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韩肃韩昭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难求:韩肃韩昭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荼蘼之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那真是多谢韩公子救了我家媳妇,有劳了……”原来好事都是被这个男人给破坏了,王氏恨不得上前撕碎韩肃的脸,可她不敢,如果这样她不就不打自招了?“老夫人不必客气!”看着王氏脸色涨成了猪肝色,韩肃才稍稍感到一丝畅意。王氏:……陆明修拿起案桌上的醒木重重一拍,厉声问道:“钱氏,到底是何人指使你?谋害官眷可是大罪,重者夷三族!”钱妈妈捂着红肿的脸,惊恐地望了眼堂上的陆明修,又转头祈求般地看向王氏。可王氏却像个局外人一样,仿佛事不关己,钱妈妈这才明白,原来王氏是想拿她作替罪羊。她鞍前马后地伺候了王氏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不帮自己求情也就罢了,还想把罪责全推她身上,这是要置她全家于死地啊!“夫人,你好狠的心呐,老奴都是听您的吩咐行事啊...
《美人难求:韩肃韩昭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你?那真是多谢韩公子救了我家媳妇,有劳了……”原来好事都是被这个男人给破坏了,王氏恨不得上前撕碎韩肃的脸,可她不敢,如果这样她不就不打自招了?
“老夫人不必客气!”看着王氏脸色涨成了猪肝色,韩肃才稍稍感到一丝畅意。
王氏:……
陆明修拿起案桌上的醒木重重一拍,厉声问道:“钱氏,到底是何人指使你?谋害官眷可是大罪,重者夷三族!”
钱妈妈捂着红肿的脸,惊恐地望了眼堂上的陆明修,又转头祈求般地看向王氏。
可王氏却像个局外人一样,仿佛事不关己,钱妈妈这才明白,原来王氏是想拿她作替罪羊。
她鞍前马后地伺候了王氏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不帮自己求情也就罢了,还想把罪责全推她身上,这是要置她全家于死地啊!
“夫人,你好狠的心呐,老奴都是听您的吩咐行事啊,老奴和少夫人无冤无仇,何苦要毁她清白害她性命啊?”谋害官眷这个大罪她可担不了,既然王氏不顾她的死活,钱妈妈自觉也没必要替王氏隐瞒了,保命要紧!
听到钱妈妈那句“毁她清白害她性命”,陆明修气得浑身发抖,“腾”地从椅子上弹起,大步走到堂下,狠狠地踢在李冬的身上、脸上,一下又下……
堂上那么多人,没有一人上前阻止,师爷本想开口劝诫,却被韩肃飞来的一记刀眼警告,他识相地退下,自然也不敢把这段记录下来。
直到陆明修发泄得差不多了,陆明松才上前劝道:“大人,眼下还是先把案情审清楚。”
陆明松向来克己守礼,要是换成平时,他早就上前拦陆明修了,可这一次,他不但不想阻止陆明修,甚至自己都想动手!
“修儿,娘冤枉啊,都是这个刁奴诬陷娘的,你可千万别听信钱氏的谗言,娘对此事一无所知啊……”王氏敞开了嗓子哀嚎,刚才陆明修的举动实在吓坏她了,之前陆明修也常为了苏氏和她置气,可从来都没有像这一次如此冷漠。
现下,儿子看她的眼神简直就和仇人一样,陆怀义本来就厌恶她,如果再失去儿子这个倚仗,那么她一定会被逐出陆家的,所以这件事她只能咬死不承认!
“不是你?你还敢说不是你!如果没有你的指使,钱氏为何要这么做?她害了阿宁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陆明修双眼猩红,犹如出了笼的野兽,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他的生母就好了。
“或许……或许是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又或许是她拿了别人的好处……对……就是这样的……”王氏着急撇清关系,却没发现自己语无伦次满是破绽。
“不,少爷,不关老奴的事,老奴好端端地怎么会害少夫人呢,就算借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啊!是夫人,夫人一直很厌恶少夫人,夫人说只要毁了少夫人的清白,少夫人一定不会苟活,到时候既能除去少夫人这个眼中钉,又能再给你续弦一位高官家的千金,一举两得……”钱妈妈双腿不能动弹了,只能借臂力蠕动到陆明修脚边。
说完,见陆明修没有什么反应,钱妈妈又道:“还有少夫人一直未有身孕,也是夫人安排的,夫人一直安排人在少夫人的饮食中下避子药,避子药是夫人让姑苏老家的李郎中亲手配的,如果少爷不信,可以派人去细细查问,老奴所说句句属实……”
“这主意明明是你出的,要不是你怂恿,我怎么会如此糊涂……”王氏听到钱妈妈倒打一耙,气得什么都说出来了,等她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王氏和钱妈妈狗咬狗,众人都被惊得不轻,对王氏,他们都是摇头无语透顶,因为厌恶儿媳妇,竟然不顾子孙后代给儿媳妇下避子药,为了除去儿媳妇,不惜给儿子戴绿帽子,普天之下,应该也就王氏一人了。
“避子药?哈哈哈……避子药?母亲,你可真是我的好母亲啊,普天之下居然会有你这种母亲,你就这么想看着儿子断子绝孙吗?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陆明修绝望到了极点。
他的阿宁最怕吃药了,可为了孩子,她是一碗一碗的苦药往肚子里灌,有时候他不忍让她受这个罪,她还心怀愧疚。
可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阴谋,而不是她的问题!
“你这贱人,看我不打死你!”陆怀义一直默不作声,一边是妻子,一边是儿子,他哪边都不好帮,可听到避子药,事关陆家后嗣,他忍无可忍,一巴掌重重地落在王氏暗黄的脸上。
“你个老东西,不帮我就算了,还敢打我?”王氏也没忍着,上前就和陆怀义扭打成一团。
这个老东西平时冷落刻薄她也就算了,如今居然当着儿子和这么多外人的面打她,同样是为人夫,还是亲父子,差别怎么这么大!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是吗?”陆明修怒喝一声,转身回到堂上宣判,“犯人钱氏、李冬,谋害官眷证据确凿,判决如下:李冬意图污辱官眷,重打五十大板,拔去舌头,施以宫刑,三日后午时菜市口枭首示众;钱氏,意图谋害官眷,削去四肢,拔去舌头,扔到街上行乞,钱氏三族亲属皆流放西南。”
李冬是个孤儿,所以陆明修只能治他本人的罪,可钱妈妈不同,她所有亲属都在陆府为奴,想要集齐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听到这个判决,钱妈妈和李冬眼前一黑,都被吓晕了过去……
陆怀义和王氏也被儿子的狠辣震惊,停下了厮打。
衙役将李冬和钱妈妈拖下去后,陆明修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下来放在案桌上。
随后,他走到陆怀义和王氏面前,含着泪郑重地给他们鞠了一躬,说道:“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唤你了。从阿宁进陆家门的第一天起,你就处处刁难她,为了这个家的安宁,她处处容忍,可她的忍让换来了什么呢?换来了避子药,甚至差点丢掉了性命!儿子真的很在乎阿宁,她比我的仕途比我的性命都重要!今日,如果阿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会独活!至于子嗣,不管以后阿宁有没有生养,我都不在意,只要她好好地待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犯了如此大罪,我身为县官却不能将你绳之以法,我实在愧对大梁的律法和圣上的恩典。回头我会写一份辞呈,待堤坝竣工,我就将辞呈递上去,儿子的话已尽,还请父亲以后管好自己的妻子,别让她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就连韩肃也没想到陆明修会如此决绝,丝毫不留余地,此时此刻,他对陆明修再无半点芥蒂,只剩下满腔敬佩。
“修儿,别冲动啊,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呢?你就算要和你母亲置气那也没必要辞官啊!”一听到陆明修要辞官,陆怀义一时方寸大乱,他们陆家好几代人才出了这么一个走仕途的,虽然现在官小,但以他儿子的能力才学,迟早是要平步青云的。
“当初,儿子以为有官爵傍身,就能护住阿宁,如今想想真是可笑,既然如此,儿子还不如做个平民百姓,日日陪在阿宁身边,这样歹人就没有机会伤她害她了。”还未认识苏婉宁之前,陆明修也想过功名利禄,可对苏婉宁一见倾心后,他只想和她生儿育女相伴到老,为官做宰都是浮云。
可后来架不住王氏天天哭日日闹,陆明修才不得已痛别娇妻进京赶考。
“如果是因为这个,父亲向你保证,从此以后一定会好好看着你母亲,不让她再胡来!”陆怀义推了推王氏的胳膊,让她赶紧表个态。
“是是是,母亲知道错了,母亲以后再也不敢了,母亲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找婉宁的麻烦了,修儿,我们不辞官好不好?”王氏虽然不情愿,但听到陆明修要辞官她也慌了,在她一众兄弟姐妹、闺中密友中,只有她的儿子金榜题名做了官,她现在风头正盛呢,如果儿子辞了官,那以后她的脸往哪里放啊?
“是啊,松哥,你快帮着劝劝,修儿从小最听你的话了。”陆怀义期盼地看向陆明松,希望他能帮忙劝说一二。
陆明松却置若罔闻,淡淡道:“二弟也不是孩子了,他自己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做主吧。”
陆明修的性子,陆明松再清楚不过,只要陆明修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何况这次是触到陆明修的逆鳞了,他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闻言,陆怀义气急败坏,怒道:“你这是什么话?”
“父亲,你的保证要是有用的话,崔氏姨娘又怎会惨死?我心意已决,任何人都不必多言!退堂!”陆明修扔下这一句,便不再理会陆怀义夫妇。
从陆明修记事起,父母就关系冷淡,见了面也是争吵不休,一开始陆明修还有些怨恨父亲,觉得他对母亲不好。
可八岁那年,他顽皮不肯午睡,躲在王氏妆台下想吓吓她,无意间却听到了王氏和钱妈妈的谈话,得知了往事,陆明修觉得,父亲没把王氏休弃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转身走到韩肃身前,恭敬道:“今日,想必韩庄主也劳累了,韩庄主请回府休息吧,陆某后院还有要事,就麻烦大哥替我送送韩庄主。”
韩肃点头应道:“陆大人请自便。”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陆怀义本还想再劝几句,可听到陆明修的那番话,他却什么也说不出了,只觉得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像是被毒虫噬咬一般,令他痛不欲生。
往事又浮现眼前,那个娇美的女人,就那样在他怀里咽了气,那时她已经有了他们的骨肉……
陆怀义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王氏的手笔,但他一直苦于没有证据,加上王家财大气粗,这些年,他也没能把王氏怎么样,这才让王氏一直横行至今。
陆怀义感到羞愧,他的儿子比他勇敢多了,要是他能有修儿一半,他的燕娘也不用委屈做妾再丢了性命。
他的燕娘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如果她还在,那么如今的他们,应该子孙满堂幸福美满,而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这些,陆怀义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迈着沉重的步伐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县衙……
“你今日是见不到夫人了,因为,这正是夫人授意,要不然我一个下人怎敢如此,少夫人,得罪了……”钱妈妈趁苏婉宁不备,将手中的帕子往其脸上一甩,帕子里的白色粉末瞬间进了苏婉宁的口鼻……
苏婉宁立时感到一阵眩晕,整个人摇摇欲坠,好在还尚存一丝理智。
趁还未完全过去晕,苏婉宁迈着踉踉跄跄的步伐想逃跑……
李冬见状,大步上前把人控制在怀里,淫笑道:“少夫人,你别白费力气了,今日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少夫人,你长得可真美啊,要是能和你好上一回,小的就算是立马死了也甘心了……”
这件事李冬本来是不敢应的,可是当听到能够和苏婉宁欢好时,他什么后果都顾不得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不要……”眼看着李冬恶臭的嘴就要贴上来,苏婉宁绝望地闭上双眼,无助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一只脚,重重地踹在李冬胸膛上,将李冬踹飞足足三丈远。
接着,一双温暖的大手将苏婉宁牢牢接住。
苏婉宁仰头望去,恰好对上韩肃深邃的眼眸,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苏婉宁竟从韩肃的眼里看到了心疼!
她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韩肃胸口的衣料,噙着泪苦苦哀求:“韩庄主,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看到韩肃,不知为何苏婉宁却感到很安心,她知道她得救了……
“夫人别怕,我在这里,别怕……”韩肃二话不说将人搂入怀中,他失而复得般端视怀中的人儿。
她小脸苍白,无助的双眸蓄满泪水,长密的睫毛挂着晶莹的泪珠,柔润的粉唇不安地颤动着,好不可怜!
韩肃既心疼又自责,自己今日就不应该去巡什么庄子,还好有惊无险赶上了,否则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看着蜷缩在地吐血不止的李冬,钱妈妈恐慌万分,撒了腿就想跑,可韩肃哪会轻易放过她。
韩肃单掌环着苏婉宁的细腰,左脚往地面用力一跺一踢,原本躺在地上的木桩瞬间被弹起,稳稳地打在钱妈妈的双膝上,痛得她直直跪地,嗷嗷乱叫。
韩肃用尽了全力,钱妈妈这双腿算是废了。
“韩叔,将这两人绑了带到县衙,我先送陆夫人回去。”韩肃吩咐完,将已经昏迷的苏婉宁抱上马车,又替她号了脉,这才放心驾车向县衙驶去。
韩立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还是他们庄主吗?这样温柔的眼神,韩立可从未见到过。
从方才家主在庄子上收到密报匆匆赶来,再到现在出手相助并亲自驾车送人回去,韩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敢情他们庄主这段日子盯着陆大人只是个幌子啊,回过味来的韩立惶惶不安,他们庄主怎么能这样呢?这天下美人多的是,怎么就看上陆夫人了呢?
不行!为了庄主以及整个韩家庄的名声,他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要规劝家主!
这边,韩肃驾着马车刚到城门口,恰好碰上了正策马往回赶的陆明修。
“陆大人留步。”韩肃从马车上跃身而下,将陆明修叫住。
陆明修听到声音,猛地拉住缰绳,扭头一看,只见韩肃立在一辆马车旁,“韩庄主有何事?”
他现在心急如焚,没有功夫和韩肃周旋。
“你自己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韩肃语气冰冷,对陆明修的怨怼又深了几分,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还当什么父母官!
陆明修依言下马,大步走到马车掀开帘子一看,心中大惊。
还没等陆明修开口询问,韩肃率先说道:“她没事,只是中了迷药。”
“迷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明修又急又怒,刚才他还没巡视完堤坝,刘嬷嬷就派小厮来说苏婉宁被母亲叫走了,他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却看到苏婉宁躺在韩肃的马车上。
面对陆明修的质问,韩肃不怒反笑,讥讽道:“陆大人去问问令慈不就知道了。”
“我母亲?”看来又是母亲做的恶事,陆明修脸面有些挂不住。
“陆大人,我建议你还是开堂审理,犯人我替你送去县衙了。”韩肃已经想好,如果陆明修敢徇私让苏婉宁委曲求全,那他不介意送他和他那恶毒的母亲去见阎王。
陆明修惊道:“犯人?”
“我今日巡庄子回来,经过城郊一座破庙,正巧碰见两个恶徒想对夫人施暴,逼问之下才知道,这俩人一个是令慈的陪房,另一个是前不久陆大人发卖的贴身小厮李冬。”韩肃本不想解释,但以陆明修的小肚鸡肠,韩肃怕他会误会苏婉宁。
苏婉宁已经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如果再被自己枕边人误解,韩肃怕她会做傻事。
陆明修越听越心惊,他大步上前,对着韩肃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道:“多谢韩庄主出手相助,韩庄主的大恩大德,陆某永世难忘,以后韩庄主要是有用得着陆某的地方,陆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还算上苍眷顾,让他的阿宁遇到了韩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陆大人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之前陆明修在他面前是何等清高,如今为了苏婉宁居然能如此低声下气,韩肃这下对陆明修倒有些刮目相看了。
“陆大人快上马车吧,我来驾车。”为了苏婉宁的名声,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细算时辰,她应该快醒了,等她醒来看到陆明修应该会安心些。
陆明修复杂地看了韩肃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内,陆明修将苏婉宁牢牢抱在怀里,看着她小脸上未干的泪痕,陆明修心都要碎了,她那么娇弱那么胆小,当时肯定很害怕很无助……
苏婉宁悠悠转醒,她秀眉轻蹙,只觉得头很晕浑身很痛,她好似想起什么,猛地起身查看自己的衣裙,见衣裙完好没有脏污,苏婉宁才稍稍安心。
“阿宁你醒了……”陆明修关切道。
看到陆明修的脸,苏婉宁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都爆发出来了,她扑进陆明修怀里,紧紧搂住陆明修的脖子,放声大哭……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阿宁别怕……”陆明修轻轻拍着苏婉宁后背。
哭了好一会儿,苏婉宁感到有些累了,便静静地缩在陆明修怀里,一言不发。
陆明修内心焦躁,却也不好开口询问。
只隔着一道帘子,里面两人的动静,韩肃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心里有些酸涩。
马车到了县衙,陆明松、刘嬷嬷和青鸾已经伸长了脖子在县衙大门等候。
韩立也把钱妈妈和李冬带到了县衙,两人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为了防止他俩瞎嚷嚷,嘴里还被韩立塞了好大一块布。
陆明修忽略众人的疑惑,抱着苏婉宁直接回了后院。
好生安抚了苏婉宁一番,又吩咐刘嬷嬷去熬了安神汤,陆明修才匆匆赶往公堂。
到了公堂,陆明修发现韩肃主仆俩并没有离开,他虽不解但默认了,韩肃是当事人也是证人,他能留下自然再好不过了。
陆明修没有马上审钱妈妈和李冬,而是先让衙役去传陆怀义和王氏。
陆明松不明所以,拉着陆明修到一旁问道:“弟妹如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肃怎么会驾马车送你们回来?”
韩肃何许人也?那可是名震滨州的一方豪强,怎么会屈身给陆明修当马夫呢?
“上苍保佑,阿宁没事,只是受了一点惊吓。至于韩肃,等晚些我再和大哥详谈。”陆明修面如死灰,他现在心里五味杂陈。
因为事态紧急,才一炷香的时间,衙役就将陆怀义夫妇带来了。
“修哥,这么着急唤我们过来到底什么事啊?”陆怀义对此事一无所知。
“是啊,修儿,到底什么事这么急冲冲的?”王氏一进来就已经看见地上的钱氏和李冬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肯定是这两个蠢货被当场捉住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成事。
王氏偷瞄了陆明修一眼,正好对上陆明修冰冷的眼神,她立马心虚地低下头。
“什么事母亲不知道吗?来人呐,将这俩人嘴里的布拿开。”陆明修眼底划过一丝狠绝。
陆怀义扭头瞪着王氏,“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与我有什么干系?我怎么知道……”王氏觉得,只要她死不承认,修儿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布条被抽走,李冬吓得如筛糠一般,连忙磕头,哭喊道:“少爷,少爷我知道错了,但我都是被钱妈妈逼的,我的卖身契在她手里,她说,如果我不听她的,她就将我活活打死……”
“少爷,老奴冤枉啊,老奴只是个下人,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啊……”还没等李冬说完,钱妈妈便插言喊冤。
“既然你不敢,便如实招来,是何人指使你?”陆明修目光如炬,容不得半丝谎言。
“是……是……”钱妈妈目光转向王氏,颤颤巍巍,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说出王氏。
王氏见状,连忙上前甩了钱妈妈一个重重的耳光,怒骂道:“你看我作甚?你个欺上瞒下的刁奴,背着我不知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还想让我保你?钱氏,你就认罪吧,不要妄想攀诬他人!修儿虽然是我我的亲生儿子,但也是这长青县的青天大老爷,这种徇私枉法的事我们陆家是不会做的!”
王氏话中的警告意味何其明显,在座之人还有什么不明白。
韩肃嗤笑一声,讥讽道:“这贵府的下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无人指使就敢谋害主子,不!不仅仅是主子,这陆少夫人可是官眷!区区一个下人无人撑腰竟敢谋官眷,说出去恐怕连三岁孩童也不会信啊。陆大人,你说是不是?”
“你是什么东西?这是我们陆家的私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王氏骂完便后悔了,眼前的男子浑身散发着冷气,阴沉得可怕。
“放肆,你个老妖婆居然敢辱骂我家庄主,我韩立向来不打女人,今日,是你自找的。”韩立说着就要上前给王氏一个教训。
韩肃却把他拦下来,想教训王氏,有的是时机和法子,不急这一时,如今他只想看看陆明修到底会如何收拾这残局,“老夫人,在下韩肃,今日恰好路过破庙救了陆夫人,也可以说是这桩阴谋的见证人。”
王氏从县衙出来时,陆怀义早就乘马车离开了,她啐了一句没良心,然后转头回县衙想让人派马车送她回陆宅。
但衙役都领了命,直接无视王氏,不让她进门,也不给她找车。
方才出来得匆忙,王氏身上没带银子,她也不知道车行在什么地方,只能骂骂咧咧地走回陆宅。
现下已经是戌时一刻,朝光落幕,月上枝头。
因为七月鬼节快到了,老百姓害怕冲撞邪灵,商铺早已关门,小贩也都收摊回家,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县衙到陆宅乘马车也要半个时辰,更别说光靠两条腿行走了,好在夏季白日长,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
虽是夏季,但王氏却感到后背阴风阵阵,仿佛有鬼在跟着她,这让她不得不加快脚步。
但从小享惯了清福,逛个园子王氏都要让人抬着,她何曾吃过这个苦?
才走没几步她就上气不接下气,两条腿更是不听使唤直发抖,抬都抬不起来。
王氏没办法,只能挪到街道旁边的店铺台阶上休息,等缓口气再继续赶路。
突然间,狂风骤起,王氏拢了拢身上的衣物,努力压制心中的恐惧。
这时,一只染着血色长指甲的手从王氏身后放到她的肩上。
王氏心里“咯噔”一下,全身的都汗毛竖起来了,她缓缓回头,一张七窍流血惨白的鬼脸就出现在她眼前,王氏“啊……”地叫了一声,就晕过去了。
“家主,此人已经昏迷,接下来该如何做?”白衣男子摘下头套,露出一张端正的脸庞。
“痛打一顿,在她脸上刻上“毒妇”二字,然后把她扔到陆宅后门,做得隐蔽些!”韩肃淡漠地俯视王氏,犹如在看一只蝼蚁。
陆明修拿王氏没辙,韩肃可不会轻饶了她,虽然不能直接取王氏的性命,但给点教训总是易如反掌的,毕竟一刀斩了王氏实在太便宜她了,他要让王氏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是!”白衣男子得令,将王氏拎起来扔进马车里,然后驾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家主,时候不早了,你还没用晚膳,我们先回府吧。”家主今日都在忙陆夫人的事,连吃饭都顾不上吃了。
回到韩家庄,晚膳早已备好,用罢晚饭,韩肃沐浴更衣后,才来到凌云堂。
凌云堂外,韩立不安地来回踱步。
“韩叔,天色已晚,怎么还不回房休息?”韩肃问道。
见韩肃回来,韩立急忙迎上去,“老奴睡不着。”
“有什么话进来说吧。”夏季炎热,夜深了,外面虫蚊多,韩立年纪大了,韩肃也不忍心让他遭这个罪。
进了凌云堂,韩立谨慎地关上房门,走到韩肃面前欲言又止。
“韩叔有话直说,你我虽为主仆,但情同父子,有什么不能说的?”韩立这支支吾吾的样子,韩肃看着眼疼。
韩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沉声问道:“家主,您是不是……看上陆夫人了?”
“是!”韩肃回答得很坦荡,没有丝毫遮掩。
韩立讶然,激动道:“家主,这怎么能行啊?您千万别犯糊涂啊,以您的才貌家世,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啊?你怎么就看上陆夫人了呢?老奴承认,陆夫人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她已经嫁人了……”
他们家主年纪也不小了,别的男子到了这个年纪,孩子都上学堂了,他们家主倒好,别说孩子了,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如果陆夫人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他会为家主感到很高兴的,可偏偏……
“韩叔,我没有糊涂,我很清醒,当我在云安街上见到婉宁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再也逃不掉了……”只要想起苏婉宁,韩肃就会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听听,连陆夫人的闺名都叫上了,再看看这如水一般温柔的神情……
云安街上?难道是二少爷拉着家主去看陆大人上任那日?天呐!那时候他们家庄主就对陆夫人起贼心了,这也太惊世骇俗了!
他之前还纳闷呢?他们庄主怎么会应承陆大人的宴请,还有那日在渺烟湖,庄主对陆大人也太热情了,原来庄主的心思都在陆夫人身上呢?他们庄主还有救吗?韩立暗暗腹诽。
“可是家主,陆大人还好好地活着呢?难不成你想把陆大人杀了然后把陆夫人抢过来?家主,夺人之妻,天理难容啊!”如果家主真那么做了,那他就一头撞死在韩家庄门口的石阶上。
韩肃剜了韩立一眼,无奈道:“我是那种人吗?韩叔,那些不入流的话本子少看!”
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苏婉宁不恨死他才怪呢,韩肃没有这么傻,也没这么卑鄙!
“那庄主你到底想怎么做嘛?”被揭了老底,韩立老脸通红。
韩立一生未娶,他平日也没什么喜好,闲暇时就爱看那些痴男怨女的话本。
“最好是能让他们和离,然后我好趁虚而入,但这不大可能!”从姑苏传来的密报上说,苏婉宁曾经想与陆明修和离,可苏婉宁心太软,禁不住陆明修的苦苦哀求,便歇了这个心思。
且如今,陆明修为了她与父母翻脸,又辞了官,苏婉宁更加不会与他和离了。
韩立:“……家主,那你不就白忙活了?而且,陆大人马上就要辞官了,他辞官之后肯定不会久留长青,到时候怎么办?难道您打算就这样为陆夫人守一辈子?”
“是!”韩肃目光炯然而坚定。
韩立:“……”
“家主,之前您一直忙着做生意,也没机会去结识些好姑娘,待明日一早,老奴就去请城东的周媒婆,让她替家主好好物色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韩立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找到一个比陆夫人还要美还要好的姑娘。
韩肃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枝头那轮皎洁的明月,轻声道:“韩叔,不必了,旁人再好,都不是她,此生,我非婉宁不可!”
韩肃心中也十分不齿自己这种行为,可他实在是放不下了,苏婉宁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的心,他日日夜夜都被折磨着,很痛,却也甘之如饴……
看到韩肃这样,韩立老泪纵横,哽咽道:“家主,您这又是何苦呢?老爷临终前,把您和二少爷托付给老奴,老爷别无他愿,他就希望你们兄弟俩娶妻生子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如果家主因为陆夫人拒不成婚,那老奴死后哪有脸去见老爷和夫人呐?家主,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忘了陆夫人,成吗?”
到时候人陆大人夫妻俩子孙满堂恩爱到老,难道他们庄主要一个人孤独终老吗?
“韩叔,别哭了,只要她平安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韩肃闭上眼,掩盖住眼底那片浓烈的哀伤。
“唉,造化弄人呐……”韩立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家主是真的陷进去了,如果家主能早点遇见陆夫人就好了。
韩立知道是劝不住家主的,家主是他看着长大,从小就倔得像头驴。
“对了,家主,那些密探要撤回来吗?”既然家主决定静观其变,那韩立觉得还是把人撤回来比较妥当,这样日日窥探人家夫妻的私事,家主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韩肃连忙否决:“不,从明日起,多增派点人手保护婉宁,要确保她万无一失,今日之事,如果再发生,叫他们提头来见!”
“是……那以后有关陆夫人的事,还要继续向您禀报吗?”韩立不敢擅自做主。
“以后,捡些要紧的禀报吧。”韩肃只想知道苏婉宁是否安好,至于她和陆明修之间的相处,韩肃怕自己听多了会忍不住把她抢过来。
“韩叔,切记,此事除了你我,不可再有第三个人知道!”韩肃倒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反正他的名声早就烂透了,她只担心苏婉宁,他不希望他的心意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老奴知道!”不用韩肃吩咐,韩立也知道轻重,这等秘事,要是走漏了一点风声,不管是家主还是陆夫人,都得身败名裂。
韩立退下后,韩肃从袖口掏出一枚鹅黄色的丝绸香囊,犹如对待珍宝般细细抚摸,香囊上绣着的粉色月季活灵活现,仿佛跟真的一样,香囊散发出的香味也是月季。
韩肃知道,苏婉宁最爱月季花了,她的身上也尽是月季花香,淡雅清新,令人沉醉。
这枚香囊,是白日他救苏婉宁的时候,从她腰间滑落的,那时韩肃想着先替苏婉宁保管,等见到了陆明修再托陆明修还给她,可真的见到了陆明修,他却舍不得了。
此时此刻,韩肃很庆幸,幸亏他没有将香囊换回去,或许他此生,只能与这枚香囊为伴了……
把玩了许久,韩肃才恋恋不舍地将香囊藏在心口处,静静睡去……
府衙这边,苏婉宁一直翻来覆去睡得不安稳,只要她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浮现李冬和钱氏丑恶的嘴脸。
陆明修又是陪她说话又是给她念话本,直到最后没辙了,他才吩咐刘嬷嬷又熬了碗安神汤来。
喝了安神汤,苏婉宁才沉沉睡去。
盯着苏婉宁姣美的睡颜,陆明修却毫无睡意,回想起今日韩肃的所作所为,他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韩肃向来与他不对付,而且以他冷酷的性子,他怎么会对阿宁出手相救呢?而且还那么凑巧!
况且,韩肃看阿宁的眼神实在不算清白!
这件事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陆明修不敢去细想,他只希望是他多心了。
接下来这几日,他会尽快处理好修建堤坝之事,然后早点带阿宁离开长青这个是非之地……
这样的事,秦香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自然是听不得。
秦香儿虽然心里不乐意,但祖母都发话了,她只好乖乖退下。
张妈妈将人都带下去后,秦老夫人重回到罗汉床上端坐着,语重心长道:“朗哥,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你告诉祖母,是不是苏氏那个妖女存心勾引?”
“勾引什么?我看就是这逆子见人家陆夫人美貌起了邪念,陆大人相貌堂堂才华斐然,陆夫人瞎了才能看上这逆子?”秦冠方是见过陆明修的,相貌堂堂不说,年纪轻轻便中榜入仕,自己的儿子除了有一副好皮囊外,还有什么是能和陆明修比的?
“祖母,父亲说得对,陆夫人什么都没做,都是孙儿的错。那日,孙儿在县衙见到陆夫人,惊为天人,回来后便辗转反侧不能忘怀,孙儿想娶她为妻,求祖母成全。”秦朗言罢,朝着秦老夫人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你做梦!只要我还活着,就由不得你胡来,我秦家虽为商贾,但都是清清白白的做人,哪能容你败坏家风?”秦冠说着,又朝秦朗的肩上补了一脚。
平日,秦朗对秦冠方是既敬重又畏惧,可今日,他却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敢违逆秦冠方,“父亲,现在陆夫人孤身一人,儿子又未曾娶亲,为何不可?大梁可没有律法说寡妇不能再嫁,况且,当年姑父身死不到一年,你和祖母就急着给姑母张罗二嫁之事。”
闻言,秦冠方勃然大怒,冲着门外大声吼道:“你……你这个逆子……来人呐,将这个逆子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母亲,这可如何是好?朗哥怕是被那妖女迷了心窍了,那妖女刚把陆大人克死,她要是进了秦家,那以后我们秦家还有好日子过吗?”秦朗被拖下去后,朱氏坐到秦老夫人边上,哭着说道。
秦老夫人听了点点头,赞同道:“是这个理,绝对不能让那妖女进我秦家的门。这样,你们也别急,朗哥年轻气盛,又没有通房丫头,所以才会轻易被迷惑,一会儿,我就指派我身边的两个丫鬟去他房里伺候。待明日一早,我派人去将周媒婆请来,让她给朗哥寻一门好亲事,等娶了媳妇他就能收心了。”
秦老夫人虽然为这事生气,却不着急。这男子都喜新厌旧贪新鲜,如今她孙儿也只是一时兴起,过些日子说不定就忘了,况且现在苏氏那妖女又不在她孙儿跟前,实在不足为虑。
长青距姑苏千里之遥,陆明松一行人足足走了两个多月。
这一路上,有杜远川派遣的官兵护送,文书又提前送达各州县,所以一路上倒还算太平顺利。
苏婉宁不仅要受奔波之苦,还要时时被王氏刁难折辱。王氏午睡时,苏婉宁必须在一旁为她扇风;王氏用饭时,苏婉宁必须站在一伺候;王氏渴了让苏婉宁给她倒水,她却嫌茶水烫一把泼到苏婉宁身上……凡此种种,数不胜数。
苏婉宁除了默默忍受别无他法,一是念其是陆明修的生母,二是苏婉宁自觉没有依靠,只能做小伏低。
陆明松一路上虽然有心相护,但他也不能做得太明显。
苏婉宁心力交瘁之下,一连病了好几场。
韩肃这一路看着苏婉宁受尽苦楚,他是心如刀绞,但他又不能直接冲上去把王氏暴揍一顿,只能暗暗做些手脚。
“多谢师尊!”青袍男子面上虽笑着,可内心却厌恶无比,恨不得将眼前的男子千刀万剐,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定要将这双恶心的手砍下来。
“嘭”的一声,房门从外面被人踢开,将屋里的俩人都吓了一跳。
黄袍男子冲着门口大喊了一声:“谁啊?”
“你就是太虚真人?”韩肃从门外进来,负手而立,双眼微眯,冷冷地盯着炕上的俩人。
“我就是,你谁啊?你想做什么?”太虚真人面上虽然豪横,可内里已经虚了,他两条腿抖个不停。
乍见七八个手持长刀的黑衣人,尤其为首的男子更是冷鸷得可怕,太虚真人此刻只想让自己消失!
韩肃冷声吩咐:“先将人绑了,堵上嘴巴,把这个小的和前面那两个关在一起,至于这个太虚真人,好好“招待”一下,记住不要打脸!”
“好汉饶命啊……你们是图财吧,我有的是银子,我这就给你们拿……你们先别动手啊……”太虚真人还没翻出银子,就被拉下炕拖了出去。
韩肃瞥了一眼太虚真人被拖拽过的地面上的那滩尿渍,满脸鄙夷,转身大步跨出了房门。
月光被乌云遮掩,夜色沉沉,虚清观四周寂静无声,后山偶尔传来几声狼嚎,令人头皮发麻。
院子里,韩肃翘着腿坐在梨木扶手椅上,漆黑的眸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虚真人,问道:“今日,虚清观来了一位蒙着面的妇人,她来找你做甚,如实道来,或许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好好好……我说……我说只求好汉饶我一条狗命……今日,那妇人来让我给她算个黄道吉日,她说,她儿子不久前过世了,她儿媳妇怕自己的男人一个人在地底下会孤单寂寞,想下去陪自己的男人,所以央求婆婆来给她问个好日子,哦,那妇人还把她儿媳妇的生辰八字带来了,在我这里……”太虚真人着急忙慌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小纸条,颤颤巍巍地递给韩肃。
韩肃接过纸条,看了一会儿然后放进袖子里,又问道:“然后呢?你就给她算了?算了什么日子?”
太虚真人吓得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头,咧着嘴哭道:“没有没有,刚开始我没同意,我平时就干些捉鬼驱邪骗骗人的勾当,这种伤阴鸷的事我可不敢干,而且我也不会啊,后来她拿了一百两银子塞我手上,还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一百两做酬谢,我就随口编了个日子骗她……”
韩肃冷哼一声,质疑道:“随便编了个日子?我怎么听说你驱鬼还挺在行的,有不少人家都请你去做过法事,还不说实话!”
“好汉,我……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我和我这几个徒弟原本是靠耍杂技谋生的,身上都有些功夫,我先让他们去那些大户人家装神弄鬼,然后我再去做法事驱邪,以此骗取钱财……”太虚真人一边说一边悄悄抬头打量韩肃的脸色。
“那你编了什么日子?”韩肃本不信鬼神,可这关乎苏婉宁的性命,他害怕这道士拿苏婉宁的生辰八字做什么歹事,所以必须细细审问。
太虚真人答道:“我骗她说七日后大凶,最适合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好,如果你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去做,如果敢阳奉阴违,我就把你扔到后山去喂狼,听明白了没有?”虽然知道了实情,韩肃却不着急去找王氏报复,他要好好筹谋一番,到时候让王氏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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