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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黎桑盈香无删减全文

一只团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身旁的人逐渐讨论开来。“这清竹阁与相风楼竞争了这么久,这回相风楼打出了渝公子这张王牌,怕是赢定了。”“哟,老兄懂得这般多,莫不是也好男风这一口?”“嗐,哪里,听个热闹罢了。这渝公子长得这副模样,若是个女子,今晚我定要争上一争。”“男子又如何?瞧他那身段相貌,哪个女子比得过?”人群中的谈话逐渐往低俗的方向而去。黎桑蹙了蹙眉,最后望了眼那男子消失的方向,惋惜了一阵,才对一旁的盈香道:“走吧。”曹风替黎桑订的,是环境极佳的上等房。推开窗子,视野开阔,周边热闹的几条街市都可尽收眼底。黎桑抵着香腮,漫无目的地欣赏着风景。远离了京城,那股紧张的情绪逐渐卸下,倒也有心情边游走边赏玩。忽然,她的视线一顿。隔着一排屋顶的另一条街道上,出现一队花花绿绿...

主角:黎桑盈香   更新:2024-12-15 18: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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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桑盈香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黎桑盈香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只团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身旁的人逐渐讨论开来。“这清竹阁与相风楼竞争了这么久,这回相风楼打出了渝公子这张王牌,怕是赢定了。”“哟,老兄懂得这般多,莫不是也好男风这一口?”“嗐,哪里,听个热闹罢了。这渝公子长得这副模样,若是个女子,今晚我定要争上一争。”“男子又如何?瞧他那身段相貌,哪个女子比得过?”人群中的谈话逐渐往低俗的方向而去。黎桑蹙了蹙眉,最后望了眼那男子消失的方向,惋惜了一阵,才对一旁的盈香道:“走吧。”曹风替黎桑订的,是环境极佳的上等房。推开窗子,视野开阔,周边热闹的几条街市都可尽收眼底。黎桑抵着香腮,漫无目的地欣赏着风景。远离了京城,那股紧张的情绪逐渐卸下,倒也有心情边游走边赏玩。忽然,她的视线一顿。隔着一排屋顶的另一条街道上,出现一队花花绿绿...

《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黎桑盈香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身旁的人逐渐讨论开来。

“这清竹阁与相风楼竞争了这么久,这回相风楼打出了渝公子这张王牌,怕是赢定了。”

“哟,老兄懂得这般多,莫不是也好男风这一口?”

“嗐,哪里,听个热闹罢了。这渝公子长得这副模样,若是个女子,今晚我定要争上一争。”

“男子又如何?瞧他那身段相貌,哪个女子比得过?”

人群中的谈话逐渐往低俗的方向而去。

黎桑蹙了蹙眉,最后望了眼那男子消失的方向,惋惜了一阵,才对一旁的盈香道:“走吧。”

曹风替黎桑订的,是环境极佳的上等房。

推开窗子,视野开阔,周边热闹的几条街市都可尽收眼底。

黎桑抵着香腮,漫无目的地欣赏着风景。

远离了京城,那股紧张的情绪逐渐卸下,倒也有心情边游走边赏玩。

忽然,她的视线一顿。

隔着一排屋顶的另一条街道上,出现一队花花绿绿的马车。

黎桑看见了前边赶车的小哥,正是方才在台上招揽客人的相风楼小厮。

那么马车里的,定然是方才的表演队伍无疑了。

不知哪辆车里坐着那位清润如玉的渝公子呢?

黎桑百无聊赖地猜想着。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因为,那位渝公子,在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他不知为何下了车。

修长的身影越过身边几个比他矮了一头的人,目不斜视往前走去。

黎桑顺着他走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位中等身材的男人,正拽着一约摸十二三的小姑娘,试图将她拉进不远处的秦楼楚馆。

看那情形,似乎是要将她卖进烟花之地。

那位渝公子几步走至小姑娘身侧,将她护在身后,不知与中年男子说了什么,还递给他一小只钱袋子。

中年男子走了。

颀长清俊的男人微微俯下身,应是与小姑娘说着什么 。

距离甚远,黎桑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听不到他的语气,却莫名觉得他应当是温柔的。

没多会儿,小姑娘捧着双手给他作了个揖,看动作好像很是感激。

清风朗月的男人上了马车,逐渐远去。

黎桑食指无意识地点着下巴,忽然生起了一丝兴趣。

她哒哒哒跑去敲开了盈香的房门,一张无甚亮点的脸上嵌着水眸亮晶晶。

“盈香,今晚咱们出去快活快活。”

泉州相较于京城,民风更为开放。

瞧这纸醉金迷,男来女往的夜便可见一斑。

黎桑在人皮面具伪装的基础下,又梳了男子发式,添了两笔胡须,丑得很有特色。

即便是她那早逝的爹娘来了,盯着看上半天,也九成九是认不出来的。

她拉着同样扮作男子的盈香,随着人流兴致冲冲地涌进热闹非凡的相风楼。

曹风手脚僵硬地跟在身后,每走进两步都要深吸一口气。

他行走江湖多年,去过的地方数不胜数。却唯独这南风馆,从未踏足。

若不是为了黎桑的安全着想,他是如何也不会跟着进来的。

进了里头,黎桑才发现,她的男装扮相属实有些多余。

只因来的人里不仅有男客,更是还有三三两两的女客,显然是来者不拘。

几人交了双倍的茶位费,便被安排到了二楼视野极佳的雅间之中。

“小姐,竟真有女子来这种地方啊?”

盈香瞪着眼望向楼下往来的人群,三观被不断刷新。


一入善德院,便有丫鬟笑着迎上。

“夫人安好,老夫人今儿一早便念着您呢,请随我来。”

黎桑瞬间明白,今日没好事。

内室凉爽,与外边的燥热天气仿佛隔了一层结界。

黎桑不着痕迹的扫了几眼。

除了正中间摆放的冰鉴,朱秀迎的左右两侧还用铜盆装了完整的冰块,由两名丫鬟轻轻摇着扇子,将裹挟着冷气的凉爽送到她身侧。

朱秀迎斜靠在坐榻上,手里捧着冰酪一小勺一小勺地吃着,腰腹间还盖着一块薄毯。

这架势,当真是比得上天家的奢靡。

黎桑冷笑。

这每一处,皆是她的银钱。

却每一回,都不曾得到尊重和认可。

朱秀迎对她从来都是打压式的说教。

不曾承认她对这个家的贡献,反而时时给她灌输能嫁给顾谨之是天大的福分。

在朱秀迎眼里,黎桑能嫁给她儿子已是高攀,自然该恭恭敬敬地奉上所有。

从前为了顾谨之,黎桑忍了。

而如今,来了一个虞湘,让她彻底看清了这家人的真面目。

顾谨之自诩对那女子深情不悔,朱秀迎更是明里暗里以她不孕说事,斥责她妒心过重。

好嘛,她黎桑就是自私,善妒。

要她委屈自个儿无私奉献?

那大家就都别玩了。

黎桑扬起假笑,“不知母亲找我何事?”

“桑儿来了。”朱秀迎坐正了些,搁下手中冰酪,尚算和气道:“这不,咱们府上喜事将近。谨之要当爹了,我这想起来啊,心里就乐呵。”

黎桑笑了笑,端起手边的茶盏,并没有与往常那般迎合着她说话。

“谨之媳妇儿,你也别怪母亲说你。”朱秀迎看出黎桑的不甚热络,语气也淡了些,“谨之不仅是男人,还是侯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那是有大好前程的。那些只守着你一人的荒唐话,听听也就罢了,你还当真了不成?”

黎桑不轻不重地放下杯盏,“母亲,当初可不是我逼他说的。既说了,便要做到。做不到,便是负义。”

“黎氏”,朱秀迎的语气重了些许,“别忘了,是你两年不孕在先,我儿已经够对得起你了。”

说完,她又好似想到什么,软了神色,拍拍她的手背道:

“况且,我也没答应让那女子做平妻,母亲还是向着你的。她不过是个妾室,越不过你去。”

朱秀迎又笑道:“再过几月,湘姨娘肚里的孩子就出世了,他可是要喊你做母亲的。虎头鞋虎头帽,以及长命锁金器银器什么的,该准备的东西,你这就可以备起来了。”

“对了,给孩子修建的那座庭院,你也多盯着些。用料之类,咱们可都是要用最上等的。另外,这月的工钱可以先结给那些个工匠了。请他们时,我已经放过话,工钱按月给。咱们侯府,可不是那等小气的人家。”

黎桑抚了抚手掌。

她算是听明白了,这一个两个的,都惦记着她口袋里的银钱。

虞湘的孩子,与她何干?

让她出钱又出力地当这个冤大头,这是当她黎桑娘家没人,好欺负呢。

从前她倒补贴是她心甘情愿,如今还想拿着她的银子充大方,也得看看她乐不乐意。

“母亲想得周到。只是不是儿媳不愿操持这些,实在是府上的账超了预算。夫君如今又正值升迁,少不得用银,能省还是省些的好。”

“怎么超了预算,你不是...”

朱秀迎忽然停住了话头。

有些事,私底下怎么想都无所谓,却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黎桑得体地微笑,优雅端起茶盏,浅浅品尝着。

朱秀迎不能明着说她,憋着一股恼怒,语气生硬道:“虞氏,你既嫁到侯府,便要明白生死都是顾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还藏着些小心思不能容人,那我们侯府也能随时容不下你!”

黎桑拿出帕子拭了拭唇角,弯起的弧度带着冷意。

“侯府在您眼里是香饽饽,在我眼里可不尽然。顾谨之怕是还未与您说,我和他早已...”

“黎桑!”

突如其来的喝声打断了她的话语。

黎桑看向来人,浓眉剑目,身高腿长。

正是她曾真心实意爱过的男人,顾谨之。

只见他浓眉蹙起,似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黎桑扯了扯嘴角,几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

“谨之,你来得正好。你媳妇儿如今是越发不像话了,你可要好好训一训,莫要再这般纵着。”

朱秀迎上来便是告状,言语间尽是对她的不满。

黎桑不轻不重地摔了杯子在桌上,杯盖沿着杯沿晃了一圈,咣当作响。

“黎桑告退,您二位慢聊。”她的声音懒洋洋的,无丝毫恭敬之意。

她转身便出了房门,独留朱秀迎气得不轻。

“她她她...”

“母亲息怒。”顾谨之忙上前轻拍朱秀迎的肩背,“儿子这便找她聊一聊。”

红漆长廊上,黎桑方跨上台阶,顾谨之便追了来。

“桑儿。”

他跟在后头,欲言又止。

黎桑翻了个白眼,转过头皮笑肉不笑。

“顾公子,我们已经和离,请叫我黎姑娘,谢谢。”

顾谨之俊脸僵了一瞬,语气生硬道:“湘儿已经与我解释了,昨日你并没有刻意为难她,是我误会了你,我道歉,”

“哦,那真是多谢湘姨娘的大度了。”

“你不必如此阴阳怪气”,顾谨之敛眉,“湘儿对你从来没有恶意,我很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说到此处,他语气软了下来,“和离的事情我们的确是冲动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们...”

“你要拿回和离书?”

黎桑警惕的眼神激怒了顾谨之。

“你这是何意?和离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你一无依无靠的孤女,离了侯府,还能有什么活路?”

“这就不劳顾世子操心了。”

黎桑撇了撇嘴,反正和离书已经到手,她也不必在他面前演戏装温顺。

“很好”,顾谨之咬了咬牙,“大夫已诊断出湘儿肚里的是个男婴,待他出世,我便会将和离之事告知父亲母亲,他们定会同意。只盼你莫要后悔。”

“我黎桑此生最悔的便是所托非人,断不会后悔第二次。”

“好得很。”

顾谨之倏然握紧拳,复杂的目光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甩袖离去。


京城的雪是下不够的。

要是能在冬季看到瓦上的白雪少于一尺,那都是老天爷失职。

到了下午,天色越发灰蒙蒙。

想来离下一场大雪也不远了。

黎桑整个下午都待在烧着地龙暖融融的屋子里,思考着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盈香推门而入,搓着手带回外边的一身冷气。

她却顾不得取暖,几步进了内室,面色带了凝重。

“夫人,方才世子院中来人,说,说他今晚要过来,让您做好准备...”

黎桑忍了忍,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好像要将某人撕碎。

“他倒真敢来。”

黎桑乌黑的瞳仁一转,冷笑一声,“盈香,今日的晚膳,给我加点料。既然他让我好好准备,我又岂能辜负他。”

由于天气不好,路滑难走,各院都不愿出屋。

所以这段时日,侯府的主子都没有聚在一起用饭,而是由厨房负责送到各院。

盈香揣着黎桑塞给她的汤婆子,特意往厨房跑了一趟。

“刘婶子,我们夫人今日晚膳有特别的交代。”

那掌管厨房的刘婶子笑眯眯的,看着很是和气。

“盈香姑娘,夫人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

盈香弯了弯唇,一一数道:“夫人今日的晚膳,要多加葱姜蒜,如果有辣子,也要比平常的量更多一些。菜式宜重口,莫要清淡。对了,听说你从家乡带来了一种臭而奇特的美食,也一并送到留香院去。”

刘婶子听完,犹豫道:“盈香姑娘,这前边的要求还好说,可这最后一样...我是从小吃到大,才好这一口。这等粗鄙之物,夫人恐怕是吃不惯呐。”

“无妨,你自送来便是。无论发生什么,夫人都不会怪你。”

见盈香坚持,刘婶子也只好应下。

至此,盈香的任务完成,又顺着原路回了留香院。

入了夜,果然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白日里刚清扫完的路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晶莹。

被路边朦胧的灯烛一照,越发显得剔透莹亮。

远处一道高挺的身影走来,披着黑色的大氅,任由白雪落在发丝肩头也不恼,反而唇角勾着弧度,瞧着心情十分不错。

他似乎有很久没有走这条路,也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期待过了。

尤记得新婚那时,白日忙碌完毕,他便会直奔留香院,自己的院子反倒成了摆设。

而不管多晚,那桃腮玉面的女子总会笑盈盈地向他奔来。身后烛光暖黄,映照在她飘飞的裙摆上,好似神女一般。

顾谨之不自觉勾起唇角,脚下步伐加快了许多。

穿过垂花门,待看到不远处小院透出的明黄光亮,顾谨之一喜。

她在等他!

走近了,她身边的丫鬟便迎了过来。

“世子,夫人在里边等您,请随我来。”

顾谨之彻底放松下来。

看来她已经想通。

在这偌大的侯府,只有得到他的重视和庇护,才能安稳无虞过她的富贵生活。

而他,会给她作为世子夫人的排场和体面。

想到曾经二人温存的日子,顾谨之的眉眼逐渐柔和下来。

盈香将顾谨之领进门,便退出屋子,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顾谨之一愣,觉得有些怪异。

但当一道倩影摇曳着身姿出来时,他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眼前的女子着一袭烟粉色长裙,纤纤锁骨微露,长睫垂落,又颤颤抬起。

见着他,乌眸轻轻一弯,道是万种风情也不为过。

顾谨之一时心思大动,忍着欲望一步一步走至她面前,眼神落在她的娇颜上,片刻不放。

“桑儿...你今晚,很美。”

黎桑微笑,露出贝齿齐整,语声莺莺。

“多谢夫君。”

檀口气息微吐,呵气轻轻。

霎时间,仿佛死了三日的腐烂老鼠往粪水里涮了涮,又在屎堆里滚了滚,沾着满身的金坷垃直冲他的鼻口而来。

而顾谨之躲避不及,被它猝不及防地撞进鼻尖,闯入口腔,熏得他几欲翻白眼,差点窒息昏死过去。

顾谨之哆嗦着,身姿不稳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卿卿...晚膳吃了什么?”

黎桑无辜地眨了眨眼,“没什么呀,只是觉得口淡,让厨房多放了些辣子而已。”

她浅笑盈盈,拉着顾谨之的袖子将他带入内室。

“我啊,今日想了许多,发现此前的确是想岔了。我是正室,只要夫君愿意怜我疼我,哪怕再来几个妾室,那也越不过我去。如何也比自个儿一人在外无人护着的好,夫君你说是不是?”

内室空间不算大,还烧着暖和的地龙,就算是七分的味道也被放大到了十分。

黎桑每多说一个字,顾谨之就觉得自己多吃了一只死老鼠。

他忍着作呕的强烈欲望,头晕目眩,也无法去分辨女子话里的真假。

顾谨之自诩正人君子,不会直白点出别人的短处。

更何况是身上有味这件事,如何委婉地说出来都会让人尴尬,无地自容。

他用了毕生的自制力来阻止自己当场呕吐。

黎桑好不容易愿意让他亲近,他不能因为这点小事退缩。

想到此处,顾谨之不再让她多说,而是一个反手拉住她的纤细手腕,将她压在了床榻之间。

头颅埋进她馨香的脖颈,他瞬间觉得得到了救赎,周围的味道清新了许多。

然而好景不长。

黎桑不满他不愿意看着自己,嘟着唇凑近他的脸。

“夫君是不喜欢我了吗?为什么不像以前那般亲我?”

霎时间,臭味直扑门面而来,死老鼠已经完全不足以形容这种毁天灭地的味道。

他虽及时屏住呼吸,却仍然被熏得眼冒泪花。

顾谨之憋着气嗡声道:“哪有的事?是多日不曾碰你,有些迫不及待了。”

黎桑长长呼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呀,是妾身误解了。”

她忽然有些羞涩,娇美的脸颊上浮现了两团浅浅的红晕。

“只是这两日天冷,桑桑躲懒了,未曾沐浴。夫君不会嫌弃吧?”

“不...不嫌弃。”

黎桑睁着圆溜溜的眼,“桑桑还有些拉肚子,夫君也不会嫌弃吧?”

顾谨之:“不会。”

黎桑:“拉了五回。”

顾谨之:“......”

黎桑:“没洗。”

留香院主屋的房门开了又关,男人的声音快速又急促,似乎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喘息。

“为夫忽然想起还有些公事,桑儿先行睡下,莫要等我。”

略沉重的脚步声踩着雪泥匆匆离去,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撵着他,很快便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夜之中。

寂静的屋内,忽然响起女子再也憋不住的噗嗤笑声。

盈香捂着口鼻走进来,眉梢翘得老高,边笑边开窗。

“小姐,你也太坏了。”


不仅台下的人群开始沸腾,连黎桑和盈香都看得目不转睛。

难怪道相风楼会为他做这样的排场,这位渝公子,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场上的气氛炒得火热。相风楼这一出,实在是将人的胃口吊得足足的。

男老鸨涂着厚重彩粉的眼角一挑,“那么现在,五百两起步,竞价开始。”

盈香倒吸一口气,“果真是销金窟,不拿钱当钱。”

她感叹了一会儿,见身旁人没有动静。

转头一看,自家小姐正全神贯注盯着台下,若有所思。

盈香忽然瞪大眼,“小姐,你该不会也要叫价吧?”

黎桑唔了一声,没肯定也没否定,“再看看。”

就这么一会儿谈话的功夫,底下的价格已然叫到了一千六百两银子。

越到后面,响应的人越少。

黎桑扫了一眼,两千两往上后,还在坚持的只有对面雅间的一个中年妇人,还有那位牛员外。

她又看向台子正中的渝公子。

他垂着眸,看不清什么表情。嘴角的弧度却依然温润有礼。

长得不错,有同情心,又有才艺,更是处变不惊。

黎桑心思忽然活泛起来。

那工匠之后,她就没再找到合眼的男人。

眼前这位,一眼便让她有了赶来相风楼的念头,这不正是勾起了她的兴趣吗?

场上此时已然叫价到两千七百两银子,正是此前那叫嚣着家花没有野花香的牛员外。

“两千七百两,可有更高的竞价?”老鸨的眼神都泛着光,显然对这个金额很满意。

要知道,这只是一夜的价格,可不是就此买了他。

多数人纷纷退却。

纵使再是想要得到台上佳人的初次,也狠不下心花这么多银两。

牛员外似乎胜券在握,一手摸着痦子,眯着眼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台上风华绝代的渝公子。

“可惜了。”盈香叹了口气。

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这男风馆的惊世骇俗,却无法接受一个清润脱俗的佳公子被那样一个俗人玷污。

但是!!

她更无法接受她家小姐举牌竞价啊啊!

“小姐,你在做什么?!”

盈香尖叫,恨不得将她家小姐那举着牌子的碍事手臂给剁了。

黎桑对着她甜甜一笑,软嘟嘟的红唇吐出令盈香更加抓狂的话语。

“三千七百两。”

老鸨笑得花枝乱颤,连声哎哟着赶忙继续:“三千七百两,可还有更高的竞价?”

前面几回的加价,还都是两百三百的加。

到黎桑这,直接跨越了一千两。

原本胜券在握的牛员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抬头望向二楼的雅间,正对上黎桑笑盈盈的视线。

他之前竞价时虽表面轻松,实则已是强弩之末。

今日本打算最高两千两拿下这位他觊觎了许久的人,却未曾想超出了预期许多。

咬咬牙叫到两千七百两,一同竞价的人皆偃旗息鼓。

还以为此番这渝公子定是他的床上玩物,却不想半路杀出个其貌不扬的臭男人。

黎桑状似随意地晃着举牌的牌子,好像只要牛员外敢加价,她就敢跟。

牛员外狠狠瞪了她一眼,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好,没有人再加,三千七百两成交!”老鸨笑眯眯地看向黎桑,“恭喜这位公子,今夜,渝公子便是你的了。”

“各位贵宾,接下来还有精彩的歌舞表演,请大家尽情享受!”

黎桑笑着正欲收回视线,忽然对上男人那双潋滟的眸。

似含着无限情意。


进来的男人生得健硕伟岸。

即便是这样的寒冬,褪下裘衣,里边依然穿得单薄。

肩宽腰窄,微鼓的肌理轮廓一览无遗,惹得李廷璋摸着下巴欣赏了好一会儿。

“说实话,你这身材怎么练的?教教朕呗。”

段承川意味不明地打量了他一眼,“你,不行。”

男人最忌讳被人说不行。

李廷璋当即就不高兴了,正想反驳他夺回自己的天子颜面,却听那人一本正经道:“你属清隽少年郎,意气风发,练一身肌肉不合适。”

这话说得好,李廷璋舒服了。

不过片刻,他立马生出警惕。略长的瑞凤眼眯了眯,“承川这是,有所求啊。”

李廷璋尾音拉得老长,一副贱嗖嗖的试探意味。

段承川理了理下摆,勾起嘴角,“是。”

他起身,难得郑重地拱手行礼。

“还请陛下为我和黎桑赐婚。”

李廷璋沉吟了一瞬,不着痕迹地瞟了眼里间的隔帘。

“你跟她表明身份了?”

段承川:“并无。”

“她知道你求娶的心意了?”

段承川想了想,“我与她在曲阳侯府已互通心意。待谋逆案了结,我会亲自上门求娶。届时,陛下便可降下圣旨。”

李廷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就这般笃定黎姑娘会同意?”

段承川笑得自信,“你不懂。”

那蚀入骨髓的缠绵,心与灵魂的交流,若不是认定了彼此,两人如何能到达那般极乐之境。

况且她也说过想他,想必到时只会惊喜得不知所措。

李廷璋磨磨唧唧的,段承川有些不耐烦了。

“你到底下不下?”

李廷璋一挑眉,“只要此案背后之人一一落网,朕不仅给你们赐婚,还给你一个奉国将军的称号,如何?”

“还要册封我妻子为一品夫人。”某人顺杆子爬得飞快。

李廷璋抽了抽眉,还没影的事,他倒一口一个妻子叫得乐呵。

“好,你只要办好了此案,朕都允你。”

勘破谋逆案乃是大功一件,段承川提的这些要求倒也还算合理。

只是苦了他那亲妹子。

怕是刚情窦初开懂得害羞了,就要被一巴掌拍死了萌动的春心。

待人走后,李廷璋有心安慰她两句。

却见帘后的小姑娘蹙着小眉头,一脸深思。

“皇兄,段哥哥的妻子长得好看吗?”

李廷璋懵了一瞬,犹豫道:“能被那家伙看上,应当不会差吧?”

“我也这么觉得。”李念安眼底闪着异样的兴奋,“皇兄,你带我去看看段哥哥的妻子吧?”

李廷璋一头黑线,好嘛,不但看上段阿毛,还看上人家的老婆了。

黎桑以为,随着曲阳侯府的人被流放,此事便算了结了。

没成想在之后的一个下午,她偶然间发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那日她方从姑母家回来,刚拐进巷子,便遇上了两个熟悉的妇人。

正是前几日讨论朝廷告示的那二位。

“黎姑娘,回家呢!”其中一位婶子热情招呼了声。

黎桑笑着点了点头,便各自错开往前走去。

“哎,刚刚说到哪来着?哦对,那和离了的世子夫人啊,我估摸着逃不了。这可是谋逆的大罪,朝廷且要追究呢!”

“不会吧?她都已经和离了,不算顾家人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隔壁街钱阿婆的孙女儿,给一小官做妾,前年就被主母赶回家来了。结果去年那小官犯了点事儿,官兵直接上钱阿婆家里把她孙女儿带走,现在还关在牢里呢。说是小官贪污,她也用了不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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