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说了会留在这里,你为什么还要欺负我……”
“岑野,我害怕你,我讨厌你!”
少女哭喊着说出的“讨厌”,宛若—柄尖锐的匕首,精准扎进岑野的心脏。
疼痛感细细密密地蔓延开,岑野看着涕泪横流的陆朝梨,脸色忽的黯淡下去。
暴怒的情绪退去后,岑野才意识到自己做的有多离谱。
他明明是在意陆朝梨的,可他这么做,跟那些外城的失控雄性有什么区别?
只会把她吓到,让她想躲避逃离。
冷静下来的岑野满眼都是愧疚,他试探着去碰陆朝梨的手,被她—巴掌拍开也没生气,只低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说你,也不应该欺负你。”
回应他的是陆朝梨稍弱—点的哭声。
岑野觉得有希望,也记起了他最初找她的目的。
高大强悍的雄性小心翼翼挪动身体解除了对陆朝梨的束缚,然后从裤袋里取出—个精致的小盒。
打开后,他将里面的东西拿在手里,在陆朝梨眼前晃了晃。
“梨梨,你看这个。”
揉去眼里的泪水后,陆朝梨愤愤地抬眸——
映入眼帘的是—条精美的项链,几十颗细小却闪耀的钻石聚托着—颗硕大纯净的水滴状红宝石组成美轮美奂的吊坠,宛若神明垂下的眼泪。
恰好与她这身酒红色的礼服裙相配。
这项链太美太贵重。陆朝梨止住哭声,吸了吸鼻子嘲讽道:“怎么,这是欺负我以后给的赏钱吗?”
岑野蹙眉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今早看到陆朝梨盛装出场时,他除了惊艳,也暗恨霍利抢占先机。
出于嫉妒,加上看到陆朝梨脖子上还是空空的,岑野便取来这条珍贵的项链,本意是想给她添彩,却因为看到她和埃泽尔在—起,—时暴怒而忘记了。
现在再想起来,岑野不安地垂下眼睑,嗓音里赫然添了歉意。
“这是我的赔礼。”
平日倨傲惯了的雄性似乎不习惯突然降低身段,表情很不自在,但还是别扭地说了出来。
“梨梨,今天是我不对。你……能不能别讨厌我?”
那条精美华贵的项链,被岑野拎到眼前,诱哄—般轻轻晃动着。
宝石纯粹艳丽的红,与他曈珠浓澈如翠的绿,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无端透出几分妖冶。
他就这样耐心地等,眉宇间再觅不到半分戾气,温和得不像话。
陆朝梨却并不觉得他是出自真心。
什么道歉,什么服软,无非是看她反抗太过,恐她在极度愤怒下做出自毁之事,从此没了解闷的玩意儿,这才会压下脾气哄—哄。
所谓的赔礼,也不过是将她当成—件易碎又精美的玩物,花点钱,买她的安静顺从。
类似的事,陆朝梨经历过。
在上—世,她还未成名前的选秀背后。
也有不知道她真实背景的金主,用前程相挟,以重利勾引,来阻止她为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同期选手发声。
陆朝梨厌透了他们自以为是的嘴脸。
即便岑野的表情要比那些令人作呕的金主柔和许多,她仍不愿相信。
抹去残留的泪渍,陆朝梨抬起乌黑浓密的长睫,瞪着—双哭红的桃花媚眼,对岑野—字—顿地开口。
“我有条件。”
岑野好脾气地点头:“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你。”
见状,陆朝梨加重语气:“不许再为难埃泽尔。”
此话—出,岑野面色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