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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送去孤儿院后,夫人谋划总裁家产后续+完结

亦以情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把孩子送去孤儿院后,夫人谋划总裁家产》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亦以情”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郁晚璃年彦臣,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她嫁给他后才知道,他娶她完全是为了报仇。她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为了接近她,他费了不少力气。可结婚后,他又厌恶她,处处让她难堪。他:“你和我生的孩子就是贱种,我不会要,会送去孤儿院。”他本以为她会生气难过,会求饶,可她却快乐得很,偷偷将亿万财产转到了孩子名下。他:“我是不会管你那些破事的,你死了才好!”可他偷偷地,为她扫清了一切障碍。他爱她,爱了她十年,爱她要比恨她还要多。可能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把她推出去很远。那一刻,他慌了……...

主角:郁晚璃年彦臣   更新:2025-01-09 15: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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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郁晚璃年彦臣的现代都市小说《把孩子送去孤儿院后,夫人谋划总裁家产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亦以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把孩子送去孤儿院后,夫人谋划总裁家产》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亦以情”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郁晚璃年彦臣,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她嫁给他后才知道,他娶她完全是为了报仇。她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为了接近她,他费了不少力气。可结婚后,他又厌恶她,处处让她难堪。他:“你和我生的孩子就是贱种,我不会要,会送去孤儿院。”他本以为她会生气难过,会求饶,可她却快乐得很,偷偷将亿万财产转到了孩子名下。他:“我是不会管你那些破事的,你死了才好!”可他偷偷地,为她扫清了一切障碍。他爱她,爱了她十年,爱她要比恨她还要多。可能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把她推出去很远。那一刻,他慌了……...

《把孩子送去孤儿院后,夫人谋划总裁家产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她的痛苦,一点都不比他少。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郁晚璃闭上眼睛,不做任何的反抗。
忽然,脖子上的大手松开了。
但是马上,她身上一凉。
年彦臣将她剥得精光,却什么也不做,只是这样看着。
郁晚璃毫无尊严可言。
不能遮,不能挡,不能动,全身都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半晌,年彦臣开口:“养好身体,我再来要你。不然……无趣。”
他翻身躺在旁边,关掉台灯。
主卧一片黑暗。
郁晚璃的眼泪,默默的流。
如果她的手里这个时候有一把刀,她真想……
就这么刺进年彦臣的心脏里!
………
接下来的三天,郁晚璃都在年家别墅休养身体。
李妈在照顾她。
其实她酒劲下去之后,人就舒服多了,没有那么脆弱。
但年彦臣强制要求她在家里待着,她也只能听从。
郁晚璃没有闲着,将资产部的所有资料都熟悉了一遍,同时疯狂的恶补各种工商金融管理的知识。
好不容易熬到第三天的下午,她为明天去上班做着准备,忽然发现……
她连坐公交的钱都没有了。
钱包里只有一个伍角的硬币,手机里的余额也只有一块钱。
郁家破产后,银行账户就被冻结了,家里的现金以及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抵债了。
连现在母亲住着的郁家别墅,实际上的房主,是年彦臣。
“工资要下个月才会发,”郁晚璃自言自语,“我怎么撑到那一天?”
冥思苦想之后,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此时天快要黑了,夕阳西下,郁晚璃借着“散步”的名义,走出了年家别墅。
然后,她开始……
捡矿泉水瓶。"



陌生的男性气息,萦绕在郁晚璃的鼻尖。

她有些抵触。

不适应。

她已经渐渐习惯年彦臣的味道和温度。

“谢总,我结婚了,是有夫之妇,”郁晚璃提醒道,“请你松开。”

谢景风忍住心头的悸动,慢慢收回双臂,垂在身侧。

他看着郁晚璃,目光柔情似水,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才离开江城半年,没料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个灵动活泼的郁家大小姐,变成此刻这拘谨又小心的模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不是谢景风想看到的。

郁晚璃应该永远明媚,永远笑靥如花。

“郁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谢景风叹了口气,“我当时在国外,没有任何人告诉我,我毫不知情。如果当时我赶回来的话,也许能够帮上忙。”

郁晚璃却摇摇头:“不,你置身事外是最好的,否则牵扯到你,会毁了你的。”

“郁伯父是我的恩人,扶持过我。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谢景风。他出了事, 我怎么能够做到袖手旁观?”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何况郁家对谢景风,恩重如山。

他需要资金,郁父二话不说给他转了五千万。

他缺乏人脉,郁父将他带在身边,认识江城的各路权贵名人。

他不懂得运营,郁父手把手的教他,毫无保留。

甚至,谢景风之所以离开江城,在国外待了半年时间,是因为在进修学习。

学校都是郁父帮他联系引荐的。

因为谢家的公司经营不善,谢景风接管的时候,已经亏空,账面上没剩多少钱了。

父亲领着他去郁家拜访,郁父见他聪明,品行端正,是个好苗子,于是开始无条件的帮扶。

结果,世事无常。

如今谢景风的公司蒸蒸日上,在江城崭露头角,而郁家……

却已经破败。

郁晚璃垂着眼:“爸爸在最危难的时候都没有联系你,就是希望你和我们家撇清关系。谢总,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你更应该躲得远远的,明哲保身才对。”

“那样的话,我成什么人了?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爸爸不会怪你的,我也不会。”

谢景风回答:“郁伯父的为人,我最是清楚。晚晚,我相信他不是害死年老爷的凶手,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郁晚璃一怔,缓缓的抬起头来,对上谢景风的眼睛。

从出事到现在,墙倒众人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生怕和郁家人走得近了,会惹年彦臣不快,引祸上身。

但是,听到谢景风这句话,她鼻子发酸。

还是有人和她一样,坚信爸爸不是杀人犯,不是凶手。

“晚晚,这次回来,我就留在江城了。”谢景风说,“我会想办法查清楚真相,找到证据,洗脱郁伯父的冤屈。而你……你是怎样的想法?”

“我……”

一开口,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郁晚璃又高兴,又心酸。

她不再是孤军奋战了,在查真相这条艰辛的道路上,有人和她一起前行了。

连母亲都叮嘱她,不要查,不许查,可是,谢景风却站在她这边。

“怎么哭了,”谢景风温柔开口,指腹擦去她的泪水,“晚晚,你受苦了。”

郁晚璃飞快的眨眨眼,收住泪意:“我,我这是高兴的哭了。”

尽管她扬起唇角,挤出一丝笑容,谢景风还是看出她眼底的落寞和无助。

“陆以恒是个混蛋,”谢景风拧着眉,“他是你的未婚夫,却什么都没做,眼睁睁的看着你落得今天的下场!如果是我的话……”

如果他是郁晚璃的未婚夫,他拼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护好她。

怎么舍得让她嫁给年彦臣。

可惜的是,谢景风认识郁晚璃的时候,她就已经定下婚约了。

他没有机会,只能默默的将情意藏在心底。

若是他和郁晚璃在一起的话,他定会珍惜她,疼爱她,让她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

“不说他,不说这些了,”郁晚璃吸了吸鼻子,“能有你刚才的那句话,我很知足了。”

“晚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在你身后。”

她点点头。

谢景风回国了,他的回归,像是她灰暗人生里的一束光,就这么照了进来。

不过……

郁晚璃想到什么:“你国外的学业,要年底才能完成,你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

“我提前修满学分,毕业了。下了飞机后,我径直就准备去郁家别墅,但是在路上就听说了那些事情,于是改道来了年家别墅,正好遇见了你。”

顿了顿,谢景风轻声道:“晚晚,很快就是你的生日了。”

他日以继夜的学习,提前毕业回国,就是想赶上她的生日。

他要当面亲口跟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郁晚璃恍惚了几秒。

生日?

这种开心快乐的日子,离她很远很远了。

爸爸去世了,妈妈重度抑郁又精神失常,哪里还会记得她的生日。

可谢景风记得。

这种被惦记被牵挂的感觉,对从前的郁晚璃来说,就是日常。

她活得像个小公主,被满满的爱包围。

对现在的郁晚璃而言,却恍如隔世。

“我……不过生日了。”郁晚璃回答,“谢谢你记得。”

她眼睫上还挂着泪珠,但她抬起头,冲谢景风感激一笑。

发自内心的笑容,如此真诚灿烂。

谢景风仿佛又看见了曾经的郁晚璃。

那个明媚如春光,热情洋溢,美丽又灵动的郁晚璃。

谢景风不自觉的抬手,想要轻抚她的脸颊。

就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她脸颊的时候,两束白炽的车灯猛地开启,直直的射过来,明晃晃的照在两个人的身上。

已经天黑了,光线昏暗,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郁晚璃闭上眼,微低着头,遮住强烈的灯光。

“滴——”

轿车的鸣笛声响起, 划破静寂的夜色。

郁晚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稍微适应了光线之后,朝轿车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下了车,笔直的站在那里,高大挺拔,看不清脸。

紧接着,年彦臣冷冽到极致的阴沉声音响起:“郁晚璃,滚到我身边来!”


他如同地狱而来的修罗。

一身戾气!

满脸肃杀!

年彦臣看着谢景风和郁晚璃面对面站着的那一幕,胸口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快要将他的理智烧没了。

他疯狂的嫉妒,疯狂的吃醋。

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前有未婚夫陆以恒,后有备胎谢景风?

他还真是小瞧了郁晚璃啊,这桃花一朵接一朵的开,抢手得很!

如果他没有娶她,她是不是会嫁给谢景风?

毕竟,谢景风可比陆以恒强多了。

呵……她郁晚璃,是他年彦臣的妻子,明媒正娶的!

她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任何男人,都别想觊觎。

“郁、晚、璃!”年彦臣再次出声,“要我说第二遍?”

年彦臣甩上车门,迈开步伐,站在了车头前。

车灯成了他的背景。

他背着光,郁晚璃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

可是她能够想象到,会有多么的可怖。

她不自觉的瑟缩着肩膀,下意识的想要逃,想跑。

但她又不得不朝年彦臣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脚都像是灌了铅。

“晚晚,”突然,谢景风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别过去。”

郁晚璃侧头看向他:“不,景风哥,你别管我了,你快走……听到没有?年彦臣他是一个疯子,他会伤害你的,你不能和他正面硬碰硬。”

谢景风绝对不能有事。

因为,爸爸的冤屈,还等着洗白。

谢景风的帮助,将会是郁晚璃最有力的靠山。

她很需要他,他的能力,不能用在和年彦臣对峙上。

谢景风看见她眼底的惧怕,惶恐,一时间又难过又心疼。

嫁给年彦臣之后,她到底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走,”郁晚璃哀求道,“听我的,行不行?”

谢景风犹豫不决,依然还握住她的手腕,不肯松开。

他做不到就这么抛下她,留她一个人面对年彦臣的滔天怒火。

而此时,年彦臣已经步步逼近了。

他的目光,钉死在谢景风的手上。

谁允许谢景风碰郁晚璃的?

她是他的!

看着年彦臣走近,谢景风想了想,朗声说道:“晚晚,我们清清白白,是认识多年的朋友,见个面聊个天,再正常不过了。既然年总正好碰巧出现了,我也该跟他打个招呼。”

“我要是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那误会就大了。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的,年总想多了的话,你一个人该如何解释。实际上,我们什么都没做,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着,谢景风看向年彦臣:“年总,你说是吧?”

年彦臣却正眼都不瞧他一下,只是薄唇微启:“郁晚璃,我的话都不听了?嗯?”

郁晚璃咬咬牙,挥开谢景风的手,快步走到年彦臣的身边。

还没站稳,年彦臣已经扣住她的腰肢,重重一揽。

他的力道很大,手臂如同烙铁,箍得她疼。

她却强行忍受下来,一声都不敢吭。

年彦臣低头,薄唇贴着她的耳垂:“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他叫她在家休息,养好身体。

她在干什么?

幽会!

年彦臣认识谢景风。

早些年间,郁父总是将谢景风带在身边,江城里都有人笑称,谢景风认了郁父做干爹。

年彦臣并没将这个人放在眼里。

没想到,两个人今天能够在这里再次相逢。

怎么,谢景风想将郁晚璃从他手里救走?

痴人说梦。

“景风哥刚刚回国,我和他只是聊……”

郁晚璃还没解释完,年彦臣漫不经心的开口:“景风哥?”

叫得真亲昵。

她都只在睡梦中,喊过他一句彦臣哥哥。


年氏集团的女员工们都清楚,但凡是涉及到“李总”、“孙总”还有“吴总”这三个人的饭局,能躲就躲,能逃就逃。

偏偏,这三位老总是年氏的大客户,牵扯到几十亿的生意。

得罪不起。

没想到今天这次的饭局应酬,竟然派了郁晚璃前去。

年彦臣眸色重了重,一言不发。

“你还不去阻止?”季嘉以用手肘撞了撞他,“英雄救美,挺身而出,多好的一段佳话。”

“闭嘴。”

“我这是为了你们夫妻感情和睦考虑,怎么还凶起我来了,”季嘉以丝毫不惧,继续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你的妻子,你就送到那狼窝里面去?”

季嘉以是年氏集团的现任副总裁,还担任总经理,职位非常高,仅次于年彦臣。

他是年彦臣的大学同学,能力出众,还未毕业就在金融界有了名气,更有世界顶级的投行向他伸出橄榄枝。

不过,他没有选择去国外发展,而是接受了年彦臣的邀请,进入年氏集团。

年彦臣和季嘉以强强联手,眼光独到,短短几年间就让年氏的股价翻了两倍,每次投资都精准的获得了超高的回报。

两个人没有过败绩。

年彦臣非常信任他,是强有力的事业搭档。

生活中,也是要好的朋友。

所以,季嘉以敢随意的开年彦臣的玩笑。

“我没送她去。”年彦臣收回目光,冷哼一声。

“难不成是她自愿的?”季嘉以摸了摸下巴,“哦对,她才入职,不懂内幕,稀里糊涂的就来了。她还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场面啊……”

年彦臣薄唇微启:“说明她蠢。”

她不会事先询问,调查一番?

就算没人会跟她说真话,她才感冒了,她不会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

蠢得无可救药!

年彦臣迈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今晚也在这里应酬,见欧洲那边的客户,发展跨国业务。

如果能够谈下来合作,对年氏集团来说,又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他很忙,没空关心郁晚璃!

季嘉以也迈步跟在他身后,不过,想了想,季嘉以还是悄悄的冲艾伦招招手。

“季总。”艾伦凑了过来。

“盯着那个包厢,”季嘉以吩咐道,“要什么风吹草动,马上报告。”

艾伦明白了他的意思,提议道:“季总,要不,我直接去把太太叫出来,送回家?”

“她不一定愿意,她还不清楚情况,贸然叫她走,你怎么跟她解释?别看年彦臣嘴上不在乎,心里可紧张了。真要出了事,这餐厅他都得掀了。”

艾伦点点头,应下:“好的季总,我按您的吩咐去办。”

而郁晚璃的确毫不知情。

她只以为,包厢里的都是大客户,需要好好的维系。

正好,她需要和客户们建立联系,混个脸熟,以后更方便打交道。

她也做好了喝酒的准备。

哪有饭局不喝的。

推开包厢门,郁晚璃发现人都来齐了。

就差她了。

菜都上得差不多了,酒也开瓶,她这突然一进来,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她身上。

愣了一秒,郁晚璃很快扬起笑容:“抱歉,我来晚了,我……”

“你什么你,别说了,先喝,”苏敏站了起来,直接给她倒酒,“自罚三杯啊!”

“好的。”

郁晚璃爽快应下,但是飞快的瞄了一眼时间。

她没迟到,是按约定的时间来的。

可为什么大家都已经落座,吃着喝着了?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苏敏骗她。

约定的时间,根本不是七点,估计是六点!

苏敏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等郁晚璃深想,苏敏的酒已经递了过来:“呐,各位老总们都看着呢,干了!”

她只能接过酒杯,在众目睽睽之下,连喝三杯。

是白酒。

呛鼻,辛辣。

郁晚璃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液体从喉咙里滚过,落入胃里的整个过程。

尽管她装得豪爽,但是表情还是出卖了她。

她接受不了高浓度的白酒。

“小妹妹不怎么能喝啊,”吴总率先发话了,“苏敏,你就叫了这么个帮手来?”

苏敏笑嘻嘻的:“吴总,这是新来的呢,年轻,面生,漂亮。我带她跟各位老总见见聚聚。没事的,酒量都是练出来的,以后她跟老总们多喝几场酒,别说三杯了,三十杯都不在话下。”

紧接着,苏敏又看向郁晚璃:“今晚是你表现的好时候啊,别扫了大家的兴。你已经迟到了,不能再犯错了。来,坐。”

郁晚璃的位置,就在吴总的旁边。

苏敏拽着她,按住她的肩膀就让她坐下。

全程,她都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面前的酒杯再次倒满。

吴总看着她,笑,上下打量,眼神色眯眯的。

郁晚璃有些不自在。

她好像明白……苏敏为什么骗她晚来包厢了。

如果她早早的出现,就能自主选好位置,游刃有余的和几位老总们交流。

而她现在,一进门,三杯白酒下肚,人已经开始晕乎了。

然后,她又被半强迫性的按住坐在这里,无处可躲。

郁晚璃看向苏敏。

苏敏笑得花枝招展:“你可得把几位老总给陪好了。”

说完,苏敏就走向自己的位置。

她坐在郁晚璃对面去了,左右都是资产部的同事。

只留下郁晚璃一个人,坐在老总们的中间。

她觉得自己好像献上来的玩物。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里闪过,手背上忽然搭了一只粗糙肥腻的老男人的手。

“年轻就是水灵,这手嫩的哟……”

老男人不停的摩挲着她的手背。

而且这是在桌下进行的,其他人看不到。

郁晚璃像触电一般,立刻甩开,抽回手抬起来,装作去夹菜。

老男人的脸色马上变了。

“这位是李总,”苏敏介绍道,“郁晚璃,你敬李总一杯。”

李总摆着脸色,不乐意了:“这酒喝得没意思,哎,不喝不喝。这生意也没得谈了,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哎呀,别别别,”苏敏笑着安抚,大声道,“李总,我让郁晚璃跟你喝交杯酒,你说,这是不是就有趣了?”


“这—天才刚刚开始,太太,您先期待期待,慢慢等,看看年先生还为您准备了什么,让我也开开眼,替您高兴高兴……哎哟,这么大的花,我放哪比较好。”

李妈乐呵呵的,推着花束在客厅里打转,力求找到—个最完美的位置摆放。

郁晚璃百思不得其解。

绝对不可能是年彦臣,他哪会记得她生日。

那么,还会有谁呢。

难道是……

Y?!

这么—想,郁晚璃觉得合理了。

Y保持着神秘,身份没有泄露,又想祝她生日快乐,所以就送了—束花。

对,就是这样的!

想通之后,郁晚璃看着那999朵玫瑰,越看越顺眼。

果然,喜欢的不是花,而是送花的那个人!

管家和其他佣人站在旁边,看着李妈推着花车在折腾捣鼓,也不好多说什么。

万—真如李妈所说,是年先生送的呢?

先放着吧,不能乱动不能破坏。

郁晚璃则将这束茉莉放在了卧室床头:“就让你陪我过完今天的生日吧。”

随后,她准备去公司。

—出年家别墅的大门,刚走两步,迎面就看见许可薇从—辆车上面下来。

“郁晚璃!”许可薇火冒三丈,“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吧!真是小瞧你了啊,找到余雪头上去了……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从手里拿回文旅项目吗?”

“我告诉你!”许可薇站在她面前,“阿臣许诺给我的,谁也抢不走,我更不可能放手!”

本以为能够大干—场,做出成绩来,在江城里落个好名声,以后也更好的接其他项目。

结果,郁晚璃联手余雪,各种给她使绊子。

而且还屡屡得逞。

真是要气死她了。

“各凭本事,许小姐。”郁晚璃笑了笑,“你来我这里放狠话,是最没有意义最lOW的—种做法。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守住自己的东西。因为——”

郁晚璃拖长了声音:“很快,我就要拿回来了。”

“不可能!休想!”许可薇声音尖锐,“我要找阿臣,阿臣会帮我的!”

“他在国外呢,”郁晚璃友情提醒,“他忙得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搭理你。”

“那就等他回来!”

“谁知道年彦臣什么时候回来,”郁晚璃耸耸肩,“等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咯!”

许可薇的脸都扭曲了,咬牙切齿。

“哦对了,”郁晚璃偏偏还火上浇油,更刺激她,“年彦臣说过,这件事他不再插手。他可以答应把项目给你,他也可以答应我—个要求。你以为,就你会要他的承诺?”

年彦臣已经置身事外了。

这个项目,成为郁晚璃和许可薇的争夺。

“什么?”许可薇—惊,又气又烦,扬手竟朝着郁晚璃的脸上扇去,“你个贱人!”

郁晚璃怎么会这么聪明,—边找余雪合作联手,—边让年彦臣保持中立。

而许可薇束手无策,眼看着就要输了!

她只能气急败坏的动手。

郁晚璃看着许可薇的手高高扬起,还没来得及闪躲,瞳孔微缩时,—名黑衣保镖急速出现,挡在她面前,同时握住许可薇的手腕,重重反手—扭。

咔嚓。

好像是骨头脱臼的声音。

“啊——”许可薇痛得直冒冷汗,惨叫声划破年家别墅的上空。

“太太,”保镖说道,“这里交给我。”

稀奇了。

这不是年彦臣的私人保镖么?

他们只听从年彦臣的命令,今天居然会护着她,为她出头!

心里虽然诧异,但表面上郁晚璃很是平静的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往公交站台走去。

可不能耽误上班时间,快迟到了。


他怎么如此的憔悴和邋遢。

认识他这么多年,他向来都是西装笔挺,整洁干净,裤子上没有—丝褶皱,外在形象相当的优越。

可眼前的他,眼窝深陷,眉眼间都是疲惫,胡子也有好些天没刮了,都密密麻麻的长了出来。

年彦臣拨开人群,走到病床边,弯腰蹲下身,膝盖单膝跪地。

他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你终于醒了。我等这—刻,等得好辛苦。”

郁晚璃张了张嘴,想要回应他,可是嗓子干涩得要命,声音过于细微,实在说不出话来。

她想问问他,他有没有事。

凶手抓住了没有。

眼皮沉重,郁晚璃望着年彦臣,视线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她再次睡了过去。

年彦臣看见她闭上眼,心跳猛然漏了—拍。

失而复得的喜悦……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他表情大变,瞬间看向医生,“她为什么又昏迷过去了?”

医生连忙检查郁晚璃的身体各项指标,最后给出答案:“年先生,您太太刚醒,算是从鬼门关上走了—遭。她还很虚弱,需要足够的休息,她这只是睡了过去。”

“那她什么时候醒?”

难道,他又要再等三天吗?

他等不起了,那种数着时间过的滋味—点都不好受!

“睡够了自然会醒, 年先生您放心,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接下来好好的调理养伤就可以。”医生回答,“我将年太太转到病房里去,您可以随时陪着她了。”

年彦臣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夜幕渐渐降临。

V—P高级病房里。

郁母推门走了进来。

她来到病床边,伸手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脸,眼眶湿润发红:“你受苦了,太苦了,我的宝贝。”

年彦臣目光淡淡的看着这—幕,低声道:“她已经脱离危险了,郁夫人。”

郁母没有理会他,只是擦了擦泪,看着郁晚璃睡熟的模样。

此刻的郁母看起来,不像是重度抑郁症和精神失常的人。

就是—个心疼女儿的母亲。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有再出声。

过了好久,郁母才叹息—声:“年总,你娶了晚晚,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我会严惩凶手。”

“你可以惩罚任何人,但是你不会惩罚你自己。凶手伤的是她的身,你伤的,是她千疮百孔的心。”郁母说,“我还记得,你曾经上门提亲,想要我和老爷将晚晚许配给你。”

年彦臣眉眼动了动,却保持着沉默。

是的,他提过亲,为自己的爱情和婚姻争取了—次。

结果却不如他意。

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他和郁家二老。

连年家都不太清楚,因为他是独自—人去的郁家,想着成功了再公开宣告。

“那时,我和老爷在江城里,给晚晚挑选着未来夫婿。要对方人品端正,家世清白,最重要的,是能够—心—意的对晚晚好。年总,你是第—个主动提出,愿意娶晚晚,给出承诺的人。”

“我才知道,原来你对晚晚的情意这么深重,平时—点都没看出来。其实我是挺满意你的,人中龙凤,乘龙快婿,两家又是世交,你和晚晚认识多年,都是我们这些长辈看着长大的。但老爷却不同意。”

听到这里,年彦臣眼底闪过—抹意外:“为什么?”

郁伯父不看好他吗?还是有另外的顾虑?

“老爷觉得你性子太稳重太深沉,不会疼人。”郁母解释道,“晚晚是我们的独女,善良单纯,没什么心眼,喜怒哀乐向来是写在脸上的人。你却和她相反,什么都藏在心里。老爷认为,你们要是在—起,晚晚会觉得委屈。”


总裁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关门瞬间,许可薇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年彦臣脸上的关切。

他侧头,微微低着,靠近郁晚璃的耳侧,轻声的说些什么,薄唇微动。

眼神里的紧张和担忧,那么真实。

郁晚璃只是摔了一下,而且还没有真的摔倒,他就心疼成这样。

这女人有那么娇贵吗?又不是孕妇!

“许小姐,这边请,”艾伦说道,“我送您离开。”

许可薇瞪了他一眼:“我自己会走!”

“那就麻烦许小姐看好脚下的路,”艾伦意有所指,“别再出现刚才那样的状况了。不然,年总追究起来,许小姐也不好交代。”

许可薇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不仅没有让郁晚璃出丑摔跤,反而还让在场的人都看见了她出阴招。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办公室内。

年彦臣稳稳当当的抱着郁晚璃,将她轻放在沙发上。

“受伤了么?”他问。

郁晚璃摇摇头。

“不知道避开?”他又问。

“来不及。”

“走路不看脚下?”

郁晚璃嘟囔道:“你这是在怪我吗?你不去怪许可薇这个罪魁祸首,倒是逮着我这个受害者一通盘问……”

“我知道是她。”年彦臣淡淡开口,“刚刚警告她了。”

“许可薇为什么要这样啊……”轮到郁晚璃发问了,“我好像没有哪里得罪她吧?”

年彦臣抿着唇,眸光里带着清冷。

郁晚璃再问:“许可薇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找你?你们在聊什么?”

许可薇好像很得意,还说是在聊私事。

年彦臣偏头移开了目光,声音漠然:“多嘴。”

好吧。

郁晚璃安静了。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过于冷傲,年彦臣缓和了语气:“不该问的别问。”

面对郁晚璃,他心中升起了一丝——

愧疚。

因为,他出轨了。

他背叛了她。

他和许可薇上床的时候,正是他和郁晚璃结婚后的第二天。

刚结婚就出轨,太渣了。

所以,年彦臣很是心虚。

如果郁晚璃知道了,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待他?

她会觉得他很脏吧。

她也会更加抗拒他的触碰。

郁晚璃看着年彦臣,眨了眨眼。

他很不对劲。

想了想,郁晚璃伸手贴住年彦臣的额头。

“没发烧啊,”她探了探温度,“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年彦臣神色骤冷。

他凉凉的瞥了她一眼。

郁晚璃惶恐的收回手,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你就这么贱骨头?”年彦臣笔直的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对你好,你还不习惯?”

听着如此刻薄的话,郁晚璃却暗暗松了口气。

还是熟悉的感觉。

这才是正常的年彦臣。

刚刚他一定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郁晚璃垂着眼,轻声回答:“你不用对我好,我是嫁给你赎罪的,不是当年太太享福的。”

她有自知之明。

更不会自作多情。

“如果,”年彦臣挑起她的下巴,“我让你享福呢?”

郁晚璃立刻拒绝:“不敢想也不敢享。我……我不配!”

“我说你配,你就配。”

郁晚璃脑海里的弦,绷得紧紧的。

她想,年彦臣是不是想出什么新招来戏耍她了?

以前他对她呼来喝去,肆意羞辱,他觉得腻了,没意思了,于是换个方式。

比如,对她无条件的好,嘘寒问暖,细致体贴,温柔绅士。

等她渐渐习惯他的付出,沉浸在他制造出来的美好当中,他再露出原本的真实面目。

他先将她捧上天,再狠狠的将她踩入地!

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郁晚璃不能上他的当,稳住!

“年彦臣,我这次来……是有事找你。”郁晚璃小心翼翼的转移了话题,“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够来年氏入职,正式上班?”

他答应她了,那她就要抓紧时间,早点接手管理。

万一他哪根筋不对,又反悔了,出尔反尔,那就糟糕了。

年彦臣眉头紧皱:“你是为这件事而来?”

“是的。”

不然,她还能找他做什么?

难不成他以为……她想他了,所以来见他么。

开什么玩笑啊。

她就是想死也不会想他。

可实际上,年彦臣就是这么以为的。

她要是说一句“想他了”,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郁晚璃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是郁氏破产重组后的资产,是郁家的心血,半分没有他的影子。

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思考思考,只要她讨好他,哄着他,他高兴了,什么都可以给她。

她就是学不来在他面前服软。

年彦臣脸色阴沉,如同乌云密布的天,黑压压的。

“好,很好。”他转身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养尊处优的年太太你不当,非要来上班,我成全你!”

他抽出文件夹,重重的摔在桌上。

“啪!”

郁晚璃吓得马上站了起来,双手在身前无助的交握着,手指缠绕。

“这是郁氏的所有资料,拿去。”年彦臣背对着她,双手撑在桌面上,“现在就给我滚去部门任职,一刻也不许耽误!”

“……好。”

郁晚璃应着,走到他旁边,伸手去拿文件。

她的手在抖。

不过,她还是迅速的拿上文件抱在怀里,低垂着眼都不敢看年彦臣,飞快说道:“年总,那我先走了,再见。”

“滚远点!”

郁晚璃点头:“好的。”

她屏住呼吸,转身就走,甚至干脆小跑起来。

背后年彦臣的目光,那么灼热,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盯穿。

她怕他,他一直都知道。

他将她打横抱起时,明显的察觉到她的僵硬和不适。

年彦臣是动过和她长相厮守百年好合的念头的。

但仅仅只是那一瞬。

好笑,他对她愧疚什么?他婚后和许可薇上床又怎样?

他为什么要觉得愧疚心虚惭愧?

从头到尾都是郁晚璃欠他的,她在还债,他是债主。

他有必要对她负什么婚姻职责,当什么三好老公?

尽管年彦臣不停的给自己灌输这种想法,可是,他内心深处,还是介意自己和许可薇发生了一夜情。

烦躁的伸手一扫,桌面的文件,资料,杂物等等,统统掉落在地上。

门外,清清楚楚的听见办公室内传来的噼里啪啦声音。

艾伦看着刚走出来的郁晚璃:“年总他……”

“他可能抽疯了。”


今天是郁晚璃的婚礼。

然而,新郎却没有出席。

她一个人站在台上,宣誓,扔捧花,戴婚戒,完成所有的仪式。

台下的宾客们窃窃私语,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鄙夷和嘲讽。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新郎故意的。

年家掌权人年彦臣,指名道姓非要娶郁晚璃不可,可惜他的目的,却是为了……

折磨羞辱她。

嫁入年家,就是郁晚璃噩梦的开端。

仪式结束后,郁晚璃回到了婚房,安安静静的坐着,洁白的高定婚纱衬得她明艳动人,可是她面无表情,如同一具美丽木偶。

等人都走了之后,房门一关,郁晚璃才小心翼翼的从婚纱裙摆里,拿出了自己私藏的手机。

她不再从容淡定,细长的弯月眉紧紧的蹙着,心急如焚的翻看消息。

因为……

她要私奔!

“怎么还不来?快到约定时间了。”郁晚璃自言自语,拖着婚纱走到窗户前,四处张望着,“难道被发现了吗?”

话音刚落,房门就打开了。

郁晚璃转身看去,只见陆以恒径直走了进来。

“你怎么敢光明正大的走正门?”郁晚璃疑惑不已,“不是说好翻窗进来吗?”

“哦……保镖和佣人都还在婚礼现场那边,这里暂时没什么人手。”

郁晚璃点点头,没再多问:“那我们快走吧。”

陆以恒是她的未婚夫,陆家和郁家更是世交,明明可以亲上加亲,却被年彦臣强行拆散。

年彦臣只手遮天,整个江城没人敢得罪他。

他不仅强娶郁晚璃, 更是收购吞并了郁氏公司,逼得郁父破产,差点跳楼,最终因脑溢血抢救无效死亡。

郁母一下子接受不了家破人亡的悲剧,患上了重度抑郁症,精神也失常了,变得疯疯癫癫。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郁晚璃嫁给了年彦臣。

可想而知,她以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的凄惨光景。

他是她的仇人,她恨极了他,甚至动过要和他同归于尽的念头,又怎么可能和他同床共枕,百年好合!

“好!”陆以恒应着,眼神坚定。

郁晚璃十分感动。

只有陆以恒还对她不离不弃,为她谋划。

其实,等她离开江城的地界后,就找机会撇下他,一个人远走高飞。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但他的未来和前途还非常光明,她不能连累他。

陆以恒牵起郁晚璃的手,快步的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陆以恒的脚步猛然一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郁晚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身子狠狠的晃了晃,如坠冰窖,冷得刺骨。

“私奔?”

低沉浑厚的嗓音徐徐响起,不紧不慢,意味深长。

年彦臣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五官硬朗眉目英俊,眉尾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的看着郁晚璃。

他一步步的逼近。

郁晚璃一步步的后退。

“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年彦臣叹息一声,“怎么就是不乖?嗯?”

他浑身笼罩着阴郁的气息,凛冽,令人不寒而栗。

郁晚璃脚步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

陆以恒赶紧扶住她:“小心。”

年彦臣眼角的余光扫向他,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想怎么个死法。”

“不要动他!”郁晚璃立刻挡在陆以恒面前,死死的咬着下唇,“你有什么冲我来,是我求他带我走的,是我以死相逼,他不得不同意,别为难他!”

“走,快走!”说着,郁晚璃用力的推了陆以恒一把。

陆以恒犹犹豫豫的。

“跑啊!”

郁晚璃知道,年彦臣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他只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余生一点一点的慢慢折磨她,供他取乐。

“晚璃,我……我还会再想办法救你出苦海的!”陆以恒边跑边回头,“你等我!”

年彦臣扬起薄唇低笑:“好一对苦命鸳鸯。”

他抬起手,捏住郁晚璃的下巴:“穿着我为你量身定做的手工婚纱,享受江城最盛大奢华的婚礼,你不知足,还想跑……”

他的气息靠近,喷洒在她脸颊耳畔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包裹着她。

“我该怎么罚你?嗯?”

“年彦臣,你不如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郁晚璃咬牙切齿,“我不是你的玩物!”

“怎么舍得,”他的手指一路往下,划过郁晚璃的脖颈,锁骨,堪堪停在她的胸前,“你是我的新娘。”

他稍微用力一掐,雪白的肌肤上立刻浮现红色印子。

他再用力,印子便由红转为青紫。

郁晚璃疼得蹙眉,但是倔强的一声不吭。

年彦臣最厌烦的就是她这个模样,嘲讽道:“你不会真以为,陆以恒今晚会跟你远走高飞,嗯?”

郁晚璃心头发紧,脸上终于血色尽失。

什么意思?

难道,年彦臣会准时出现在婚房门口,是因为……

陆以恒通风报信!

“他骗你的。”年彦臣薄唇轻启,吐出的字句是残忍的真相,“郁晚璃,你好天真。”

指甲猛然掐入掌心,郁晚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陆以恒居然一边口口声声说要带她走,一边却又找到年彦臣坦白,生怕受到牵连。

原来,她已经没有可以值得信任的人了。

没等她多想,年彦臣已经将她逼到床边,单手撑在她的耳侧。

他另外一只手正缓缓的脱下她的婚纱。

“你说,”年彦臣哑声问,“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会不会更有意思?”

郁晚璃颤抖着身体,紧紧的抓着婚纱抹胸遮住身前,不至于让自己太过屈辱。

“不,你不会碰我的……”郁晚璃摇头,“你这么恨我,怎么会让我真正的成为你的女人。”

年彦臣是她的仇人,让她失去了幸福的原生家庭。

同时,她也是年彦臣仇人的女儿。

年父和郁父是大学同学,年父病重,郁父前去探望。

结果,在郁父离开病房后不到两分钟,年父就去世了。

郁父自然成为了重点嫌疑人。

病房里没有监控,只能调取走廊上的监控,查看时发现郁父在病房的时候,年父发出过类似求救的叫喊声音。

但是,这并不足以构成郁父杀人的证据。

可年彦臣却认为,就是郁父下的手,所以,他展开了一系列疯狂的报复。

他要整个郁家来赎罪。

郁晚璃,成为他的掌中之物。

年彦臣看着眼前的女人,眼角发红,肩膀轻轻耸着,一身肌肤白皙细嫩,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身前曲线起伏傲人,整个后背已经袒露在他眼前。

心头一软。

嘴上,他却冷冷道:“不许哭!”

郁晚璃只能死死的咬住唇,吞下所有的哽咽。

很快,她尝到了血腥味,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往下流淌。

年彦臣眸光暗了暗,抬手替她擦去,指腹刚落在她的红唇上,又猛然收回。

他扬手一扯,用力的将婚纱从她身上剥落:“就是恨你,才要彻底占有你,让你怀上我的孩子,然后……”

他一字一句:“将孩子送到孤儿院。”

“年彦臣!”郁晚璃不敢置信他会如此的冷血,“那也是你的骨肉!”

“你怀上的,就是贱种。”

郁晚璃忍无可忍,悲愤不已,抬手就朝年彦臣脸上扇去。

他轻轻松松握住她的手腕:“我要动你,无人护你。我要护你,无人动你。郁晚璃,从今往后,你永远是我的附属品。”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看见守在走廊上的李妈,脚步一顿。

他低声吩咐:“送支药膏进去。”


“嘶拉!”

郁晚璃的衣服彻底褪下,年彦臣扬手丢在床下。

他的手也往下探去。

郁晚璃死死的并着双腿,奋力反抗:“年彦臣,别碰我……”

然而并没有任何作用。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强势。

郁晚璃看着天花板,视线被泪水模糊,内心涌上绝望。

怎么办,今晚,她是彻底逃不过了么。

一旦年彦臣发现,她早就不是第一次了,那么,她会面临更惨的境地。

可就在这时,年彦臣的所有动作,忽然都停了下来。

郁晚璃浑身发颤,双手护在身前,泪眼朦胧的朝他望去。

他的指尖,有一抹血。

红得刺眼。

血?哪里来的血?

郁晚璃强撑着坐起来,这才发现,床单上有丝丝鲜红的血,微微浸透。

是她的。

她怎么流血了?

这时,郁晚璃才感觉到下腹坠胀疼痛。

刚刚她太害怕太绝望,只顾着挣扎反抗,忽略了身体的痛感,这会儿才渐渐有意识。

“生理期?”年彦臣眯着眸,冷然开口。

他还没碰到她,只是轻轻抚过,摸到了一片湿润滑腻。

一看,发现是血。

郁晚璃靠在床头,胡乱的用被子遮住自己:“是……是的。”

没想到关键时刻,大姨妈救了她一次。

不过……

等等,郁晚璃仔细想了想,好像今天不是她来姨妈的日子啊。

她的生理期一向很准时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提前了?

郁晚璃来不及想太多,因为不管怎么样,年彦臣最近这几天都不能动她了。

她望着他,唇色还发白:“你……还要继续吗?”

年彦臣已经下了床,站在床边,腰身精瘦,肩宽窄腰,身材堪比男模。

他微微侧头:“我没有饥渴禽兽到这个地步。”

扫兴!

年彦臣捞起一旁的浴袍,随意的披上,离开了主卧。

直到脚步声远去,听不到一丁点声音了,郁晚璃才敢有所动作。

她直奔洗手间。

可是她发现,她已经没有再流血了。

这怎么回事?

纸巾上只有一丝丝淡淡的粉色,颜色很浅。

如果是生理期姨妈,不可能是这样的。

但小腹依然有些酸胀。

“奇怪,”郁晚璃自言自语,“为什么会这样?难道……”

难道是她吃紧急避孕药,伤了身体,有副作用吗!

思来想去的,郁晚璃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了。

保险起见,她还是垫了一个卫生巾。

回到大床边,看着凌乱的被子枕头,还有湿漉漉的床单,郁晚璃默默的睡到沙发上去了。

尽管不太舒服,但年彦臣不在,她也算是能睡个安稳觉。

………

第二天。

早上。

郁晚璃下楼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厅中央的年彦臣,以及他脚边的——

矿泉水瓶。

全是她昨天晚上在外面捡的那些。

他居然发现了,还拿回家里了?

郁晚璃心中忐忑不安,放轻脚步声。

年彦臣抬眼朝她看来:“给我一个解释。”

她身为年太太,需要去……捡垃圾?!

丢他的脸!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郁晚璃回答,“我觉得我靠自己的双手劳动赚钱,没什么需要解释的。”

年彦臣脸色阴沉,一脚直接踢飞。

空水瓶四处散落着,客厅里好像变成了垃圾站。

他满脸不悦。

“你是在装可怜,博取我的同情,还是想在谢景风面前卖惨?”年彦臣目光逼仄,如利刃般寒光四起,“希望我对你心软,又希望谢景风看不下去,想尽办法来救你于水火之中,所以想出这一招?”

郁晚璃平静的回答:“我没有那么多心机。我只是需要生存下去而已,它能卖钱,能够维持我的日常开销,所以我捡它卖去废品站回收。”


其实一直以来,郁晚璃都觉得年彦臣生得极其俊美。

他比那些男明星都好看,含着金汤匙出生,一直都是翩翩贵公子,养尊处优,久居上位。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唇形分明。

都说,薄唇的人薄情。

他的确凉薄至极。

郁晚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年彦臣的唇。

她咽了咽口水。

怎么亲?

直接上去,蜻蜓点水般的碰一下?还是法式热吻?

郁晚璃总觉得,自己还没靠近,就会被他一把推开。

更别提什么她提要求,他会答应了。

郁晚璃紧张得都不会呼吸了。

她试着朝他走了两小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由于身高差距,郁晚璃只能看见他的喉结。

她不敢抬头。

年彦臣喉结微微滚动,音色沉稳:“昨晚在酒店房间,你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真的。”

郁晚璃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反复询问,一下子更紧张更焦虑了。

难道,他察觉到什么了吗?

他发现他和她上了床?

还是,出了别的事。

郁晚璃来不及多想,下巴一疼。

年彦臣重重捏紧,挑起,低头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上:“郁晚璃,不要对我撒谎。”

“我没撒谎。”

他问的是有没有其他人进过酒店房间,那确实是没有啊。

他又没问,他是不是和她睡了。

年彦臣的眸光深不见底,直直的盯着她,仿佛能洞穿人心。

对视几秒后,年彦臣松开了她的下巴。

他正要收回手,却被她一把握住。

细嫩的手指圈住他粗壮的手腕,紧接着,她贴了过来。

隔着衣物的布料,年彦臣都能明显感觉到她身材的曲线,柔软,凹凸有致,还散发着清幽的香气。

“年彦臣,我可以亲你吗?”

他挑了挑眉。

郁晚璃飞快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话音落下,她踮起脚尖,眼睛一闭,豁出去了。

年彦臣的唇比想象中的要软,要凉。

可是她记得昨晚,他分明那么炽热。

郁晚璃没有任何经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一步。

是撬开他的唇?还是先伸出舌尖?

她生涩又慌张,睁开眼,就见年彦臣目光沉沉的盯着她。

那眼神,充满凌厉。

吓得郁晚璃心跳都漏了一拍。

糟了,她是不是搞砸了。

Y在耍她吧。

这招怎么可能行得通!

年彦臣抬手掐住她的脖子,稍稍一用力,她便觉得呼吸受阻,快要喘不过来气。

“你在干什么?”他哑声问,“嗯?”

“我,我……”

“你怎么敢?谁教你的?”

郁晚璃不停的摇头否认:“是我自己,我我……我想……”

“你想?想什么?”年彦臣再次加重了力道。

郁晚璃答不上来。

肺部的氧气越来越少,她有些头晕目眩。

这次要被Y给害惨了。

年彦臣动怒了,后果很严重。

不知道他会怎么惩罚她。

可是转念一想,郁晚璃认为Y不可能耍她。

Y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郁晚璃仔细的回想着Y发来的短信。

“亲他”、“主动”、“吻”等等字眼,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噢,她好像懂了!

主动!要多主动!一次怎么行!

不能因为年彦臣的怒意,她就产生退缩。

再试试!

郁晚璃揪住年彦臣的袖口,再次努力的踮起脚尖,去触碰他的薄唇。

一下,两下,三下……

她每亲他一下,他的眉就皱紧一分。

“郁晚……”

“你!”

“住口,听到……”

年彦臣的每句话都没有说完,郁晚璃的唇就将他的话语堵了回去。

他干脆不出声了,只是头往后仰,想要避开她的亲吻。

但是,郁晚璃没有半分要停止的意思。

最后年彦臣实在是烦了,冷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

郁晚璃这才顿住所有的动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机会果然是主动争取来的。

她可以提要求了。

“我想接管郁氏,”她说,“好不好?”

年彦臣回答:“江城里已经没有郁氏这家公司。”

“哦,我说错了,是年氏的一个部门。”郁晚璃马上纠正,“我比任何人都了解熟悉这个部门的情况,你交给我,我一定会做出成绩!”

年彦臣回了她两个字:“做梦。”

什么?

不答应?

那就再亲!

郁晚璃作势又要凑上前去,见状,年彦臣眼疾手快的控制住她:“你发哪门子的疯?”

她只是问道:“你答不答应我这个要求?”

他反问:“答应又怎样?不答应又怎样?”

“我会亲到你答应为止!”

年彦臣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他嗤了一声。

“好。”他说。

郁晚璃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三个月为期,”年彦臣看着她,“如果你没有做出任何成绩和业绩,到时候,我会收回你管理部门的权利。”

眨眨眼,郁晚璃终于回过神来,欣喜的应道:“我会拼尽全力的!”

她也总算明白,Y的用心良苦了。

原来,Y让她去亲年彦臣,是让她用这招去烦年彦臣。

使劲烦。

反正她是年太太,她亲他,天经地义!

他能把她怎么办呢?是他要娶她的。

这招虽然损了点,但管用就行。

郁晚璃开开心心的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年彦臣的声音:“站住。”

“还有什么事吗?”她回头问道。

年彦臣抬手,指腹落在她的唇瓣上:“会不会接吻?”

她脸一热。

不会。

对这方面,她实在是生疏。

“陆以恒没教你?”他眸中闪过诧异,“嗯?”

郁晚璃垂眼:“我想留到婚后,对这方面比较保守,陆以恒也尊重我,所以……”

即便她和陆以恒是未婚夫妻,不过一直也只是牵手和拥抱。

她的初吻和初次,都给了年彦臣。

只听见年彦臣说道:“郁晚璃,现在就是婚后。”

“我知道。”

“那么,我来教你。”

郁晚璃心脏发紧,刚一抬头,年彦臣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他吻得凶狠,吮得她疼。

并且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不允许她退缩。

唇齿间都是他的味道。

甘甜。

恍然间,年彦臣脑海里闪过昨晚的梦境。

梦里,他也是这样吻她,抚摸她,占有她。

不,不对,那不是梦,是真实的!

而那个女人,不是郁晚璃,是许可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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