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的前一秒,她看到了季仕衡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隐隐约约听到喻苓再向他告状,可她没力气解释。
她眉头微蹙,嘴唇早已没了血色,璀璨明亮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愈发显得她脸色惨白如纸。
她用尽全力抓着他的西装领口,声音都在颤抖,低低哑哑的:“季仕衡……快……送我去医院……”
季仕衡只觉头顶猝不及防的落下一块千斤巨石,砸得他满眼漆黑,满口腥甜,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倏然抓紧放开又抓紧,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打横将已经昏迷的伽慈抱起来,几乎不能避免的看到了地上滴落的几滴血迹,那样触目惊心,刺得他眼睛都不想睁开。
巨大的悲伤如同雪崩一样排山倒海的袭来,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幸福都像掉在地上的玻璃一样碎成碎片,他努力维持的一切一瞬间便分崩离析。
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
喻苓满脸紧张的站在他旁边,她脸上带着仓皇的表情,担忧的神色不加掩饰,她喊他的名字:“仕衡”
季仕衡下意识回头。
“你没事吗?需要我帮忙吗?”说着,她就往他身边靠。
她还没靠近,季仕衡已经下意识的错开了身子,不让她触碰到一丁点。
片刻,季仕衡摇摇头,用疏离而冷漠的口吻说:“我说了,事情我会解决,你为什么非要过来招惹她,将事情闹大?”
喻苓面如土色,一句话都说不出,像受了巨大的打击,眼中一下子就积蓄了盈光闪闪的眼泪。
手术室里。
“你怀孕了,从医生的角度我必须给你一些劝告,从以往的案例来说,是有畸形胎的风险,目前还太小,具体要等再大一些详细检查,如果有问题,我建议放弃。”
伽慈觉得连呼吸都轻了,手掌不住的在腹部摸索,体会着那存在感很不强的小生命。
没有多犹豫就说:“打掉吧!”
她自知自己的偏激,不敢给任何小生命带来危险,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有很多很多事无法确定,季仕衡不爱自己是事实,她的不安全感还如影随形,不想让孩子成为俩人之间的羁绊。伽慈让医生帮忙隐瞒了这件事,自作主张地决定了这个孩子的去留。
她在手术结束一个多小时后才醒,大约是真的太累了,醒来时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一睁开眼睛,眼前是她不熟悉的一片白色,鼻端渐渐恢复嗅觉,消毒水的味道让她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
头很重,身体很轻,整个人好像麻痹了一样,动都动不了,半晌她才恢复了一些力气,微微偏了下头。
一旁正在给她挂药水的护士见她醒来,惯例的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开门把季仕衡叫了进来。
季仕衡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她默默的瞅了他一眼,有些理亏,主动伸手去握他的手,他的手很凉很凉,明明是夏天,却像是过冬一般。
她下意识的说:“很冷吗?是开空调的原因吗?”
她想帮他把手指搓一搓,但他倏地弹开了,那么厌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