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玉卿周仕璋的其他类型小说《冲喜成功被下堂?陛下你自求多福宋玉卿周仕璋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水晶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凤冠霞帔,翟衣冠冕......整个坤宁宫上下装饰的熠熠生辉,一派迎接新婚之态。而四处的装横,无一处不见其主人的用心。宋玉卿看着眼见的一切,目眦欲裂,胸口冒着极度的酸胀与痛苦,看着眼前试穿这皇后婚服的女人,以及她身边和他一样穿着皇帝喜服的李彻。李彻肉眼可见的慌张了一下,随即又道,“卿卿,你怎么来了?”宋玉卿看着李彻身上的喜服,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喉头干涩到腥甜:“李彻,你不是说要娶我为后吗?这是什么?”宋玉卿的声音带着绵软无力,又有点自嘲地意味,眼睛望着他,又似笑又似哭。李彻贵为帝王,第一次不敢直视一个人的眼睛,他面露出铁青色,“卿卿,你刚大病痊愈,朕让人送你回宫,这些事情朕日后会跟你解释......”眼见李彻的手要...
《冲喜成功被下堂?陛下你自求多福宋玉卿周仕璋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凤冠霞帔,翟衣冠冕......
整个坤宁宫上下装饰的熠熠生辉,一派迎接新婚之态。
而四处的装横,无一处不见其主人的用心。
宋玉卿看着眼见的一切,目眦欲裂,胸口冒着极度的酸胀与痛苦,看着眼前试穿这皇后婚服的女人,以及她身边和他一样穿着皇帝喜服的李彻。
李彻肉眼可见的慌张了一下,随即又道,“卿卿,你怎么来了?”
宋玉卿看着李彻身上的喜服,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喉头干涩到腥甜:
“李彻,你不是说要娶我为后吗?这是什么?”
宋玉卿的声音带着绵软无力,又有点自嘲地意味,眼睛望着他,又似笑又似哭。
李彻贵为帝王,第一次不敢直视一个人的眼睛,他面露出铁青色,“卿卿,你刚大病痊愈,朕让人送你回宫,这些事情朕日后会跟你解释......”
眼见李彻的手要拉上来,宋玉卿率先将他甩开。
宋玉卿感觉自己一阵耳鸣,艰难地呼吸了两声,“他们为什么叫她做皇后......”
李彻面色肃冷。
而一旁那穿着翟衣的高贵女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宋玉卿。
“宋姑娘?”她像是早就认识宋玉卿一般,“我知道你,陛下这些年多亏你为他出生入死,听闻你为了救陛下被俘,深受重伤,已经不能延绵子嗣。”
宋玉卿听着女人慢条斯理的声音,紧接着又听见她那带着施舍般的声音道,“我感激你的忠心,看在你侍奉多年的份上,我已经与陛下商议,赐你妃位。不过需要等七日之后,因为再过六日便是我与陛下的大喜。”
大喜......
宋玉卿整个身形一晃,脸色迅速可见的苍白,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李彻上前想要抚宋玉卿。
宋玉卿直接往后躲了两步。
李彻看着自己空了的手。
“李彻,这是真的吗?”
她的语气无悲无喜。
李彻看着她漆黑的眸子,神情依旧坚毅,一如这些年为他出身入死一样,她只要一个答案。
他声音微哑,“朕与澜儿是先帝赐下的婚约......不过卿卿,朕不会亏待你的,待你病好后封你为贵妃,仅此与后位。”
“仅此后位......”宋玉卿顿然一笑。
想她在李彻被废后,嫁于他冲喜。
后来知道他的志向,她鼎力相助。
她奉他为明主,为夫君。
那日她为救他,主动被俘,而他也抱着她说,“卿卿,等我回来,等我成为皇帝,你就是我唯一皇后。”
宋玉卿苍白的脸骤然失笑。
笑声之夸张,姿态之潦草。
旁边的宫人太监都以为她疯了。
李彻喉头一滚,“各个眼睛都瞎了吗?没看到贵妃身体不适,还不快叫御医来。”
“我不要当贵妃......”她摇头。
旁边的谢澜脸色一变。
不当贵妃,想要当皇后不成?笑话!
李彻双眸也变得复杂,声音沉下,“后位之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乖,你先回去,一切我们往后再议。”
“不......”宋玉卿盯着苍白的脸,“我不要当贵妃,我也不要当皇后了,李彻......”
“我要和离。”
四个字震耳欲聋。
李彻眼眸瞬息万变,瞬间变得阴冷,“卿卿,你病糊涂了。”
宋玉卿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转身就往身后走。
人被骗一次就够了,话说一次也够了。
几步走得艰难,她望向坤宁宫外的风景,百卉千葩,廊下榴火,忽然眼睛一片金光遍布,她摸了摸脸颊,是眼泪。
她已经很久没哭了。
宋玉卿勉强地跨出坤宁宫,整个人身形失控,“砰——”地一声,重重倒地。
朦胧见听到李彻的怒声,“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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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卿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
身边只有宝珍一个人。
宝珍是宋玉卿捡来的丫鬟,那个时候李彻一无所有,连个照顾人的丫鬟都没有,宝珍是从北方逃回来的,宋玉卿见到她时浑身是伤,她把她救了下来,悉心照顾,后来也就留在身边了。
宝珍望了一眼枯坐的宋玉卿,良久,低声道,“喝点药吧姑娘。”
宋玉卿的眼睛渐渐回拢到了宝珍身上,“宝珍,我待你不好吗?”
宝珍呼吸微变,“姑娘待奴婢极好。”
宋玉卿点头,轻笑了一声,“是你把我引到坤宁宫的,是你让我看到今天发生的一切的......你究竟是谁的忠仆?”
话音一落,宝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宋玉卿看着她,满眼失望。
宝珍伏地,声音哽咽道,“奴婢其实根本不是逃难来的,是陛下和皇后安排在姑娘身边的,本是想帮着皇后看着陛下,但这些年的相处,宝珍也将姑娘视作主子......”
“但还是皇后更重要。”宋玉卿自嘲般地说了这一句话。
宝珍抬眼时,看着那萧条的背影,瘦的像是纸片。
她的心头泛起无限苦涩,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宋玉卿鼻头微酸,哑了声音,“陛下和皇后是一直都有私联吗?”
宝珍咬唇,最终点头,“其实陛下这些年一直和皇后有书信来往,陛下失势后,朝中盯着他的人依旧不少。陛下需要一个挡箭牌,就不能和皇后成亲,所以选择冲喜,千挑万选后便就......”
“选了我。”她平静地补充这最后一句话。
她家族式微,她又是一个最不起眼庶女,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还有比她更适合的选择吗?
宝珍艰难地嗯了一声,满腔苦涩。
“你走吧......”宋玉卿轻飘飘地说了一声。
宝珍双目通红,望向了宋玉卿。
“主子......”她颤着声。
宋玉卿忍下那最后一点酸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我这个人心很硬,背叛我的人,我不会原谅第二次。你走吧。”
宝珍终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夜里风寒,姑娘保重身体,还有院中埋下的葡萄酒,还过两个月便能喝了。”
宋玉卿闭眼,喉头一滚,不再说话。
宝珍重重地磕下两个脑袋,含着泪而去。
宋玉卿半响睁开了眼,空荡荡的一切,比死还安静,她忽然感觉到一种极致的耳鸣,像是要贯穿她全身一般。
疼得发抖——
“放肆,她心中挚爱着朕,如今不过是一时赌气,怎么会真的要离开?”
“她是一个小小女子,不懂事胡闹也就罢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是个官员,难道你也不懂事!”
“怎么可以跟着一起胡闹!”
越说越生气,李彻直接掀了桌子。
外面的奴才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可是直面他怒火的周仁璋却跪的笔直。
“皇上,宋姑娘现在坏了身子,瞎了眼睛,在这深似海的后宫,活不下去的!”
“求皇上看在她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份上,给她一条活路吧!”
“君无戏言,下个月十五是个好日子,臣想在那天,迎她入门!”
周仁璋面色沉静如水,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强硬。
于公于私,李彻都没有反悔的道理,就像是周仁璋说的那样,君无戏言。
“哈哈!真不愧是朕调教出来的人,逼迫朕的时候,都拿捏的这么准!”
“好啊,你们两个真的好得很!”
“滚出去!”
最后李彻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怒火,怒吼出声。
周仁璋倒是从善如流,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一帮混账东西!
“陛下,陛下息怒啊,臣妾给您准备了碧螺春,最是去火降噪了。”谢澜端着茶盏走了进来,她轻轻地放下茶盏,伸手去给李彻顺气。
李彻看见她,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眉毛微微蹙起。
“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难喝?”
一句话,让谢澜脸上的笑意僵硬住了。
她有些尴尬:“臣妾记得,陛下是最喜欢这碧螺春的啊!”
碧螺春吗?李彻有些迷茫,他最艰难的时候,没有茶水,只能喝白水,可是宋玉卿心疼他,总是会在水里放一些黄瓜片和糖,甜腻中透着的那一股子清香,是他最爱的味道。
李彻不动声色的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拉着谢澜的手,笑了:“你都贵为皇后了,以后泡茶的事儿,就交给下人吧。”
“臣妾喜欢亲手伺候皇上,皇上,这宋姑娘的婚事,您是怎么打算的?陪嫁什么的,给多少?”
“按说这宋姑娘也算是有功的,要不干脆按照郡主的规格给吧?”
谢澜兴冲冲的说着宋玉卿的婚事,完全没有注意到李彻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看了。
说到兴头上的时候回头就对上了那双暗藏暴怒的眸子,她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陛下,臣妾......说错了吗?”
“没错,只是按照郡主的份例给,太少了,应该按照公主的份例给!”
“辛苦皇后,给她操办了!”
李彻冷哼一声,透着不满,也带着阴阳怪气。
两个人青梅竹马,心意相通,谢澜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的不对劲?
“陛下,可是舍不得宋姑娘?”
谢澜含着眼泪,试探性询问。
“若是陛下舍不得,臣妾愿意去求宋姑娘的,哪怕是磕头下跪,也一定把她留下来。”
眼泪恰到好处的落下,她满脸都是愧疚。
“阿彻,是我对不起你,我多希望,那六年,是我陪伴在你身边,我一定会像她一样,为你付出所有!”
“只可很,我离不开那四四方方的高墙,呜呜,阿彻,错过的六年,我该怎么补给你啊!”
谢澜说着,直接扑进了李彻的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澜儿,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我没有舍不得她,本来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她自己不识好歹,贪心不足,是她的错,是她胡闹,是她不懂事。”
李彻搂着她,说的这些话,也不知是给她听的,还是在安慰自己的。
门外,宋玉卿把这些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心里竟然已经毫无波澜。
本来以为,她做的一切他们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刻骨铭心,可是现在看来,刻骨铭心的只有她一个人,另一个人可以随时把这些踩在脚下,只为了哄心上人一个高兴。
哀莫大于心死,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不在意这个人了,也就不在乎他说的那些话了,他再也不能肆意的伤害她了......
收拾好自己破碎的心情,宋玉卿轻手轻脚地起来。
她之所以蹲在这里,不是为了偷听别人的浓情蜜意,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婚事到底能不能落实。
现在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她也就没有什么其他可担心的了。
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存在,宋玉卿哪怕是瞎了眼睛,依旧是做到了毫无声音的离开。
她按照自己的记忆,一路上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宫中。
这一路上虽然摔了好几个跟头,但是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欢喜。
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糟糕透顶的地方,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度过自己那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日子了。
虽然说,李彻嘴上答应了赐婚的事情,可是谢澜还是害怕夜长梦多,就直接求着他下了圣旨。
盖上玉玺大印的一瞬间,李彻总觉得自己胸口的地方空了一块,可是谢澜却是彻底放下心来。
她自告奋勇,拿着圣旨欢喜开口:“要是宋姑娘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臣妾这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宋姑娘去!”
说完直接就拿着圣旨转身离开,整个过程完全没有发现李彻的眼神已经是相当难看。
李彻站起身来,站在窗户前面,双手背在身后,死死地紧握成拳。
直到现在为止,他都不认为宋玉卿是真得舍得丢下他离开。
他只觉得她是在跟自己闹脾气罢了。
只要看到圣旨,宋玉卿一定会后悔,一定会回心转意,一定能学乖来求自己收回旨意!
今时不同往日,后宫跟军营不同,她学不乖,以后受苦的也是她自己,李彻自认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谢澜拿着圣旨,直接就去了宋玉卿的宫殿之中。
她进门的一瞬间,看着宫殿的奢华,一阵恼怒。
一个小官家的庶女,凭什么住这么奢华的地方?
如今又瞎了眼睛,还真的是暴殄天物。
她现在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看着她如此这般,宝珍却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就这么跪在宋玉卿的脚边,不停地哭。
“姑娘,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的错,早知如此,奴婢就应该早早告诉姑娘真相,姑娘如此聪明才智,若是早早知道,怎么会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啊!”
情之一字,本就是穿肠毒药。
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媾和还有了孩子,怕是就算宝珍说了,宋玉卿也会选择相信他。
事已至此,本就是她自己入戏太深,是她自己犯傻,跟别人有何干系?
“去上药。”
宋玉卿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重复着这句话。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她可以自己说了算。
坤宁宫。
“皇后娘娘,宋姑娘以下犯上,责打奴婢,求皇后给奴婢做主啊!”
“这宋姑娘看着是针对奴婢,可事实上,这是借着奴婢,打皇后娘娘的脸啊!”
教习嬷嬷一路哭喊着进了坤宁宫,嗓门之大,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宋玉卿的恶行。
谢澜本就看不惯宋玉卿,如今听了这话,更是来了脾气,直接就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朝着朝露殿走去。
“宋玉卿,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好意调教你,你可倒好,竟然敢责打本宫身边的宫人!”
谢澜一进门,就直接给宋玉卿定了罪。
虽然早就知道她一定会来,却也没有想到竟然这样按捺不住,这么快就来了。
宋玉卿神色淡然,跪在地上规规矩矩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你少来这套,本宫问你,为什么责打本宫身边的嬷嬷?”
“你可知,这是本宫陪嫁的嬷嬷,身份不一般!”
谢澜眼神凶狠,直接问责。
“再怎么不一般,也只是个奴婢罢了,我虽然是一介草民,却也是陪着皇上出生入死上过战场的,岂能被一个奴婢欺辱?”
“这不单单是在打我,更是在打皇上的脸面。”
宋玉卿不慌不忙地开口为自己辩解。
她就是故意的,张嘴闭嘴都是皇上。
因为她很清楚,谢澜现在最在意的就是她缺席的六年,也是他们在一起的六年。
“你放肆!”
谢澜果然恼怒,直接一个耳光,就这么打了下来。
“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看见这个贱人以下犯上吗?”
“杖责,给本宫狠狠地打,打到认错为止!”
恼怒占据上风的时候,理智就会消散。
谢澜一想到宋玉卿如今可以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仰仗的全都是李彻,就更是恼怒。
他们才是天生一对的青梅竹马,她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皇后娘娘三思!”
“我现在已经是待嫁之身,若是真的杖责下去,只怕是无法按照皇上规定的时间出嫁。”
“到时候文武百官议论起来,这责任,皇后娘娘只怕是担当不起。”
宋玉卿一把甩开了过来拉扯自己的宫女,冷冷开口。
她虽然早已经不在意这些人,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困住她的地方,甚至为此一直隐忍,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真的是完全不计较。
“放肆!”
“你敢如此顶撞本宫?”
“打!给本宫狠狠地打!”
眼看着她如此嚣张,谢澜更是恼怒,指着宋玉卿的鼻子破口大骂。
“皇后娘娘,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不好,娘娘要打还是打奴婢吧!”
“宋姑娘身子羸弱,受不起杖责啊!”
宝珍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原本谢澜就在气头上,眼看着自己的人现在当着自己的面维护着自己最讨厌的人,更是一阵上头,一脚把人踹翻在地。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眼看着谢澜如此生气,那教习嬷嬷上前,按住了宝珍,狠狠地给了好几个耳光。
宋玉卿眼睛看不见,耳边更是一阵的乱糟糟。
她当真是从未如此厌烦过,只觉得一阵阵的心累疲惫。
“皇后娘娘,够了吧?”
宋玉卿的眸子,染上了一丝冷意。
“本宫若是说不够呢?”谢澜上前,咄咄逼人,“你还以为,皇上会给你做主吗?”
“何须他来做主?”宋玉卿不屑的哼了一声,“天下悠悠众口,娘娘可是真的丝毫不怕?”
谢澜肯定是不把宋玉卿放在眼里的,但是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天下悠悠众口,她不能不顾。
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若是在这个时候收回的话,那么她这个皇后哪里还有脸面了?
前进一步,真落下一个刻薄的名声,日后只怕是会影响到自己。
可是若是退后一步,她只觉得憋屈,脸色阴沉可怕,脑子里思考着对错。
“宋玉卿,你一介白身,以下犯上,冒犯皇后,按照宫规应该杖毙!”
“如今皇后仁慈,只是杖责,你竟然还敢在这里叫嚣?简直就是不知悔改!”
“来人!杖责三十!”
李彻的声音传来,他大步走进来,直接站在谢澜身边,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温柔缱绻的看着她。
“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你。”
谢澜顺势落泪,她搂着李彻的腰:“臣妾并非是要为难宋姑娘,只是她实在是......”
后面的话,被她用抽泣声代替,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受委屈的是她。
哪怕是宋玉卿早就已经对眼前男人彻底失去了信心,可是如今听到这荒唐的话,依旧是觉得心酸,没想到自己呕心沥血六年,辅佐出来的就是这么个玩意?
她果然是瞎了眼!
“陛下三思,草民一条贱命不算什么,可是皇上如此对待有功之臣,只怕是会让天下人寒心!”
“难道要世人感慨,这世间多是忘恩负义之辈吗!”
宋玉卿跪在那里,腰背挺直,哪怕眼前是一片漆黑,也没有半分怯懦,哪怕面对帝王,也没有半分逊色!
她只想知道,他身为君王,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
李彻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见过如此的宋玉卿了,自然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
可是那又如何?
“宋姑娘,皇上的圣旨,下来了,将你赐婚给了周大人,一切的礼仪都按照公主的规格操办,你还真是好福气啊。”
“只是你毕竟是瞎了眼睛,又没有娘家,所以皇上可怜你,一个月的待嫁之期,你可以继续住在宫中,皇上的意思,是要你风风光光地从皇宫出嫁!”
谢澜的话语里,透着怎么都掩盖不住的幸灾乐祸。
哪怕是看不见这个人的表情,宋玉卿也知道,她现在肯定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她直接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叩拜大礼:“草民领旨!谢皇上恩典!”
“只是还有一事想要恳求皇后娘娘,草民出身微贱,实在是配不上这么好的宫室,所以还请娘娘代为转达,求皇上给草民一间小院即可!”
没错,宋玉卿现在对这个地方已经是厌恶至极。
就是多一刻都不愿意留下的那种厌恶。
一想到自己还要在这里住一个月,她就恶心得吃不下饭!
“宋玉卿,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
“陛下现在已经下旨,你应该知道,在陛下心中,你什么都不是!”
谢澜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心中一阵的得意。
“你们的六年,怎么比得上我们的青梅竹马?”
“一想到你这样的下贱货色,陪伴他身边多年,我就生气!”
谢澜双手死死地捏着圣旨。
她就是故意说这些话的,想要试探一下,看看宋玉卿到底是真的要离开,还是欲擒故纵。
宋玉卿之前在军营之中的时候本来做的就是谋士的活。
她谋算的都是天下大事,区区一个妇人的小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
“皇后娘娘说的是,如今拨乱反正,陛下跟娘娘才是天生一对,草民只想出宫嫁人,草草一生罢了,可不敢脏了二位的恩爱路。”
她也是女子,所以自然很清楚,这个时候,说什么才能让谢澜满意。
可惜,谢澜不满意。
自从宋玉卿提出要嫁人之后,李彻所有一切的反应,都让谢澜极其得不满意,心中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恨意和厌恶,也是到达了一个顶峰。
她直接就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那宫女心领神会,朝着宋玉卿重重地推了一把。
宋玉卿本来在高台之上。
这一下,直接顺着台阶滚下去,狼狈不堪。
周围的宫女太监面对此情此景,全都沉默不语,甚至没有人上前扶一把。
这下,谢澜总算是心里舒服了一些。
她就是看不惯她那副高傲样子,矫情给谁看?
就在谢澜准备好好欣赏一下眼前场景的时候,身旁的大宫女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有人来了。
紧接着谢澜快速追了下去:“呀!宋姑娘,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弯腰想要把人扶起,结果却下黑手,指甲直接嵌入了宋玉卿的肉里。
宋玉卿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把人一把推开。
“好痛!!!”
谢澜惊呼一声,顺着宋玉卿的力道,重重地跌倒在地。
“放肆!!!”
“宋玉卿,你疯了是不是,澜儿现在是皇后,你怎么可以如此以下犯上?”
李彻脚步匆匆地过来,大步上前,扶起了地上的谢澜,紧张地查看着她身上是否有伤。
“澜儿,伤到哪里了?”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没事,宋姑娘只是心情不好,她不是故意的。”
谢澜赶紧起身,第一时间为了宋玉卿开脱。
一个是不识好人心蛮不讲理的泼妇,一个是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的皇后。
李彻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直接相信了谢澜。
“宋玉卿,朕本来以为你会好好反省你自己,却没有想到,变本加厉起来,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你这样的人,的确是配不上贵妃之位,哪怕是许配给周仕璋也是委屈了他!”
李彻搂着谢澜,丝毫不客气地贬低数落着地上还没爬起来的宋玉卿。
见状,谢澜也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陛下此话有理,这嫁出去之后可就不能如此任性了,宋姑娘常年混迹军营,很多规矩都不太懂,不如趁着这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调教一下?日后嫁出去了,也能好过一些。”
她说的很真诚,那样子,好像是真真切切为了宋玉卿打算一般。
谢澜的确是真情实意,可是“嫁出去”三个字,狠狠地刺痛了李彻的心。
他冷哼一声,对于规矩调教的事情,不置可否,只是搂着谢澜,往外走去。
原本,他是想要过来看看宋玉卿接到圣旨之后的反应。
可是现在,李彻只觉得烦躁和愤怒。
感受到院子里的人全都离开之后,宋玉卿这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刚刚从高台上滚落下来,伤到了膝盖,现在哪怕是起来了,走路也是一瘸一拐。
不过按照她的经验,骨头应该是没事的,不需要医治,只要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姑娘,你可真是受苦了。”
宝珍急忙忙过来,扶住了宋玉卿,满脸都是心疼。
“你怎么还不走??”
宋玉卿坐下之后,有些不耐烦。
她讨厌这种死皮赖脸的人,因为会想到从前的自己,只觉得耻辱。
“奴婢实在是无处可去,接下来的时间里,只想要陪伴在姑娘身边赎罪!”
“姑娘,求求你,别赶奴婢走,你现在这个样子,身边是需要人照顾的。”
宝珍叹了口气,她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哪怕是看不见她的眼泪,宋玉卿也是可以感受到她的颤抖的,所以她没有再说驱逐的话,毕竟说了也没用。
宣旨的速度还算快,周仕璋很快就接了圣旨,进宫谢恩。
哪怕是之前被李彻责骂,可是周仕璋依旧是恭恭敬敬,就连请安动作都无可挑剔。
除了进宫谢恩,还说了最近朝堂上几件比较棘手的事情,并且还给了点建设性的意见。
这也就是为什么李彻如此愤怒,也不会真的把周仕璋怎么样。
他现在刚刚登基,朝堂不稳,这样的人才,他实在是太需要了。
他现在是皇帝,是天下之主,是非对错还不都是他一人说了算?
“放肆!对皇后口出狂言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编排朕!妖言惑众的东西,来人啊,把她的嘴堵上,给朕狠狠责打!”
李彻搂着谢澜,眼神凶狠起来。
什么狗屁的骨气,他就不信,一个柔弱女子当真撑得住这三十杖?
“皇上,求皇上开恩啊!”
“宋姑娘身子柔弱实在是受不住这三十杖啊!让奴婢来,求皇上不要责打宋姑娘,皇上开恩!”
宝珍跪在地上,顾不上自己肿的跟猪头似的脸,不停地磕头,额头上很快就是血红一片。
只可惜,李彻今天是一定要让宋玉卿服软的,所以根本没有理会这些。
帝王一声令下,自然不会有人迟疑,小太监粗暴地扯过宋玉卿,就这么脱下鞋子,狠狠地塞进了宋玉卿的嘴巴里。
胳膊粗的庭杖,一下一下地砸了下来。
痛!
好疼!
宋玉卿趴在长凳上,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要炸开了一般疼,可是最疼的还是胸口。
本以为身体足够疼了,心就不会疼,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两种疼痛,根本不会互相抵消,只会叠加。
好,好一个李彻,好一个帝王无情!
这就是她呕心沥血、舍生忘死辅佐出来的君王,这就是她捧着一颗真心爱了六年的男人。
狂风骤雨竟然都是他一人带来的,实在是可笑至极。
李彻搂着谢澜,眼看着庭杖一下一下地砸在宋玉卿的身上,眼看着她身后的衣袍被鲜血浸染,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恼怒。
从未见过如此不懂事的女子,竟然敢跟他如此置气,当真是被打死也活该!
三十杖很快就结束了,宋玉卿一介弱女子,自然是承受不住的,所以早早就昏死过去。
饶是如此,李彻也没有中途停下,愣是等着够数了,这才停下。
然而这个时候,谢澜就好像是刚刚发现宋玉卿昏死过去一般。
她捂着嘴,像是受了大惊吓一般,扯着李彻的袖子:“陛下,宋姑娘昏死过去了,快,快请太医!”
“不必了!”李彻一出声,带着些恼怒。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瘫软的女人,眸子里染上了一丝极端。
“她征战沙场多年,经验丰富,这点伤,上药即可,何必麻烦太医?”
“澜儿,你还是太善良了,不知道这种狼子野心的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的。”
“一个皇后之位,已经让她迷了眼,瞎了心!”
李彻说着说着,火气更大了,一想到这女人为了一个狗屁的皇后之位,就当众给自己难看,如此为难自己,他就忍不住地生气。
直接拿过一些外伤药,丢在了昏死的宋玉卿身边,转身就走。
谢澜站在原地,尽情欣赏着宋玉卿的狼狈。
她看得差不多了,冷哼一声:“小叔叔说得对,活受罪果然是比死了还要可怜,不自量力的东西,凭你也想跟我比?”
丢下这话,谢澜还狠狠地瞪了宝珍一眼,这才转身大步离开,脚步带着胜利者的雀跃。
“姑娘!这可怎么好?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点过来,把姑娘扶起来,带进去。”宝珍快速跑到宋玉卿身边。
宋玉卿现在浑身是血,整个后背血肉模糊。
小宫女们凑过来,见此情景,一个个的竟然都不该如何下手才是。
“宝珍姐姐,我们不敢碰姑娘。”
“呜呜,怎么会这样啊,这打得也太狠了,还不许太医医治,这......如何撑得过去啊?”
小宫女们平时虽然也会怠慢宋玉卿,还会偷她的东西,但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她们岁数小,哪里受得住这个?
宝珍一咬牙:“先抬进去!”
几个小宫女七手八脚地把人抬进去,宝珍这才拿着剪刀剪开了宋玉卿的衣服。
她后背血肉模糊,衣服布料已经跟血肉粘连在一起。
宝珍含着眼泪,一狠心,整个揭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让还在昏迷中的宋玉卿也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李彻不让找太医,宝珍也知道,去求了也无用,所以就只能是用朝露殿有限的这些东西,尽可能小心的给宋玉卿处理伤口。
再次醒来的时候,宋玉卿只觉得痛彻心扉。
虽然看不见,却也能感受到自己的伤口,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不由得一阵心寒。
“今日羞辱之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宋玉卿捏紧拳头,咬着后槽牙吐出这句话。
她身体虚弱,声音也是沙哑,这句话,几乎就是低不可闻。
一旁守着她的宝珍,听到声音之后一阵的惊喜,紧接着又是难过,哭哭啼啼地开口:“姑娘,你的后背现在伤痕累累,可是皇上不许太医过来医治,奴婢已经求过好几次了,可是却都被赶出来,姑娘,这可怎么办?”
这么严重的伤,若是一直拖下去,人不就废了吗?
宋玉卿知道,这就是李彻逼迫自己低头的手段。
可是她生来倔强,敢爱敢恨,说不要了,就是不要了。
她爱他的时候,可以不计成本,如今不爱了,自然是要斤斤计较。
宋玉卿没有理会宝珍的哭泣,直接摸索着拿过一旁的小药瓶,仔仔细细地辨别了味道之后,确定是医治外伤的药粉,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朝着自己后背的伤口撒去。
这并非是宫中秘制的药粉,而是军中秘制的药粉。
区别就在于,军中的药都是救命的,是药性极强的虎狼之药。
这药粉触碰到后背的一瞬间,就好像是烧着了一般,火辣辣地疼痛。
宋玉卿强忍着疼痛,心中发狠,此仇不报,她就不是宋玉卿。
“姑娘!”
宝珍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是真地心疼宋玉卿,可是偏偏,宋玉卿满头大汗却不发一言,死死地咬着牙关强忍。
这样子,让宝珍的心肝都跟着一颤。
“姑娘,疼就叫出来吧,这里除了奴婢,没有别人。”
宝珍走上前去,拿着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水,只希望她能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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