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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穿进男频文,我教龙傲天做人殷无狩万奇全局

乌龙玄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法事结束,赫连执玺派人送殷无狩出宫,回苍梧宗。与之一同送过去的还有让无数人眼红的丰厚赏赐。按赫连执玺赐下的金额,殷无狩拿着可以在京城买上一座带着亭台水榭的大宅了。然而堆砌着金银宝玉的车刚出了宫门,殷无狩就吩咐押送的侍卫,将所有财物如同之前一样,捐赠给养济院。他自己什么都没要。赫连执玺自然早就猜到他有可能会这样做,特意吩咐侍卫准备了一个小木盒,如果他要捐出所有财物,就请他一定要将木盒留下。殷无狩接过木盒,打开来看,发现里面是一尊木质的雕像。雕像只有巴掌大小,能看出雕刻的是一名年轻俊美的弟子,手腕上缠绕着一串念珠。是他的雕像。殷无狩将木盒收起,对侍卫们道谢。与他同回苍梧宗的弟子们见他把财物全捐了,各个都表情古怪。这泼天的富贵,竟然也有被...

主角:殷无狩万奇   更新:2024-12-16 10: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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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殷无狩万奇的女频言情小说《海王穿进男频文,我教龙傲天做人殷无狩万奇全局》,由网络作家“乌龙玄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法事结束,赫连执玺派人送殷无狩出宫,回苍梧宗。与之一同送过去的还有让无数人眼红的丰厚赏赐。按赫连执玺赐下的金额,殷无狩拿着可以在京城买上一座带着亭台水榭的大宅了。然而堆砌着金银宝玉的车刚出了宫门,殷无狩就吩咐押送的侍卫,将所有财物如同之前一样,捐赠给养济院。他自己什么都没要。赫连执玺自然早就猜到他有可能会这样做,特意吩咐侍卫准备了一个小木盒,如果他要捐出所有财物,就请他一定要将木盒留下。殷无狩接过木盒,打开来看,发现里面是一尊木质的雕像。雕像只有巴掌大小,能看出雕刻的是一名年轻俊美的弟子,手腕上缠绕着一串念珠。是他的雕像。殷无狩将木盒收起,对侍卫们道谢。与他同回苍梧宗的弟子们见他把财物全捐了,各个都表情古怪。这泼天的富贵,竟然也有被...

《海王穿进男频文,我教龙傲天做人殷无狩万奇全局》精彩片段


法事结束,赫连执玺派人送殷无狩出宫,回苍梧宗。

与之一同送过去的还有让无数人眼红的丰厚赏赐。

按赫连执玺赐下的金额,殷无狩拿着可以在京城买上一座带着亭台水榭的大宅了。

然而堆砌着金银宝玉的车刚出了宫门,殷无狩就吩咐押送的侍卫,将所有财物如同之前一样,捐赠给养济院。

他自己什么都没要。

赫连执玺自然早就猜到他有可能会这样做,特意吩咐侍卫准备了一个小木盒,如果他要捐出所有财物,就请他一定要将木盒留下。

殷无狩接过木盒,打开来看,发现里面是一尊木质的雕像。

雕像只有巴掌大小,能看出雕刻的是一名年轻俊美的弟子,手腕上缠绕着一串念珠。

是他的雕像。

殷无狩将木盒收起,对侍卫们道谢。

与他同回苍梧宗的弟子们见他把财物全捐了,各个都表情古怪。

这泼天的富贵,竟然也有被人弃之如敝履的时候。

其中一个人忍不住道:

“你要真想捐,直接捐给咱们苍梧宗不好吗?也让大家伙都能跟着沾光。”

殷无狩看了看他,淡然一笑:

“宗门中人原本便不缺吃穿。捐给宗门里,无非是让原本就能饱食的人换上更加精致的食物而已。但是养济院里的孤儿经常衣不蔽体,吃不上饭。捐给他们,是雪中送炭,能救人一命。”

那弟子张了张嘴,不说话了,但目光显然还是不服气。

殷无狩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

外人的死活,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别以为当了修士就都是圣人了。

实际上大部分人出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只是打工的地方比较特殊而已。

对于他们而言,当然是自己有钱能过好日子更加重要,至于那些孤儿,心情好了可以关注一下,自己缺钱的时候哪能管的了那么多?

马车一路回了苍梧宗,众人从车上下来,鱼贯进入宗门中。

这时候才有人发现他们回来了,没过多久,里里外外的人墙立刻把他们围了起来。

众人惊喜道:

“是青玄!”

“圣师青玄回来了!”

与那些跟着殷无狩进宫的人不一样,苍梧宗的弟子们还是对皇宫有那么一层滤镜的。

他们在皇宫住了那么久,在其他人看来就有点像现代的学生在名校镀金之后一样,让人无比羡慕。

而殷无狩又被封为圣师,显然就是那个镀金之后还获得诺贝尔奖的。

只有真的在世界前50的学校上学的学生,才知道,名校光环这个东西,水分最大。

同一个学校里的学生,有的人是高考裸分700几乎考到满分的天才,而另有一些则是爸妈砸钱进来之后每门课都要找人替写论文、连上课提问都答不上来、小组作业狂扯后腿的水货。

不过光环到底还是光环。

因此众人都有几分激动,不住的发出阵阵欢呼。

还有人提议,让殷无狩开坛讲经,向他们好好传播一下高深的神学。

殷无狩:“……”

他会念点经就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说到底,他的职业是任务者,又不是真法师,他哪懂什么“高深的”神学?

好在这个时候主持终于来了,驱散了人群。

殷无狩趁机溜回了自己之前住的房间,惊愕的发现自己的床铺已经全部被收走了。

负责打扫房间的老修士对他讨好的笑:


如此大事,学子们为圣师作的诗都传进了绣纺,白玉睛怎能不知?

她立刻打扮一番,出了绣纺,直奔养济院而去。

谁曾想,原先无人问津的地方,现在成了人人来访的香饽饽。

不少学子看中此处,本朝虽有科举,但举孝廉亦能取士。

若能在这养济院博得贤名,那就是为自己日后的仕途铺了一条青云之路,让人如何不为之心折?

白玉睛被人群推来挤去,总算见到了往日里相熟的那些学子。

她连忙扬声道:

“李公子!张公子!是我!”

他们闻声看来,辨认出她,于是七手八脚的挤开人群,总算给她清出了一小块空地。

白玉睛松了口气,这才笑吟吟道:

“圣师赐下黄金,我便来这里看看。各位公子是为何而来?”

她这话说的很有技巧。

明明是听说的事情,但她没提,反而显得自己像是早就知道一样。

那些学子们对视一眼,立刻有人问:

“白姑娘往日和圣师有旧,如今可是受他之托,特意过来看看的?”

白玉睛心中立刻对他不喜。

她的确想给他们营造出这样的错觉,但这话不能点破,一旦被人说开了,她也只得否认,以免日后落人口实:

“只是我自作主张,想看看这养济院是何模样罢了。”

那学子哦了一声,看看她,若有所思的点头,不再说话了。

白玉睛看出他们态度的变化,只好笑道:

“往日里,圣师待我不薄,实在于我有恩。我想着,若是有什么能帮上的地方,就帮一帮,也算还了少许恩情……”

人群中有人闻言哈哈道:

“这么说起来,这整个京城的人都受了圣师恩惠,他于谁没有恩?”

众人立刻交口道:

“是啊,要是没有圣师平息地动,不知还要死多少人啊。”

“我们都领受了圣师恩德,想为他做些事情。”

白玉睛的说法似乎给了他们灵感,立刻有几个人说自己要报恩,急匆匆的进了养济院里面抢着干活去了,还有人回家取钱,说要助圣师一臂之力。

白玉睛:……

她看着他们把她抛下,各自忙活,心里一阵气恼,转身回了绣纺。

青玄往日里曾经送她不少东西,不过大多不值钱,被她随手扔了。

她在箱子里翻来找去,终于在角落里找出一柄落了灰的纸扇,扇面上提了两句诗: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曾经青玄对她是真心爱慕,这提的当然也是情诗。

她曾经是官家小姐,自然是会写字的。

此刻便拿出一片绢布来,在上面细细写了蝇头小字,而后将绢布贴在扇面上,扇子合起收好。

信中说自己在宫外被人欺辱,请青玄相救。

这绣纺是官办的,有的宫女年纪大了,就会外放到这里做绣娘,她们定期会送些民间新鲜的纹样图纸回去。

白玉睛找到一位从宫里出来的老宫女,拿出纸扇,说是当初圣师青玄相赠,请她下次入宫的时候带进宫里交给圣师,又给她拿了二十两白银,当作感谢。

二十两,就算是在京城,也够普通百姓一家四口吃上一年了。

若不是这些日子里白玉睛陆续收了那么多人送来的东西,还真拿不出二十两白银。

老宫女见能和圣师搭上线,又有钱拿,自是欣然同意。

-

宫中,慈安殿。

“那人还在宫里?”

殿中一鬓角生满白发的老妇人靠坐在软榻上,两边的宫女举着小扇,轻轻给她扇着凉风。

“是,陛下还是每日都去听他讲经。”

一旁的嬷嬷低头答道。

老妇人抬手,两旁的宫女连忙停下手里的扇子,扶她起身,又将茶水递到她嘴边,服侍她喝茶。

她抿了一口,摆手让宫女把茶水撤下去。

她们自然会意,端了茶出去,再换上热的来。

太后只愿意喝微烫的水,太热不行,不热也不行,于是就安排了人常年从早到晚沏茶,只为太后随时都能喝到温度合适的茶水。

“皇帝这次太不像话了,竟然还冷落了皇后。”

太后用长长的指甲拨弄着眼前的兰花:

“圣师青玄……真是好威风啊。”

她指尖用力,猛然掐下一片花瓣,将它揉的粉碎,汁液从她手指缝里流出来:

“该找个办法,料理了他。”

一旁的嬷嬷上前,拿起细腻的绢布,小心的替她擦净手指。

太后看着被抛在桌面上的破碎花瓣,目光幽冷。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青玄的身份。

赫连执玺出生那天,黑云蔽日,七星倒悬,有亡国之相。

婉嫔与她各自产下一名皇子。

她的儿子先出生,是嫡长子,自然尊贵无比。

至于婉嫔的儿子,不容分说,就是异象的来源。

她以不祥之名绞死了婉嫔,而后将她的儿子送去了苍梧宗修行。

先帝已死,这些年来,宫中知道这些旧事的老人都被处理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了几个她的心腹。

原本那青玄安安静静的在宗门里,她几乎都忘了这个人,也就能放他一条生路。

可他偏偏跳到她眼前来,还堂而皇之的住在了宫里。

赫连执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亲自请回来的圣师,就是他的亲弟弟。

青玄与她有杀母之仇,始终是个祸害,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容他。


担任宗门中知客的弟子拿了门主的告帖,一路行至皇宫,在宫门口被禁军拦下。

“在下为苍梧宗弟子,宗门中有弟子梦中得到神谕,门主遣我来送告帖。”

弟子拿出苍梧宗的腰牌。

作为国教,每逢初一十五,苍梧宗都要派遣弟子入宫,为宫中各位贵人供奉的神像添香油,因此城门守备的禁军都识得这块腰牌。

他们查看了弟子身上携带的物品,确认没有武器,刚要把他放进去,就见有几名白衣人从宫门口走出来,高声道:

“等等。”

其中一人走过来,上下打量弟子,拍手笑道:

“妙啊,现在苍梧宗的法师都开始做预言了?看来我们钦天监马上就该功成身退了啊。”

弟子眼中闪过怒意,但很快遮掩过去,低头道:

“在下只是代传神谕,并非预言。”

那几名钦天监的白衣围过来,方才说话的人双手抱在胸前,歪头道:

“哦?什么神谕?”

弟子不答,往旁边躲开几步,他们立刻跟上,又把他围在中间。

守城的禁军只管城门,对钦天监弟子的行为视而不见。

弟子见实在躲不过去,叹气道:

“苍梧宗中有一弟子,法号青玄,他昨日在梦中得见至高之神,直言三个月后天下苍生将有大难,请陛下搭建祭坛,供奉至高之神,用以拯救苍生。”

他刻意跳过了殷无狩话中“由我主持祭祀”的那一部分,无他,这个话说出来,神谕就注定只能被人当个笑话了。

然而尽管他已经刻意遮掩,对面的几名钦天监弟子依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灾难,什么灾难?我们钦天监夜夜观星,如今天朗气清,四海升平,帝星稳固,哪有什么什么灾难!”

弟子低头不语,说实话,这道神谕连他自己都不信,若非门主的命令,他今日无论如何都不会走这一趟。

“还青玄法师,哈哈哈哈,哪冒出来的,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哼,我看他就是想借此扬名,等祭坛搭起来,只要无事发生,他就可以说是他做法成功了,规避了灾难,拯救了苍生……这么老的骗术,这是拿陛下当傻子耍!”

“就是,太无耻了,这种恶徒要是不做惩罚,不知道又要出去骗多少人。”

那弟子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他们嬉笑怒骂。

钦天监众人见他不反驳,只当他们自己也心虚,态度愈发强硬:

“决不能就这样把那个青玄放了!必须让他付出代价,让他知道话不能乱说。”

“正好如今禁军在此,就请他们做个见证,那青玄法师妖言惑众,我们要去告发他!”

苍梧宗。

几名带刀的衙役沿路上山,敲开了山门。

“青玄在哪?我们是巡捕衙门的,有人告发他妖言惑众,证据确凿,我们现在要抓他回去!”

前院洒扫的弟子匆匆跑进去,没过多久,一名极为俊逸的年轻弟子信步而来,对他们行礼道:

“在下青玄。”

打头的衙役皱眉上下打量他,指着自己身后道:

“跟我们回去吧,看你挺配合的,就不捆你了。”

殷无狩跟着衙役下山,胡喜在他脑子里用爪子捂着自己的眼睛,嚎叫道:

“完了完了,这次我们没脸见人了,呜呜呜~是谁举报的啊,气死我了。”

殷无狩低笑一声,在衙役们奇怪的目光里对胡喜心语道:

“我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人举报的,有九成的可能是钦天监的人。”

胡喜满头雾水,抱着尾巴蹲坐下来:

“钦天监?”

“嗯,”殷无狩回应道,“原著里写过,皇后周鸣姬生来八字极好,被钦天监卜算能化解赫连执玺的劫难,而后她在赫连执玺微服私访出门时救了他一命,坐实了天生凤命的说法,因此才能当上皇后。”

他慢吞吞的挪着步子,对路上遇到的弟子们点头示意,生怕看到他的人不够多。

“最关键的是,后来贵妃白玉睛与皇后死斗,发现这八字是假的,周鸣姬与钦天监勾结,挪用了自己庶出妹妹的八字。”

胡喜茫然点头:

“这和钦天监举报我们有什么关系?”

殷无狩叹气道:“你仔细想想。”

胡喜闻言努力思考,视线逐渐失去焦距。

殷无狩感觉它要在自己识海里睡着了,只好出言打断:

“这说明了三件事。第一,天生凤命是假的,但周鸣姬却成功救了赫连执玺,一定有人将赫连执玺的行踪透露给她,甚至这次危机本身都有可能是这伙人制造的。”

“第二,周鸣姬和钦天监有勾结,而且这种关联在她进宫之前就开始了。”

“第三,钦天监没什么超凡能力,更多的是靠忽悠,连猜带骗。”

他扬起唇角,在衙役们愈发诡异的视线里露出明媚的笑容:

“你猜,一个行骗多年的骗子,最怕遇到的,是什么?”

胡喜福至心灵,大叫道:“警察!”

殷无狩:“……”

他无语的谴责自己,自我警告以后再也不要让胡喜猜东西,而后默默道:

“是和他们一样行骗的同行。”

胡喜失望的哦了一声,随后紧张道:

“你都猜到了,那你准备怎么逃走?”

殷无狩终于跟着衙役走到了山脚,被他们塞入一辆做工粗糙的囚车上,有种被人当动物观赏的感觉。

为了保持自己的风度,他盘膝而坐,双手合掌在胸前,做高僧状。

“为什么要逃走?我要出名了。”

囚车一路进城,两旁的百姓指指点点,胡喜竖起尖尖的狐狸耳朵,听到他们在说这是苍梧宗的法师,看来殷无狩身上的法衣还是还有标志性的。

它听了半晌,难过的把耳朵背在脑后:

“确实出名了,可是他们都在骂你。”

胡喜是一只善良的小狐狸,它听不得这些。

殷无狩面上波澜不惊,闭着眼睛,沉默不语,看起来异常圣洁,如同一朵不染凡尘的白莲花。

“黑红也是红,”他在心中对胡喜道,“你经历几个现代背景的世界就知道了,喜欢骂人的黑粉能吸引更多人关注你。”

胡喜懵懂的点头,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唰唰记录上。

囚车到了官衙门口,终于停下。

堂上坐一广袖蓝袍、胸前戴着串珠的青天大老爷,一见到殷无狩,就猛然撂下右手,惊堂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堂下之人可是苍梧宗法师青玄?”

殷无狩表情平和,姿态圣洁,颔首道:

“正是在下。”

青天大老爷发出冷笑,伸出手指遥遥指着他的鼻尖,“就是你妖言惑众,蛊惑民心?”

殷无狩不躲不避,迎着他的手,目光清正:

“三月后世间将有大难,生灵涂炭,并非虚言。”

青天大老爷放下手,对侧边的师爷道:

“此僚屡教不改,为恐百姓遭其扇动,当公开处置。”

师爷点头弯腰,半长不长的胡须碰到了自己的腰带上:

“钦天监在城门口设了告罪台,大人不如将他送去关上一个月,叫来往百姓都看看,妖言惑众是什么下场。”

青天大老爷哈哈大笑,抚掌道:

“不错!也叫苍梧宗的修士们都紧着点身上的皮!”

两旁等候的衙役上前,把殷无狩押回囚车里,一路拉到城门口。

这里设置了一座高台,大概有一人高,上面是个木笼,殷无狩被关在笼里示众。

衙役们在他身后的城墙上贴了张大字告示,上面列出了他犯下的罪状。

来往百姓中有识字的秀才,很快将告示的内容大声念了出来:

“……苍梧宗弟子青玄,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于此示众,望其改过自醒,为期一月……”

胡喜用爪子捂着自己的耳朵,小声道:

“我以为最多就是打你一顿板子。”

“钦天监的目的是打击苍梧宗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打我板子用处不大。”

殷无狩在心中回应道:

“不过这个处置结果比我想象中更好。”

胡喜睁大眼睛看着他,不说话了,它有点怀疑主人是不是在穿越的时候撞到了头。

殷无狩也没打算解释,转而问:

“你能放小电影吧?”

终于到了胡喜培训过的内容,它连连点头:

“能的,主人想看什么类型的?”

“片库调出来,我自己选吧。”

殷无狩保持着高僧姿态,在脑海里和胡喜挨部刷片,胡喜还给他备了桶爆米花。

除了早晚会被放下来解决生理问题,其他时候,殷无狩就都在笼子里打坐。

城门口把守的士兵们第一天还把他当个笑话,过了三天之后就笑不起来了,不少人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开始佩服他。

到了第七天,晚上没人的时候,还有士兵带了两个橘子,悄悄凑过来,问他能不能给自己算一卦。

太极八卦是道家绝学,苍梧宗讲求明心正德,经文内渡,物我两合,并不擅长此术。

殷无狩:“……在下不是道士,不能算卦。”

士兵失望的走了,倒是把橘子给他留下了。

殷无狩没吃摆在笼中的橘子,这有损他世外高人的形象。

城门口来往的不止是百姓,还有住在城中的达官贵族。

很快,苍梧宗的弟子被摆在城门口示众的消息就传进了太后的耳朵里。

苍梧宗毕竟是国教,太后常去修行,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

赫连执玺去请安的时候,她刻意提起这件事,让赫连执玺把人放回去。

像这样的小事,自然没人会禀告皇上。

赫连执玺唤来身边的大太监张华,让他去打听怎么回事。

过了一阵,张华匆匆回来,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给了他。

“三个月后生灵涂炭?”

赫连执玺哼笑起来,“看来这修士对朕并不满意。”

自天人感应学说兴起之后,世人普遍认为自然灾害与皇帝的德行有关,如果皇帝失德,上天就会降下灾难。

张华闻言立刻跪下,低头道:

“陛下可要处置此人?”

赫连执玺摇摇头:“毕竟是苍梧宗的人,把他送回去吧。告诉门主,严加管教。”


这天晚上他直接拉住赫连执玺的手臂,将人按到床上,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低头问:

“陛下,已经七日了,该让我出去了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态依然悲悯,脸上只有纯粹的担忧和对天下的关怀,让赫连执玺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浓浓的罪恶感。

哪怕是这种压迫性的姿势,从青玄的脸上,他依然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欲念。

当然,此刻殷无狩心里已经把各种姿势都跑过一遍了,他只是纯粹的演技好而已。

可是从赫连执玺的角度来看,就是他出于私心,把一心为国的圣师给关在自己寝宫里,做了整整七天的掌中之物。

没错,他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词。

这些天,他没有依着青玄的意思让人单独准备床铺,也不许他离开床去别的地方睡,以防止他夜间高烧的名义和他夜夜同床共枕。

每天晚上,他的睡眠都是时断时续,醒来摸到身边的人,就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但是等到天亮起身时,精神却都无比的亢奋。

尤其清晨的时候,他特地让人停了为他准备的晨钟,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在早朝前的那个时间起来,而那时候天都没亮,还没到庙里弟子们早课的时间,所以青玄就还是沉睡着的。

他不想吵醒他,而且……私心里,他特别喜欢看青玄毫无防备的在他身边睡着的样子。

他睡着的时候,总是习惯将他赐给他的那串莹白念珠绕在手指上。

哪怕是在沉睡之中,看起来也无比的圣洁。

他越是这样,赫连执玺心里的执念就越深,越想拉着他一起沉沦。

但这些想法,他永远也无法向青玄透露半分。

赫连执玺眸中闪过一缕隐藏的极深的痛苦。

殷无狩理所当然的捕捉到了,并对此视而不见。

挣扎才好,痛苦才好,这样才会对他记得更深,直到再也忘不了他。

赫连执玺的手无意识的抓紧龙床上铺的暗金色绸缎,声音微微发哑:

“青玄不如再等等,身体好全了再……”

殷无狩忽然握住他的手,让他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赫连执玺只觉得自己的手背轻轻触碰到了对方的眉心。

“陛下,”殷无狩维持着这个姿势,专注的看着他:“我真的已经好了。”

赫连执玺感受着他的体温,目光落在他开合的唇上,顷刻间,心跳如鼓。

他慌乱的错开视线:

“朕知道了。明日下朝之后,朕送你去祭坛。”

殷无狩放下他的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赫连执玺也回了一个笑容,只是其中多少有几分苦涩。

赫连执玺这边一片祥和,慈宁宫则愁云惨淡。

“已经七日了,陛下到底要让那青玄在寝殿里面住到何时!?”

周明姬恨声道。

她边说边哭,看着竟然要哭晕过去了。

太后没心情哄她,自己心里也烦得很。

“不能再等下去了,”她霍然起身,脸上没了平日里的慈祥,尽是阴霾之色,“皇帝实在太不像话。和一个妖孽共寝七日,传出去让天下人如何作想!”

周明姬放下擦眼泪的手帕,连连点头:

“母后说的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呀。等到事情真的传的人尽皆知,皇室的脸面恐怕就要丢尽了。”

太后扫她一眼,见她脸上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暗骂。

周明姬根本不是这种懦弱的性格,她此刻作出这副模样,不过是想把她这个太后顶在前面当枪使,和皇帝打擂台。


殷无狩:“?”

他无语的问:

“你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胡喜连忙把耳朵像拨浪鼓一样甩起来:

“不是不是,就是我小时候,我爹也说过这句话,说我娘非要和他同床共枕,他迫不得已……”

这都什么父母啊?

殷无狩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一下。

御辇一路前行,紫宸殿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作为赫连执玺的寝宫,这里的装饰风格向来是端庄奢华的,只是今日却十分不同。

大片白梅被摆放在墙边桌沿上,整座宫殿如同被梅花簇拥其间。

阵阵梅香随风吹来。

殷无狩抬眸看着那片片白梅,眸光微动:

“这是……”

赫连执玺轻笑道: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朕第一次见到青玄,就想起了这句诗。”

御辇在殿前停下,他起身,拉着殷无狩的手,扶他下车,一双明亮的黑眸眨也不眨的凝视着他: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山上冷,梅花已经开了。”

“青玄不要金银财宝,也不要锦衣华服。朕便命人送来万朵白梅,与你同赏。”

殷无狩经历了数不清的小世界。

这样的惊喜,他已经不记得自己送给过多少人。

送花,每个攻的必备技能。

但他自己却还是第一次收到花。

他忽然就觉得,赫连执玺和从前的那些任务对象,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很特别。

殷无狩笑起来:

“谢过陛下。我很喜欢。”

这一次,他说的是真心话。

两人进了紫宸殿,饭菜已经备好。

赫连执玺此前也曾和殷无狩一起吃饭,不过都是分桌而食。

这次,两个人的晚膳摆在了一起。

赫连执玺的在左边,殷无狩的在右边。

殷无狩:“……”

他扫了一眼赫连执玺桌上的肉。

大哥,我不能吃也就算了,你还让我看着你吃,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赫连执玺注意到他的目光,以为他于心不忍,立刻挥手想让人把肉全都撤下去。

殷无狩连忙按住他的肩膀:

“陛下,食物很珍贵,浪费是不对的。”

赫连执玺在他的手掌下显得异常乖巧,顺着他的力道坐了下来。

殷无狩在他旁边落座,没滋没味的吃完了这顿饭。

素肉再精巧,它也不是真肉啊。

到了晚上,两个人洗完澡准备睡觉。

之前殷无狩生病的时候,赫连执玺为了看着他,都是让他睡在床的内侧。

这次也是一样。

殷无狩自觉的躺在了床内侧,闭上眼睛。

没过多久,身侧的褥子凹陷下来。

赫连执玺静静地躺在他身边,呼吸始终清浅,显然一直醒着。

殷无狩便刻意将呼吸节奏放慢,做出睡着的状态。

果然,赫连执玺听了一会儿,感觉他睡熟了,终于有所动作。

他慢慢的伸出手臂,轻轻贴在殷无狩的身侧。

终于,又能碰着他入睡了。

赫连执玺刚放松心神,便忽然感到旁边的人动了一下。

紧接着,刚才还和他并肩躺着的人就翻了个身。

手臂直接搭在了他腰间,将他整个人都搂在怀里,下巴则枕着他的肩膀,额头抵在他脸颊上。

赫连执玺整个人都僵住了,如同一尊雕像。

他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某次不均匀的呼吸把旁边的人惊醒。

偏偏那人还睡熟了,在他颈间蹭了蹭。

好痒……

赫连执玺整个人忍耐的发抖。

他后来迷迷糊糊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才睡着。

-

天还没亮。

幽微的霞光从天际线的边上擦出一条浅影,恰如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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