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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波彭沛写的小说偏执大佬的富贵花她又美又飒

小茶尖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靠,真的假的。”程幸像发现了新大陆,“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秦勉也皱眉:“怎么也没听你提过?”“快快,老彭你快说说。”程幸急猴似的凑过来,“人家是干什么的,人长什么样,能把你从上一段感情拉出来的,长的不得跟天仙似的。”“她是婚纱设计师,长得还行吧。跟了我两年吧,不过人比较低调,不大出来走动。”彭沛翘起二郎腿。程幸啧啧两声,“哟,设计师啊!什么叫还行吧?有照片儿没?”“这你可就得问彭沛了。”任风轻朝彭沛努了努嘴。脑海中闪过一抹高挑的身影,彭沛唇角浮起一缕笑意,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这有什么好问的?我俩那是自由恋爱,你情我愿。”谈恋爱这词儿从彭沛嘴里说出来,那叫一个新鲜。任风轻噗嗤一笑,“你就装吧你!当初是谁大马路上追尾,非要人家微...

主角:季星波彭沛   更新:2024-12-15 19: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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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星波彭沛的其他类型小说《季星波彭沛写的小说偏执大佬的富贵花她又美又飒》,由网络作家“小茶尖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靠,真的假的。”程幸像发现了新大陆,“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秦勉也皱眉:“怎么也没听你提过?”“快快,老彭你快说说。”程幸急猴似的凑过来,“人家是干什么的,人长什么样,能把你从上一段感情拉出来的,长的不得跟天仙似的。”“她是婚纱设计师,长得还行吧。跟了我两年吧,不过人比较低调,不大出来走动。”彭沛翘起二郎腿。程幸啧啧两声,“哟,设计师啊!什么叫还行吧?有照片儿没?”“这你可就得问彭沛了。”任风轻朝彭沛努了努嘴。脑海中闪过一抹高挑的身影,彭沛唇角浮起一缕笑意,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这有什么好问的?我俩那是自由恋爱,你情我愿。”谈恋爱这词儿从彭沛嘴里说出来,那叫一个新鲜。任风轻噗嗤一笑,“你就装吧你!当初是谁大马路上追尾,非要人家微...

《季星波彭沛写的小说偏执大佬的富贵花她又美又飒》精彩片段


“我靠,真的假的。”程幸像发现了新大陆,“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

秦勉也皱眉:“怎么也没听你提过?”

“快快,老彭你快说说。”程幸急猴似的凑过来,“人家是干什么的,人长什么样,能把你从上一段感情拉出来的,长的不得跟天仙似的。”

“她是婚纱设计师,长得还行吧。跟了我两年吧,不过人比较低调,不大出来走动。”彭沛翘起二郎腿。

程幸啧啧两声,“哟,设计师啊!什么叫还行吧?有照片儿没?”

“这你可就得问彭沛了。”任风轻朝彭沛努了努嘴。

脑海中闪过一抹高挑的身影,彭沛唇角浮起一缕笑意,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这有什么好问的?我俩那是自由恋爱,你情我愿。”

谈恋爱这词儿从彭沛嘴里说出来,那叫一个新鲜。

任风轻噗嗤一笑,“你就装吧你!当初是谁大马路上追尾,非要人家微信的?是谁三天两头堵人家公司门口装偶遇的?还有后来是谁威胁人家说,要是不答应,就立马给撤资的?”

程幸惊了,转头看向彭沛,“彭大总裁还做过这档子事?”

“我是真喜欢她嘛。”彭沛笑了笑。

在感情这档事儿上,他们这群跟彭沛交情深的,对彭沛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当年死皮不要脸的追求宋忍冬这件事上。

这突然从彭沛嘴里听到对另一位的描述,众人的好奇心顿时被撩到了极点。

“真不够意思啊老彭,把人藏了那么久,赶快把人叫出来给大伙认识认识啊。”

“就是啊,金屋藏娇都没你这么能藏!”

彭沛点了根烟夹在指尖,撵灭烟头猩红的火星子,眼角笑意未散。

他的眉眼匿隐在袅袅烟雾之中,叫人看不真切眸中的情绪,“别了,她不喜欢这种场合。万一被你们这群老流氓吓到,我得哄好长时间。”

这种场合?什么场合?

众人有些惊讶,面面相觑,隐约从彭沛口中探出了一丝非比寻常的宠溺,谁也没有想到彭沛竟然会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众所周知,彭大总裁嘴巴上的喜欢太浅薄,心里爱又太奢侈,估计又是玩玩闹闹一阵就散伙了。

反观程幸八卦心极重,巴不得想要见彭沛的新女伴,一肚子坏水沸腾了起来,非要嚷嚷着彭沛把人叫出来给大伙儿见见,还怂恿着大伙一块儿起哄。

坐在程幸周边几个抱着性感女郎的少爷公子哥儿,大多都是玩咖,见有机会搭上彭沛这条线,纷纷陪着程幸冲彭沛软磨硬泡。

一时间,彭沛盛情难却,便一边解锁手机一边笑道:“你们够了,我先打过去看她忙不忙。”

很快手机接通了。

彭沛微微偏过头,声腔带着股得意劲儿:“喂,季星星,是我。下班了吗?”

“下了。”季星波拖着长音,透出点妩媚风情。

“我在老地方喝酒,几个朋友都想见见你,你赶紧过来跟他们打声招呼。”

季星波嗯了声。

“对她挺贴心,但在一起那么久还这么低调。”程幸试探性地笑问,“看来你们还没定下来啊。”

“解闷而已。”彭沛垂眸,抖了抖指尖的烟灰,“难不成还要结婚?”

任风轻倒上一杯酒,嘻嘻哈哈地开口:“就是,我们老彭还在等宋忍冬离婚呢。”

彭沛笑而不语,斜了任风轻一眼,任风轻立刻在嘴边做了个缝线的动作。

边上立刻静了下来,几个陪酒的公主也不敢高声喧闹,几个有心的还微微凑近了点,故意想听彭沛手机里传来的只字片语。

程幸坐得最近,只瞥到手机备注-小星星,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

怪肉麻的。

静了片刻,似在酝酿,手机那边才传来女人的话音:“彭沛,如果你要结婚的话,告诉我一声。我是说如果。”

伴随着这话,彭沛眉头紧锁,陷入了疲倦和困顿。沙发像一张柔软的大海绵,他深深地沉在里面,然后发现根本没办法回味这话的深意。

除了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就是电话那头季星波细微的呼吸声。剩下的,什么也感受不到。

他想起,上一次这么静,是闹矛盾还是耍性子?

四周人声电子乐嘈杂,几个人喝得酒酣耳热,一听到这道磁性的声音,如清酒拂境般抚的人心头一荡。

乖乖,是个御姐音。

她的嗓音是那种极致动听,但却是淬了冰沙似的感觉。其中的稳重,独特的自信与风情,令人捉摸不透。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闹听不真切,还是有什么心理作用,程幸觉得这个声线竟然有点特别,既不是甜腻腻也不是柔嫩娇俏,而是特别的……疏离。

彭沛舔了舔后槽牙,脸色不变,声音却压沉了些,不耐烦地哄:“别闹,我给你买了礼物。”

看着彭沛手中把玩的戒指,程幸起哄:“彭总真对小星星动心了?打算求婚?”

戒指盒啪的一声合上,这会儿彭沛已经喝多了,神绪有些飘飘然,完全忘记电话还通着。同时在心底臭骂了句,还没见马克思呢,就开始追忆前半生了。

“怎么可能?家里一早就安排好了未婚妻,更何况我结婚了,也不会影响和她的关系。”

彭沛忍不住笑了一下。他看着摆在地上的一大堆袋子,想着季星波收到这些礼物时会是什么反应。

程幸悻悻摸了摸鼻子,“原来是喝醉了啊。”

“我没醉,我只是微醺。”深刻在骨子里的骄傲让他想都没想就反驳回去。眸中灰蒙蒙的布满一层白色水雾,根本看不到尽头。

顿了顿,彭沛想起电话那端,语气忽然变得很温柔:“赶紧过来吧,别让大家等急了了。”

那边一声不吭,紧接着传来嘟嘟的忙音。

霎时,彭沛薄唇抿紧,优越的下颌线微微紧绷,眉宇间凝着一层寒霜。

包厢内逐渐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大伙儿忽然觉得寒气逼人,睡着的也被冻醒了,大呼谁他娘的把空调温度开那么低。

程幸倒了杯酒,嘻嘻哈哈地调侃:“你这个小星星脾气不小。”

“你这个态度,她会来吗?”任风轻在旁边吞云吐雾。

秦勉的态度反而淡定许多,“对女人还是温柔点好。”

“你们都不懂。”彭沛惬意地吐出一口烟圈,继而弹了下烟灰,“她爱我爱得不行。”

彭沛说的不错,季星波爱他爱得不行,但也只说对了一半。

她更爱他的脸。

在一段感情里,最怕的就是明明你没那么喜欢对方,却用语言用承诺用行动给了对方希望,让对方死心塌地沦陷。

季星波坐进车里,轻敲方向盘,半晌,才回神。

她摘下额角的创可贴,指腹使劲搓着伤处,黏连起来的皮肉撕开渗出血珠,疼得季星波挤出了几滴眼泪。

顾不上断断续续传上来的剧痛,季星波打开原相机,立即按下快门键,接连拍了好几张。

额头上上白皙肌肤上伤触目惊心,眼尾微红,任谁看了都得心疼。

随后,她挑了张最有氛围的发了朋友圈。

算工伤吗?有亿点疼。[委屈/][委屈/]

当然,仅限彭沛可见,她不想把事闹得太大。


众人当然不敢再靠近,生怕彭沛真的说到做到。

季丰朗凑近看了眼,深吸了一口凉气,彭沛的后背还冒着热气。乖乖!那可是一桶盐酸!

他顿时吓得满头大汗,事情刚谈拢,人可不能在季氏集团出事啊!

人群中小杨看不下去了,说了句:“还不嫌事大?赶紧送医院啊。要是晚上几步,可能就疼死了。”

“对,对!打120!”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季丰朗扒开了人群,怒斥,“都是死人吗?赶紧叫救护车啊!”

他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给每个冷眼看热闹的人揣上一脚。

季丰朗对这事可上心了,立马选了几个得力的下属,自己也亲自出马。

这边的喧闹引起了其他部门的注意,双手颤颤巍巍的许太急红了眼,慌乱着退后几步,随后立刻跑到季丰朗面前,大喊:“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要挡的!”

季丰朗瞥了几眼许太,淡淡开口:“自求多福吧。”

只有这一句话,没有指责更没有多余的安抚。

丢下这一句,季丰朗赶紧去找彭沛嘘寒问暖。

许太懵了,季丰朗的表情就好像是医生宣告抢救无效死亡,让她心底愈发恐慌和惧怕。

仿佛她连抢救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还没等许太说出什么话,几个闹事的瞅着不对劲,想溜,被男职员堵在了门口。

所有人都只看到一张结实宽阔的后背,衬衣被浸湿,隐约透出底下的肉色,而季星波被他遮挡得严严实实,勉强露出半个秀致圆润的额头。

旁人看在眼里都替他疼得死去活来,唯独季星波看得见他脸上的模样,他十指护住她的后脑勺,一边嗷嗷喊疼,一边暗中偷笑。

被耍了,季星波不能忍。

“彭沛。”

“你的脸好烫。”他的手覆在她脸颊,气息交织成一团。

双方对视,前者撩拨,后者晃神。

季星波抿紧了唇,想要努力掩饰过去,却总觉得找不到由头,声音骤然凌厉:“起来。”

“起不来……”

“你腿没断!”

彭沛朝她嘟起了嘴,嘴角擒着一丝满足的笑,“要亲亲才能起来。”

手想推开他又实在是推不动,以前单知道他无赖,但没想到能无赖成这样,季星波差点没气得一口气梗过去。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她,而不是在这里听一米八几的猛男撒娇!

就这么被压了足足四五分钟,隐约听到救护车的声音。

“这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有需要帮忙的吗?”声音一出,周边都是女职员一阵哗然。

季星波猛一怔,这声音太有辨识度了,磁性之余还带着惯有的威慑力。

“起来,彭沛,快起来!”季星波推了把,彭沛一下没站稳,扯到后背,疼得往旁边跄了步。

他勉强站稳转过来,看到数米之外负手而立的邵子昂。

说实话,他在这里看到邵子昂并不觉得稀奇,因为人就是他托温赞聘请的。

季星波就不同了,她挣扎着起来,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看到突如其来的邵子昂,甚至都忘了开口说话。

邵子昂原本是想来找季星波,但万万没想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救护车迅速赶到,彭沛和许太被齐刷刷抬上车,季丰朗匆匆忙忙回办公室拿车钥匙。

趁着办公室闲杂人等都散了,季星波走到邵子昂面前。

“邵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很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一面。”

她开口礼貌得让人挑不出错处,惹得邵子昂不知从何处入手,“我是来辅助你们上市的金融顾问。”

不知道是不是季星波的错觉,她竟从这双温柔眼,看到了一丝别有用心。

他扫了眼四周,视线落在她胳膊上的几条红肿的划痕,“不过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有的是机会。你这伤……”

邵子昂作势就要上前查看伤势。

“不碍事。”季星波脚步稍微往后,生硬地划开两人的社交距离。

刚好办公室那头,季丰朗匆匆拿完车钥匙往电梯间赶,季星波又恢复那副礼貌疏离的模样,“那我先走了,公司会有其他同事带你熟悉的。”

“也好,改日再约。不打扰你了。”

邵子昂先一步踏出遍地狼藉的办公室,电梯间里楼层缓缓下落,季丰朗撞了下季星波的肩头。

“刚才那男的谁啊?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啊。”

“辅佐我们公司上市的金融顾问。”

“金融顾问?你什么时候请的?这又要多养一张嘴?等等,我看那家伙怎么那么眼熟呢?”

季星波哪知道邵子昂是谁请来的,想到彭沛临走前那副生离死别的样子,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

“走吧,二叔,我坐你车咱们一块去!”

季丰朗开车赶到医院,带着季星波一圈打听下来,才知道许太被送去了脑外科,彭沛目前在烧伤科。

“我得赶紧去烧伤科看看那祖宗,你上许太那边赔礼道歉去,医药费自己先垫上,回头找你舅舅报销。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季丰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交代完就奔去烧伤科。

“等会儿,二叔,这事因我而起,还是我去烧伤科吧。”

季丰朗一想也是,许太刚生产完,季星波这一砸估计元气大伤,到了那儿未必遭人待见,再说许太闹事在先,他们也不是完全不占理。

“咱爷俩换换也不是不可以。”

“那行。”

季星波刚转身,又被季丰朗叫住:“不是二叔吓唬你,这事儿可闹大了,你到底能不能行?”

“行什么?”季星波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季丰朗也不想转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那可是彭沛!枉你在荔市混了这么多年,知不知道他随随便便在我们公司受伤,能引起多大的舆论!让你公关一整年都下不去这道坎儿!”

“……”

“而且你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外边可都说他……”

“说他什么?”

“说他这人脾气大心眼小,今天在咱们公司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被人捅出去,你想想,他能放过你,外头的苍蝇能放过你、放过季氏吗?”

季丰朗突然对这个侄女有点同情了。

她这一紫砂壶砸下去,得罪许太不说,还直接牵连了彭沛。毕竟上市迫在眉睫,倘若没能安抚好彭沛,再闹得满城风雨,那执行总裁的位置可以换人了。

季星波没季丰朗想象中惊慌失措,而是沉下眉头,轻轻颔首:“我明白,我会妥善处理的。”

季星波赶到时,眼睁睁看到彭沛被推进了手术室,她只能在走廊来回踱步,恐惧和不安侵袭着内心。

从昨晚到现在,没有任何的征兆,一下子就发生了。她顾不上回想,只期盼彭沛真的没事。

两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灯依然没有熄灭的迹象,看着手术室进进出出的白大褂,手心攥得越来越紧。

时间飞逝,直到有护士走出来,季星波立马站起身上前询问情况:“请问他情况怎么样?”

“迸溅到患者背上的盐酸浓度较低,好在及时就医,患者烧伤面积不大。你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缴下费吧。”护士通知完季星波,又走了进去。

当护士带来好消息,季星波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季星波在办公室险被许太泼盐酸的事,犹如一阵龙卷风,在众围观者的艺术加工下,很快刮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彭沛没再理那些把不住门的嘴,他沉思两秒,转身对季星波道,“既然都来了,我给你介绍我朋友。”

“好。”季星波轻轻颔首,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把她介绍给外人。

此刻秦勉和任风轻站了起来,看着和彭沛站在一起的季星波,神色各异。

彭沛向季星波分别介绍了秦勉、程幸和任风轻,然后就把季星波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他伸手捞了瓶洋酒倒上,身体微微往前倾斜,手臂绷出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

季星波正要端起面前的酒杯,彭沛忽然伸手挡住了她的手,眯着眸子,低声耳语:“这儿人多,你不许喝酒,净出洋相。”

——她喝醉喜欢乱亲人。

靠近的刹那,他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季星波随即了然般挑眉,低笑不语,一双迷离眼中盛满暖黄色的碎金。

旁边程幸突然倾过身,正儿八经地问:“来都来了,阿沛,怎么不让小姐姐喝一杯?”

听到‘阿沛’二字,彭沛猝不及防给呛着了,险些没一口把刚喝进嘴里的酒喷出来。

“她不喝酒,只喝我递给她的果汁。”他捏着玻璃杯,俊脸瞬间黑了一个色号,简直可以跟锅底媲美,“还有,不要叫我阿沛。”

从青葱到西装,彭沛最不缺的就是外号,例如彭仔、膨胀。其中最不受待见的还是阿沛,大概率就是因为听起来就像啊呸。

众人定睛一看,体贴得简直不像彭总裁平日作威作福的作风,敢情这小情儿还是个仗靓持凶的角色。

任风轻翻着菜单又要点酒,随意招了招手,主管立刻笑着迎上来:“任少有什么吩咐?”

“我可听说你们这儿前两天挖了个南方来的大厨,上几个硬菜,给我们彭大总裁的小女朋友洗洗风。”任风轻一边对主管说,一边给彭沛挤眼睛。

说起来,不知更从前只卖酒,自从幕后老板泡在甜蜜乡,一个寻欢作乐的会所竟连厨子都有了。

大家伙也都跟着高兴,争相让彭沛表示一下。

彭沛却出声制止了:“别了,她开车呢。这样,这回我做东,你们喝个尽兴,这会儿我就回去了。”

任风轻蹙眉,“不是说聚一聚的吗?还没开始,就准备走?”

“我喝醉了。”说完,彭沛头一低,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季星波肩上。

这么一说,边上几个看到季星波起哄的公子哥们尴尬在原地,但不敢在面上露出半分不满。

彭沛出身是他们这群人中最好的,别看现在混得一脸人模狗样,之前可是带头花天酒地的。

不过,现在彭沛变化很大,那破烂脾气也收敛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情儿的功劳,竟多了几分沉稳的感觉。

彭家做医院起家,早些年只道他拈花惹草,好在占个长子的位置,就算他老爹彭绝尘把家业交到他手里头,不出几年也得败光。谁知后来一分没要家里的钱创办个娱乐公司,近几年赶上潮流公司越发上道了。

“就这还早呢?阿沛,你变了,你不是那个熬夜抽烟喝酒烫头的你了。”程幸向来没眼力见,抱臂摇头啧啧两声,感叹了一番。

虽然彭沛熬夜抽烟喝酒烫头,泡过的女人比泡过的茶叶都多,但程幸知道,他真的有在努力演一个好男孩。

看到气氛不对,秦勉在桌底警告地踢了程幸一脚,赶紧出来打圆场道:“行,你今个儿喝太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任风轻抬了抬眉毛,没说什么。

彭沛仿若无人般低头埋到了季星波锁骨上,双手环着她的腰身,将她彻底禁锢在怀里,有意不让她逃离自己的怀抱。

任风轻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感叹:“老彭别的不说,就这眼光绝了。那脸那胸那身段儿,靠,还真不比宋忍冬差哪去。”

秦勉点了根烟,抽了几口轻轻吐出烟雾,眉宇间皱成一块疙瘩。

任风轻看他这样,衔在嘴里的棒棒糖猛地咬碎。

“你也有数了?”

秦勉缓缓点头,指尖夹着的烟下一秒就撵灭在烟灰缸。

“有啥数?b数?植树节种点?”程幸还处于2G网,总感觉自己少冲浪了。

任风轻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真觉得有点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不过刚老彭不说那季星波是婚纱设计师嘛,经常给人明星设计,那可能是我哪天在网上看。”

“来,开卷考试。”说着,秦勉掏出手机,在微博搜索一个人名,点开一张娱乐营销号发布的通稿找出一张精修图,随手将手机丢给任风轻。

任风轻一接一个准,定睛看了看,这张好像是古装剧照。

图片上的人眉目灵动,气质飘然出尘,而此人,便是当红女星宋忍冬。

任风轻盯着这照片看了三秒,倒吸一口气,脱口:“难怪!难怪我会觉得那季小姐眼熟,她,她和宋忍冬长得好像。”

“是好像,好像两个模子刻出来的。她俩压根不是一个风格,整体看有六七分神似,但季转过去的时候,有那氛围衬托,相似度能达七八分以上。”秦勉平静地分析。

程幸啧啧两声,“有道理,宋忍冬婚后就在家照顾孩子,鲜少在大众面前出现,你一下没反应过来也正常。”

任风轻感觉自己不是渣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敢情老彭这是找了个替身啊,现在看着,明显是上了心的。”

程幸转头问秦勉:“我靠,老彭又不做人。她知道自己是替身吗?不想美女难过。”

“她但凡见过正主,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彭沛看上。”

“噢,对,我听说当年就是她给宋忍冬设计的婚纱,轰动一时呢。”程幸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这美人本来就把自己放得很低,当了彭沛两年替身,权当是陪他打炮的小情儿,要是有一天,发现自个儿连个小情儿都不是,只是彭沛拿来缅怀白月光的替身。可不得大闹一场,趁早讹点钱回去经营她家小破公司。

程幸点点头。

“也是,就彭沛的家世背景,机灵点的都知道这买卖多划算,替身不替身根本无所谓。”

任风轻摇了摇头,说:“绝了,我都想给彭沛点一首情深不寿,这还是个情种啊。还以为他从宋忍冬那儿走出来了,敢情是越陷越深了。”

“人各有命,谁也帮不了谁一辈子,你们啊,安心造作,就别乱操心了。”秦勉轻笑起来。


“陆小姐,对于新郎逃婚,你有什么看法?”

“听说彭大少爷早有心上人,是你强行拆散了他们,是不是呢?”

“陆小姐,对于这场商业联姻,你本人是否存在不满意?”

众多媒体就像饿狼等待猎物上钩一样,殷切地看着陆伊人,都在思考着这位天之骄女会以怎样的方式掉进文字陷阱里。

陆伊人兀自站在原地,一下卷入舆论风暴中心,咬着牙努力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怎么会是这样?她势在必得的男人,怎么就丢下她这么跑了?

所有人都以看好戏的姿态,盼着台上的人出丑。

她感觉一辈子的脸都丢在这儿了,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今天过后,自己和陆家会遭受怎样的流言蜚语。

任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

想到这,陆伊人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嵌入肉里,血迹一点点沾染到纯白的手套上。

陆伊人迈开脚步抢走司仪的话筒,接着台下传来阵阵惊呼。

高台之上新娘高昂着下巴,仿佛没有被突发事件所影响:“各位,婚礼继续,彭家的儿子又不止彭沛一个!”

说完,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咄咄逼人的记者们。

此言一出,婚礼进行曲戛然而止,空气凝滞了一分钟,陆伊人一句话点燃了台下的气氛,现场也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众所周知,彭绝尘只有两个儿子。

彭润穿的是白色礼服,为的是和身为主角的彭沛区分开来。

谁能想到就这还能混成替补新郎?

彭润似乎也产生了被关注的兴趣,他径直走到花亭,动作自然握住陆伊人的手。

“嫂嫂真是善解人意。”瞧着陆伊人眼底闪过的意外,彭润清隽的脸浮起笑意。

陆伊人惊得猛地一抬头,下意识想要避开,却被禁锢得更紧,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五官,那弯如月牙的笑眼中带着几分玩味,跟他哥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这叫什么事?

她眸中泛起愤怒,在这节骨眼,忽想起父亲说的话,又生生压下去,咬着唇低声道:“你最好不要惦记不该惦记的人。”

彭润面对镜头的姿态很自然,明明是笑着的,说出来的话却带着鄙夷:“不用谢,我不过是凑巧捡个漏而已。虽然我给不了你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我会让你风风光光地成为彭太太。”

捡漏?陆伊人感觉头顶轰的一声响!仿佛一道惊雷在脑子里砰然炸开!

这场将自己卷入舆论风暴中心的节奏,竟然是自己煽动起来的……

闪光灯顿时闪成一片,媒体们又争先问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问题,而彭润也都一一作答,眼皮都懒得掀起来看陆伊人。

就像……准备得很充分一样。

台下的宾客惊得捂住了嘴,有些人低低地相互问着:“这是怎么回事?哥哥跑了弟弟顶上的意思吗?”

虽说商业联姻举办婚礼也就走个过场,临时更换新郎,彭家还是独一份,这下该怎么收场?

台下的彭绝尘越看脸就越黑,看到最后,气得要吐血了,转身指着吴荔斥道:“好啊,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反正只是商业联姻,新郎是谁不重要,老公,你就别跟阿润计较了。”吴荔急忙安抚。

其实吴荔也震惊儿子草率的决定,明明有那么多合适的人选,怎么就接盘了呢!

吴荔还想为彭润辩解,彭绝尘却转身,越过她径直往场外大步流星,看起来气得不轻。

“就让这小子自己闹腾吧!伊人那孩子,必须娶进门!”说着,彭绝尘吩咐黑衣人,“不要闹出动静,一定要把彭沛给我抓回来!”

吴荔瞳孔狠狠一缩。她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这桩婚事本来就不应该落到阿润头上,都怪那个没有分寸的野种!

闹剧结束,婚礼上的录像和照片悉数被上传到网络,闹得沸沸扬扬。

陆家这边才宣布婚礼延迟,彭家出来回应一则重大消息——新郎换成彭润。

消息一出,整个互联网吃瓜网友被一波波的反转震惊的瓜掉了一次又一次,个个伸长了脖子,吃这场镶金边的豪门大瓜。

‘娱乐圈大佬逃婚,同父异母弟弟顶上’这种新闻,任谁也难以相信。古有替姐出嫁,今有替哥娶妻。

只不过一个上午,短短几个小时之内,这两家令众人艳羡的豪门婚姻,竟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故。

虽然彭润跟陆伊人没有领证,但还是举行了所有的婚礼仪式,两人的婚姻已是板上钉钉。

一整天,微博都在流言沸腾中度过。

彭沛抿着唇上了车,发动车子的时候孙尚河忍不住瞥了眼后视镜,“总裁,现在是去哪里?”

彭沛神色晦涩,他垂下眼睑,腕表上的分针缓缓移动,焦躁得不行。

“去霖城。”

孙尚河太阳穴处沁出一丝虚汗,自觉猜不透大boss的心思,犹疑地说:“总裁,霖城的状况很糟糕,你确定要去吗?”

话还没说完,彭沛就冷飕飕地打断了他。

“什么时候我去哪里,需要向你事无巨细报备了?”

他依旧清隽矜贵,那一双眼难寻半点温度,几分不耐弥漫眼角边缘。

孙尚河梗住,被彭沛一句话噎的无话可说,这种全力配合上司的基本认知,是一定要具备的。

记得刚入门时,秘书办的老前辈告诫过一句话:作为秘书最重要的一点,一定要把总裁视为值得尊敬的自己人。

自己人是什么意思?就是永远站在总裁这边,凡事从老板的角度看事情,更重要是支持他。

彭沛没有再次发难,合起眼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孙尚河如蒙大赦,暗自感叹了一番,赶忙脚踩油门,车子很快出了酒店停车场,汽车一路疾驰驶向公路。

明明之前还能和颜悦色几分,可现在,受了刺激,真就变得越发喜怒难辨,叫人抓狂。

孙尚河年岁不大,却在工作岗位上坚守了五六年,从菜鸟小白混成了首席专属秘书,自然知道彭沛的脾性。

总裁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该问的不要问,事情办成绝对不会亏待。

这个时候,总裁说要去霖城,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尽管他才从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现场逃出来,嘴上那么说,心里却还不是惦记着星波小姐?否则也不会费尽周折做足了戏,这是打算瞒她一辈子?


季氏集团前几年不是没有过上市的想法,但迫于当时亲戚们的压力,只能一拖再拖。季幼白是那时跟元老们经历过的,那时就把季风华的话记在了心里。

这两年,季风华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董事会动荡不安,集团资金流很可能出问题,到时候上市便是唯一的出路。

季星波感到措手不及的同时,又对季幼白油然而生一股尊敬。你白姐不愧是你白姐。

但这未免准备得太过充分了吧?

别看季幼白嘴上那么样说,其实那份方案付出了她所有的心血,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季氏集团主事的季风华现在还在病房里躺着,董事会的事宜经过亲戚们一致决定,由元老们暂接管。

元老们翻看了一下,与季风华有过几秒眼神交流,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那上市的事务,就交给幼白负责,大家没意见吧?”

左右都是亲戚,说话也都没那么多讲究。

眼见着季幼白正要站起身回应,季星波仍不甘心地提出异议:“公司上市是大事,方案只有一份,您的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

“由于时间和经验的缘故,现下只是初稿, 或许还有许多未尽之处,现场发现问题我会即时整改。对于许多不懂不明确的地方,请各位长辈随时指教。”季幼白嘴角勾起弧度,“我事业心重,不像堂妹,有那么多空闲谈情说爱。”

言外之意就是我好歹有那份心,你呢?大概只长了恋爱脑。

季星波对最后这点嘲讽置之不理,挺直了腰板给出交代:“从前年纪小哪懂这些,我也就跟着堂姐学了个皮毛。这样吧,我这周努力一把也做一份方案给各位看看,到时候再说上市也不迟。”

季丰朗闻着味不对,正要张嘴,已故季夫人娘家代表顾堂之却先声夺人:“说的是啊,多个选择多条出路!再说了,幼白你可是个经验丰富的前辈,还怕被咱家星波一个小菜鸟打败吗?”

这话虽说的不耐听,但他是长辈,又是季月尘的舅舅,季幼白再大的不满也只能隐忍不发,在一众亲戚面前陪个笑脸。

然而,季幼白的老爸可不管他大嫂那边的事儿,当时可就拍桌子起来:“星波才来管理部门多久啊,一周能写出什么?别浪费大家时间,我们集团每天都在亏钱,再等下去,底层员工的薪水发不出来了!”

顾堂之刚要反驳,元老们声音猛地拔高,打断了两人的争吵,面容威严地厉声喝到::“好了,都别吵了。既然星波有想法,我们也不会不给机会。星波和幼白都有参与资格,天就到这里吧。”

在众人面前,顾堂之自然表现得对外甥女信心满满,等会议室人走得差不多了,他立马把虚伪的面具撕下,拉着季星波问:“星丫头,你当真能干的掉幼白的方案?”

季星波实话实话:“没有。”

“那你还敢捡这烂摊子?!”顾堂之被这两个字气得吹胡子瞪眼。

季星波耸肩,“我总不能让二叔一家独大吧。”

顾堂之叹了口气,“也是,你爸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你大哥又是那副样子,星丫头,你可得争口气啊。”

季星波没说话。

话音刚落几秒,顾堂之又启唇:“对了,霖城不是有家公司要卖了吗?”

“舅舅的意思是……”季星波脑中立即闪现出一个想法。

顾堂之接着说:“我的意思就是买壳上市,然后把公司的有关业务及资产注入其中,获得流动性。”

买壳上市是为了实现间接上市,虽然买壳上市的审批不确定性也很大,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条上市道路的速度相对快速便捷。

当然,也正因为谁都知道抄小路走得快,壳资源通常在两亿左右,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的。

准备去临城之前,季星波去ICU探望了季风华,心脏搭桥手术做的很顺利,过两天就能转观察室了。

“之前我都没听起你谈起彭沛,谁也没想到突然就交往了,这两年我心里一直在纳闷这事儿,小波,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说出来,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季家护得了你。无论何时,季家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

季星波心口陡然流过一股暖流,她匆忙垂下眼睑,试图掩饰险些暴露的情绪。

这几个月来所有的难过和委屈,都在此刻,因为一句‘季家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而全然消逝。

她知道父亲护着她,但自从他的身体愈发不好,二叔背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两年前又扶持堂姐进入管理部门,得了不少人心。

季家就像生了虫的果子外表光鲜,其实早已内里蛀空,徒有其表了。公司上市也只是一种自救方式,亲戚们根本不在乎公司能不能上市,瓜分完甜头,编织一个赚钱的美梦,自然就忘却那些被蛀空的虫洞。

早年前彭沛投资季氏集团的钱都砸里边了,她怎么敢再给家里添麻烦?

季星波艰难地压下酸涩,对季风华扬起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有父亲在,谁敢给我委屈受?”

“真的?”季风华浑浊的眼珠定定地望着季星波。

季星波语气坚定:“真的,比珍珠还真!”

看女儿不像说假话,季风华悬在心里的石头放下去一半,但愿是他这个老人家想多了。

季星波磨得都没棱角了,默默坐下削苹果。

过了会儿,老父亲又问:“你真喜欢彭沛?”

“保真,不然早分了。”

“彭沛也喜欢你?”

季星波沉默了一瞬。

“两年了,白眼狼也该喂熟了吧。”

自从母亲去世,继母上位,彭沛很多年没有回过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了。

“小沛,今晚是你爸爸的生日,你和阿润一起回来吃顿饭吧。”

这女人明明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数十年还能装出这副温柔娴淑的嘴脸,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他老子在旁边。

彭沛淡淡说了句:“往年不是你们一家三口的主场吗?什么时候轮到我这个外人掺一脚?”

电话那头,吴荔笑吟吟的:“哪儿的话,你永远是咱们家的一份子。今天是你爸爸生日,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你们父子血缘的份上,也该来家里看看。”

顿了顿,彭沛只吐出冰冷的词汇:“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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