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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解梦师徐秋李望风前文+后续

一捧秋水 著

玄幻奇幻连载

老头名叫楼三千,自诩是个四海为家的仙人。徐秋在南山守着娘亲的坟七天六夜,在第七夜恰好遇见了腾云驾雾的楼三千。楼三千无意途经此地,瞧见了这个忠孝之子,一举收留了他。徐秋奄奄一息之际瞧见打天际而来的楼三千,当时还当是饿晕了,出现了幻觉,可就这邋遢的老头随手变出了烧鸡与烧酒后才知晓了他真的是一位神仙。吃了烧鸡与烧酒后的徐秋摸摸嘴,与楼三千攀谈起来。楼三千问了许多徐秋的事,徐秋也是坦言相告,并握紧了拳头,说是这笔帐一定要讨要回来。楼三千笑了笑,遂是一指将徐秋给打落了南山,他笑徐秋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能报仇雪恨。徐秋泼皮无赖,叫楼三千传他本事,楼三千云淡风轻的说:“老夫本事通天,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要学老夫的本事,得要吃不少苦头!”徐秋说:...

主角:徐秋李望风   更新:2024-12-19 14: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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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秋李望风的玄幻奇幻小说《我是解梦师徐秋李望风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一捧秋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头名叫楼三千,自诩是个四海为家的仙人。徐秋在南山守着娘亲的坟七天六夜,在第七夜恰好遇见了腾云驾雾的楼三千。楼三千无意途经此地,瞧见了这个忠孝之子,一举收留了他。徐秋奄奄一息之际瞧见打天际而来的楼三千,当时还当是饿晕了,出现了幻觉,可就这邋遢的老头随手变出了烧鸡与烧酒后才知晓了他真的是一位神仙。吃了烧鸡与烧酒后的徐秋摸摸嘴,与楼三千攀谈起来。楼三千问了许多徐秋的事,徐秋也是坦言相告,并握紧了拳头,说是这笔帐一定要讨要回来。楼三千笑了笑,遂是一指将徐秋给打落了南山,他笑徐秋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能报仇雪恨。徐秋泼皮无赖,叫楼三千传他本事,楼三千云淡风轻的说:“老夫本事通天,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要学老夫的本事,得要吃不少苦头!”徐秋说:...

《我是解梦师徐秋李望风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老头名叫楼三千,自诩是个四海为家的仙人。

徐秋在南山守着娘亲的坟七天六夜,在第七夜恰好遇见了腾云驾雾的楼三千。楼三千无意途经此地,瞧见了这个忠孝之子,一举收留了他。

徐秋奄奄一息之际瞧见打天际而来的楼三千,当时还当是饿晕了,出现了幻觉,可就这邋遢的老头随手变出了烧鸡与烧酒后才知晓了他真的是一位神仙。

吃了烧鸡与烧酒后的徐秋摸摸嘴,与楼三千攀谈起来。楼三千问了许多徐秋的事,徐秋也是坦言相告,并握紧了拳头,说是这笔帐一定要讨要回来。楼三千笑了笑,遂是一指将徐秋给打落了南山,他笑徐秋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能报仇雪恨。

徐秋泼皮无赖,叫楼三千传他本事,楼三千云淡风轻的说:“老夫本事通天,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要学老夫的本事,得要吃不少苦头!”

徐秋说:“我不怕吃苦。”

楼三千一指点在了徐秋的眉心,替他造了一梦。梦里山河日落,城春草木深,徐秋一人骑在高头大马儿上,迎千百之敌,也不知死了多少遭,打碎了多少牙,流了多少血,终是在一千零一次时扫荡了千百大敌。

楼三千将一切都瞧在了眼里,啧啧称赞徐秋是个带种的好男儿郎!

徐秋跪地许久,膝下无力,楼三千站在他的身前,按住了徐秋的头,硬生生的叫他磕了三个响头,这就便是拜师了。

“吾乃无量天尊,从今往后,你徐秋就是无量一门唯一弟子。”

徐秋从未听说过天底下还有无量一门,但都无关紧要了,只要能学本事就好。

楼三千云淡风轻道:“吾之一派,起源甚早,如今已是无从考究。今日你既拜入我门,即刻起老夫便送你一番造化。不过...”

“师傅在上,但说无妨!”

楼三千狡黠一笑:“吾之门派,因起源甚早,如今你也瞧见了,加上你无量一门才是两个人,待你雪恨之后,你要答应老夫,老夫叫你做甚,你就做甚,不该问的一定不要问。如何?”

“师傅,不会是些伤天害理之事吧。我娘打小教我...”

楼三千大袖一摆:“莫名其妙,荒谬绝伦。”

徐秋一瞧楼三千这副行信誓旦旦的模样,当即就是应下了。

楼三千如获至宝,上下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徐秋一番:“清瘦斯文,是个好苗子,有我楼三千当年的三分潇洒!既然是我楼三千的徒弟,排面不能丢,老夫这就传你天地三清梦的本事!”

“所谓天地三清梦,乃是窃阴阳之术,九天十地,万万修士,唯独我无量门懂得其中奥妙!它可盗人之梦,再造人之梦,最后再解人之梦!”

楼三千天花乱醉的吹嘘了一番,遂是在南山之上,与徐秋好生的讲解了这九天十地是个怎样的构造,修行修的是什么行。

眨眼就是三年。

三年前,楼三千叫徐秋在平安街摆个摊子,观人之梦,替人造梦,再登门解梦,以此营生,若是时机到了,就将李老爷的命给取了。楼三千交代了这些后就是离去了,走之前他说三年之后平安街中重逢,至于是做什么去了,他是半个字没提。

不过楼三千不曾想徐秋天资如此之好,只花了一年的时间就修行至七段段清辉,最叫他吃惊的是这天地三清梦简直就是为这徐秋量身定做的,此子天马行空,奇思妙想,修起天地三清梦来是一等一的妙!

眼下,平安街。

楼三千歪在一棵老松下,瞧着谄媚的徐秋迎面而来,咧着嘴笑。

“为何留下仇人之子?下不去狠手么。”

徐秋释然一笑:“冤冤相报何时了,杀了他爹就够了。”

楼三千身子抖了抖:“善。”

徐秋当是师傅称赞他,忙道:“哪里,哪里!谬赞。”

“谬赞你个鸡不蛋,江湖不是人情世故,江湖就是打打杀杀!你终究还是太嫩了,不知晓这世道的人心险恶,不过无妨,待老夫领你见识一番,你就知晓了。”

徐秋一愣,楼三千嘴碎的狠,不由得想起了那夜南山遇见他时,他是仙风道骨,潇洒不羁,可相处后,愈发的感觉这个师傅不靠谱,俗称“坑逼”。

“徐秋,何时走?”

徐秋整理了衣领,浅笑:“还有一事!”

“何事?”

“去北山会见一位故人。”

“故人?”

“要死的人!”

楼三亲得意:“何时动身?”

徐秋摇手一指马厩里的两匹枣红大马:“即刻。”

落日余晖,红霞漫天,一路疾行。

徐秋一路想了许多,心事也随这哒哒的马蹄声拉的老远,他畅怀一句:“人生天地间,忽如远客行。”

楼三千反复琢磨了徐秋这话,笑道:“徐秋,何出此言呐。”

“老头儿,待北山之事了却之后,徒儿也要与师傅一般,浪迹天涯,行侠仗义,做个来去自如的神仙。”

楼三千满是深意的瞧了徐秋一眼,呢喃了一句:“浪迹天涯,行侠仗义...你若是随了别的师傅怕是还有几分可能,可你随了我楼三千,怕是...”

“老头儿,你在念叨甚?”

“老夫问你,踏入修行一途所为何?得道成仙还是只为了报仇!”

徐秋思索了许久,马蹄足足响了百十声,他才回道:“不瞒你说,三年之前的确一心想着报仇,如今,好似释然了许多,至于为何修行,我也说不上什么名堂,不过修行这条路既然踏上了,还有回头路么?不过,老头你若是非要问的话,那也只能说我徐秋天生一副侠客心肠。”

楼三千笑了笑,没说话。

————————————————

北山。

层林叠嶂。

山前一家酒馆,名为“看山酒家”,没什么生意,冷清的很。

“小二!”

楼三千一副好嗓子,振臂一呼小二,上了两坛好酒,十斤牛肉。

“徐秋,穷乡僻壤,下人身世的徐秋却是个翘楚天骄!为此老夫须与你吃上一杯酒。”

也不知晓是这一坛酒的缘故,还是楼三千借酒佯醉,总与徐秋说些有的没的,大抵都是这些年来的所见所闻,从楼三千的口中蹦出的人来就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不论是谁家的掌门或是谁家的贤良妇人都难逃破骂,不过那些江湖小人,偷鸡摸狗之辈却被楼三千说的有情有义。

徐秋不明其意,楼三千也没多说。

“小二!在此几年了?”

小二质朴:“大人,十年了。”

徐秋不动声色的取出了一百钱在手里把玩,他问:“十年,不久了。可知这北山上的术士是何门道!”

谁料小二陡然一惊,忙的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再是一句不多说,就要转身走,徐秋一见,挽留:“怎生,说不得?”

小二轻声轻语:“北山术士都是神仙,耳朵长着哩,叫他听见了旁人议论,可是要割舌头!客官,吃完了就快些离去吧。”

楼三千提起筷子夹起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牛肉,招呼一声:“徐秋,走罢。”

徐秋虽与楼三千相处不久,但凭对他的了解,楼三千绝对是知道了什么,丢了一百钱在桌上后,随在楼三千身后,上山去了。

楼三千语重心长道:“你可知修行之人与寻常平头百姓有何区别?”

徐秋没回话,听楼三千的下文。

“不光是修为之差,也不是年岁之差,更多的是见识的差距。北山术士在方才的小二眼中那就是高不可攀不得神仙,不可忤逆,背后说上一句都会觉得心有愧疚。”

徐秋问:“你瞧了他的梦?”

楼三千:“这等小事,本就是瞧上一眼就可知晓,为师实在不知晓你为何扭扭捏捏的问来问去,既然如此,那你要着天地三清梦的本事又有何用?”

徐秋愣了一息,摸摸头:“我当然是知道瞧上一眼就能知道,可这无缘无故的瞧人之梦,难免有些不好。”

楼三千哈哈大笑:“歪理!瞧了不告诉他不就不算偷瞧了么,就如同,青楼找女子,玩完之后不给钱不就不算玩喽。”

徐秋见了大世面。

楼三千脚步好快,他道:“不瞧不晓得,一瞧吓一跳,这北山术士还真是个十恶不赦的一群人,大逆不道的事做了数不清,以胎儿血肉之躯护北山气脉,凝日月清辉。”

徐秋:“当真?”

“此行北山,怕是有些坎坷,里头还是有几位八九段清辉修为的喽啰,你一人怕是有些难办,需不需要为师替你出手,荡平北山!”

徐秋笑笑,没说话,直朝北山去。

北山之巅,两片山石横档山前。

“北山术宗!”

门前有两护门小生,瞧见两人上山来,立马抽出腰间长剑,厉声:“来者何人?”

“平安街徐秋,来寻余山故友!”

两小儿,相视一眼,遂是陡然拔剑相向:“你就是伤我北山术士之人?”

“徐秋不才,正是在下!”

一剑在空,一剑在手。

徐秋凛然一笑,直抚手中鹅毛扇,不过轻轻一挥,两剑已是倒戈相向。

“刺啦”一声,两人命绝。

楼三千一愣:“小子,先前老夫还当你是个善人,怎么眼下这么杀伐果断?”

徐秋耸肩:“他举剑要杀我,我还惯着不成?”

楼三千拍手:“大丈夫当如是!”

入山门,叫楼三千又想不到的是,徐秋竟一声高呼,响彻北山:“余山,何在?”

一声之后,北山震荡!

高阶上的庙堂之内,陡然走出了许多术士打扮模样的人,各个头顶月牙冠,腰间别剑。

迎头一人正是余山,他出声:“来者何人?”

徐秋记得他的相貌,冷笑:“取你命的人!”

“七段清辉,也敢上我北山挑衅,怕是不知晓死字如何写罢。”余山八段清辉,眼下正是有恃无恐。

随即,余山一声令下:“伤我北山之人就是眼下此子,你等速速封住山门,休将他给跑了,这七段修士的血肉可是大补!”

话罢,余山发难,腰间一剑,无风自动,割空而来,徐秋瞳孔之中这锋利一剑正不住的放大,可他仍是一脸轻松的模样,急煞了一旁的楼三千。

徐秋却是暗地传音:“老头儿,莫要出手,此人性命,我徐秋必取!”

话音刚落,徐秋陡然手持一柄拂尘,立于眉前,沉声念叨:“天地三清,梦里乾坤!”

天地三清梦共有五层,分别是,万般轮回,梦里乾坤,弹指一梦,梦死身死,永梦万世!

徐秋方是说出“梦里乾坤”之时,楼三千一愣,瞪直了眼,他是真没想到,徐秋如今已修至第二层了,无师自通,何等妖孽。

只见,一剑折弯,只听,霹雳啪嗒。

一剑碎裂,落了一地,徐秋仍是一步不移。

高堂之上的余山方才还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可眨眼间已轰然倒地,徐秋凛然一笑,随手打出一道云烟。

余山意识昏迷,好似堕入了无止境的梦境之中。

三年之前醉花楼中一幕幕陡然重现在他眼前,他心惊不已,于瞧热闹的人群之中找到了徐秋。

徐秋凌冽笑着,手提当年一剑,缓步走至他的身前,说了一句:“你当时真不该逼她。”

一剑封喉,一剑穿腹,一剑碎丹田。

至始至终,徐秋一步不动,浅浅笑着望着高堂之上的余山,直到余山断了生机,他才是移了一步,甩袍向南一拜。

高堂之上,瞬时现出了一人头顶毗卢帽,瞧他衣着以及旁人对他尊敬的态度,应该就是北山之主了。

几人齐呼:“宗主!”

“废物!”

“速将余山抬往后山凝血池中泡养,稍后以此子生机还余山之命!”

徐秋眉头一凝,眼前此人乃是九段清辉修为,棘手!方才之所以能杀了余山,是因为先前李家之中交出手的那一小卷,其中早有他布置好的天地三清梦。

此间,高堂之上头顶毗卢帽那人并不急着出手,倒是上下端详了一番徐秋,仰天大笑:“如此穷乡僻壤,竟还可酝出这等翘楚天骄,这般年纪就是七段修为,委实不易,老夫是个爱才之人,不如你即刻投身我北山,此前的账,一笔勾销,如何?”

徐秋冷笑:“入你北山,那岂不是成了衣冠禽兽之辈?”

宗主大怒,抬手在身前:“小小少年,莫要自误!”

楼三千憋不住了,抢道:“蝼蚁,老夫的徒儿你也敢觊觎?”

宗主一愣,他眼中全是徐秋,将这老头模样的人给忽略了,破骂:“你这老头,是什么人?”

“说出吾名,吓汝一跳!”

“无稽之谈。”

“吾名,楼三千!”

楼三千三字出口之后,高堂之上的人又是一愣,错愕,惊疑不定,他咳咳两声,又问:“天池大恶人,楼三千?”

天池大恶人?

这话落在了徐秋的耳中,瞧了楼三千一眼,楼三千有些尴尬。

“一派胡言,宵小之人,十恶不赦,老夫这就荡平你北山!”

话罢,楼三千抬手一袖,打出了万道清辉,直呼高堂而去,以头顶毗卢帽的宗主为首,数十位术士一眨眼之间已成了灰尘。

虚空之中还回荡着北山人的呐喊,依稀有那么一句:“后山有墓,莫杀我等!”

楼三千,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北山术士门,除名。

徐秋从来没见过楼三千出手,可这一出手就是天地失色。

楼三千一笑:“帅否?”

徐秋一问:“老头,天池大恶人?”

【未完待续。】


一老一少一鬼,徐秋驱鹅毛扇,将段三郎给唤了出来,三人就在这破败的陵墓里聊了许久,聊的多是这百年来天池、地鱼的奇闻轶事。徐秋插不上话,毕竟年龄摆在那里,他能知晓的也不过是这十几年来平安街的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倒是楼三千夸夸其谈,口若悬河,不论是天池谁家的大门派婆娘生了个大胖小子或者是地鱼何处的酒家青楼女子口角伶俐,他都能说上半天。段三郎不由的对这楼三千高看了几分,心想这是一位见过大世面的人,游历甚广的老前辈,最叫段三郎难以置信的是楼三千将天池青城门里的事也是道的丝毫不差,就连上一任宗主妇人胸前一点朱砂痣都能说的清清楚楚,段三郎看楼三千说他的宗门好似如数家珍的时候,他捧手作揖问道:“前辈,可是青城门人?”

楼三千摆手,云淡风轻一笑:“老夫自立门派,至于青城门么,林子小了,容不下老夫这只大鸟!”

这话听在段三郎的耳中,他明显有些不喜,毕竟青城门是他的宗门,日夜宿居了许多年,眼下被人说了不是,他问:“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自立的又是什么门派,可在天池之中?”

段三郎之所以会这么一问,多少还是有一些底气的,毕竟青城门也算是天池四大宗门之一,屹立风霜千百年,出了许多飞升仙人,在天池也是家喻户晓的一处。

楼三千讪笑几声,一指段三郎的鼻梁,装模作样道:“说出吾名,吓汝一跳!”

段三郎笑而不语。

“无量天尊,吾名,楼三千!”

楼三千一句之后,段三郎还有些发愣,毕竟他是五百年前的人了,年纪大了,记性不是很好,得要缓上一会,从方才与徐秋打架就可瞧出一般。段三郎两眼一抬,思索的模样有些憨态可掬,尤其是一张马脸格外的长,叫人苦笑不得。

眨眼间,段三郎缓缓的收回了高昂的头颅,一双眸子有些寒丝怕冷,端详着楼三千,嘴里碎碎念叨:“江南虎人,天池大恶人,楼三千?阁下...莫非就是?”一声呢喃之后,瞬时,段三郎腿脚陡然一软,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一手指着楼三千,大呼:“楼三千,你就是江南虎人,楼三千!”

徐秋将段三郎方才与眼下的神情都收在眼底,两幅脸色可是大相庭径呐,不免的心头嘀咕,楼三千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真有这叫人闻风丧胆的本事。

楼三千大开大合走了几步,爽口一笑:“谬赞,谬赞,老夫也不曾想自身的名号在你青城门也流传甚广,草率了。”

段三郎脸色铁青,眼疾手快,又是手提一剑,直朝自身腹下刺去,他道:“天大地大,哪怕我段三郎身前拴了一条狗也不愿与你楼三千为伍,与你同行与作践自己无异,不如一死了之,免得遗臭万年,糟蹋了我青城门的名声。”

徐秋汗颜。

段三郎累坏了,一手撇掉手里剑,走到徐秋身旁,正义凛然道:“徐道友,你年纪轻轻还不知晓人心险恶,切莫自误呐,听过来人一句劝,远离楼三千,三思呐。”

楼三千这把年纪的人丝毫不在乎旁人的眼光,正在一旁摇头晃脑的抖索,旁人说他如何如何的坏,行径如何如何的恶劣都无妨,他都不会反驳,大不了夜里去刨了风言风语人的祖坟就是,不是难事。

大丈夫当如是!

徐秋此间就是个大善人,两头受难,楼三千是他师傅,救他于危难之间,这时候要是撇清了关系,实在不仁义,而段三郎也是个铁骨铮铮之人,也不好强行将他困在拂尘之中,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了。

“困!”徐秋陡然一句。

手持鹅毛扇,一点段三郎,他就被收进了拂尘之中,瞬时,这方天地安静了。

楼三千哈哈大笑:“好徒儿。”

楼三千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高呼了一句:“段三郎,老夫钦佩你是个敢言敢为的人,宁愿身死也不愿与老夫为伍,实不相瞒,老夫来去如风,独来独往惯了,叫我拖上你才是难受。你也不必这番自责,毕竟你是个蝼蚁罢了。老夫但凡动了一零丁杀你的心思,你也不会这般多舌,老夫虽然还不曾光顾过你青城门,可老夫的本事你应也知道一些,行在八荒四野,死在老夫的手里不说十万也有八万了, 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之所以能苟活到现在,并不是因为老夫我心善,而是因为徐秋,我的徒儿,我这是在为徐秋积德,老夫忤逆天道的事这百年来做的太多,我反正是个泼皮无赖,不怕天道,可就这么一个徒弟,他要是死了,我才是亏心。眼下,留你不过是护他一些安危罢了,给你一副马甲你就真当龟仙人了?”

徐秋一言不发,楼三千这番话,说不上是肺腑之言,可徐秋听后心头总是有些温热,毕竟这三年来还不曾有人对他这样,顾他安危。徐秋此间接道:“三郎,不论前世如何,你眼下既然是秽土修士,就该将目光放远一些,谁还没个成仙梦,浑浑噩噩五百年又有何用,倒不如与我等同路,做个行侠仗义的天地侠客。你笑话麻雀虽小,可它五脏俱全,你笑话骄奢淫逸的富家子弟,可他也想尝一尝仙女的滋味,这话是歪理,本不该由我这个读书人的口中说出,可眼下也没了旁的办法。给你两条路,其一,叫我师傅施展本事,将你封在那副躯壳之中,仍在蒙尘,见你北山作福作威。其二,我等同行,旁的闲言碎语一概不谈,届时若是遇见了合适女修士,一并收下,给你做个婆娘。你选!”

段三郎,一声长叹,叹尽了人生百态。

寡言。

为难。

又一声长叹。

“也罢,蒙尘五百年也是五百年,外头天大地大,段三郎就随你门出去瞧瞧罢,不过,事先说好,若是要做伤天害理之事,别怪老夫冷眼袖手旁观!”

楼三千冷笑:“你自然是冷眼袖手旁观,你这北山荼害了地灵多少百姓,也没见你动上一动。”

“罢了,风凉话,楼某人也不多说。我且问你,方才听你所言,你秉承天池青城门之令,下地鱼来寻玄冥海,将此事与老夫好生的说上一说,事无巨细。”

段三郎娓娓道来:“约莫五六百年前,天池有一位能人异士,可窥探天机,曾立云霄之上,一眼千万里,瞧见了地鱼有一处广袤之海,他说此为玄冥海,其中有一上古秘宝,说完之后,九天神雷呼啸而下,瞬息,他就此住口,匆忙落云,没了下文。之后无论天池修士多少次登门拜访,他都是一言不发,闭门不见。”

“确有此事。”楼三千呢喃了一句。

“自那之后,不知天池多少修士齐往地鱼踊跃,而当年段某人也是一位意气风发的翘楚少年,便向青城门请令,要下地鱼寻玄冥海。谁料这一下就是百年,不说玄冥海,就连玄冥二字都不曾听人提及过,与我同行而下的天池修士在百年之后均是灰头土脸的回了天池,也有那么几位在此处遇见了红颜知己,娶妻生子,再不回天池,也没了踪迹。而我么,自是没脸再回青城门,后来立下了北山,留下夙训,至死寻玄冥。谁料是一伙狼心狗肺之人。”

段三郎说至此处,愧疚。

徐秋听后,他问楼三千:“老头儿,你也是来寻玄冥海?”

楼三千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好似有心事,许久才长叹:“九天十地,还不曾有我楼三千找不见的东西,就唯独这处玄冥海,老夫寻了许多年也是半点音讯都无,这三年再入地鱼,仍是没有一头绪,处处碰壁,根本无人知晓玄冥海所在何处。”

段三郎忽的一拍脑袋,忙叫嚷着徐秋将他给放出去,徐秋不知段三郎又要做什么,不过看他着急的模样,也是手摇拂尘将他给放了出去,反正有拂尘在手,料他也做不出什么事来。段三郎身子刚是落地,就急忙朝一处案台而去,上下反复的摸索,足足查探了数十遍,东西没找见,倒是把自己弄的一脸灰尘,他不解:“老夫,明明就将羊皮小则放在此处,怎生就是不见了,莫非是我那些不孝的徒子徒孙给偷摸出去了?”

徐秋一愣,他与楼三千进入此地的时候,分明是蒙尘多年,没半点人进来过的痕迹,遂是抬眼一瞧楼三千,莫非?

楼三千抿了抿嘴,云淡风轻一笑,一手负背,转了个身子,背对徐秋,另外一手已在胯下无量乾坤袋里摸索,不多之时,听他“咳咳”两声,手头已是取出了一羊皮小则,抬手丢给了段三郎,冠冕而言:“老夫瞧你此处甚是脏乱,才将这些东西替你收了起来。”

段三郎已无力去管楼三千圆润的话,一手接过了羊皮小则,招呼二位上前来,他身子有些哆嗦,声音也有些颤抖:“四五百年来也并非是一无所获,段某人曾在一处高山之巅的荷塘里悟道之时,寻见了此物,起初上有许多字,盛芒大现,熠熠生辉,不过入我手时,却是昙花一现,就消散了,段某人才学疏浅,只寥寥一眼瞧见了一个玄字,本以为苍天临幸我,可随后百年里我使尽了千方百计,也不解其中之秘。”

楼三千是个急性子,听闻有个玄字之后,赶忙的又将羊皮小则给抢回了手中,抬在眼前反复的瞧了不下数十遍,可羊皮仍旧是羊皮,古朴的很,只可两面无字。楼三千努嘴“哼哼”一声,又交还给了段三郎,他半点门堂没瞧出来。

徐秋丝毫不关心,掸了几眼,也瞧不出什么门堂。

一老一少一鬼,不言不语,均是手托下巴,耷拉个脑袋围在羊皮前发呆,想着办法。

楼三千问段三郎:“你说百年来使了千方百计,都是哪些法子?”

段三郎诧异,抬眼瞧着楼三千:“楼三千,你这是不信我?”

楼三千打了个哈哈,续打趣道:“不信你作甚?我只是好奇能有什么千方百计。”

“千方百计是个虚词,意指我用了许多办法,使尽了浑身解数也解不开其中之秘,懂了?”

徐秋憋着笑,楼三千不光是措辞没谱,连话也听不利索,这一点他早就是知道,伸手一拍段三郎的肩膀,笑着说了一句:“读书人不与一般人见识,有辱斯文。”

楼三千嗤笑一声,陡然一句:“滴血,你可试过?”

“甚?滴血。”徐秋笑了。

段三郎:“笑话,段某人取到手中第一件事就是滴血。”

楼三千讪讪一句:“老夫上天入地百年,遇见什么宝物,滴血最是好使!指不定是你这小儿的血不行,不足以唤醒他,且让老夫一试!”

楼三千说做就做,丝毫不拖泥带水,一指含在口中,眉头一竖,一滴黢黑的血从嘴角溢出,徐秋瞥见了黑色的血后与段三郎相视一眼,纷纷摇头。

一滴。

两滴。

三滴。

“罢了,老夫的血可是金贵的很,岂能浪费在这羊皮之上。”楼三千惺惺一句后,便是收回了手指,吹了好几口凉气。

徐秋面带浅笑,他认为这是一个荒唐的主意。

徐秋蹲坐纹丝不动,楼三千投来一眼,努了努羊皮卷,示意轮到他了。

“莫名其妙,荒谬绝伦。滴血认字,荒唐至极,况且方才你已是试过了,并没有起色。”徐秋妙语连珠,就是不愿也傻乎乎的滴血,并不是说他怕疼,也不是说这血金贵,只是蠢罢了。

楼三秦十万个不愿意,当即就是摆出了师傅的姿态:“为师的话,你也不听了么?方才与段三郎一斗的时候,你可是不听为师的话在先,讨了一顿好打,不记得了么。为师今日就赌你的血可行,若是不行,从今往后你无需再听我一句话。如何?”

“你就认定了我的血可行?何以见得!”

“就凭你是个不经人事的童子。怎样?”

徐秋冷哼一声,当即点指就是打出了一道精血,血呈金红,熠熠生辉,迸射羊皮卷之上,他笑:“童子又如何?”

陡然。

羊皮卷就好似久旱逢甘露一般,竟是水润了起来,凝出的水珠盘旋、乱滚羊皮之上,转眼汇成了一小方池子,骇人听闻的是池子中竟有鱼约十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往来翕忽。瞬时,水中陡生绿叶红花,活脱脱一副“碧荷图”。

楼三千啧舌。

段三郎张口失声。

徐秋:“干你娘!”

【未完待续。】


教书的上辈子都是杀猪匠。

平安街尾有个私塾,原先是一处猪棚,后来猪死光了才改成了读书的地,有三四名孩子在里头读书识字,徐秋就在其中。

那天傍晚,柳叶荡荡,红霞满西山,徐秋手提半壶好酒,蹑手蹑脚的走到教书先生的屋前,犹豫了很久,还未敲门,被已屋子里的教书先生瞧见了。先生面色有些冷清,双手负在身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徐秋,眼光停留在徐秋手头的那半壶好酒上,眉头一挑,他对徐秋说道:“你娘亲这些日子没来瞧你?明日可是要交钱了。”

徐秋含首抿嘴,摇了摇头,他道:“这半壶酒是好酒,不晓得能不能抵上两个钱,就是抵不得,能不能宽上几天?”

“明日一人十个钱,没交钱的不准入学堂,听见了没?”先生的调子拖的老长,好似有意说与其他人听一般,果然,一声之后,先生的屋子里猫出了好几个孩子的身影来,他们起哄,说徐秋的娘亲是个青楼女子,交不起十个钱。

童言无忌,可童言当真无忌?

徐秋脸皮有些挂不住,青红一片,既是恨又是耻,抬手拾了一把沙土,向一群人挥去,几人溜的快,落了空。

徐秋棍气,留下一句转身就走:“明日就交十个钱!”

“慢着,酒留下。”先生还是在意徐秋手中的半壶好酒。

“酒换两个钱,换否?”

先生陡然笑了:“一个钱不换,这酒是风尘酒,你喝不得。我教的学生各个意气风发,可是没有喝风尘酒这么一说的,你今日若是不交到我手上,明日哪怕凑到了十个钱也是不许进学堂。”

“有辱斯文。”先生将这四个字,说的极重!

徐秋心恨这道貌岸然的教书先生,可十里八乡也就这么一位,稀罕的很,要不是娘亲叫他随在教书先生后头学些礼义廉耻,识上几个字,按徐秋的脾性怕是早就撂摊子不读了。

徐秋犹记爹爹死后娘亲对他说的一句话:“你也要做一辈子的下人么?不想做的话就读书识字,到时哪怕做个账房先生也是体面的行当。”

徐秋丢下了半壶好酒,没入在黄昏里了。

教书先生拾壶在鼻:“好酒,二狗,这里是两个钱,去东头买些猪头肉回来!”

半壶酒是十日前娘亲交给他的,叫他送给教书先生,宽限几日用。好在徐秋早是料到了先生一毛不拔的嘴脸,昨夜憋了几滴黄汤在里头。

徐秋往日宿居在一处茅棚里,夏不遮雨,冬不聚阳,饿了啃些馒头,偶尔娘亲也会送来一些肉,他知道是别的官人吃剩下的,可在娘亲面前依旧吃的很香,大快朵颐。反正他是个泼皮性子,不论到了何处有一张草席就能一夜到天亮,所谓的安逸,他从来不知晓,也就免去了许多烦忧。

爹爹走的早,埋在了山洪泥石里。娘亲不叫他去醉花楼找她,说醉花楼不是个好地方,一辈子别去。

醉花楼是一处青楼,八面来财,达官贵人偏好之地。

往日徐秋不得进醉花楼,年纪颇小,也没个说法进去,寻娘的话她是说不出口,倒不是怕笑话,是怕给娘为难。

月上柳梢头,醉花楼今夜是格外的热闹,人满为患,往日里迎门的几位姑娘也是忙着招呼客人去了。徐秋见此,有心前去瞧上一瞧,扒拉开一条道,清瘦单薄的身子并不费力,掩在逼仄的人缝里,藏在看客中。

平生也就这么一眼。

青楼寻娼的男子也分三六九等,瞧那不动声色坐在一处吃酒摇扇的人,那是贵人公子爷,而吃酒不忘囔囔的人,是些平头人。醉花楼中坐满了人,其中有一票人最是嚣张,左右逢女,酒肉不离口,瞧他们的模样,不似贵人也不似平头百姓,倒是有几分像是道人,头顶月牙冠。

徐秋不小心踩到了谁的脚,一旁的大汉,瞧见了徐秋,“啪嗒”一个板栗敲在了徐秋的头上,他一口黢黑的牙,笑问:“这么小的年纪也来青楼,学人找女人?”

徐秋没搭理他,大汉起了兴致,他说:“要看,就好生的看。”说后,就将徐秋给抬在了肩膀上,大声吆喝:“一等风流的小子,毛还不全,就来青楼瞧女人!稀罕事。”

徐秋生怕被那一位瞧见,挣脱了几番,却不敌大汉力气大,胳膊拧不过大腿这话是有道理的。瞬时,许多道目光瞧了过来,徐秋在这众多道目光中看到了嬉笑,看到了热闹,好在没被那一位给瞧见,情急之下,张口咬了大汉的耳朵,咬住就是不松口,大汉疼的紧了,一手将徐秋给丢了下来,捂住耳朵,指缝间溢出了一点红,他破骂:“狗日的东西,没有爹娘管教,老子今天就好生的管教一番。”

三下五除二,三拳五脚。

醉花楼外,徐秋一脸破皮,大汉打碎了他几颗牙,他吞下了肚皮,好在里头的女子妖娆,大汉是个好位置,没跟着出来。徐秋拍了拍身上的灰,寻了个水凼,捧了一捧,抹了一把脸,轻笑:“我徐秋一等一的苦命,你这一顿打算得了什么?”

徐秋又挤进醉花楼,不过这次没敢深入,靠在一旁,从人缝里瞧着里头的光景,他想瞧一眼那个女人。

北山点酒,向来十二坛。

陡然,他瞧见了端酒一女,这女子的相貌他最是熟悉,再不能忘,他随即张口,却是没叫出声来,心念念的佝了身子,沉默了下去。

女子不知规矩,手脚慢了些,就遭那一票人的怪罪,为首一人将手下的人给拦了下来,一手抬起女子的下巴,瞧了一番:“随我上二楼厢房!”

徐秋还不知入厢房是什么意思,只见女子陡然跪伏在地,说了百十来句赔不是得话,死活不愿上二楼。

贞洁这事,没个定数,有视之轻如鸿毛,也有重若泰山。深巷权贵妇人夜里寻鱼水之欢不是罕见的事,寻常妇人门窗紧闭也不是难得的事。女子贞烈,台下百十人哄闹大笑,更有甚者:“婊子何须立牌坊?”

女子抽出那人腰间的剑,搭在了脖子上,以死相逼。

那一年徐秋虚岁十三四。

从此,山高路远,了无牵挂。

挟持女人上二楼厢房的那人一声轻笑,堂而皇之道:“啧啧啧,有目共睹,本想邀请这女子上楼沏上一壶好茶,交谈一番,谁料,她竟是寻死,当我北山之剑是个摆设。可惜了,美人坯子。”

徐秋终究是慢了一步,他挤开了人,女人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徐秋跪伏在女子身前,满座皆寂。老鸨子上前将徐秋拉开,有几位心善的人不知道情况,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有几位眼尖的人说:“眉眼相似,不会是母子?”

老鸨子一声破骂:“哪里来的野种,竟来了青楼中乱认人。”

老鸨子其实是认得徐秋的,也知晓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娘亲,不过碍于青楼场子的缘故,死活是不叫他二人相认,若是相认了,传出去了岂不是个笑话,她醉花楼里的女人竟然还有个儿子在外,谁还来照顾她的生意。况且徐秋他娘当年被卖到此处的时候,卖的可是终身契,可是要好生捞一笔的。

“恨我?”北山那人,轻蔑的瞧了徐秋一眼。

徐秋仍是没说话,直直跪在女人身前,任凭老鸨子如何的叫骂拖拽,他就是纹丝不动。

“恨我,提剑杀我就好?喏,剑就在你娘的手里。”北山那人说罢,刻意转身,留给徐秋一个后背。

徐秋瞧见一眼握在女人手里剑,当即提剑在手,一剑朝那人腹背刺了去。终究还是太嫩了,一剑自然是空了,且空的离谱,不仅毛发都没碰到,就连剑也被那人给夺了去。

“我名余山,此剑是我余山的剑,你个野种,也能使唤?笑话。”

余山,讥笑了徐秋一番,一脚将徐秋给踢在空中,再是一手钳住了他的脖颈:“眼下,杀了你也无关紧要,可我北山之人,向来侠肝义胆,平生你若是有命,可来北山寻我报仇。”

徐秋一字不发,凌乱的发打成结,湿哒哒,他在心头早将眼前此人的模样给摹刻下。

北山余山,一生之敌。

余山大笑,唤来姑娘添了一壶酒,一手将徐秋丢落在地。老鸨子嫌他晦气,他两手叉腰:“真他娘的晦气,你这穷酸小子,随口认娘,既然你认定了是你的娘,那你将你的娘给领走罢,也省了醉花楼一副棺材钱。”

省去一副棺材钱?

【未完待续。】


世上人有千万般,一人一梦夜阑珊。

梦里花落黄泉水,解梦仍须造梦仙。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天地里待的久了,什么惊世骇闻的事儿都算不得稀奇古怪。

有人穷极一生只为了得道成仙,有人浪迹天涯只为行侠仗义,有人翻山越岭只为寻知己一笑,也有人碌碌无为只为中庸。

可,盗人之梦,替人造梦,再登门解梦的本事,你见过么?

平安街,平安集。

平安街前有一自东向西的大江,后依连绵山川,虎踞龙盘之势,极土木之盛。

一个月前,街东头来了一位解梦先生,支着白布摊子,摊子干净,就一柳条挂白布,上面写着“解梦仍须造梦人,一梦不醒到黄昏。”

摊子后头是个藤木椅,有些年代,椅把子捂的黢黑,上头有一人正斜躺着,瞧不清相貌,一把鹅毛扇盖在脸上,两腿抖个不停,手里把玩着一柄拂尘,一身褴褛衣上尽是补丁。

平安街上这类的算命解梦的人多了去了,生意也都是不错,总有几个腰里有钱的公子肯花个几文钱算上一算,无非是想听些阿谀的话罢了。

可唯独这一处生意冷清,十几日都不曾开张过。

路人嫌弃他晦气,青天白日挂个白布条,好比叫丧。

旁的算命解梦的都是老头儿,一把白须,仙风道骨的模样,可他竟是个只有十六七的少年,相貌还算可以,清瘦了些。

三年,徐秋再回平安街。

徐秋,前几年他还是个读书小生,后几年才是转行做了看天吃饭的行当,其中缘由没人知晓,至于徐秋的身世,没人知道也没人过问。

今日与往日一般,依旧没个生意,徐秋也不慌也不忙,手摇鹅毛扇,瞧着来往的人,等的乏味了,就去前头的大爷手里买上一串冰糖葫芦,解解味。

西风一吹,见徐秋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肚皮,慵懒呢喃了一句:“不早了,是吃肉喝酒的点了。”

徐秋摊子生意惨淡,哪来的钱吃肉喝酒?

自然是白嫖。

平安街头上有一大户人家,李家。

最近,听说平安街东头的李老爷请来了许多道士做法,说是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夜夜不能眠。可笑的是道士上门后也瞧不出什么门道,商讨了一番,只好叫李老爷多行善事,先宴请四方,吃上个三天三夜,平头百姓皆可去,三日之后再看情况。

道士叫他做三日善事,可李老爷怕死,连做了一个月善事,病却半点没好。街里乡亲都乐的合不拢嘴,纷纷说他是个大善人,要拜菩萨请他活个一百岁。

街头巷尾传的纷纷扬扬,说是李老爷已是一个月不曾起床了,每日只可清醒半个钟头,下人喂上一餐。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期间,李家小少爷也是倒下了,与他爹爹症状如出一辙,成日成夜的趴在床上,像条死狗,可这爷俩到底症结所在,谁也没个定数。眼看这对父子已经病入膏肓,面黄肌瘦,估摸着是不太行了,乡亲们难受极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平安街热闹极了,听说李家杀了不少的牛羊,一听这话,谁都想去坐个好位置,先尝上一口。这不,天色还不暗,许多摆摊的人就已早早的收了摊子,解了围裙,纷纷往东头的李老爷家去。

徐秋白嫖的就是李家的酒肉。

徐秋晃晃悠悠,陡然起身,见四下无人,遂是大手一挥,袖里乾坤,谁也瞧不清楚他是如何将这摊子给收入袖筒里去的。

他摇头笑笑,一步三摇,直朝李老爷家去了。

李家阔绰,红墙绿瓦,一对白狮坐门前。

门大开,里头水泄不通,妇女早早的占了桌子,吆喝着自家的男人来坐下。

徐秋进了门后直接寻了处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与他同桌的只有一名女子。

这个女子是个外乡人,何处此言呐,只因为这平安街数日无雨,而这女子脚下一双绣花鞋上却是沾满了泥渍与草青。

女子有些黯然,脸色阴沉,嘴唇煞白,脖颈无力的耷拉斜靠在椅子上。

徐秋不是个好色之人,但却多瞧了这女子两眼,他眉头一皱,并非是瞧这个女子,而是注视这女子抱在腰间的坛子,坛口塞红布。

晚膳还未开始,李家屋堂里走出了一行人,一行人是术士打扮,步子矫健,头顶月牙冠,身披枫叶裟,有一人招呼:“师兄,这边!女子来了,我等押送了一路,这娘们可是叫我等劳累。”

领头那人气势极足,一言不发的径直朝徐秋这方走来。

女子神色陡然慌张,手里紧紧捂住了坛子。

徐秋将女子的一举一动都给瞧在里眼里,又看了一眼迎面而来的几位术士。

“时辰已到,你与我进去吧,事成之后就送你回去,治你丈夫的病!”

走来那人一句之后,女子有些拖拉。

“怎么,反悔?五百钱可是已经收了,眼下可是没有回头路走,况且不过只是讨你三两血罢了,不打紧。”

徐秋陡然一句:“本是亲身骨肉应视若珍宝,奈何他人权势滔天偏走歪路。不由己,不由己!怀胎十月,流在一朝。娘心何忍?”

瞬时,女子陡然抬头,两眼直勾勾的咬住了徐秋,约莫三息后,她又含首,竟小声的啜泣起来。

徐秋则似个没事人一般,依旧是一手摇鹅毛扇,一手把玩拂尘,续问一句:“斗胆一问,这位女子,你家郎君可是夜夜咳血,卧病在床,使不得力?”

方才的女子神情可以用诧异与愧疚来形容,而徐秋这么一句之后,她是陡然身子一颤,膝下无力,竟是跪伏在地,拜了三拜:“你、你...神仙,救我夫君。”

徐秋却是摆手,云淡风轻一笑:“我可不是什么神仙!”

此间,几位术士中领头那位已经有些不耐烦,摇手一指徐秋,冷声:“你是何人?耽误了时辰,可是五千钱,你可担当的起?”

“时辰?什么时辰...”徐秋佯装不知的模样。

“多嘴,割舌!”那人一声令下,身后一人就取出一剑,要割徐秋的舌头。

徐秋大笑,起身后绕了几人走了三圈:“你是何人?”

“北山术士!小子,莫要自误。”举剑那人狗仗人势。

徐秋上前挽起跪地女子,嗤笑一声,瞧了瞧提剑的那人,瞬时一指弹射,“咔嚓”一声,长剑豕分蛇断。

“放肆,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辱我北山!”

徐秋回:“耽误了时辰,依我看他还有三个时辰好活,宽裕的很,你急甚?”

徐秋压根没有搭理他,随手取上一截松枝,“啪嗒”一声,指间燃火,松枝点染,白烟层层。

“天地三清,万般轮回。”

徐秋一吹,青烟有踪可寻,向着屋子里去了。

徐秋入座,不动声色,一手将女子护在身后。

一息。

二息。

三息。

屋内李家丫鬟一声高呼:“老爷醒了,醒了。”

“啪嗒”一声,门大开。

见丫鬟立在门前,大呼:“老爷要寻一人,是个解梦先生,名为徐秋,此人何在?”

满座皆寂,解梦先生?

徐秋摇头一笑,招呼了一声:“我名徐秋,解梦先生。”

丫鬟速速前来,一步道:“老爷有请,屋中一见。”

【未完待续。】


老爷子此间是清醒的,不过眼皮却是睁不开了,床榻一旁还有一名术士,嘴里不知叽里咕噜的念叨些什么。

女子也随徐秋一同进了屋,被一人持刀挟持在屋子一角,手里坛子也被抢下手,交往了施功的那位的手里,她泣不成声。

“逆天改命,以十月胎儿滋阴补阳?大逆不道之事也能做的出,实在与畜生没什么差别了。”徐秋陡然一句。

似乎是徐秋这么一句扰乱了施功的那位,见他眉头骤凝,睁眼瞧来:“你是何人?胆敢来此忤逆我北山术士!”

“不是李望风叫我来的么?不是么...既然不是,那我便走了,反正他也不过两个半时辰了。不过我瞧你手法拙劣,就是给你百十个胎儿,你也救不回他...”

徐秋佯装扭头就走。

“先生,慢!”

卧在床之上的李家老爷,李望风忽然出声。

“老头眼黑,瞧不见人,不知阁下来了,得罪了。”

施功那位冷冷瞧了一眼徐秋,又道:“李望风,回光返照的时候,你竟还相信梦里的事。你阳寿不多,届时一命呜呼了,我北山术士可是依旧要钱的!五千钱,可是一个子儿都少不得!

“五千钱!”徐秋嗤笑。

李望风有些为难,他道:“梦里那神仙叫我万万不可使这胎儿续命,否则不仅我死,我那小儿也难逃一死。”

“笑话,天下还有我北山术士解不开的事?待你无恙后,再备上五千钱,连你小儿一并看好就是!”

徐秋不声不响的来到了女子身旁,依旧一指弹射,手握断刃的那人陡然手头一松,“噼里啪啦”一声,断刃支离破碎。

“梦里有山,梦里有水,不是青山,不是绿水,而是刀山,而是火海。不知李望风这滚刀山,入火海的滋味如何?”

徐秋坐在板凳上,一手摇扇,一手摇拂尘。

李望风的身子本无力,可就听了徐秋这么一句后,即刻身子一挺,竟是坐立起来,他双眼泛白,已分不清东南,他大恐:“你、你...你就是梦里的那位?”

徐秋摆足了谱子,他拍扇一顿:“李望风,闲杂人等,可否出去?”

“出去,你们其他人都出去!”

北山术士一愣,都料想不到李望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钱还不到手,他等几人愿出门?

徐秋丝毫不在乎,他轻言言语:“一时不清静,我便一时不动弹。”

李望风急了,盲眼大呼:“王氏,账房取五千钱!”

王氏是李望风的婆娘,人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这王氏听了五千钱后明显有些不情愿,不过眼下她一个妇人家也说不得什么。

听了五千钱后,北山的一群人才是挪动了身子,不过李望风一句话却叫最后一位出门的北山人听见了,李望风说:“一万钱,买一命!”

徐秋满不在乎的走在屋子里,东瞧瞧西往往,他刻意不动声色,连一万钱的话也没回。

李望风干着急,两眼就如摸了石灰一般,四下的摸索。

足足熬了他一个时辰,好磨!

徐秋见时间差不多了,才是行到床榻前,刚要张口,却是发觉门外有耳,瞬时,抬手三针激射而出。

门外三声呜咽。

徐秋手间拂尘挥动,又布下了一道清辉屏障,隔绝了屋子。

李望风只觉周遭陡然静谧了下来,针落可闻,更加的急了。

徐秋这才慢悠悠的开口:“李望风,你还有半个时辰好活!”

“神仙,救我一命,一万五千钱,不、不...五万钱,十万钱,李家财产全部给你,只要救我一命。”李望风可怜极了。

徐秋狂笑,讥讽的瞧了一眼李望风,摇摇头,他冷冷说:“在你眼中,人命用钱可换么?退一万步说,哪怕是可用五万钱买上一命,那你觉得我会用五万钱卖了我娘的命么?”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我是谁!”

徐秋抬手一指,向李望风的眼里打出一道清辉,随之厉声:“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瞧我几分像从前!”

李望风自打卧病在床后双目就是一日不如一天,终于在前几日瞎了,眼下陡然重见天日,他有些不适应,侧过头去,双手掩在眼前。李望风透过手指缝里瞧见了一位十六七的少年,他是衣衫不整,消瘦清秀,正横眉冷对于他。

李望风不曾见过这位少年,想了许久实在是说不上名号,但隐约之间又能瞧出几分熟悉,至于是谁,他是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了。

徐秋顿时释然了,瞧了一眼李望风,一眼之中满含深意,七分要杀他的念头,三分讥讽。

“李望风呐,李望风,真乃贵人多忘事,短短十二年不见,你就记不得我了。”

徐秋陡然一脚踏在床榻之上,一手弯在膝上,字字凌冽:“十二年前,李家,徐仁,你可曾记起?”

一句十二年前,李望风思绪拉的老远,忽然,他身子一震,抬起一手,颤颤巍巍道:“你是徐仁的儿子?”

徐秋拍手三声,他笑了:“徐仁儿子,这才十二年,就连我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不过也是,高高在上的李家大老爷又怎会记得一个下人之子的名号!”

李望风此间的脑海之中好似一团浆糊,一团糟,理不清思绪。他年事已高,十二年前之事,他却是有些记不太清了。

“我徐秋可是得亏了你,没有你也是没有眼下的我,你可知呐?”

李望风隐隐约约的想起了当年徐仁之事,有气无力道:“当年南山久旱逢暴雨,你爹淹没在山石之中,这...怨天呐。”

“看来你是记得不太清楚了,我来说与你听听可好?”

李望风晓得眼前这位来者不善,他忽然安静了,两手摊在被褥上,等着徐秋的下文。

“十二年前,爹爹走后,你不曾取出一厘一分的钱来安抚娘亲与我,这事当年我确实怨你,可眼下我不怨你,给钱与否是你李家的事。”

徐秋一脚拿下,取出了一坛酒,痛饮了一口,续道:“当年我年仅五岁,按理说许多事都是记不清,可唯独一件事我记忆犹新!”

“你可曾记得秋水?”

李望风眼皮微微一挑,作不出什么大动作了。

“秋水,我娘!爹走后,苦了我娘,我娘一人拉扯我,我性子顽劣,给她添了不少的麻烦。我犹记那个傍晚,你将我娘拉到了柴房,想行些狼虎之事,可我娘亲死活不愿,你可记得你做了甚?”

李望风身子已在颤抖,抬眼瞧徐秋,有些错愕。

“你可是问我为何知晓这些事?”徐秋吃了口酒,笑了。

“你李望风成日成夜是无酒不乐,无肉不欢,又岂能知晓下人的温饱。当年我年纪尚小,夜里饿了就闹,娘亲常在柴房给我烤红薯吃,巧就巧在,那日我在柴房!”

“其实事情到这里,我仍不怨你。”

李望风有些呆愣,诧异的瞧了一眼徐秋。

“而你眼下所遭受的报应,皆是你十二年的种下的果,而有些你种下的果,你自身都不知晓,你知道吗?”

“我娘不愿随你做小,你便是使出了泼皮无赖的歪本事,你将我娘连夜卖进了醉花楼,从此不管不问!爹娘可是在你李家整整做了二十年的下人,二十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李望风哆嗦说了一句:“你今日前来讨当年的仇,对我李望风是是杀是剐都好,请你放了我儿子一命,他年纪尚小,还不知这些事情。”

“年纪尚小?我来平安街已有一月之久,可是没瞧见你家的小少爷做了什么好事!令公子与我年纪相仿,糟蹋了不少的良家女子,此事你知否?”

李望风寡言了。

时辰已至,方才还可见天日的双眼此间又是昏暗了下去,他有些慌张,双手紧紧的攥紧了被褥。

徐秋一声不发,瞧这李望风歇斯底里的哀求,要他放了儿子一命。

徐秋却是半点笑不出来。

他将余下的半坛酒一饮而尽,仍是不住的叙说着这个远远没完的故事。

那个女人在醉花楼一待就是八九年,她虽是一字不识,可她懂得一个道理,人不可不读书,不可不知礼义廉耻!哪怕人在醉花楼打下手,受尽了屈辱,也是每十日给教书先生送上一些钱财与偷摸带出来的酒肉。

徐秋一人呢喃至此,李望风早是一命呜呼了。

他终是笑了,续道:“那夜我拖她至南山,徒手挖了一日一夜,偷了一副棺材,将她安葬,又守了七天六夜。”

世人哪知七天六夜是多少个时辰...

屋内冷清,寂静,针落可闻。

徐秋长叹一声,负手在后。

方才他是浅笑,眼下是大笑不止,失心疯,这一笑叫他郁结的胸怀舒畅了大半。

“算着时辰,老头儿今日也要回来了,早些将事了了。”徐秋呢喃一句,出门去了。

一手推开门外,北山的术士仍是守在门外,瞧见徐秋出门,连忙一人进门查探,却被徐秋一手拦住,他道:“李望风,死了!”

北山领头那人眉头一松,大笑:“李望风死了,好!好!好!”

王氏一步上前,两手叉腰,竟是一句:“死了,你可拿不到半分钱!”

这是一个嗜钱如命的妇人。

徐秋揉了揉眼,冷道:“人是我杀的。”

王氏没做声。

“一月之前,我再踏入平安街,本想折磨李望风一番,毕竟当年之事罪魁祸首不是他,可他不该活。拿钱买命,买的是胎儿,我救不得他。”

一言之后,徐秋瞧了一眼王氏:“王氏,汝儿救否?”

先前对李望风死讯不疼不痒的王氏一听见自家的二字,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急道:“救!不过只能要五千钱。”

徐秋哈哈大笑,一声:“救不得了。十万钱都救不得了。”

北山领头之人冷不丁站出来,朝王氏伸出一手:“五千钱,你家儿子我救了。”

王氏连步上前拉住了领头那人的袖袍:“五千就五千!老妇不是个舍不得钱的人,如何救?”

领头那人一抚手中坛子,再是一指外乡的女子,凛笑:“一胎儿,三两血,足矣!今日就叫某些招摇撞骗之人瞧上一瞧我北山的本事!”

不过还不待他话音落地,他手间的坛子已是不见,移至了徐秋手中,再是摇手大袖一挥,坛子就这般消失在他的手间了。

“乾坤袋,这是乾坤储物之术,你是修行之人?”领头那人忽的有些慌乱了。

“聒噪!是与不是又与你何干?”

一术士正身处徐秋身后,瞧见了这等宝贝,一时兴起,竟是悄摸的抽出了别在腰间的长剑。

“咻咻咻!”

提剑那人连出三剑,直朝徐秋的天灵盖,脖颈,腹背而去。

外乡女子一阵惊呼!

徐秋早是料到,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这就是北山的本事?”

瞧他一脚点地,纵身一跃,一个巧巧的翻身,就避了这三剑,可这不算完,徐秋手中拂尘轻挥,遂是“刺啦”一声,丝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那人已是身首异处!

徐秋落地,抚了抚手中的拂尘,轻声一句:“老头的东西当真不差!”

北山几位术士已是呆愣,一步不敢动,一气不敢喘!

徐秋晃悠悠的上前,抬手鹅毛扇别在后背衣领处,见他伸手:“北山术士,好个北山术士。江湖救急,身上可有钱财施舍?”

“一万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那人恭敬取出。

徐秋收下了钱后,一脚直飞那人裤裆:“唷,叮个浪荡响,这是你随身之物?”

“不是,不是,忘了这还有五千钱...”

徐秋笑了笑,将一袋钱捻在手中,再是转身朝王氏勾了勾手指,人畜无害一笑:“王妇人,这袋钱脏了,换一袋?”

王氏哪里见过杀伐如此果断的人,七魂六魄吓走了五魂四魄,连连点头:“换!”

“五千钱换十万钱,换否?”

王氏:“甚?”

“五千钱换你一命,换否?”

王氏:“这就讨钱去。”

徐秋将讨来的一万钱塞进了自身的兜里,又将王氏取来的十万钱给外乡女子递了过去,女子不敢要,他笑:“回去养猪养牛养羊养鸡,好生给你丈夫儿子补补身子。”

一句之后,外乡女子显然有些呆愣,只见徐秋又将方才收在袖里的那坛子给取了出来,落手就是砸落在地,女子惊呼一声。

“哐当”一声!

坛子里空无一物,徐秋笑了笑,一指女子的小腹,做了个恬静安眠的动作。

“神仙,这...”女子已经领会了徐秋的意思,可始终有些难以置信。

“平安街上已将你的胎儿给救下了,不过胎儿身子已死,只有个灵元,所以你仍需怀胎十月!对了,是个男娃,回头你与你家男人解释一番就好。”

“你家男人的病,吃下此物就好了!”说罢,他抬手一指打在了北山术士领头那人胸前,血迸长空。

徐秋以他之血凝了一丹,交往女子手中,却未落下,他道:“信我否?”

女子含泪:“信。”

徐秋一指门,声道:“北山,另有一事,改日登门拜访,若是期间叫我知晓了你们再寻她的麻烦,我荡平北山!”

女子梨花带雨出门去,只在回首时,又硬生生的塞了九万钱在徐秋的怀里。

徐秋摇头轻笑:“善。”

此间,李家庭院里几位北山术士,一动不敢动,那位胸口一个窟窿之人是半声不敢吭。

“北山可有一人,名为余山?”

几人一愣,徐秋将几人反应看在眼里,不待几人回话,就从袖里取出一则小卷来,笑嘻嘻的交在仍在呲血的那位怀里:“我与余山乃是旧识,他有恩于我,今日留尔等一命,此物交往他的手中,改日登门还旧恩。”

“几位,要我送?”徐秋见这几人仍是迈不动步子。

一声令下,几人疾射而出,常言“驴发情嘴拌,猪发情跑圈”,这几位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府有何可待?

徐秋也是出门去,王氏赶忙寻来:“吾儿...”

徐秋晃悠悠,头也不回:“十年劳苦,朝随日起,歇至月升,不可歇上一刻,另,此生不得碰女子,你知晓我的手段的!”

徐秋一展鹅毛扇,来去自如。

刚行了不过三步,就瞧见迎面走来一位比他还要邋遢的老头子,徐秋眉头一挑,谄媚迎面笑呼:“老头儿,来了。三年不见,甚是想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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