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槿宁谢濯清的现代都市小说《品行高洁的小将军,在我面前是疯子全文》,由网络作家“松子柠檬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品行高洁的小将军,在我面前是疯子》,现已上架,主角是谢槿宁谢濯清,作者“松子柠檬茶”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外人皆言小将军品行高洁,人品正直。可只有我知道,他与外界传言相去甚远。他偏执且疯,占有欲掌控欲都强到极致。我是因为一场意外才和他在一起,没想到他却对我上了瘾,我根本无法摆脱。为了逃离他的控制,我挑了个合适的人准备成婚。却没想他在我大婚那日提着剑带着人抄了那家人。自此我成了他掌中之物,一举一动皆被掌控。眼见他的占有欲越来越重,我想慌忙逃离,却没想肚子里还揣了一个!...
《品行高洁的小将军,在我面前是疯子全文》精彩片段
“宁宁这个时候知道求饶了?下药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会有这个时候呢?”
他不断地提起下药,提醒着谢槿宁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过错。
他的声音凶狠。
“宁宁知道自己下的药有多烈吗?”他按着她的唇角,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宁宁可知道我是因为信任你,才毫无猜忌地饮下你倒来的酒,可笑我真的以为你在向我服软,是存了真心想同我庆祝生辰。”
“我这般信任,换来的是你仗着这份信任为所欲为,对我行背叛之事,给我灌了药将别的女人送到我床上?”
“想来宁宁并没有尝过你刻意准备的酒吧,你尝尝,是不是美味极了。”
他离开了她身体片刻,谢槿宁朦胧着双眼,看见他伸手去拿了岸上的酒壶。
那里面还有小半瓶她下了药的酒。
谢槿宁几乎一瞬间就能想到他要做些什么。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去抓谢濯清拿酒的手,却被谢濯清的腰带束缚着,动弹不得,只能慌乱地摇着脑袋,眼泪肆意横流。
“兄长……不要,我会乖的,你别这样……”
她也吃过药,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抓心挠肝的感觉。
她会变得毫无理智,成为一个只知道求欢的野兽。
谢濯清面色诡谲,捏着那只酒壶的模样,像只鬼魅,吓得谢槿宁手脚并用地想往后退。
终究是被折腾惨了,力气也像小猫儿似的,谢濯清只用一只手就能将她摁得死死的。
他捏住她的下颌,逼着她张开水润红艳的唇,带着酒香味的壶口贴在她唇边。
谢濯清说出的话,让谢槿宁害怕。
“宁宁如此不知轻重地给我灌了这么多,想必是不知道药效,需得自己尝尝。”
谢槿宁想躲,却被他扣着下巴,半点躲闪不得。
灼辣的酒被灌了下去,顺着喉咙滑了进去,他还将手指探了半截进去,确保她真的将酒液咽了下去。
谢槿宁被呛得接连咳了几声。
他却尤嫌不够,晃了晃酒瓶,里面的液体发出哐啷的声响。
“还有呢,宁宁再喝些。”
谢槿宁不肯,想咬着牙不让酒液被灌进来,谢濯清却将剩下的液体全饮了,随后倾身覆上她的唇,强硬地撬开了她的牙关。
唇齿交缠。
药效发挥得很快,谢槿宁浑身发热,香汗淋漓。
双眸含春,柔情似水。
像有一万只小虫子在攒动。"
谢濯清带着谢槿宁自然不会从谢府的正门出去,他将谢槿宁搂紧,轻轻一跃便跨过了高高的墙,落到了谢府外边。
突然的失重感让谢槿宁有些紧张,紧紧的抓紧了谢濯清的衣服。
还没来得及感受飞起来的快乐,脚已经落到了地上。
墙外有嵇陶赶着马车接应,谢濯清将谢槿宁抱上了马车,吩咐嵇陶去西街。
谢府在京城的北面,西街在西方,临近京郊的地方,距离不算很近,约莫小半个时辰以后,才到了西街。
大容朝经济繁盛,又无宵禁,夜晚的夜市,自是热闹非凡。
谢槿宁刚下马车,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长长的街道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一片火树银花,吆喝声不绝于耳,四处都是人,热闹极了。
“这是年前最大的一次集会了。”
谢濯清看向谢槿宁的眼睛。
她眼睛漂亮极了,又大又圆,亮亮的,倒映着这街道上的花灯的光,流光溢彩。
谢濯清想将谢槿宁搂进自己怀里,却又觉得谢槿宁的斗篷碍事,索性直接解了她的斗篷,丢回了马车上,而后将谢槿宁笼罩进自己大大的鹤氅之中。
“咱们进去看看。”
话毕,已拥着谢槿宁走入了这繁华的街道中。
没了斗篷的谢槿宁不仅不觉得冷,紧紧贴着谢濯清,反倒让她觉得浑身发热。
虽然知道在这遥远的西街上,没有人认得他两,但是和谢濯清在外这样亲密,还是让她难免有些紧张。
谢槿宁的一眼不眨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古时的夜市和她想象的差不多,宽阔的石板街道两旁都是店铺摊贩,人群熙熙攘攘,车马往来,叫卖不断,谢槿宁还瞧见了几个卖艺耍杂耍的,驯兽跳火圈的。
这些在现代都难得一见的场景,让谢槿宁眼神都亮了。
谢濯清看着谢槿宁高兴,心里也十分畅快。
以后定要多带她来这些地方玩。
谢槿宁鲜少出门,看什么都稀奇,一路上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小东西,谢濯清全部丢给跟在身后的嵇陶拿。
嵇陶跟在后面,叫苦不迭。
整条街的商铺都热闹非凡,但谢槿宁却眼尖地瞧见了前面有个摊子前几乎无人。
谢槿宁有些好奇,央着谢濯清走近了瞧。
还没走近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奶香味,混着各式各样的水果的甜香。
谢槿宁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一家冰饮店。
摊子上摆满了冰沙,和冬天里的一些水果,有些谢槿宁叫不出来名,没在现代见过这些东西。
摊主见着终于来人了,是个长相英俊的公子,怀里还抱着个极好看的姑娘,看衣服精致又漂亮,想来应当不是他们这片的人,是哪个官家的公子带着自己的小妾出来玩耍。
这样想着,摊主搓了搓手,笑着问道:“这位公子和夫人,想要些什么,小店里的冰酪,可称京城一绝,二位尝尝?”
这样冷的天气吃冰的,简直像是有病。
但是今天晚上的谢槿宁,莫名有些馋,就是想尝尝。
她仰头看了眼谢濯清。
谢濯清微微皱眉,“太凉了。”
她本就身子骨弱,这样的天里吃冰酪,指不定回去便染上风寒了。
谢槿宁眼巴巴地看着。
最终还是没拗过谢槿宁,买了一份椰果味的。
竹筒里盛着晶莹剔透的冰沙,再倒上了浓郁的椰奶,撒了夏时便冰存着的椰果,最后再点缀了些谢槿宁不太认识的水果,一份冰酪便完成了。
摊主笑眯眯地讲竹筒递给谢槿宁,还插上了竹制的小勺子,然后接过了后面嵇陶递来的铜钱。
谢槿宁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勺放到嘴里,被冰得浑身一个激灵,赶忙连竹筒带勺子都丢给了谢濯清,将手贴到谢濯清身上暖着。
谢濯清有些无奈接过,眼中藏着笑意。
冰酪摊子旁,是一个鲜花摊子。
摊主盯着他两的互动,突然开口,“这位公子可要买朵花送给夫人?”
谢濯清喜欢这种旁人认为她是他夫人的感觉,对于这种有眼色的人,他的态度都非常好。
谢槿宁看向那鲜花摊子。
这个时节已经没什么花了,摊上大多是各色的梅花枝条,与一些谢槿宁看不出的花。
谢槿宁突然眼尖地瞧见了角落里摆放的一簇鲜红的花朵。
摊主顺着谢槿宁的眼光瞧去,突然笑开了。
“夫人真是好眼光,这可是西域来的花,名唤刺玫,据说送爱人刺玫便可得到对方的爱情呢,公子要来些吗?”
谢濯清心情大好,“全部送西郊北面的别院里去。”
摊主接过嵇陶的银子,赶忙道谢。
谢濯清抽了一只,将枝条上的刺掰了后,塞到了谢槿宁的手中。
谢槿宁捏着秃秃的花枝,哭笑不得,她没想到自己在这个时代居然还能见到玫瑰花。
朝前一直走,便是贯穿了整个京城的湫水河,谢槿宁远远的便瞧见了河上的灯火阑珊,各式各样的花灯飘在水上,波光粼粼的河面荡漾着金光。
浮光跃金。
“放天灯了!”人群中不知谁叫了声。
谢槿宁抬头望去。
一盏盏彩色的天灯飘荡着飞上天空,密密麻麻的,将黑暗的天空都照亮了半边。
她的眼里全是那漫天的天灯。
东风夜放花千树。
谢濯清垂眸盯着她,突然将手里的冰酪挖了一勺在自己嘴里。
凉极了,让他也稍微冷静了些。
却又转头忍不住在她嘴上啄了一口,将嘴唇上淡淡的甜味,都蹭到谢槿宁的唇上。
谢槿宁抿了抿唇,突然在人群中见着了个有些熟悉的人,她注意去看,却发现那个地方已经没人了。
谢濯清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怎么了?”
谢槿宁有些失神,“我好像见着了谢府里的人。”
谢濯清环视了周围一圈,“谢府的人不会到这里来,宁宁别担心。”
他一直将她整个人藏在他的鹤氅中,便是被熟悉的人看见了,也不会知道他怀里的人是谢槿宁。
经过这一番,谢槿宁有些兴意阑珊,心不在焉。
她抬头看着越飞越高的天灯,看见了稀稀疏疏飘落下来的雪花。
“兄长,下雪了,该回去了。”她低声喃喃。
“不是的,不是的……”
谢濯清不想再听她说任何话了,他早已忍耐到了极致。
撕裂般的剧痛从下身袭来,剧烈的疼痛让谢槿宁仰着脖子,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比第一次那天,还要痛。
谢槿宁痛得有些受不了,细细密密的冷汗爬满了额头。
谢濯清却没打算放过了她。
细碎的低泣声落在谢濯清的耳畔,仿佛是最好的催情剂,
直到谢槿宁的哭泣声变成了破碎又动听的吟哦。
身下的软榻被抓弄得乱七八糟,谢槿宁眼泪横流,求饶的话一出声,便语不成调。
“不……我会死的……”
“宁宁这个时候知道求饶了?下药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会有这个时候呢?”
他不断地提起下药,提醒着谢槿宁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过错。
他的声音凶狠。
“宁宁知道自己下的药有多烈吗?”他按着她的唇角,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宁宁可知道我是因为信任你,才毫无猜忌地饮下你倒来的酒,可笑我真的以为你在向我服软,是存了真心想同我庆祝生辰。”
“我这般信任,换来的是你仗着这份信任为所欲为,对我行背叛之事,给我灌了药将别的女人送到我床上?”
“想来宁宁并没有尝过你刻意准备的酒吧,你尝尝,是不是美味极了。”
他离开了她身体片刻,谢槿宁朦胧着双眼,看见他伸手去拿了岸上的酒壶。
那里面还有小半瓶她下了药的酒。
谢槿宁几乎一瞬间就能想到他要做些什么。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去抓谢濯清拿酒的手,却被谢濯清的腰带束缚着,动弹不得,只能慌乱地摇着脑袋,眼泪肆意横流。
“兄长……不要,我会乖的,你别这样……”
她也吃过药,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抓心挠肝的感觉。
她会变得毫无理智,成为一个只知道求欢的野兽。
谢濯清面色诡谲,捏着那只酒壶的模样,像只鬼魅,吓得谢槿宁手脚并用地想往后退。
终究是被折腾惨了,力气也像小猫儿似的,谢濯清只用一只手就能将她摁得死死的。
他捏住她的下颌,逼着她张开水润红艳的唇,带着酒香味的壶口贴在她唇边。
谢濯清说出的话,让谢槿宁害怕。
“宁宁如此不知轻重地给我灌了这么多,想必是不知道药效,需得自己尝尝。”
谢槿宁想躲,却被他扣着下巴,半点躲闪不得。
灼辣的酒被灌了下去,顺着喉咙滑了进去,他还将手指探了半截进去,确保她真的将酒液咽了下去。
谢槿宁被呛得接连咳了几声。
他却尤嫌不够,晃了晃酒瓶,里面的液体发出哐啷的声响。
“还有呢,宁宁再喝些。”
谢槿宁不肯,想咬着牙不让酒液被灌进来,谢濯清却将剩下的液体全饮了,随后倾身覆上她的唇,强硬地撬开了她的牙关。
唇齿交缠。
药效发挥得很快,谢槿宁浑身发热,香汗淋漓。
双眸含春,柔情似水。
像有一万只小虫子在攒动。
“松…松开我。”她想动动手,手却始终被捆住,谢槿宁难受,挣扎了好一阵子,被捆住的手却始终纹丝不动。
手腕被勒出了红痕,在雪白细嫩的手腕上,红得扎眼,让人有万分的凌虐欲。
鬼使神差地,他轻轻摸着她勒红的地方。
“宁宁会乖吗?”
意识早已模糊,她不知道谢濯清在说什么,只能胡乱地点头。
“没事的,快要摆脱了。”
舒蕊不明白谢槿宁所说的快要摆脱是怎么个摆脱。
但是接下来的三天,谢濯清都没再露面,谢槿宁的风寒,也养得好了不少。
至少脸色不再像之前那样苍白了,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这天早晨,谢槿宁刚起床穿了衣服,就听到舒蕊说夫人院子里的徐嬷嬷来了。
徐嬷嬷是谢夫人跟前的老人了,颇得谢夫人看重,她要进谢槿宁的院子,谁也拦不住。
舒蕊只在门外通报了声,徐嬷嬷的声音就已经响起了。
“二小姐,前院里来了客人,夫人请您过去呢。”
谢槿宁穿了鞋子,将门打开,就看到了穿戴严肃的徐嬷嬷。
徐嬷嬷板着张老脸不苟言笑的时候,谢槿宁总能想到上辈子看的一个电视剧里的容嬷嬷角色。
她有些害怕她。
容嬷嬷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最后点头道:
“这身装束可以了,见客也不算怠慢。”
谢槿宁穿了一身湖蓝色衣裙,绾着乖巧的两个发髻,发间以两团白色的毛绒小球做装饰。
不算端庄,但少女的活泼是有的。
“只是……”
徐嬷嬷的视线扫到了谢槿宁的脚上,谢槿宁踩着一双云丝绣鞋,鞋尖装饰了两颗圆润的珍珠,脚踝处还有松软的白狐狸毛保暖。
徐嬷嬷微微眯了眯眼睛。
“二小姐这鞋子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谢槿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顿时如遭雷击。
她与谢濯清在别院中厮混那天,她穿的就是这双鞋,那天被徐嬷嬷看到了。
谢槿宁微微缩了缩脚,平静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抬头冲徐嬷嬷笑道:
“我这鞋子是在东街叶记绣坊买的,徐嬷嬷想来是见别人穿过,所以觉得有些眼熟吧。”
徐嬷嬷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夜里看到的那双鞋,和那个脑袋,又盯着谢槿宁看了许久。
谢槿宁心里慌乱,面上却是不显。
“徐嬷嬷,我这鞋子怎么了吗?”
她表现得太过平常,徐嬷嬷一时不禁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两声。
想什么呢,她和公子可是亲兄妹,公子向来自持,怎么会做出这般逾矩,让谢家蒙羞的事情。
“没事,走吧二小姐,客人等着呢。”
谢槿宁随手取了条披风,披到身上,跟着徐嬷嬷往前院走去。
“嬷嬷知道客人是谁吗?”
一路上,谢槿宁忍不住发问道。
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客人,居然要将她也叫过去。
徐嬷嬷没有回话,不过很快谢槿宁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徐嬷嬷将谢槿宁带到了前院花园旁的会客小馆里。
谢槿宁抬头看去,就看见了立在一妇人旁边的司棱。
那妇人正和谢夫人交谈着,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谢夫人虽是和她交谈着,但是眼光一直瞥向门口,见到谢槿宁走了进来,眯着眼笑道:
“我们家二姑娘来了。”
那妇人转头看向谢槿宁,眼神里有些打量,见着谢槿宁穿着活泼漂亮,不禁笑道:“谢二小姐可真是个妙人,与我们家司棱当真是郎才女貌,相配极了。”
谢夫人掩着唇打着哈哈,一边向谢槿宁介绍着:
“这位是户部尚书的夫人,旁边这位公子是户部尚书府上的二公子。”
谢槿宁早有猜测,听着谢夫人介绍,便顺着谢夫人的话对着司夫人福了福身子。
“见过司夫人。”
司夫人看着谢槿宁,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去西郊吧。”
谢濯清在西郊有处别院,他不常去住,但那边一直有人打扫着,是干净的。
更何况现在去京郊比去谢府近了不少。
半刻钟的路程,便从西街到了谢濯清西郊的别院,谢槿宁打量着这座院子,很精致有格调,虽比不上谢府的繁华,但比起一般人家的住宅,也好上了不少。
别院中只有一两个常在这儿的丫鬟,此时也早已歇下了,谢濯清没有打扰任何人,抱着谢槿宁便去了主院的房内。
谢槿宁逛得有些累了,缩在被子里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谢濯清温热的身躯从后面贴上来,还带着刚沐浴后的清香与潮湿。
察觉到谢濯清的手落到了自己的腰上,她往前缩了缩。
“别,我难受。”
他如此日日不知节制,她身上这些痕迹真是好了又来,循环往复。
她真怕哪天没注意没遮住被人瞧见了。
谢濯清强硬地将她翻了个面,让她面对着自己。
“谢槿宁,你爱我吗?”
谢濯清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她,这句话他是认真问的。
谢槿宁抬眸看向谢濯清。
他们额头相抵,呼吸相缠,他漆黑的眼里,是压抑的风云涌动。
“你问妹妹这种问题,不觉得可笑吗?”
谢濯清呼吸窒了窒,眼底风云聚散,突然翻身将谢槿宁禁锢在自己与床榻之间。
倏而冷笑了声。
“别说你只是父亲外室所出,便是与我一母同胞又如何?”
他的道德早就沦丧了。
这夜里,他用尽了手段,想从谢槿宁的嘴里听见那个字,谢槿宁被折磨到瞳孔失焦,也没能如他愿。
次日一早。
谢槿宁连动脚指头的力气也没了,像一条咸鱼一般。
“我要回去了。”
一夜未眠,她的嗓子有些嘶哑,声音有气无力的。
她眼睛哭得红肿,红唇也被蹂躏惨了,轻轻一抿便觉得刺痛。
看上去可怜极了。
“不睡会吗?”谢槿宁刚吃力地坐起来,就被谢濯清大手捞了回去,被紧紧禁锢在怀里。
他半阖着眼睛,身上只搭着件松散的寝衣,一只手紧紧扣住谢槿宁的腰。
他前段时间那样忙碌,就是为了空出时间来好好陪她。
谢槿宁挣扎起来。
“我真的要回去了,要是被母亲发现我一夜未归我就完了。”
谢家虽然规矩不严,但是未出阁的女孩彻夜未归,被发现了她名声也就坏了,指不定出门都得被指着鼻子骂。
谢濯清被她踹了一脚,才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羽睫之下,将谢濯清阴鸷的情绪全部隐藏。
谢槿宁昨日的衣服已经被他撕成一条一条的,完全没法穿了,好在他有想过带谢槿宁来别院里生活,所以这儿也有不少谢槿宁的衣服。
他随意披了件外套,下床去给谢槿宁拿衣服换上。
谢槿宁浑身无力着,便由着他弄。
“宁宁抬手。”
被折腾了一晚上,谢槿宁此刻又乖巧得不得了,谢濯清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谢濯清又替她绾了头发。
他的手艺不太好,绾的发髻歪歪斜斜的,最后又从桌上拿起了那支金簪,插到了谢槿宁的发间。
“这个也不能忘记。”
谢槿宁戴着他送的发簪的时候,有种谢槿宁整个人都属于他的感觉。
谢槿宁又累又困,无意识地嗯了两声回应着他。
出门的时候谢槿宁整个人都窝在谢濯清怀里。
他生得高大,又是打小就习武练剑之人,力气也大,谢槿宁躺在他怀里,平稳得像躺在马车里,整个人都快睡过去了。
“公子?”
突兀的声音在谢槿宁的耳边炸起,将谢槿宁整个人睡意都炸没了。
是徐嬷嬷的声音。
谢槿宁惊魂未定,抓住谢濯清的袖子,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他宽大的衣服里。
徐嬷嬷身后还跟了个男人,见着真是谢濯清,她眼睛都瞪圆了。
徐嬷嬷是谢夫人的陪嫁嬷嬷,陪着谢夫人几十年了,在谢家有一定的话语权。
昨儿她回家看看丈夫孩子,陪着孩子去逛集会,却在集会上见到了熟悉的人。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又疑神疑鬼地觉得那就是谢濯清,于是思前想后今一早还是来谢濯清的别院中一探究竟。
谁曾想就碰上了这样的场景。
徐嬷嬷看向谢濯清和他怀里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被大氅遮盖住了,只能见着个毛茸茸的脑袋,绾得歪歪斜斜的发髻上插着一只漂亮的金簪。
谢槿宁感受着徐嬷嬷的目光,浑身寒毛倒立,整个人紧张得都快硬了。
真是惊悚,怎么会大清早在这里碰到徐嬷嬷。
如果徐嬷嬷认出了她,再同谢夫人说,她就完蛋了。
谢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爬了谢濯清的床,做了些兄妹不伦的事情,一定会杀了她的。
谢濯清感受到怀里人的紧张,抬眸看向徐嬷嬷,眼里尽是冷意,说出的话却不咸不淡。
“这么早,徐嬷嬷有事?”
“公子,您怎么能……”
话未说完,徐嬷嬷便被身后的男人捂住了嘴,那男人朝她摇了摇头。
徐嬷嬷这才反应过来。
不论谢濯清做些什么,他都是主子,她是仆人,有些话是不能叫她说的。
更何况谢濯清今年已二十有二,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睡一两个女人怎么了。
只是,这件事得快些告诉夫人,该怎么做,得由夫人拿个定夺。
“还有事吗?”
谢濯清将怀里人搂紧了些。
徐嬷嬷赶紧赔笑了下,“没事了,公子早些回家。”
说罢拉着自己丈夫急急地就走。
“这件事得快些去和夫人说……”徐嬷嬷又回头看了一眼,见着谢濯清将人放进了马车中。
她还是没见到人,最后一眼是穿着绣花鞋晃荡的脚。
她眉头微微皱起。
这鞋子有些眼熟。
上了马车里,谢槿宁才稍微松了口气,心里却还是怕的,赶忙叫嵇陶将马车赶快点。
谢濯清摸着她顺滑的长发,在手指尖挽了两个结。
“别怕,徐嬷嬷没瞧见你的脸。”
“可是她看到了我的背面,她是府上的老人了,指不定就认出来了。”
“认出来了就认出来了吧。”谢濯清的语气很轻,不觉得这是件什么大事。
“怎么会认出来就认出来!”谢槿宁的音量提高了些。
“被母亲知道我和你有了苟且,我会死的谢濯清。”
他扣在她发丝间的手,微微一紧。
正在魏明珠感叹的时候,听到了一道带着阴鸷气息的声音。
“谢琦桐,你娇纵不自知,在亲二姐的生辰宴上做出这样的事,还不知悔改,是想让我家法伺候吗?”
那人语气盛怒,气场之圣,无人可及。
听着这阴沉的声音,刚刚还梗着脖子的谢琦桐,突然一下软了下来。
谢槿宁哪怕是背对着那边,也知道来人是谁。
魏明珠眨巴着星星眼看着来的谢濯清,目光中的崇拜愈盛。
“带下去,滚去祖宗面前思考一下自己错在哪。”
嵇陶从谢濯清的身后冒出来,谢琦桐不敢反抗,乖顺的被嵇陶带去了祠堂。
谢濯清安排好了所有的事,让人带谢欣芸回去,去取了最好的烫伤药给她,又安排了魏明珠,才拉过谢槿宁的手。
谢槿宁被烫得不厉害,手上只有小小的一个小红点。
他有些心疼,更多的是生气。
“你平日里同我说话不是很硬气吗?怎么被谢琦桐欺负成这样。”
一边说着斥责的话,一边又拿烫伤膏替她抹着。
膏药的凉意大大缓解了手上的灼痛感。
谢濯清一直在看着她,看见她一直蹙着眉,时不时咬着唇,一副想说什么又吞下的样子。
谢濯清以为她想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来。
“我不是故意晚来的,临时有事被缠住脚了。”
事情一办完,他立马就飞了回来,看见的就是她这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他手上的动作很轻柔,像一片羽毛一般,轻轻搔在谢槿宁心上。
他对她越温柔,她心里就越难受。
想到要做的事情,她甚至有些觉得对不住他。
甚至有片刻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可事已至此,不应该再生出什么变故来。
谢槿宁暗自叹了口气,将心中纷繁的情绪扣下。
“兄长先回去吧,今日我生辰,来往人不少,你待在我这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谢槿宁抽回了手,笑着将谢濯清推出了门。
她原本药是下了一点在谢濯清的碗筷上,现在晚饭被谢琦桐搞砸了,她的计划也落了空,她得启动她的第二个计划。
“待会……等人少些,我去兄长院子里找你。”
她的声音刻意放软,像有把钩子一般勾着谢濯清。
等谢濯清出去了以后,谢槿宁关上了门窗,从箱笼里拿出了一壶酒,又摸出了自己藏在深处的白瓷瓶。
瓶子里的液体还剩小半瓶,谢槿宁思索了一番,全部倒进了酒壶中,端着朝松竹院走去。
一路避开了人,绕着路终于来到了松竹院。
谢濯清书房的灯亮着,谢槿宁站在书房门前,有些犹豫。
没等她叩门,书房的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谢濯清披散着长发,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手里还拿着卷宗处理着公务。
似乎是为了等她的到来,还特意沐浴了一番。
谢槿宁不敢抬头看谢濯清的眼睛,她靠着房门,摸过了酒杯,硬着头皮倒了一杯酒递给谢濯清。
“这是京城上好的女儿红,今日我生辰,兄长陪我喝两杯?”
她的声音温软,谢濯清接过,不疑有他,直接饮下。
然后拉着谢槿宁坐下。
“不是叫我陪你喝些吗,你怎么不喝?”
谢槿宁暗自攥紧了手,“兄长也知道我酒量不好,一杯就倒了,兄长替我喝,算是今天来迟了的赔罪。”
谢槿宁提到了赔罪,谢濯清便心甘情愿地被她灌着酒。
这两成在于谢濯清的无可挑剔的颜值,高大的身材,优秀的能力。
而剩下的八成,是谢濯清的强占欲,控制欲,是谢槿宁万万不敢靠近的。
她莫名又想起了第一次那天晚上。
那天她确实已经意识不清了,连自己抱着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只能在后面药性解除了些后,依稀记得,那个人凶狠极了。
要了她整整一个晚上。
不顾她的哀求,反反复复的折腾,不知道多少次。
谢槿宁早上一睁眼的时候,想着若是府上的侍卫什么的,她拿钱打发了就得了,谁知道一睁眼就是谢濯清那张无可挑剔的脸。
谢槿宁脑袋里好像断了一根弦,直接就晕了过去。
那时候也没有想过会不会被谢家人发现或者别的。
只是后来谢槿宁听说那天晚上谢夫人找了她一晚上,没有找到她。
是谢濯清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事情掩盖了过去。
后来她又听说,京城王太尉的次子,不知因为什么,得罪了谢濯清,被谢濯清找了个由头,折断了腿。
到现在都还坐在轮椅上呢。
谢槿宁一直觉得,谢濯清是在替她出气。
后来谢濯清总是会找理由来她的院子,拉着她强硬的让她陪着一块陷入情欲的漩涡中,在她这个小院子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他两的痕迹。
后来的谢濯清甚至为了方便,悄悄开辟了一条连通松竹院和绣绮院的小道。
每次来便再也不用找理由,偷偷来也没人会发现。
但实际上谢濯清每次来谢槿宁都紧张得要命。
每次都心惊胆战的,生怕有什么不测风云。
现在,终于结束了。
也好。
这天夜里的绣绮院格外的安静,连大风刮过窗户的声音也没有,谢槿宁一觉睡到了天亮。
谢槿宁刚起床洗漱了,就收到了容思鸢递来的帖子。
穿着一身蓝粉色小袄的丫鬟恭敬的将手上的请帖递到舒蕊手上,然后抬头对着谢槿宁道:
“谢小姐,我家郡主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希望您能早些到,同她说说话。”
谢槿宁接过请帖瞧了一眼。
是长公主设的“赏梅宴”,邀请各家的夫人小姐来参加。
谢槿宁手上这份,是容思鸢特别准备的请帖,独一份的。
临近年关了,大大小小的宴会不断,各家都在举办。
说好听点叫赏梅宴,实际上就是相亲宴。
长公主膝下一子一女,都未成婚,想来长公主也是为此举办宴会。
也让各家的年轻人可以相看一番。
谢槿宁合上了请帖,抿了抿唇,笑着回道:
“你去回了郡主,我定早些到。”
将容思鸢的丫鬟送出院子后,谢槿宁就回了房收拾东西。
在梳妆台上摸到那根金莲花簪子的时候,她突然滞住了一下。
钝钝的簪子尖戳在手心里,带来闷闷的疼意。
谢槿宁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将手里的金簪放回到原来装簪子的盒子里,摆到了一边。
“舒蕊。”
舒蕊不解的走上前来,看了一眼谢槿宁,又看了一眼梳妆台上装簪子的小盒子。
“把谢濯清的东西都收起来吧,”
她这房里有大半都是谢濯清带来的东西,还有谢濯清送她的东西,全收起来以后,房间空了大半。
空荡荡的,谢槿宁打眼一瞧,甚至有些不习惯。
他的东西有点太多了,得找个机会全部还给他,省得放在她这里被别人看见了解释不清。
谢槿宁趁着四下无人,随手搭着外袍,躲着人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这一年来,因为和谢濯清的往来,府里被谢濯清开了条小路,只要避着点人,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谢濯清出了房门后,就再也没回去,他直直地出了府,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一时竟不知要去哪儿。
他平日里最常去的便是官署和太子府,而这两处地方,都不太适合现在的他去。
他像个没有了方向的孩子,漫无目的的逛着。
华灯初上。
京城最繁华区域的湫水河,与城西的湫水河,完全不同。
一只又一只的豪华船只相连在水面上,像建造在水面上的房子。
船上点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映照在水里,金光粼粼,星光闪烁。
隐隐约约还能瞧见船上的女子穿着单薄的衣裳,掐得腰肢不堪盈盈一握,轻轻甩动水袖,轻薄的袖子拂在船上男人的脸上,人也顺势倒在男人身上,惹得船上一阵欢笑阵阵。
靡靡之音,随着寒风不绝于耳。
谢濯清一杯酒随着一杯酒下肚,面前的案桌上摆了三四个空酒瓶,他整个人带着醉意,面色绯红地倚在船舷上,眼睛好似在盯着舞姬跳舞,又好似在看着别的方向。
舞姬跳了一夜,腰都扭酸了,媚眼也抛够了,奈何眼前这男人像是没长眼似的,一点也没瞧见她。
以往这个时候,她早已经窝在男人的怀里,你一杯我一杯的玩得欢快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太敢去招惹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身上的寒意太重,腰间还别了把长剑,那剑森寒,瞧着便是见过人血的样子。
一壶酒又快喝光,门被开启,一年轻少女弓着身子端着一瓶银色的酒壶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绾着时下少女最爱的发髻,慢慢走到谢濯清身前,将银色的酒壶放到谢濯清面前,然后将案桌上的空酒瓶收起来。
谢濯清醉得厉害,甚至觉得眼前出现了幻觉。
谢槿宁穿着一身白衣出现在自己眼前,她绾着漂亮的发髻,头上还插着他送的金簪。
她动作缓慢地替自己倒酒,然后掩着唇笑道:“兄长可要少喝点,喝多了我可不管你。”
他听到自己张口问她,
“宁宁当真觉得同我在一起恶心吗?”
他除了刚开始时,在道德与欲望之间反复挣扎时,对她不那么好,后来认清自己的心之后,他对她予索予求。
什么奇珍异宝,他都想办法寻来,放到她眼前。
除了不让她离开自己。
谢濯清没想到自己换来的是恶心。
“公子,不恶心的,你先放开我。”
眼前的“宁宁”开口了,稍微挣扎了下,动作里更多的是想往他怀里钻。
谢濯清突然醒了。
幻觉里的谢槿宁消散不见,在他眼前的,是前来换酒的的侍女,她的手腕被谢濯清攥着,看似躲避着,实际整个人都往他身上倒。
不是她。
仅仅是衣服颜色相像,绾着的发髻相似罢了。
“滚!”
谢濯清怒上心头,一把将人甩开了来,那侍女也没有想到谢濯清会是这样的动作,毫无防备的被谢濯清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尖叫。
谢濯清烦躁的将手边的酒杯往地上一砸,酒杯瞬间四分五裂,剧烈的声响让船舱内的歌舞都停了下来,个个心惊胆战地瞧着谢濯清。
后几日里,谢槿宁都没见着谢濯清,也不知是在忙着什么。
这日,谢槿宁倚靠在软榻上,手里还拿着卷书,心不在焉地慢悠悠翻着。
舒蕊进来,将谢槿宁手边的茶杯添满,而后笑道:
“今日天气稍好了些,小姐要出去走走吗?”
谢槿宁已经在房内闷了好些日子了,舒蕊都担心谢槿宁闷坏了。
谢槿宁闻言将手里的书放到案上,推开窗户朝外面瞧了一眼。
今日的天气确实好了不少,雪停了,天边微微泛出些光,看着是要出太阳的模样,院子里的雪已经被铲干净了,露出了下面的一抹苍绿。
谢槿宁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
“今儿天气确实不错。”
“那可不呢,小姐您不知道,最近里府上可热闹了,那些丫鬟们天天都在搞什么才德比拼,也不知赢了有何奖励呢。”
谢槿宁有些兴趣,站起了身来。
“去花园里逛逛吧。”
谢府的花园是她最常去,也是最喜欢去的地方。
此时百花凋零,只有东面那株红梅还盛开着,褐色的枝条上,灼灼地盛放着玫红色的花瓣。
谢槿宁折了一枝交给舒蕊,打算将它插到自己的窗台前。
转身正准备走,还未离开呢,便听见不远处有丫鬟扯闲话:
“……那如月果真是好福气啊,真就胜出进了公子的院子里了。”
“那可不是呢,公子的院子里一个主子也没有,如月这一去,怕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虽然我觉得如月不是最优秀的,但是谁让如月得了徐嬷嬷的喜欢……”
小丫鬟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随风一起消散了。
谢槿宁听了一耳朵,只捕捉到了公子二字。
谢府里只有一位公子,便是谢濯清,谢府上下的仆从都这般称呼谢濯清。
她转头问舒蕊,“如月是谁?”
舒蕊比她更熟悉这府中上下的人。
舒蕊小声回道:“是夫人房中的一个小丫鬟,长得挺标致的。”
这一联想,谢槿宁便明白了,微微怔了一下。
谢濯清院子里添了人,怪不得这几日都没再来她这里,原来是有了新欢。
谢槿宁的心里微微有些酸涩,但很快被喜悦占据而去。
谢濯清有了通房,定是尝到了别的女人的滋味,就没再有精力缠着她了,她只要少在谢濯清面前露面,久而久之谢濯清定能将她抛之脑后,她便也可借此机会从那些不堪的纠葛中脱身。
想到了自己离开谢府的自由日子,谢槿宁心情都好了不少。
舒蕊见着自家小姐扯出了个不算很好看的笑容,有些担心,“小姐……”
谢槿宁陷入在自己的思绪里,只回了句:“回去吧。”
舒蕊是知道自家小姐在同公子的这段不伦关系中的身不由己,顿时接着说:
“小姐,最近些日子,忠义侯家的表姑娘倒是日日上门,将夫人哄得眉开眼笑的,想来夫人应该快提订婚的事情了。”
“您要是想摆脱公子,如月或者表姑娘,都是很好的机会。”
谢槿宁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心里有了些想法。
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她刚回到房里,将折下来的红梅插到花瓶中,放到了自己的窗台前,就见着一穿着蓝色衣衫的小姑娘,领着自己的贴身丫鬟,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根本没让人传报,便登堂入室地走进了谢槿宁的房间。
谢槿宁将手里的东西放了放,抬起头来,笑着看向眼前的人。
“魏小姐有什么事吗?这般闯入我的院子里。”
魏明珠可怜兮兮的,眨着眼睛看着谢槿宁,然后一双手拉住了谢槿宁的手。
“槿宁姐姐,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表兄了,每次去表兄的院子里表兄都不搭理我。”
谢槿宁微微抽了抽手,没抽动。
除了与容思鸢,她很少同女子这般手拉着手亲密过,一时有些不习惯。
但魏明珠这话也说得奇怪,她见不着谢濯清,来找她有什么用呢?
谢槿宁礼貌性笑了笑,“魏小姐,你见不到兄长我也无能为力,毕竟我也好些日子没见着兄长了。”
魏明珠低垂着眸子。
“槿宁姐姐,听说你同表兄关系最好,我是想找你打听打听表兄喜欢什么。”
谢槿宁愣了一下,有些尴尬,没曾想魏明珠要问的竟然是这件事。
她细想了一下,她竟也不知谢濯清喜欢什么。
虽然同谢濯清这段不伦的关系已经存在了一年了,但她似乎从未主动关心过谢濯清的喜好。
但是面对魏明珠,她只能挑着一些谢濯清可能喜欢的东西去说。
“兄长大约喜欢骑马射箭,舞刀弄枪吧。”
魏明珠苦了脸色。
她想投其所好,但是这些都是她不擅长的事,她一个大家闺秀,编两句酸诗还成,哪儿会舞刀弄枪啊。
谢槿宁又思索了一番,“兄长爱吃些清淡的吃食,魏小姐可试试。”
得到了答案,虽然不是很满意,但魏明珠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打量着谢槿宁的房间。
而后目光锁定在了谢槿宁梳妆台上的一个玉冠上。
谢槿宁顺着魏明珠的目光看去,看着那顶玉冠,眼神中有过一丝慌乱,随后又被压下。
这玉冠是谢濯清的,她这里没人会来,谢濯清经常遗漏些什么东西在她屋里,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
魏明珠狐疑地瞧了一眼谢槿宁,“你这里怎么还会有男子的物品呢,你该不会……”
魏明珠说着,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鄙夷。
这谢家二小姐,该不会偷人吧,未出阁便与别的男子有了勾连,真是不知羞。
谢槿宁明白魏明珠未说完的话,但也淡定,只要不叫人发现这是谢濯清的,便好。
“魏小姐说笑了,我时常喜欢扮男装偷偷出去玩,这玉冠便是我男装的装束之一罢了。”
这话魏明珠自是不信,但也没再反驳。
谢槿宁失去了同魏明珠说话的欲望,声音有些淡淡,
“魏小姐,快到饭点了,我这就不留你了。”
她不留魏明珠也不稀罕留,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出门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梳妆台上的玉冠。
“呵。”
谢濯清的手指缩了回来,落到了谢槿宁的耳边。
谢槿宁不敢去看谢濯清脸色,身旁的低沉的气压就已经让她不敢大口呼吸。
“于礼不合?”
“我什么时候守礼过?”
男人低下身子来,与她面对面着,灼烫的呼吸洒在她脸上。
目光诡谲,黑沉的眸子中掀起一阵阵的波澜。
谢濯清用了最大的忍耐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昨夜在普济寺上,思索了一夜,容桓的心腹陪他坐着,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告诉他,女人都是要哄的。
谢槿宁冷淡的话语,将他酝酿了一夜的伏低做小的求和话语,击了个粉碎。
谢槿宁又想咳嗽,但是在谢濯清面前,硬生生压了下去。
她咬着嘴唇,将被子拉高了些,和谢濯清阻隔开来。
“你日后若是无事,也别再来我这里了,咱们回归从前那样单纯的关系。”
她就知道谢濯清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
谢濯清如此偏执,占有欲如此之强。
昨天也许是被她的话语刺激得昏了头,今天醒悟后,又开始后悔昨日答应她的了。
她真的需要早些找个人嫁了,断了谢濯清的心思。
“谢槿宁……你真是好样的。”
身上的压迫感消失,谢槿宁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来看他。
他站在窗边,高大的身体将光线挡了个彻底,让本就昏暗的房间更加朦胧。
不知怎么,谢槿宁看见了他血红的眼睛,眼球中血丝满布。
眼底还有浓浓的乌青。
漂亮的唇崩成一条直线,双手紧握,太过用力以致于浑身颤抖。
“单纯的关系?谢槿宁,我都爬上你的床,同你日日欢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回归单纯?”
他的话语一字一句从唇齿间蹦出,一字一句地戳着谢槿宁的心脏。
“怎么,去一趟赏梅宴,看上了别人了?”
谢槿宁脸色苍白,听着谢濯清这些话,咳嗽终于忍不住,捂着胸口剧烈的咳了出来。
“昨日已经说好了,我们两结束了,再来纠缠,不是君子所为。”
谢濯清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抹苍凉的笑容来。
“我都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了,你还要同我谈论是否君子所为?”
谢槿宁的咳嗽让他心软了些,蹲下身来给她顺着气,顺着顺着手不知怎么爬上了她的心口。
谢濯清的手紧紧地贴在她心口上,滚烫的感觉让谢槿宁不自觉地后退着。
谢濯清笑得有些讥讽。
“我若是君子,我的手就不该放在这里,我若是君子,宁宁就不会日日在我身下尖叫哭泣,宁宁忘了前些日子在我书房里……”
“谢濯清!”
谢槿宁慌忙的制止了谢濯清的话语,瞪大着眼睛去看他。
他为什么总是要在她面前说这些话。
下药那件事过了之后,谢槿宁都不敢再去回想。
那天他们在谢濯清的书房里,有多么的慌乱和荒唐。
后来被谢濯清囚禁在他房里的那一个周,她的身体怎样被他打开,在他身下绽放。
迷乱的程度,比这一年来,所有的次数加起来,还要更甚。
每次想起来,谢槿宁都无法面对那样的自己。
而眼下谢濯清还要将这件事拿出来说,谢槿宁心里不由的漫上一层委屈。
讨厌不顾她意愿强迫她的谢濯清,更讨厌那样被强迫也能动情的自己。
“谢濯清,你混蛋!”
谢槿宁紧紧咬着牙,慌乱的踢着被子,想让谢濯清的手离自己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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