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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别装柔弱,为夫看见你打人了周安周越 全集

云溪未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过了好一会,才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非常敷衍,张晚香的一张脸憋得通红,两手垂在身侧不受控地捏紧,心中已经把戚映雪骂了不知道多少遍。还是皇后含笑打了个圆场道:“第一个上场的总是紧张的,张姑娘勇气可嘉,赏。”张晚香红着脸道谢,拿着宫人递过来的赏赐匆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第二轮的击鼓传花从她那开始。鼓声响起,戚映雪赶紧将那梅枝接了过去传给钟泠月,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张晚香的袖子状似不经意间拂过了戚映雪的桌子,之后就扭头看向另一边。接连几轮过去,不断有贵女们表演才艺。作画、写诗,跳舞都有人展示,不过都是平平。又是一轮,鼓声停,梅枝留在了钟泠霜的手中。场面突然比之前热闹了起来。撇开上次舞剑被钟泠月戳穿,钟泠霜的其他才艺确实是实打...

主角:周安周越   更新:2024-12-15 19: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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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安周越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别装柔弱,为夫看见你打人了周安周越 全集》,由网络作家“云溪未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过了好一会,才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非常敷衍,张晚香的一张脸憋得通红,两手垂在身侧不受控地捏紧,心中已经把戚映雪骂了不知道多少遍。还是皇后含笑打了个圆场道:“第一个上场的总是紧张的,张姑娘勇气可嘉,赏。”张晚香红着脸道谢,拿着宫人递过来的赏赐匆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第二轮的击鼓传花从她那开始。鼓声响起,戚映雪赶紧将那梅枝接了过去传给钟泠月,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张晚香的袖子状似不经意间拂过了戚映雪的桌子,之后就扭头看向另一边。接连几轮过去,不断有贵女们表演才艺。作画、写诗,跳舞都有人展示,不过都是平平。又是一轮,鼓声停,梅枝留在了钟泠霜的手中。场面突然比之前热闹了起来。撇开上次舞剑被钟泠月戳穿,钟泠霜的其他才艺确实是实打...

《夫人别装柔弱,为夫看见你打人了周安周越 全集》精彩片段


过了好一会,才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非常敷衍,张晚香的一张脸憋得通红,两手垂在身侧不受控地捏紧,心中已经把戚映雪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还是皇后含笑打了个圆场道:“第一个上场的总是紧张的,张姑娘勇气可嘉,赏。”

张晚香红着脸道谢,拿着宫人递过来的赏赐匆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第二轮的击鼓传花从她那开始。

鼓声响起,戚映雪赶紧将那梅枝接了过去传给钟泠月,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张晚香的袖子状似不经意间拂过了戚映雪的桌子,之后就扭头看向另一边。

接连几轮过去,不断有贵女们表演才艺。作画、写诗,跳舞都有人展示,不过都是平平。

又是一轮,鼓声停,梅枝留在了钟泠霜的手中。

场面突然比之前热闹了起来。

撇开上次舞剑被钟泠月戳穿,钟泠霜的其他才艺确实是实打实的,这些年她在京中,才貌上也是小有名气的,不然也不会引得三皇子的注意。

钟泠霜仪态端庄地走到了中间。

她今日要表演的,也是琴。

这也是她最拿手的。

一首曲子结束,掌声很快响起。

她的琴艺确实精湛,每一弦每一音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指下流淌的旋律如同山间清泉般清澈而流畅,又似行云般自如,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这一曲,引得众人赞叹,连贵妃也是赞不绝口,钟泠霜得到她的赞美后,心中更是惊喜。

贵妃可是三皇子的母妃,她对自己如此满意,那是不是意味着三皇子那边......

她的视线故作不经意间瞥向男宾席位的最前面,想要看一眼三皇子,可三皇子却避开了她的视线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钟泠霜顺着他的视线一看,竟看到了正低头饮茶的钟泠月。

她心中的喜意顿时退了个干干净净。

三皇子他怎么会......

主位上,皇后也将视线投向了低调的钟泠月,面带疑惑。

她方才好几次看到那梅枝到了月儿的手中鼓声都停了,可一眨眼,那梅枝就到了下一位姑娘的手中。

难道是她眼花了?

月儿的动作怎么可能如此快?

另一侧,景煜珩勾唇嗤笑。

啧,她倒是清闲,一直在看别人的好戏。

可他,怎么就见不得她如此清闲呢?

席中,钟泠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只是,这接连好几次梅花枝到她这就停了,确实有些凑巧。

好在她动作快,都丢出去了。

这展现自我的福气,她才不稀罕。

皇太后宫中。

正由宫人们服侍更衣的太后听了林姑姑的汇报后诧异道:“还没到她?”

林姑姑行礼:“是,说来也奇怪,奴婢特意吩咐了击鼓的人,可接连好几次,都被钟大小姐避开了。”

“你看清她是故意的了?”

林姑姑低头,“奴婢不确定,或许只是凑巧。”

皇太后冷哼一声,“那哀家可要去看看了!”

没多久,皇太后的仪仗往御花园去。

又是一轮开始,待那花枝快到钟泠月这边时,鼓声越来越急促,听得人心慌,钟泠月隐隐有种预感,这次,那花枝很有可能还会落在她这。

果不其然,身侧的戚映雪刚将花枝递到她手中,那鼓声就停下了。

钟泠月早有准备,花枝刚捏到手中就要甩出去,可没想到捏着花枝的手腕突然一痛......


半夏又递上了一杯茶。

又漱了十几次口,钟泠月也折腾不动了。

她无力地坐着任由竹意给自己解开衣服查看伤处。

竹意往那伤处一看,顿时倒吸一口气。

只见钟泠月的左肩头处有一个血窟窿,看样子似乎是被暗器所伤,那伤她之物,定是被她自己狠心拔出,此刻一片血肉模糊,尤其是她肤色极白,更显得触目惊心。

“别看了,给我上药!”

钟泠月咬着唇催促。

竹意颤着手给她上药,心疼得不得了。

“主子,您不是说这一趟没有危险吗?怎么会......”

伤药刺激,痛得钟泠月龇牙咧嘴的,却还是忍着没有叫出来。

“是我失算了......”

她实在没想到景煜珩这个死男人会藏着暗器,不然以她的轻功,晋王府还不是来去自如?

她高估自己了,也低估了景煜珩。

这伤挨得活该!

下次,下次她一定要更小心!

“主子,先换衣裳躺着休息吧。”紫苏抱着钟泠月的衣裳过来。

“等等!我先沐浴。”

钟泠月站起身。

她脸上发上都沾着某人的洗澡水,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可您的伤处,不宜此刻沐浴......”

“无碍!”

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在紫苏等人心中却激起惊涛骇浪。

她们虽不熟悉大小姐,可平日里在夫人及府中众人的嘴中听到的都是大小姐体弱多病,缠绵病榻,即便是这些年身体大好了,也是弱不禁风的,可现在......

大小姐显然是跟人干架去了,她受了伤也毫不在意,像是早就习惯了。

而竹意,早就知道此事。

那么,大小姐为何瞒着夫人和将军他们?

浴房内,几人服侍着钟泠月脱衣。

叮当一声,一枚还沾着血的飞镖掉落在地。

“主子......”紫苏捡起递过去。

钟泠月:“处理掉!不要让人发现。”

“是!”

“等等!”

钟泠月喊住往外走的紫苏,迟疑片刻,开口道:“算了,洗干净收好。”

这枚飞镖她得留着,也好提醒自己,做任何事都不能大意低估敌人!

泡在温暖的热水中,感受到京墨等人的沉默,她主动开口道:“今晚的事,我知你们的疑惑,想必你们也猜到了,我并非如外人眼中般柔弱无害,瞒着父亲母亲确有自己的打算,但你们只需知道,我定不会害将军府。”

重生之事匪夷所思,她甚至到现在还在想,这会不会是一场异常真实的梦?或者是她弥留之际的幻想?

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如何与人解释?

还是先不说了。

现在幕后之人发现伪证丢了,定会盯着将军府,她看起来越病弱无能,越容易被人忽视,这样才好掩人耳目去调查幕后之事。

“今后恐有人盯着将军府,你们处处都要小心,不要泄露我受伤一事。”

京墨四人交换了眼神,齐声回道:“是!”

钟泠月交代完事宜,又靠在浴桶里想了想道:“对了,我受了伤,那沙袋恐怕是暂时无法练了,京墨先收着,等我好了再练。”

自从那夜跟景煜珩过招后,她就深感男女之力的悬殊,她还是太弱了,今晚之后,她体会更深。

那死男人力气真不是一般大,她现在还觉得被掐住的脖子疼!

钟泠月心有余悸地抬手摸了摸脖颈。

不过他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就是了。

想到自己踢出的那一脚,钟泠月就觉得解气!

现如今,晋王府应该乱套了吧?

...

晋王府凌云居。

又一次在深夜忙碌了起来。

睡梦中的魏先生被周越夹在胳膊下一路飞了过来。

“快!去看看世子!”

刚落地还眼冒金星的魏先生被大力推进了屋内。

“嗯......”

他听到了极为压抑的一声闷哼,待他看清躺在床上满脸憋得通红,青筋暴起的世子时,他意识到大事不妙。

世子这是......又中春药了?

不对!

魏先生仔细一看,发现自己好像先入为主了。

世子这好像痛的。

而且还是那种难以言喻的痛。

这是怎么了?

“快......”

魏先生赶紧上前去把脉。

这一搭脉,他顿时震惊地往景煜珩的小腹往下之处看去。

“世子,这......”

这比中春药严重多了!

景煜珩脸色阴沉得吓人:“......你就说能不能治!”

魏先生赶紧收回视线再次搭脉。

这次的脉他搭得很久,汗也一滴一滴地从额头上滑落。

“世子......”

“说!”

“可否让在下看看伤处......”

魏先生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道仿佛要杀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后背都湿透了。

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了世子那......

可真狠啊!

“世子,不可讳疾忌医......”

“......过来!”

许久之后。

魏先生替景煜珩盖好被子。

“这伤处虽看着......”

触及到某人阴沉的脸色,他顿了顿,继续道:“应是没伤及根本,按时涂上膏药,好好修养一段时日,也就无碍了。”

魏先生暗自松了一口气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要是真出了问题,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关乎男人的尊严,他怕是要被世子灭口啊!

但为了自己以后的安危,魏先生还是冒着风险又对景煜珩提醒了一句,“但此处脆弱,世子此后还得小心护着,这......得克制啊......”

这世子虽然年轻力壮,但三天两头的如此折腾自己,这一下中药憋着,一下又遭到重击,长久下去,怕是不妙啊!

克制什么?

景煜珩的脸黑如锅底。

他什么都没做!

该死的女贼!还说他无耻?到底是谁更无耻?竟用如此下三滥的招数!


她突然冷了脸,钟泠月却没被吓到,反而笑了,扑到她怀里。

“母亲,别装了,你才舍不得对我凶。”

王沁兰:“......”

这就被看穿了?

她这女儿怎么一点都不怕她?

想当年,她在战场上厮杀,那些廖国的狼崽子见了她都得吓得抱头逃窜,她凶起来可是很吓人的!

“我.....我哪里装了?”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这婚事必须尽快定下!”

“母亲......”钟泠月闷头在她怀中,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和父亲打什么主意,你们想将我早早嫁了,是因为祸不及出嫁女对吗?”

王沁兰沉默。

她这女儿,也太聪慧了些。

既然已经被戳穿,她也不装模作样了。

“既然你明白,就应该听父亲母亲的......”

王沁兰伸手摸了摸钟泠月的头发,语重心长道:“若真有那一天,好歹还能保全你。”

“这些都是你父亲和我再三斟酌挑的,或许有些身家背景不算最好,但这些儿郎自身和家中父母都是极好的人,若是府中真出事了,定也是能护住你的,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可母亲有没有想过,若是家中真的出了事,女儿这辈子也不会安稳的。”

钟泠月抬起头,眼眶红红的。

“母亲,只要抓出幕后之人,将军府的所有人定会好好的。”

“我已经有了些思路,既然内鬼不出来,我们得让他急了,主动跳出来......”

她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却见自家母亲有些心不在焉。

“母亲?”

“好,这件事我会跟你父亲说的。”

王沁兰顿了顿,又继续将话题扯回去,“你想留在母亲身边自然是好,但亲事还是要先定下,到时候再商议晚点成婚就是。”

“母亲......”

钟泠月还想推脱,可王沁兰的态度却十分强硬,将画像塞到她手中。

“快看看,可有看的上眼的?过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宴了,娘娘今年特意邀请朝中官员适龄儿女一起入宫参宴,正好你也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公子?”

“可家中的内鬼......”

王沁兰:“家里的事自有我与你父亲操心,怎么,在你眼里,父亲母亲就如此无用,还得靠你护着?”

“女儿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放轻松去看看。”

王沁兰含笑看她,“小小年纪,不要总是那么多心事,你这年纪,正应该是无忧无虑的时候。”

“无忧无虑......”

真的可以吗?

出了飞鸿院,钟泠月怔怔地往回走。

前世灭门之灾还像是一块大石悬在头上,不知何时就会掉下,不将这块大石挪开,她......做不到无忧无虑。

而且,母亲方才的态度,有些奇怪。

就好像,还有别的事情在瞒着她。

很快,到了皇后千秋宴这一日。

一大早,钟泠月就被几个婢女叫起来梳洗。

往日钟泠月穿着简单,不喜繁琐,如今母亲送来了许多颜色鲜亮的衣裳首饰,倒是让竹意等人有了发挥的空间。

几个人叽叽喳喳地开始讨论她的妆容和首饰,硬生生折腾了两个多时辰,这才将钟泠月打扮完毕。

等一切都好了,连钟泠月望着镜中之人都惊呆了。

这......当真是和往日自己的风格相差太多了。

“这......是不是太显眼了些?”她有些不习惯地看向镜子。

“就是要显眼些!主子平时穿得都太素了,今日这打扮,当真是令人眼前一亮呢!”

“对!主子这容貌不打扮就可惜了!!”

“那可不,我就没见过比主子还美的,今日定是能艳压群芳!”


周安听到自家世子的笑声,不知怎么的下意识脖子一缩,突然觉得后背开始发凉。

这钟家小姐,要遭罪了。

等等!

不对啊!

世子怎么突然盯上了钟家小姐?

“世子,您这是白天见了钟小姐的样子,看上她了?那画像上的女子怎么办?我还抓吗?”

景煜珩:“.......”

周越一看世子表情不对,赶紧过来捂住周安的嘴。

“世子息怒,您知道的,周安他之前脑子被马踢过还没恢复,他只是脑子转不过来,没别的意思!”

其实周越也没明白世子为何盯上了钟家小姐,不过他到底脑子没被踢过,比周安聪明一点,不会问出来找骂。

“......让他滚到本世子看不见的地方!”

景煜珩咬牙切齿。

他迟早有一天要被这个蠢货气死!

“好嘞!”

...

一行人骑上快马回京。

而晋王府,已经有人先一步抵达。

月黑风高时,一道轻巧的身影隐匿于夜色之间。

虽这晋王府守卫众多,但钟泠月的轻功学得极好,师傅曾说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天下应没几人能比过她。

要避开,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景煜珩所在的院落。

啧,凌云居。

这院落的名字还挺狂!跟它的主人一样狂!

钟泠月想起他白日里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就一肚子火,拿出天冬给她准备的泻药摸去了庖屋。

正值深夜,庖屋里只留了一个正在打盹的下人,灶上小火煨着鸡汤,汤中似乎还配了补气血的党参,那独特的香气四处蔓延开来。

这大晚上的炖汤给谁喝,不言而喻。

钟泠月嗤笑,被她捅了一窟窿,可不得好好补补?

不过就他白日一股子牛劲没处使的样子,想必也是没必要补的,不如她来帮他降降火,疏通疏通肠胃。

为了以防万一,钟泠月还是蹲在暗处偷听了一会。

直到听到来取汤的人问给世子的汤是否炖好,她这才放心将药下进去。

待人取了汤,她又一路跟去了主院。

一开始,她还是秉承着谨慎的原则,并没有靠太近,而是匿在主院外的横梁上。

可雪夜的冷风呼呼地吹,格外刺骨。

躺在横梁上的钟泠月冷得受不了,又见那男人久久未归,还是决定铤而走险翻窗而入。

进屋之后,钟泠月才发现里面并不温暖,偌大的室内连盆碳都没有烧,比外面好不了多少。

真抠门,连盆炭都不烧!

不过总算没有冷风对着吹了,也还算凑活。

屋外还有侍卫来回巡视,她并没有乱逛,而是拿出布巾将地上有些湿的鞋印擦干后就飞身上了横梁。

当然,为了逃跑方便,她选了一个靠近窗口且外面皆是树丛的位置。

几乎是她刚上横梁的时候,外面就有了动静。

“世子回来了。”

极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

钟泠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周身,确定已经完全隐匿并没有垂下什么衣角后,这才放轻了呼吸躺好。

屋门被推开,带进一阵冷风,浓烈的血腥气散开来。

她听着动静,应是好几人陆续进了屋子。

“世子,刚才一路追来的人都已经解决,可惜都是死士,没有留下活口。”

“不过赵壮所言应是真的,背后之人不想让栽赃镇北大将军之事暴露,故杀人灭口。”

“另外属下在这些死士的左上臂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图腾,应是身份标记。”

钟泠月听到了纸张打开的声音,应是说话的人递了临摹的图腾画像。

但她的位置角度不好,并未看清画像上的内容。

紧接着,她听到了一声熟悉的讥笑。

“呵——”

“在死士身上留标记,你说对方是蠢还是故意的?”

“这.......”

“先去查。”

“看好赵壮,别让他死了。”

“是!”

陆续有人退下,屋子也变得安静下来。

藏在梁上的钟泠月自从听到几人的对话后,神色就变得严肃起来。

看来景煜珩今日出城,就是为了黑云寨一事,他们提到的赵壮,应是能证明将军府是被陷害的关键证人。

而他们说的死士身上的图腾......

无论是不是幕后之人的身份标志,但既然对方想让他们看到,就一定大有用意,顺着这个图腾,定是能查到一些东西的。

白日里得知景煜珩的身份后,钟泠月就细细想过,青云卫身为天子近卫,有监察百官之责,为何会与黑云寨扯上关系?

极大的可能是黑云寨与朝中官员有所勾结,需要青云卫来调查。

景煜珩那夜偷偷潜入王大龙的屋中,似乎也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那么青云卫得到的消息是什么?

若能从他这得到线索,那就能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之人。

她这一趟果然没白来。

钟泠月思索的片刻,又有下人进屋了。

“世子,王妃让人备了鸡汤给您,您趁热喝吧。”

听到碗勺轻碰的脆声,钟泠月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差点忘了这事!

对,鸡汤可要趁热。

最好再多喝点,一会多上几趟恭房,她也能有机会去看看那图腾长什么样。

“先放着,让人备水。”

“是。”

钟泠月嘴角的笑意止住。

这人怎么刚进屋就要沐浴?

鸡汤不喝了?

那她一会怎么偷看图腾?

下人来来回回提水进来,那倒水的声音仿佛就在下方,她似乎都能感觉到那升起的热气。

她突然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世子,热水备好了。”

“嗯,都退下。”

低沉的嗓音从正下方传来,似乎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一群下人退出了房门。

关门声响起的那瞬间,钟泠月微微挪了一下头,向下看去,正对上束着一头墨发的后脑勺。

她的表情僵住。

她......她好像选了一个风水宝地。

此刻,她躺着的地方,就在浴桶的上方。

她眼看着某人低头解开了腰带、外衣、里衣,露出线条极好的肩膀,虽还绑着绷带,隐隐有红色的血迹透出,却不知为何更引人遐想。

再往下是结实的胸膛,那日屋内昏暗,再加上急着逃跑,她其实并没有看清,可今日,屋内的烛光明亮,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视线不由自主往下,好在她及时回过神来,闭上了眼睛。

不能看不能看!

还是给他留点秘密吧。


镇北大将军府正厅。

钟天骥一脸审视地盯着正坐在那喝茶的年轻人。

他常年征战沙场,眼神凌厉,不怒自威,寻常人甚至都不敢轻易与他对视,生怕被看穿心思。

可面前这年轻人,在他带有威压的注视下,竟还能如此不动声色地喝着茶,倒是有几分胆色。

只不过……

“世子方才说,唐突了我女儿,这是怎么回事?”他厉声质问。

“我将军府虽比不上世子这样尊贵的身份,但也不是可以任人随意欺辱的!”

景煜珩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前日青云卫奉旨追捕黑云寨逃犯,路遇将军府马车,恐有贼人劫持马车,为保府上小姐安全,故唐突冒失,却没想到令钟姑娘受了惊吓。我心有不安,故上门赔罪,不知可否见一见钟姑娘,也好当面赔罪?”

钟天骥面上不露声色,暗里却忍不住腹诽。

好家伙,什么话都让他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这表面上说自己有错,但又搬出奉旨公务,谁能说他有错?说他有错岂不是说为圣上办事有错?

不想活了?

现下这人又带礼上门赔罪,端的一副如此低姿态,让他连火都不能发,还得笑脸相赔!

真不愧是晋王那个老狐狸的儿子,跟他一样滑溜!

不过想见他女儿,那可真是想得美!

他的宝贝女儿,岂是随便什么外男都能见的?

钟天骥的脸黑了一瞬,随即开口大笑,“原来如此,既是奉旨追捕逃犯,我府上众人自当配合,也没什么唐突不唐突的,都是应该的,这礼还请带回去,小女身子单薄虚弱,实在是不方便见客。”

对于他的这一番推辞,景煜珩倒是并不意外。

他的目光瞥向身后之人。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嬷嬷端着锦盒走到钟天骥面前行了一礼,锦盒被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支上好的百年山参。

“这是……”

钟天骥见面前的老嬷嬷面容严肃,身姿端正规矩,又有几分面熟,顿时有了猜想。

果不其然,他听到景煜珩道:“这位是一直伺候在皇祖母身边的林姑姑,昨日我进宫给皇祖母请安,说起这一事,祖母将我训斥了一番,让我一定要来给钟姑娘赔礼道歉,还让林姑姑随我一起来探望钟姑娘,这若是见不着钟姑娘,姑姑怕是不好回去复命…….”

钟天骥:“你……”

...

揽月居。

钟泠月刚用过早膳准备回床上躺一躺,谁知就见前院的小厮匆匆跑来。

“大小姐,将军请你去一趟前厅。”

钟泠月诧异,“父亲那边是有什么事?”

这一大早的,感觉不像是有好事。

小厮气喘吁吁道:“晋王世子上门了,说是要给您赔礼道歉,还带了皇太后宫中的嬷嬷,一定要见您。”

“……”

钟泠月的脸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这该死的男人,真是阴魂不散!

看来她那一脚踢得还不够重,不好好在家休养,竟还能出来蹦跶!

“知道了,告知父亲,我即刻就去。”

“是!”

待小厮走后,竹意脸上的担忧才展露出来,“主子,这晋王世子定是怀疑上你了,能不能不去?”

“当然不能。”

钟泠月站起身,冷笑道:“他都把皇太后搬出来了,我怎能不去?再说,若不去,他岂不是更要怀疑我了?”

“那若是他试探主子……主子身上还有伤,要是被发现可怎么办?要不还是如之前一般,奴婢扮作主子的样子去吧。”竹意提议道。

之前在杭城,外祖母一家都把钟泠月当宝贝疙瘩护着,根本不可能让她去跟着师傅习武吃苦,她都是和竹意互换了身份偷偷溜出去的。

不过,那都是竹意在屋中装病才没被发现,可对上父亲,万一竹意漏了怯被发现,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无事,想必当着父亲的面,他也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你们几个稳住心神,别露出端倪。”

“是!”

“那替我上妆更衣吧。”

半个时辰后。

钟泠月在一众婢女的簇拥下缓缓进了前厅。

“咳……父亲,世子。”

她端庄地上前行了一礼。

钟天骥一听到她咳嗽,当即站起身大步走至她面前,将人扶到了椅子上坐着。

“月儿累了吧?这大冷天的让你过来,真是遭罪哟,快,去多准备点炭火……”他一边阴阳怪气地叮嘱下人,一边将视线瞥向景煜珩,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景煜珩面色不改,还回之一笑,仿佛没听出钟天骥在骂他。

倒是他身后站着的林嬷嬷脸色不太好看。

“父亲,您让我过来,所为何事?”钟泠月问。

虽小厮已经提前告知了,但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钟天骥一听,当即拉下脸转过身去。

他人高马大的,站在自家女儿身前,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

“小女来了,世子也看过了,可安心?”

什么都没看清的景煜珩:“…….”

他站起身,走向钟泠月。

钟天骥紧紧盯着他,大有他再往前走一步,就要动手的架势。

景煜珩停下。

隔着钟天骥,他一本正经地鞠了一躬道:“钟姑娘,那日是我冒犯,还请勿怪。”

话落,一声冷哼响起。

景煜珩抬头。

钟天骥别过脸去:“……”

真尴尬。

就,不小心哼出来了。

面对礼数如此周到的景煜珩,钟泠月也不好坐着,只能无奈站起身,稍稍往旁边挪了一步还礼道:“世子客气。”

“姑娘身上的伤可好了?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景煜珩一脸关心道。

“什么伤?!!”

钟天骥当即扭头看向钟泠月,将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好几遍,急道:“月儿受伤了?伤在哪里?严不严重?”

钟泠月:“…….”

她暗自咬牙握拳。

这死男人!这就是明晃晃的试探!

“什么伤?世子怎会如此说?”她满脸疑惑,不可置信地看向景煜珩。

景煜珩见她眼神迷惑,当即也一副诧异的样子道:“不是吗?昨日我见钟小姐带了一女医回府……”

糟糕!

不待他说完,钟泠月身后站着的天冬急忙打断他的话,“胡说,她明明是…..”

钟泠月暗道不好,当即转头去看天冬,打断她的话,“怎么了?是你们谁病了吗?”

天冬此刻也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圈套,脸瞬间都白了,好在主子递了话过来,她赶紧顺着话往下接:“就……就…..就是奴婢身子不适,又怕被人笑话,所以……所以……”

京墨姐姐准备的那一番说辞是用不上了,人家都瞧见女医进了府,她还说是去给京墨嫂子接生,岂不是对不上?

“那现在可好些了?”钟泠月语气担忧道,“既然身子不舒服,要不先回去休息?”

“好些了,多谢主子关心。”天冬僵硬着身子福身。

见二人主仆情深的样子,景煜珩当即勾唇一笑,“那看来是我误会了,钟姑娘无事就好。”

“多谢世子关心。”

钟泠月礼貌微笑,面上一脸感激道:“世子对将军府的事真是了如指掌,连我都不知婢女请了医,倒是劳烦世子关注了。”

景煜珩:“…….”

钟天骥顿时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了景煜珩。

这小子,竟然监视将军府?

他此番上门,到底安的什么心?

钟泠月已经不想再和这人纠缠下去,转头看向自家父亲,“那女儿先行告退。”

钟天骥恨不得赶紧把女儿送回去,快快回了,“好,那月儿快回去吧……”

钟泠月行礼告退。

“等等!”

刚走到门口,人又被叫住。

钟泠月咬牙切齿。

这人还想干什么?!

“钟姑娘留步,那日我捡到一物,不知是不是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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