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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小说结局

冰心海棠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古代言情《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苏晚晚陆行简,是网络作者“冰心海棠”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我自幼就生活在宫中,世人皆称皇太子陆行简龙章凤姿,清冷矜贵,优雅沉稳。只有我知道他私底下他有多狂野薄情。与他偷偷在一起两年也等不到个结果,我终于死心,遵旨远嫁金陵。三年后。孀居的我携子重返京城。新帝将我摁在墙上,平日冰冷的眼眸泛着猩红:“不准改嫁,要嫁只能嫁朕!”...

主角:苏晚晚陆行简   更新:2025-05-03 03: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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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晚陆行简的现代都市小说《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冰心海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苏晚晚陆行简,是网络作者“冰心海棠”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我自幼就生活在宫中,世人皆称皇太子陆行简龙章凤姿,清冷矜贵,优雅沉稳。只有我知道他私底下他有多狂野薄情。与他偷偷在一起两年也等不到个结果,我终于死心,遵旨远嫁金陵。三年后。孀居的我携子重返京城。新帝将我摁在墙上,平日冰冷的眼眸泛着猩红:“不准改嫁,要嫁只能嫁朕!”...

《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嗯。”
苏晚晚鼓起勇气抬头看他的脸,眼神娇怯怯,如同盛了一湖春水。
陆行简盯着她那水盈盈的眼眸,“我抱你回去。”
声音低低的,沙沙的,沉沉的,很好听。
苏晚晚咬着唇,睫毛如同展翅的蝴蝶,在轻轻颤。
脑子越来越慢,恍恍惚惚的仿佛在云端。
胸膛闷得快喘不过气,心脏剧烈跳动。
他并没有急着抱她,而是低眸静静看着她。
白里透红娇羞的小脸儿,全身上下干净整洁,受伤的腿也覆盖在洁白的裙裾下,只露出几根白嫩可爱的脚趾。
连指甲盖都是粉粉的,好像细腻的玉,晶莹剔透,让人心动不已。
他缓缓伸手托起她,仿佛呵护一件绝世珍瓷。
他的胳膊修长有力,苏晚晚在他怀里柔弱得仿佛只小奶猫。
她发间的幽香钻入鼻尖,微湿的发丝扫在他手背上,痒痒的,酥酥的。
在他抱起她的那一刻,带着薄茧的指腹隔着轻薄的衣料嵌入她腰间的软肉。
脑子里突然就“嘭”的一声炸了。
某种渴盼已久的东西在心里生根发芽,藤蔓疯狂舒展,冲破理智的牢笼,将心脏紧紧缠住,开出炫丽魅惑的花朵。
血液冲入头顶,耳朵里都是血液奔流的声音。
他想要她。
不管身份地位,不管她是否嫁过人。
不管伦理道德和一切束缚。
苏晚晚鼻息间全是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气。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到床上的。
只记得他在自己额心落下个温柔至极的爱吻。
指腹轻轻抚散粘在她脸上的湿发,她的唇微微张着,眼神迷离得像春水。
两个人的眼神像带着勾,互相看着对方,再也挪不开。
粗重的呼吸缠到一起。
他朝她唇上吻去,许久才松开,带着水光的唇停在她唇边,哑声低问:“腿还疼吗?”
声音很轻很悦耳,暧昧极了。
苏晚晚绯红的脸上茫然失神着,疼吗?
理智渐渐回笼。"



灼热的唇朝她唇上压下来。

硕长的身躯裹挟着夏季的微燥,身体绷得笔直僵硬。

苏晚晚感觉他好重,嘤咛了好几声,伤腿真的疼了起来。

“不要,疼……”

三更过后,陆行简才从苏晚晚的房间里出来。

身上的象牙色衣袍皱巴得厉害,头发披散着,束发的玉冠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整个人显得格外潦草凌乱,不似平日里那样光鲜夺目。

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神情慵懒地吩咐:“备水,沐浴。”

李总管已经下值,当值的小内侍听到这话,有一瞬间的愣怔。

不过他也不敢问,低头赶紧去安排。

苏晚晚脸上带着红晕,闭眼沉沉睡去。

眼角还噙着一滴泪,不知道是因为情难自抑沁出的眼泪,还是因为伤腿痛得流眼泪。

……

天还没亮,苏晚晚便被叫醒,起来梳洗用早膳。

看到穿着中衣已经坐在餐桌旁的陆行简时,她的脸忍不住红透。

昨晚算什么呢?

如果不是顾忌她的腿伤,只怕她就被吃干抹净了。

没想到他的花样那么多。

他们之间又算什么?

旧情复燃?

陆行简脸色有几分严肃,皱眉看着抱着苏晚晚的仆妇,见仆妇动作轻柔细致,苏晚晚没有喊痛难受,他的眉头才展开。

“先用膳,一会儿直接去宁寿宫,这两个人放心使唤。”

这是安排她去给太皇太后拜寿了。

苏晚晚低低应了一声,像啄食的小鸟一样小口吃饭,食不知味。

她在盘算拜完寿后怎么顺利地离宫。

不能再回到这里。

要不然,他们之间只会越陷越深,更难理清了。

吃完饭后苏晚晚被仆妇抱回房间梳妆打扮。

衣服和首饰都是新送过来的。

苏晚晚见是件墨色缂丝圆领袍,低调又奢华,还是换上了。

没必要为这种小事忤逆他。

只是出门时看到也是墨色圆领袍的陆行简,她不禁蜷了蜷手指。

两人衣服材质和样式差不多,除了一个是团龙纹,一个是宝相花纹。

他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苏晚晚更难受了。

他把她养在这里,是想让她继续做他的玩物吧。

陆行简倒是神色自然,“进宫后待在宁寿宫歇着就行,其他事我会安排。”

下了轿子,仆妇把她抱上已经准备好的轮椅。

太皇太后王氏已经起了,只是精神不大济,眯眼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苏晚晚,笑容慈祥:“是晚晚呀,腿摔伤了还来贺寿,难为你一片孝心。”

王氏让人把她的轮椅安排在自己身边,给她摆上茶水点心,还拉着她的手亲切地问她近况。

苏晚晚乖顺地奉承应答。

王氏是宪宗的第二任皇后,多年无宠无爱,无儿无女。

却凭借着聪明和安静圆滑的性子,在手段强悍的婆母周氏、受先帝独宠的儿媳张氏的双重挤压下稳稳站住脚跟,娘家三个兄弟都封了侯伯爵位,满门荣耀。

苏晚晚自幼在周氏膝下长大,与王氏有几分情义却并不深厚。

她搞不懂王氏为什么会想起来她这个出嫁多年、在宫中素来低调的臣女。

前来贺寿的内外命妇越来越多。

宫人们有条不紊地招待他们去附近的宫殿等候,到时候分成内命妇、外命妇行礼。

能一直伴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只苏晚晚。

太皇太后笑道:“哀家在宫中日子寂寞,晚晚以后就住在宫里陪哀家。”


“不用了。”苏晚晚推辞,却扭不过周婉秀,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儿。

“晚姑姑,我好久没见你了,想和你一起吃顿饭都不行么?”

此话一出,苏晚晚噎住了。

她只是想避开陆行简而已。

陆行简已经下楼,身姿优雅地走到餐桌前落座,面容冷淡,并没有看她。

苏晚晚像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凉水。

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的心神不宁,突然就安静了许多。

顾子钰拎着一个食盒走到餐桌前,大方地说:“晚晚姐,我让人从城里买了你爱吃的豉汁蒸凤爪和上汤云吞。”

说着,对上陆行简幽冷的目光,两个人视线有一瞬间的交锋。

气氛变得僵硬。

顾子钰突然笑了一下,笑容灿烂:“晚晚姐病了好些日子,胃口不好,让她多吃点可不容易。皇上您不会介意吧?”

陆行简语气淡然:“怎么会。”

周婉秀拉着苏晚晚的手往餐桌旁走。

苏晚晚硬着头皮坐下,面对这一桌子的修罗场。

周婉秀殷勤地替陆行简盛粥布菜。

顾子钰则忙着给苏晚晚夹各种吃食,还小声介绍说:“这是早上刚从月盛斋买回来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又夹了一筷子盐水鸭到苏晚晚面前碟子里:“这个味道正宗,有金陵那味儿。”

苏晚晚昨晚没吃饭,这会儿饥肠辘辘,低头默默把顾子钰给她拿的食物都吃了。

味道还真的很不错。

不得不说,顾子钰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性子开朗活泼,相处起来很轻松。

不管谁嫁给他,婚后的小日子应该都会过得有滋有味。

这些吃食费心思大老远搜罗过来,还是蛮让人感动。

陆行简坐在上首,修长的手指捏着粥碗里的调羹缓缓搅动,一口东西都没动。

视线平静地落在顾子钰和苏晚晚身上,把他们的互动尽收眼底。

周婉秀有点尴尬,小心翼翼地坐在那里,也没吃多少东西。

抛开泰然自若的顾子钰,餐桌上气氛有些憋闷。

苏晚晚放下筷子时,陆行简也松开手指,指尖捏着的调羹跌入粥碗。

瓷器碰触,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其余三个人都动作微顿。

“收拾东西,准备回城。”

陆行简的语气带着点生硬。

苏晚晚飘忽着眼神,没敢与他对视。

他应该不是和自己说话吧?

果然。

周婉秀乖巧应声:“是。”

苏晚晚悄悄松了口气。

她还想在这多住一些日子,躲躲清净。

陆行简站起身离开,目光在苏晚晚身上淡淡扫了一圈,没有多说什么。

苏晚晚巴不得他和周婉秀赶紧离开。

她刚走出饭厅,却听说有宫中内侍来寻她。

来的是宁寿宫掌事太监何喜,奉如今太皇太后王氏的懿旨,请苏晚晚进宫觐见。

苏晚晚一头雾水。

王氏与她并算不得亲厚,也没什么关系,怎么会请她进宫?

何喜笑吟吟道:“明儿个是太皇太后的六十岁圣旦,她老人家记挂您,特地让老奴来传话,接您进宫陪她说说话儿。”

苏晚晚蹙眉思忖,最后道:“还请何总管回话,妾身大病初愈,只怕进宫会过了病气给她老人家,要不我明日进宫给她老人家远远磕个头?”

何喜倒也好说话,“那老奴安排明儿个让人接苏夫人进宫。”

苏晚晚客气地送走何喜,不得不让人收拾行李准备回城。

给太皇太后拜寿得起个大早进宫,住在田庄很显然不现实。


这些年太皇太后故去后,周家一天比一天没落。

赚钱主力的盐引生意不仅没了,连几个当传奉官的周家子弟都被清理了出去。

眼见着坐吃山空,日薄西山,却束手无策。

他们恨死了背后捣鬼的张太后,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忍气吞声。

没想到皇帝今日竟然到访周家。

这可是个翻身脱困的大好机会!

苏晚晚隔着镂空屏风看着大外祖父和外祖父佝偻着背,一个给陆行简倒酒,一个亲手递上盛着湿帕子的瓷碟。

心里不是滋味儿。

两个慈爱的长辈,从陆行简进门后,脊背就没有挺起来过,脸上的神情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全场其他人也都噤若寒蝉,连声咳嗽都不敢有。

和之前的欢声笑语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按照辈分严格算起来,陆行简还得管他们叫一声“太舅爷”,喊苏晚晚都得叫一声“表姑”。

只是身份有高低贵贱。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辈分又实在算不得什么。

周安举起酒杯,弯着腰恭敬地说:“皇上,老臣敬您。”

说完他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因为饮得急,眼角都给呛红了。

反观陆行简,姿态闲散,始终没有举杯,只是慢条斯理地听着他们的诉求,对身后的李总管淡淡说了句:“落实下。”

周安和周华两个人激动得满面红光,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太顺利了!

皇上居然还能这么好说话?

有求必应!

女眷这边的大外祖母和陈夫人也都展露笑颜,齐齐松了口气。

苏晚晚垂眸,掩去眼底的落寞和煎熬。

本是亲人欢聚的温馨和谐局面,被他一来就生生破坏成了权力场。

她不要再看到这样奴颜卑膝的局面。

她要远离京城,要回金陵过自己自由散漫的日子去!

陆行简的目光透过镂空屏风落在她身上。

苏晚晚如芒在背,往后缩了缩身子,整个人隐在周婉秀身后。

周安顺着陆行简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周婉秀后,眼眸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原来皇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上了我们家婉秀。

当初老姐姐撮合婉秀成为他的太子妃,最后铩羽而归,反倒让夏家那个破落户得了个便宜。

婉秀什么也没落着,如今十九岁了也不肯嫁人,成天躲在家里哭。

如今倒是否极泰来,入皇上的眼了!

陆行简自始至终没有举箸。

在场之人面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没有一个人敢动筷子。

周安心情沉重极了。

皇帝宴席上不吃不喝,很显然对周家信任非常有限。

毕竟隔了好几代人,皇帝与周家疏远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婉秀能嫁入宫中诞下皇子,周家便又能崛起了。

苏晚晚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酒量不好,这会儿已经困得撑不住,眼皮直打架。

陆行简视线扫过来,在她身上微微顿了一下收回,淡声道:“回宫。”

周安赶紧恭送陆行简出门,还把周婉秀叫到身边:“婉秀,快过来恭送皇上出府。”

苏晚晚跟在陈夫人身边远远地落在后头,扶着老人家的胳膊撒娇:“外祖母,晚上我想和您睡……”

陈夫人亲昵地拍着她的手背,斜睨着她嗔怪道:“哪有嫁了人还在外头留宿的?更何况你是个寡妇,容易惹是非,还是回家去歇着,明日再来看外祖母也是一样。”

众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庆云侯府,陆行简被簇拥着离开。

苏晚晚随后也乘着自家马车走了,上车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中做了许多个光怪陆离的梦。

有时候是她和陆行简抵死缠绵,两人呼吸混乱,汗水掺杂在一起,他在她耳边动情呢喃:“晚晚,晚晚。”

有时候是一片水深火热,她浑身湿透地从江水中爬上岸,背后漫天大火照亮了夜空。

噼噼啪啪的燃烧声,桅杆烧断倒塌的巨响,江水拍岸的浪涛声,还有求救声、刀剑厮杀声混合在一起,与细密的雨、黑暗的夜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陆行简牵着夏雪宜的手向她走来。

她挣扎着想要求救,爬过去抓住陆行简的脚。

他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带着恨意:“你怎么不去死?你该死!”然后狠狠踹了她一脚。

她被踹回江水中。

冰冷的江水灌入她的口鼻,呛得她胸口刺痛,快要窒息。这种感觉清晰无比,她经历过,身子不停往水底沉下去。

她害怕地向水面伸手。

她不能死,她想活着。

她想好好活着。

他却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把夏雪宜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冷眼看着她无助地挣扎,“你活该如此。”

这句话仿佛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茫然地睁着眼睛,放弃挣扎,任由浪花把自己吞没……

脸上痒痒的。

苏晚晚抬手去擦脸,却碰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她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被那只大手握住白嫩的指尖。

指腹的薄茧轻轻摩挲,激得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敢置信地缓缓睁开眼。

马车已经停了,车里一片黑漆漆,四周也是,安静得只有虫鸣声。

身边不远坐着个男人。

苏晚晚心脏一瞬间如雷鼓动,整个人陷入慌乱中,呼吸有些凝滞。

她想坐起身,却转眼被男人抱到腿上。

苏晚晚惊呼一声,双手撑在他的肩上,僵硬着身子与他保持距离。

“晚晚。”男人在她耳边轻轻呢喃。

是陆行简的声音。

苏晚晚的呼吸更乱了。

怎么是他?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他又怎么会在这,脑子一团浆糊。

他低声说:“是我。”

苏晚晚无所适从,尽量让身子没那么紧绷,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男人却扣住她的腰,让她紧紧贴上他的胸膛。

她的脸被按到他的肩窝。

夹杂着淡淡龙涎香的男人气息扑鼻而来。

两人的呼吸变得急促,此起彼伏。

她颤着嗓音说:“放开我。”

男人揽住她腰的手松了松,她往外挪动身子,又要从他腿上下来。

男人却扣住她的后脑勺,朝她唇上吻了上去。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唇齿间绽放。

苏晚晚僵了一下,心中酸涩不已。

两个各自婚嫁的男女,怎么可以再做这么亲密的事?

她甚至感觉到了他的舌尖。

当年的错误,不可以再重复。

她狠下心咬了一口。

血腥气在唇间弥漫。

陆行简只是顿了顿,继续加深这个吻。

强势又温柔。

不知道过了多久,血腥味消失殆尽,他终于松开她的唇。

“消气了吗?”他问。


这就是不同意赐婚了。

陆行简说话时依旧看着苏晚晚,带着几分心不在焉,“吉时已到,皇后该去主持寿宴了。”

夏雪宜侧目看了眼苏晚晚,眼眶有点泛红。

陆行简进入大殿以来,视线就没落在她这个皇后身上过。

是把自己当个摆设么?

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正位中宫的皇后。

陆行简见夏雪宜没动,这才扫了她一眼,表情自然地走近她,“皇后辛苦了,朕陪你过去。”

这就有为夏雪宜撑腰的意思。

毕竟夏雪宜还年轻,出身又低,今年是头一次主持这么高规格的宴席,在那些上了年纪的命妇面前,很容易怯场。

她有些泪目,仰着头感动地看着陆行简:“臣妾职责所在,不觉辛苦。”

陆行简假装生气地看着她:“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看眼底都有淤青了。”

夏雪宜的脸不禁红了,撒娇道:“臣妾哪里有那么娇气。”

陆行简语气越来越温柔:“好了,我们向皇祖母告退。”

太皇太后笑眯眯地地对张太后打趣:“我看用不了多久,后宫就该添皇子了。”

夏雪宜羞得脸更红了,与陆行简一起离开。

两人走到大殿门口的门槛处,陆行简转头对夏雪宜温柔地笑了一下,还体贴地扶住了她的胳膊,生怕她摔倒。

苏晚晚静静地看着这帝后情深的一幕,内心并无波澜。

昨天晚上,她确实有点动情。

那不过是特殊情况下正常的身体反应。

毕竟她还年轻,守寡多年,当年又有过很好的床上体验,两个人在那么暧昧的情况下,情难自已实属正常。

只要减少接触,他和她之间便能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不多时,张太后和太皇太后先后离去,去参加寿宴。

苏晚晚这个腿受了伤的,倒是落得清闲,留在宁寿宫这边单独用膳。

用完膳她小憩了一会儿,医女还来给她腿上换过一遍药。

天色渐暗,太皇太后还没回来。

苏晚晚提出离宫的请求。

宁寿宫留守的宫女道:“今儿个难得热闹,文武百官在午门赐宴,内外命妇们也到得齐全,晚上还有烟花,苏夫人还是莫急。”

苏晚晚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候着。

她现在倒不怕陆行简强行留她在宫里。

他那么骄傲的人,今天明确听到自己答应嫁给顾子钰,肯定不会再搭理自己了。

天快黑的时候,两个健硕仆妇把苏晚晚的轮椅推到午门附近。

今晚烟花的最佳观景点是在午门城楼上,看完烟花正好出宫回家。

午门城楼上,李总管靠近陆行简,小声请示:“苏夫人要离宫,皇上您看?”

陆行简脸色很平静,没有半点表情,淡声道:“随她。”

苏晚晚听说能离宫时,悄悄松了口气,从右掖门出去。

宫门外等着辆马车,顾子钰正百无聊赖地站在马车旁,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看到轮椅出来,连忙矫健地跑过来,眼睛里是压抑不住的欣喜和激动,再看到苏晚晚裙底露出的一截夹板时,又化为点点心疼和愧疚。

“晚晚姐,我那天不该扔下你一个人,没想到你会受这么重的伤。”

顾子钰接过轮椅推了起来,语气有几分郑重:“以后我不会让你再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

苏晚晚顿了顿,温和地笑着“嗯”了一声。

此时漫天烟花绽放,照得夜空如同白昼。


苏晚晚的手紧紧捏着轮椅的扶手,指尖发白,垂眸沉默着不说话。

苏晚樱整个人陷入凌乱,包括在场的丫鬟婆子们全都惊慌失措。

苏晚樱身子颤抖着问:“姐姐,她们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苏晚晚这才缓过神,冲她微笑:“自然不是真的。”

“可是,徐家图谋姐姐的嫁妆,要往您身上泼脏水,我们该怎么办?”

苏晚晚捏了捏疲惫的眉心,只是道:“明天再操心这些事,今天太累了,我想早点休息。”

……

烟花表演结束后,陆行简去了东宫。

相比于气派威严的乾清宫,他更喜欢自幼生活的清宁宫和后来住了很多年的东宫。

周婉秀今天也随太祖母来贺寿了,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见到陆行简。

临离宫时,却被李总管叫住。

“皇上今日有点醉酒,劳烦周姑娘去送趟醒酒汤。”李总管意味深长地说。

周婉秀心跳如雷,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

周家往李总管这里塞过很多银子,就是希望他能提携周婉秀。

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个机会。

周婉秀接过食盒,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踏进大门,感觉跟做梦一样。

许多年前,她也曾做过这事,那时候她才十四岁,来给还是皇太子的陆行简送醒酒汤。

却怎么都敲不开东宫大门。

思来想去,她去拉苏晚晚一起过来,果然被迎了进去。

然而,进去后也是被晾在那等了好半天,压根就没见到陆行简的人。

苏晚晚不愿陪她傻等,就先一步走了。

她就傻傻地等啊等,然后内侍过来告诉她,太子爷已经睡了,让她回去。

那种心酸,那种委屈。

她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遭遇五年前同样的境况。

东暖阁没点灯,黑漆漆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借着窗外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陆行简坐在靠窗的炕上,拿着酒壶啜饮。

慵懒优雅,摄人心魄。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紧张得声音都有些磕巴:“皇上,臣女来送,送醒酒汤……”

陆行简沉默,过了很久才说了一个字:“坐。”

语气低沉,很显然心情不好。

然后把另一个酒壶摆在小炕桌上,有请她喝酒的意思。

周婉秀受宠若惊地坐下,拿起酒壶轻轻抿了一小口,顿时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流出来了。

陆行简没有理她,只是自顾自地偶尔喝一口酒,一言不发。

可能是酒壮怂人胆,周婉秀又抿了几口酒,心思百转千结,过了好久,终于鼓足勇气,抑制着声音里的颤抖,“皇上,您要是喜欢晚姑姑,不如直接告诉她,迎她入宫。”

话说完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滴血。

哪个女人真的那么大度,劝自己深爱的男子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呢?

对面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死一样的寂静。

她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傻子,田庄之行,陆行简对苏晚晚的心思已经完全摆到了明面儿上。

这几天她的脑海里翻江倒海,结合来龙去脉,也把陆行简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可她不明白他。

既然喜欢她,当年为什么不娶她做太子妃?

现如今顾子钰都当众请求赐婚苏晚晚了,他还在这里喝闷酒。

可见他的喜欢也只是喜欢。

和想娶回来长相厮守完全不是一码事。

或许,他还嫌弃她嫁过人。

想到这里,周婉秀心里舒服多了。

她一直爱他,为他守身如玉,为他坚持不嫁人。

苏晚晚飘忽着眼神,没敢与他对视。
他应该不是和自己说话吧?
果然。
周婉秀乖巧应声:“是。”
苏晚晚悄悄松了口气。
她还想在这多住一些日子,躲躲清净。
陆行简站起身离开,目光在苏晚晚身上淡淡扫了一圈,没有多说什么。
苏晚晚巴不得他和周婉秀赶紧离开。
她刚走出饭厅,却听说有宫中内侍来寻她。
来的是宁寿宫掌事太监何喜,奉如今太皇太后王氏的懿旨,请苏晚晚进宫觐见。
苏晚晚一头雾水。
王氏与她并算不得亲厚,也没什么关系,怎么会请她进宫?
何喜笑吟吟道:“明儿个是太皇太后的六十岁圣旦,她老人家记挂您,特地让老奴来传话,接您进宫陪她说说话儿。”
苏晚晚蹙眉思忖,最后道:“还请何总管回话,妾身大病初愈,只怕进宫会过了病气给她老人家,要不我明日进宫给她老人家远远磕个头?”
何喜倒也好说话,“那老奴安排明儿个让人接苏夫人进宫。”
苏晚晚客气地送走何喜,不得不让人收拾行李准备回城。
给太皇太后拜寿得起个大早进宫,住在田庄很显然不现实。
顾家家仆急匆匆来报:“世子爷骑马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夫人请二公子快回家!”
顾子钰顿时着急起来,他请了好几天假,本想陪苏晚晚在这多住几天的,哪里料到父亲会突然出事。
苏晚晚劝他赶紧回去看他父亲。
顾子钰思忖再三,最后道:“我先回去看看,你等我回来接你。”
苏晚晚直接拒绝了:“大可不必,这一路向来太平,百事孝为先,你先忙自己的事。”
顾子钰最后还是骑马先走一步,把他的护卫留下一半供苏晚晚差遣。
他母亲知道这几天他在这陪苏晚晚,特意遣人过来寻他,只怕真有急事。
苏晚晚让人慢吞吞收拾行李,就想熬到陆行简与周婉秀离开后再出发,省得与他们再遇上。
只是那边好像也一点儿都不着急,半点动静也没有。
直到过了中午匆匆用过午饭,再不动身就赶不上城门关闭前进城,苏晚晚终于启程,反而比陆行简他们还早一步出发。
离开田庄一个时辰左右,马车突然失控,苏晚晚正在闭眼假寐,一不留神摔了出去。
马车夫惶恐地禀报:“小人死罪,车轴突然断了,害夫人受惊!”
得亏车夫经验丰富,发现情况不对及时勒马减速,要不然马车冲出山路滚下山坡,后果不堪设想!"


小仆从气喘吁吁地过来传话,说是宫里皇后受了风寒,太后和皇上把所有太医都叫走了。
苏晚晚心里莫名刺痛了一下。
还好,她足够清醒,对他的数次示好冷静又克制。
你看,他对夏雪宜才真是放在心尖尖上,一丁点风吹草动就闹出偌大动静。
愈发衬托得她像个小丑。
苏晚樱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痂,只用静待愈合便可,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
苏晚晚很快拿定主意,把苏晚樱带回魏国公府养伤。
鹤影带来的消息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萧护卫带着谭大夫到京城了!”
谭大夫可是出自江南医学世家,身为后宅妇人,一身医术却出神入化,尤其擅长女科。
苏晚晚喜出望外,赶紧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回魏国公府。
陆行简来的时候,她正面带微笑地让鹤影把她的东西送去马车上。
在看到陆行简的一刹那,她脸上的笑容凝固,很快换成疏离的表情。
他站在她面前,垂眸看她,神色淡淡,看不清什么情绪。
“要走?”
“嗯。”
沉默良久,他只是说了句:“我送你。”
“不必了,有人来接。”苏晚晚的声音细弱蚊蝇,却很清晰。
过了一会儿,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这些日子,多谢。”
她知道,这句表达谢意的话语太过轻飘飘,可她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他。
他那样高高在上,大权在握,也不缺什么。
尽量少打扰,就是她所能提供的最好回报。
头顶,一道幽静的男声,淡淡响起:“去湖边走走?”
苏晚晚:“……”
身子瞬间紧绷。
他们并不是可以一起散步的关系。
抬头看去,他淡眉淡眼,甚至还带着一丝的疏离。
她悄悄松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点。
他帮了自己很大的忙,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并不过分。
没有理由拒绝。
“嗯。”"


没了她,还有大把新人补上来。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怎么可能缺女人?
甚至有可能,像自己这样悄悄委身于他的情人有一大把。
自己实在算不得什么。
她该彻底放下了。
心里的最后丝念想,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她顺从夫家安排,第二天一大早便启程乘船沿大运河南下金陵。
一路昼行夜宿,通行无阻。
苏晚晚看着两岸的秀美风光,心情慢慢平静。
生活如此多姿多彩,她不应该被困在原地,耽于情爱,反而忘了本心。
船只快到淮扬时,被拦截在运河上。
对面水域上停着十几艘高大雄伟的五桅船。
一字排开,把宽阔的河面挡得严严实实。
甲板上站着不少全副武装的甲士。
阳光照在甲胄和武器上,折射出幽森冰冷的光芒。
中间船头,有个挺拔俊毅的身影被众人簇拥着,正向这边看过来。
隔着老远的距离,只一眼苏晚晚便认了出来。
是陆行简。
她赶紧躲到桅杆后,心脏一瞬间如雷鼓动。
他是办差路过这里?
倒真是狭路相逢。
希望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
……
陆行简冷漠狭长的眼眸微眯,看着对面船上那抹纤细身影藏到桅杆之后。
李总管赶紧走上前:“苏姑娘就在对面船上,奴婢让人去请她过来?”
陆行简脸上并没有什么情愫,只点了点头。
李总管赶紧去安排。
他其实有点难以理解自家主子对苏姑娘的感情。
说没感情,却不冷不热地吊着她两年。
听说她嫁人了,还不管不顾地跑这这里来拦人家的去路。"



“对,我要出宫。”

顾子钰对同行的侍卫打个招呼,随即就上前要背苏晚晚:“你这样可怎么走路?我送你出宫。”

苏晚晚连忙拒绝,她是个寡妇,很容易招惹是非。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冰冷清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苏晚晚身子一僵。

陆行简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苏晚晚缓缓转身,低头行了个福礼,目光只看到他袍角的海水江崖纹。

顾子钰倒是大大方方地行了礼,声音铿锵:“皇上,苏夫人好歹是将士遗孀,怎么好端端的进趟宫腿就瘸了?长此以往,哪个好男儿还敢身先士卒马革裹尸,留下孤儿寡母任人欺负?”

一席话振振有词,句句在理,说得巡逻的侍卫们个个心有戚戚焉。

自己若是哪天为皇帝效命嗝屁了,留下老婆孩子任人欺负,想想就很不值当呀。

苏晚晚不禁眼眶微热,感激地看了顾子钰一眼。

顾子钰与她也就是泛泛之交,居然能帮自己说话,比起某些翻脸无情的人可强多了。

陆行简清冷的眼风扫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眼神幽冷微凝。

他的下颌线绷紧,对李总管淡淡说道:“去查查,苏夫人怎么受的伤?”

李总管心道,哎呦喂,皇上您心里不是跟明镜儿似的么?

方才那个送玉如意的小内侍还是您派去给苏夫人解围的。

他苦着一张脸道:“苏夫人在御书房外站了两个时辰,又在坤宁宫跪了两柱香功夫,只怕身子娇弱吃不消。老奴觉着,还是用轿子送苏夫人出宫妥当。”

“准了。”陆行简淡淡应声。

苏晚晚面色平静,低垂着眼眸道:“不必劳烦,妾身告退。”

等轿子还得在这站半天。

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上位者的常见招数。

她不稀罕。

这个皇宫,她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顾子钰的话提醒了她。

她可是将士遗孀。

备受欺辱,儿子的世子之位也要被抢走。

“受尽欺凌”正是她如今的写照。

瘸着腿走出去,正好败坏一圈帝后名声。

哼,欺负我也不能毫无代价吧。

空气突然变得很冷。

气氛有点诡异。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顾子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李总管笑眯眯道:“苏夫人,您不是有事要求见皇上,怎么这会儿见到皇上倒不说了?”

苏晚晚语气很平静:“妾身自知无人撑腰,世子之位必然争不到,不再自取其辱了。”

她福了福礼,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瘸一拐的素色身影在红色宫墙的映衬下,娇弱又倔强。

看得一众巡逻侍卫心生不忍,面面相觑。

陆行简的脸色始终很冷淡,看不清什么情绪。

她纤弱的背影消失在内左门外时,陆行简长腿迈出,朝内左门方向走去。

李总管一路小跑才能跟上,气喘吁吁地问,“皇上,您不是要去坤宁宫吗?”

苏晚晚穿过文华门向东走,路过内阁门口时,脚步顿了顿。

以前祖父常在内阁当值。

她若是想祖父了,下值时等在这里便能见到他老人家。

虽然说不了几句话,可毕竟是家人,感觉总是不一样。

现如今祖父致仕,她没了靠山,被人欺负也只能自己默默咽下。

她正要离开,却被人捉住手腕,直接拉进对面的文华殿。

“放开我!”她挣扎。

陆行简松手,长腿一迈挡住她的去路:“腿不想要了?”

苏晚晚:“……”

我腿成这样还不是你这个始作俑者弄的?

现在来假人假义,有什么意思?

她低着头,手抓紧心口的衣服,一言不发。

两人就在文华殿院子门口站着对峙。

他的影子落在她身上,把她整个人笼罩住。

日头渐西,把两个人的影子拉扯得极其暧昧,就像他在抱着她。

陆行简沉默了很久,终于对身后的小内侍说了句:“取玉续膏过来。”

小内侍飞似地跑进文华殿里头,很快拿着一瓶药膏出来。

陆行简接过药膏瓶,放在手里看了一下,递给她:“消肿止痛,抹在伤处。”

苏晚晚看了一眼有些眼熟的药膏瓶,脸色有些发白。

过往的不好回忆瞬间被勾起来。

第一次与陆行简风流时太意外,她没有半点心理准备,痛得要命,流了好多血,感觉自己会死掉。

回到住处后也不敢声张,躲在被子里默默流眼泪。

满腔委屈无处倾诉。

陆行简派小内侍给她悄悄送来一瓶药。

还有一张他亲手写的用法说明,墨迹尚未干透,印染到她的白嫩指尖上。

常见的外用药而已,他却反常地写了满满一页纸,力透纸背。

七扯八扯提到什么荩草、女贞子、合欢花一堆。

她通晓诗书医理,当即吓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颤抖着手指把纸燃成灰烬又捏成粉末。

荩草又被称为“帝王草”,在《诗经·小雅》中被赋予了忠诚和深情的象征意义,也被称为“永恒之花”,寓意着永不褪色的忠诚‌。

女贞子、合欢花的含义更是不言而喻。

陆行简七岁便出阁讲学,先帝给他请了二十位满腹经纶的翰林作为老师。

他被老师们交口称赞“熟读诗书,诵读成章”,记忆力超群,应该知道这些代表什么。

所以她以为他对自己有几分情意,陷了进去,一错就是两年。

后来想想,这些情意全是她自己过度脑补出来的。

他对她哪里有什么情分,只有玩弄。

那瓶药与他手上拿的这瓶,几乎一模一样。

讽刺至极。

苏晚晚并没有接那药,而是别过脸,倔强地抿着唇。

陆行简不知道这药哪里得罪了她,见她不肯接,眉头皱了一会儿,沉默良久,最后把手收了回去。

“世子之位也不要了?”

苏晚晚不说话。

“这事症结在魏国公府,不在宫里。魏国公亲自呈表请立庶长子为新世子,还要为他迎娶皇后的妹妹,朕压着没批。”

他并没有生气,一直冷淡的神色反而带上了点难得的耐心和温柔。

可那耐心和温柔,苏晚晚知道,是因为提到皇后时才染上的。

苏晚晚心里更腻歪了。

难道还要她感激他?

如果他早早批下来,婆母没了指望,也不会要死要活逼迫她重返京城,受今日这份磋磨。

“妾身自知争不过,不会再强求。请问可以告退了吗?”苏晚晚终于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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