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短促吱呀下,晏乌逆着光辨不清神情,影子投射在地上浓黑,惊碎这一室安宁。
窗扉上薄纱落下粼粼日光,柔而不烫,正好暖得人打盹,楚昭昭很安静趴在那,没有声响。
派出去的事手下人做得不错,晏乌懒散站在门口等血腥味散去后才慢慢走近。
风断续随着他拂开薄纱,慈眉善目的佛面便让人窥得一角,影子寂静落在楚昭昭睡颜上。
她睡着时便显得乖顺无害,软白小脸枕着藕臂,温热呼吸都沾着蜜果甜味。
上好白纸上没写多少字,都被她散乱乌发遮盖,轻薄短衫下拉出截腰肢,裙摆堆积出几道曼妙褶皱藏着药香,晏乌扫过一眼,俯下身去。
他逾矩挑开裙角。敷过药的脚踝已不像当初那么肿,柔腻皮肉仿佛犹被他捏着,软得不可思议。
那是些什么,为何这么软?
她身上还有哪里,也是触之令人莫名的软。晏乌两指点了点她踝骨,睡梦中楚昭昭仿被蜘蛛爬过,不由得抖了下。
佛像无声,隔着薄纱旁观他垂首靠近沉睡的人,轻易挑起一缕乌发把玩。一根修长指节贴着她皮肤不疾不徐划着圈,试探着往里伸。
只要这般掐下去,就能让人付出代价。
她有些不安似的挣扎了下,不知梦到什么,眉头紧皱唇瓣微张迫切呼吸着,溺水般要奋力逃脱。
楚昭昭魇在梦里,全然不知颈项被人捏在手里,一只手被禁锢。
那指节生生挤进她指缝里,慢条斯理摩挲,压得她细嫩掌心发红,一寸一寸陷落。
晏乌懒垂着漆黑眼眸,背后刻上的字似因逾矩动作而发烫作怪,惩他以下犯上,他全然不管。
尝到那点兴头便不管不顾似的,目光如蛇缠绕上她脆弱颈项,要发了狠往他怀里拽,拽到她眼角潮红破碎啜泣着挣扎,他再去摸摸她奇怪的令他心头一顿的眼睛。
堂前佛像慈悲垂目,晏乌一身漆黑并不敬畏。
他捏着楚昭昭脖颈,心想可以不着急杀她。
她为什么这么软,含在眼里的水那样柔软而亮?他从蠢笨楚昭昭身上尝到点趣味,不如再留她活段时间,弄清楚再将折辱尽数回报也无妨。
不过一个用完就能丢,让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楚昭昭而已。
*
楚昭昭用自己写的两页夹住晏乌抄的十卷,想必不会有人看出来,总算是赶在宫宴前有东西交差了。
她怕晏乌那张脸被宫中人认出来,好心不带他去宫宴。
近日朝局并不稳当,接连几位大臣出事,暗中折损势力却查不出是何人所为,有人认为是前太子余党的动作,一时间猜忌惶惶。
宫宴大办似也要借机压下闲闻,呈现一片大好之势。
楚昭昭落座时便瞧见俊美新帝同太后说些什么,只是看上去再尊敬亲昵,太后面上都有着掩不去的小心惶恐。
看向楚昭昭时,太后脸上又闪过微妙的,让她不太舒服的神情。
楚昭昭多看了两眼,认出高座上的太后并不是长乐生母,只是先帝妃嫔中提上来的个没有世家没有母族的妃子。
从前皇子众多,长乐为贵妃所生,而皇帝楚策宁不过浣衣女意外所得的一子。先帝不差这么一个低贱出身的儿子,在长乐遇见楚策宁之前,楚策宁一直都是宫里任人欺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