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明安姜凝的其他类型小说《姑娘她美貌却暴力柳明安姜凝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习栩儒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日头越来越高,整个村庄开始热闹起来。姜凝一边研着墨,一边听着远处传来的各种声音,汉子干活的吆喝声,女人们成群结伴的嬉闹声,大人训斥小孩儿的骂声,还有各种家禽的声音……这些动静像一幅画卷在窗外展开,带给姜凝无尽的想象。而屋内,姜凝侧头看着坐她旁边的柳明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柳明安沉浸在四书五经中,阳光从窗外斜斜的射入,落到他后背看起来像给他加了一层光环。姜凝看着他时而执卷细看,时而提笔书写,此刻眉头紧皱,下一刻又眉舒眼笑,不得不佩服他学习这股子专注的劲儿。时间如水缓缓流逝,姜凝安静地陪着柳明安,直到晌午时分,村子里再度升起一缕缕炊烟。恰好这时柳明安放下笔,揉了揉自己太阳穴准备休息一会儿,姜凝抓着空子问道:“你饿了吗?...
《姑娘她美貌却暴力柳明安姜凝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日头越来越高,整个村庄开始热闹起来。
姜凝一边研着墨,一边听着远处传来的各种声音,汉子干活的吆喝声,女人们成群结伴的嬉闹声,大人训斥小孩儿的骂声,还有各种家禽的声音……
这些动静像一幅画卷在窗外展开,带给姜凝无尽的想象。
而屋内,姜凝侧头看着坐她旁边的柳明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柳明安沉浸在四书五经中,阳光从窗外斜斜的射入,落到他后背看起来像给他加了一层光环。
姜凝看着他时而执卷细看,时而提笔书写,此刻眉头紧皱,下一刻又眉舒眼笑,不得不佩服他学习这股子专注的劲儿。
时间如水缓缓流逝,姜凝安静地陪着柳明安,直到晌午时分,村子里再度升起一缕缕炊烟。
恰好这时柳明安放下笔,揉了揉自己太阳穴准备休息一会儿,姜凝抓着空子问道:“你饿了吗?我去做饭?”
柳明安扭头看着姜凝,璀璨的阳光洒落在她半张脸上,那双望向他的眼睛里有细碎的光在闪烁,眼前的人美得不像凡间客。
“好。”片刻后,柳明安听见自己说道。
看着姜凝离开的背影,柳明安透过她好像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恍惚间昔日那些亲切的问候似乎也回响在耳边。
“明安,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
“哎,看了一天书了,歇会儿吧,别累坏了身子,娘心疼。”
“明安,来来来,多吃点,补补身子。”
……
柳明安用力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姜凝已经进了厨房,里面传出窸窸窣窣忙活的响声。
厨房内,姜凝早在看到何依依拿来的几个鸡蛋时,就安排好了中午的菜谱。
去院子里摘了茄子和辣椒,又拔了一大把葱,姜凝把早上吃剩的米饭和茄子一起蒸着,计划再次做个烧椒茄子。
接着把葱洗净切成细细的葱花,拿一个大碗,打了四个鸡蛋进去,将鸡蛋搅散后和葱花混合在一起。
不得不说,在这个没有饲料化肥和添加剂的时代,很多食材出乎姜凝的意料。就比如这个鸡蛋,姜凝第一次发现正宗的土鸡蛋蛋黄竟然是艳丽的橘红色,跟饲料鸡蛋那种浅黄色天差地别。
米饭热好,茄子也做好后,姜凝把锅擦干,往锅里倒油,油热后倒入蛋液。
“滋滋滋~”
蛋液遇到滚烫的热油瞬间凝固膨胀,高温激发出鸡蛋和葱花的香气,刹那间弥漫在整个房间内,引得人垂涎三尺。
在看书的柳明安一开始还没觉得饿,直到这扑鼻的香气袭来,他顿时觉得自己饥肠辘辘。
把桌上的纸笔收好,柳明安起身走到厨房边,掀开帘子,正好看到姜凝用铲子把锅里的菜装到碗中。
姜凝挽着袖子,站在灶台边,锅中的热气氤氲,尽管她面无表情神色冷淡,但柳明安就是觉得这一幕莫名的的温馨。
“饭好了。”姜凝察觉到柳明安的存在,下巴往一边抬了下,示意他饭在那边。
柳明安轻咳一声,进入屋内,把饭端出去,顺便拿好了碗筷。
姜凝端着两盘菜出来时,柳明安已经盛好了饭。
茄子软烂入味,鸡蛋葱香四溢,两盘菜被一扫而光,柳明安吃完后依旧很自觉地收拾了桌子碗筷,然后去洗碗。
姜凝闲得无聊,从柳明安那堆书中取了一本名叫《礼记》的,拿在手上翻看。刚翻了几页,门外传来柳明安的声音:“姜凝,没水了,我去挑水。”
屋内的姜凝一时愣住。她独来独往活了一辈子,却没有过跟人相处的经验,只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情形。
她是不是该回一句“早点回来”?或者是“路上小心”?
姜凝还没想清楚,柳明安跟她打完招呼后,径直离开了。
荷花村有一口井,在村东头,村里的人都在那里取水。柳明安打满了两桶水,用扁担挑着往回走,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偏偏在家门口撞见了喝醉的何文。
“咦,这不是,大才子柳、柳明安吗?”
姜凝听到声音起身走到窗边,恰好看到一个醉汉挡在柳明安面前。那人看着二十多岁,脚步踉跄虚浮,胡子拉渣,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眼中满是血丝,眼下一圈青黑。
应该是赌徒。
这是姜凝对那个人的第一印象。
柳明安看着身前的何文,暗叹一声“倒霉”。
何文是村里出了名的泼皮无赖,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家里的东西都要败光了,长期在镇上的赌坊酒馆厮混,十天半月难得见他一次。他只有输光了才回家要钱,要不到就到处厚着脸皮借,借不到就偷,因此一回村,人人都避之不及,就怕被他缠上了。
“何文哥,你别笑话我了,我只是穷书生,哪里是什么大才子。”柳明安说着绕开他,挑着水走近院子里。
醉鬼岂是那么好打发的?何文“嘿嘿”一笑,自顾自推开篱笆门,跟着柳明安进了院子,大舌头嚷嚷道:“大才子太、太谦虚了,谁、谁不知道你花了三、三两银子,买了个女人回家?”
柳明安不理会他,走到水缸旁边,卸下扁担,弯下腰准备把水倒进缸里。
何文见自己被无视,怒意涌上心头,一把按住水桶,不让柳明安提起来。
“柳、柳明安,既然,有钱买女人,那借几个钱给哥哥呗,等哥哥赢了钱,连本带利还给你,怎么样?”
何文一身酒气,冲着柳明安咧着嘴笑。
柳明安往后退了两步,皱着眉眼中带着明显的厌恶,冷声道:“我没钱,你找错人了,请回吧。”
屋内的姜凝一双眼扫过何文,眸色有些冷。她认识柳明安以来,他说话都是温和有礼的,逢人三分笑,这倒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说话。
“嘿嘿嘿……买婆娘就有钱,借我就没钱是吧?”
何文瞪着眼,一脸凶相:“好你个柳明安,这些年装得跟个正人君子一样,实际上呢?我呸!我可听赵教头说了,那婆娘是个烂了脸的残废,你想女人想疯了,竟然花三两银子买了个这样的货色哈哈哈……”
“那丑八怪也就你看得上哈哈哈……不过熄了灯都一样,反正你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听说你买人的时候,那婆娘就要死不活的,你不会把她玩死了吧?”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柳明安不想与这种人多费口舌,上前抓着何文的袖子,想把他推出院子。
姜凝研着墨,看着柳明安在信纸上写道:
“贤兄何平台鉴:余受令堂所托,寄书于兄,特告知兄,请务必于本月十五归家……”
柳明安一手蝇头小楷写得十分工整隽秀,姜凝认真欣赏着他起落转折间的笔锋笔势,觉得这手好字拓印下来就可以当书法字帖。
可惜姜凝还没看够,柳明安寥寥数语将事情交代清楚,搁下笔提起信纸,吹了吹最后几个墨迹未干的字,等字完全干透,将纸折了两折,装入早已备好的信封。
柳明安再次提笔,在信封上写下“福生酒楼何平收”,然后便起身往屋外走去。
姜凝也跟着起身,透过窗口看着那个应该是叫何依依的姑娘。她正无聊地用脚撵着地上一颗小石子,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立刻抬头看着迎面走来柳明安,眼睛好像在发光。
“明安哥!你写好了吗?”
柳明安将信递给她:“拿去吧。”
何依依高高兴兴地接过,随意看了看就揣进了怀中,然后将臂弯中的篮子递给柳明安道:“谢谢明安哥,这是我娘让我给你的。”
柳明安接过篮子,里面是几个新鲜的大鸡蛋。他拎着篮子进入厨房,把鸡蛋放好后再把空篮子还给何依依,就像之前许多次那样。
柳明安这些年帮他们家写信,何依依她娘每次都会送些东西作为报酬。柳明安一开始想着乡里乡亲的,举手之劳不好意思收,结果反而惹得她娘以为他对何依依有所图故意献殷勤。柳明安知道这点后哭笑不得,后面也就对她娘给的东西来之不拒。
“替我谢谢二婶子。”一般柳明安这句话说完,是送客的意思。
但何依依拿着篮子在原地踟蹰,时不时往屋内看去,显然还有话想说。
柳明安耐心等着,半晌后才听到她嗫嚅着问道:“明安哥,那个姑娘,她……她现在怎么样啊?”
“挺好的。”柳明安笑着答道。
“那她生活不能自理,都是你照顾她吗?”
“也有请过三叔婆帮忙。”
“明安哥,她断了手脚,平时喂饭喂水,如厕梳洗这些事不也得你来吗?你家又只有一张床,我知道以你的为人,肯定不会跟她一块儿睡,但孤男寡女的人家难免说闲话,你不知道村里有些人说的可难听了……”
扯东扯西说了一堆,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姜凝字字句句听得清楚,那姑娘眼中的情谊她也看得分明,估计这个何依依也是希望柳明安把她这个烫手山芋丢掉吧。
何依依说完,有些惴惴不安,她知道这些话逾矩了,但忍不住不说,于是捏着衣角等柳明安反应。
柳明安脸上一直挂着笑,不置可否,只道:“依依,你该回家了,别耽误了送信。”
柳明安没有理会她的话,何依依的情绪明显低落了几分,嘟囔了一句“我是为你好”,转身就快步离开了院子。
柳明安回屋的时候,姜凝跟之前一样坐在桌边研墨,好像没有起身过。
这样也好,免得听到何依依的那些话,徒增烦忧。柳明安这般想到。
“这村里是有信差吗?”柳明安刚坐下,便听到姜凝问了这么一句。
“有的,村里很多年轻人去了镇上做活,要给家人传信送东西,就要拜托信差。信差每五天跑一趟,今天正好是来村里的日子。”
姜凝本是好奇一问,柳明安说完才觉得这个模式,其实跟现代的物流行业挺像的。没有汽车货运,没有手机通讯,只有人力周转,这是时代的局限性。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这首脍炙人口的现代诗蓦地浮现在姜凝的脑海中。
“姜凝,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柳明安看着若有所思的姜凝,突然开口问道。
姜凝长长的睫毛如鸦羽般扑闪了一下,抬起眼与柳明安四目相对。
“你问。”她说。
“你识字,对吗?”
“对。”上辈子没有任务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待在屋内,看书追剧练书法,享受着在腥风血雨的生活中难得的宁静。
柳明安见她承认,又接着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
姜凝眸光微闪,柳明安在怀疑她。不过也是,她那套说辞听起来就漏洞百出,稍微动点脑子想想就知道不合理,这个书生虽然心善,但也不是傻子。
“失忆之人会记得自己的姓名吗?”柳明安见她沉默不语,又继续说道:“你的伤口愈合速度太过诡异,你这通身气度也非比寻常,我很难不多想。”
姜凝直直地看着柳明安,目光不躲不避,反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柳明安笑意温和:“姜凝,我第一次在集市见到你,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寻常人。因一时恻隐之心,将你带回家,对你并无所图,只为了成全自己那份善心。”
说到这里,柳明安又自嘲一笑:“或许我是多此一举,你可能并不需要的我的这份好意……”
“没有”,姜凝冷不丁地出口打断他的话,郑重其事道:“你对我而言,确实是救命之恩。”
柳明安顺理成章地猜想道:“所以,你现在留下来是为了还我这份恩情吗?”
他一介布衣,家徒四壁,姜凝这样美貌又聪慧的女子愿意留在他家,“报恩”是柳明安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不全是。”姜凝淡淡开口道:“我没骗你,我真的忘记了以前的事,只记得自己叫姜凝。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家人,家在何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弄了一身伤,被当成货物叫卖,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我记忆中唯一认识的人,所以我想留在你身边。”
“姜凝……”柳明安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姜凝说的是真是假他难以分辨,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眼前这个人是真的想要留下。罢了罢了,想留就留下吧,无非是多了个人吃饭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柳明安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对着姜凝道:“那你留下吧。”
李二婶脸色难看得很,恶狠狠地瞪了柳明安一眼,一句话没说也端起木盆走了。
这个梁子怕是结下了。三叔婆暗中叹了口气,好心提醒道:“明安呐,你自己以后当心些,这两婆媳心眼小着呢。”
何依依她娘也跟着道:“谁说不是呢?去年何强媳妇生了个大胖儿子,好心给她送红鸡蛋让她沾沾子孙福气,结果这李香云以为人家在笑她,把鸡蛋砸了不说,还咒人家孩子活不过三岁。真是好心喂了狗,呸!”
三叔婆不知又想起了什么,一脸担忧:“还有前年,张婆子跟她拌了几句嘴,没过两天,家里刚孵的一窝小鸡崽儿全被人半夜摔死了。还有坡上种的桃子树,每年结好多桃子的,又大又甜,也被剥了树皮,唉,这种人惹不得,惹不得。”
何依依听她们这么说,也担心起柳明安来。
柳明安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搓好了,拧干水装在盆里,站起身,脸上又挂着笑:“三叔婆,林二婶,依依,我衣服洗好了,先回去了。”
三叔婆看着柳明安的背影,又是一声叹。
柳明安端着洗衣盆回家时,姜凝还在厨房忙活。
姜凝站在灶台边,身形利落,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手上拿着锅铲弯着腰在翻动着,锅中的热气扑在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柳明安莫名觉得这场面有些温馨。
察觉到柳明安的视线,姜凝抬起眼往门外看去。柳明安端着木盆站在厨房外,嘴边有着清浅笑意,一动不动地站着,看起来有些傻。
“回来了?饭差不多好了。”姜凝说着收回目光,找了个大碗将锅中的蘑菇炖鸡盛出来。香气四散而开,柳明安只觉得自己饥肠辘辘。
正屋侧面的梁下吊着一根长长的细竹竿,柳明安走过去将洗好的衣服抖开,搭上去晾好,再进入房中时,姜凝已经把饭菜都摆在了桌上。
柳明安中午煮了饭,做了两个菜,姜凝热了热,只另外炖了半边鸡,炒了那一小碗鸡血。姜凝给柳明安和自己各盛了一碗鸡汤,稍微吹吹凉,慢慢喝下。
野山鸡的味道果然鲜美无比,再加上一起炖煮的野生蘑菇的味道,咽下去之后都唇齿留香。姜凝和柳明安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什么,这一碗热鸡汤下肚,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妥帖舒畅。
“好喝!”柳明安一口气喝完,忍不住称赞道。
“那就多喝点。”姜凝淡淡接话道。
“这鸡肉好劲道!”
“野鸡是这样的。”
“这蘑菇我好像没见过。”
“吃吧,不会毒死人。”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聊着,不知不觉将一桌饭菜扫了个干净。
等柳明安去洗碗时,姜凝来到院子中摘了些菜叶子,走到兔笼子跟前,把菜叶子撕成碎片从笼子空隙塞了进去。
三只灰兔一开始瑟缩着不敢动弹,等了半天见没什么危险了才大着胆子开始进食。姜凝闲得无聊,看那小巧的三瓣嘴嗫嚅着啃食菜叶子觉得蛮有趣的,索性在笼子边蹲下,兴致勃勃盯着看。
柳明安洗完碗出来,看着这场景,笑道:“我还准备喂呢,没想到你先喂上了。”
说着,柳明安也来到笼子边蹲下,颇有兴致地看兔子吃菜。
傍晚的清风穿堂而过,吹起姜凝的发丝,轻飘飘地拂在柳明安脸上,有些痒。
何武内心感激不尽,郑重其事道:“那明安兄弟,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一定来!”
柳明安点点头,他知道何武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这些话不是场面话。
等何武离开后,柳明安回到屋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忽然觉得不自在,像是少了点什么。
人的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明明他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姜凝才来几天,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屋里多了一个人。
柳明安再次拿起姜凝留的纸,只盯着“不必担心,在家等我回来”这几个字瞧。比起上面说要“进山打猎”的几个字,这一句话的笔势没那么流畅,迟钝了许多,几乎可以看见落笔之人的犹豫。
脑中闪过姜凝那张冷冰冰的脸,柳明安轻轻笑了笑,猜到了这句话是姜凝后面补上去的,心情轻快了几分,压在心口上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好像轻了许多。
柳明安像往常一样开始读书,只是今日心中装着事,眼睛不受控制地往窗外看,还时不时盯着不远处的那座山走神,书上写了什么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姜凝回来了吗?当脑海中不知第多少次闪过这个念头,柳明安叹了口气,知道今天这个书是读不下去了。
起身来到屋外,柳明安看着村里各处升起的炊烟,这才意识到已经是中午了。
柳明安转身去了厨房,叮叮当当忙活半天,折腾出了一锅米饭两个菜,摆好了碗筷,从午时三刻等到了申时,饭菜早已凉透,人也不见回来。
姜凝是在申时过半之际回家的。她从山上下来,一路做了记号,又捡了些蘑菇,下山后进入空间,和来时一般从农忙的村民中间经过,走到柳明安院子外两百米的树林处停了下来。
两手空空的回去,再凭空变出野鸡野兔和一堆板栗蘑菇,只怕会被柳明安当成妖怪。
空间内,姜凝看着今天的收获眉头轻轻蹙起。鸡和兔倒是好拿,这一堆板栗和蘑菇难道要手捧着回去吗?问题是她也捧不下啊。
此刻姜凝无比怀念那个有塑料袋的时代。
思考片刻后,姜凝脱下自己外衣,将袖子打结,然后把那堆东西放上去,利用衣服做了个布包。
柳明安听到动静出门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姜凝长发披散,只穿着里衣,右手拎着一个笼子,里面一团灰不溜秋的毛茸茸生物在扭动,左手提着一只五颜六色咯咯乱叫的鸡,手臂处挂着鼓鼓囊囊一大包东西,。
柳明安一看,那鸡脚上缠着的分别就是姜凝的发带,他早上亲手绑的。再仔细一看,臂弯处挂着的那个布包不正是姜凝的外衣吗?
姜凝是才踏进院子就见到柳明安跑了出来,像是一直在等她。柳明安见到她这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模样显然愣了一下,接着小跑着上前,嘴里喊着“姜凝我帮你拿”,手伸向了那只野鸡。
姜凝想起刚刚被啄的那一口,后撤了半步避开了柳明安的手,把兔笼子交给了他:“这三只兔子你好好看着,这几天先养着,下次赶集拿去卖掉。”
柳明安接过笼子,比他想象中要沉,是三只肥兔子。
姜凝又把那个布包递给他:“这里面是些板栗和蘑菇,你放厨房去。”
三叔婆是不会夸大其词的,柳明安这下信了几分。
“明安,老婆子多嘴跟你说这些空话是为了提醒你,虽然你没做亏心事,但何文生前为非作歹,死了估计也是要害人的鬼,你家是离那水塘最近的,你自己注意着点,别再去那旁边的树林捡柴了,避讳着点。”
三叔婆苦口婆心,柳明安连连点头:“谢谢三叔婆提醒,我记下了。”
三叔婆又道:“说句不中听的,李香云出了事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你那天得罪了她,按理说她肯定要报复你的,现在她吓破了胆躲家里不敢出门,自然也害不到你了。”
柳明安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自从那夜收拾了李香云后,姜凝和柳明安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某天傍晚,姜凝忽然想起柳明安说过灵山镇逢五赶集,算算日子,正是明天。
“明日十五,赶集的日子?”姜凝一边喂着兔子,一边向柳明安求证。
“是的。”柳明安蹲在兔笼子边上,捡了根稻草戳着兔子耳朵玩,接着道:“我明日要去镇上,先卖兔子,再卖字画,然后买点米、面、油,再给你买些有意思的书,中午回不来,你不必等我吃饭。”
姜凝眉梢轻轻一挑,转过头来看着他,问道:“你不准备带我去?”
柳明安一愣,他以为姜凝不会想去的。
“我要跟你一起去。”姜凝决心已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柳明安想起姜凝伤好的第一天跟他说过的话,反问道:“你不是不愿意别人知道你伤口好得快这个体质吗?”
姜凝一时无言,竟然忘了这一茬。她现在在村民眼中应该是个断手断脚还毁容的残废,这么短的时间恢复如初确实不合常理。
但总不能一辈子不见外人,这个事总得圆过去。
姜凝思考片刻,问柳明安:“你请来给我看病开药的那个人,是名医吗?”
柳明安“扑哧”一笑:“怎么可能?名医我请不起的。”
看姜凝若有所思,柳明安又耐心解释道:“孙叔是这一带的赤脚大夫,看病的手艺是一代代传的,多数时候也就治个头疼脑热,跌伤摔伤,难一点的病症找他没用,要去镇上,甚至去县里才行。”
姜凝点点头,言简意赅地总结:“也就是说,是个半吊子。”
“呃,其实……”
柳明安有心想为这位长辈辩护一下,却又听姜凝道:“其实我的手脚都是皮肉伤,根本没伤到骨头,是他学艺不精,误诊了。至于皮肉伤,养了十来天能正常走动不是很正常吗?”
姜凝说完,静静地看着柳明安,深灰色的瞳仁倒映着他那张有些惊讶的脸。
确实,只要把这一切推给“误诊”就好了,反正也不会有人相信断手断脚的伤会在十天之内痊愈。
柳明安为姜凝的聪慧敏捷感到震惊。
但很快柳明安想到另一个问题:“那你的脸怎么办?当时大家都看到你是毁容了的,那种伤口,不至于好这么快吧,还一点疤痕都没有。”
“这个简单,我把脸遮上就行”,姜凝不以为意:“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我毁容了太丑了,怕吓到人。”
柳明安看着面前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觉得自己要是昧着良心说了一个“丑”字,可能会被雷劈。
沉默片刻,柳明安只道:“那好吧,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你跟我一起去镇上。”
次日清晨,姜凝不是被鸡叫唤醒的,是被柳明安拍醒的。往窗外一看,此时天还是青黑色,估计是凌晨四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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