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叹气，照例上前为客人倒酒，收拾桌上的垃圾。
周鑫显然并不打算放过我。
“戚苒，你这几年怎么样，这么多年不见，给老同学都说说呗，我和川哥都挺好奇你的下场。”
“听说你高中都没读完就是为了蒋星禾，哎对了，我们刚进来还遇到蒋星禾来着，他好像跟一个女的在一起。”
“好歹你们也相好过，就算他腻了，他都不过来照顾照顾你这个老情人的生意？”
……
我忍住想扇周鑫的冲动，瞟了一眼路祁川。
灯光交错的阴影映出路祁川硬朗俊挺的五官轮廓，却看不清他的神情。
算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一个端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突然站起身来，顺手就搭在我的肩膀上，笑得意味深长。
“这位是路总的前女友？”
“长得不错嘛，就是眼神不大好，当初要是好好的跟着路总，现在可是享不尽的富贵了。”
他上下打量我的身材，油腻的眼神让我瞬间浑身长满毛刺。
“在这儿当服务生啊？这儿一晚上能赚几个钱啊，等会儿要不要跟哥哥走？哥哥能让你赚更多。”
周鑫在旁添油加醋：“徐总，我这位老同学可喜欢有钱人了，你只要钱给够了，她自然就跟你走！”
我直起身体，正了正胸口的铭牌，挂上标准的服务笑容：“不好意思客人，我的名字叫庄然，我只对Vip包厢提供正常服务。”
听到这里，路祁川终于微微一动，他坐起身来随意地将一沓一沓人民币丢到酒桌上，唇角轻勾：“一、二、三、四、五……”
路祁川终于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他神色倦懒，像是无聊间的随意逗弄：“戚苒，这些钱买你一晚上，够不够？”
我愣了一瞬，经理在身后轻轻掐了我一把。
“够！够！”
我赶紧上前不迭地收下所有钱，走到包厢中间点出节奏激烈的舞曲播放。
然后愣是穿着服务生的制服大汗淋漓地给各位霸总跳了一晚上广播体操。
结束服务前，我朝着脸色铁青的路祁川弯唇一笑。
“路总，忘了跟你说，咱卖艺不卖身。”
2
秋天的晚风是沁入骨头的凉，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随即拢紧风衣，独自站在街头等出租车。
夜色阑珊，我看着远处的街灯，脑海里全是刚刚包厢里路祁川那张明明暗暗的脸。
他盯着我，不发一言。
“阿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