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姚沈西京的其他类型小说《乖,坐哥哥腿上亲 番外》,由网络作家“桑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姑娘又没安全感了,没办法,谁让他长得太过招摇。刚刚路过车站门口的女生都盯着他,要不是江姚在场,指定迫不及待过来要联系方式。沈西京随手一捞,从兜里拿出手机递给她,“上交,可以吗?”“那倒不用。”江姚小声说,那样他们也没办法联系了。看着她的反应,沈西京呵笑一声,说出她心里的想法:“担心我还有另一个手机?”江姚被一针见血地红着脸,“你好烦。”下一刻,她被沈西京揽肩入怀,手臂收紧,下巴抵着她肩膀,嗓音低低沉沉,“不放心的话,可以随时给我视频抽查,24小时为公主待命。”江姚眼睫微颤,缓缓抬手回抱住了他,鼻尖酸涩地发出一个低闷的音儿:“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离别的伤感一下子漫溢,这仅仅是一个月的分别而已。在临检票十五分钟前,她还是拖着行李...
《乖,坐哥哥腿上亲 番外》精彩片段
小姑娘又没安全感了,没办法,谁让他长得太过招摇。
刚刚路过车站门口的女生都盯着他,要不是江姚在场,指定迫不及待过来要联系方式。
沈西京随手一捞,从兜里拿出手机递给她,“上交,可以吗?”
“那倒不用。”江姚小声说,那样他们也没办法联系了。
看着她的反应,沈西京呵笑一声,说出她心里的想法:“担心我还有另一个手机?”
江姚被一针见血地红着脸,“你好烦。”
下一刻,她被沈西京揽肩入怀,手臂收紧,下巴抵着她肩膀,嗓音低低沉沉,“不放心的话,可以随时给我视频抽查,24小时为公主待命。”
江姚眼睫微颤,缓缓抬手回抱住了他,鼻尖酸涩地发出一个低闷的音儿:“嗯。”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离别的伤感一下子漫溢,这仅仅是一个月的分别而已。
在临检票十五分钟前,她还是拖着行李箱走进候车厅。
她以为这是他们正儿八经的第一次暂别,事实上,并不是。
……
江姚回到家,徐晓烟正在和姑妈聊着天,看到她回来,也算热情。
“我家姑娘回来了,我就不招呼你了。”徐晓烟连忙起身给她放行李,洗水果,“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
江姚过去,和亲戚打招呼:“姑妈。”
姑妈看着她笑,“长得比小时候水灵多了,交男朋友了没?”
“我们姚姚还小,不急。”在厨房洗水果的徐晓烟说。
“不小了,再过两年都得毕业嫁人了,这会还没谈就来不及了。”姑妈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小姑娘最值钱的就是二十来岁,过了就难找好人家。”
“姑妈……”江姚想打断她。
没成想,反被姑妈打断:“我邻居家的小伙就不错,过年带过来你俩处处看?”
原来这才是最终目的。
江姚淡道,“不用了,我有男朋友。”
“早说啊,我们姚姚出息了,不过这看人不能光看长相,要看家世,结婚可不是过家家,不是你们两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多少女生因为彩礼的事,订了婚还结不成。”姑妈一通输出,就是想说她介绍的家世好,她处的肯定不怎么样。
江姚听出了弦外之音,她无辜反问:“姑妈邻居家的小伙长得很寒碜?”
“怎么说话的,人小伙长得精神着,身强体壮的,以后生小孩不会跟你似的体弱多病。”姑妈不开心了。
江姚哦了一句,然后接过徐晓烟递过来的苹果就转身去了自己的卧室。
“你看看这孩子的态度,给她介绍这么好的资源还不乐意,这都是为她好。”姑妈和徐晓烟抱怨。
徐晓烟附和:“是是,我们姚姚不懂事了,不过她有男朋友了,就由她去吧。这孩子从小就是她奶带大的,和我们也不怎么亲,我也不好意思管她。”
“你怎么不好意思了,不是你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啊?”姑妈嘟囔了一句。
徐晓烟没说话了,因为她清楚,生而不养没资格要求江姚孝顺。
……
回来老家两天,江姚终于理解了一句话,三天不见如隔三秋。
她想给沈西京打视频,但又怕他在忙,就只是躺床上和他发发微信。
江姚:「你睡了吗?」
沈西京:「没,在外面。」
江姚一顿,他可真忙,光是那群朋友就足够他每晚不重样的夜生活了,和单调的她太不一样了。
有时候,她会怕他觉得和自己在一起久了无聊。
可能越喜欢,就越会患得患失。
江姚过了一会儿,才回:「昨天姑妈要给我介绍邻居小伙,我说有男朋友了,她说我们是过家家,人小伙长得精神着,身强体壮的,以后生小孩不会跟我似的体弱多病。」
“荣幸之至。”江祁连忙补充了一句。
苏颖这才放过他,两人打车去了自助餐厅。
江祁没和女生单独吃过饭,他显得有些谨慎,拿的东西也比较少。
“和我吃饭没胃口,还是怎么的?”苏颖有话直问。
“不是。”江祁说,“拿太多不太好。”
“自助餐就是要吃够回本,有什么不好。”苏颖给他多夹两块牛排,“吃不完给我。”
江祁对她的食量,是有些诧异的。
不过他没说什么,女孩子的食量好像是不好去评价的。
两人各拿了一大盘回座位,再去弄调料盘的时候,苏颖全部包了,照顾弟弟一样,“还想吃什么?”
“够了,挺多的,吃完再拿。”江祁看了她一眼。
苏颖笑,“好。”
快吃完的时候,苏颖突然问他,“你应该成年了吧?”
“嗯,十九。”江祁总觉得她下句话不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苏颖哦了一声,“不然我还以为我在泡未成年。”
江祁:“……”
气氛安静了好一会儿,苏颖先开的口,“那你有女朋友吗,你这款在学校应该挺受欢迎的?”
“我没时间交女朋友。”江祁说。
“那你的时间都用来干嘛?”苏颖反问。
“打游戏。”江祁实话实说。
“那不正好,我也喜欢打游戏。”苏颖说。
江祁想也是,不过他疑惑,“一起打游戏也算交往吗?”
“为什么不可以,我工作很忙,工作之余唯一的乐趣就是打游戏,咱两做个游戏情侣搭子,不挺好吗?”苏颖说得挺真诚。
江祁突然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不过他却直言:“交往不止是游戏搭子,你想好了?”
苏颖点头,“我今晚刚好有空,要是你想,我们可以一周约一次宾馆。”
江祁:“……”是他纯情了,离开学校到了社会的女人都是这么直接吗?
“你害羞啊?”苏颖笑,看着他。
“这个下次再说。”江祁不可能被女生调戏的,他正色,“还是先从游戏搭子开始,了解清楚对方再交往,比较负责任。”
“也行,随你。”苏颖没有疑义。
吃完自助餐,江祁不好让她一个人回去,“我送你回去?”
“好啊。”苏颖说。
这次打车是他付的钱,江祁把她送到公寓楼下,“你住这?”
“对啊。”苏颖问,“我一个人住,你要上来坐坐吗?”
“不用。”江祁赶紧说,“你上去吧。”
苏颖轻哼一声,转头就上楼了。
到了电梯出门的时候,就收到了一个转账:「今晚饭钱。」
她点了收款,这男孩品行还挺好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
沈家。
管家看到来人,皱眉:“沈先生都已经给你这么一大笔费用了,你还纠缠不休?”
“不是,我是特地来感谢沈先生的,说几句话我就走。”南希一脸真诚的说。
管家犹豫了一下,“那你等一下,我去问一声沈先生见不见你。”
“好的,麻烦林管家了。”南希站在原地,耐心等待。
没过一会儿,管家出来说,“走吧,沈先生说会见你最后一面。”
南希点头,走进别墅,以前她特别羡慕这样有钱人的生活,可现在一切豁然开朗了,只要还清债务了,她能重新开始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她该知足了。
客厅里,沈忠廉瞥她一眼,“你还有话今天说完,感谢的就不必了,说你的要求。”仿佛很清楚这样的女生,即使给了她60万,她也不会满足。
“我是真心来感谢沈先生,让我重获新生。”南希说。
“是吗?”沈忠廉冷笑,“为了这个特意来一趟?”一副他还不了解她。
“我只是疑惑,您为什么会支付给我60万。”南希同样知道他的品行,他要是肯支付这么多钱给自己,早就帮她还清债务了,当时还有利用价值,现在什么价值都没了,怎么可能还这么善良给她巨款。
“你就当我日行一善。”沈忠廉喝着咖啡无所谓得说。
“是……沈西京,对吗?”南希突然问出了口。
沈忠廉喝着咖啡的手一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还有什么幻想?”
“没有,我只是来确认是不是沈西京让您出的这笔钱。”南希虽然是问,但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顶替他曾经的最爱还是什么用都没有,果然是我看错人了,你,根本没什么价值。”沈忠廉仿佛在养一条狗一样,没了价值就踢走。
“我还是有我唯一的价值。”南希突然起身,对着他鞠了一躬,“感谢沈先生这一年多的照顾,再见。”
沈忠廉不屑,看都没看一眼。
南希离开了沈家,然后她打了车。
“是去这个北院吗?”司机问。
“是。”
南希答,她低头,握紧了手里的文件夹,这是她唯一的价值了。
她知道现在的沈西京不会再接她的电话,但她有一样非要交到他手里的文件,所以她得去一趟学校。
“就是想告诉你快到站了……”江姚在他的注视里声音逐渐弱下,然后羞红了脸,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被抓包而心虚,脱口而出:“对不起。”
“下次别说对不起。”他说。
他霸道掰过江姚的脸,嘴角浅浅绽开:“说爱我。”
江姚眼尾一红,明显不好意思。
沈西京勾过她退缩的脖颈,双唇相贴,他加深了这个吻。
……
江姚回校这几天,过得跟做梦一样幸福。
沈西京天天早中晚都来接她,两人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一块,用室友的话,那就是沈西京成了她江姚的小尾巴,她去哪,他人就在哪。
这样平淡又幸福的生活,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
当然沈西京明显不是吃斋念佛的,她也是个成年人,这些方面她还是懂并且理解的。
所以两人协商的是一周一次,也就是周末,地点要么他家,要么宾馆。
说是一次,其实一次堪比一周,江姚只能怪自己当初答应得太轻易,想后悔都来不及,是她把沈西京想得太过单纯了。
她以为沈西京恢复了三年前的记忆,他就是以前的他了,可他还是三年后那个懒痞混肆的沈西京。
用他自己的话就是他就这德行改不了,确确实实是物是人非,再也变不回三年前没有受过任何污染如一张白纸一样纯情的那个少年了。
她想想有得就有失,也就渐渐接受了现状。
虽然每次他都会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新玩法,她每次都乖乖任由他摆弄,因为太过羞耻不得不闭上眼睛。
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他从背后压着她,握着她的手摁在她的腹部,折磨得她掉眼泪花儿,他才停下。
当然这些别人都看不到,只看到沈西京对她的百般呵护。
这周,以前很久没联系的高中同学,突然在微信上给她发了一条婚礼邀请函。
江姚和这个同学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但偶尔朋友圈也有点赞留言,就是没想到她辍学没读大学,而是直接结婚了。
本来,她想既然发了邀请函,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去祝福人家一趟也不费力,毕竟是结婚这么幸福的事,沾沾喜气也好。
可是那个同学却说:【姚姚,你能帮忙做伴娘吗,不是主伴娘,不会很累,本来我的伴娘团有五个人,其中一个有事不能来了,求求你了,这是我的人生大事,我不想凑合。而且节目和伴郎都准备了,不好临时调整。】
她都在这么说了,江姚倒是没拒绝,只是问:【不会有什么过分的游戏吧?】
她说:【不会的,姚姚,我们没安排那种闹心的婚闹,你放心。到时候结束我和我老公两边都会给你封红包,你也不用随礼金,人来就行。】
江姚对这方面倒是没什么介怀,【好。】
她对这个同学的人品,还是有所了解,也就举手之劳的事,就答应了。
时间刚好是周末,两天来回就够了。
唯一的就是,她把这事告诉沈西京,他似不悦,但很快又没有任何异议。
江姚也就安心买了来回的车票,周五下午离校,他就送自己去玉恒县的动车回去。
到了玉恒县已经是晚上九十点差不多,江姚被接到了同学家,和其余四个伴娘挤两个房间,两三个人睡一张床,她家客房就两间。
江姚和这些伴娘不怎么熟,都是她工作或是大学的同学,所以没什么话题就睡了。
……
上完网球课,下午就没其他课了。
回到寝室,容黎追问她:“那个盛漾是不是误认为你网球很厉害,对你刮目相看,想追你?”
江姚人间清醒,“他只是觉得别人不理他,激发了他的征服欲,过阵他就没兴趣了。”
她是真的不想强迫自己和没礼貌的人多说半句。
“那行,不说他了。”容黎看出来她是真的对这男生没什么好感,也就没乱点鸳鸯谱,“最近练了好多首新歌,晚上去蓝格一展歌喉。”
江姚也去的,她不想把自己逼的只剩学习,一点私人娱乐都没有。
看到今天下午的沈西京她明白了一件事,真正的遗忘并不是把自己弄得多忙碌,忙碌到没时间去想对方,而是正常地过自己的生活,慢慢去习惯没有对方的生活。
因为今晚要去唱k,所以在校外吃的刘记的螺蛳粉。
她们提前订了一个中包厢,四人KTV的局人数刚刚好,不多也不少,正好可以轮流对唱。
江姚唱的比较少,不知怎么,就是没什么兴致。
她就负责吃点包厢赠送的小零食。
“姚姚,我想去一趟洗手间,陪我去啊。”傅礼馨起身说,因为唱得多口渴,喝的也多。
她就习惯拉人陪着,不论干什么。
江姚反正也没事,就陪她一块去了。
“你们把自己点的顶置优先唱吧,我们十分钟后回。”傅礼馨去洗手间还要补个妆。
江姚陪她去的,所以在洗手间外面的洗手台,洗了个手,等她。
一个中年男人从男洗手间出来,江姚嗅到他身上的酒味,下意识远离地想走。
男人注意到了江姚,笑呵呵地拉住了她的手,“大学生啊?”
江姚挣扎,皱眉呵斥:“你松手。”
“你跟我走吧,我给你零花钱要不要?”男人强行把她拉到了怀里,大手在她背上乱蹭。
江姚吓得脸色惨白,挣脱不开不得不喊人求救,路过的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伸出援手。
毕竟这种事在这里多了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姚眼看着就被他拖到楼道里,ktv包厢隔音太好,就算一路喊叫也没人听得到。
她害怕地浑身哆嗦,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一种无助绝望涌上心头。
突然,醉酒的男人砰然倒地,不过不是醉倒的,而是被人猝不及防揍倒的。
楼道里太过昏暗,江姚看不清揍他的人,但她此刻无比感谢这个出手的路人。
很显然,中年男人体力不如这人,被揍得哀嚎,根本反抗不了。
只能抱着头求饶,真是欺软怕硬。
江姚见渐渐没了声,她的心才逐渐放下心来,但是看那人下死手的样子好像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怕对方打死了人,心里顿感不妙地起身抱住了他的手臂,轻软恳求:“别打了,再打出人命要进警局的。”
“自找的,谁让他觊觎老子的人。”
听到他轻狂的低磁声音,江姚颤了下身子,但她还是没有松开手,声音哑得不像话:“沈西京,够了。”
她的脑子已经被吓得不会运转,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们已经分手了这个事实,还有那句觊觎他的人这些都没去思考,只是不希望他闹出人命。
沈西京没有甩开她的手,所以他没办法再动,半响,他眼底的冷戾渐渐散去。
江姚也注意到自己不合适地抱着他的手臂,连忙松开,她从惊吓中回过理智地轻道:“刚刚谢谢你救我,我……去找店长说清楚,你先回去吧。”
江祁应她,“她是大一化学系三班。”
南希若有所思地点头,转过身对他说,“今天就不麻烦你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随便逛逛,你有事可以先回去。”
江祁也没有坚持,他说有事微信联系。
南希点头,等他走后,她走到女生宿舍外随便找了个人问,“请问你认识大一化学三班的江姚吗?”
正巧,她问的人就是下楼买零食的傅礼馨:“认识,你谁啊?”
“我是她的远方亲戚,来找她,请问能帮我把她喊下来吗?”
“她现在不在。”
听罢,南希才垂眼,说了句谢谢就走了。
她不在学校,沈西京也没回校,很难不想到某种可能。
南希拿出手机,给一个人打去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她问:“妈,最近有女生去家里找阿京吗?”
“有一个,怎么了?”电话里的中年女人反问。
南希的心头一沉,“你把密码锁告诉我。”问完这句她就挂断了。
不是说分手了,怎么还对沈西京死缠烂打?
……
南希打车来小区,登记了访客名单就上楼了。
用妈妈告诉她的密码,滴的打开了门的密码锁。
走进去前,她就听到了女生哽咽轻泣的低吟,混合男生野欲浓情的喘息。
南希脑子一片空白地走进去,抬眼就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沈西京,将一个女生压在厨房边沿,一手掐住她的腰,一手掰过她的小身板儿堵住她的唇。
女生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都被红晕浸透,浑身发着抖的颤栗:“呜、嗯……”
江姚这次来他家,亲自去买了退烧药,以防江祁又说他家退烧药过期无效。
今天阿姨不在,给她开门的是沈西京本人。
她看着面前半靠着玄关柜的男生,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还在发烧的样子。
她就知道自己被江祁忽悠了,江姚也不拆穿地递给他退烧药,就打算离开:“你没事,就别再旷课了,会扣学分。”
沈西京捞过她手里的袋子,低头瞥一眼:“今天不是高烧,是低烧,没必要买药。”
你病得花样还挺多的。
江姚停住了步伐,深吸了口气,“那你躺着多休息。”
“阿姨下午有事没来。”沈西京说,带着漫不经心的懒劲儿。
见她不说话。
他又笑了下,“昨天的粥挺好吃,就是睡着前明明有人答应我不走,醒来就不见人影了。”
江姚知道撒谎是不好的行为,她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那你家阿姨什么时候忙完回来?”
“大概晚上七八点以后。”沈西京眼也没抬,声音很淡。
这不得把人饿死,而且他还发着低烧,万一又变高烧,没人看着也不行。
江姚抿了下唇,“那我……等阿姨回来再走。”
这样也好交接一下,不至于他有什么事都找不到人。
沈西京点头,闲散地将耳机重新戴上,就转身走进了屋。
江姚低下身,打开鞋柜,看到了一双女士尺寸的拖鞋,应该是阿姨的,她就没拿,反而拿了一双男士拖鞋。
尺寸是有些大的,但是还是可以走路。
她顺手关了门,江姚不想自己被当成傻子一样耍,所以还是拿了测温仪给他测量体温。
沈西京气定神闲,最终测出来的温度,确实有37.8,低烧。
没骗人。
江姚对于怀疑他还是有点愧疚,她抬头轻声说:“我给你拿个冰袋,你敷着降温。”
昨天她看过他家的冰箱,有几个。
她去打开冰箱的时候,看到冰箱旁边放着一瓶矿泉水,喝过一半的。
只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任性这一次。
江姚垂眼,捏着他的衣角小声:“可以12点前回去吗?”
“恐怕很难。”沈西京轻笑着说。
江姚难得秒懂,脸如火烧,憋了一句:“那……就不回了。”
跟蚊子声一样的软儒,但话却离经叛道。
可能是和他一起久了,她也变得那么不乖了。
听到她的答案,沈西京替她关了手机,铃声瞬间戛然而止。
接下来一切都这么陌生,但只要他在,她就很有安全感,包括这件事。
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的。
就像以前,她每次上体育课都很怕老师让做仰卧起坐。
因为她的运动细胞不好,每次仰卧起坐不是被嘲笑,就是特自卑,也没人想和她一组。
越是害怕,就越做不好。
那次看到江姚一个人落单,他就走过来和她一组,本来男生和女生一组就很少,女孩子面子薄,尽管是同桌,他们也从来没一组过。
很神奇,看到他的瞬间她就不紧张害怕了。
他帮她押着腿的时候,江姚很有安全感,因为她相信他不会随便松手,更不会戏耍她,所以她也做得特别努力,使上了吃奶的劲儿难得地做了几个,没有被嘲笑。
只不过反过来帮他押腿的时候,江姚看着他做仰卧起坐时不时撩上来冷白的腰,以及每次坐起来贴近耳畔的喘气,手脚不知怎么回事就软乎乎地没劲儿了。
害得他失利,看到他在自己的运动优势上还被同学嘲笑,她的眼泪就啪嗒地掉个不停。
他笑着替她抹掉了眼珠儿,说他不在意这些,只在意她开不开心,又温柔询问她怎么样才能不哭。
江姚抽噎了好久,才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告诉他想吃蓝莓沙冰。
那时的他笑了,说下午旷课爬墙出去买。
江姚感动极了,觉得那时候的沈西京真是这世上对她顶天好的人了。
忽而,一阵寒风顺着窗户窜进来时,寒飕飕袭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感觉有一点凉意,不过很快被一股暖意笼罩。
江姚无意间看到了修长手心的东西,她耳尖涨红,声音都紧张得支吾,“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刚过来的一路,他都没有单独离开过的。
“床头柜拿的。”沈西京似真似假的说。
这宾馆虽然旧,但服务‘周到’。
江姚信了。
但是相较于他任由她观赏的坦然,江姚却羞得目光不知放哪里,她感觉在他的目光下自己快烧成一道灰了。
夜色渐渐浓重,外边雪也停了,但寒气更甚,将窗户染上了一层寒霜雾气。
街上寂寥无人,灯火彻夜,基本都在家过年看春晚,得等十二点才出来放鞭炮。
宾馆房间里,颓败的墙角随着寒风袭进,跌落一两片白灰,还印着几处发黄的斑驳雨痕。
细看窗户边沿,还有一小戳刚刚冒头都野生蔓藤,还没来得及长出窗户那么高,生命力极其顽强地试图蔓延至屋内。
寒风一至,便随风摇曳,但墙壁外的青苔与藤蔓早已相互盘结,飒然有声,却安如磐石。
窗外冬天早已无鸟雀,只剩几只落在树梢的鸦,不时发出阵阵粗哑的鸣声。
夜深人静时,忽而受到惊吓了般展翅高飞走了,掠过夜色,消失在了远方。
屋内,江姚的体温也逐渐降下来,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发丝,疲累地抬起手,搭在指尖。
下一刻被他握在手里十指相扣,她眼尾泛红,生出一股心满意足的喜悦,忍不住脱口而出低声说:“沈西京,你是我的了。”
“我永远是你的,只能是你。”他寻欢后的嗓音沙哑低沉,让人从脊背窜上来的发麻。
江姚终于累得疲软瘫在他怀里,心里带着无数对未来的幻想和美好,香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的温度散去,寂静的空间里,突然再一次手机再次震响起来。
这次不是江姚关了机的那个,而是沈西京放在床头的手机。
沈西京刚靠着床头抽了半根烟,本来已经戒得差不多,但今晚实在不想打扰靠在他怀里的江姚,不得不压制自己,某些瘾只能用烟瘾代替了。
他用拇指把烟按灭在烟灰缸,把玩着江姚发丝儿的手,缓缓收回,虎口捞起手机接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讲了什么,他眼眸眯了眯,刻意压低用气音回:“还有别的事?”
此刻,电话那边的人清清楚楚传来一句:“我想告诉你,关于你三年前忘记的人。”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那人也不摧他。
沈西京低眸,望向熟睡环着他腰的江姚,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姿态,嗓音哑了一瞬,“下次再谈。”
可是电话里的人还是不肯,“你和谁在一起,江姚?”
沈西京抬手贴在她的脸颊,她在睡梦中都会轻轻蹭一下他,低笑了声,懒洋洋的,“我媳妇,她觉浅,挂了。”
剩下的话,在她还没说完中被挂断了。
他不是故意碰到的,因为是她自己动了一下身躯。
江姚声音极细,不凑近都听不到地轻颤,“我怕痒。”
其实她是怕在图书馆被人发现,那样就丢人丢大了,当然他肯定不介意。
还以为以沈西京的为人会肆意妄为,下一刻他毫不留恋地收回了手,温暖的触感离去,一下子就灌进来冷风,让她战栗了一下。
江姚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空落落的,她并不讨厌他的触碰,但不是在这种各种场合。
她看着沈西京戴耳机听音乐,低下头漫不经心的玩手机。
不做那档子事,他好像对她兴致缺缺,一句话都懒得说。
江姚心里不能说没有失落,她就低着头看书,转念一想,他能陪着自己在图书馆看书,已经是很多男生做不到的,因为图书馆那么无聊,他还能待着,不就是因为她在这里吗?
她的心态慢慢恢复,重新开始认真翻书,做着笔记。
从很久以前开始,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很有安全感,哪怕不说话。
没过一会,一个男生小跑着,拎着一杯奶茶跑到他们这,把奶茶放在书桌上,气喘吁吁的样子。
江姚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是不是拿错地方了?
沈西京从手机里抬起淡薄的眼睑,眉眼动了动,“转账了。”
“客气了哥,上次你帮我的大忙都没来得及还,以后有事一定再找我啊。”男生看他的神色一脸地崇拜,且尊敬,落落大方笑着走了。
江姚看着他把草莓奶茶拿到了她的面前,她怔了一下,没动。
他饶有兴致挑眉,玩味道:“我记错公主的喜好了?”
江姚脸一红,摇头轻声:“没有。”
她只是诧异他记得自己喜欢喝的奶茶,以及会给自己买,这两点都出乎她的意料而已。
江姚喝了奶茶整个人都暖了,心里甜丝丝的,没有比喜欢的人在意自己更让人欢喜。
他毫无预兆,慢悠悠的问——
“左手用不用拿笔?”
她不明所以地答了一声,“不用。”
看着他懒洋洋伸出骨骼清晰的手指,瞬间明白了。
江姚的手刚放上就被握住了,她能感受到他手节骨处的细微青筋,心脏渐渐热了起来。
她转过头,继续看书,可是嘴角的弧度一直轻扬着。
……
这两天,江姚幸福得有些不真实。
连室友都察觉到她的变化了。
傅礼馨和容黎那天其实也去了图书馆,她们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原以为是和李昱在一起,没想到李昱不翼而飞,和她坐一块的人竟然是沈西京。
这是什么不可置信的进展和走向?
起初两人没问江姚,而是从李昱那里旁敲侧击了一下。
这才确定她和沈西京好像是交往了,可是既然交往了,怎么不公开?
竟然连她们室友都不知道,偷偷摸摸约会是什么癖好?
傅礼馨忍不住了,她和容黎把江姚揪到了阳台堵着她。
江姚走不了,只能接受拷问,“怎么了。”
“我打电话给过李昱,他说了你两没戏,还说你和沈西京交往了,是不是真的?”容黎一口气憋了几天,全部倾出。
江姚听了,很淡定地回了一句:“真的。”
留下傅礼馨和容黎两人四目相对,两人哑语交流。
傅礼馨用口型问:“你不是说江姚跟沈西京告白被拒啦?”
容黎用口型回:“确实是这样啊,我可没撒谎,前阵子她失恋哭得可惨了。”
傅礼馨疑惑:“那怎么突然就这样这样了?”
容黎耸肩,“你问我我问谁啊姐们儿。”
两人还在哑声交流,江姚突然对着两人说了一句,“不过这件事麻烦不要往外传。”
容黎回过头,看她:“沈西京不想公开?”
傅礼馨皱眉,“你俩搞地下情啊?”
“顺其自然吧。”江姚并不想这件事从她嘴里传出去,这样会像她逼着他公开一样。
这种事还能顺其自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只是玩玩而已,当然两人没有说出口,只要江姚自己开心,她们也没必要多管闲事。
……
第二天是周末,江姚反常地挺早起了。
扎了个马尾,就离开寝室了。
她轻车熟路地跑去校外的早餐店,因为周末食堂没有开,得多跑几步。
早餐店阿姨认识她,“小姑娘上个周末没来啊?”
“嗯,起晚了。”江姚敷衍过去。
“那这次还是六人份早餐,老样子?”阿姨已经开始给她打包。
江姚点头,“对了,这份豆腐脑不要太甜。”
他不喜欢甜的。
阿姨笑,“这么细心,心上人的啊?”
江姚脸上掠过一丝红晕,缓缓点头,“嗯。”
“行,那阿姨给你这份多一点。”
“谢谢。”
江姚扫了支付码,拎过一大袋子的早餐回校。
虽然有点重,但她习惯了,之前都帮他们带了很久早餐,也算锻炼了臂力。
去实验室的楼上,迎面走下来两个挽着手臂的女生,好整以暇地瞥了江姚一眼下楼。
江姚也没怎么注意,就听楼下传来隐约的话——
“又来一个送早餐的竞争者,幸好咱俩起得早,她白来了。”
“她又没咱两漂亮,来了也白来。”
“你没看到她带的早餐是校门口那家廉价要命,怎么和咱们专门在外卖里下单的港式早餐好啊?”
“我要是沈西京,肯定不收她的破早餐。”
“反正他已经收了咱的早餐,走了走了。”
江姚停下了脚步,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买的早餐,和以前一样。
她以前怎么没注意到这六份早餐一共才十几块,一份五块钱不到这么廉价。
只有这些早餐的时候,他们会吃,可当吃习惯了别人送的高档早餐,他们也不会再看一眼。
江姚就没有上去自取其辱,而是带回寝室,和室友一起分了。
得知这件事的容黎,边吃着她的早餐,边问,“你们不公开就会有女生络绎不绝地接近他,你不介意?”
江姚怎么可能不介意,但这件事的决定权不在她这儿。
见她沉默,傅礼馨咬了一口包子,声音含糊,“说实话啊,男朋友是需要调教的,我不否认沈西京的外貌、家世、能力都很好,但他不是完美的,譬如和你交往了却不拒绝别的女生示好,你也知道他一贯放浪形骸,人的习惯是最可怕的,一旦形成就很难改掉。”
就是那句最经典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江姚低下眼,可是他的本性不是这样的,高一的时候他坚持、努力、善良和友善,这些品质都是她喜欢上他的前提。
容黎说,“要我说还是先公开,那些莺莺燕燕就不会死缠烂打了。”
傅礼馨反对:“不对,这治标不治本。”
江姚没理会两人的争执,陷入自己的沉思。
……
周一,无机化学课上。
李昱就坐在她后排,江姚没什么特别反应,就是他自己有些反常,时不时盯着她。
他周围的男生在打嘴炮。
“这老头怎么讲一句喘三句,我听得都困出三眼皮了。”
“你没看一半人低头玩手机啊,谁听他催眠啊。”
“昱哥是不是?”
“哥你是不是睁着眼睡着了??”
李昱回过神,他摸着脖颈,“你们说啥?”
男同学取笑:“我们说江姚真漂亮。”
李昱恼羞成怒:“滚。”
他立马看向江姚,发现她不怎么在意男生打闹,在专心听课,就松了口气。
其实,江姚一开始是在认真听讲的,可是一条微信,让她出了神。
她的微信顶置发消息给她了——
沈西京:【下课接你。】
江姚:【还有五分钟要下课了。】
沈西京:【教室门口。】
江姚:【你已经来了?】
沈西京:【嗯】
江姚从没觉得五分钟过得这么慢,她甚至看着手机的时间读秒度过。
她书本都收拾好了,奈何老师还留堂了两分钟。
“这么着急走,男朋友来接了?”容黎问。
江姚笑着点头,“他已经在教室门口等我。”
容黎诧异,心想,不是不公开吗,这主动来接人,和公开有什么区别?
大概江姚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她这些天的阴霾一扫而光。
等老师一宣布下课,学生都跟箭一样散场了。
江姚也是抱着书小跑出教室,环视了一圈教室周围,终于看到了站在窗户边的沈西京。
他穿着黑色冲锋衣靠在窗沿,打转着手里的糖盒,夕阳下整个人像是沾上一层光,突出的喉结冷淡又勾人,百无聊赖的一股懒散劲儿。
江姚可能看得出神了一会儿,刚想走过去。
一个女生在她前面跑到他面前,摇晃了下自己的手机冲着他笑:“帅哥,学校正在做一个调研,能邀请你参加一下吗?加下微信我发你链接,很快,不耽误你时间。”
江姚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沈西京的表情不冷不淡,但并没有拒绝。
看着她扫了他的微信后,女生还凑近他身旁,一边盯着他的微信,一边看着他笑着说话。
她呼吸停顿,心脏就像被人按进海水,一点点被溺毙。
江姚的视线很快就模糊了,她低头自嘲一笑,自己甚至连上前拒绝女生加他微信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从来没有公开过她啊。
她强忍着已经溃堤的情绪,没再看下去,她抱着书转身就走下了楼梯。
走着走着,脚上不稳,书本全部掉在了地上。
她鼻尖一酸,弯身一本本捡起来。
嘀嗒。
眼泪落在书本上,江姚迅速擦去,捡起来连忙离开了。
……
江姚没吃晚饭,回到寝室就去了卫生间,洗完后躺回自己的上铺。
明眼人都看出来不对劲。
这时,她的手机在响,但她没看也没去接。
“姚姚,电话。”容黎喊了一声。
江姚这才伸手拿了枕边的手机,冷着脸直接关了机。
铃声停了下来。
室友莫名感觉到一股低气压,不敢出声。
还是何浅走上前,关心道:“姚姚你怎么这么早回寝室了,晚饭吃了吗?”
她们三个都是食堂回来的,没想到她先离开的,倒是先回寝室的。
闭着眼睛的江姚没有动弹,也没有回答。
容黎劝道:“算了让她休息吧,可能累了。”
江姚其实没有睡,甚至,她的意识清醒得没有困意。
其实她们说的没错,他一贯放浪,那么多前任女友都没办法改变他,她又谈何去改变他?
他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沈西京了。
她该认清这个事实了。
十一点,宿舍快关灯的时候。
寝室里突然炸了,傅礼馨震惊又兴奋喊道:“快来,看这个!”
容黎敷着面膜,不愿意过去,“什么啊?”
“爆炸性新闻,看不看?”何浅已经凑过去看了,笑着说。
容黎啪的一下落下面膜,过去凑热闹了。
看了一会儿,她问,“他发这句话啥意思?”
“官宣啊。”傅礼馨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咋看出来的?”容黎语文实在不好,就顾着看字了。
“看图。”何浅无奈。
容黎这才恍然大悟,“这张图是江姚?”
“不然是你?”傅礼馨给她放大,怼她眼前,“就是江姚在图书馆拍的,明显是男友视角。”
容黎指着那句“此心猿归林,意马有缰”,虚心请教:“那这句话的意思是?”
何浅:“你自己看评论。”
容黎一脸不说就不说的表情,自己去翻。
白兆飞:恭喜啊啊啊啊,男才女貌天造地设,京爷竟然记得朋友圈还有官宣的作用,姚妹功不可没啊。
方康言:我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此刻想采访一下祁哥的心理阴影。
江祁:怎么说,就是相当的震惊。
杨杰:别说我放马后炮,我一早就看出来他两有猫腻。
方胡策:这条朋友圈的威力,比美股熔断对我来说还震撼。
容黎看下来,大致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这时,她的微信弹了一下,是沈西京。
容黎看完微信后,连忙蹦到上铺,激动推醒了江姚,“姚姚,沈西京在朋友圈官宣了,他说在楼下等你。”
江姚其实没睡,她大致都听得一清二楚,但她没动。
仿佛,没听到一样。
容黎也没再劝她,趴下床,和室友不知道在交流什么。
时不时跑去阳台看看,时时刻刻给江姚汇报情况——
“他还在哦。”
“打个赌吧,沈西京什么时候走?我觉得他没那么多的耐心,毕竟可是随便勾勾手一堆女生往上扑。”
“你不如赌姚姚什么时候下去,虽然现在下去,估计门禁也出不去了。”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小时,江姚根本没有睡意,在床铺翻来覆去。
他一定觉得他勾下手指,她就和其他女生一样乖乖回到他身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难受,她在意的根本不是公开关系,而是他为什么就做不到专一。
但江姚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她在室友睡着后,还是起身下了楼。
门禁确实关了。
宿管阿姨今晚格外好说话,给她开了小门,嘱咐道:“就半个小时,很晚了,快点回来。”
“好。”
江姚答应了。
她站在不远处,看着男生指尖的猩火忽明忽暗,一半站在路灯下,一半在阴影下,等人的时候没有半点着急,一贯的慵懒散漫。
江姚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委屈,她站在那里,没有再靠近他一步。
倒是沈西京抬眸看到了她,捏灭烟扔了,长腿几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俯身忽而靠近她,目光紧锁,磁性的声音压低:“还以为我们姚姚舍得让我站一晚。”
江姚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她捏紧手背,嗓音发紧:“我下来,只是要问你两件事。”
沈西京插着兜,慢悠悠开口:“问一晚上都随你。”
江姚低下眼,很轻很哑地出声:“是不是每天都有女生去实验室给你送早餐?”
他眉梢轻扬,“以前有。”
“现在。”
“不收了。”
江姚心里动容了一下,她可以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但她相信他说的,眼睛沾了点雾气:“教室门口,我看到你加了一个女生微信。”
沈西京抬起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眉眼敛了散漫,语气淡却认真:“调研,写完删了。”
江姚心里的弦在那一刻彻底崩断,仿佛所有的委屈在此时涌上心头。
她眼睛湿红,身子战栗地盯着他,“那……你朋友圈是什么意思?”
她想,他们这段感情明明白白,不想不清不楚。
沈西京似乎又恢复了吊儿郎当,语调专横:“告诉所有人,你是老子的媳妇儿。”
话音刚落,江姚毫无预兆地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下他的薄唇。
在她的印象中吻就是这么蜻蜓点水的,也是她最大的尺度了。
可沈西京不是。
他痞坏地掰过她的脸,舌头滚烫地申进来了,她身子发颤,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后退或躲避,以及,发出申吟。
直到看到隔壁的隔壁一群活力青春的男大学生,清新的风终于带走了油腻,她的眼睛得到了解放。
没想到里面还有自己的外甥,瞬间少了些兴趣,也没打算过去打招呼。
应酬了半天,刚想起身去卫生间,撞上了一个男生。
男生长得俊,还有点正经,他连搭讪都是一本正经:“请问能给我你衣领的第一颗纽扣吗?”
苏颖没想到自己被小男生拿捏了一瞬,脸蛋红了一瞬,反应过来,“你玩大冒险输了?”
男生点头,但是为了不破坏规则没有开口。
苏颖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大冒险,还是搭讪,不过她给了他第一颗纽扣,就等他接下来的举动。
如果他没要联系方式,那就是单纯她想多了。
结果,真是她想多了。
人小孩,早不记得这么一件事了。
苏颖对他虽然印象深刻,但也没有强烈追他的迫切想法。
直到这件事过去的第三个月,苏颖来沈西京的家,一群男生玩的很疯,各个醉的认不得人。
苏颖刚想走,被一个男生发现了。
他结结巴巴地询问:“沈爷的房子怎么会有女人,金屋藏娇?”
苏颖忍无可忍:“我是他小姨。”
话音刚落,一群醉醺醺的男生调笑,“小姨好。”
苏颖懒得理会,去冰箱拿了瓶可乐降降温。
这时,一个男生从沙发上醉意惺忪爬起来,走到她身后,吓了她一跳。
是江祁。
他看不清人,醉言醉语,“水。”
苏颖看在他长得不错的份上,给他拿了瓶水,当免费劳动力打开后才给他,“拿好。”
谁知他喝了几口就矿泉水从手中跌落,溅了她一身,湿透。
苏颖忍,谁让他长得好看。
见他走路都不稳,她还没擦两下身上,就过去扶着他去沙发。
谁知,被他一拽。
两人来了个亲密接触。
按理说,苏颖一个出了社会的成熟女性,应该是会把它当成一个小意外,抛之脑后。
可是自从那天起,她就开始惦记上了。
他的唇,意外的软,很好吻,应该是小孩的初吻,也是她的。
虽然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记忆里根本没有她这个人。
感情在脑海里,一天天滋生,直到从沈西京那知道越来越多关于江祁的事。
她才会开始学自己不喜欢的游戏,只为投其所好接近他,取自己不喜欢的游戏名,因为和他的名字刚好凑成一对。
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偶遇。
一切的机会都是她苏颖努力得来的。
……
江祁到海北车站候车厅时,给江姚发去了信息,问她情况。
直到他上了车,才收到她的回应。
江姚说徐晓烟母子平安,让他不用担心。
他哪里是担心堂姐母子,他是担心她,不过他没说,也没告诉她自己去了玉恒县。
因为她一向都是怕麻烦人的性格,说了她会不让他过去。
而正是因为她这种性格,所有的难受都自己憋在心里,那会憋出病来。
何况奶奶走了,和沈西京也在冷战,家里也出了这样的事,她就只剩一个人。
江祁能做的,也只有陪她度过这种难熬的时候,再送她回校,这样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医院的地址和病房是他妈告诉他的。
江祁很快找到了病房,果不其然,看到江姚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病房外的走廊长椅上,情绪也很低落,和平时那个她截然不同。
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江祁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今天临时决定的。”
真正决定的确实是在今天,之前还是有放弃的余地。
众人一阵落寞后,又开始不醉不欢。
“夏日不老,成长万岁,不必回头,为岁月干杯。”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但人生何处不相逢。”
“从五湖四海来,到天南地北去,前程锦绣,等你们凯旋归来!”
江姚今晚喝了一点点酒,也没人劝阻她。
等包厢的人渐渐散去,江姚和沈西京说想和他两个人,散步回校。
这里离学校也就五公里,走路也就三十几分钟。
出了蓝格,沈西京就把外套盖在她身上,懒懒垂眼,“手伸出来给我。”
有一种冷,是沈西京觉得她冷,江姚乖乖伸出了手。
沈西京不知道哪里变出来一个暖手宝,贴在了她手腕上,说话也温声笑语的:“手牵着就不冷了。”
江姚眼睫微动,她没说一句话,一路上,似乎想和他说些开口,但又怕开了口,两人从此就再也不能走在同一条道路了。
走到半路,沈西京看她越走越慢,眉眼微挑:“走不动了?”
江姚没说话,但更像是默认。
她不想走完这段路,可是路再长,也有走完的时候。
“累了的话,我背你回家。”沈西京缓慢蹲下身子,拉过她靠向自己。
回家两个字,让江姚触动了一下。
她贴在他的背上,沈西京将她背起走了,走得每一步都很稳。
微风吹起她的发丝,蜻蜓点水般拂过他的脸颊,微痒,荡起心里深处的一丝涟漪。
走着走着——
江姚望着无边黑夜的江景,突然,泪眼模糊地轻声说:“沈西京。”
“嗯?”
“走过这一段路,我们就不顺路了。”
沈西京僵硬地停住了步伐。
江姚从他身上下来,低着头,在他身旁很轻地说,“这个,还给你。”
她从兜里把随身携带的那枚戒指,温柔地放在了他的手心,温柔的动作却很残忍地告诉了他,她拒绝了他的求婚。
沈西京偏过头,捏紧了掌心的戒指,低眼看她,嘴角没有温度地弯了弯:“你考虑好了?”
“嗯。”
“原因呢?”
江姚知道他会问,一早就想好了,像是背诵台词一样没有感情:“你不该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前途,我们身边的朋友都觉得是你放弃一切陪我留学,为了我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做什么都是为了我,这样给我的压力会很大。还没留学就要结婚绑住我,更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一想到未来一直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索然无味,我只是想和你谈轻松的恋爱,从来没想过和你一起计划未来,更不想担负起你放弃一切和我在一起的重担。
如果是要背负这样的闲言碎语,那我宁可现在和你分手,这样你有你美好的前途,我也有,谁也不耽误谁。”
说完这些话,江姚的眼泪硬生生地没有掉下,站在那里像是一个一动也不动的雕塑。
让人无法相信这么狠的话,会从这么一个乖巧安静的小姑娘嘴里说出。
她的话像是刀尖锋锐地扎进心脏,沈西京压着一丝紊乱的音调,妥协地握住她的手:“那我们不结婚,我也不陪你去留学,这样可以不分手?”
江姚眼睛一阵刺痛,她坚定地一点点推开了他的手,“人的一生有几个三年,我不需要你用三年来等我,或许我决定一直在国外读下去。你放手,对现在的我来说,就是最大的解脱。”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极其艰难。
沈西京看着她推开自己,眼眶终于湿红,喉结很哑地滚出一句:“是不是有人逼你和我分手,姚姚?”
江姚眼底含泪,似乎笑了一下:“没有人能逼我做什么,沈西京,没了我,你身边那么多主动送上门的女生可以随你挑。说实话,我还是觉得你有女朋友的时候比较有魅力,可能是别人碗里的饭更香,现在你这么安分守己,身边一个女生也没了,我倒觉得没意思了。”
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淡了下来,江姚却丝毫不肯停下,继续笑着说:“当初在天台上的时候,你做到一半把我丢下,因为一个女生的电话,我那时真的是嫉妒得发疯,可现在看到你和别的女生说话,我已经没了那种感觉了,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吧。”
他的眉眼冷戾,但却只字不反击,任由她说。
换做听到别人说这些话,以他沈西京的自傲早就转身走了。
可他依旧站在那里不动,伸手把捏紧的戒指摊开,艰涩掀眼:“你当着我的面把戒指扔海里,就分手。”
话音刚落——
江姚连犹豫一秒都没有,拿过他手心的戒指,丝毫不眷恋地随手往海面一扔。
戒指落入海里,没有一点水花,连声响都没有,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就像头也不回离开的她一样。
江姚回到寝室,脸上的漠然无澜彻底冷了下来。
室友没人敢搭话的那种窒息冷感。
半个小时前,江姚在银泰城吃晚饭时,收到了江祁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沈西京和南希在实验室外的楼道里见面。
她手机没关,只是屏蔽了沈西京一个人而已。
他一定以为所有事瞒着她,轻飘飘一句话,她就会对着他摇着尾巴乖乖听话。
她有她的底线,他瞒着她和另一个女生这么亲密,还消失了两天,她怎么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江姚能忍住不质问他,已经是最大的忍耐。
过了一会儿,容黎跑下了楼一趟,回来时给室友每人分了一杯奶茶。
江姚刚刚接过,想说谢谢,就看到了奶茶里的纸条上张扬肆意的字迹——
【姚姚,对不起。】
江姚没再看多看一眼,直接揉碎,扔垃圾桶里了。
“好可怕啊姚姚,我都不敢和她说话了。”傅礼馨喝着奶茶小声说。
“这是沈西京请客的?”何浅想着吃人嘴软,自己要不要帮他说几句话。
“现在最好不要火上浇油。”容黎看穿了她的心思。
三人达成一致,当哑巴。
晚上,寝室的气氛格外安静。
忽而,一个电话打破了寝室的平静。
容黎接起,然后边讲着电话,边看江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按了扩音放在了江姚的面前。
然后示意几个室友一块躲去了阳台,关上了门,避免战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江姚低头一瞥,就看到手机里赫然写着沈西京三个字。
她刚想抬手摁挂断键,就听到那漫不经心的低沉嗓音。
“你要是挂断,我来寝室找你。”
他还要不要脸,竟然威胁她。
想到上次他也收买过寝室阿姨,让他送她上楼过,也不是不可能找上来。
江姚气得唇色发白,身子颤抖。
似乎感知到又惹她生气了,沈西京稍稍收敛,压低声音:“那晚你是不是看到南希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不提南希还好,一提到她,江姚眼里的温度就更降了几度,她眼睫颤抖地承认,“看到你们聊得很好,所以我没过去打扰。”
沈西京那边似乎沉默了一阵,嗓音略哑地耐心解释,“我们聊的是关于我以前生病的事,我这两天离开也是去以前的学校查这件事,没有提前和你说是怕你知道我曾经的不堪。”
江姚脑子一懵,生病?
他得过抑郁症的事她早就知道了,怎么可能嫌弃他的不堪。
她嗓音微颤:“你生病的事和南希有什么关系?”
她问到了重点。
沈西京仿佛被什么梗住喉咙,但又不想欺骗她,很轻近乎用气音开口:“她是以前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话音刚落,江姚的心脏仿佛被钝器刺中一样,刮得生疼。
她眼睛湿红,难怪他们会这么亲密,难怪他们拥有自己不能知道的秘密,什么怕自己知道他的不堪,却什么都告诉南希,把她当成傻子一样瞒着。
“但现在不是了。”
他接着说了一句。
江姚始终没有出声。
沈西京似乎还想说什么,就被江姚默不作声地挂断了电话。
她怕他会听到自己的哭声。
原来他以前有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女生,那个女生不是她,而是南希。
所以他忘了无关紧要的她,却将南希记到今日。
她替那个曾经把他当成除了奶奶最重要的人的江姚,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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