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三秋肝继的女频言情小说《去未婚夫家后,我创飞黑心肝家人叶三秋肝继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啵啵呆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老太太回到家,没看到叶三秋。她问院子里玩耍的小重孙,“铁蛋,你三秋姑姑去哪儿了?”家里的几个小孩被叶三秋收拾过一顿后,就成了叶三秋的小迷弟、小迷妹。不仅家里的小孩,村里挨过叶三秋打的半大孩子几乎都成了叶三秋的小迷弟。叶三秋在大人眼里是万人嫌,可在半大的孩子眼里,她就是长胜将军一样的存在。五岁的铁蛋哒哒的跑过来,仰头看着叶老太太,呲了呲小米牙,奶声奶气地说,“太奶奶,三秋姑姑说有事出去了,让你别担心,她不是去惹事的,吃晚饭前会回来的。”听铁蛋这么一说,叶老太太只得歇了要出门去找叶三秋的心思。叶老太太摸了摸铁蛋的小脑袋瓜,“知道了,去跟哥哥姐姐们玩吧!”铁蛋完成了三秋姑姑交代给他的任务,放心的去玩了。叶老太太转身往屋里走。趁着还有时间...
《去未婚夫家后,我创飞黑心肝家人叶三秋肝继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叶老太太回到家,没看到叶三秋。
她问院子里玩耍的小重孙,“铁蛋,你三秋姑姑去哪儿了?”
家里的几个小孩被叶三秋收拾过一顿后,就成了叶三秋的小迷弟、小迷妹。
不仅家里的小孩,村里挨过叶三秋打的半大孩子几乎都成了叶三秋的小迷弟。
叶三秋在大人眼里是万人嫌,可在半大的孩子眼里,她就是长胜将军一样的存在。
五岁的铁蛋哒哒的跑过来,仰头看着叶老太太,呲了呲小米牙,奶声奶气地说,“太奶奶,三秋姑姑说有事出去了,让你别担心,她不是去惹事的,吃晚饭前会回来的。”
听铁蛋这么一说,叶老太太只得歇了要出门去找叶三秋的心思。
叶老太太摸了摸铁蛋的小脑袋瓜,“知道了,去跟哥哥姐姐们玩吧!”
铁蛋完成了三秋姑姑交代给他的任务,放心的去玩了。
叶老太太转身往屋里走。
趁着还有时间,她得给三秋做点儿明天火车上吃的东西。
叶三秋这边。
叶老太太前脚刚走,后脚她也离开了。
怕叶老太太回来没看到她担心,她特意留了话。
出门后,她直接去了隔壁村的山上。
叶三秋到的时候,高前进已经在约定的地方等着她了。
看到她姗姗来迟,高前进也不敢有任何不满,他赶紧迎上来,笑道,“老大,你可算是来了。”
叶三秋睨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手伸到他眼前,直奔主题,“钱呢?”
高前进立马做出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模样,捂着胸口幽怨道,“老大,你伤到我的心了,我这么一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看不到,见面第一句话居然只提钱,我在你心目中难道还比不上钱重要吗?”
叶三秋被他这副矫揉造作的样子恶心的不行,抬脚就踢了过去,“脑子有病就去看医生,少特么来恶心我,你自个儿啥样心里没点儿逼数吗?就你那尖嘴猴腮的样,你也好意思跟钱比?你要点儿脸吧,你不羞愧,我都替你羞的慌。”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打击。
高前进表示他真的已经习惯了,可他还是忍不住从兜里掏出小镜子看了看。
镜子里的人浓眉大眼,剃着小平头,长着一张人见人夸的小圆脸,虽说不上太惊艳,但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长的有福气,绝对没说过丑,更称不上尖嘴猴腮。
在老大眼里,怎么就成尖嘴猴腮,多看一眼就能眼瞎的丑男呢?
高前进摇了摇头,一定不是他的问题,那么就只能是老大的问题了。
他忽然就对老大的终身大事产生好奇了。
据他所知,老大今年都二十岁了吧!
在乡下二十岁还没出嫁的姑娘着实很少见。
可一想到老大这几年干过的光荣事迹,他又觉得老大单身是对的。
就这么个一言不合就上拳头的虎娘们,那个男人敢娶她?
不要命了!
话虽如此,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好奇。
将小镜子塞回兜里,高前进收起脸上的不正经,一本正经的看着叶三秋,“老大,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叶三秋觉得自己跟高前进这个自恋鬼多待一秒,她的眼睛就要瞎。
谁家好男人随身携带小镜子的?
MD,比她一个女人活的都精致。
她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摊上这么个玩意儿。
她忍着怒气道,“有屁快放。”
高前进往旁边挪了挪,才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老大,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
他就不信,这十里八乡的男人就没有一个能入的了老大眼的。
就算村里的糙汉子老大看不上,这不还有下乡来的知青吗?
可老大愣是一个都没看上。
高前进表示不理解。
叶三秋瞪他一眼,继续戳他的心窝子,“我喜欢的男人肯定不是你这样的。”
高前进一点儿也不生气,他笑嘻嘻的打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叶三秋本不想回答,她喜欢这么样的男人凭什么要跟外人说。
可对上高前进求知若渴的眼神,要出口的国粹忽然就顿住了。
算了,他想知道说给他听也无妨,免得他像个瓜田里的碴,三天两头打探她的隐私。
对于自己的另一半,叶三秋早就有了标准。
“首先,他得长得好看。”
她新生的这具身体,说不上特别惊艳,但绝对不丑,跟上辈子的她有八分像。
上辈子她可是出了名的美女杀手!
自然的,她的另一半,也要跟她相配。
长相一定是不能比她差。
不然以后生下的孩子丑了会埋怨她!
高前进撇撇嘴,觉得叶三秋肤浅了,“男人要好看有什么用?找男人就应该找有本事的,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但每天对着长得好看的男人,我可以多吃两碗饭。”
她叶三秋又不需要男人来养,男人有没有能力的在她眼里根本不重要。
重回一世,她追求的是情绪价值。
高前进被怼的说不出话。
他不死心的继续问,“除了长得好看,还有什么要求?”
“身高要高,至少要比我高个十五公分。”
叶三秋一米六五的身高,她的另一半至少要一米八的身高。
高前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堪堪过一米七五的身高,自闭了。
他心如死灰的问道,“还有吗?”
“得合我的眼缘,得听我的话,要没有大男子主义,最好会做饭,会干家务活。”
叶老太太经常在叶三秋耳朵边念叨,说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做饭干家务是女孩子必须会的活。
叶三秋知道叶老太太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变过来的,她面上认可了叶老太太的话。
实则心里有自己的考量。
她一个后世来的新时代女性,根本看不上男主外女主内一套。
在她的观念里,男女谁主内谁主外不是听别人说的,得靠实力来说话。
男人和女人要是一样有能力,凭什么要求女人安于在家主内?
大清都亡了好多年了,这一套封建理论早就不适合了。
别人怎么奉行,叶三秋管不着,但她的另一半,就算能力在她之上,也休想让她宅在家主内!
当然,她也没说她的另一半就必须要主内。
不管什么时候,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亲,保姆了解一下。
当然,这年头还没有保姆这一说,但只要有钱,有的是帮忙干家务活的人。
高前进撇撇嘴,“你这跟找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有什么区别?”
叶三秋懒得跟他解释。
观念不同,解释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少废话,钱给我!”
高前进不敢再八卦,从兜里掏出厚厚的一沓十元大团结递了过去。
“总共三百二十块,老大,你数数。”
叶三秋在手心掂了掂,“不用数了,没问题,不过,怎么多了二十块?”
野猪是她打的,她大概知道重量,按理说,两头野猪,应该能卖个三百块钱。
忽然多了二十,叶三秋有些好奇。
高前进佩服的朝叶三秋举起了大拇指,“老大,你掂一下就能知道钱的数量了,牛啊,你这本事在哪儿学的。”
叶三秋泼他凉水,“别惦记,你没天赋学不会。”
高前进:“……”
“老大,你是懂打击人的!”
三句话都说不到点子上,叶三秋没了耐心,“算了,多出的二十块我就当是你孝敬我的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高前进闻言急了,“老大,你别走,我还有事儿要跟你说。”
叶三秋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你再废话一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
高前进这人本事是有,就是话太密,烦人!
高前进心里委屈,他话太密还不是为了跟老大拉近关系?
老大不理解他就算了,还嫌弃他!
但他不敢说出来,怕叶三秋真的打断他的腿。
他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了,赶紧说起了正事,“黑市那边说,近期你能不能再弄两头野猪。”
叶三秋没犹豫的拒绝了,“近期不行,我有事要忙。”
叶三秋向来说一不二,她不愿意干的事,谁逼她都没用。
高前进深知叶三秋的性格,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失望的“哦”了一声。
叶三秋就当没看出高前进脸上的失望,转身就离开了。
三年前她穿来的第二个月,机缘巧合之下救了高前进。
后来得知高前进认识黑市的人。
恰逢叶三秋发愁怎么搞钱,叶三秋便提出要跟高前进合作,
叶三秋负责提供野味儿给高前进,高前进负责出售。
一来二去,两人也合作了三年了。
这三年,叶三秋没少挣钱,她手里的钱已足够她过上还算幸福的生活了。
她近期想歇一歇。
毕竟钱是挣不完的。
陆钊全身的怒气像破了洞的皮球,一下子瘪了,他扶着叶铭扬的胳膊坐回凳子上,无视站在门口的陆思年,对眼前的三人说,“吃饭吧!”
他就不该指望那混账东西心里有他这个父亲的。
王晓云眼眶还红红的,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声音闷闷道,“饭菜凉了,我去热一热。”
一旁的陈慧茹帮着王晓云将桌子上的饭菜端到了厨房。
陆思年看陆钊这么快就偃鼓旗息了,心里还有些遗憾。
他都做好了要跟老家伙大战一场的准备,合着就一个这?
陆思年撇撇嘴,心里头总感觉不得劲儿。
他一不得劲,就想找点儿事做,特别是看着餐桌旁那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刺眼画面,心里头就更不得劲儿了。
他勾了下唇角,老家伙不是喜欢过生日吗?王晓云那老寡妇不是喜欢装贤良大度的好后妈吗?陈慧茹那丑女人不是喜欢装乖巧懂事的好女儿吗?还有陆铭扬那狼崽子,他不是喜欢在老家伙面前表现吗?
今晚他就让他们过生日过个够,装个够,表演个够。
陆思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勾着唇角往餐桌旁走去。
看着大摇大摆走到餐桌前,又孰视无人般坐在凳子上的陆思年,陆钊本来不打算生气的,可还是被陆思年目中无人的态度气到了,他心里的怒火不受控制的“蹭蹭蹭”往头上冲。
怒火终是烧毁了陆钊的理智,
他怒目瞪着陆思年,咬牙切齿道,“你个混账玩意儿,你还有脸坐在这儿?”
陆思年抬头看着陆钊,脸上带着刺眼的笑,理直气壮道,“你们都能坐在这儿,凭什么我就不能坐?”
陆钊气的呼吸都粗了几分,“你还好意思问我凭什么?就凭你没大没小,凭你目无尊长,凭你不知礼数,凭今晚的这顿饭是晓云做的,你不是看不上她吗?那她做的饭你也别吃。”
陆钊有心想给陆思年一些教训,有心想让陆思年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自从阮雪去世后,陆思年就跟着老爷子一起生活了。
这么些年,有关陆思年的教育一直以来都是老爷子负责的,他这个做父亲的反而插不上手。
他插不上手的结果就是被老爷子惯成了现在混不吝的破性子。
陆思年的脸就跟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刚还嘴角带笑呢,等陆钊说完,他的脸立马布满了阴云。
他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水杯震的一响,坐在陆钊旁边看热闹的陆铭扬被吓的一激灵,就连陆钊也被吓到了。
陆思年很满意自己造出的势,他心里狠狠鄙视了一番陆钊和陆铭扬。
就这点儿狗胆子,也配跟他玩心眼子。
他冷声质问道,“你说我凭什么吃她做的饭?要不要我帮你们回忆回忆?
老爷子前脚刚走你们就忘记了当初的承诺?
她给我做饭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怎么?日子过久了,忘了自己当初死气白赖求着老爷子给我做饭的样子了?
要不我现在就跟老爷子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
陆钊是在陆思年七岁的时候带着王晓云母女俩上门的。
老爷子当初不同意陆钊带着王晓云母女俩进门。
陆思年的母亲是老爷子亲自选的儿媳妇。
王晓云跟阮雪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类型。
老爷子见王晓云的第一眼就不喜欢她。
奈何陆钊是个睁眼瞎,他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当初背着老爷子先斩后奏,跟王晓云偷摸领了结婚证。
天要下雨,儿子要娶后老婆,老爷子也不好说什么。
但他有条件,条件就是,陆钊跟王晓云结婚得事儿他不管,也管不了,但陆钊不能带着王晓云母女俩住进家里来。
陆钊当时是同意了老爷子的要求的。
可没过多久,陆钊就反悔了。
他想带着王晓云母女俩住进大院。
不论陆钊说什么,老爷子都没同意。
无计可施的陆钊和王晓云把主意打到了年仅七岁的陆思年身上。
两人打着陆思念年纪小需要人照顾,也需要父爱的幌子,求着老爷子住进了大院。
七岁的陆思年已经记事了,这一记就记了十来年。
说好的要给他做饭,怎么!现在想反悔了?
也要问问他同不同意!
嗯,他不同意!
被儿子揭了老底,陆钊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涨红着脸找补,“你别拿老爷子来威胁我,虽说当年晓云是答应了老爷子要照顾好你,可你现在已经长大了,用不到晓云照顾了,我相信老爷子也是这么想的。”
陆钊还真不怕陆思年打电话给老爷子,陆思年都二十岁了,谁家二十岁的男人还需要人照顾的?
陆思年他又不是半身不遂的伤残人士,也不是脑子有问题的智障儿。
老爷子再偏心他,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任由他胡闹。
陆思年轻笑一声,“既然你觉得她不用照看我了,那你们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当初你们可是借着照顾我的的名义住进来的,现在既然不想照顾我了,那请你们现在立刻马上离开!”
陆钊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个混账东西,你居然让我们离开?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凭什么离开?”
陆思年笑着纠正,“这里是我爷爷的家,你们不会住了几年就想鸠占鹊巢了吧?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陆家住的是二层小楼,这是上头为老爷子安排的地方。
以陆钊一个大学教授的职位,他还没资格住进这里。
陆钊气的心又开始疼了,他捂着心口吼道,“你爷爷还是我老子呢,他还是铭扬和慧茹的爷爷呢,我们都是他的家人,我们凭什么离开,要离开也是你这个惹是生非的混账东西离开。”
陆思年冷笑一声,“陈慧茹她算哪门子我爷爷的孙女?你缺女儿缺疯了,什么拖油瓶都敢往家里带。
我爷爷又不缺孙女,你少把那些阿猫阿狗的往我爷爷身边塞。
我爷爷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听陆思年骂陈慧茹拖油瓶,阿猫阿狗,一旁的陆铭扬坐不住了。
他义正言辞的纠正,“哥,我姐姐不是拖油瓶,也不是阿猫阿狗。
我知道你不喜欢姐姐,但请你不要侮辱她。”
在陆铭扬心里,陈慧茹这个姐姐可比陆思年这个哥哥好太多了。
陆钊也是这样的想法。
“你个混帐,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慧茹优秀又懂事,她比你这个混帐玩意强多了。”
陆思年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她在溜须拍马,装腔作势,糊弄人心方面跟她那个妈一样,确实样样都比我强,我承认,我甘拜下风!”
陆钊气的说话都说不出来了,心口的位置钻心的疼,他喝的药好像不管用了。
坐在陆钊旁边的陆铭扬发现陆钊的不对劲儿,也顾不上替亲姐做主了,手忙脚乱的帮陆钊顺着气,着急忙慌的朝厨房大喊,“妈,姐,爸心口又疼了,你们快来。”
在厨房忙着热菜的王晓云母女俩饭菜早就热好了。
两人故意躲在厨房听陆钊“教育”陆思年呢。
心里暗喜陆思年离开陆家的日子指日可待了,就被陆铭扬惊慌失措的一嗓子吼懵了,两人赶紧从厨房跑了出来。
看到陆钊的惨白着脸捂着心口,王晓云急的都快哭了。
“老陆,你怎么样了?你可别吓我啊?”
陆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去……去看医生!”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但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他可以以任何方式去死,唯独不能被陆思年这混账玩意气死!
从山上下来,看时间还早,叶三秋去了知青点。
她惹出来的事,自然得由她来解决。
同意让老太太去帮忙处理,是为了让老太太有参与感。
因为三年前的那件事,叶老太太一直觉得有愧于她、这三年来不管她闹出多少事,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每次嘴上骂她是个惹事精,可每一次都会毫无犹豫的站在她面前。
老太太对她的好她看的见,也感受的到。
她又不是真正的木头人、心里自然会有触动。
每次有人上门告状,老太太都想替她出面,她也就依着她了。
明面上,她每次惹出的事儿,都是老太太出面帮她摆平的,真实情况也就只有她知道了。
每一次老太太去找那些来告状的人商谈后,她会再拜访一次那些人。
这次也不例外!
叶三秋没敲门,直接推开了知青点的大门。
知青点她来过几次,她也算是某些知青们的“老朋友”了,用不着干敲门这么客套的事。
叶三秋去的不是时候。她去的点儿正是知青们吃晚饭的时间。
知青点的知青是一起开火吃饭的。
听到熟悉的推门声,在院子里吃饭的众知青齐齐抬头朝院门口看了过来,看到叶三秋,一个个跟惊弓之鸟一样,特别是那些挨过叶三秋打的,更是缩了缩身子,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在一群惊弓之鸟中,唯有林之聪眼里闪过一抹亮色。
他放下手里的碗,笑着朝叶三秋走了过去,客气的招呼她,“叶同志,你怎么来了?吃饭了吗?要不要吃点儿?”
叶三秋看到林之聪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她对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喜欢不起来。
明知道自己不愿意搭理他,可他每次都会没皮没脸的凑上来跟她套近乎。
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被王娇娇那女人在背地里骂勾引人的狐狸精。
没错,王娇娇口中被她勾引的对象就是知青点的林之聪知青。
天地良心,她对林之聪一点儿想法都没有,林之聪就不是她喜欢的那一挂。。
至于林之聪对她有没有想法,那就是林之聪的事儿了,她又左右不了林之聪的想法。
反正林之聪一没对她表过白,二没对她做出出格的举动,唯一对她做过的事儿,就是每次见到她会凑上来笑着跟她打招呼。
对于他的主动问好,她每次也仅是点个头或者漠视的态度。
叶三秋觉得王娇娇恨她恨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凡她有些脑子,恨拒绝她的林之聪也不会恨她。
嗯,确定了,她就是个脑子有大病的神经病,她挨打挨的不冤。
对于没好感的人,叶三秋向来不会给好脸色,不过这次她没有漠视林之聪,而是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牙齿上有根韭菜。”
林中聪咧开的嘴角僵住了,一时间说话不是,闭上嘴巴也不是。
一张清俊的脸上布满了红云,身子僵硬的都不敢回头往后看。
生怕回头看到其他知青异样的眼神。
叶三秋很满意自己一句话造成的杀伤力,眼睛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没看到王娇娇,她也没问王娇娇在哪里,直接抬脚往女知青的宿舍走。
其他知青则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王娇娇果然在宿舍。
她背对着叶三求躺在炕上,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也没有转过身来。
叶三秋知道她在装睡,她直接走到炕沿边,也不管王娇娇听不听的到,她俯下身,在王娇娇耳边说了几个字。
原本躺在炕上没反应的王娇娇跟回光返照的病人般垂死病中惊坐起,恶狠狠的瞪着叶三秋,脸上有着被人揭穿小心思的无措,故意提高声音掩饰自己的心虚,“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对……”后面的话在叶三秋看透一切的眼神中自动消失了。
叶三秋轻笑一声,“要不要我再提醒的详细一点儿?今年夏收那会儿在打麦场……”
“你住嘴!”叶三秋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娇娇气急败坏的声音打断了。
王娇娇涨红着脸,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叶三秋的破嘴。
心里则是又慌又乱。
她想不通,她向林知青表明心意的事叶三秋是怎么知道的?
她记得当时明明没有其他人在。
叶三秋凉凉的看了王娇娇一眼,冷声道,“既然不想让别人说,就管好自己的那张破嘴。你跟林知青之间的爱恨情仇我不感兴趣,更不想参与。
你要是识趣,就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不该做。
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在背后说我的坏话,骂我狐狸精,就不仅仅是打你一顿了事了,我会将你做过的破事宣传的人尽皆知。
正好让大家看看平日里冰清玉洁的女知青在私底下是怎么为爱生恨、拉踩无辜人民群众的。”
今年夏收的时候,叶三秋无意间看到在打麦场的草垛子后面,一个女同志在向一个男同志告白。
叶三秋没想到在这个淳朴的年代会看到这么开放的一幕。
她便驻足听了听。
那对男女知青就是王娇娇跟林之聪。
故事的开始很美好,可结果挺让人惋惜的。
林之聪拒绝了王娇娇。
王娇娇这女人心眼子比针尖还小,嫉妒心又强,发现拒绝她的林之聪居然主动跟她打招呼说话。
这脑子有大病的就把她給记恨上了。
无辜的她被王娇娇当成了假想敌。
明知道她脾气不好,还要说她的坏话。
在她打了她之后,更是不依不饶的找大队长要说法,还威胁大队长,要去公社举报她。
她不怕她去举报,就是不想让老太太为难。
老太太可是给李伟民那昏庸队长打了保票的,不会让王娇娇去公社举报, 她得帮老太太完成任务。
王娇娇气不过,外强中干的吼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要不我们来打个赌,等我从知青点出去,有关王知青告白被拒后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故事一定会传的人尽皆知,王知青明早起来,肯定会成为我们喇叭花大队的红人,你敢不敢试一试?”
不用打赌,王娇娇现在就能预测到结果。
叶三秋这疯女人向来是说到做到。
面对拿捏着自己小把柄的叶三秋,王娇娇颇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崩溃的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三秋附身挑起王娇娇的下巴,咧着嘴角一字一句道,“我这人讨厌麻烦,更讨厌别人在我耳边说教。
你骂了我,我打了你,在我看来,这样很公平公正。
而你却好像有不同的意见,怂恿李伟民跑到我家要说法。
你说,我刚刚给你的说法,你满意吗?”
王娇娇很想大喊一声不满意, 可她的下巴在叶三秋手里,她敢肯定,她要是敢说不满意,叶三秋这疯女人肯定会卸了她的下巴,再加上她有小把柄在叶三秋的手里,她不敢说不满意。
权衡利弊……
王娇娇忍辱负重的说了“满意。”
叶三秋这才满意的收回手。
“你现在写一份和解书给我,我也好向大队长去交差。”
叶三秋说,王娇娇不情不愿的写,确认和解书无误,叶三秋才拿着和解书,哼着歌离开了知青点。
大姨都要好奇死了,还想多问几句,就听到陆思年又报了两道菜—道汤。
他点的两道菜都是素的,只吃荤菜对身体不好。
两个人点了五道菜,—道汤。
这年头的菜份量很足,就是三个成年男人也不—定能吃完。
大姨忍不住道,“五个菜会不会有点儿多了?你俩能吃的完吗?”
这年头不允许剩菜剩饭,吃不完可是要被批评教育的。
陆思年无所谓道,“吃不完走的时候我带回家!”
总之不会剩下,坚决不给别人批评教育他的机会。
陆思年掏了饭票递过去。
大姨只得住了嘴,去后厨报菜了。
陆思年带叶三秋找了个位置坐着等饭。。
他俩来的时候时间还没到十二点,第—道菜做好的时候,时间刚好到了十二点。
原本寂静的食堂瞬间被各种嘈杂的声音包围了,部队里的士兵都跑来吃午饭了。
起初没人注意叶三秋和陆思年,他俩坐的位置比较偏。
在第二道菜做好的时候,大姨喊陆思年去端菜,这时才有人注意到他俩。
看到陆思年跟—个女同志坐在—起吃饭,—个个就跟瓜田里的碴闻到了大瓜的味道。
饭也不吃了,伸长脖子,小眼神—个劲儿的往陆思年这边瞧。
其中以魏平安的父亲魏志明的好奇心最重。
他端着打好的饭走过来。
眼睛在埋头干饭的叶三秋身上打量了—圈,笑问,“思年,这位女同志是?”
“我未婚妻,叶三秋同志。”说完不给魏志明再开口的机会,跑去窗口端菜了。
魏志明站在原地好—会儿,最后坐到了叶三秋对面靠左边的位置上。
听到有人落座,叶三秋咽下嘴里的饭,抽空抬头看了—眼,朝着魏志明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埋头干饭。
不得不说,部队大师傅的手艺就是好,这盘红烧肉做的真的绝了,比她在乡下国营饭店吃的不知要好吃多少倍。
老太太没骗她,帝都确实是个享福的地方。
魏志明本来有很多疑问,—看叶三秋忙着干饭没空搭理他,他再多的疑问也问不出口了。
本想着等陆思年回来了再问,没等陆思年回来,他就被叶三秋干饭的样子勾起了食欲。
看着餐盘里的饭菜突然就有些饿了。
魏志明—边学着叶三秋大口吃饭,—边偷瞄叶三秋。
等陆思年端来第二道菜的时候,叶三秋已经干完了—碗白米饭,大半碟子红烧肉。
剩下的—小半红烧肉是叶三秋特意给陆思年留的。
第二道菜—上桌,叶三秋继续干饭。
陆思年来不及落座,又去端第三道菜,第四道菜……
等五菜—汤都端上桌,叶三秋已经干完了三碗米饭,前面端上来的菜也都干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都是她特意给陆思年留的。
三碗米饭下肚,肚子有七分饱了。
她也不着急干饭了。
在米饭碗里舀了—碗汤,慢慢的喝着。
魏志明餐盘里的饭早已经吃完了。
今天他的食欲格外的好。
跟往常—样的份量,他吃完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倒是叶三秋的饭量让魏志明受惊不小。
—个小姑娘居然吃了三大碗白米饭,桌子上—大半的菜也都进了她的肚子。
吃了这么多,她还能喝的下去汤!
她是真能吃啊!比—般的男同志都能吃。
叶三秋走到镇上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好在赶上了去县里最早的一趟客车。
坐着客车到县上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
下车前,她问了售票员大姐具体的时间,九点二十分。
她在车上已经跟售票员大姐打听过了,去帝都的火车只有一趟,每天中午十二点准时出发车。
时间还早,叶三秋也不着急往火车站赶了,她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路过供销社的时候,她抬脚走了进去。
她身上有钱有票,是时候花花了。
老太太塞给她的包裹她看过了,里面装着五个白面饼子,五个煮鸡蛋,一小布兜葵花籽,葵花籽应该是怕她坐车无聊,让她用来打发时间的。
白面饼子还能保存个一两天,煮鸡蛋?这么热的天,估计不到晚上就坏了!
为了不浪费老太太的一番心意,她在客车上吃掉了四个鸡蛋。
剩下的一个鸡蛋给了客车上的售票员大姐。
想跟人家打听消息,不得付出点儿什么?
县上的供销社从外面看着就要比镇上的供销社气派,里面卖的东西自然也要比镇上的样式齐全。
转了一圈,叶三秋买了一个水壶,打算在火车上喝水,又买了一些易保存的点心,她胃口大,五个白面饼子她一天就能造完。
委屈什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她听售票员大姐说了,火车上的饭难吃还死贵死贵的。
在一个鸡蛋的搭桥建系下,售票员大姐简直把她当成了亲妹子,掏心窝子的话一茬接一茬的说。
下车前还拉着她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不要花冤枉钱买火车上的东西吃。
这让叶三秋不禁想起了上一辈子的飞机餐……
嗯,听人劝,吃饱饭,她要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从供销社出来,时间刚好十点半,叶三秋背着满满当当一包东西往火车站的方向走。
买东西的时候,她顺便跟售货员同志打听到了火车站的位置,火车站离供销社有一段距离,走路过去,要三十来分钟。
二十来分钟后,叶三秋站在了火车站的售票厅。
她用介绍信购买了火车票,考虑到要坐两天两夜的火车,买了比较舒服的卧铺票。
十二点火车准时启动。
这个时节,坐火车的人不多,坐卧铺的人就更少了。
叶三秋的那节卧铺车厢,就只有叶三秋一个人。
随着火车发出刺耳的鸣笛声,火车开始“咣当咣当”往前走,看着后退的风景,叶三秋突然就对帝都的生活充满了期待,甚至有点儿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婆家人。
帝都陆家,她叶三秋来了!
……
帝都,某军区大院,老陆家。
今天是陆父陆钊的生日。
这年头过生日不兴办,特别是像陆家这样的家庭,更要注意作风问题了。
但每年,在家里人过生日的时候,全家人都要坐在一起吃顿饭。
今年陆钊的生日也不例外。
王晓云下午四点钟就开始准备今晚的这顿饭了。
陆家继女陈慧茹为了给陆钊过生日,特意请了半天假,下午连班都没去上。
陆家小儿子陆铭扬也是一放学,就赶紧赶回了家。
等陆钊下班回家的时候,一双儿女热情的迎了上来,继女陈慧茹亲热的挽上陆父的胳膊,笑着祝贺,“爸,生日快乐。”
小儿子陆铭扬紧随其后,“爸,生日快乐,祝你身体健康,寿比南山。”
在厨房忙着做最后一道菜的王晓云也从厨房跑了出来。
她身上系着围巾,一脸笑意盈盈,很自然的从陆钊手里接过公文包,笑骂缠着陆钊的女儿,“知道你爸在你心里最亲,可你也要给你爸换身衣服洗个手的时间。”
说罢笑着对陆钊说,“你先上楼换身舒服的衣服,今天是你生日,晚饭吃的比平时早一些,我还有最后一道菜,等你收拾完下楼刚刚好。”
妻子贤惠,儿女懂事贴心,陆钊觉得这就是他一直期望的生活。
笑着应了一声,抬脚上了楼。
等陆钊换好衣服下楼,饭菜已经端上桌了。
王晓云站在餐桌前笑着朝他招手,“老陆,快过来,孩子们都在等你呢。”
陆钊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嘴上说着“这不是来了吗?催什么?”脚下的步子却不由加快了。
走到餐桌边,小儿子懂事的帮他拉开了一旁的凳子,继女贴心的在他面前放了一杯温水,妻子则是满目柔情的看着他。
陆钊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不过,当余光扫到一旁空着的两个位子时,嘴角的笑意忽然就顿住了。
空着的两个位子一个是陆老爷子的,一个是陆家大儿子陆思年的。
老爷子三天前去了西北参加军事演练,没个三五个月是回不来的。
至于大儿子陆思年……
不用想,浑小子又去外面鬼混了!
想到自家那个整天无所事事,只会惹事生非,怼天怼地怼老子的混账儿子,陆钊心口的位置突然就有些呼吸不顺了。
“思年呢?”陆父压抑着怒火问道。
平日里不着家就算了,可今天,明知道是他这个父亲的生日,他还不着家……
心口的位置更加不舒服了。
这个逆子,他这是不气死他不甘休啊。
王晓云看着丈夫脸上隐忍的怒气、嘴角勾了勾,她伸长脖子往门口看了看,回头安慰陆父,“小年应该快回来了,我早上特意叮嘱他晚上早点儿回家,今天是你的生日,全家人要一起吃晚饭的,这么重要的日子,小年肯定不会忘记的。”
一旁的陈慧茹眼里闪过一抹讥讽,不过很快就被她隐藏了,她跟着说好话,“爸,时间还早,我们再等等小年弟弟,说不准他知道今天是爸的生日,给爸准备了惊喜呢。”
陆钊闻言脸色缓和了一些,他端起眼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心里窜起的那股郁气慢慢压了下去,颇有些赌气道,
“他只要不整天气我就谢天谢地了,他给我准备礼物?呵,我可受不起。”
王晓云嗔怪的瞪了丈夫一眼,“怎么说话呢?小年平日里是任性了一些,可他性子不坏,对你这个父亲也是很在意的。
孩子就是年纪大了,有些话不好意思表达了。”
在母女俩连番的劝说下,陆钊的脸上又重新带上了笑。
直到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
饭菜都凉了………
陆父缓和没多久的脸上又浮上了一层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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