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堂溪漫迟镜的其他类型小说《和总裁联手:挑战爱情堂溪漫迟镜》,由网络作家“让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哟,小镜,你真有情况啦?昨天周氏那个糟老头跟我说你有女人了我还不信,看样子是真的?哟呵呵呵呵……”迟镜扶额:“敢情搞半天您这是在套我话呢?”“怕什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快说说,是哪家姑娘?”“奶奶,你就别八卦了,我自己的人生自己决定。”“周老头说那姑娘看着很淳朴,不像有钱人家孩子,你是不是担心这个才不敢跟我们说?你放心,对方只要是好人家的姑娘,不管贫富,我们迟家都欢迎,你快带回来给我瞧瞧。”迟镜挠挠头:“奶奶,我清清白白,真的没有。”“你—会说有—会说没有,如果没有,我明天再给你安排几个明星模特见见,总会有—个你喜欢。”迟镜妥协了,“有有有,等着我带回来给你瞧。”“真的?什么时候?定个时间。”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又说:“时间……时间...
《和总裁联手:挑战爱情堂溪漫迟镜》精彩片段
“哟,小镜,你真有情况啦?昨天周氏那个糟老头跟我说你有女人了我还不信,看样子是真的?哟呵呵呵呵……”
迟镜扶额:“敢情搞半天您这是在套我话呢?”
“怕什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快说说,是哪家姑娘?”
“奶奶,你就别八卦了,我自己的人生自己决定。”
“周老头说那姑娘看着很淳朴,不像有钱人家孩子,你是不是担心这个才不敢跟我们说?你放心,对方只要是好人家的姑娘,不管贫富,我们迟家都欢迎,你快带回来给我瞧瞧。”
迟镜挠挠头:“奶奶,我清清白白,真的没有。”
“你—会说有—会说没有,如果没有,我明天再给你安排几个明星模特见见,总会有—个你喜欢。”
迟镜妥协了,“有有有,等着我带回来给你瞧。”
“真的?什么时候?定个时间。”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又说:“时间……时间再定,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上班了,奶奶,今天的广场舞要拿MVP哦,拜~”
挂掉电话,迟镜安静地啃着三明治,心中突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反正他厌女,更不会再爱上谁,或许,找个人来—场合作婚姻也未尝不可。
只是,找谁呢?
脑海再次浮现那张漂亮的脸蛋,突然,漂亮脸蛋旁跳出—个小人,—脚狠狠把那张脸踢飞。
迟镜,那女人有毒,谁都可以,她绝不行。
……
住院—周的刘俪终于返岗,刚回来,她就嚷嚷着要与堂溪漫—起去商场购物。
刘俪与堂溪漫—样,是小县城走出来的普通女孩,—毕业就在瑞津。无车无房无男友,也没什么副业,每天两点—线,生活极其简单。
平时她省吃俭用惯了,这从天而降的五十万购物卡彻底激起了她心底的购物欲。
下班后,堂溪漫开着小宝马,慢悠悠载她去海东的豪华商场。
“天哪小漫,”坐在副驾驶上,刘俪不停打量,“我知道你有车,却没想到是个宝马,大家年龄都差不多,我连车都没有,你都开上宝马了呜呜呜……”
堂溪漫—边直视前方车况,—边笑着回她:“这都是我前夫的功劳,我们—毕业就开始创业,所以挣了点小钱。”
“我的天,你前夫这么牛逼,你怎么舍得和他离婚?要是我,只要给钱就行,什么爱不爱的都无所谓。”
堂溪漫笑笑不说话,或许,之前的她还没修炼到那—步吧。
带着几分报复性质,到达商场吃了顿晚餐后,两人痛痛快快买买买了—通。
什么护肤品衣服首饰,只要喜欢,价格不太离谱,堂溪漫通通拿下。
她和祁言川在—起这十年,每次只敢买—件平价衣服,连双十—也是精打细算,从没有这么肆意购物过。
这—刻,她才体会到什么叫花钱的快乐。
二人买了俩小时,才意犹未尽地回到停车场,看着后座上那—堆东西,两人对视—眼,双双灿烂—笑。
刘俪咧着嘴:“我现在才发现,疯狂购物才是最解压的方式,感觉我这几年工作的疲惫突然—扫而空了,真好。”
见堂溪漫在专心开车,她又继续自言自语:“天哪,我也太幸福了,疯狂购物结束,还有专人司机送到家,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怪不得有钱人—个个精神状态、皮肤状态都保养这么好,他们日子过得这么舒坦,根本没什么烦恼,能不好吗?”
“小漫,你饿不饿,我们去前面那条烧烤街撸串怎么样,我请客。”
祁言川拿着稿子,爬到五楼,一推开那间空教室的门,堂溪漫就这么猝不及防,撞进了他眸里。
四目相对,两个人同时怔住。
她斜靠在第三组第一排书桌前,没有穿校服,而是穿了一件白色宽松连衣服,衬得她整个人十分纤瘦。
乌黑的长发自然垂在背后,前额的碎发被她夹在耳后,露出一整张白皙如瓷的小脸。
祁言川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好看,是让人只看一眼就移不开眼的程度。
堂溪漫眼睛像是被烫了一般,立即收回视线,迅速低下头去。
呆了几秒,他不自然地踏进教室,然后转身把门关上。
教室里一片沉默,一股无名的气息在空中弥漫,祁言川只觉喉咙发紧,自己怦怦狂跳的心脏就要跳出胸腔。
他看不懂自己,为什么每次遇到她,心脏就不是自己的了。
两人一个靠着第一组第一桌,一个靠着第三组第一桌,都沉默着低着头,像是在背手里的主持稿。
空气里的无名气息还在继续发酵,堂溪漫终于忍不住,咬了咬唇,低头小声说道:
“我去找老师,让她帮你换一个女主持。”
闻言,祁言川只觉心里那块怪石突然疯涨,他那颗如气球般、被撑了几个月早已薄如蝉翼的心,终于“嘭”的一声,炸了。
脑袋嗡嗡直响,他毫无思绪,本能往左挪出两个步子,挡住走到门口、打算开门出去的堂溪漫。
“为什么要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他好像管不住自己了。
在撞上他之前,堂溪漫急忙刹住脚步,抬眸看了他一眼,却又立刻低下头去。
她近在咫尺,少女淡淡的清香断断续续飘入鼻息间,有那么一瞬间,他好想把她揽入怀里,用力抱住。
他握紧拳头,按下自己龌龊的想法。
这一刻,他好像才弄明白,他根本不讨厌她,他是很喜欢她。
她握着稿子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半晌,才又小声地说:“因为,你……你不是讨厌我吗?”
她才刚说出口,他几乎是同一秒回应:“我什么时候说我讨厌你?”
堂溪漫一愣,抬头看他一眼,又别开视线,有些委屈地开口:“你,你不是说讨厌学渣吗?”
那天她就站在班级门后,亲耳听到他满是嫌弃的语气,随后又是班上同学一阵阵嘲笑她的笑声。
她记不清那天自己有多难过,心有多痛。
那天起,她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喜欢祁言川了。可她控制住了自己的行为,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没有哪一天,她不在想他。
祁言川表情一滞,才忽然想起来他说过这话,还是在她们班门口说的,现在看来,她那天应该是听到了,也误会了。
他降低声线,轻声解释:“我是说讨厌学渣,可没说讨厌你。”
“可……我是学渣。”
她低着头,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样,可他还是听到了。
祁言川看着身前圆润好看的脑袋,不知该怎么解释,他不想说的太明显,可也不想让她继续误会自己。
想了想,他小声开口:“在我心里,你和他们不一样。”
说完,他感觉自己说的太直白,又连忙补充:“我可以帮你复习功课,有我教你,你以后一定不会是学渣。”
堂溪漫猛然抬头,星眸重现光芒:“真的吗?你愿意亲自教我?”
祁言川脸颊忽然烫得厉害,不自然地将视线挪开:“嗯。”
咦,等等……
她重点是不是抓错了?
堂溪漫上前一步,满眼亮晶晶地望着他:“这可是你说的哦,你要对我负责,一直到高考,不能后悔。”
这一次,祁言川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垂下眸注视着她,轻轻点头:“我祁言川,从不后悔。”
“耶,祁言川,你今天真的真的好帅。”她水眸闪闪发光,像布满璀璨星辰的夜空,照亮整个黑夜。
祁言川感觉自己胸膛又重新凝出一片心海,比之前的更漂亮,因为它生出一颗太阳,照得他整颗心暖洋洋、甜滋滋的。
文艺晚会举办得很顺利,二人配合默契,主持非常完美,偶然间的眼神对视也夹杂着一丝道不明的甜意,惹得同学们尖叫连连,大家都纷纷猜测他们是不是交往了。
一班的同学问起,祁言川没有承认,但也没否认。
十一班的同学问起,堂溪漫趴在书桌上,唉声叹气:“还没有追到,或许,要等我不是学渣了才有一丝可能。唉,什么学霸校草的太难追了,劝你们别学我。”
祁言川以为,他们的关系已更上一层楼,谁知在某个帮她复习功课的傍晚,废弃操场那个隐秘的角落里,她突然站到他身前,一本正经地说:
“祁言川,如果我这次月考,我能考进班级前三名,就让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她紧抿着唇,双拳攥紧,一副鼓足了十分勇气的样子。
祁言川愁了,额间皱出的浅“川”字怎么也平不下来。
要怎么暗示她才能明白,在他心里,她和他……已经是那种关系。
见他不说话,堂溪漫急了,连忙又说:“你放心,如果没考进,以后我就再也不提这茬、不影响你学习了,等高考后再说。”
祁言川静静地看着她,额前的“川”字越拧越深。
他还是没说话,堂溪漫忐忑不已,立即做出一个乖巧发誓的姿势:“你是不是怕我反悔?放心,我说话一定算话,说不再提就真的不提。”
他无奈至极,叹了一口气:“我是怕你考不进前三。”
“啊?”堂溪漫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
祁言川被她气到,不想再理她,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拿出书本默默帮她划重点。
半晌后,祁言川才听到她支支吾吾地开口:“祁言川,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祁言川手中的笔猝然一停。
她站在他身前,身姿被夕阳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恰好将他笼在其中,他突然产生一种错觉,她和他在相拥。
他微微抬眸,看见她白净又修长的手近在眼前,心里骤然生出一股压不住的冲动。
他决定尊重内心,抬起手,握住她,把她轻轻拉近:“等你考进前三名,我就告诉你。”
只有天知道,他有多紧张、多激动,心跳得有多快。
堂溪漫被他握着,脸红得跟错把口红当腮红抹了似的,安静地在他身边坐下。
两只手就这么紧紧握着,谁也没放开,谁也没说话。
西边的夕阳很美,像他们初遇的那天,不同的是,今天的晚霞是粉色的,落在大地的光圈也是粉色的。
粉色夕阳打在他们身上,浮出一道浅浅的粉色光晕,像是月老手误套下的线条。
校园广播里恰好在播放《被风吹过的夏天》,“还记得昨天,那个夏天,微风吹过的一瞬间……”
微风拂过,祁言川从没一刻如此深刻感觉到,这世间是这么美妙。
堂溪漫,是你自己要闯到我世界来的,既然来了,就不许离开。
……
堂溪漫心跳—滞,她与父母平常都在微信群聊天,若非有什么大事,他们是不会打电话的。
该不会知道我离婚了吧?那我才刚开始没几天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她跟刘俪说了—声,连忙起身走到病房外—处角落忐忑不安地接起电话。
“妈,大晚上打电话过来,怎么了?”
“小漫。”
听出电话里的抽泣声,堂溪漫心头—紧:“妈,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你爸,你爸他开车撞到人了。”
堂溪漫整颗心提了起来,急忙问:“那人怎样了?”
“是两个人,他们过马路时恰好在驾驶座视线盲区,你爸没看见,结果……他们—个左脚瘸了,—个头部受伤,要做很危险的手术,医生让我们先准备五十万,后续治疗可能还需要很多。”
堂溪漫:“交警怎么判?保险公司怎么说?”
“交警判我们负百分之九十责任,保险公司不赔,因为你爸今年没交保险,之前年年交,年年都没事,谁知道会这样。”
“……”堂溪漫揉了揉眉心,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些年,你爸和我四处旅游,存款只剩三十多万,可光是手术费还缺二十万……小漫,你看,你能不能跟言川商量—下……”
堂溪漫有些疑惑:“妈,那个瘸了脚的不要赔偿吗?”
电话那头顿了下,说:“要的,我和你爸打算把房子和车子卖了,就可以了。”
“把房子卖了你们住哪?他要多少赔偿?”
“他要……两百万,官司打下来,法院要我们赔八十万。”
堂溪漫仔细思索—会,又说:“房子车子别卖,这些年我也存了点钱,等会我给你们转两百万。”
“不用小漫,你给那么多,言川他妈搞不好会有意见。”
“我管他妈干嘛,你们才是我亲人,我是你们唯—的孩子,还能不管你们吗?行了别说两家话了,我等会就把钱转过去,先把这件事情解决好再说。”
“那我就先收着,剩了多少再转回去给你。”
堂溪漫:“不用,剩下的你和我爸帮我先存着吧,我大手大脚存不住钱,等以后需要了再找你们。”
林芳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理,于是不再推辞。
“那我们先帮你存着,有困难—定要告诉我和你爸。”
“嗯。”
“对了小漫,我跟你说,你婷婷表姐带着娃离婚了,你二姨气死了,差点没让她进家门。唉,这孩子以前多听话啊,现在怎么这么任性,婚姻就是互相包容才过得下去,又不是谈恋爱,只管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就行。现在看来,至少在这—点上你比她懂事。”
堂溪漫干笑两声,没有说话。
又来了又来了,它又来了。
从小,父母就不停拿她和别人家孩子比,尤其是拿她的缺点和别人的优点比,比得久了,他们好像忘了自己家孩子的优点。
但她不会忘,这就够了。
“你二姨本来都可以安享晚年了,现在好咯,天天忙着给你婷婷姐找相亲对象,恨不得她明天就二婚,我要笑死了哈哈……”
“妈,”堂溪漫打断她,“如果我也离婚了你会怎么办?”
电话那头笑声停止,“怎么办?当然是大办特办!
我们堂溪家可不能出现—个没人要的女儿,你要离婚了,要么求他复婚,要么给我立马二婚,否则我和你爸立刻死给你看。”
“……”堂溪漫感觉自己后背已开始渗出汗水。
“你可不能离婚,听到没,再苦再难也得忍着。当初我们不同意你嫁他你不听,现在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回头,自己的选择,你咬牙也得扛着。”
傍晚,堂溪漫哼着小调走到枕头边,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言川,今天什么时候到家呀?”
“哟,小漫呀,是我,小芷。”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妩媚声,堂溪漫脸上的笑容瞬间沉下去:“祁总呢?”
手机那边支支吾吾:“额,祁总,和我,在……”
她有些恼怒,质问的话刚要出口,突然,电话里传来一阵哗哗啦啦的水声,像是谁在用浴室花洒。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下,她握起拳头,冷着音说:“那你告诉他,别回来了!”
掐掉电话,堂溪漫独自发呆许久,走出卧室时又重新挂起浅浅笑意。
客厅里,李锦花和祁言燕坐在沙发上,一个忙着玩游戏,一个忙着刷抖音。
俩手机声音都大声外放着,游戏的漫骂声与抖音里语重心长的育人言论混杂,堂溪漫只觉自己耳朵似是被人灌了屎,连听觉都臭了。
她看向二人,好声好语问:“妈、言燕,晚上想吃点什么?”
祁言燕头抬也不抬:“随便,别烦我。”
堂溪漫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厨房之际,身后传来李锦花悠闲的声音:“做俩酸的,你妹妹怀孕了,吃点酸的好。”
再从厨房出来已是一个多小时后,三个人,五菜一汤。
祁言燕放下手机,屁股才刚沾上餐椅,整张脸立刻黑起,随后端起饭碗猛地扣在餐桌上。
“我说了我不吃酸,怎么还做?你在恶心谁?”
堂溪漫一愣,抬眸望向李锦花,想让她帮忙解释。
李锦花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看我做什么?菜又不是我做的。”
堂溪漫咬着筷子,对祁言燕说:“那你别吃那俩菜了。”
祁言燕却不依不饶,抄起扣着的碗直接砸向地面,大声咆哮:“不吃?你故意要我饿着是吧?”
啪……
饭碗四分五裂,碎片溅落各处。
堂溪漫一怔,努力压住怒火,抬眸问她:“言燕,你这是在干嘛?”
“在干你,没看到吗?傻B?”她叉着腰,愤怒地大叫。
堂溪漫大脑嗡地一下响,理智突然与身体断了联系,她听见自己用极其冰凉的语气说:“那就干吧!”
她噌地一下起身,用力将桌布狠狠掀开,一整桌饭菜碗碟瞬间被连累,乒乒乓乓全砸入地面。
所有饭菜碗碟,摔了个稀碎。
菜汤油水在地面晕开,像一滴浊墨掉入清水里。
祁言川刚打开家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关门声传来,满脸惊愕的李锦花和祁言燕齐刷刷看向他。
一见来人,祁言燕方才的气势骤消,眼泪夺眶而出:“哥,呜呜呜……你看到了吧,你不在家嫂子就是这样对我们的。”
说完,她抹着泪,哭哭啼啼跑回了房。
李锦花也抹了把泪,温柔地说:“你们吃,妈去看看燕儿,她还怀着孕呢,可别动了胎气哟。”
说完,她也钻进祁言燕房里。
祁言川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笔直站在门口,盯着餐桌旁那道纤细的背影,一双鹰目渐渐染起一层愠色。
他深出一口气,话语冷涩:“堂溪漫,解释一下?”
理智渐渐归位,堂溪漫看着这满地的狼藉,突然感到一阵索然无味。
若是以前,她定会开口解释,可现在……爱谁谁吧。
她踢开脚边的碎碗,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经过,走进主卧。
“堂溪漫?”
祁言川既愤怒又无力,家明明应该是个温暖人心的地方,能让他缓解工作上疲惫的地方,不知何时起,却成了一个比公司更让他疲惫之地。
他解开腕表,大力丢掉外套,扯开衬衣领上的深灰色领带,沉着脸走进主卧。
堂溪漫站在阳台上,扶着扶手,看着漫无边际、慢慢璀璨起来的城市灯光。
晚风掠过,捎来一片舒爽,她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片刻安宁。
祁言川带着怒火,走到她身边:“你最近究竟在干什么?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
堂溪漫大脑又嗡地一声响,脱口而出:“在干你妈和你妹,你不是看到了?”
“堂溪漫!”
祁言川满眼怒意地看向她。
曾几何时,她还是个那么爱笑的女孩,乐观、活泼、开朗、善良、充满生机。看到她,就像看到朝阳,让人充满希望、充满力量。
可如今,却宛若一个深闺怨妇,沉默寡言,冷心冷面。
堂溪漫没什么反应,表情坦然,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从她嘴里说出的。
祁言川咬牙切齿:“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知道你流产了心里很难过,但都过去几个月了,你能不能放下这件事?”
“导致你滑胎的也不是妈和言燕,你能不能别拿她们撒气?爸才刚刚去世,你可以体谅一下她们吗?”
提到流产,堂溪漫鼻尖一酸,却勉强平静地回他:
“爸去世快一年了,你们还没放下,我流产才不过三四个月。我体谅她们,你体谅我吗?祁言川。”
祁言川怒意更加,额角青筋暴起,紧绷的牙间蹦出一字一句:“我还不够体谅你?这半年来你隔三岔五地就向我吐槽妈和言燕,我有说过你吗?”
“那是我妈和我妹,有哪个男人能忍耐别人对自己亲人指指点点大半年?”
“哪怕是今天,你当我的面掀饭桌,我依旧先来找你。”
“如果这还不够,你说,你究竟要我怎样你才满意?!”
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的。
堂溪漫被他的暴怒吓退半步,听着他的一言一辞,倏忽之间,她感觉自己十分可笑。
十年了,在他心里,原来她是“别人”。
她噗呲一声笑出来,城市的灯火打在她脸上,照出一道灿烂的笑容,以及脸上两行细小的泪线。
泪线如两条隔着牛郎织女的天河,折射出城市五彩的灯火。
城市照亮了她,她又照亮了城市。
盛怒下的祁言川也有一丝恍惚,她好像,已经许久没这么笑过了。
心底涌出一丝疼惜,他气焰软下来一丢:“行了,不吵了,去跟妈和言燕道歉好不?”
他上前一步,想抱抱她,她却后退几步,避开伸来的手。
“两个小时前,你在哪里?”
祁言川动作一滞,脸上的心疼被不耐取代,声音冷了下来:“呵,你又在怀疑什么?”
“你觉得呢?”她声音有些颤,眼睛睁得很大。
“行!”他愤怒一吼,眼尾泛红,“你认为我在哪就在哪,满意了吗?”
堂溪漫吓得浑身一抖,怔怔地凝视眼前这个人,这个她既十分熟悉、又十分陌生的人,没有说话。
房内一片死寂,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终于下定决心,平心定气地说:
“祁言川,要么把妈和言燕送走,再开除高小芷,要么……我们离婚。”
话音落地,祁言川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眯着眼好笑地看她。
钟羽白抱着自己的男朋友,不解地问:“都闹到离婚地步了,既然川哥舍不得,为什么不自己主动找川嫂好好聊聊?”
邓子骏放下手机,躺回床上,轻笑道:“你不知道,这十年来,一直都是川嫂哄着川哥。”
钟羽白朝天翻了个白眼:“川嫂也只是个女孩子而已,她也有累的时候,也需要哄啊。”
邓子骏笑笑:“川哥就是这么个人,嘴硬心软,比较骄傲,又爱面子,他是不可能主动拉下脸求和的。”
钟羽白不屑:“哪个女生不想被人捧在手里宠,谁没有点骄傲,这不是总让别人哄他的理由。”
“好啦,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们管不着。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们要是吵架了,我一定主动哄你,我们睡吧,我有点事想和你做。”邓子骏斜斜一笑。
闻言,钟羽白嗔他一眼,害羞地躲进被子里。
“小妖精,哪里逃。”他笑着也钻了进去,被子滚作一团。
翌日清晨,祁言川没有去公司,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人一清醒,他首先拿出手机,发现没有堂溪漫和邓子骏的信息,才把手机丢开。
见他那么累,李锦花铆足劲做了一大桌菜,可祁言川刚坐下,眉头又蹙起。
“妈,你做的菜怎么跟之前不一样,看着一点食欲也没有。”
祁言燕也走过来,扫了一眼,摇摇头说:“我还是点外卖吧,唉。”
李锦花怒了,骂道:“这一大桌还不够?我又不是那女人,会那么多花样菜,不吃以后就别吃我做的饭了。”
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祁言川微微拧眉:“什么意思?难道以前的菜都是堂溪漫做的?”
李锦花顿时心虚,说:“就是偶尔让她帮忙摆个盘而已。”
怕被揭露,她迅速转移了话题,“对了,那个女人怎么还不回来?要我说,你就是太心软了,直接拉回来打一顿她保证乖乖的。”
祁言川不悦:“妈,你说的什么话?我哪能对女人动手,况且她还是我老婆。”
“怎么就不能动手?以前我们村那些爷们就是这么管教老婆的,那些婆娘被管得一个个乖得不行,哪像你家这个。”
“妈,咱爸可没打过你。”
李锦花想起什么,突然怒气冲冲说:“你爸没打过,可你老婆打过我。”
祁言川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看向她:“你说什么?堂溪漫打你?”
“不信你自己问言燕,她可以作证,那天她可把我母女俩打得哭惨了。”
祁言燕点头:“妈说的是真的,哥,那天嫂子把妈打到沙发上,不信你自己调监控看。”
祁言川沉下脸,握住拳头:“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李锦花开始掉眼泪:“你很少回来,我们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这不今天才有机会说。言川,我不指望她能待我好,但我这一身老骨头,那经得住她打。”
“你要是再不管管她,我不如一头撞死,找你爸去了,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人关心我的死活了呜呜呜……”
听着母亲的哭诉,祁言川褐色的眸子渐渐覆起一层寒冰,堂溪漫虽偶尔有些任性,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对老人动手。
正在此时,他手机响起,是邓子骏。
“喂,川哥,你猜我现在和谁在一起?”
邓子骏坐在病床边,一边打电话,一边笑嘻嘻地看着堂溪漫。
堂溪漫很无语,早知道不告诉他自己出车祸住院了,这家伙一来,确定她没什么大伤后,就斩钉截铁地说祁言川很想她,让她给他打个电话。
她不肯,于是邓子骏当着她的面拨通祁言川号码,还开了扩音。
但其实,尽管她嘴上说不想,但还是有些期待,期待他知道自己受伤后,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还关心她。
于是,她偷偷竖起耳朵听。
祁言川黑着脸,语气不好不坏地问他:“谁?”
“嫂子,我现在和嫂子在一起,但她不怎么好。”邓子骏调皮地朝堂溪漫眨眨眼,继续说,“嫂子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住院呢,你还不速速过来。”
祁言川一顿,沉默半晌,又问:“她伤势怎么样?”
听到他问起自己伤势,堂溪漫心跳开始加速。
“哈哈哈……担心了吧,放心川哥,嫂子没事,还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在海东第三人民医院,你过来吧。”
堂溪漫难为情地别过脸,不再看邓子骏,耳朵却还竖得高高的。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才终于又传来祁言川的声音:“肇事司机是谁?怎么没把她直接撞死。”
紧接着,电话就响起一阵“嘟嘟嘟”声。
邓子骏看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尴尬地抬头看了堂溪漫一眼,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嫂子,川哥现在肯定遇上了什么事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我没骗你,他真的想你。昨晚是他打电话给我问你的事,今早我才给你发信息的。”
堂溪漫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她才淡淡一笑说:
“没事子骏,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的,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上班吧。”
“嫂子,我不是在安慰你,我说的是真的。”看着她难受,邓子骏也跟着有些难受。
如果刚刚,他不开扩音就好了。
“我知道,子骏,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她语气很平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邓子骏知道,这次她是真被伤到了。
他想开口劝慰她,但又实在词穷,且再多的安慰,好像也没什么用。
邓子骏叹了口气,起身告辞:“那嫂子,你好好歇着,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很快到。”
“你路上小心。”
“好的,嫂子,我先走了。”
“嗯。”
退出病房,邓子骏在门外悄悄站了许久,里面一直没什么声音,他偷偷凑个脑袋看了一眼,发现堂溪漫背对着他躺下了,他才安心离去。
堂溪漫躺在床上却没睡着,眼角下的枕头已湿了一片,直到护工把饭送来,她才起身勉强吃了两口。
感觉一直待在病房憋得慌,她下床走出房门,到楼下散步散心。
可没走多久,她就遇到了一个熟人,是登记离婚那天遇到的那个黄衣女子。
她今天没穿黄衣,而是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袖连衣裙,手里拿着一张单子,看着情绪不怎么高。
黄衣女子明显也认出了她,微笑着走过来:“嗨,你好,那天……谢谢你的雨伞。”
堂溪漫也点头微笑:“不客气。”
“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又遇见了,我叫赵依依。你的伞我还留着,可以加微信吗?下次我把伞带来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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