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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佳妻致富忙全局

飞猪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昏昏沉沉中,薛凌从朦胧迷糊中清醒过来。这是哪儿?似曾相识的土胚房,残旧破烂不堪,老式窗户上贴着一对红艳艳的大红喜字,昏黄的小吊灯发出微弱的红光。她躺在崭新却简陋的木床上,盖着一张薄薄的大红色喜被,床尾坐着一个挺拔冷峻的明朗男子。薛凌愣住了!他……是程天源!!是他!竟真的是他!程天源,那个小时候疼她呵护她的邻家大哥哥,那个娶了她却当了大辈子鳏夫的丈夫,那个默默照顾重病的她,牵着她的手直到她咽气去世的好男人……薛凌爬坐起来,恍然看着喜庆的土胚房,种种清晰的触感,还有身上薄棉被的暖意,让她彻底懵了!她这是重生了?!重生在她和他的新婚夜!也许是老天爷怜悯她,给她机会让她重活一回。薛凌思及此,瞬间泪流满面。这时,静坐在床尾正襟危坐的挺拔男子撇...

主角:薛凌程天源   更新:2024-12-17 15: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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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凌程天源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佳妻致富忙全局》,由网络作家“飞猪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昏昏沉沉中,薛凌从朦胧迷糊中清醒过来。这是哪儿?似曾相识的土胚房,残旧破烂不堪,老式窗户上贴着一对红艳艳的大红喜字,昏黄的小吊灯发出微弱的红光。她躺在崭新却简陋的木床上,盖着一张薄薄的大红色喜被,床尾坐着一个挺拔冷峻的明朗男子。薛凌愣住了!他……是程天源!!是他!竟真的是他!程天源,那个小时候疼她呵护她的邻家大哥哥,那个娶了她却当了大辈子鳏夫的丈夫,那个默默照顾重病的她,牵着她的手直到她咽气去世的好男人……薛凌爬坐起来,恍然看着喜庆的土胚房,种种清晰的触感,还有身上薄棉被的暖意,让她彻底懵了!她这是重生了?!重生在她和他的新婚夜!也许是老天爷怜悯她,给她机会让她重活一回。薛凌思及此,瞬间泪流满面。这时,静坐在床尾正襟危坐的挺拔男子撇...

《重生八零:佳妻致富忙全局》精彩片段


昏昏沉沉中,薛凌从朦胧迷糊中清醒过来。

这是哪儿?

似曾相识的土胚房,残旧破烂不堪,老式窗户上贴着一对红艳艳的大红喜字,昏黄的小吊灯发出微弱的红光。

她躺在崭新却简陋的木床上,盖着一张薄薄的大红色喜被,床尾坐着一个挺拔冷峻的明朗男子。

薛凌愣住了!

他……是程天源!!

是他!

竟真的是他!

程天源,那个小时候疼她呵护她的邻家大哥哥,那个娶了她却当了大辈子鳏夫的丈夫,那个默默照顾重病的她,牵着她的手直到她咽气去世的好男人……

薛凌爬坐起来,恍然看着喜庆的土胚房,种种清晰的触感,还有身上薄棉被的暖意,让她彻底懵了!

她这是重生了?!

重生在她和他的新婚夜!

也许是老天爷怜悯她,给她机会让她重活一回。

薛凌思及此,瞬间泪流满面。

这时,静坐在床尾正襟危坐的挺拔男子撇过冷硬俊脸。

“闹够了吗?你真心不愿,以后我会寻机会跟你离婚的。我程天源顶天立地,绝不会勉强一个女人!”

薛凌慌忙抬头——上辈子新婚夜,他也是这般开口的。

随后她气恼大骂,扔砸东西,甚至对他大打出手,气得他转身打开房门大步流星离开。

直到他婚假结束,一直都对她不理不睬,也从没碰过她。

她心不甘情不愿从帝都嫁到这个小山村来,在路上颠簸了三四天,吃不好睡不好。

刚下车,一大堆人围着她叽叽喳喳说不停,又是认亲戚又是闹洞房,又累又烦的她一直冷着脸闷声不开口。

直到宾客走了,对程家人一顿发作,又骂又闹,还不肯敬公婆茶,进房便倒头大睡。

重生回到这一刻,她不能再错过他,不能再毁了这一生的幸福了。

“程天源,你——”她正要开口。

不料,男子冷冷瞪她,沉声:“什么都不必说了,刚才你还骂得不够多吗?”

语罢,他一脸嫌弃转身去了屋后。

两家人的经济情况和社会地位已经差得太远,他知道这婚事委屈了她,可她刚才不仅不肯敬父母亲茶,还说了那些多难听刺耳的话——实在太过分了!

如果不是老母亲苦口婆心,哭着一个劲儿哀求他将这个未婚妻娶过来,他一点儿也不想踏入薛家的家门。

她不愿嫁给他,他不会勉强她。

父亲十几年前废了一条胳膊,年岁大了,身体就更不好了。

前一阵子着了风寒,看了好多医生吃了一大堆药都不见好。

母亲听了村里老人的话,哭着打电话让他火速回家成亲,为家里冲冲喜。

高中毕业后,家里的经济情况实在太差,他毅然收起大学录取通知书,跑到县城的供销社打工。

那边包吃包住,他将每个月的工资都原封不动拿回家。可惜老父亲身体太差,三天两头看病,家里的经济一直捉襟见肘。

母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人,听了村里老人的话,说娶新人能为家里冲喜,又觉得他已经二十五岁,婚事不能再耽搁,便腆着老脸跟帝都的薛家联系。

硬汉子什么样的困难都敢扛,却扛不住老母亲的泪水。

急忙忙请假回家,匆匆去帝都提亲,回来又忙里忙外准备婚事,还照顾病重的老父亲,还没清闲半会儿,刚娶过来的新娘子就大吵大闹。

这是能过日子的女人吗?还冲喜?!

程天源嘲讽冷笑,打开水龙头,清凉的泉水浇洗在脸上和身上,总算将心头上燥热般的火气压住些。

屋里的薛凌早已风风火火跳下床,跑去角落处老式梳妆台。

镜子中的少女肌肤如凝脂,满脸的年轻胶原蛋白,五官精致美丽——果真是二十岁那时的她!

她俯下,看着仍没变形的细腰,凹凸有致的身躯,甚至还不敢相信按了按胸口。

天啊!她真的是重生了!!

上一辈子,她是典型的白富美,肤美大长腿,脸蛋又美又艳,身材火辣性感。

若不是被渣男给骗了财,她也不会劳累过度,容貌早衰,身材严重变样,后来还得了重病,最终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得老天眷顾,她竟回到最美的二十年华!

薛凌激动不已,忍下眼眶中的泪水,看着上辈子被她嫌弃至极的土胚房,心头满满都是怀念气息。

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

她的新婚丈夫大跨步走出来,套着一件尼龙布薄衫,冷硬的俊脸带着沐浴过后的水汽。

程天源很高大,足足有一米八多,颀长俊朗,麦色肤色均匀,虎背熊腰,肩宽腰窄——用现代人的审美话,绝对能叫做“禁欲系大帅哥”。

薛凌暗自吞口水。

上辈子她肯定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抛弃大酷哥跟表哥那样的文弱小白脸在一块!

幸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程天源看都不看她,大步流星往外走。

“等等!”薛凌喊住他,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迟疑问:“你去哪儿?”

程天源头也不回,冷声:“去柴房那边睡。”

薛凌杏眼瞪大,道:“不许去!这是我们的新婚夜,你去柴房睡——什么意思啊你?”

她天生说话有些冲,但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程天源气恼撇过俊脸:“刚才是谁跟我说,她不会理我,因为她压根不想嫁给我?!你放心,我一点儿也不想碰你!房里留给你,我去睡柴房。”

薛凌见他打开门就要出去,心里一急,连忙快步冲前抱住他的胳膊。

“你……不能去!”

程天源自小在农村长大,以前忙读书种田,后来忙工作,又自小知道自己跟薛家有婚约,所以从没交往过女孩子,被她这么一抱,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现在是八十年代初,乡里乡下民风仍很保守。

他耳根微微红了,低喝:“放开!”

薛凌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松开他,不过仍不肯他出去。

不管怎么样,今晚都不能让他睡柴房。

上辈子她不理他,巴不得他离自己远点儿,甚至赶他去外头睡。

隔天一早好些街坊邻居来看新娘讨喜糖,看到新郎官竟睡在柴房,七嘴八舌说开了,闹得整个程家村人尽皆知,好些人还当面嘲笑他无能。

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住这样的羞辱,后来程天源更恼她,公公婆婆也都暗自对她很不满。


他打开房门,发现对面屋子仍暗沉一片,一点儿声响也没有,显然薛凌仍在睡着。

这些日子她很忙,白天上班,每天晚上还要加班搞翻译,偶尔十一点多才睡下。

他蹑手蹑脚走下楼,将蜂窝煤换了,然后盛了水放下去煮。

接着,他跑步去市场买了今天要吃的菜,匆匆跑了回来。

隔壁院子关得紧紧的,大门也都锁了。房东老太太的儿子前几日坐车过来,带着老太太离开了。

老太太托亲戚将隔壁出租,暂时还没租出去,仍锁着。

他走进厨房,将菜拾掇放好,倒出一部分热水进保温瓶,剩下的用来煮米粥。

“源哥哥……”楼上传来一声略沙哑的喊声。

程天源听着觉得奇怪,连忙转身上楼。

今天是周六,她今天还得上班,平常这个时候她已经醒了。不过听这嗓音,似乎是生病了!

他飞奔上楼梯,三四级楼梯并着一块跨,匆匆上了楼。

只见薛凌靠在房门上,眯着眼睛,发丝凌乱,脸色很是苍白。

程天源冲了上前,关切紧张问:“怎么了?”

薛凌迷糊抬头,难受皱眉低声:“源哥哥……我喉咙有些痛,头也晕晕的。”

程天源一听,立刻断定道:“你一定是生病了。”

他拉住她的胳膊,温声:“走,回房里好好歇着,我扶你躺下。”

薛凌迷迷糊糊的,依附在他的怀里,借着他搀扶的力道睡下,眼睛紧闭,嘴巴低低发声:“闹钟响了……我压根起不来……难受!”

程天源帮她盖好被子,见她脸色差得很。

“我先去倒杯水给你喝。”

薛凌迷糊点点头。

程天源将热水吹晾,拍了拍她的被子,叫她起身喝水。

薛凌喝了水后,人也有了一丝精神,撑着去刷牙洗脸。

程天源见她穿得单薄,忍不住皱眉训道:“天气凉,早晚有些冷,你该穿多一件外衫的!”

语罢,他脱下外套罩在她肩上。

薛凌直觉周身暖了一些,浅浅微笑:“谢谢……”

程天源建议道:“你晚上坐在窗口做翻译,也得加多一件外套。窗口就算开得小,凉风仍会往屋里钻的。”

薛凌撇撇嘴,讪讪笑了。

“我昨晚写得入神,一时忘了……直到上床睡觉前,才发现手脚都冰凉凉的。”

程天源嗔怪瞪了瞪她,心里有气,更多的是心疼。

“你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兼职,不要太拼了,要顾着身体。”

瞧她小胳膊小身板,赚钱的毅力却大得吓人。这些天她一下班就往房里扎,除了吃饭和洗澡外,其他时间都在弄翻译。

前天吃晚饭的时候,她说上班时间不敢开小差兼职,大家午休时,她才敢将翻译本悄悄拿出来写。

又要忙工作,又要忙兼职,休息不够,早晚温差大,这下病倒了。

薛凌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可能就着了凉,你给我煮个姜水,我多喝点儿很快就会没事的。”

程天源忍不住有些担心,提议:“要不,今天就不去上班了,在屋里好好休息吧。”

“不怕。”薛凌道:“今天是周六,稿子我都已经校对好,只要去交上,下午就可以提前回来。我下午还要去邮局一趟。”

程天源见她坚持,只好转身下楼熬了姜水。

薛凌喝了姜水后,只吃了半碗粥就去上班了。

程天源收拾好厨房,也出门去了供销社。

周末供销社的生意很火爆,顾客进进出出非常多。

程天源虽然一边忙着,却有些心不在焉。

内心总是放心不下,想着薛凌脸色那么差,中午外头太阳有些大,下午还要走路去邮局,实在放心不下。


薛凌左看右看,发现这一带算是新区,好些建筑物都还很新,顶多只有十几年。

荣华城现在仍是小县城,楼房多数都不高,这边的建筑都是两三层,多数只有两层。

楼房多数都是自建房,高高低低,或大或小,看起来也不怎么整齐。

松明路往后一些,房子建得比前面有规划,大小高低没那么明显了,一眼望过去,模样和外面装修都差不多。

这时候还没什么房产中介,房子出租或售出的也不多,主要都靠口头传来传去,有些则是直接在门口挂个牌子,写着两个歪歪“出租”两个字。

薛凌想起王青的话,说餐馆附近有房子挂出租的牌子,便寻着餐馆的位置去了。

果不其然,在餐馆的侧面大巷子里,有两套一模一样的房子都挂着出租的牌子。

两人走近一看,发现两套房子并排,不管是外墙还是门口院子或铁门都一模一样,只是左边的那套偏新一点儿。

程天源剑眉微蹙,低声:“这房子太大,不适合你一个人住。”

薛凌心里藏着小心思,不敢让他知道,大大咧咧道:“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反正看看又不用钱!再说,指不定人家是打算一层一层出租的,我给人家租一层,也划算啊!”

程天源却摇头拦住她,解释:“像这样多层出租的更不适合你,你一个女孩子住,万一其他楼层的人别有居心,居心不良,那你怎么办?”

薛凌嘻嘻笑了,道:“我们先进去看看,要还是不要,一会儿再决定。”

程天源拗不过她,见她主动去敲门,只好忍下心头隐约的不满。

这小女人很有自己的主见,要她听他的,看样子不大可能。

薛凌敲了几下门,又喊了几声,不料铁门关得紧紧的。

一会儿后,隔壁的铁门反而开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眯眼探头出来,问:“你们找谁啊?”

薛凌凑上前,礼貌解释了来意。

老太太恍然点头,走出来打开院子。

“这两套房子都是我们家的,正打算租出去。这一阵子来了好几户人,都嫌太贵,先后都谈不拢。你们可以先看看,不过我都是整套租出去的,没得分。”

程天源沉着脸,给她打了眼色。

薛凌假装没看到,笑道:“老人家,我们能先进去看看不?”

“行。”老太太很硬朗,走路带风,利索掏出钥匙开门:“我带你们看看。不过,要还是不要,得给一个准话,因为明天可能就有人来看了。”

薛凌呵呵笑了,道:“我先看看再说!”

老太太眯眼打量他们,忍不住问:“小两口?”

薛凌连忙点头,答:“对!我们刚新婚不久,在这边工作,宿舍太小住不下,打算租一套一块住。”

老太太缓缓点头,拍了拍比较崭新的那房子的墙。

“我和老伴建了隔壁那套,十年前又建了这一套。这是给我们儿子和儿媳妇结婚用的。不过他们就住了一个多月,后来搬去上京城了。那边有房子,他们也就过年来住上几天。”

房子虽然有三层,不过里面不算宽,一层大概只有三十多平。

一楼是厕所和一个厨房,楼梯口停放一辆破旧的自行车。

二层则是一个小客厅和一个大房间,房间外头有一个小阳台和厕所。

三楼则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灰尘积得厚厚的。

老太太解释道:“当初建房子的时候,就是给自家人住的,什么地方都弄宽些。其实,这里头也只适合一家人住,分不了层。”

薛凌忍不住问:“我们租的话,里头的家具也出租吧?”

“是。”老太太指着隔壁解释:“那一套也要租。儿子和儿媳妇上班忙,一个娃已经上学了,最近儿媳妇又怀上了。儿子希望我搬去上京城帮忙带孙子,下个月就要来接我过去。我老伴没了,儿子也不放心我一个老人总在这边。房子常年关着更容易坏,还不如都租出去,收点儿钱给孙子买点儿洋奶粉。”

薛凌拉着程天源也去隔壁看了,发现差不多,不过隔壁偏旧些。因为有老人住,东西比较杂乱。

老太太很谨慎,让他们看几眼后,就将他们赶去外头院子。

“院子本来是连一块的,打算出租才隔开的,免得租户不方便。我不收贵,隔壁那套新的一个月四十五块,这一套东西家具多,但旧了点,只要四十块。你们来租房,这边的行情想必也都懂一些。”

程天源一听,眉头微微皱起。

“有些贵,其实能住的也只有二楼。”

他打听过了,一般的小单间只要二十来块一个月,单独一小套大概三十块。

薛凌附和点头,道:“有些贵……我们需要考虑考虑。”

买个东西都要货比三家,更何况是租一个大房子,还是要好好考虑。

这个房子很不错,只是她还得找一些来比较看看。没比较,哪里来的好坏高低。

老太太挥挥手,道:“你们再去找找看吧!反正我这房子肯定值得了这个价!如果你们只住小两口,隔壁我可以优惠五块,但要一次性付三个月。你们如果要,明天就来交钱,随时能搬来。明天不来,过时不候,我就给别人了啊!”

语罢,老太太将门关上了。

秋天的傍晚很短暂,外头已经夜幕降临。

程天源看了一下天色,见四周房子都先后亮起灯,撇过俊脸问:“饿了吗?先去找点儿东西吃吧。”

薛凌应好,问:“你今晚还要加班不?”

“嗯。”程天源骑着自行车,带着她拐出巷子。

松明路附近有不少小饭馆,两人挑了一家面店,点了两碗鸡蛋面。

薛凌打开军色斜包,掏出一个铝餐盒打开。

“中午报社的午餐很丰盛,一盒菜和肉,还有一盒饭。我饭量不大,压根吃不完,还剩一些腊肉和肉丸子。我舍不得浪费,就带了回来。源哥哥,你帮忙吃一些吧。”

程天源看着那金黄色的炸丸子,顿时食欲大增,夹了一颗。

“嗯……味道不错。”

薛凌听罢,开心哈哈笑了,将餐盒中的五六个炸肉丸都倒给他。

“好吃就多吃点!以后我天天给你带!”

程天源微愣,眸光略躲闪,埋头吃起来。

她……刚刚说的是“天天”?

多半是随口说出来的吧。应该是。


他怕母亲太累,自小就抢着做家务。

在他看来,家里头的活儿不管轻重,能帮忙做就做,不该分什么男女。

薛凌凑了上前,道:“要不,你刷碗,我负责擦。”

程天源动作娴熟利索洗涮,头也不抬道:“你怎么不上去歇会儿?客厅的窗口风大,凉快得很。”

“不了。”薛凌笑嘻嘻嘀咕:“我要留在这里陪你。”

程天源眸光微动,将一个洗好的碗递给她,还顺手将一块半旧不新的抹布搓洗几下,再次递给她。

“小心,别摔了。”

厨房里灯光有些暗,他又背着光,薛凌没法看清他的具体神情,不过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意,嗓音也不似平常那般冷硬,低沉轻柔,带着一丝愉悦的磁性,很是好听。

她连忙欢快应道:“哎!知道啦!”

一个碗洗好,他便递过来。

她接过,快速抹干水珠,将碗搁在一旁的新篮子上。

虽两人还没有合力做过某件事,却配合得非常默契,一来一去,时间拿捏得非常准,他快,她也不慢,很快就将碗筷都洗好擦干。

程天源将蜂窝煤炉下方的通风口关紧,将炉火熄掉大半,随后将煮好的水壶提起来,倒进热水壶。

“都好了,上楼吧。这热水壶的水够咱们晚上喝,不必下来了。”

薛凌点头,问:“外头的院子都关了吗?”

程天源答:“吃饭前就都关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来到小客厅。

程天源指着窗户解释:“左边的那一扇有些歪,我明天去找些工具弄好。眼下都秋天了,早晚风大,窗户不能漏风。”

“嗯。”她点点头。

程天源又道:“一楼的厕所也有一个小窗口,虽然那边对着一个死角,没人走动,可冬天如果风太大,洗澡什么的会冷,我明天去找一张厚棉布,洗澡的时候拉上,就不怕冷风钻进来。”

薛凌“哦哦”点头。

这些小细节她压根都没想到,可他却已经发现了,而且连解决方案也都备好了。

这差距——实在有些大呀!

程天源又问:“你屋里还有什么没弄好吗?”

薛凌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道:“那小书桌的抽屉坏了,两个都坏了。我早些时候本想放些细软的东西,结果两个都不能用。”

他腾地站起来,道:“我去看看。”

程天源在供销社属于全能人员,上至进出货入账,下至打扫洒水,他都会做。

供销社什么杂货都卖,一些修修补补安装的工作不少,程天源在供销社好几年,也学成半个技工师傅。

他很快将抽屉卸下来,拧来转去,掰开扭曲的铁片,摁几下又用力压几下,很快重新装了上去。

“这个已经好了,另一个有些麻烦。”

薛凌一边收拾衣服,听到他这么说,笑道:“不急,你慢慢修。”

程天源蹲在地上,一边捣鼓着,一边提醒她。

“我们得赶紧把外门和里头的锁都换了。你刚才说要放细软东西,还是别急着放。对了,以后要放也得分开放,别搁一处。”

“好!”薛凌忍不住苦笑:“不过,我的细软也不多了。还了房租,工资又还没发,我也没什么钱了。”

程天源见她皱起小脸嘟嘴,模样可爱又无奈,嘴角上扬笑了,露出几颗雪白牙齿。

“钱没了就赶紧赚,愁什么!过来,帮我捏住外头的钉子头。”

薛凌连忙将手上的尼龙外衫扔床上,屁颠屁颠凑了过来。

“来了!捏哪儿?”

程天源侧开高大健硕的身板,指着一个长满铜锈的钉子头。


快晌午的时候,大多数的乡亲吃了喜糖都回家了,只剩一位堂叔和他的老婆还在嗑瓜子喝茶说着话。

“源侄子,恭喜啊!新嫂子漂亮!大方!小嘴也甜!”

“城里的姑娘就是不一样!那肌肤雪白雪白的!模样跟电视里的大小姐太像了!”

程天源扯了一个笑容,点点头。

“谢谢彪叔和婶子。”

程彪呵呵笑了,眼睛溜了一圈,对程天源招招手。

“大侄子,你过来,俺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

程天源剑眉微蹙,仍礼貌点头应声,跟着程彪走出去。

薛凌正在帮婆婆收拾板凳,瞧见他们走出去院子外,狐疑挑了挑眉。

这个程彪堂叔……似乎有些印象。

记得上辈子程天源离家前,曾跟一位堂叔签了一份土地转让契约,将家里前面的二十亩地低价卖给他。

当时程天源的妹妹程天芳气呼呼,跑进婚房大骂她害人,说什么家里都没钱了,还要借钱娶她过门,还说堂叔不讲理,新人刚过门就来要钱,没钱就逼着大哥卖地,嚷嚷都是她这个新嫂子害的!

她当时一心只想逃离程家,又年轻气盛火气旺,被程天芳一闹,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对她一阵怒怼。

说他们家没钱还敢学人娶儿媳妇,欠债还钱没什么不对,还不起是他们一家子活该被坑!

程天芳被她怼得说不出来,跺脚哭着跑出去了……

薛凌想想觉得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彪叔逼着程天源卖地,不敢迟疑,连忙跟过去。

远远便看到堂叔虎着脸,还用手指向前方的一大片荒地,一边比划着。

而程天源则硬绷着脸,摇了摇头。

堂叔一下子急了,大声呵斥:“靠你那点儿工资,什么时候还得了?!你老爹胳膊废了,种不了田。你三天两头都在县城,哪里顾得了种庄稼,荒着还不如卖给我!”

程天源沉着脸,俯下低头,似乎是在商量劝着。

薛凌暗自着急,刚走出大院子,便听到婆婆在后面喊话。

原来刘英以为她在看家门外的土泥路,笑呵呵解释。

“凌凌,咱家门口这条大路是刚修的,可方便来着!拐去前方就是村委会,再往前些就是欧阳村。往另一边笔直出去,就能看到省道,走小半个小时就能到县城。”

薛凌恍然点点头。

当年她觉得程家村是穷乡僻野,总认为跟帝都那边的贫民窑差不多,其实是她目光狭隘了。

离这里不远的县城叫荣华县,再过不久就会被省里定为重点经济开发区,短短一两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程家村离荣华县很近,交通很方便,很快也发展起来,村里出了很多大富豪。

不仅如此,程家村后来被纳入城郊发展区,地价蹭蹭上涨。之前有农田有农地的人家,全都成了大土豪。

程家门口的这一大片荒地又平坦又靠近大路,以后绝对会很值钱!

思及此,她连忙快步往大门走去。

只听得程天源沉声解释:“叔,给半年时间我一定能还上。我爸之前一百块钱医药费,还有娶媳妇的一百块,我一定尽快还上。”

“不行!”程彪粗声虎着脸,吆喝:“我这钱急着用呢!半年你能还上?我才不信!半年得多少日子你知道吗?母猪都能养得老大了!”

程天源淡定站着,眼眸中却早已风起云涌。

想当初父亲在化肥厂做工,眼前的这位堂叔几乎每一个月都上门去借钱。

父亲念着本家亲戚,从不计较,偶尔甚至跟邻居借点儿钱凑给他,就连他娶媳妇的钱,也是父亲帮着出了一半。

那些年的欠款,父亲一笔一划都记着,一共是五百三十四块。自从他承包了鱼塘赚了钱后,只先后还了二百多块,其他账目就一概不肯认了。

当时他还小,父母亲又都老实巴交,见他不肯还钱,想着念着大家都是本家人,不要计较太多,便没再去讨要。

可没想到自家给他借了两百块,前后不到一个月,他就追着来讨钱,还硬逼自己得将地贱卖给他。

拿人家的手短,谁让现在欠钱的是自己家里。

他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将蹭蹭上涨的怒气压下去。

“叔,那三个月吧。我到时一定还上,再补十块钱给你买条烟。家里刚娶了新人,实在腾不出钱还你。”

程彪粗声:“少废话!现在就得还,还不上就卖地!”

程天源俊脸冷硬邦邦,沉声:“我家里的地都是爷爷辛辛苦苦一小块一小块开荒垦出来,我做子孙的,断然不能将爷爷的心血给卖了。”

程彪冷笑,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借条。

“大侄子,这是借条,你老娘的手指印还在上头呢!总之今天不还上两百块,就只能把这前面二十亩地卖给我!看在本家人的份上,我大发慈悲再补多你家一百块!”

“不行!”一道娇喝声在后方响起!

程彪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去,转而冷笑连连。

“哟!原来是侄儿媳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就一个新人,没资格插嘴!行不行,这事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薛凌抬头挺胸,快步走到程天源的身边。

“我已经跟源哥哥领证结婚了。法律上讲,我就是他的合法妻子。他家拥有的任何财物,包括土地房子我都有份儿。我有份儿的东西,我为什么没资格插嘴!”

薛凌的话有理有据,眼神犀利,道理也足。

程彪一时没了刚才的气势,支吾:“没钱就拿地来还,反正你们家没人手种地,荒了多浪费,还不如卖给我!”

这时,程母擦着泪水走出来,哽咽:“阿源,凌凌……咱家的地挺多的,你们爸身子不好,这些年地大半都荒着。要不就卖一些给你们堂叔吧。”

程天源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听到老母亲这么说,一时为难不已。

薛凌怕他松口,偷偷扯住他的衣角,转身对婆婆道:“妈,钱咱们可以去赚,地是家里的不动产,不能随便卖。”

程天源想不到薛凌竟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有人支持自己,心里顿觉有了底气。

“对!家里的地不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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