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复仇”记无广告

乘客们大多疲惫不堪，或靠或躺，试图在这艰难的环境中寻得一丝安宁。 于芳躺在卧铺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里又开始打起了小算盘。她悄悄推醒我，轻声说：“林悦，我看这卧铺也挺挤的，要不咱俩挤挤，让孙浩也过来躺会儿，就一会儿，等他缓过劲儿来就行，你看行不？”
我冷笑一声：“于芳，你可真会打算盘，这卧铺本来就窄，再加个人，还让不让我睡了？别做梦了，不可能。” 于芳被我拒绝，心里恼恨不已，可又不敢发作，只能咬牙忍着。 半夜里，车厢里突然传来一阵呕吐声，原来是于芳孕吐了。
周围的乘客纷纷惊醒，捂着鼻子抱怨起来。 “这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孕妇也得注意点啊，这味儿太难闻了。”
于芳满脸尴尬，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孙浩听到动静赶过来，又是递水又是递纸巾，心疼得不行。 “芳，你怎么样？要不咱再找列车长想想办法，这车厢里实在待不下去了。”孙浩焦急地说。 于芳虚弱地摆摆手：“找也没用，先熬过这阵儿吧。”
我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心里却毫无同情之意，这不过是他们应得的报应罢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车厢里，却没有带来多少温暖。列车依旧静静地停在铁轨上，像是被这冰天雪地困住的巨兽，动弹不得。"

前世我心软吃大亏，这一世只觉得可笑。我努努嘴：“要不你去 18 车厢瞅瞅，说不定有惊喜，与其缠着我，不如找那个人。”孙浩就在 18 车厢优哉游哉躺着呢。
于芳满脸疑惑：“啥意思？” 我没理她，径直走向 17 车厢。于芳不死心，紧跟在后。列车员拦住她：“请出示身份证。” 于芳指了指我：“在她包里，我上去拿，马上给您。”说完趁乱挤进车厢。 “22 号下卧铺，到了，我先躺会儿，累死了。”
她一屁股霸占我的位置，行李往脚下一放，摆明不让我坐。 我气极反笑，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确定鸠占鹊巢不挪窝了？” 于芳白我一眼：“你身体好，站会儿没事，我不舒服得躺躺。”
我二话不说转身去 18 车厢，绝不让她多舒坦十分钟！ 找到一位女列车员，我故意大声说：“我的卧铺被一无座乘客占了，现在无座的都能随便去卧铺车厢了？”边说边留意孙浩的位置，很快发现他把脑袋埋进被子，装鸵鸟呢。
列车员一听，火冒三丈：“还有这事？我去看看！” 我领着列车员回到 17 车厢，指着躺在铺上的于芳。列车员一把拉起于芳：“这不是你的位置，你在 8 号车厢，赶紧走！” 于芳立马抱住肩膀，哭哭啼啼：“不是这样的，林悦是我同事兼老乡，票都是我给她买的，我不能坐会儿吗？
再说我怀孕了，这是 B 超单，站久了会流产的，我也想买卧铺，实在买不到才买无座啊。” 列车员气势弱了下来，往后退一步：“怀孕了还赶春运？” 于芳哭得更凶：“孕妇就不能回家过年了？我也不想遭罪啊。”
列车员无奈地看向我：“要不她给你补差价，你去无座车厢？” 我瞪大眼：“我站四十个小时？” “不是说二十多小时吗？你看起来挺结实的。”
列车员想和稀泥。 我没提暴风雪的事儿，心里却盼着它赶紧来，车都开了，这场戏必须精彩。车厢里不少乘客围观看热闹，我越发镇定，大声说：“让我去无座车厢？我花八百买的票，她 260 的无座，补差价至少六百，她肯吗？”
于芳脸刷一下白了，支支吾吾：“我没钱，就补一百，林悦你别为难我，这位置让给我吧。” 列车员头疼不已，周围人也面面相觑。我心里早有主意，伸手指向 18 车厢：“有办法，她老公在隔壁 19 号中卧铺躺着呢，让她男人去无座车厢站着，大老爷们站二十多小时没问题。”
列车员满脸惊讶：“啥？你们两口子可真行，孕妇占别人卧铺，老公倒在这儿睡大觉！” 于芳矢口否认：“孙浩不是我老公，林悦你别造谣！”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可哪还来得及。 我冷笑着说：“于芳，别装了，孙浩就是孩子他爸。
列车员，你去核实，18 车厢 19 号中铺就是孙浩。” 列车员气势汹汹朝 18 车厢走去：“等着，我这就去查！” 于芳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你疯了吧，这种事也乱说。” 我淡定坐下，深吸一口气：“于芳，咱打个赌，要是那是孙浩，你以后别再纠缠我，平时占我便宜还少吗？”
于芳仗着和我同乡，在公司天天蹭我的养生茶、抽纸，还分我的盒饭，前世我脸皮薄不好意思计较，换来的却是惨死。这辈子，我绝不手软。 “行，要是不是孙浩，这位置归我，你去无座车厢。”于芳自信满满。
“好，大伙给作证！”我双手抱胸，坐等好戏开场。 不一会儿，18 车厢传来列车员怒吼：“19 号中铺的，出示身份证，别磨蹭！再抗拒就当你有问题了！” “叫几个人来帮忙，这乘客不配合！”列车员对讲机里呼叫支援。
很快，列车长和一群列车员赶到，把孙浩按住。搜出身份证一看，没啥问题，正规渠道买的票。 女列车员气炸了：“好哇，你老婆在 17 车厢占别人卧铺，你在这儿逍遥自在，老婆怀着孕都不管，脸皮真厚，赶紧去换位置，站无座车厢去！”
于芳满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急匆匆朝 18 车厢跑，我慢悠悠跟在后面看热闹。 看到孙浩，于芳怒目圆睁：“孙浩，真是你？你自己买卧铺，却让我坐无座？
还忽悠我别买贵的，说票贩子坑人，结果你躲这儿享清福！” 孙浩被抓现行，满脸心虚，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亲爱的，我想给你惊喜呀，本来打算躺三个小时就叫你过来的。” 于芳脸色瞬间多云转晴：“真的？
你要跟我回家过年？” 孙浩拍着胸脯保证：“那当然，我都打算去你家提亲了，哪能让你遭罪，快上去躺着。” 两人瞬间和好如初，于芳爬上卧铺还冲我得意地笑，用口型说：“看到没，我有卧铺，不稀罕你的。”
我笑了笑，转身回自己位置睡觉。一觉睡了八个小时，醒来就听到车厢里议论纷纷。 “火车停运了，大雪把铁轨盖住，全是冰，这雪灾太厉害了！” “这荒郊野岭的，啥时候能修好啊，起码得十几个小时吧，那些没座的可咋整哟。”
我心里清楚，火车得停运十五个小时左右，没热水，车厢挤成沙丁鱼罐头，外面零下十几度，没人敢下车，这滋味可不好受。好在我是卧铺，还备足了自热盒饭和矿泉水，不至于挨饿受冻。
刚打开盒饭，手机响了，于芳打来的。 “林悦，孙浩站不住了，你俩换换呗，都上车十个小时了，你去站十几个小时就行，我给你加两百块。” 我一口回绝：“两千也不换，车厢都隔开了，过不去。”
于芳急道：“能行的，以前不行现在可以，真的，好多人都被安排到卧铺车厢靠窗坐了，你就行行好。” 我冷哼一声：“于芳，别找我，你俩夫妻情深，换着躺不就行了，干嘛非盯着我？” 说完，我挂了电话，安心吃起盒饭，窗外白雪皑皑，这场戏，还长着呢……
于芳的电话被我挂断后，想必是恼羞成怒了，可我此刻没心思理会她的情绪。车厢里因为停运开始弥漫起一股焦躁的气息，孩子们的哭闹声、大人的抱怨声交织在一起，温度似乎也随着这嘈杂声升高了几分，闷热得让人有些心烦。
我悠哉地吃完盒饭，收拾干净，便靠在卧铺上闭目养神。没一会儿，隐隐约约听到一阵脚步声急促朝这边走来，紧接着是于芳拔高了的嗓音：“林悦，你就不能通融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家互相帮衬着点不行吗？”
我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于芳略显浮肿的脸，她双手叉腰，气喘吁吁，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孙浩则在她身后不远处，耷拉着脑袋，满脸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跟着。 “我说得很清楚了，换不了。
这是铁路的规定，又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们。”我坐起身，神色平静地回应道。 于芳一听，眼眶瞬间红了，她开始哭诉起来：“林悦啊，咱们好歹是老乡，又是同事，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点小忙你都不肯帮，我这怀着孕，孙浩要是一直站着，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呀……”说着说着，她还抬手抹了几把不存在的眼泪，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周围的乘客开始窃窃私语，大多是在小声议论于芳的处境，言语间不乏同情之色。我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她这不过是在装模作样，想利用众人的同情心逼我就范罢了。 “于芳，你也别在这演戏了，真要是心疼孙浩，你俩在无座车厢挤挤也能熬过去，何必非得揪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