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一蛋黄东的其他类型小说《劫天运张一蛋黄东全局》,由网络作家“浮梦流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人是个老者,六七十岁左右,圆脸短发,眼睛很小,带着的眼镜却很大。我万分警惕起来,如果从外面进来的,我可能就由着他了,但这家伙居然是从小义屯出来的,小义屯里除了出扛龙村的一条路,确实还有另一条路,那条路嘛,我从来没敢走过,外婆也不会让我走。那就是通往死镇的路!死镇是什么地方?那是很久以前,一场大病就死了成千上万人的地方!路上凶险到活人都不敢进去,这么说罢,阴魂在那算是寻常之极的小玩意!也就是外婆这样的人到了这里,才能把去死镇的路封死了,才有了今天的小义屯。现在诡异的老者突然凭空从屯里冒出来,我要不跑,那不就傻了!就算媳妇姐姐没提醒我,我也会迅速拉着郁小雪先跑到赵合后面再说。赵合虽然对我的行为有些鄙视,但看我俩都不是强壮的人,主动躲...
《劫天运张一蛋黄东全局》精彩片段
?那人是个老者,六七十岁左右,圆脸短发,眼睛很小,带着的眼镜却很大。
我万分警惕起来,如果从外面进来的,我可能就由着他了,但这家伙居然是从小义屯出来的,小义屯里除了出扛龙村的一条路,确实还有另一条路,那条路嘛,我从来没敢走过,外婆也不会让我走。
那就是通往死镇的路!
死镇是什么地方?
那是很久以前,一场大病就死了成千上万人的地方!
路上凶险到活人都不敢进去,这么说罢,阴魂在那算是寻常之极的小玩意!
也就是外婆这样的人到了这里,才能把去死镇的路封死了,才有了今天的小义屯。
现在诡异的老者突然凭空从屯里冒出来,我要不跑,那不就傻了!
就算媳妇姐姐没提醒我,我也会迅速拉着郁小雪先跑到赵合后面再说。
赵合虽然对我的行为有些鄙视,但看我俩都不是强壮的人,主动躲在自己后面,证明是承认了他赵合的厉害,那都是聪明人吶。
所以赵合的英雄气概就来了,挺起了胸脯大声喝问来人:“我是大龙县赵合,你哪位?
啷个说来就来!?
是要坏我和妹妹做法么?”
“赵合?
哟,赵合呀!
巧多了,我是你海老叔呀!”
来人快步就到了思桥上,一路上还不停招手。
“海老叔?”
赵合一愣,瞪大牛眼去看来人。
“海老叔,快快帮我,霍队的魂给阴兵勾走了,我没办法了!”
赵茜正急得团团转,那霍大东的魂已经从桥的那一边过了另一边,再不招回来,怕就难了。
“哦!
哦!
好的,赵茜也在吶,霍大东那小子也给拘魂了?
巧多了。”
老者连忙答应,立即从后面背着的包里拿出了一沓纸人。
纸人都是剪好的,有鼻子有眼,怪吓人。
原来是认识的人?
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不过仍然没敢大意,谁知道他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我摸了摸裤兜的魂瓮,准备随时揭盖子。
叫海老叔的老者到了桥上,我才看清楚他的模样,他皮肤有些黑,是因为常年晒着太阳,而背着个年轻人才背的登山包,就说明是经常出门在外的人。
老者也看了看我,不过只是一眼就转向了桥下,他似乎也发现阴兵拘人,还见到了许多的阴魂,只是表情变化并不大。
他恍如未见一样的拿出了朱砂笔,在纸人上写了寥寥几个字,然后拔了根霍大东的头绑在了纸人上,接着顺手就把纸人丢到了河里,默念了几句咒语。
那两个阴兵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放开了霍大东那缕淡淡的阴魂,回头去追纸人。
“赵茜,你再招!”
海老叔嘿嘿一笑,就稳坐钓鱼台了,他这一手功夫不可谓不熟练,就像家常便饭一样。
我心中惊讶的同时,也对这位老头起了更深的警惕,那家伙绝对是厉害的阴阳家,居然能轻易骗过阴兵。
而且他到了我身边,就像个影子一样,我没感觉到他的人气,好像是用某种阴阳秘法隐去了自己的气息。
如果人没了阴阳之气,什么脏东西就都看不见他了,那是白日匿形、骗鬼骗怪的厉害招数,老头既然有这样的本事,敢走死镇那条路就不奇怪了。
“好,谢海老叔。”
赵茜喜滋滋的立即有念起了招魂咒,而赵合也开始配合着锁魂。
两人忙活了一会,就把霍大东的魂给招了回来。
随后赵合把雨伞打开,撑在了霍大东身体上,赵茜则念着几个咒语,霍大东浑身就抽搐了,口中还直冒水泡。
样子虽然很难看,可算是回魂了,不过还不能算完,因为一部分魂受过伤,霍大东还得大病一场了。
海老叔看两人成功后,立即就眉开眼笑:“想不到你们也能独当一面了嘛,才多少年不见呀,比你们老子当年强多了,呵呵。”
“老叔说的哪里话,我们跟父亲和爷爷他们比,差远了。”
赵合嘿嘿笑道,实际还是挺高兴的。
“海老叔,我来郑重介绍下,这位是我们在这刚刚结识的朋友,叫……”赵茜伸出手,打算给我引荐。
“夏一天,夏天的夏,一天两天的一天。”
我没等赵茜说完就介绍起来,毕竟她只是从霍大东口中得知我的名字,我从来没真正介绍过。
“我是郁小雪,郁小雪……就是郁小雪。”
郁小雪腼着脸,她没自我介绍过,一直就住在小义屯,她没这点讲究。
“哦,夏一天和郁小雪?
好呀,好名字呀,后生也好,你们和赵合兄妹是同辈,那就和她们一起叫我海老叔或者海老都行,我也是大龙县的本地人。”
海老叔笑呵呵的说道,能在这个地方呆到晚上,他或许觉得我和郁小雪也不像是一般人,所以很客气。
赵茜微笑点头,赵合也搀和说道:“老叔,夏一天就是周仙的外孙。”
我皱了皱眉,眼眸中露出凝重,这赵合忒也多嘴了。
“嘶?
周仙?
你是周瑛前辈的外孙?”
海老倒吸一口冷气的样子,这才上下好好的打量我。
“难道有什么问题么?”
我挤出了一抹的微笑,随后皱着眉询问起来:“海老怎么从小义屯里出来的?
小义屯里的那条羊肠小道,怕是不好走呀。”
海老看我表情不善,立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直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嘿嘿,小伙子,难道你以为周瑛前辈的死和我有关系?”
“一天大哥,海老叔是自己人,绝不会和您外婆的死有关系的。”
赵茜冰雪聪明,立马就明白了我这么问的意思。
“既然大家都是大龙县的人,也走到了这个地方,那有些事情,估计你们也知道了,有些事闹不明白的,终究也会想尽办法的要知道吧。”
海老叔挪了挪眼镜,伸出手引我们离开道:“把霍大东给背上,我们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要出屯?
海老叔,我们出去过,那里阴兵过境,根本不能出去,今天去了趟这不又折转回来了,还死了一个人,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呆在这了。”
赵合诉苦道。
“才死了一个人?
嘿嘿,这次事情的余波之下,你们能撑到现在,或许也算是幸运了,我这趟陪着几个朋友去观战,死了三个,还差点就回不来了。”
海老摇头苦笑。
“怎么?
海老叔,难道是有人斗法了?
那海老叔得好好和我们说说,也好让我们知道知道这次斗法的细节呀!”
赵合兴奋无比,虽然扛着霍大东,但完全没有压力的样子。
“可不是么!
我这次是受邀观摩的,我那几个朋友也没参加,不过却给暗害了,没能跟我回来。”
海老叹了口气,却看了眼我。
我不知道他为何看我,但随便想下,就知道是和外婆有关了。
“一天小兄弟,你可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
或者你外婆在外面的称呼?
又或者,这段时间的事情起因,你可知道些什么苗头?”
海老反而问起我来。
我心中盘算了下,立即就推的一干二净:“我这几年都出门打工去了,外婆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她从来都没和我说过以前的事情。”
“原来如此,怪不得了,唉,这是隐姓埋名呀。”
海老摇摇头,又说道:“周仙,也就是当年大名周瑛的周老魔。”
“呵呵,周老魔?
外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个名字,她一向救人驱邪,乐善好施,海老,您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我冷笑一声,死死的盯着海老,外婆平日里和蔼慈善,对邻里关系都是人人称道的,被人叫‘周老魔’,跟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有什么区别?
海老呵呵一笑,看我急眼了,就说道:“小兄弟,你先别着急,我心目中的周仙,那就是周老前辈,当然不会是周老魔,周老魔这个称呼那是外地人怕她才那么叫的,我跟她有过一面之缘,我知道她为人,你且不着急,听我慢慢说来。”
“海老叔,这是真的?
周仙真是周老魔?”
赵合露出崇拜的眼神,能叫做老魔的,那都得是魔头级别的厉害角色。
赵茜虽然两眼发亮,不过没有赵合这么沉不住气。
“嘿嘿,赵合小子,你当周瑛前辈是谁?
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是大名鼎鼎的周老魔,也是此道的唯一传人!
难道我会骗你么?”
“好了,你们先别打岔,边走我也会边跟你们说的,你们先拿着这几个纸人,放口袋里。”
海老摸出了几个纸人,分到了我们手里。
我接过来,认真看了看,媳妇姐姐没提醒我,我就拿进了口袋。
“既然我说到魔,说到了周瑛前辈,那我又得说到她的那些对头‘正道’了,正道,什么是正道?
正道就是宿土、麻衣、众阁、全真、茅山,这些就是他们所谓的正道正统,而像我们这些分支出来的小道,就被他们称为皮毛小道,甚至邪门歪道了,虽然大家平时都相安无事,可有一次却出了问题。”
海老有些神往的说着,看了看外婆住的地方,摇了摇头:“我也实在也没想到,周老魔就是她呀……我还以为应该是个男人。”
“茜!
他给鬼借身了!
你快驱鬼呀!”
赵合死命的用案板砸女鬼,也不忘叫醒他妹妹赵茜。
赵茜才恍过神来,慌慌张张从袋子里翻找家什!
白日借身的厉鬼别说她从来没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过!
这得多大的怨气才能白日借身,而且厉鬼这种东西,她也只会驱,灭不了。
赵合给张开富抓住了膀子,手指都深陷到了肌肉了,血流如注。
“哥……茜没办法了,茜没办法了……对不起,对不起……呜呜。”
赵茜低声的呢喃着,翻来了桃木剑,觉得不行,又翻出了一本老旧破烂的书,丢在了一旁。
好一会,找东西却找不到的赵茜哭了,眼泪鼻涕流得满脸都是,她不是找不到,而是她根本没找到行之有效的道具!
我叹了口气,赵茜只是风水师,对驱鬼不在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让她摆摆香案,弄弄风水骗下鬼神还行,你赵合以为她无所不能么?
让她去驱厉鬼,那不是强人所难嘛,况且她还只是个女孩子。
可想而知,赵茜在家里恐怕都是在勉强自己的,顶着的压力相当巨大,要不然就不会像现在那样崩溃了。
“快开锁!”
在女鬼给赵合缠住的关键时刻,我立即朝着霍大东跑去,伸出了双手让他开锁。
“你!”
捂住脖子止血的霍大东愣了一下,以为我要趁乱逃命,双目露出了鄙夷。
“还愣着干什么!
不想都死的话就快放开我!”
我吼了他一声,吓得霍大东掏出了钥匙,哆嗦着开锁,临了钥匙还掉在了地上一次。
放开了手脚,我立即取出了魂瓮,咬破了手指,伸进了瓮中:“出来,吞血食!”
小厉鬼立即就钻出了脑袋,黑溜溜的眼珠子尽是贪婪。
郁小雪一看是小女鬼,惊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看来之前小女鬼在棺材里爬出来的一幕给她的冲击太大。
“快干掉她!”
没管郁小雪,我喂了血食,我就命令小厉鬼女孩对付张开富。
霍大东瞪大眼珠子,没闹明白我为什么对个破瓮叽叽咕咕,还大言不惭的说干掉张开富这恐怖的‘玩意’,毕竟他看不见瓮里有啥门道。
小厉鬼身体整个都钻了出来,一时间,白日里阴风惨惨,尖锐的牙齿也磨得嘎嘎乱响,她扭动了下肢体,忽然就一阵阴风窜向了张开富!
霍大东感觉浑身一阵的凉意,却没看到任何东西。
可随后,古怪的一幕出现了,张开富仿佛给什么掐住了脖子,身体凌空的抬了起来,最后像是全身力气给抽走了似的,整个人软倒在地。
赵茜和赵合虽然没真正练成阴阳眼,但对鬼气强烈无比的厉鬼,还是能看得非常清楚的,从我招出这么个厉鬼的时候,就把她们吓得一愣一愣的了。
那白眼的厉鬼给抽出来后,恐惧的不断挣扎起来,但小厉鬼根本不打算放过她,抓着她的头发,张开满是利齿的血盆大嘴,直接啃咬起来!
白眼红衣的厉鬼尖叫起来,半边脸都被啃没了,立马是要魂飞魄灭的样子。
我不知道她们之间的等级关系,但看到小厉鬼居然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扯一带的就抓出了白眼厉鬼,也能猜出黑眼厉鬼到底多厉害了。
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外婆豢养了几十年的血食小鬼,能是普通货色?
吃着吃着,小厉鬼就把红衣厉鬼吃去了大半,白眼厉鬼现在是连声音都发不出了,也停止了挣扎。
“养……养鬼……道。”
赵茜如入了魔障的看着鬼吃鬼,扭头望向我,一句话都说不完全。
我扭头看了眼赵茜,赵茜以为我瞪她,吓得住嘴了。
赵合嘴张开得能塞下沙煲大的拳头,对我更多的是恐惧。
“回去!”
看到小厉鬼吃完大餐,我立即喝道,谁知道这厉鬼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可不能随便就放在外面,郁小雪还在不远处躺着呢。
小厉鬼有些恋恋不舍的回到了魂瓮,我快速盖起了盖子,上面还贴上封条,放回裤兜里。
原本喊杀连片的树林陷入了一阵静谧。
我松了口气,伸出了双手:“来,霍队,要不咱再拷上?”
霍大东怔了一下,看向了倒在地上死了的张开富,旋即又看向了赵茜、赵合,立即就苦了脸:“哪能呢!
您露了这一手,那肯定得是周仙婆的外孙了,我看屯口那事就不像是您干的,咱眼再花花,也不能拷了周仙婆的外孙吧,您说这白天的鬼借身,邪门的很,对吧,一天兄弟?”
我笑了笑,心中却叹了口气,刚才这事情,张开富连避鬼符都没吃,本就是必死无疑,但霍大东和赵合受伤,很大程度却都是我的原因,虽然及时灭了白眼女鬼,但有了这次的教训,下回再见到什么厉鬼,猛鬼的,我再敢这么轻敌,怕怎么死都不知道。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白眼女鬼居然是种叫‘怨善鬼’的厉鬼,生前无比善良,却受凌虐而死,变鬼后一旦遇到心存恶念的人,她就能白日借身,上身后见人嗜血,不死不休,周边的人死绝后才自残,直到体无完肤。
“雪,起来了。”
我拍了拍郁小雪的脸,不过叫了好一会也没叫醒她。
我只得把背包背在前面,把她背在了后面。
她身材轻盈,可能还有些营养不良,毕竟山里吃得也不是很好,家里都是种木薯的,记得她还和我说,小时候饿了偷挖人家的番薯,结果不小心挖到了人家的祖坟,让人老祖宗半夜里掐得屁股都紫了。
当然,我只当笑话来听了。
鬼打墙消失了,赵茜帮助霍大东和赵合止了血,随后我们丢下了张开富的尸体,继续朝屯外走去。
不出多长时间,前面就是三十多米高的悬崖道,到了这里就能看到山下的扛龙村了,我们都很兴奋,连郁小雪都醒了过来。
赵合和霍大东开路,赵茜仍然拿着风水罗盘,而我与郁小雪紧随其后,走上悬崖后,我们远远的看到前面有一支部队,正在那整装待发的样子。
我们都觉得是镇上或者县里知道小义屯出了问题,所以派来了护卫队。
“还好,总算是熬出头了,前面就是护卫队,大家放心,我和边镇上驻守的李辅员是八拜之交,我先去看看到底咋回事,怎么地方上来这么多人。”
霍大东轻呼了口气,他算是把憋着的恶气出掉了。
赵茜和赵合都是相视而笑,显然也十分的兴奋。
“天哥,蛋哥还说出不去呢,这不出去了么。”
郁小雪眨着眼说道。
霍大东都能看见,看来这次是绝对没问题了,我跟上了他们,但走着走着,我就走不动了,媳妇姐姐猛的拉住了我的衣角,我几乎是感觉得到再走一步,衣服肯定会被扯烂掉。
“停!
别过去!”
我忽然的吼了一句,伸手已经把郁小雪扯了回来。
“怎么了?
天哥?”
郁小雪错愕的看着我。
这时,前面的护卫队已经整装完毕,开始踏起步来,并且有节奏的喊着‘一二三四’的口号朝着我们慢跑而来。
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媳妇姐姐就是拉着我不放。
我看悬崖道上根本什么鬼东西都没有,心中狐疑,但仍然警惕起来:“赵茜,你看看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没呀,能有什么,罗盘没提示什么呀。”
赵茜有点把不住我的意思,以为我疑心生暗鬼。
我摇摇头,以为是九公主又傲娇了,可塌前一步,嗤啦!
衣服破了!
“雪!
跑!”
我想都没想,立即就拉着郁小雪往回跑了起来!
赵茜怔住了,赵合以为我是疯子,霍大东更是急得跳脚:“小兄弟,你别跑呀!
跑了他们会认为你是逃犯的!
会开枪的!
开枪懂不懂!?”
“喂!
你跑啥呢!
我妹都还没看出啥呢!”
赵合也急了,看着赵茜。
赵茜看着平静的风水罗盘,却有些愣了:难道这家伙也给鬼借身了?
看他们不动,我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头都不回,扯着郁小雪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跑得远了,看赵氏兄妹还傻啦吧唧的愣在那,我立即大吼的说道:“妈了个叉叉的,你们都傻了呀!
阴兵过境呀!
阴兵过境懂么!
白痴赵茜!
你他娘还不快跑!
不跑就得死这了!”
被我骂是白痴,赵茜脸上瞬间就红了,嘴巴委屈的嘟着,可因为又有些怕我,她回望了一眼靠近的部队:没什么问题呀,霍队也没阴阳眼,不都看见了么?
你干嘛要骂我嘛!
她又仔细的端详了下风水罗盘,这一上下端详罗盘,瞬间,她明悟了。
风水罗盘不是不转,而是支撑指针的小柱都给震断了,根本转不起来!
这下,赵茜罗盘都给吓丢了,她也跟着没命跑起来。
可结果是:她屁股有点大,跑起来一扭一扭的,样子虽好看,逃命可就没那么快了。
“阴兵过境?
阴兵过境!!”
赵合脸唰的就白了,撒丫子的跑起来,后来居上的他顺手把赵茜扛了起来。
霍大东呆了下,结果跑得慢了一步,直接就给阴兵拘走了魂!
我回头的时候,看到霍大东双目无神,痴痴的看着前方,最后走向了悬崖,几个打圈就沿着悬崖边滚了下去,到底部的河面上时,已经是血泊一片。
郁小雪和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停下来时两人腿肚子都不住的在打抖。
而赵合也是喘着粗气,看着阴兵们不见了踪影,才放下了赵茜。
我抬头往前面看去,心下一凉,思桥,又回到了思桥,今天一天的折腾,咱们给转回来了。
“出不去了……”我叹了口气,阴兵集结过境,是要拘生魂的,人没了魂不痴就傻。
所以不巧碰上了阴兵,还是逃命来的踏实。
怪不得了,扛龙村进小义屯的一段路里有阴兵守着,鬼进不来,人出不去,是死门。
无论我渴求的是什么,想要得到什么,媳妇总能在不言语时,或许不经意间给与我更多,小时候给与我安全感,长大了给我延命,现在替我保驾护航。
若妻若姐的她总能把我照顾得很好。
我却还是那个孩子,胆敢说要为她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可她从来就没说过,也没有对我有过誓言决心,没有过多的解释,默默做了我做不了的一切事情,还一直做得很好。
梦方歇,回响不绝。
我不知道媳妇姐姐缺什么,因为她从来没要求过我,而我却只知道要求她给与我更多,遇到危险时,也总会第一个想起她,嚷着她现在在哪,当她出来时我就会热血沸腾,哪知道背地里她却总是暗自承受……难道下一次我撞南墙而头破血流的时候,再喊着她的名字,让她出现给我打扫残局么?
指尖凝固的血迹让我沉默了,我得想办法把媳妇姐姐从魂瓮中放出来,而不是等待、期待。
“张家是怎么回事?”
未接来电里有张小飞的,但我特意没有回过去,就是想问问江寒到底怎么回事。
鬼将江寒立即拿来准备好的茶水,开始在地板上快速的写着他去往张家后得来的过程。
原来柳凤依给抓去后,确实经受了抽魂夺魄之苦,凄厉的鬼哭声连附近的生人都不敢靠近了,不过柳凤依不是寻常的厉鬼,已有灵智,深知把鬼娃喊回来自己的下场会比现在恐怖。
所以纵然被张家百般折磨,她也不打算让那鬼娃从张大飞肚子里出来。
事情无法解决,张家也不敢剖腹娶子,一剖腹就是鬼娃发狂之时,因此这事也就僵持了下来。
江寒数次想要去救下柳凤依,可对方请来的外援实在厉害,远远的也只能看着,实在没本事闯进去。
他是智将,本来智商就不俗,要不然就不会来找我了,所以他这次已经是第五次来求我,当然,如果不是我在睡觉的话。
“看你对自己的爱侣拼了死命,我也不会对你要求过多,虽然我不能保证帮你救出来,但我想我会尽力的。”
我跟他说道。
“如能尽力,所允之事,无需改日,今可兑现,如需珠宝,立可取之。”
江寒看我吭声答应,立即就写了这些字。
“好,你倒是爽快,如果不是你有爱侣需要保护,我真想把你拉入我的阵营中,为我征战。”
我觉得这鬼将品格倒是和活着的时候一样,敢作敢当。
江寒也有些悸动,毕竟看过我挤出的精血,纯净无暇,一滴就能把力量提升到当前境界的临界点,这得多诱人?
不过他想起了柳凤依,就打消了要加入我阵营的念头。
“阴阳眼开,此事既定。”
江寒写道,实际他书写的并没有标点符号,所以我知道这后面应该是问号。
因此我点了点头:“我只答应你,在保全自己生命的前提下全力去救援,但能不能救出来,这也只能看天意了。”
江寒断然的点头,没有拖沓就飘了过来。
惜君嗤着牙拦在了我面前,不过让我抱到了一边,宋婉仪倒是毫无戒备,这江寒她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品格她还是信得过的。
鬼借身是很危险的,稍微不留神就会给夺取身体的控制权,不过我并没有这个担忧,两个等级跟对方同等的鬼护法,现在刚刚喂了血食,精力强大不是一般游魂野鬼可比的,况且这江寒来去不知好几回,原来储蓄的力量早就亏了不知多少了,现在让他对付惜君或者宋婉仪其中一个,就算拼命,能不能逃还是个问题。
就算出了问题,惜君和婉仪也能很快的解决掉对手,虽说我气血肯定会大亏,但小命丢不了。
而且媳妇姐姐没有预警,对江寒还是能信任的。
江寒借身借得很容易,直接把手变成透明后就穿进入了我身体,他并没有敢夺取我身体的控制权,只是接管了双眼的功能。
我觉得两眼一黑,前面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经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我才恢复了视力。
恢复视力的瞬间运起目力,我感觉世界多姿多彩起来,阴阳眼的妙处是能看到以往看不见的东西,包括鬼身上的独特力量。
好比惜君,身体外充盈着红色的能量体,就跟燃烧的火苗一样,很是漂亮。
而宋婉仪是青蓝色的,跟水一样,同样是能量不低,比惜君还要浓稠一些。
至于鬼将江寒,虽然还能看见一层绿色的辉光,但显然一副羸弱的样子,青黄不接,现在不用他去战斗,恐怕风吹一会他就能直接报销掉,看来这两天以来,他真的是精力憔悴了,加上给我开阴阳眼,已经是油尽灯枯。
我内视了下自己本身,也看到了一层黑蓝的能量在身体外流转着,能量相当的充沛,我不知道当时赵茜为什么说是淡蓝的,但现在显然我看到的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我不但继承了养鬼道的道统,还继承了阴阳家的道统的原因?
而她说的那层金光呢?
我立即看向了背后,金光淡得几乎看不见,难道媳妇姐姐又开始进入休眠状态了?
看来她传给了我道统,已经休息去了吧。
宋婉仪看我老是到处乱看,就写了几个字给我看,看完我赶紧减轻了眼力,把阴阳眼给解除了,宋婉仪说这阴阳眼消耗并不小,以我现在的实力不是随时随地乱用的。
我觉得,颜色的区分是人和鬼身上所表现出来能量体属性不同而不同,大概就是金、木、水、火、土几种属性,至于能量偏向哪一种属性,也就表现出哪种颜色。
惜君热情如火,所以是红色,婉仪跟水一样的柔和,也就是蓝色了,江寒则是木属性的绿色,他们都比较纯粹。
只有我比较奇葩,居然是偏深蓝色,估计是道统杂交后的产物,实在不知道什么属性了,回头得问问海师兄,毕竟我刚刚继承了养鬼道的道统,没准两种道统汇合产生了异变就不好玩了。
有了阴阳眼还得懂法术,没有破解之道,也就谈不上什么了。
我拿出了海师兄的那堆阴阳家书籍,一一摊开来,足有十几本之多,道统之驳杂难以想象,其中囊括阴阳星相,奥秘算学,法术道术之类的东西,大部分我翻进去全是古文,标点符号都没有,只有两本是鬼画符,我就挑了这两本法术道术,其余全部放回了外婆的箱子里。
箱子里的鬼面还躺在那,诡异而带着一种恐怖氛围。
我关起了箱子,开车出门,用导航地图寻找这小萱萱茶楼。
“你的事情先拖上一拖,我先去和师兄见上一面,没准能够以他的名望让这事兵不血刃,如果不行,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我和坐在后座的江寒说道。
现在虽然是白天,但对江寒这类鬼物没有多大影响,而且就算难受,现在他也会撑到事情的结束。
江寒也没其他办法,一切都仰仗于我。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导航指定的位置,我四处找了下这属于老城区的位置,愣是没给我找到小萱萱茶楼,只得打了个电话给海师兄。
结果给他说了一顿,亲自跑出来接我了。
直到我们绕了半圈拐进了一条小巷,我是一阵鄙夷,果然看到了小萱萱茶楼。
茶楼可不好找,里面人也不多,似乎还有包厢存在。
我给海师兄带进去时,外面只有俩桌子的人,一桌里有四个男的,一个女的,大致都是五六十岁的年纪,有位则有七八十岁了,这几位或是红光满面,或是脸色苍白无血,要么眼睛贼亮,都不大平凡。
海师兄在这里面当然也不正常,他虽然长相平庸,却是公鸭嗓。
我看向另一桌,却只坐了两人,扫了过去后吃了一惊,是我认识的人。
林飞瑜和王诚。
林飞瑜倒是算了,我的老熟人了,大家一起去跟吴正华斗过法,交情算是过命。
王诚就不友善了,在太平间给他儿子驱过身上的厉鬼,不过他仍对我是赵家帮手这件事抱有敌意,加上赵合出来这件事,他一看到我就是一阵哼哼。
估计不想和我坐在一桌,就自己开了一台,而林飞瑜就不用说了,肯定是给我说情的,要不然王诚直接就翻脸了。
我没理王诚,要是激起他的高血压,没准又让他去一回医院,到时候王家不得跟我拼命?
“林老,王老,各位前辈。”
我笑着给几位打招呼,这几位除了王诚,其他的倒是抱以微笑,忙让我坐下。
“老伙计们!
这就是我和你们说的,我的师弟!
夏一天!
哈哈!
哈哈哈!”
海师兄高兴坏了,一把扯过了我就拉我坐下,然后大笑着介绍起来,也不管对面几位的眼神。
“好,年轻有为,阴阳家道统算是有了传承呀。”
其中最老,最瘦那位老头点头先吭声,看来是这里最说得上话的了。
“老李,往后可得照应着点,那可是我师弟!
不是那些什么徒子徒孙什么的!”
海师兄立即说道,然后跟我介绍起来:“这位就是李瑞中,城西李家的。”
一听李家,我暗吃一惊,怪不得师兄说是大事,他没骗我。
“师弟!”
海老叔热情的回应着我,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看来他也是激动,没想到自己晚年了还代师收徒,多了个师弟,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
“师兄!”
我怕他觉得我不够热情,立马又回应了他一句,差点没抱过去。
可我心里总觉得有些难为情,你说两个大男人,一老一少,这么叫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吧?
“哈哈,既然我们都是师兄弟了,那这件事宜早不宜晚,这就回我的道场,给咱们俩的师父磕个头去!”
海老叔急着喝完一杯茶,就马上跟我说道。
打铁趁热,我也没什么意见,本来我也是试探性质的要拜师,可谁曾想,却成了海老的师弟,实在造物弄人啊。
刚起身,张小飞就打了电话过来:“喂,我们这边准备开始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到那边了?
好,我这就准备过去。”
我挂掉了电话,就转头和海师兄说道:“师兄,之前张家去盗连城山打靶场那边的墓,摆下了雷文阵,结果半途让我不小心破了他们的阵。
然后问题来了,他哥给墓里的脏东西下了咒,现在怀上了鬼娃,要叫我去帮他们解决呢。”
“什么?
张家要盗打靶场那座古墓?
还怀上了鬼娃?
不想活了吧?
雷文阵!
雷屁个阵!
真以为这墓好盗的?
那墓地处龙戏珠,老人传说那是墓中墓,一座镇一座,两个张家小娃娃当自己是神仙?
跑去盗墓,好玩多了他们!”
海老师兄一听就火了,这不找死么,这一座明摆在那几百年的墓,历年来难道就没人发现?
多少人去盗过,都没有成功,说明里面的说法深着呢。
“龙戏珠?
墓中墓?”
我觉得悬了,这墓居然这么厉害?
“是呀,这座墓可葬了两个厉害的鬼物呢,不找死么。”
“有多厉害?”
我皱了皱眉,我可不爱管闲事,如果真的太厉害,为小命着想,我宁可是不去的。
“呃……也不知道,反正很厉害,不过再厉害也不关我们的事,师兄我没有去盗墓的习惯,要盗墓的是他们,邀请我们是去看热闹的,去,远远看无妨的!
不过我作为长辈,怎么都得打电话给他们老子下。”
海师兄性格比较好动,什么事情他都喜欢去参与进去,这叫凑热闹。
不过想想有这位新认师兄镇场子,我也没再拒绝,有他在,问题再大逃命就是,可我这种情况去凑热闹,真的没问题?
然后这位新师兄就打了电话给张家的长辈,结果电话那头果然就暴跳如雷起来,看来张家两兄弟并没有把真正的真相告诉自己的长辈,没准那怀上鬼娃的真正原因都没说呢。
所以我说这两人找我和赵茜算账,怎么尽是带七大姑八大婶的来,原来死他们出了事不敢声张呢。
“看看,这两个小家伙,愣是没跟他们爹娘说是盗的墓中墓,哈哈!
现在事情闹大了,张家的老太婆也要过去了,走走,好玩多了!”
海师兄凑热闹成功,就拉着我去开车过去。
我头皮发麻,墓中墓这种东西听着就不大吉利,师兄居然让我去凑热闹,也太不靠谱了点。
我上了车子,启动后,这一看,师兄居然没上车,扶着车子就咳嗽了起来,我看好像情况有点不大对劲,就立即下了车,说道:“师兄,你这两天太累了,要不这凑热闹的事情咱就不去了?”
“唉,别说,累是肯定的,借道阴阳,元气难免是伤上加伤。”
我下车去看他情况,海师兄却扶着我一会,可正是这一会,他看向天空,脸色兀然一变:“不对劲呀,师弟,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师兄,您说我能知道点什么?”
皱了皱眉,我也跟着看向天空,天上乌云密布,星斗都不见了,是有那么点阴凉阴凉的,好像要下雨的感觉,可也不至于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海师兄也不理我,一摸地面,手似触电一样的抽了回来,就急忙把背包里的龟壳拿了出来,在手里抖了几下,然后铜钱撒在了地上。
捡起了铜钱,他捏了下手指开始盘算什么,最后看了看我,愁眉紧锁起来:“不行呀,下边出事了,不知道李破晓怎么搞的,没镇住场面,下面要翻天了!”
我一怔,脸都白了!
难道下面那位要催我命了?
那么快?
我可没任何把握和她斗法!
惜君就算实力飞涨,但也就能堪堪和黑白无常大将打平,宋婉仪虽然勾魂夺魄是一把好手,可要面对那动肆能放出鬼手抓人的城隍爷,那绝对是一捏一个死的,毫无胜算可言。
“师兄!
李破晓到底去下面干什么了?
他没告诉你么?
而且你不是说我的阳寿有缓解的方法么?”
我急忙的问起来。
海师兄拿下了自己的眼镜,抹着头上的汗:“是呀,但缓解的方法可都要建立在李破晓能撑住一时半会的基础上吧,其实呢,师兄当时也是开了阴阳道才发现你在里面的,所以我就立即让他出手了,那家伙也算半个好人,看你落难就先救了你,可结果知道山鬼和吞神鬼将是你的豢养鬼后,他正后悔得很呢。”
“你倒好玩多了,碰上师兄我,一下就回来了,李破晓进去可直接就面对上城隍爷,给占了先机,好在你师兄我聪明,开了秘法,直接就还阳了,毕竟他之前说了,借道阴阳路,剩下的都由我,我当然脚底抹灰跑了,师弟,你说是不是?
师兄我跟他又不熟,第一次见面,犯得着拼命?
而且这城隍爷还能叫城隍爷?
你见过带着死人面皮的城隍么?”
“确实没见过,我遇到她,直接就是逃命的份,可刚才你龟板算的什么?
你怎么知道李破晓事败了?
然后你手指又算的什么?
怎么最后看向我了?”
我心中疑惑陡升,看着他汗水淋漓,心里那个悬呀,差点没掐他脖子问了。
“我用龟甲卜卦算,是算了李破晓这小子的命数,发现他可能就斗不过下面那位了,似乎已经跑回来了,下边现在杀气腾腾的追杀他呢,把天都搅得变色了,师弟,还别说,李破晓命比你大多了,现在安全了,所以我刚才就用手指顺道算上你,可你现在呀,是命在旦夕,福祸未卜呀!”
“师兄!
你不靠谱呀!
你说一大堆,最后还把师弟我绕进去了?!”
我额上青筋都冒了出来,正说着话,媳妇姐姐猛地扯了下我的衣角,我表情一怔,吓得立即就想逃,可我逃向哪?
下面要催命了,她奶奶的城隍爷,要是再拉老子下去,巴不得老子就只有跟你拼命了!
“我这不是把前因后果告诉你嘛!”
看着我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师兄也冷汗嗖嗖掉下来。
“那你倒是帮我呀!
我都感觉下面马上要发飙了!”
周围什么都没有,媳妇姐姐却猛的不停拉我,我觉得肯定不是她傲娇了,她是告诉我要逃命呀!
我又是抬头又是低头,又是左跳,又他娘向右跑,我说媳妇姐姐,我请求您老说说话,到底哪危险了!?
看着我发飙了,海师兄慌得跺了跺脚,赶紧拿出了同命龟,把它四只脚都扎破了,还拿出了张很大的蓝纸,让同命龟在上面爬。
“咬破手指!
快!
跟着它的爪印点!”
师兄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勺上,这一下把我打得冷静了下来,我说我的大师兄,有事您好好说,也不能这么揍我吧,真给吓疯了!
结果那同命龟吃痛,发了狂一样在纸上跑,却根本不跑出纸外。
媳妇姐姐嗤啦的扯烂了我的衣服,我感觉魂都要冒出来了,赶紧的一咬中指,连忙跟着那张大纸上的血脚印点去!
在我出手那一刻,海师兄立即手捏法诀,开始狂念起咒语来,随手就拿出了一把法盐,也不管金贵不金贵,直接就撒在了纸上,这一把,我估计好几万都有了。
我手往血印上一按,纸也霎那就变了色,还给我捅穿了个窟窿,同命龟猛地在那鬼跑,我的手跟着血迹快速点去,也不知道点了多少回,最后整张大纸就跟鬼画了符一样成型了,不过也给我点破得到处是窟窿。
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看凶险解决了,可却已经不亚于往昔任何一件事。
媳妇姐姐终于消停了下来,我松了口气,顿时泪流满面:“师兄,下次能不这样吓我么?”
“这……我哪知道会有这事出来?”
海师兄脸色也是惨白,看着手上还残余的一些法盐,偷偷的把它们刮回了私藏口袋中,可眼泪也跟着冒了出来。
他做师兄的真不是有钱人,这把法盐得挣多久才挣回来?
师弟是认得爽,可有点亏钱呀。
正当我们各自庆幸的时候,天空就像不要钱似的下起了倾盆的大雨,躲过一劫的我,载着师兄赶紧开出赵家庄子。
然而,却在路口处,一个道士如铁杵一样站在路口,双目如电的瞪着我们。
李破晓!
我坐在火盆旁边点着香烟,目光没有离开过张一蛋,他的状态是我最担心的,遭遇了这样的惨事,我怕他失去对生的执念,所以打算等他状态好点就提出离开的建议。
郁小雪坐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眼神有些呆滞,原本漂亮的小丫头现在憔悴不堪,我估计她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是身处险境或许能立即睡着。
公鸡打鸣了,天渐渐翻出鱼肚白,我回头看了眼天空,繁星消逝,这漫长的一夜,算到头了。
天亮导致阳气的增强,让阴魂对香烟失去了兴趣,陆续离开门口,不知道要躲到哪个阴气重的地方。
我觉得是时候提出离开:“我们……夏一天……天哥……哥。”
张一蛋却打断了我。
张一蛋为人很糙,对谁都不服气,对大部分长辈更是直呼其名,现在从名字到称呼,最后直接就叫了我‘哥’,让我不得不深吸了口气。
如果不是很重要,他不会这么叫我,我说:“义,你说。”
“哥,你弟媳死得惨……阿婆说这仇她报不了,我也报不了,但她后面还有句话,我这两天思前想后也没敢跟你说。”
他看着我,两眼的泪痕似乎擦拭不掉,挂在了脸上。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静静盯着他,郁小雪瞳光闪动,也没了睡意。
“阿婆说她在受伤回来前就寄了信给你,劝你别回来,我问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还要告诉你,她说她本可以不提醒你,可百多年的因果循环,报应本就不爽,就算她不说,最后你也会从其他途径知道。
如果你忍住没回来,那最好,事情还可能撑十年、几十年,可要没忍住回来了,仇能报,但因果也就结大了,往后的事九死一生,收不住,呵……不过,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张一蛋摇摇头,同情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眼神不太对,一种古怪的感觉重合起来,他像是说着外婆想要说的话。
咯……咯咯……一阵渗人的木板撮合声从外婆的棺材里传来,没有上钉的棺材缓慢而凝重的开启了!
我目瞪口呆,郁小雪直接就昏了过去,而张一蛋诡异的目光里透着一丝自嘲。
砰。
一只红色袖子从棺材里伸了出来,然后无力的垂下,敲响了棺椁的边缘。
袖里,苍白无比的手缓慢的伸了出来,却剐得棺椁留下了几道爪痕。
我的眼珠子吓得瞪大如同铜铃,浑身动弹不得,而媳妇姐姐几乎是拖着我离开的,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嘭的一声巨响,棺椁盖子就给巨力震开了!
等我回过神,爪子的主人已经如同弹起一般背对着我。
她身穿红衣,散发披肩,白皙的皮肤像雪一样,个子却不是很高,让原本以为外婆尸变的我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她绝不会是人,因为没有人能够做到躺着就能不屈双腿弹起来。
我能感觉到自己脸色到底有多难看。
小女孩仿佛背后长了眼,转过头,黑得半点白色都没有的眼球也盯着我,随后露出了渗人无比的笑,那种笑就像是七月里的雪,让人不寒而栗。
红色,不是大喜就是大凶,红衣、黑瞳,那是厉鬼的象征。
我记得,她就是我梦中坐在外婆肩膀上的厉鬼!
那时候她向我招手,而媳妇姐姐感到了危险,拉着我不让我过去。
她看完了我,又扭头扫向了昏过去的郁小雪,最后停留在了张一蛋身上。
张一蛋面色并不比我好看多少,两腿也在不停的抖着,不过仍坚定的杵在了原地。
红衣的厉鬼阴惨惨的笑了起来,而下一刻就不知怎的,她就到了张一蛋的跟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张一蛋挣扎起来,双手乱抓,却没能抓到小女孩半点毛发,一旦触及对方的身体,都会直接的穿过去,而对方的手仍然像是实体一样深陷到他脖子的肉里!
厉鬼女孩笑了,笑得很得意。
很快,张一蛋两眼翻白,舌头也伸了出来。
“住手!!”
我大吼一声,不知哪来的勇气,扑过去就要扯那厉鬼,媳妇姐姐拉也拉不住。
而当我快抓到那厉鬼时,那厉鬼双目一下就朝我瞪了过来,猩红的嘴直接裂开了,发出了山崩海啸一样的咆哮声!
我脑袋一旋,直接就给震飞出去,撞到了墙上,胃里翻腾,喉咙忍不住呕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看到我吐血,厉鬼怔了一下,仿佛发觉有什么不对,手也松动了,张一蛋瘫软着身体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我自己都没想到,血会在我眼前形成薄雾,飞快散在空气中,而一阵猛烈的阴风霎时间如龙卷般卷了起来。
跟着,鲜血化作血色的影子,形成了女人的样子!
女人除了白玉一样的肌肤,一切都是血蒙蒙的,血色的凤冠,血色的霞帔,血色的步履……厉鬼看到背对着我的女人,表情就像霜花打的茄子,焉了,她不断的后退,最后直接害怕的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
媳妇姐姐!?
我说不出话来,耳朵嗡嗡直响,我伸出手想去抓她,却怎么都没抓到。
也没看到媳妇姐姐怎么的动弹,厉鬼女孩就被像被什么虚空抓了起来,像是捏住小鸡一样捏住了!
一阵阵的惨烈尖啸不断传来,那厉鬼在空中如同棉花糖一样扭曲,似乎受着莫大的痛苦!
随时会魂飞魄散。
她向我投来求救的眼神,就像是之前的气势从来不存在一般。
我想这女鬼既然能坐在外婆的肩膀上,想来和外婆是有很大关系,犹豫了下,就替她央求起来:“请问……您能听到我说说话么?
您是不是可以……暂时先放了她?”
“你小鬼都对付不了,还要我放了她?
你知不知道,刚才她那一下就弄丢了你十年的阳寿?”
媳妇姐姐连头都没回,继续折磨那厉鬼女孩。
我怵然一惊,十年阳寿!
真的假的?
“咳咳……还是放了她吧,我还想找她问点事。”
咳了几声掩饰尴尬,明明知道这就是我的媳妇姐姐,却给她呛了个够,滋味着实不好受。
她真是我的媳妇姐姐?
我怎么感觉和想象的不一样,她现在可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过想想也是,她憋了二十多年没和我说话,怎么都是有点怨气的。
厉鬼女孩投来了感激的神情,虽然我怎么看都觉得恐怖,不过我还是决定相信她一次。
“她连人话都不会说,我看你怎么问!”
我决定要放,媳妇姐姐像是气坏了,冷哼一声才停了手。
“你是外婆豢养的鬼?”
我问那厉鬼女孩,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毕竟对外婆的事我并非懵懂不知,豢养小鬼是她所以书籍里最详细的。
果然,厉鬼女孩赶紧的点头,这点头摇头的交流方法让媳妇姐姐很不满的哼了一声。
我看着空荡荡的棺材,没有理会媳妇姐姐发着小脾气,接着就问道:“外婆死了?”
厉鬼女孩这次露出了落寞的神情点头。
我叹了口气,原本看到棺材里没有外婆的遗体时,我还抱着一线希望,现在连外婆豢养的小鬼都肯定了,那就成定局了。
调理了下呼吸,我缓慢的站了起来,其实我很想看看媳妇姐姐的样子,毕竟也做了我二十多年的媳妇,我不能连她的样子都没见过。
结果,媳妇姐姐压根就不搭理我,转过了身体,怎么都反向跟我对着干。
还好郁小雪和张一蛋都昏了过去,不然我就难堪了,不过这难不倒我,我干脆也没她,走去看张一蛋有没有死。
那厉鬼女孩在这个空荡开始叽叽咕咕不知道和媳妇姐姐说着什么,这是鬼语,不焚香做法根本听不懂说什么,现在听起来,对我顶多像是一阵阵阴风从耳边吹来。
这也就是传说里的‘鬼吹风’,正常人如果晚上都偶尔觉得起风吹拂了耳畔,其实这是生前熟悉的鬼魂在和人说着一些话语。
媳妇姐姐没有吭声,我就知道小厉鬼说的话对她而言很受用,所以她决定听下去。
见我不好奇,媳妇姐姐冷冷的和我说:“她说是外婆把她放在棺椁里的,准备在关键时刻杀了揭棺的人,可没有想到会是你,现在她知道错了,愿意做你豢养的小鬼,问我,你准备要怎么处置她?”
我没回答,来到了张一蛋的身边,伸手探了他的呼吸和颈项上的脉搏,发现他还算活着,剩下半条命而已,心中不由生出怒火。
“能杀就杀,能灭就灭了吧。”
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于不受控制,连我身边重要的人都杀的鬼,我不能留着,而且我觉得现在有一个这么厉害的猛鬼媳妇也够我受的了。
那厉鬼女孩跟了外婆不知道多少年,当然能听懂人说什么,猛的对我磕头,一阵阵的阴风跟着吹过来,像是苦苦哀求,保证着许多的事情。
话说起来,如果有这小厉鬼在,防身倒是不错的,而且我也读过外婆不少豢养小鬼的书籍,知道她能给人做很多人做不了的事。
加上媳妇姐姐这尊大神应该不是能随意就‘请’出来的,像是刚才那样动不动来个十年阳寿,我可受不了,照这样算,我没几次十年了。
“也好,这种程度的小鬼,留着也没多大的用,就让她就此泯灭了吧。”
没想到媳妇姐姐不是善茬,猛烈的阴风瞬间就卷了起来,那厉鬼女孩就如同被捏住的小鸡,尖厉的乱叫起来。
我心一沉,媳妇姐姐呀,你可真是心狠手辣的主呀,我就是想调教调教小厉鬼,还没真想就此把她灭了。
你现在倒好,真下得去重手,如果小厉鬼是外婆当年就带在身边的,那你和她当年的关系怎么都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吧,总得留点情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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