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发颤。
“婉婉……”他言语梗塞，只是不停重复这二字。
我行至他身旁蹲下，本欲冷眼旁观他的痛苦。
然瞧着瞧着，我亦落泪。
我恨自己，竟为他而泣。
为何我要去体会他所经历的痛苦？
数年的怨恨涌上心头，我忍不住对他拳打脚踢。
然那些拳头仅能穿过他的身躯，无法对他造成丝毫伤害。
我终是抑制不住，与他一同哭泣。
黎明时分，裴生方止住哭声。
他行至我的棺木旁，凝视许久。
实则棺内的我极为可怖，肌肤腐烂泛青。
然他只是久久凝望。
殿门再度开启时，裴生路过皇后身畔，留下一言：“如你所愿。”
11钦天监言我迟迟未能下葬，恐会积聚怨气，日后作祟。
夜观天象后，择定黄道吉日。
下葬之日为三日之后。
最后一日深夜，裴晟与明妃前后脚而至。
明妃到时，裴生冷冷问道：“你如何前来？”
往昔那般乖顺的明妃，此次并未理会裴生。
反倒跪于他身旁的蒲团之上，恭恭敬敬地行三跪九叩之礼。
此乃祭祀亲人才会用的礼仪。
裴生与我皆震惊地望着她，一个我不敢置信的念头浮现。
明妃……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
裴晟发问了。
明妃冷笑一声，冷冷应道：“谢家小妹，谢凝。”
我浑身颤抖，果真是她……初见她时，我并非未曾起疑，然彼时她年仅十二岁。
幼时的她与我并非极为相像，加之我亲耳听闻她的死讯，故而不敢相信。
如今想来，她知晓君心之名。
若言是梦太过虚幻，若为谢凝，便合乎情理了。
我曾于信中告知过她此事。
裴生的反应较我略小，他只是惊诧地问：“朕派人追杀，你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明妃，不，谢凝笑了。
“因有人助我啊，那具戴着人皮面具的尸体，便是我身旁的丫鬟，你从未起疑过吧？”
“因你派的那人是你最为信任的兄弟！”
“裴生，如何？
被自己最为信任之人背叛滋味不好受吧？”
裴盛挑眉，“他参与了你所为之事？”
谢凝厌恶地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会信他？
他是你的心腹，亦是你的爪牙！
谢家之事亦有他一份，待你死后，我定不会放过他！”
此时此刻，裴盛竟还能平心静气地哼了一声。
他这般模样愈发惹恼了谢凝。
她极为失态，“我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