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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毒女:王爷你怎么回事?全文》精彩片段
这位了尘大师,佛法高深,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声望极高,皇上也对他倍受推崇。
就算是皇家子弟都很难见到他,沈云乔居然这么巧, 被了尘大师从桃花沟底救了起来?
而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景原,此刻慢慢的松开了攥紧的手,心头也松了一口气。
“了尘大师只能证明你在天明时在桃花沟,谁能证明你一整夜都在?”周昇再次质问,带着一股誓不罢休的意味。
沈云乔眼神一转,看傻子般的看向周昇,“周大人,若是有人知道我掉进了桃花沟,我用得着在底下待一晚上吗?”
“沈小姐会武功吗?”周昇继续追问。
沈云乔上下扫视周昇,一抹笑意在唇畔绽开:“我……应该会?”
周昇心头一紧,手不自然的握紧,眉眼也跟着皱起,正欲询问可是真的会时,却听见面前女子低笑出声:“我倒是想会呀,可没人教呀。”
沈云乔看着周昇呆滞的表情,话锋一转:“周大人武功这么高,不若就收下我这个徒弟?”
周昇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了胸口,头一次被一个女人噎的哑口无言。只不过是一瞬,周昇神色恢复平静,双眼轻眯,打量着。
眼前的女子够聪慧,够机敏,也够胆识,够心计。即便是这样,他不认为这个女人有杀死二十七个持刀侍卫和李丰润的能力,能作案的,一定是个顶尖高手,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只是李丰润死前,曾和永平侯府张氏的弟弟张文来往密切,而且李丰润死前和张文都曾出现在后山,消息称是要抓一个少女。
按照李丰润的德行来看,若是没有抓到人,他不会轻易的离去。可是别院中死的都是男人,没有女子的踪迹。
“阿弥陀佛。”忽然,一道天籁之音传来,将这院中低沉的煞气全部冲散,就像是寺庙悠远的钟声一样,带着梵音,抚平一切。
了尘大师极为年轻,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面容清俊,肤白胜雪、一双眸子内似乎蕴藏着无数佛法,看一眼便能沦陷进去。
“阿弥陀佛,敢问大人,可是碧云寺有何不妥之处吗?”
“打扰大师了,在下有一个案子要办。”周昇收敛神色,双手合十的回答,声线依旧冷冷的。
“碧云寺本是佛门重地,倒是我的罪过,扰了佛祖清净。”
“但我想佛祖定不会怪罪于我的,毕竟这世间的善恶总是要说清楚的,佛门也容不得任何人来诋毁。”
沈云乔一字一句的说着,清冷的语调,却字字铿锵的落在众人的心口上。
了尘大师扭身看来,忽而抬步走向沈云乔:“施主说的不错。”
沈云乔双手合十,褪去了刚才的凌厉气势,平和内敛:“今日多谢大师的相救之恩。”
“施主与佛有缘,救了施主是因,得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沉香木便是果,这便是你我的机缘。”了尘淡淡的说着,而他的话更加让众人坚定沈云乔说的是真的。
若是寻常人为她作证,自然会被人怀疑真实性,可若是声望极高的了尘大师,自然无人怀疑的。
周昇眸色复杂的看向不卑不亢,巧笑倩兮的少女,复杂的目光中又多了是阴沉。
而那沉香木也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开,包括一言不发的景原。
沉香木十分罕见,百年未曾现世。
“打扰了,告辞。”周昇最后看了一眼沈云乔,而后长臂一挥,锦衣卫们顿时整齐划一的离开了。
“周大人,我的嫌疑是否已经洗清呢?不然日后大人若是总要找我问话,这样与我名誉有损,也…也会让四殿下误会的。”
沈云乔轻飘飘的说着,成功的阻止了周昇离去的脚步。周昇扭头看来,漆黑的眼瞳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带一丝的情感。
周昇凝视片刻,轻启薄唇道:“沈小姐的嫌疑洗清了。”
“那大人可以告诉我们,是哪位国之栋梁陨落呢?”沈云乔闻言翘起嘴角,似乎很开心自己能洗清嫌疑。
周昇抿着嘴并未立刻回答,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出现在景原的身边,低声禀告着什么。
“什么?李丰润死了?”景原脱口而出,神色震惊不已。
李丰润可是锦衣卫李仁唯一的儿子。
李丰润在上都的事情他们不是不清楚,但是就算他恶贯满盈人神共愤,可是凭着身后的势力,谁敢杀了他呢?他好像有些明白周昇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呢!
景原在心底嗤笑一声,他可不认为沈云乔有那个能力杀死李丰润。看来,锦衣卫果然是在利用这件事情,想要做些别的。想到这些,景原看向周昇的眼神更加锐利凌厉。
“呵呵。”沈云乔冷笑一声。景原眸色阴狠,凉凉的语调也无法掩饰里面的嘲讽之意:“栋梁之才?”
李丰润是个什么样的人,上都人民皆能看的明白。这样的人一死,只怕百姓们兴高采烈,就差放鞭炮了吧?!
“原来是这样呀。”沈云乔低头一笑,而后又似恍然大悟般说:“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死了,大人却怀疑到我有个小女子的身上,于我而言可真是无妄之灾。”
周昇离去的步伐顿住,听到沈云乔的话,不知为何没有离开。他静静的看着她,眼瞳里倒映着女子浅笑倩兮的无上风华。忽而,他转身离开,飞鱼服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衣袂飘飘,就连绣着的飞鱼也似活灵活现一般。
“这样陷害我,给四殿下扣帽子,想来大人心里喜欢的四殿下吧。”
众人只见离去的身影一顿,随后再次迈步向前,连带着步伐也快了不少。只有周昇明白自己心里的震惊,这个女子胆大妄言,竟然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周昇没计较这话,但是景原却不一样,他可不想自己四哥的一世英名毁在这里。他眼中闪过怒色,沉闷的声音中透着森然冷意:“给我住口,你又在乱说些什么?”
“六弟,”景轩及时打断了,眼睛看向沈云乔,眼底是淡淡的,但是沈云乔却无端的觉得,他在从心底认真的打量自己。
呵~难道是在心底重新核算自己这个未婚妻,合不合格么?
赵世谦也看着她,只见少女亭亭玉立,面上丝毫没有惧意,反倒是一片坦然之意,甚至还带着一丝的不屑。
寻常女子,面对皇子能这般坦然自若,也算是了得。更何况,她不卑不亢的将之前的一切都给瓦解了,还一举将别人的心思戳破于人前,这样的气魄,这样的淡定从容,是他生平仅见。
沈云乔平静的回望着,只见景轩轻声开口:“今日打碎了多少东西,银钱几何,去四王府结账。”
“四哥。”景原在一旁急忙出声,但是却在触及到景轩阴沉着的眼神时顿住了。
“如此,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沈云乔勾唇一笑,眼底带着一丝恶趣味:“小春子,四殿下宅心仁厚,快快记下六殿下打碎了多少东西,一会遣人去四王府拿银子吧。”
小春子感激了看了眼沈云乔,心头满是欣喜。若不是这位开口说话,只怕是没人敢问这赔偿一事。
倏而,沈云乔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顺着视线看去,便看到了人群中一闪而过的身影,恍然一过,像是错觉一般。
周昇?
沈云乔忽而低笑一声,面上绽开笑意看向众人,“小女出来的有些时候了,先行告辞了。”
“这位公子,多谢你仗义执言,”沈云乔扭头看向赵世谦,而后微微一福身,眉眼含笑,眼底的真诚比之之前对待景轩的时候,真诚的多了。
赵世谦温润如玉似翩翩公子,微微点头致意。
沈云乔准备离开,然而总有人看不清形势。
孙妙清眼神愤恨的盯着沈云乔的背影,几次三番的丢脸,她心底的耐心早已售罄。心中的妒忌在这一瞬间攀升到巅峰。
这个东都第一的才女,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了。
都是沈云乔的错,是她。胸无点墨的女子,凭什么能霸占着未来四王妃的头衔,又凭什么这般高傲的嘲笑自己。
一个声名狼藉的草包而已,拿什么跟她斗。
既然一直隐于人后,凭什么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凭什么?
若是没有她的存在,她就会是四殿下身边的唯一的女子,未来还会是四王妃,与四殿下琴瑟和鸣,恩爱白头。
从前她设想的一切美好,都在今日变成了幻影。她的心中被嫉妒不甘充斥着,将她原本维持的高傲模样硬生生的给摧毁了。
“沈姑娘,我知道你心里恼怒我和殿下走的太近,往后我离殿下远远的,只求你将壶让给我。”孙妙清说着,脸上的泪水似乎不要钱一般淌出,见沈云乔没有反应,一个哀泣,撩起裙衫便准备拜下。
沈云乔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人托住,眼神幽深晦暗的猛然瞥向身后,旋身飞踹。
啊——
只听见一声痛苦的哀嚎,佩兰摔倒地上,掉出手中的簪子。簪子泛着冷光,昭示着她刚才想要做什么。
沈云乔的手还保持着托起孙妙清的动作,看着掉在地上碎成一摊渣的燕砂壶,抓着孙妙清手腕的手也忍不住的握紧,心头顿生怒气,当真是配合的好呀。
沈云乔含笑的眸子里泛着冷光,让眼前的孙妙清也忍不住的颤抖一番。
沈云乔低低的冷嘲一声,忽然,高高的昂起头看了眼景轩,脸上也摆出一番柔弱不堪的姿态。
“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孙小姐,居然要用这般手段来毁了我。”沈云乔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哀戚,似乎悲伤至极。
孙妙清一瞬间怔愣在原地,她没有料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她以为沈云乔会暴怒,会出手伤人,会……
唯独没有眼下的这一种可能,沈云乔本就长得极美,如果说坚毅冷静的她让人刮目相看,那这般柔弱不堪的她,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景原愣在原地,面上错愕一片,他见过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也见过她将人怼的哑口无言的样子,却没有见过她像现在这样。
柔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还有难过,一双秋水翦瞳的眸子内此刻也失去了原本的光彩。下一秒,豆子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砸在地上绽开一朵美丽的花儿。
少女身量纤纤,此刻蹙眉落泪,惹人怜爱。
景轩心头也有些意外,忍不住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但是又很快消失不见。
孙妙清心道不好,眼中噙着的泪珠挂在下眼睑,神色僵硬的开口:“不…不是这样的。”说着,她心底划过一丝可能,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围观的人面色各异,那枚簪子还静静的躺在地上,泛着颤颤的冷光。众人难以想象,一个人,拿着簪子秘密的接近一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伤人性命?或是毁人容貌?
容貌对于一个姑娘来说,何其重要?!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看向孙妙清的眼神中也多了些什么。孙妙清心头微窒,急声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孙翰看着自己妹妹惊惶失措的眼神,忍不住的叹气,却又不得不开口维护:“沈姑娘,意图伤你的人是这个丫头,虽然说她是我妹妹的贴身侍婢,但是我妹妹一心想着向你求取燕砂壶,根本来不及吩咐。这不过是小丫头护主心切,一时才做出了过分的举动。”
“哦?大公子是这般认为的吗?”沈云乔歪着头,柔声询问。孙翰心口一堵,眼神凌厉的扫过佩兰还有自己妹妹,信誓旦旦的开口:“事情就是这样,”
孙妙清被自己哥哥的眼神给镇住了,也知道眼前没有更好的路,踌躇良久才呐呐道:“我没有管教好底下的丫鬟,惊扰了姑娘,实在是抱歉。”
孙妙清柔柔的福身,像是池边的杨柳一般,弱不禁风。
沈云乔眼眸微闪,视线扫过众人,而后落在了景轩的身上:“我到底是一弱女子,今日之事,还请四殿下为我做主。”
景轩心头一震,看着少女盈盈水光的眸子,面上还闪着一丝害怕。景原像是见鬼般的后退两步,口中喃喃道:“太玄幻了。”
沈云乔的目的,可不是真的让他给自己做主,而是想要试探一番。
沈云乔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殿下既然能想到,恐怕这上都的人都这么想过了,或许就连陛下也这样想过。但若真如此,天下人会如何看待四殿下呢?陛下又该如何看待四殿下?”
“是我杀的你,与四哥又有什么关系?”景原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头猛然闪过一丝暴虐因子,宽大的手掌毫不犹豫的掐住了沈云乔的脖子,往上一提。瞬间,身材娇小的沈云乔便双脚脱离了地面。
“你看我到底敢不敢。”景原说着,脸上倏而绽开笑意,像极了索命的狰狞厉鬼。手掌慢慢的收紧,娇小的脸颊慢慢变得青紫。景原感受着手掌下娇嫩的肌肤,一时间也有些恍然。
在场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花季少女便要香消玉殒了,当真是可惜了。
景原有些恼恨自己,在这种关头居然走神。他重新凝聚目光,对上了沈云乔的目光,心头一怔。
那双应该充满恐惧的眸子里,竟然毫无惧色,水眸清亮,里面倒映着自己暴虐的身影。
“你不怕死?”景原眯起双眼,有些诧异。
被掐住脖子的沈云乔忍着痛楚,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少,难以呼吸。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笃定他没有胆量真的杀了自己。
景原被这样的神情刺激到了,她是打量自己不敢真的杀她么?想起先前自己在她面前没来由的走神,竟然被一个女子影响心神,这不应该,也绝对不允许出现。
他眉头一皱,眼尾上挑,带着厉色,手中的力道不断加大,咔擦一声,似乎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瞬间,众人的心弦猛地一颤。
整个妙春堂都笼罩在一片死亡之气下,原本围观的人也被这一幕吓的面色惨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孙妙清看着这一幕,妙瞳中闪过一丝狠厉,心里祈祷着景原真的杀掉沈云乔。她这样想着,嘴角也迸现一抹死亡微笑,整个人沉浸在兴奋里。
“你很希望她死?”
孙妙清身子一怔,耳边是熟悉的声音,低低的传进自己的耳中。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想法居然被人看了出来,而这看出来的人,还是四殿下。
孙妙清猛地看向景轩,却见他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的两人。
景原眼神阴狠的看着这个即将窒息而亡的人,明明已经在死亡边缘了,却依旧笑的淡然,似乎一点都不怕死。
他想的出神,大手的力道无意识的缩紧,连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
“六弟,不许胡来。”景轩看到她面色涨红,急忙出声阻止了。与此同时,他的手也落在景原的手臂上,暗暗用力。
景原猛然惊醒,看着手中俏脸涨的青红的脸色,脑中似乎被什么击中一般,猛地松开了手。
他的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想不出所以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云乔的身子软倒下。他抬手想要搀扶,却见四哥更快一步将人捞进了自己怀里。
他猛然惊醒,低头看着自己伸出的手,自己刚才究竟在干什么?
景轩轻拍怀中人的背,鼻尖一股馨香传来,清冽异常。
“咳咳~”
就在这时,沈云乔一把推开他,单手撑着门框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只手捂着被掐的青紫的脖子,缓缓站了起来。
“六殿下果然还是听话。”沈云乔一双眸子灿若星辰的看向景原,荡漾在唇畔的笑意更浓了。
“你……”景原语塞,见她这般模样,看来也没什么大碍。”
“沈云乔视线落在景轩的身上,因为被掐,所以声音有些嘶哑暗沉,“多谢殿下相救。”一举一动中,却没有丝毫的真诚。
“看来今日果然不适宜出门,黄历还是有些用处的。”沈云乔揉着还隐隐作痛的脖子,意有所指的说道,而后对着众人微微点头便转身准备离开。
看着她要离开的身影,原本已经来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孙妙清却不想轻易放过,此时她的眸子里仍然带着未干的水迹,盛满了不甘心。差一点,这个女人就死了,殿下怎么会救她!!
沈云乔扭头看向沈云舒和沈云柒,将两人也拉入了这个战局中。
沈云柒先是被那一吓住了,怔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几乎是瞬间,她的眼底便写满了不悦,嘴角垂着,语调中满是不耐烦:“大姐姐是嫡女,是郡主之女,尊贵无比,我们那里比的了。”
沈云画听着这话,脸色瞬间变了,眼底凉意更甚。就在这个关头,却不想沈云柒话锋一转,声音逐渐扬起:“即便是这样,大姐姐也是长姐,也该让着妹妹们,姐妹和睦也是父亲和祖母想要看到的。”
沈云乔微微勾了勾嘴角,看向沈云柒的眼神中也多了些郑重,看来这个沈云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沈云舒依旧笑吟吟的,接着话茬道:“大姐姐和三姐姐说的都对,大姐姐贵为嫡女,自是尊贵无比的。但是姐妹和睦也是父亲所希望看到的,眼下是侯府大门口,多少人的眼皮子底下,若是在这儿闹开了,到时候传扬出去,对侯府,对几位姐姐都不好。”
“左不过是一辆马车而已,今儿是赤露节,耽误了拜娘娘,那才是罪过。”
沈云乔轻掀眼皮,看着沈云舒笑了笑,忽而淡淡的叹气一声,语调轻柔的开口:“妹妹们说的极是,虽说我为尊,但亦为长,当为妹妹们做表率。”
“既然六妹妹想要坐这辆马车,那我便让与妹妹就是了。”
说完,沈云乔转身朝后面的马车走去,神情淡然,面色柔和,看不出喜恶。
沈云乔爬上马车,端坐其内,打量着车内。
小茶几,厚实的垫子,精巧刺绣的软枕,还有摆放整齐的糕饼茶盏,倒不像一个马车,像是酒楼内的雅间。
沈云乔的眼底噙着笑意,待到帘子落下,她的笑意顿时收敛了起来。看着车内的一切,心内忍不住的嗤笑一声,若不是自己母亲和外祖父的产业,这侯府进出能有这么豪华的马车?!
良久,帘子再次掀开,沈云舒微微颔首,笑吟吟的说道:“大姐姐,我来与姐姐作伴了,姐姐不嫌弃妹妹吧?”
沈云乔的唇畔勾勒着一抹弧度,眉宇间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语调清透爽利:“怎么会,我正愁一个人无聊,四妹妹便来了。正好咱们姐妹俩一道,也能说话逗趣,解解闷儿。”
“是这个理儿了,妹妹也是这样想的。”沈云舒动作轻柔,优雅至极的整理自己的衣裙。
她似乎永远都挂着一抹笑意,说话做事不得罪任何人,也不讨好任何一个人。
沈云乔眼眸微转,心中思量起白姨娘这个人来。
话说白姨娘和自己母亲长宁郡主还颇有些渊源,当初,白姨娘是长宁郡主的贴身侍婢。
沈云乔微微垂着眼眸,轻轻窥向沈云舒,见她面色柔柔,双手不断的绞着帕子,嘴唇紧抿着,眼神中也满是挣扎。
有心事?
“四妹妹有心事?”
沈云舒抬起头看了一眼,而后眼神警惕的挑起帘子看向外面,像是在确认安全。
她的脸色慢慢的变得苍白起来,先前柔和的神情也渐渐消散,眼底慢慢的萦绕着一股郁气。
“让姐姐见笑了。”
沈云乔闻言,有些诧异,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少女的轻灵柔和,反倒是阴沉暗哑。
“妹妹这是怎么呢?”
“大姐姐,我……”沈云舒欲言又止,眉头紧紧的皱起,摆明了是有什么想说的,但是却又顾忌着什么,不敢说。
几个呼吸间,沈云舒便红了眼,红红的眼眶内神色哀戚,与之前沈云乔见过的她完全不一样。
沈云乔眼眸微转,凝视着眼前的少女,心里暗暗计较,此番这般做派,是故意的还是的确如此?她到底想要向自己传达什么呢?
“大姐姐如今平和了许多,从前在侯府的时候,远远的瞧上姐姐一眼,便能被姐姐眼中的冰冷给吓到。”
“不像如今,姐姐温和有礼,眉眼含笑,跟姐姐说话如沐春风。”
沈云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姨娘让我替她给姐姐带个话,姨娘说:大小姐一朝青鸾乘风起,往后必定前程似锦,她也就高兴了,到了九泉之下,也有颜面面见郡主了。”
沈云乔沉着眼,神色晦暗不明,脑中思绪万千,闪过万般可能,最终只扬起一抹笑意,轻轻的拉起沈云舒的手。
少女的手没有她想象中的滑嫩,反而还有些粗糙,她的心里闪过一丝了然,而后勾了勾嘴角,笑的坦然:“姨娘的心意我知道了,我的心里也是感激姨娘惦记的。虽然我母亲故去多年,但是咱们这偌大的侯府,终究还是需要一个当家主母的。”
“旁的不说,就说眼下,四妹妹马上便要及笄了,也该到了说亲的时候了。”
沈云舒的身子本能的颤抖,沈云乔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心道果然如此。
沈云乔像是没看见一般,继续道:“如今我倒是无所谓,我的婚约乃是当今陛下做主定下的,若无性命之虞那我未来必定是要嫁进四王府的。但是妹妹不一样,若无仁德慈善的母亲做主,就算是侯府的女儿,只怕也是草草了事,白白的搭进去一辈子。”
“妹妹虽知自己是个庶女,不配奢望些什么。”沈云舒长叹一口气,声音低哑暗沉,像是老妪一般。
沈云乔心下了然,眉眼含笑,“其实,只要父亲续娶嫡妻就是了,到时候妹妹的及笄礼乃至亲事,自然有人操持着,也不想如今,身家性命都捏在旁人手中。”
沈云舒的眼中倏地闪过一丝亮光,“大姐姐也这般认为的?”
“自然,”
沈云舒微微松了口气,而后面上又恢复了柔柔的神态,笑道:“姨娘说,姐姐闲暇时可多走动走动,从前姨娘伺候母亲的时候,也很是亲近。”
“长乐居随时欢迎妹妹来,姨娘在府中这么多年,想必对府内很是熟悉吧,我从前轻易不出院子,很多事情也都不知道,若是姨娘知晓,咱们倒是可以好好的聊一聊。”
沈云舒沉默了,她本就聪明,自然是听清了这话中的意思。如今侯府被张氏把持着,自己的亲事也在张氏的手中捏着,张氏心胸狭隘,容不得旁人。
又怎么会真心实意的给自己相看亲事了,到时候自己只怕是要草草的嫁出去,一辈子便也就这样了。
而这沈云乔也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会说,若是有一位贤良仁德的主母在,如今她便不会面对这些烦心事儿了。
按着东都的律法,续娶的嫡妻,虽然也是正室,但是若是没有前头嫡女嫡子的同意,也无法上祠堂入族谱,就和张氏一样。
虽然是正经娶进门来的,但是没有名入族谱,也没有得到沈云乔的承认和同意,所以她如今依旧算是妾室。
所以,要想永平侯府有一位当家主母,除了侯爷同意外,还需要沈云乔和沈云瑶同意。
而沈云舒又及时的表示,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妄自称大,希望她放心。
而沈云乔明白,这不过就是一场交易而已,自己得看到对方的诚意才行,所以提出自己对府内不甚熟悉,希望看到白姨娘的诚意。
其实内里的意思就是,我不知道府里那些人的把柄,你要是知道,你自己上门来,咱们或许还可以好好的聊一聊。
而一旦白姨娘登了长乐居的门,林姨娘和张氏便会在心里盘算,这突然的亲近,难不成是投靠了长乐居?
不论白姨娘从前多么的淡然,不争不抢,到最后,她都必须去争去抢。
张文失踪了?
沈云乔只觉得心底的谜团更大了,自己恍惚置身于一片浓雾之中,朦胧一片。
在碧云寺的时候,自己的确是将张文抓走了,并且安置在山洞中。但是那晚山洞里出现了不速之客。
不仅张文不见了,并且还假扮张文意欲杀害自己。还有那个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惊艳出尘,危险至极。
张文到底是被什么人带走了?
自己独门的般若手,若是没有自己解穴的话,张文会慢慢的萎缩成一具干尸。
照眼下这个时间来看的话,张文只怕是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只是可惜了,自己还未能从他口中得到有用的线索。
沈云乔静默不语,站在琼花树下,清风拂动,掀起一角裙摆,静谧祥和。
忽然,沈云乔长叹一口气,张文死了也好。虽然不知道当日带走他的人是谁,但是若是没有般若手解穴,张文必死无疑。张文已经死了,李丰润的死,就没有再顺藤摸瓜,从而牵扯到自己身上的顾虑了。
“李丰润。”
沈云乔双眼轻轻眯起,凤眸中逐渐幽深晦暗,眼底翻涌不息着,像极了蓄势待发的毒蛇。
沈云乔敏锐的察觉到,先前在暗处盯着自己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她在心底冷笑,看来,自己还是惹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几个呼吸间,沈云乔的心底百转千回,倏而侧头吩咐道:“阿竹,你在家照顾好云瑶,我出去一趟。”
不待阿竹反应,沈云乔抬步便往院外走去。僻静的小道逐渐汇入大道,眼前的景象也变得繁华起来。
沈云乔信步来到了茶楼,若说这个世界上,最好打听消息的地方,当属茶楼酒肆,秦楼楚馆了。
上都的街道是青石板铺就的,小贩走卒,富贵显赫,偶尔有马车从青石板上碾过,车轱辘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吆喝声,嬉笑声,打骂声充斥在耳边。
东都的繁华,与北境相比也别无一二。
她信步来到茶楼,随意的点了一壶茶便静静的坐着。
茶楼中央坐着一说书先生,此刻正在兴致勃发的说着书,不时的引来一阵鼓掌叫好的声音。
“话说,去岁水灾泛滥,东都金城以北全部遭到了洪水的侵袭,百姓们食不果腹,衣不避暖。幸好这时候,金城出了一位青天大老爷,那就是金城通判顾大人。顾大人他于泰山崩而面不改色,临危不乱,将所有的灾民们都妥善安置不说,还拿出了自己的口粮给百姓充饥果腹,在金城当地深受爱戴。”
“诸位是不是以为这位青天大老爷后来平步青云呢?”说书先生一脸神秘的说着,眼神中意味不明。
下面的人顿时附和,一时间倒也议论纷纷。
恰在这时,聚精会神听书的沈云乔却猛然侧目看向一边,只见飞鱼服翻飞在半空中,腰间的长剑泛着一股血腥气和冷光。
“沈小姐以为,那位深受爱戴的好官,最后会如何?”
沈云乔先是定定的看着周昇,忽然绽开一抹笑颜,像是寒冬凛冽中的一抹春光,又像是无边黑暗里皎洁的月光,让人眼前一晃。
“有幸能遇见周大人,幸甚至哉。”沈云乔勾着嘴角,周昇面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眼底冰冷一片。
周昇扫视一眼,而后取下佩剑,轻轻的撩起衣袍坐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并且隐隐透着一股矜贵。
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像是九重天般冰冷刺骨。沈云乔“啧啧”两声,而后低着声音,斟酌般开口:“周大人,我不是你的犯人,这儿也不是你的锦衣卫大牢里,能不能不要板着一张脸?你这样是没有女子会喜欢你的。”
沈云乔自顾自的浅吟一口,而后眉头微微挑起,狡黠一笑“这茶水不错,大人尝尝。”
周昇眼眸微微凝滞,没有女子喜欢?呵呵~如他这般刀口舔血的人,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还敢期许旁的么?!
周昇抬手举起茶盏送至口中,顿时一股清冽的香气萦绕在鼻端,心情似乎一下子被纾解了不少。
那些内心深处的惶恐,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周昇漆黑如墨的眼底闪过一丝讶色,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原状,双眸仍旧淡淡的,但也不似刚开始那般冰冷。
沈云乔惊讶的发现身侧的气场似乎在改变,忍不住的弯了弯嘴角,一脸的灿烂。
沈云乔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从外面洒进来,让她整个人似乎被蒙上了一层金辉,似缥缈的幻梦一般。她轻轻弯起的嘴角,似乎神奇的带着一股感染力一般,鬼使神差间周昇也跟着翘起嘴角。
但仅仅的一瞬间,周昇便反应过来了,眼底重新布满寒意,浑身上下也带着一股疏离般的冰冷。
诡异变化的气场自然是惊动了沈云乔,忍不住的在心底咒骂一声,果然锦衣卫的人,都是这般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其实不然,那金城的所谓青天大老爷,居然私自侵吞了朝廷拨下的救济灾银!可叹金城百姓还对他感恩戴德,却不知道实际上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说书先生继续说着,语调中也不免带起了一丝唏嘘。
沈云乔垂着眼眸,她在北境的时候,也知道金城这边发生了很严重的洪水,百姓民不聊生。北境南部与东都北部互相接壤,所以倒也算清楚。
那时候的她正奉命镇守在南部,所以很清楚当年的那场洪水。听说金城在洪水后俨然一座死城,满地是腐烂的尸体,剩下的人不多,但也如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般活着。
金城洪水过后发生了一场疫病,东都国力强盛,当时北境皇帝要求自己刺探军情,试图趁虚而入又发动战争。
当时的她是拒绝了的。百姓在天灾的面前已经很艰难了,若是再起战乱只怕是更加惨绝人寰。而且东都实力强大,只是一座金城发生疫病,未必会影响整个东都的朝局,若是以此发动战争,最后其他两国黄雀在后,北境岂不是枉做小人了。
她却不知道,这灾情背后,居然还藏着这么件事情。
私自侵吞灾银?一个通判,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量来侵吞朝廷拨下来的灾银。
就算是他贪墨,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贪墨。灾情面前,朝廷的目光都在北部,此时灾民的动向十分重要,他是脑子不好使了才会这么做?为的就是把自己送上死路?
沈云乔微微垂眸,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一声,只怕又是一个替罪羔羊罢了。
周昇眼眸微动,眼底闪过一丝异色,“沈小姐知道结果?”
沈云乔垂着眼眸,忽而抬眼灿烂一笑,“我猜到了,只不过没想到还猜对了。”
“哦?沈小姐是如何猜的?”
沈云乔轻轻的饮了一口茶,而后才娓娓道来:“若是那位青天大老爷真的平步青云了,我想那说书先生不会有此一问,而是直接称呼那位大人的名号了。他既不称呼其名,反而神秘的反问,所以我想那位大人后面必定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他不能平步青云了。”
周昇唇畔微动,忽然甩出一个重磅炸弹,“那沈小姐知道那位大人姓什么吗?”
沈云乔有些意外,诧异的扭头看去,她刚才倒真的没有仔细听诶。
阳光点点的洒在她的身上,美好朦胧间又透着几分茫然。
周昇收回目光,漆黑如墨的眼瞳闪过一丝什么,而后却自顾自的举起茶盏浅尝,一个姓氏从口中蹦出:“他姓顾。”
“什么?”沈云乔有些诧异,姓顾?!
“你想的不错,并且还是临安侯的远房侄儿,顾柏。”
沈云乔脸上神情猛然一滞,临安侯的远房侄儿?怎么会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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