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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苏晚晚陆行简全文+番茄

冰心海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压低声音,“你可不知道,先帝把内承运库挥霍一空,皇上这几年为了筹钱可真无所不用其极,最近连太仓库银和太仆寺马价银都不放过,什么原因都不说就提走三十五万两银子,朝臣们私底下抱怨得不得了。”苏晚晚微微一怔。她想到陆行简前不久给她的五十万两银票。难道是从太仓库银和太仆寺马价银里提来的?她顿时觉得那些银票烫手,得找个机会还回去。陈夫人怕苏晚晚一根筋错过顾子钰,特地留出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把谭大夫也顺路带回城。顾子钰给苏晚晚带来了一匹极其稀缺的汗血宝马,通体金色皮毛,光滑透亮,宛如绸缎,美的让人屏息。苏晚晚也不免跃跃欲试了。顾子钰很有耐心,牵着汗血宝马带着苏晚晚溜圈儿,等她熟悉了马背后,便一人一骑,缓慢跑圈溜达。……陆行简忙碌了好几天,...

主角:苏晚晚陆行简   更新:2025-03-30 03: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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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晚陆行简的其他类型小说《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苏晚晚陆行简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冰心海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压低声音,“你可不知道,先帝把内承运库挥霍一空,皇上这几年为了筹钱可真无所不用其极,最近连太仓库银和太仆寺马价银都不放过,什么原因都不说就提走三十五万两银子,朝臣们私底下抱怨得不得了。”苏晚晚微微一怔。她想到陆行简前不久给她的五十万两银票。难道是从太仓库银和太仆寺马价银里提来的?她顿时觉得那些银票烫手,得找个机会还回去。陈夫人怕苏晚晚一根筋错过顾子钰,特地留出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把谭大夫也顺路带回城。顾子钰给苏晚晚带来了一匹极其稀缺的汗血宝马,通体金色皮毛,光滑透亮,宛如绸缎,美的让人屏息。苏晚晚也不免跃跃欲试了。顾子钰很有耐心,牵着汗血宝马带着苏晚晚溜圈儿,等她熟悉了马背后,便一人一骑,缓慢跑圈溜达。……陆行简忙碌了好几天,...

《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苏晚晚陆行简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她压低声音,“你可不知道,先帝把内承运库挥霍一空,皇上这几年为了筹钱可真无所不用其极,最近连太仓库银和太仆寺马价银都不放过,什么原因都不说就提走三十五万两银子,朝臣们私底下抱怨得不得了。”

苏晚晚微微一怔。

她想到陆行简前不久给她的五十万两银票。

难道是从太仓库银和太仆寺马价银里提来的?

她顿时觉得那些银票烫手,得找个机会还回去。

陈夫人怕苏晚晚一根筋错过顾子钰,特地留出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把谭大夫也顺路带回城。

顾子钰给苏晚晚带来了一匹极其稀缺的汗血宝马,通体金色皮毛,光滑透亮,宛如绸缎,美的让人屏息。

苏晚晚也不免跃跃欲试了。

顾子钰很有耐心,牵着汗血宝马带着苏晚晚溜圈儿,等她熟悉了马背后,便一人一骑,缓慢跑圈溜达。

……

陆行简忙碌了好几天,好容易有片刻闲暇,揉着眉心问李总管:“徐家那边情况如何了?”

李总管把茶杯放到他手边,“徐邦瑞已经过继到徐家二房名下。苏夫人病倒去京郊田庄休养身体去了,暂时还没什么消息。”

陆行简手一顿,“病了?可请过太医?”

“没有,苏夫人带着大夫,说是特意请来的江南名医。”

陆行简瞬间冷沉着脸,“去瞧瞧。”

李总管面色尴尬,“这……那是长宁伯府的田庄,我们贸然过去,只怕容易招惹闲话。”

陆行简皱眉,“叫上周婉秀。”

……

临近黄昏时分,苏晚晚已经骑得有模有样了。

站在山岗上眺望夕阳时,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整个人也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顾子钰骑着马立在夕阳余晖中,失神地看着她。

良久,他终于鼓起勇气道:“晚晚姐,嫁给我好吗?我会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没有通房也没有妾室,尊重你爱你,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苏晚晚怔了一下,还是诚恳地说道:“子钰,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应该娶个名门贵女。”

顾子钰连忙道:“不,我不要别人,从小时候起,我就只想娶你!”

苏晚晚刚想开口,他急切地说:“你不用急着拒绝我,我只想你给我个机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前两年,我其实去金陵悄悄看过你,只是怕影响你的声誉,没敢声张。”

苏晚晚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是个寡妇,魏国公夫人说我克夫,我不想耽误你。”

顾子钰额头青筋直跳:“你别听她胡说。”

“退一万步讲,弘光大师说过我命硬,不怕被克的。”

苏晚晚扑哧笑了。

平心而论,苏晚晚也觉得顾子钰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也算是知根知底,从小看着长大的。

顾子钰比她小一岁。

长得帅也就不说了,还很风趣,知冷知热的会体贴人,这些日子各种吃的玩的玩意儿给她送了很多,花了不少心思。

至少比韩秀芬给她找的夫婿好多了。

徐家容不下她,迟早她得找人嫁了。

……

周婉秀实在没想到,陆行简会带她出去游玩,一路上兴奋得忘乎所以。

她从小就被家族重点培养,目标是成为太子陆行简的女人,也曾在清宁宫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她和苏晚晚虽然隔着辈分,却也是闺蜜。

她没少向苏晚晚透露自己爱慕陆行简的心思。

好在晚姑姑对陆行简没有任何想法,反而与荣王两情相悦。


徐鹏举冷眼瞧着她的做派,冷笑道:“若是怕坏了名声,就把身契和嫁妆都交出来,魏国公府不拦着你再嫁。”

苏晚晚这才抬眸看他,眉眼平静:“如果我说不呢?”

徐鹏举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手指头指着她:“苏晚晚,你这是在作死!”

苏晚晚平心静气,“我倒要看看,徐世子凭什么来往我身上泼脏水。”

徐鹏举被她的镇定吓唬住,一时倒愣在那里,最后甩袖离去:“不见棺材不落泪,咱们走着瞧!”

罗姨娘看了苏晚晚一眼,悄悄松口气才转身跟上徐鹏举走了。

苏晚晚坐在桌边半天没说话。

苏晚樱握住她的手:“姐姐,我支持你,你绝不是那样的人!”

苏晚晚微滞:“……”

若不是罗姨娘昨天过来闹了一通,她被人猛地当面喝问,还真会自乱阵脚,露出破绽。

经过一整晚的心理建设,她已经能够波澜无惊地面对。

除非陆行简当面质问,她都能应对自如。

不过,既然徐家是冲她嫁妆来的,她还得好好准备。

想到此处,她的心情又有些难过。

若是萧护卫在,他自然会帮她处理这些事务,给出很好的解决办法,哪里需要她殚精竭虑地与徐家人争斗?

别的不说,替她打断徐鹏举的腿出气,肯定能做到。

晚些时候,雁容和鹤影这些留在晓园那边的仆人也回来了,苏晚晚给两个健妇送了不少金银布匹,感谢她们这两天对她的照顾。

苏晚晚一直等着徐家人再次发难。

没想到三天后,韩秀芬才过来找她。

韩秀芬笑吟吟道:“安国公府那边已经遣了媒人过来问名,晚晚,我们婆媳一场,母亲自然也希望你过得好。”

“只是你也知道,魏国公府坐吃山空,朝廷发的那些俸禄大半是不值钱的宝钞,压根不够开销。”

“从前朝起,改嫁的女人,夫家财产及原妆奁并听前夫之家为主。”

“你的嫁妆,无论是论理论情,都该留在魏国公府。”

苏晚晚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垂眸淡淡道:“母亲,大梁律,可有写改嫁者嫁妆归前夫家?”

韩秀芬脸上的笑容僵住,半晌才瘪嘴道,“本朝律法虽未规定,可前朝大元律法可是明文规定过的。”

苏晚晚语气平静,“大元王庭已经被赶回草原一百多年,初代魏国公还为此立下汗马功劳。母亲,您是打算依大元律法,拿走儿媳的嫁妆么?”

“太祖皇帝要是知道自己流血流汗打下的江山,居然还有人拿前朝律法来用,棺材板还压得住么?”

韩秀芬脸色瞬间变了,胸脯起伏不定,最后压下怒气恨恨道,

“好一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这个首辅嫡孙女,可你若想仗着出身好就忤逆婆母,也别想落下什么好名声!”

韩秀芬气急败坏地离去。

苏晚晚深深吸气。

她大概看出徐家的真实想法。

既想逼她主动放下嫁妆改嫁,又不想把丑事闹得沸沸扬扬,丢了魏国公府的颜面。

因为,如今的魏国公府,除了个虚名,还真是不剩下什么了。

苏晚晚叫来雁容:“去打听打听,世子爷的聘礼准备得如何了?”

雁容领命而去,回来时面容古怪,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庆阳伯府要求嫁妆须得比肩寿宁侯府,这会儿世子爷正在前院发脾气呢,据说满府东拼西凑,也还不到三成。”

鹤影气愤道:“夺寡嫂的嫁妆去给他娶妻添脸面,没见过谁家小叔子脸皮这么厚的!”


苏晚晚抿着微微肿起来的唇,喘息着,用沉默代表抗拒。

陆行简静静等着她。

两人挨得很近,呼吸交缠在一起。

“嗯?”

他又问。

夏夜微风轻轻吹过,吹起马车侧帘。

月光洒落在两人身上。

他的唇就在她的唇边,高挺的鼻尖抵着她的鼻侧。

两个人的鼻息深深浅浅地交织在一起。

“我没有生气。”苏晚晚尽可能抑制着声音里的颤抖。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好像从没生过他的气。

从来没有。

只是放下。

陆行简怎么会信?

她的抗拒和疏离,那么明晃晃。

“不要躲我好吗?”

他像是在哄她。

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几分男人的成熟与性感,不是之前少年郎的明亮清澈,极具诱惑力。

她更慌乱了,白皙明媚的脸庞染上一片绯红。

脑海里浮现出很多个他们疯狂沉沦的回忆。

如今她已为人妻为人母,肩上担着她要负起的责任。

而他,也已经娶妻,是别人的夫君。

他娶的是夏雪宜,那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儿。

却想与她再续前缘,继续欲海沉沦?

怎么可以?

苏晚晚的粉唇微微颤抖,如同她颤栗不已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又向她唇上碾过来。

苏晚晚侧头躲开,他的唇蹭过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的鬓发上。

两人都僵在那里。

“你该去找皇后。”苏晚晚用尽力气挤出一句话,“我,该回家了。”

男人没有动。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行简哥哥,你已经娶妻,我已嫁人,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她咬着唇瓣,绵软娇嗲的声音带着颤抖。

拒绝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倒显得有几分魅惑勾撩。

让人把不住她的真实意图。

男人默了许久,修长的手指撩开车侧帘,借着月光看她。

她的眼神潋滟,眸里半是期冀半是哀伤,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可以吗?”

男人眸光比往日更冷。

行简哥哥。

已经许多年,她不曾这样喊过他。

以前一起恩爱缠绵的时候,他无论怎么逼,她咬碎银牙、满面绯红都不肯松口。

现如今倒是大大方方喊出来,说出的话却如此绝情。

只为与他了断。

姿态却放得这样低,吃定他会心软。

陆行简没有强迫她。

就像当年在运河上,他不曾强行带她离开一样。

他松开她,彬彬有礼地问:“送你回家?”

苏晚晚坐到旁边的座位上,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和头发,轻轻嗯了一声。

陆行简轻轻敲了敲马车侧壁,不多时,脚步声靠近,马车启动。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如此沉稳优雅。

倒显得她苍白局促。

马车停在魏国公府大门的前一个街口,苏晚晚浑身无力地下去换上自己的马车,很快到家。

婆母韩秀芬居然还没睡,她黑沉着脸:“还以为你要夜不归宿,有没有把自己当成徐家的媳妇?!”

苏晚晚没有精力应付她,机灵的雁容接话道:“回夫人的话,因为皇上到访庆云侯府,耽搁了时辰,这才回来得晚。”

韩秀芬瞳孔微缩了一下,气焰顿时弱下来,“那还是快去歇着吧。”

前阵子和丈夫吵了个通宵,她才知道,当年的太皇太后周氏才是把持朝政的幕后大佬。

先帝被她老人家架空多年,熬到周氏死了才重掌权柄,只是短短一年便死了。

新帝登基后短短两年便重拳频频,实现大权在握。

周家式微,张太后的娘家倒是水涨船高,又扶持出一个深度绑定的夏皇后,算是牢牢霸占住后宫。

可如果周家又重新得了新帝的宠,苏晚晚的后台还是很硬,她不能轻易得罪。

当天晚上,苏晚晚就发起了烧。

她身体不太好,这两天连续劳累,又加上惊吓,一下就病倒了,烧得她满脸通红,噩梦不断。

魏国公府毕竟是一等国公府,拿上名帖去请太医倒也算便利。

几副药下去,热是退了,却退得不彻底,反反复复的低烧,让她一直病恹恹的。

韩秀芬到床前抹了几次眼泪:“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如今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是恶婆婆,你若不好起来,我这虐待儿媳的罪名可是落实了。”

“连带着宫里的皇后娘娘都受了牵连,担上了苛待将士遗孀的罪名,被朝臣们参了好几本。”

听到这里,苏晚晚表情倒是有了细微的变化,竖着耳朵听韩秀芬继续说。

不过她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不停感叹得罪皇后娘娘,以后他们日子就难过了。

苏晚晚却觉得朝臣们还是尽拣软柿子捏,不敢把矛头对准陆行简。

苛待她的,不正是陆行简么?

周婉秀过来看苏晚晚,同时也带来一个不妙的消息——苏晚樱的赎身遭到了阻碍。

搞破坏的不是别人,是张太后娘家侄子,寿宁侯世子张宗辉。

也是夏皇后的妹夫。

张家素来和周家有旧怨,双方几乎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太皇太后周氏薨逝后仅仅一月,张家就与周家的家仆发生了激烈冲突,最后惊动先帝。

先帝拉偏架,帮衬自己老婆娘家,周家自那开始一蹶不振,日益艰难。

苏晚晚微怔,蹙起眉头,“再多花钱打点,也赎不出来吗?”

周婉秀惭愧地摇头,眼泪都急出来了:“那个张宗辉跟恶狗一样,专门跟我们周家对着干。”

“他不清楚哥哥为什么要赎人,可哥哥想做的事,他就铁了心搅黄。还放了话,那个姑娘他要定了,今晚就破瓜,以后每天都让她接满十个客人,天王老子来,也别想把人赎出去!”

苏晚晚气得身子发抖。

晚樱才十三岁啊,还是个孩子!

张宗辉怎可如此畜生?!

张家现如今如日中天,有太后、皇后两重靠山,在京城几乎横着走。

苏晚晚请不来天王老子,却想到一个人。

只是她前几天才和他说过绝情的话,现在又求上去,实在是……

可这涉及到堂妹的清白安危,由不得她顾及自己的颜面。

而晚樱落得如此悲惨境遇,根源还在她身上。

她的心脏如同被人强烈拉扯。

很快做了决定。

即便再被他羞辱折磨,她也要尽力一试。


韩秀芬和徐城璧夫妇脸色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淞江三梭棉布光洁柔软,吸水性透气性极好,价格比丝绸贵得多,寻常人家压根舍不得拿来做帕子。给初生嫡子做里衣倒是合情合理。

最关键的是,苏晚晚只有一个弟弟,今年刚好十岁。

也就是说,帕子是十年前的旧物。

那时候苏晚晚十一岁,和十岁的顾子钰之间说凭帕子传递私情,怎么也说不过去。

苏南把帕子随手一放,平静地问:“徐世子,可还有别的人证物证,可以证明晚晚与顾二公子之间的奸情?”

徐鹏举瑟缩了一下。

没想到所有的证据、证人都被驳了回来。

半晌,他大脑飞速运转,又道:“虽说无法佐证她二人有奸情,可我兄长怀疑苏氏当年怀的是野种,却做不得假!”

苏晚晚攥紧手,脸色白了一瞬。

苏南已经忍无可忍,猛地拍桌子:“混账!无凭无据,血口喷人,徐城璧,这就是你们魏国公府的家教?!”

“你们徐家照顾不周,害得晚晚当年流产,我们苏家不曾追究。现如今,你们倒凭借当年的怀孕,污蔑她怀上野种,世上竟有这样的道理?!”

“再说,当初晚晚怀孕消息传出来好几个月,若怀疑是野种,当时怎么不见你们找苏家理论半句?如今徐鹏安已死,倒拿着一封不清不楚的信件来说嘴,到底意欲何为?”

雁容红着眼眶开口:“徐世子和魏国公夫人不过是觊觎姑娘的嫁妆丰厚,想谋夺她的嫁妆而已!如果不是苏老爷今天到访,姑娘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苏南铁青着脸,目光锐利地看向徐城璧,还有韩秀芬、徐鹏举,见他们面有愧色,心里便知这是事实。

他冷笑数声:“徐城璧啊徐城璧,我还曾敬你是条汉子,原来都打上守寡儿媳嫁妆的主意。真是好能耐。”

“当初晚晚的婚事是太皇太后赐婚,没想到她老人家竟然看走眼。晚晚为徐鹏安守孝三年,侍奉公婆,养育庶子,倒落得如此下场,还有什么必要在徐家苦熬下去?”

“晚晚,跟父亲回苏家!”

徐鹏举急了:“她走可以,得把嫁妆留下!当年我们徐家娶她可是送了不少聘礼!”

如果不是为了筹办聘礼娶夏皇后的妹妹,他也不至于行此险招逼要苏晚晚的嫁妆。

苏南气笑了:“成,徐世子,苏某等着你拿出晚晚对不起徐家的证据,必定把聘礼一文不少地退还!”

……

苏家在京城有个小宅院,比以前御赐的阁老宅邸小上许多,是靠苏家积蓄买下的。

苏南带着苏晚晚在这里安顿下来。

顾子钰鞍前马后地把他们送到门口,结果被苏南挡在门外:“顾二公子请回,为了小女清誉,以后别来打扰了。”

顾子钰尴尬地笑了笑,“伯父在上,子钰正要遣媒人上门提亲。”

苏南沉下脸:“顾二公子,你也知道,晚晚与徐家的恩怨尚未了结,不宜讨论婚嫁之事,等徐家事了,老夫自会带她回洛阳老家,还请顾二公子另选佳配,婚事休要再提。”

顾子钰脸色顿时变了:“伯父,您不能这样,晚晚姐已经在太皇太后、太后、皇上跟前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苏南并不松口:“她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轻重,还请顾二公子见谅,你们的婚事成不了。”

说罢,他也不管顾子钰的纠缠,直接进门让人关上大门。


“皇帝表哥,您应该……会祝福他们的吧?”

“顾二说,说,要和她一双一世人,只爱她一个呢。”

陆行简的脸色阴沉下来,语气有点凶:“出去!”

周婉秀委屈得红了眼眶,咬着唇走了。

他以前不就喜欢听自己提晚姑姑吗?

怎么现在也是提她,他发那么大的火?

和顾二在这甜蜜相处的是晚姑姑又不是我,你冲我动怒做什么?

陆行简让人把夜宵撤下去,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带走烦闷压抑的气息。

一阵风吹过来,扑灭了烛火,屋子里陷入黑暗。

陆行简也没管,闭着眼坐在那里,任由夏夜凉风把自己吞没。

脑海里是刚才苏晚晚在自己怀里娇羞难耐的模样。

……

大概是因为年轻,第二天一大早醒来,苏晚晚身体便轻松了不少,只是大腿间因为骑马被磨得有些红肿破皮,以至于走路姿势都有点异样。

她早早地爬起来出门溜达。

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

顾子钰看到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晚晚姐,我觉得你走路像鸭子。”

说着还学她走了几步。

苏晚晚狠狠瞪了他一眼,见他的夸张动作也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紧绷的情绪骤然得到缓解。

夏日清晨的田庄里,空气清新凉爽,充满欢乐的气氛。

周婉秀被他们的笑声吸引过来,也提起裙子加入学鸭子走路队伍。

三个人玩性大发,玩得不亦乐乎。

昨天因为陆行简给她喂药带来的困扰和不安仿佛压根不存在。

陆行简站在二楼的走廊,低眸静静看着庭院里他们欢声笑语玩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旁边的李总管垂眸不语。

皇上和楼下三位都是儿时就认识,只是他自幼被寄予厚望,这样欢乐玩笑的时光寥寥无几。

李总管能记起来皇上这么畅快玩闹的时候,好像还是在清宁宫大火之前。

那时候他和苏姑娘多要好啊。

一起练字,一起温书,一起谈天说地,累了还歪在一处歇午晌。

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笑得没心没肺,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不知从何时起,他越来越沉默,心思也愈来愈不可测。

因为主人不在,早膳是周婉秀张罗的,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四套餐具,她亲自上楼请陆行简过来用早膳。

苏晚晚不经意转身看到正下楼的陆行简时,感觉头皮发麻,五味杂陈。

感受到他的视线,她躲着没敢与他对视,却还是迎了上去。

“方便吗?我……有事找你。”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小声说了句。

陆行简的脚步顿住,看了她一眼,语气温雅,“上来吧,来我房间。”

说罢转身又上楼。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苏晚晚有点犹豫,但还是提着裙子跟了上去。

她想把那五十万两银票还给他。

进了房间,陆行简坐到炕边,指着另一侧示意她坐下:“喝什么茶?”

苏晚晚站在门口心跳得更快,并没有落座,反而掏出准备好的小盒子放到桌子上。

“茶就不用了,这些银票我用不上。”

“我典当出去的那些田产铺子,现在手头还有点紧,等今年江南的盈利结转回来,我补给您。”

说完她就逃似地退出房间,都没来得及留意陆行简越来越冷的脸色。

她想溜回房间单独用早饭,却被周婉秀笑着叫住:“晚姑姑,一起吧,热闹些,乡野粗茶淡饭而已。”


苏晚晚垂眸,让人找出当初徐鹏安给她下聘时的聘礼单子,把后来都成了她嫁妆的聘礼都一一收拾出来。

这事忙了三天才结束。

她并不介意拿出部分银钱帮衬一把魏国公府。

可被逼着交出嫁妆和心甘情愿拿出嫁妆,是两码事。

这边苏晚晚收拾嫁妆的风声也传到了魏国公徐城璧耳朵里。

他思忖再三,还是拉下脸面让人请来苏晚晚。

苏晚晚坐着轮椅来到前院。

徐城璧面色凝重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开口向儿媳要嫁妆,他还是抹不开脸面。

韩秀芬和徐鹏举倒是闻讯赶来。

韩秀芬笑得慈眉善目,拉着苏晚晚的手问:“好儿媳,你是知道家里为难,特地来送嫁妆的吗?”

这话太过赤裸裸,徐鹏举脸面当即挂不住,咳嗽了一声,抱怨道:“母亲,你和她啰嗦什么?她嫁到我们徐家,不仅没让我们沾到半点光,还挨了官司,把嫁妆拿出来填补家用,天经地义!”

徐城璧沉下脸骂道:“住口!”

徐鹏举反而来劲了,“我又没说错!去年状告我们徐家侵占民田闹出人命的巡按监察御史曾大有,不就是苏健的得意门生?本以为娶个首辅孙女儿会用上苏家人脉,没想到被反捅一刀,还不如不结这个亲!”

苏晚晚淡声道:“我祖父苏健为官清正,多年不朋不党的刚直名声在外,想借苏家人脉谋利,确实打错了算盘。”

徐鹏举怒火蹭蹭上涨,“大哥若是还活着,我定叫他休了你这个贱人!”

话音刚落,门房着急忙慌地跑进来:“国公爷,苏二老爷上门拜访!”

徐城璧脸色微变,蹙眉看向苏晚晚,过了一会儿才镇定下来:“快请。”

苏二老爷苏南是苏晚晚的父亲,两榜进士出身,官至兵部车驾司员外郎。

虽是个从五品的文官,实权却大。

只是去年苏健被迫致仕之后,苏南也辞职回了老家。

苏晚晚也很意外。

她给苏家写信让人来接苏晚樱,却没想到自己父亲进京了。

今年三月朝廷刚把祖父等人列为奸党,苏家正是人人喊打之时,父亲这会儿应该在老家躲避锋芒才是,怎么进京了?!

不多时,一个四十来岁儒雅斯文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一身青布长袍,衣衫简朴,却有几分隐士风范。

狭长的眼睛极为明亮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正是苏晚晚的父亲苏南。

他抱拳道:“辉祖兄,小女在贵府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要被人指着骂贱人?”

辉祖是徐城璧的字。

徐城璧尴尬地说:“城安兄言重了,请上座,看茶。”

苏南没有急着落座,反而轻拂袍袖,背手而立,有几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徐城璧连忙道歉,“是犬子鹏举年少无知,冲撞了晚晚,还请城安兄多多包涵。”

徐鹏举脸色有一瞬的尴尬,很快就变成了倨傲。

他马上就是正宣帝的连襟,身份贵不可言,哪里还会把辞官为民的苏南放在眼里?

百无一用的书生而已。

“你们苏家教女无方,教出个不贞不洁偷汉子的女人,还好来我们魏国公府傲慢无礼?”

这话说出来,徐城璧和韩秀芬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徐城璧忙向徐鹏举使眼色,又陪着笑对苏南道:“犬子喝醉酒言行无状,还请亲家公见谅。”

苏南脸色一点点变冷。

他轻轻看了一眼苏晚晚,看到她脸色平静,只是眼眶微微泛红,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受到这种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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