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同样都是当侧室,那,还有什么不敢想的呢?当然直接搭上太子啊!
但是要嫁入东宫是一回事,偶尔和苏寒这个备胎,沟通交流一下,也是有必要的。这个行为,既是为了维持友好关系,更是她掌控这种“舔狗”的忠诚度的一种手段。地点,当然是就选在醉仙楼啦,又安全,又方便。因为这个酒楼就是她自己的,谁敢传闲话出去!程彩衣,别的手段不行,对于这个养备胎,她可是拿捏得恰到好处。她特别知道,怎么能让苏寒心甘情愿对她痴迷——见面便是恩赐,久未见面那就是牵肠挂肚。
当然,被赐婚太子之后呢,这样的见面,就成了奢侈。尤其最近几个月,和苏寒都快断了联系了。可是,马上就要和太子成婚了,她怎么能让苏寒这个棋子脱离自己掌控呢?要是这样,这么多年的备胎不就白养了吗?这一次她的邀约,就是再度把线拉一拉,确保这个“舔狗”继续对自己死心塌地。
收到信的苏寒,心里那自然是无比激动,仿佛沉寂了许久的灰烬,再次扬起火花,烧得他满心滚烫。他不顾一天的疲惫,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个自己觉得最帅的衣服,站在铜镜前,仔细整理衣冠,抚平每一处褶皱,而后满怀期待地奔赴了醉仙楼,只为了见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寒郎,你来啦!”苏寒迈进醉仙楼厢房的时候,程彩衣正在茶炉旁边煮茶。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音,抬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仿若春日暖阳,暖到人心坎里。“寒郎,我估摸着你差不多到了,就提前煮了你最喜欢的茶。”
程彩衣身着一件月白色的纱衣,随风轻拂,似仙袂飘飘,鬓边一支碧玉簪,衬得她面容清丽,姿态娴静,淡雅如画。
苏寒曾经最喜欢喝她煮的茶。她选用的水,是梅山山顶的寒露泉水,这种泉水,取自霜降时节,需茶农攀爬高峰、历经艰险采集而来,甘冽清澈,带着一丝淡淡的甘甜。她曾经说:“煮茶,如品人。水要有骨,茶要有韵。”茶叶,则是凤凰单枞中的最上品,蜜兰香。只采用一年中谷雨前的头采新叶,据说这一小罐茶叶,需要十多位采茶女花费数十天才能完成,珍贵非常。
只见程彩衣将寒露泉水,用小巧的小银壶缓缓加热。水未沸腾时,她取过一小撮蜜兰香,轻轻掂量后,置入素白的茶盏。随后,伴随着水刚刚沸腾,她手腕轻转,将水徐徐注入茶盏。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一场舞蹈,柔美又娴熟。
苏寒微微一笑,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每次喝个茶,都这么麻烦你,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程彩衣笑了笑,将煮好的茶端起,亲手递给他:“说什么麻烦呢?寒郎,你喜欢的,我当然要尽心做到最好。快尝尝吧!”
苏寒接过白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即,满意地点点头。“果然还是这个味道,别人就算和你一样的步骤,也始终没有你这份独特。”茶香随着热气升腾,四周顿时弥漫起一股悠远的兰花香气,萦绕鼻尖,沁人心脾。
程彩衣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煮茶,贵在心静。心浮则水乱,水乱则茶寡。”她自己也轻轻尝了一口,闭目片刻,似在仔细咂摸那回甘中的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