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而远之。
那一天,他带回一封信,眉头深锁,将信纸摊在我面前:
“阿妤,孩子得送走。”
我的心猛然一颤:
“送走?”
他抬头看着我,目光沉静而笃定:
“局势越来越糟了,留在这里,我们谁都保不住他。”
我攥紧绣帕,指尖微微颤抖,挣扎着开口:
“可是他还这么小……”
“我已经安排好了。”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仿佛这是某件无需置疑的决定。
“护照、船票,所有都已备齐。”
“那我呢?”
我低声问,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脸。
他一怔,随即点头:
“你也走。”
“我不走。”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他神色一变,语气里多了几分难得的严厉:
“阿妤,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必须走,这里已经——”
“沈昼哥,”
我打断了他的话,抬头望向他,声音低而坚定。
“孩子可以走,我不能。我不会走,也不想走。”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底隐隐有怒意,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他转身点了一支烟,沉默地吸了一口,指尖微微颤抖。
那一夜,风雪交加。
我将孩子送走了。
送孩子上车时,我站在寒风中,目送那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远。
我的泪水一点点模糊了视线,胸口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
身后的沈昼站在檐下,未曾靠近一步,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一切,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回到家后,他递给我一杯温热的水,低声问:
“后悔吗?”
我摇了摇头:
“不后悔。”
他轻叹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走进书房,将门轻轻关上。
日子在硝烟中沉重而缓慢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