上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是紧紧地贴着车门而坐,唯恐触碰到顾允笙的一丝一毫。
而顾允笙也在上了车之后一言不发地坐着,修长的腿翘起,右腿叠在左腿上,面无表情地垂着眼似是在思考。只是垂下的眼睫挡住了眸色中的暗潮涌动。
车内一片寂静,似乎连空气都微微滞涩。而与顾允笙同处一个空间让江晚吟觉得一分一秒都过得如此漫长。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车子才停了下来。
江晚吟透过车窗向外看去,表情瞬间僵硬了。
“你,你又把我带回了绯夜……你想做什么?”
顾允笙豁然抬头看向一脸惊恐紧张的她,微微挑了一下眉头,脸色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道:“你觉得呢?江二小姐?”
江晚吟被他似笑非笑的一眼看得毛骨悚然,心里骤然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于是抖着唇瓣恳求道:“您放过我吧,我可以给您磕头,给您下跪,只求您放过我……“
“闭嘴!“
被这一声怒喝吓得身躯一震,江晚吟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咬着牙,在汽车后座并不充足的空间里,屈起了膝盖缓缓向下……
顾允笙的一双眼深沉地注视着她,将她的一举一动刻在黝黑的眸中。
她当真是说跪就跪了,她的尊严当真是不存在了吗?
顾允笙只觉得愤怒的野兽在撕咬着他的理智。一手推开车门,另一只手拽着跪下的江晚吟将她拖下了车,将她拽到了绯夜的大门口,手一丢将她狠狠甩在了地上,俊美的容颜上布满青筋,“你就这么喜欢下跪是吗?好啊,既然你那么喜欢下跪,那么,江晚吟,你就跪在这里开始你的表演吧。”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这个女人,以前就一副不可一世,骄傲张扬得让人讨厌,而现在失去了羽翼,丢了傲骨,低眉顺眼的样子更加令人生厌。
江晚吟面色煞白地看了他一眼,看见他那双翻滚着滔天怒意的眸子,愤怒如同惊涛骇浪,朝她劈天盖地地翻涌而来,似是要将她吞灭。她肩膀微微一颤,即将脱口而出的求饶也被咽回肚子里,咬紧牙关,屈起膝盖就要跪下。
顾允笙的面上仿佛覆上了一层冰霜,语气里带着能把人冻结的寒意:“那么爱下跪,江晚吟,你告诉我,你还是那个江家二小姐江晚吟吗?“
江晚吟一脸嘲弄,曾几何时,是谁对着江家下了命令,从今往后江家只有一个大小姐江梓熙,再无江晚吟这个人!
他以为她真的愿意下跪吗?可是她又能如何呢!
现在的她不过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劳改犯,什么骨气,什么尊严?呵,那已经不是现在的她能够拥有的东西了。
在她还是江家二小姐的时候,他就能因为自己的怒火而把她送进了监狱,而她甚至连辩驳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江晚吟低垂着头,嘴里的苦涩满眼到了心里。她颤抖着抬起看看向顾允笙,望进他幽深的目光中,就这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允笙地眼睛,缓缓跪了下去。
江晚吟的目光里出现了一双一尘不染的黑皮鞋,随即是一双长腿。她的心里微微一颤,却见眼前的身影缓缓蹲下身来,下意识地一抬头,便与一张冰冷俊美的脸面对面。
“你还是江晚吟吗?”他又喃喃着重复了一遍,目光里满是深沉不解。
江晚吟的身子仿佛失了力般地晃了晃,却仍旧一声不发。顾允笙缓缓站起身,目光平视着远方,似是不屑与将自己的丝毫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只是对着脚边低微的女人淡淡地开口命令道:“跟我来。”
江晚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地跟在了顾允笙的身后,整个人如同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幽灵,将自己完全地融入了着嘈杂混乱的背景中。
她坐立不安地站在顾允笙的面前,他沉默着,她自然也不敢开口。没一会儿,便有人叩响了门,顾允笙抬眸,声音冷淡,“进来。”
“燕姐?”
江晚吟局促地看着来人,是一直都非常照顾她的燕灵。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顾允笙,又看了看面色淡然的燕灵,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就是不知道这个变幻莫测的男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顾总。”燕灵穿着一身黑色吊带长裙,年近四十的年纪却显露出一种成熟优雅的韵味,此时在顾允笙面前却恭恭敬敬,“是有什么吩咐吗?”
燕灵偷偷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江晚吟,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问道:“顾总,是不是晚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若是您不放心,我会亲自教导她的。”
江晚吟听出了燕灵语气中对她的好意,本来燕灵与她也不过就是萍水相逢,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当着顾允笙的面为她求情,心里逐渐升起一股暖意。
燕灵跟了顾允笙也是多年了,看顾允笙沉着脸,眸色幽暗的样子就知道此时他恐怕是真的在恼怒着,她的后背立即就冒出了冷汗。于是在那句大胆的话脱口而出之后,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了顾允笙。
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修长的长腿交叠在一起,看起来优雅而绅士,只是说出的话却与他的姿态如此不符,“把她调去公关部。”
燕灵错愕地看向他,微微皱起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顾总,您确定。”
顾允笙放下腿,修长挺拔地身姿站了起来,眼神淡漠地扫向了一旁浑身僵硬,满脸呆滞的江晚吟,“我说,这位江小姐的能力十分出众,像她这么优秀的人才,就应该调到薪资更高的岗位上。”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他的声音似乎隐约压抑着怒气,“下跪磕头是她的拿手好戏,取悦男人她也能做得得心应手,你看,像江小姐这样能屈能伸的人才,正是公关部所需要的。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江晚吟浑身僵硬。
顾允笙欣赏着此刻她煞白着脸,绝望的表情。
江晚吟,到了此时你还能无动于衷吗?
顾允笙就是想要亲眼看看她江晚吟是不是真的就如同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卑微下贱。在他的心里,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那个骄傲的江晚吟会变成眼前这个只知道一味卑躬屈膝的蝼蚁。
然而他自己却还没意识到,自己才是亲手把她变得如此懦弱下贱的罪魁祸首。
“可是……“燕灵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江晚吟,沉吟道:”我明白了。”
江晚吟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她看着顾允笙恳求着:“不、我不要去公关部”
她神色慌乱,不断地恳求着:“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放过我,我已经做了三年牢,付出了代价,求求您让我走吧,我立马消失在您的面前,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一旁的燕灵再听见她说她坐了三年牢时眼中闪过惊讶。
顾允笙嗤笑了一声,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只要你在五年内在这张银行卡里存满了二十五万,我就什么时候放过你。”
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丢在江晚吟的面前,正是之前他在员工宿舍里给她的那一张。他的脸上带着嘲讽,薄唇轻启:“我这可是在帮你啊,去了公关部,赚起钱来可比你做清洁工来得快多了。”
“不管你是去卖唱,卖笑,或者,去卖身,都可以。”
顾允笙敛起脸上的讽笑,正了正西装外套,长腿一迈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里。
燕灵看着江晚吟面无血色的脸,心里一阵不忍。江晚吟扭头看向燕灵,露出一抹惨淡的微笑。这时候的燕灵才看得,在她惨白的嘴唇上,又一圈血色的牙齿印,燕灵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江晚吟强撑着站起身来,对着燕灵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你,燕姐。”
燕灵注视着一瘸一拐往前走的江晚吟,内心里逐渐升起一阵酸涩,不禁脱口而出问道:“你和顾总……你们是什么关系?”
江晚吟的身形一顿,就这么沉默着站了好一会儿,转过头看着燕灵,却并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反问她:“燕姐,我现在就去公关部吗?”
“你……”这下换燕灵愕然了,她原本还想要问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打了个转,还是又咽了回去,于是改口道:“我这就带你去。”
燕灵常年在夜总会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经过了之前的事,她早就注意到了江晚吟的腿分明不太正常,但是碍于江晚吟的感受,所以一直没有问过,于是这一路上,她都故意放缓了脚步,不至于让她太过难受。
“晚吟,你的腿是不是……?”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江晚吟抬眼看了一下燕灵,她停下了脚步,弯下腰撩起裤腿。
燕灵的视线顺着江晚吟的动作,目光落在了那没有裤腿遮挡的腿上,瞬间捂住了嘴,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她。“你……”
江晚吟松开了手,让裤脚重新遮住腿脚,然后才看向了一脸惊恐的燕灵,“燕姐,我的双腿都断过,但是我运气其实还不错,哪怕不是完全恢复,但是至少我现在还能走,只是不能再像正常人一样而已。”
“你的腿怎么……怎么会?”
“断了,被顾允笙打断的。”
饶是像燕灵这样见多了大风大浪的女人,也没见过若无其事说着自己被打断了双腿的人……
“那是腿啊,是你自己的双腿!“燕灵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她用尽了全力才止住了她心里的怒火,尽力维持着她内心的平静。
江晚吟扯了扯嘴角,轻声道:“嗯,我知道。”除了这几个字,她没有再说其他的任何多余的话,只是淡淡地看向了燕灵,眼神坚定却带着恳求,“燕姐,您能替我把这件事保密吗?我不想……”
“……好。”燕灵明白她想要说什么。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努力地使自己的内心平静了下来。
她的目光似是不经意间扫过了江晚吟的腿,“你的腿没能得到好的治疗,后遗症太严重,根本不能喝酒,怎么进公关部啊!要不我再去和顾总求求情,你的状况确实不能进公关部。”哪怕可能性不大,但是她还是想要帮江晚吟一把。
“别去,燕姐。“江晚吟连忙拉住燕灵,拿出那张银行卡恳求的看着她,对燕灵露出一抹无力的微笑:”不如燕姐你帮我看看,你看我这样的容貌,能在短时间内赚到二十五万吗?“
燕灵一哽,答案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她此时似乎才明白了什么——顾允笙他,是在故意折磨和羞辱着江晚吟啊。
三天了,距离江晚吟被调到公关部已经三天了,可是她到现在还是一分钱都没有赚到。
她听闻之前和任寒夏在楼梯间里亲热的那个女人,叫蓉儿,昨天就在公关部里炫耀,一个从澳门来得富豪出手十分大方,仅仅是消费就打赏给她五万。
江晚吟做清洁工的工资不过三千块,一年也赚不到这个随手打赏的消费钱。一个人就是五万,只要五个人那就是二十五万,那么她就能够达到顾允笙的条件,摆脱他的魔爪了。
公关部的门被从外推开,“晚吟,你跟我来一下。”江晚吟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是燕灵。
她连忙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跟在了燕灵身后。
燕灵看她低眉顺眼毫无疑问的模样,挑了挑眉问道:“你都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吗?”
“就这么跟着我,你就不怕我把你骗去卖啦?”
江晚吟笑了,眉眼满是柔和,“我相信你,燕姐,更何况我并不值钱。”
连自己都相信的谎言,骗过旁人便越发容易了。
见她满脸笃定,燕灵也没有想要咄咄逼人的意思,“好吧,既然这样,要是江晚吟醒了,你就让她先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回绯夜也没关系。”
“好的燕姐,我知道了。”陈怡初听话地点了点头,满脸恭顺,哪里还有平日里面对江晚吟时不依不饶地模样。
燕灵“唔”了一声,又嘱咐她好好照顾江晚吟后,才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医院。
等到燕灵走了以后,陈怡初才不情不愿地回了病房,再确认了江晚吟短时间内不会醒来之后,陈怡初决定先回一趟绯夜。
在她心里,还是抱着或许能够见到任寒夏一面的小希冀。
刚进入绯夜没多久,便撞上了一个人,于是她心念一动,连忙叫住了她:“梦琪。”
这人正是之前在她和林雅发生矛盾时,被她认作“背叛者”的陈梦琪。
“梦琪,今天任先生来了吗?”
陈梦琪摇了摇头:“没有吧,我都没有听到她们有说任先生来了。要是任先生来了,一定会有人知道的。”说着,陈梦琪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怎么了?难道你也喜欢任先生吗?”
也?陈怡初目光沉了沉。
“对啊,好多人都喜欢任先生。”陈梦琪叹了口气,似是可惜地摇了摇头,抬头看见陈怡初正盯着她,她连忙摆手:“不过,我不喜欢任先生啦。”
“你看看,任先生虽然优秀,但是他已经有了未婚妻啊。“说着,陈梦琪凑到了陈怡初的耳边,轻声说:”虽然听说任先生似乎不太喜欢他的未婚妻,但是那位苏小姐也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够比较的,苏小姐好歹也是财团的千金嘛。可能也只有那样同样出身不俗的人,才配得上任先生了。“
陈怡初的脸变得有些僵硬,可是陈梦琪却恍然未察,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看呀,任先生来绯夜也不过是随便玩玩,并没有想要招蜂引蝶。要是怡初你和其他人一样对他趋之若鹜,恐怕是会吃大亏地,要不……你还是看看其他人?说不定有更适合你的呢?“
陈梦琪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色有些难看的陈怡初,见她黑着一张脸,仿佛正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饶是陈梦琪再大条,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啊、不、不是,怡初,我不是说你配不上任先生的意思……我、我,哎呀……”眼见自己似乎越描越黑,陈梦琪果断地闭上了嘴。
陈怡初沉默了半晌,随即才缓缓扯出了一个笑容:“我知道的,任先生眼光高,这是肯定的。我当然不会和那群狂蜂浪蝶一起瞎凑热闹。不过呀,也幸好梦琪你不喜欢萧先生,不然呀,说不定你以后也得在背后伤心流泪呢。”
说完之后,她看着茫然无措的陈梦琪,然后拉过了她的手,仿佛亲密无间地样子:“我都明白,梦琪你说这些都有道理。当然啦,作为朋友,我也很高兴你不用受到那样的伤害。”
陈梦琪从她的话里品出了些味道,面色有些尴尬:“呵、呵呵,要是没事,我还有事眉做完,我得去工作了。”虽然听起来陈怡初是在为她考虑,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心里有些不舒服。
陈怡初又在绯夜里晃了一圈,然后才赶回了医院。
到了病房,她就看到江晚吟还在床上昏睡着,于是皱了皱眉:“啧,真是麻烦。”
在来病房之前,她也被医生叫去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江晚吟的状况。她头上的伤不严重,真正的问题是江晚吟的身体,简直糟糕透了。
等到江晚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虽然体温仍然有些偏高,但是好歹没有再发高热了。
等她的意识刚刚恢复了几分,喉咙的干渴涩痛让她不由自主地低声呼唤着:“水……”
这点细微的声音依旧惊醒了睡在陪护床上的陈怡初,她下意识地“啧”了一声,不耐烦道:“等着。”然后才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
江晚吟接过水杯,默不作声地喝完了水,然后抱着杯子,不说话。
病房里只有中央空调呼呼的风声,没有人说话。江晚吟垂着眼皮,在无声地等待着。
“你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头磕在了桌子上,医生说可能会留下疤痕。但是我看你那个地方好像原本就有块疤,所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看你也没必要和别人说了。你的情况我已经告诉给了燕姐,燕姐也同意让你先休息一段时间,等身体痊愈了,再回去工作。你的住院费我也给你交了,在你住院期间的一日三餐,我都会给你送来的。”
江晚吟依旧默不作声。
陈怡初顿时变了脸,恼羞成怒起来:“喂,你这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摆出这副臭脸给谁看呢?这件事的责任难道全部在我吗?明明是你自己淋了雨,在宿舍门口睡了一晚上,才导致你发了高烧。我不过就轻轻碰了你一下,是你没有力气,自己没站稳,磕在了桌子上,和我有什么关系?”
眼见江晚吟依旧没有反应,陈怡初不禁提高了声音:“江晚吟,你别太过分了!你到底还想怎样?我也是费尽气力才把你送到了医院来的,还帮你付了医药费,这还不够吗?
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根本就没有钱,也是迫不得已才到绯夜那种夜场打工的,赚点钱也不容。但是我还是为你付了医药费,你知道你这医药费有多贵吗?你到底还想要我掏多少钱才不会去到处乱说?“
江晚吟就像静止了一般,垂着头,沉默无语。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倒是说啊!”陈怡初几乎被她这副样子气得抓狂。
她也想过了,像江晚吟这么贪财的人,无非就是想要借机讹上一笔。而她,也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了。但是只要这件事不被其他人知道,也是值当的。
但是,哪怕是做好了心理建设,她看江晚吟也还是扎眼得紧。
绯夜的宿舍通常是四人间,但是江晚吟的运气不错,在她的宿舍里只有她自己和另外一个女生,而此时正是绯夜最为繁忙的时候,那女生去工作,宿舍里便只剩下江晚吟一个人。
先前在知道了江晚吟的情况之后,燕灵便已经让人将她带去她自己的宿舍休息了,来到江晚吟面前,目光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上面有一些细小的划痕,还凝着些细密的血珠。
江晚吟见燕灵进来,双手撑着坐直了身子。哪怕模样狼狈,但是她也不愿意在旁人面前露出一丝一毫地软弱。
燕灵走到她的床边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晚吟,明明还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却再也没有了属于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朝气与张扬,反而是一副低眉顺眼,任凭打骂的姿态,看得让她觉得有点心疼。
“你今晚就先不用工作了,先好好休息吧。”燕灵轻声说道。虽然摸不准顾允笙对江晚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但是对待她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原本因为打碎了餐具,所以看见燕灵还有些惴惴不安的江晚吟,本来以为她作为顾允笙的手下,应该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但是她竟然从燕灵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关心,脸上的神情不禁有些诧异,也不由得对她的关心多了几分感激。
越是经历得更多,她反而越发能感觉到这份简单关心的难得。
“谢谢燕姐。”江晚吟低下头,真心实意地对她道了声谢。
燕灵点了点头,思及前厅还有事情要忙,也并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在看过了江晚吟,确认了她目前的情况之后就离开了,留下江晚吟靠在床上休息。
……
电话挂断后,顾允笙的思绪开始涣散。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江晚吟在绯夜后厨洗碗?还受伤了?
心里仿佛扎了根刺,顾允笙心情烦躁的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离开了公司。
开车来到绯夜,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来到了员工宿舍门口。
哐当一声,门被他强制性给踹开。
只见江晚吟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将自己藏在墙的一角。
她是真的很想逃跑,但双腿却一点力都使不上来。
只能红着眼,满脸警惕的问道:“你、你怎么来了……“对上江晚吟眼里的疏离,顾允笙冷笑一声,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开口道:“我当然是来看看我们的江二小姐啊。”
江晚吟被她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她害怕要是顾允笙一生气,又让她回去做陪酒,于是她抖着唇轻声开口,“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翘工的,您别生气,我可以现在就回去工作……”
一边恳求着,一边挣扎着起来。
她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脚一沾地,身体便控制不住的瘫软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闭嘴!”
一抬头,便看见了那张俊美非凡的容颜被怒火取代。
江晚吟不知道自己是哪点又惹怒了顾允笙,也没有想到向来冷静自若的他会露出如此的怒容。她脸色越发白了起来,连忙低下头,把脸埋进手臂弯里,不敢说话,只能咬着牙,闷声趴在地上。
“江晚吟。”顾允笙语气冰冷地叫着她地名字。
其中的寒意让江晚吟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顾允笙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自己脚边地女人,低沉悦耳的嗓音却吐露着恶毒的话语,“昔日的江家二小姐,如今像一个最卑微低贱的乞丐一样趴在我的脚边,你说,要是其他人知道了会怎么想?梓熙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嗯?”
江晚吟的身子猛地一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惨白得吓人。
她可以不在乎顾允笙如何折磨自己,也可以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但是她唯一做不到的就让让梓熙知道自己这副模样。
顾允笙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近距离欣赏着江晚吟此时的表情。
“我不是什么江家二小姐,江家的小姐只有一个,那就是梓熙。我只不过是一个坐过牢的罪人。”江晚吟的唇瓣一片惨白,眸光中带上了痛苦。
“我已经受到了惩罚,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看着眼前这张俊朗的面容,这是她曾经一见就会满心欢喜的面容,而现在却是避如蛇蝎。
她怎么会是这副卑微懦弱的模样?
顾允笙眯起眼,
一股怒火在心底里涌动着。
江晚吟抱着腿将自己瑟索成一团,将脑袋埋进自己地胸口,整个人缩成了一只鹌鹑。
顾允笙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缩成球状地江晚吟,眸中幽深一片,神色有些复杂,看着她地模样仿佛在看一只可怜虫,和他记忆中的那个江晚吟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他不相信从前那个骄傲自信的江晚吟会变成现在这个懦弱卑微,毫无自尊的模样,,所以他想要亲自来看一看。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正是因为他长期逼迫江晚吟,才让她变成眼前卑微的人,同蝼蚁一般的存在!
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然后俯下身,一手抓住她的发丝逼迫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想要我放过你吗?”
江晚吟看着他似笑非笑地目光,虽然有所怀疑,但是还是被内心强烈的渴望所击败,她迫切地点了点头。
顾允笙轻笑一声,明明是低沉又带有磁性的嗓音,在江晚吟的耳朵里却如同恶魔的低语。
“我可不是慈善家,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你。”顾允笙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卡片,看着满脸紧张地江晚吟,心里涌上了一阵如同猎豹玩弄着猎物的快感。
帅气的脸庞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容,缓缓开口道:“这样吧,只要你在五年内在这张卡里存够了二十五万,我就放你一马,怎么样,我还是很仁慈的对吗?”
顾允笙一把甩开她的发丝,晃了晃手上的银行卡,如同施舍者。
仁慈吗?这二十五万对与顾允笙来说,可能还不够他在绯夜玩上一晚,但是对于此时的江晚吟来说,那是一笔天价,哪怕她不吃不喝五年,也赚不够这二十五万。
“我没有家人,我怎么样都与江家人无关。我是个杀人未遂,做过牢,而如今是在夜场里卖笑陪酒的劳改犯而已,又怎么能高攀得上?”
顾允笙也似乎没想到江晚吟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也不由得愣怔了一瞬,突然就笑了出来,“江晚吟,你好得很啊……果然是你,够冷血。当初是我小瞧你了,也难怪当年你能做出那么冷血恶毒的事情。”
“同样是江家人,为什么人与人的差距会那么大?”
江晚吟似乎对他的话不为所动,一声不吭地低着头,任由他冰冷的话语化作利剑捅进她的心里,扎得遍体生疼。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这么冷血恶毒的心肠,是不是连同包裹着的这副躯体也是冷的,或者有那么一点不同,是热的?”
随着声音的落下,身后一道滚烫的身躯突然贴上了她的后背,江晚吟瞬间被吓得浑身僵硬。腰上一紧,一双大手如同两道铁钳,牢牢地锁在了她地腰上。
大手顺着腰线滑进了她的衣服里,手下是清晰膈人的脊骨,顾允笙下意识皱了皱眉,滑进衣服里的手掀开了她的衣服后摆,江晚吟被这番行为惊得连忙惊呼:“顾允笙!”
惊慌之下的她根本来不及细想,现在反应过来才觉得后怕。
顾允笙眯起双眼,冷淡地问:“你叫我什么?”
“顾、顾总,我错了……”江晚吟的肩膀一颤,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在她衣服之下的那只大手正细细摩挲着她后背的脊骨,心惊胆战地感受着那只大手正顺着她地脊骨缓慢地来回移动。
江晚吟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顾总!”她又惊呼了一声。
“你又想做什么?”顾允笙的语气低沉,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听起来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江晚吟心里乱成了一团,但是脑子却在飞速地运转着。
“顾总,给、给钱!”一旦开了口,接下来的话也似乎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了。“要给钱的。我是个卖笑的,出来卖,那自然不能被您白白摸了去,您要付钱。“
于是江晚吟的这一番话便又让他回忆起了刚才在包厢里,他此刻抱在怀里的这个女人是如何为了钱,而低微下贱地在地上像狗一样匍匐爬行,突然之间,内心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隐隐跳动的心脏又再次冰冻起来。
垂眼看向怀中的女人,心里突然多出了一丝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异样,于是便只能归结与这个对这个女人的厌恶。
大手一下松开了江晚吟,冷冷吐出几个字:“滚出去!“
得到了自由,江晚吟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连滚带爬出了洗手间,一刻也不敢再在这里停留,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只剩下了顾允笙一人的洗手间,俊美的容颜如同覆盖着一层寒霜一般,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冷得刺骨。
离开了换衣间,江晚吟连忙回到了绯夜不远处的员工宿舍。
同住的陈怡初还没有回来,这也让江晚吟松了口气,她现在与陈怡初的关系尴尬,所以除了必要时刻,她都在尽量避免与她的独处。
她站在窗口,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夜晚的冷风裹着寒意打在她的脸上。
好在,今天已经过去了……
到了翌日,江晚吟刚到绯夜,周围的人三两成群围在一起,目光不时瞥到她身上,都在对她指指点点的。
这一幕似乎与她刚来绯夜不久之时的画面重叠了起来,那时她在后厨也是面临着这相同的场景。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显然她也熟悉了,于是也不太在意,心里只想希望那些人能够看她无趣而就此作罢。但是在那些指指点点依旧如影随形地紧跟着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不可能了。
“快看快看,母狗来了,沙皮狗哈哈哈……“江晚吟被她讥笑中的那声”母狗“刺得脸色一白,而这个指着她鼻子骂她”母狗、沙皮狗“的人她也认识,正是昨晚上那个包厢的公主娜娜。
“娜娜姐,你别这么大声嘛,那么打一只母狗闯了进来,咱们又不是瞎子,还能看不见吗?“
娜娜笑得花枝乱颤:“我给你们说,你们是没亲眼看见,这个女人穿着小丑装,画得比鬼还丑的样子在地上学狗爬,那个少爷让她趴在地上爬着捡钱,她就爬;让她学狗一样摇尾巴,她也摇,那个模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真的!“
“轰“的一声,江晚吟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倒塌了。
她的目光呆滞,脸上的神色灰败,满脸惊骇,带着一股即将油尽灯枯的惨淡感,耳边是那些女孩儿们的嬉笑羞辱。
娜娜看见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觉得来气,“你在这装什么装!昨天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摇屁股卖笑的时候没见你做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怎么了,现在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呢?真是做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
“来,学两声狗叫来听听。“
“或者,你也可以像昨天在包厢里一样,趴在地上学狗摇尾巴,要是摇好了,我们姐妹么也可以赏你钱呀。“
各种戏谑嘲讽,绵延不断飘进她的耳中。
这种事情一旦经历得多了,心就已经麻木了,比起在那三年在监狱里受到的折磨和屈辱,这点程度她已经能够承受,只是像这也受到周围所有人的嘲弄,只有她自己是孤身一人的场景与在监狱的时候是何等的相似。
“你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干什么,都不干活了是吧!“刚进来的燕灵就被这样一幕给气得脸色难看起来,眼睛一瞪众人:”要是不想干活了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于是先前还满脸嚣张嘲讽的人,现在一个个的缩着脖子,满脸讪讪地往外走。
等到人都走不剩了,燕灵才三步并两步飞快地走到了江晚吟身边,“你又来了,被人欺负了你就不会骂回去吗?”
她看过了江晚吟身体上的残缺,也看过她被那群富家公子哥儿戏耍,却咬着牙没有叫过一声苦,也不曾落下过一滴泪,从她毫无留恋地丢下了那一叠钞票之后,她就没办法对这个傻女人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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