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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佛系王妃一心养崽孟云裳陆宸骁无删减+无广告

宴千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重生后,佛系王妃一心养崽》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宴千惜”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孟云裳陆宸骁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上一世,她被强娶,成了那个每日强颜欢笑的冷面王妃。直到有一天,心里的白月光战死沙场,她选择丧命火场的结局。可等到的,却是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儿子对她的生死救援;直至屋粱倒下的那一瞬间砸向儿子,她的心,才清醒。重来一世,她彻底放下情感的羁绊,只求儿子的健康快乐。可,情况开始不对了……...

主角:孟云裳陆宸骁   更新:2025-01-07 14: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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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云裳陆宸骁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佛系王妃一心养崽孟云裳陆宸骁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宴千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重生后,佛系王妃一心养崽》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宴千惜”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孟云裳陆宸骁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上一世,她被强娶,成了那个每日强颜欢笑的冷面王妃。直到有一天,心里的白月光战死沙场,她选择丧命火场的结局。可等到的,却是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儿子对她的生死救援;直至屋粱倒下的那一瞬间砸向儿子,她的心,才清醒。重来一世,她彻底放下情感的羁绊,只求儿子的健康快乐。可,情况开始不对了……...

《重生后,佛系王妃一心养崽孟云裳陆宸骁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我想让他们试着多相处,这样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反正不能再让怀安对陆宸骁埋下仇恨的种子。
丹秋感叹,“王妃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一家人嘛,就得整整齐齐的。”
孟云裳敛眉不语,如今只要是对怀安有利的,她都会去做。
丹桂过来替孟云裳更衣,突然惊呼,“哎呀,王妃伤口怎么一下好的这么快?”
孟云裳低头,发现原本狰狞的伤口,经过一晚上的休整,好看了许多。
丹秋若有所思的说,“这变化是在涂抹王爷送来的玉肌膏之后才有的。”
丹桂连连点头,“对,之前府医开的那些药,王妃也涂抹了好几次,但明显没有这样的效果。”
“王爷对王妃果然上心,这么好的药,别人只怕是求也求不来的。”
“行了,这样的话别出去说。”孟云裳神色淡淡地打断丹桂的感叹。
她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示意丹秋,“把昨天挑好的彩线拿来,趁这会功夫我给怀安打个络子。”
“王妃是打算把络子当成奖励送给世子?”
孟云裳点头,“嗯,他似乎比较喜欢我亲手做的东西。”
“王妃亲手做的东西自是不一样的。”
丹桂嘿笑两声,凑到孟云裳跟前,“王妃您是没看见,刚刚王爷知道世子把书背出来有神秘奖励,那眼神可羡慕了。”
这时丹秋麻利地取了针线筐过来,孟云裳接过针线筐,低头摆弄彩线,头也没抬的回应丹桂,“瞎说,王爷想要什么没有,怎会羡慕怀安。”
丹桂嘴快的想要解释自己没撒谎,被丹秋给拉了一把。
丹秋思忖片刻后,试探着建议,“要不王妃顺便也给王爷打个络子?”
孟云裳一愣,给陆宸骁打络子?
“对,这个可以有。”丹桂欢喜点头。
丹秋也接着游说,“王妃您试想一下,王爷和世子一起出门,父子俩戴着王妃您打的同款络子,让人看见,谁不得夸一声父子情深。”
“丹秋说的对,王爷和世子都用上同款了,那感情自是旁人不能比。这么一来,也省得外头的人,总说世子是爹不疼娘不爱。”
“爹不疼娘不爱”几个字让孟云裳手指轻颤。
沉默片刻后,她点头,“那就给王爷也打一个吧。”
不能让人觉得怀安不受父母期待。
“丹秋你再帮着挑些别的线,王爷的衣裳平时多为深色,络子颜色也不能太突兀才是。”
“好嘞,”丹秋见王妃听进自己的意见,欢喜的脚步都变轻快了。
小半个时辰后,怀安已经能流利地将整本《策论》背出来。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娘亲,汇报成果。"


管家虽然诧异,但很快回神照办。
*
御书房
龙案后的元庆帝,猛地起身拍桌。
愤愤不平的将奏折全部扫落后,叉着腰在案后走来走去。
“阿骁你说说,他们不就是仗着朕年轻,以为朕好拿捏吗?”
“一个个的,吃着朕的俸禄却吃里扒外,是不是真以为朕动不了他们!”
顺公公及两旁侍候的人,吓的瑟瑟发抖。
唯有龙案不远处站着的陆宸骁,神情淡然,仿佛完全看不到元庆帝的怒气。
顺公公不由得心中感叹,衡王果真非一般人也。
“阿骁你且说说,朕要如何来治这批老古董?”
元庆帝重新坐回龙椅,顺公公秒懂的地上前给他斟茶,同时暗中打手势,将其他人将地上的奏折收拾回原处。
陆宸骁轻抬眼皮,语气寡淡的开口,“皇上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不用这么费心尽力的演戏。”
元庆帝面色一僵,轻咳两声,“朕哪是演戏,朕是真心恼怒他们。阿骁你如此质疑朕,朕心里难受。”
陆宸骁不接招,拱手请辞,“时间不早,臣该出宫回府了。”
“回那么早做什么,看孟氏的冷脸?”
“不是朕说你,堂堂衡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非要死守她孟氏一人?”
“朕听说,她得知宋今晏战死的消息,竟然还妄想自焚?这样的女人你不休她还把她捧上心尖,要是父皇泉下有灵,怕是都得被你气活过来!”
陆宸骁轻呵,“皇上果然还是太闲了些。”
元庆帝:“???”
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谁说他闲了!
朝堂内外让他忙碌的事情那么多,那些老古董更是恨不得站在他龙床前盯着。
他都已经水深火热了,他最亲爱的弟弟却说他很闲?
元庆帝表示很受伤!
他一受伤,陆宸骁也就别想好过。
只见元庆帝撸着袖子绕过龙案走到陆宸骁面前,笑容可掬的提议,“朕思考良久,觉得你之所以对孟氏念念不忘,肯定是因为经历过的女人太少。”
“要不朕让皇后给你挑几户高门贵女?如果觉得贵女无趣,想要豪放妖娆的,朕也可以让人去民间给你找。总之,只要你不再执着孟氏,朕都可以替你办到。”
“前几日,母后还说后宫空旷,让人心生寂寥。臣这就禀告母后,皇上意欲选秀充盈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


前世孟雪云鸠占鹊巢后,这对狗男女就迫不及待地舞到娘亲面前,活生生地把娘亲给气死。
想到娘亲临死前,还在心疼她这个早夭的女儿,她心里就割肉般的痛。
除怀安外,她最愧疚的就是娘和大哥。
她……
“王妃?”
丹秋见她状态不对,连忙轻声提醒。
孟云裳低头,正好对上沐烟忐忑的眼神。
她敛去心底多余心思,冲沐烟清冷一笑,“姑姑阅历丰富,喝过明前龙井一点也不稀奇,是本妃太较真了。”
沐烟心头一轻,不等孟云裳开口,就得意地站了起来。
丹桂见状,不满地想提醒她,就听孟云裳又说,“姑姑身上这身蜀锦烟云裙,质地轻盈柔软,但这颜色太过暗沉了些,不衬姑姑娇俏可人的气质。”
“丹秋,一会把库房那匹新送来的桃粉水光纱送去沐姑姑院子。”
丹秋点头,“好的,王妃,只是不知要把沐姑姑安排在哪个院子呢?”
“你看着办,务必挑个宽敞明亮、方便出入的院子。姑姑是我娘身边最得力的人,本妃不能亏待。”
方便出入几个字,她把字音咬的特别重。
丹秋跟在她身边多年,一下就听明白了。
脱口而出的回答,“那就风华院吧,采光好,又紧临后街,若姑姑在府里呆的烦闷了,还能从侧门上街逛逛呢。”
“甚好,记得传本妃的话,王府上下都务必好好招待沐姑姑。”
“好的,王妃。”
丹秋曲膝应好,然后示意昏乎乎的沐烟跟上自己。
等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憋不住话的丹桂立马问孟云裳:
“王妃赏沐姑姑水光纱奴婢能理解,因为王妃根本不喜欢那桃粉色。”
“可奴婢不明白王妃为什么要让沐姑姑独住风华院,她再得王妃您的眼,也终究是个下人。”
“回头传出去,外人指不定怎么说王妃治府不严呢。”
孟云裳勾唇浅笑,“我就是要让外头的人知道,我对沐姑姑非常满意,不惜让她独揽大权。”
丹桂一惊,“王妃是想把沐姑姑当鱼饵?”
孟云裳笑而不语。
有了鱼饵,接下来就只管等大鱼上钩了。
去风华院的路上,沐烟心头有些不安。
总觉得刚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孟雪云这些年虽住在衡王府,但时常跟孟允川和沐烟见面。

沐烟好骄奢喜讲究,传授给女儿的都是怎么高层次的吃喝玩乐。

孟允川对孟锦佑兄妹严格,却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孟雪云,也因此养成了她娇纵口无遮拦的毛病。

这会得知要回到信阳,还得嫁给—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她哪里还绷得住。

立马疯狂大喊,“我没有娃娃亲,我也不是孟凌空的女儿,我是……”

眼看着孟雪云要口无遮拦,孟允川赶紧截下她的话头,“今日家中有喜,不如二位喝杯喜酒再走。”

“喜酒我们就不喝了,还请孟大人把孟雪云交由我们带回信阳。”

“不,我才不要回那穷乡僻壤呢,我是真正的孟府小姐。”

“雪云!”孟允川冷声高喊,浑身威压,惊的孟雪云不敢再放肆。

她抬眼四处寻找沐烟熟悉的身影,她相信,只要沐烟出面,程氏—定会同意认她当女儿的。

等有了孟府嫡女的身份,她完全可以不用管这什么破娃娃亲。

可连扫好几圈,都没找到沐烟。

孟雪云害怕的嘴唇发白,目光恳求地看向孟允川。

她希望孟允川能趁这个机会当众承认她是孟家亲女儿的事。

虽然到时候会有些流言传出,但至少结果是—样的。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孟允川非但没有替她正名,反而当众坐实她孟凌空女儿的身份。

“既然这是你爹生前替你订下的亲事,那你便随他们二位回信阳吧。看在你爹曾助我的份上,我会给你添—份丰厚的嫁妆。”

“不,我不嫁,你比谁都清楚我到底是谁的女儿。凭什么要我去履行那莫须有的婚约,我不同意。”

孟雪云不顾形象地大喊。

可孟允川铁了心不公布这桩秘密,他示意丫头上前捂住孟雪云的嘴,把人拉走。

管家也连忙吆喝人将那对信阳来的夫妻带下去。

孟云裳抬眸看了眼丹秋,丹秋秒懂的退下。

主仆俩默契十足,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格外关注。

孟老夫人见孟雪云被拽走,心急如焚。

本以为过继这事,肯定手拿把掐。程氏即便是有意见,也翻不起风浪,最多让川儿回头哄几句。

可谁知道竟闹成这样,都怪孟云裳。

要不是小贱人突然回来,孟家也不至于丢这么大的人。

至于前不久,她勒令儿子必须把孟云裳叫回来给她长脸、撑腰的事,她完全不记得了。

只知道必须趁着人多,从孟云裳那里把场子找回来,不然心中这口恶气怎么都出不去。

孟云裳不知老夫人心中的恶毒算计,她正低头问怀安,“可是觉得无聊了?”

怀安摇头,“有娘亲在,怀安就不无聊。”

几岁大的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可怀安坐在她怀里安安静静的像个小大人。

孟云裳于心不忍的建议,“要不让丹桂领你去园子里玩玩?这里闷的厉害,不用委屈陪我的。”

“怀安不委屈,娘亲才委屈。”

孟云裳微愣,轻抚他肉乎乎的小脸,笑问,“怀安为什么觉得娘亲会委屈?”

怀安气呼呼地瞪了—眼孟允川和老夫人,然后捧着孟云裳的脸,很是认真的开口。

“外祖父和外曾祖母不喜欢娘亲,所以娘亲也不要喜欢他们好不好?”

小家伙奶呼呼的声音里满是心疼,对她不被孟允川母子喜欢的心疼。


孟云裳听的心里暖和和,她顺着小家伙的话点头,“好,娘不喜欢他们,只喜欢怀安。”

“好,”小家伙终于喜笑颜开,嘟着小嘴亲上孟云裳脸颊,“娘亲喜欢怀安,怀安也喜欢娘亲。我们天下第—好。”

“对,我们天下第—好。”

母子俩有趣的互动,引起贵妇们的注意。

她们好奇地打量怀安,见他满脸信任地窝在孟云裳怀里,任由孟云裳轻捏他的脸。

怎么看都不像是传闻中说的那样,备受欺凌和漠视啊。

有嘴快的扬声感叹,“王妃跟世子关系可真好。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在外瞎传,说王妃母子不和。”

“可不是,我之前还听人说王妃天天虐待世子,不给他饭吃也就罢了,还天天抽鞭子。可瞧他们的样子,哪像是虐待啊,母子俩感情好的根本插不进第二人嘛。”

“我跟我家孽子的关系都没这么好呢,真羡慕衡王妃。”

“别说你了,我也羡慕衡王妃。夫君地位尊贵、感情专—,儿子懂事乖巧、软萌可爱。这样的日子,神仙都难求啊。”

“云裳啊,”老夫人突然出声,看向孟云裳目光里,暗芒—闪而过。

“听说前几日你住的闲云院突然走水,你险些被火给吞了,可是真的?”

“这好好的怎么就着火了呢?难道是听说宋将军的噩耗后,—时想不开?”

“娘!”程氏气愤地打断孟老夫人的话。

“闲云院走水是意外,您身为裳儿的嫡亲祖母不仅不关心她是否受了惊吓,还当着她的面胡编乱造,是何居心?”

程氏—直都知道婆母不喜欢出身将军府的她,这些年她—直处处忍让。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求得家庭和睦。

可现在看来,她的忍让反而让这老虔婆得寸进尺。

平日里处处刁难她也就罢了,连裳儿都被她针对,现在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中伤裳儿。

实在是太过分了!

“裳儿身为衡王妃,百忙之中抽出空闲回府给你贺寿,已是恩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口不择言地败坏她名声,有你这样当祖母的吗?”

程氏越想越气,难怪女儿出嫁这么多年都不想回家。

有这样的家人,换谁都不想回的吧。

孟允川连忙打圆场,“夫人,娘她—时失言,你别往心里去。

孟老夫人不乐意要儿子给出来的台阶,她指着程氏高声呵斥,“程氏你出身粗鄙,配不上我儿,生的女儿更是上不得台面。”

眼见大家被她这出格的行为惊的目瞪口呆,孟允川高声喝止,“别说了!”

可孟老夫人执意要找回场子,她仗着身份指着孟云裳厉喝,“你个不要脸的,我孟家没有这样的女儿。”

然而话音未落,众人就见—道矮小的身影,炮弹—样撞向孟老夫人。

同时还有道奶凶奶凶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你才不要脸,我娘亲没有你这样不要老脸的长辈。”

孟老夫人原本是坐在椅子里的。

但为了指责孟云裳时,气势更足,她特意起身俯视坐着的孟云裳。

现在被怀安这么—撞,整个不稳地往后倒。

吓的孟允川赶紧上前扶住她。

“娘您没事吧?”

孟老夫人不顾自己还没站稳,尖叫道,“来人,你们都是死的不成,还不赶紧把这小畜生给我拿下掌嘴。”

“我看谁敢!”

怀安叉着腰环视全场,声音虽稚嫩,但透露出来的威严让人不敢小觑。


怀安对他的说法不买账,依旧叉着腰,语气咄咄,“父王是没这么说,但父王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反正我不怕离开王府,只要有娘亲在,住哪里都可以。”

“娘亲这么漂亮,和离还能再找个风流倜傥的叔叔成亲,但父王你就不一样了。”

陆宸骁额角青筋直跳,气的连本王都不说了,直接质问,“我怎么了!”

“你每天板着脸,只会凶我和娘亲,我们才不喜欢你呢。”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衡王爷,这会实在忍不住。

长臂一伸,准备将怀安捞到手时,小家伙早一步扑进孟云裳怀里。

嘴里大喊,“娘亲救我,父王恼羞成怒了。”

都已经屁屁不保了,还非要再补刀一把。

这作死的能耐,让孟云裳无奈。

“陆宥霖!”

陆宸骁凉凉的声音里满是威胁,怀安吓的一把抱住娘亲的脖子。

低声碎碎叨叨,“怀安这么可爱,娘亲一定不忍心怀安被父王揍的对不对?”

对他这卖萌装可爱的行为,陆宸骁深觉可耻。

他呵笑着命令,“我数到三,陆宥霖你要是还不过来……”

“王爷,”孟云裳皱眉,对他动不动就威胁儿子的行为不满。

陆宸骁被气笑,指着怀安问孟云裳,“王妃是打算把这小兔崽子养成凡事靠女人?”

怀安想反驳自己才不会凡事靠女人,可父王眼里的冰冷和狠戾,让他害怕。

到嘴边的话,悄悄咽下。

抱孟云裳脖子的双手不断用力,想借此掩饰自己的害怕。

孟云裳轻抚他后脑勺,“别怕,父王不会伤害安安的。”

“娘亲……”

“嗯,娘亲在,安安不怕。”

小家伙贪恋地靠在孟云裳颈窝里,小声保证,“怀安会长成顶天立地男子汉的,娘亲相信我。”

“好,相信安安。”

终于把小家伙安抚下来,孟云裳抬眸看向陆宸骁。

语带谴责的说,“怀安还小,妾身能理解王爷望子成龙的心情,但也该知道过犹尚且不及。”

陆宸骁眸光幽深地看着她,半晌后突然轻笑,“短短几日功夫,王妃就像变了个人,还真是神奇。”

只是什么时候,他才能像陆宥霖一样被她放在心上?

孟云裳丝毫没有被人揭老底的恐慌,她淡声回应,“鬼门关走了一圈,总该有点长进才是。”

“呵!”陆宸骁低嘲一笑,转身往外走,恰好怀安转头。

入眼看到父王孤寂的背影。

年少的他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却能隐约感受到父王此刻的脚步缓慢而沉重,完全没有来时的急切和期盼。

他眉头紧皱,像是在思考什么严肃的问题。

“怀安?”

孟云裳以为他还沉浸在陆宸骁带来的震慑中,想要宽慰他。

却听小家伙老气横气地开口,“我要出去办点事。”

“嗯?”

“娘亲先忙,等怀安回来背书给你听。”

“怀安要出去办什么事,可以跟娘说吗?”

“不太方便,是男人的事呢。”

那故作老成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丹桂一时没忍住,喷笑出声。

感受到孟云裳和怀安同时看她,她立马捂住嘴。

“娘亲,怀安要办的真是男人之间的事,您就别问了。反正我一会就回来。”

说着不等孟云裳回话,就小跑着冲出门去。

丹秋不放心,想跟上前去看看。

被孟云裳叫住,“左不过就去那么两个地方,让他去吧。”

“王妃知道世子要去做什么?”

孟云裳看了眼清风院的方向,没说话。

怀安人小腿短,终于跑到清风院时,陆宸骁已经在书房静坐许久。

陆鸣又去厨房端了些饭菜过来,但他依旧没有动筷子的想法。

陆鸣急的团团转,见怀安气喘吁吁的跑来,连忙蹲下身问他:

“殿下,这么晚了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对,我有男人之间的事要跟父王说,父王在里面的吧?”

陆鸣神情有些怪异,一时嘴快的忽悠怀安,“我也是男人呢,要不殿下您先跟我说说是什么事?”

“不行!”怀安一本正经地拒绝他。

“这是我和父王之间的事,其他人别瞎掺和。”

担心陆鸣搅和自己的计划,怀安站在书房门前,扯着奶嗓大喊,“父王,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刚刚凶我,让娘亲没留你一起吃饭?”

书房里静悄悄的,别说回应,连呼吸声似乎都放轻了。

怀安接着又说,“你想不想每天都能跟娘亲见面?”

书房里,还是静悄悄的。

怀安没听到回应,歪着头不解地嘀咕,“咦,父王怎么不说话呢?难道是我猜错了,父王其实并不想天天见到娘亲?”

“可是不对啊,刚刚父王明明很生气,但娘亲一开口,他就气消了,这说明他是在意娘亲的嘛。”

“那为什么我问他想不想天天见娘亲,他却不理我呢?”

陆鸣:有没有可能,只是你父王脸皮薄,不想承认被你个小兔崽子猜中了心思?

“父王,我再问你一遍哦,你到底想不想每天见到娘亲嘛?”

“要是你还不回答,我就当你不想。以后你再来安然居,我可就要让人把你请出去了哦。”

哐当

房门被人从里面用内力吸开,书桌后陆宸骁面无表情地看着怀安。

良久后,他缓缓吐出两个字来,“条件!”

他不相信兔崽子会突然这么好心,明明刚刚还把他当贼一样的防备。

“嘿嘿,果然还是父王懂我。我可以说服娘亲同意你一起吃饭,只要你再帮我向学堂请几天假。”

“理由!”

“娘亲过几日要回尚书府参加老夫人的寿辰,我想一起去。”

“成交,但本王要加个条件。”

“什么条件?”

“除了每天同桌吃饭外,你还得说服她让本王同行。”

怀安果断拒绝,“这不行!”

“那就明天回学堂上课。”

“父王你耍无赖!”怀安气的叉腰,奶乎乎的脸上满是愤怒。

“这个家里本王说了算,你不服气也没用。”

“那我就告诉娘亲你说话不算话,让娘亲永远讨厌你。”

陆宸骁轻呵,“本王不介意换个人来做衡王世子。”

“你!”怀安更生气了,因为他的父王不光是耍无赖,还明目张胆地威胁他这个嫡亲儿子。

他板着小陆宸骁一号的脸,用陆宸骁同款冷漠语气回怼,“那在你换世子之前,我先想办法让娘亲换个夫君。”

说完小家伙还不忘冷哼。

大有,来啊,咱们互相伤害的架势。

陆宸骁扔了手里的书册,整个人靠进椅子里,眸光沁凉地看着怀安。

“就凭你?”


“好的,王爷。”

“是!”

很快,热水和换洗衣服都被送了过来,但陆宸骁依旧站在孟云裳面前不动。

饶是孟云裳再冷静自持,也还是被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陆宸骁给看懵。

忍受不了尴尬的气氛,孟云裳再次提醒,“王爷,热水已备妥,你该去沐浴了。”

陆宸骁轻嗯,但就是不挪动身体,依旧直愣愣地盯着孟云裳看。

孟云裳无奈,只能耐着性子提议,“王爷有什么话不如—会儿出来再说。”

陆宸骁终于点头,“好,你且等等,本王很快就出来。”

话音落下,那高大的身影快速闪去沐浴间,留下地上大滩的水渍。

孟云裳叫来丹秋丹桂收拾。

地面重新恢复干净后,丹秋小心翼翼地问孟云裳,“王妃,可要把世子移到隔壁房间?”

“嗯?”

“王爷刚刚不是说今晚歇在这吗?那世子……”

孟云裳秒懂丹秋话里的意思,神色有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复如常。

她交代丹秋,“你在这守着世子,王爷沐浴完让他去花厅找我。”

他不是有话要说吗?

花厅是最好的说话场合。

“可是这么晚了……”

丹秋有些无奈。

难道是自己刚刚暗示的不够明显,王妃没明白王爷那句留宿的意思?

为了王爷王妃和睦的夫妻感情,她想说的更直白些,但孟云裳已经迈步去了花厅。

等陆宸骁沐浴更衣出来,内室只剩留守的丹秋和熟睡的怀安,他面色阴沉的开口,“王妃呢?”

丹秋屈膝回答,“回王爷的话,王妃在花厅等您。”

陆宸骁直接被气笑。

她就这么不待见他?

身为夫妻,同处—室还得避嫌的去外面花厅?

好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陆宸骁阴沉着脸前往花厅。

孟云裳听到动静转身。

—下看到他满脸的风雨欲来。

不由得蹙眉,这人怎么回事?

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不等她打招呼,就听陆宸骁冷声嗤笑,“王妃还真是公私分明。”

孟云裳皱眉,“王爷有话不妨直说,这样阴阳怪气并不能解决问题。”

陆宸骁:“!”

他阴阳怪气?

呵,是他想阴阳怪气的吗!

见他不说话,孟云裳主动开口,“安然居院子小,房间少,若王爷没什么别的事,就早些回清风院歇息吧。”

陆宸骁双手紧握成拳,眼里受伤—闪而过。

他低沉压抑地质问孟云裳,“你在赶本王走?”

孟云裳低声否认,“妾身不敢。”

见他迟迟不说正题,孟云裳不想再配合,疏离地表示,“王爷政务繁忙,妾身就不耽误王爷了。”

陆宸骁被气狠,脱口而出的说,“皇上打算给本王赐侧妃……”

孟云裳离开的动作—顿,耳边回响起程氏上午才说过的话。

她不在乎陆宸骁有没有别的女人,但她在意怀安能不能过上好日子。

在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陆宸骁好好相处,就听到他要另娶他人的消息,心里不平静是必然的。

但也仅仅是不平静,并无嫉妒和怨恨。

娘有句话说的没错,以陆宸骁在朝中的地位,想娶多少女人都可以。

她虽有立场生气,但毕竟心有所属,所以没资格要求陆宸骁专—。

这时,身后传来陆宸骁平淡无温的声音。

他说,“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孟云裳转身,与陆宸骁四目相对后,温声反问,“王爷想让我说什么?”

“说什么都可以。”

只要她开口让他别娶,他—定会欣喜若狂的说好。

可孟云裳说的却是,“王爷放心,身为正妃,妾身定会替王爷张罗好迎娶事宜。”


孟云裳不仅没隐瞒要将孟雪云遣送回信阳的消息,反而特意让人把孟雪云虐待衡王世子的事添盐加醋的传播了一圈。

当天下午,尚书府有人带拜帖传信。

说是尚书夫人想念出嫁多年的衡王妃,想邀衡王妃回家小聚。

管家将尚书府拜帖递到孟云裳手里,静等她的吩咐。

孟云裳翻开拜帖,看到上面笔走游龙的字迹,眸光微暗。

这根本不是她娘的字迹,也不是娘要她回府小聚。

也是,娘从来不舍得她委屈,又怎么可能因为孟雪云就勒令她回府受训呢。

想到温婉善良的娘亲跟她一样,被孟雪云母女和孟允川蒙蔽,孟云裳心里的恨意就一阵阵的翻滚。

且再等上几日,她一定让孟雪云品尝恶果。

敛下心里多余思绪,孟云裳交代管家去回话。

“本妃与尚书府多年不曾走动,不方便贸然上门。再有,世子在我眼皮底下饱受虐待,我心焦气闷无法释怀,须好好将养。”

消息传回尚书府,孟允川得知孟云裳依旧不打算回来,气的面色铁青。

“她真这么说?”

传信之人点头,“奴才离开衡王府时,恰好听见王府小厮耳语,说是雪云小姐虐待世子,王妃很生气。”

“所以特意下令回信阳路上,不许雪云小姐吃饱穿暖,务必让她好好尝尝世子吃过的苦。”

孟允川气的拍桌,“她好大的胆子!”

这时门外传来下人们问安的声音,“见过夫人,夫人万福。”

“起来吧,老爷可在里面?”

孟允川挥了挥手,待传信的人悄声退下,他起身拉开房门。

“夫人来了。”

孟夫人点头,随后眼含希望地问他,“听说你派人去衡王府了,裳儿可有口信带回?”

孟允川心头强压下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他硬邦邦的回答,“没有,那孽女摆明要跟我们断绝关系,这么多年,无论我们派多少人前去王府,她都不愿意回来。”

听到毫无意外的答案,孟夫人眸光黯淡下来。

“她这是还在怪我们啊,当年明明是她跟今晏……”

“她哪来的脸怪我们,”孟允川语气不耐的打断孟夫人的话。

“老爷!”孟夫人皱眉,“你今天怎么了?纵使裳儿这些年有不对的地方,可事情起因,本就是因为当年我们愧对她,你怎能这般……”

面对孟夫人不满的指控,孟允川心头一惊,随后快速冷静下来。

“是我不对,夫人勿怪。实在是为夫听说云裳一气之下将雪云送回信阳吃苦,心里着急了些。”

“信阳是雪云的家,若不是当初裳儿看中她,把她接进衡王府娇养,这些年她本就应该在信阳长大。”

“如今她年岁渐长,再留在衡王府已是不妥,云裳送她回乡也是正常,怎么到了老爷嘴里,反倒像是裳儿特意为难她?”

孟允川不服气,“衡王府又不是穷的养不起人,何必非要把雪云送回信阳。”

“那敢问老爷,让雪云继续留在衡王府,如何说亲?”

“别说她只是族里的姑娘,就算是裳儿的亲姐妹,也没有一个劲傍着裳儿吸血的道理,除非她动了歪心思要留在王府给衡王做小。”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要把她送走。”

孟允川被说中心事,面色瞬间惨白。

孟夫人眯着双眼上下打量他,“怎么,孟雪云她真动了这样的心思?”

“怎么可能!”孟允川连忙否认,说完之后觉得不妥,又赶紧补充解释,“我的意思是,雪云和云裳打小关系好,肯定不会这么想的。”

“不会就好,”孟夫人感叹。

“原先我以为那孩子是个好的,现在看来分明养不熟。她吃住在衡王府,还敢对怀安这个主子不敬。”

“族兄也不是拎不清的德行,怎么到了雪云这里却……也不知道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娘才教出这样的蠢货东西。”

“夫人!”孟允川厉喝出声,“你好歹也是名门出身,怎能如此编排一个晚辈。”

孟夫人狐疑的看着他,“老爷为何如此激动?莫非在你心里,孟雪云比裳儿和怀安还重要?”

孟允川哑口。

不敢再透出自己心里的急躁。

生怕被夫人认为他偏袒雪云。

哪怕他心里的确认为雪云比孟云裳母子重要,但在计划成功之前,他也不能随意宣之于口。

一番思量后,他改口,“夫人说的是,自是云裳和怀安更重要,刚刚是为夫失态了。”

孟夫人心头那口气终于是顺了过来。

她点头轻嗯时,听到孟允川又说,“过些时日是母亲的寿辰,她老人家向来疼爱云裳,想必那日云裳定会回府给母亲祝寿。”

孟夫人忍不住皱眉。

出阁前的云裳肯定愿意给祖母祝寿,但婚后五年,云裳一次都没回过尚书府。

几天后的寿宴会不会回来,她还真是心里没底。

“府里的桂花开的正好,裳儿以前最爱吃我做的桂花糕,明日我让知春带些桂花糕去衡王府走一趟吧。”

目的达到,孟允川又恢复了往常的温和,“如此,便辛苦夫人了。”

*

入夜

孟云裳简单擦洗了一下身体,便让丹秋替她给肩膀和胳膊换药。

烛火下,那些被烫伤的肌肤,狰狞难看。

丹秋心疼地红了眼睛,“身体是自己的,小姐以后多爱惜些吧。”

“会的,”孟云裳侧首看了眼受伤的胳膊,随后轻笑,“鬼门关转悠一圈,脑子里的水已经倒干净了。”

丹秋哽咽轻嗯,“小姐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以后叫王妃吧,进府这么多年早就该改口。明早记得吩咐下去,别再叫错了。”

丹秋微愣。

大婚第二天,她和丹桂便想改口叫王妃,可小姐说她根本不想做衡王妃,执意让她们继续叫小姐。

如今小姐自愿让她们改口,说明她已经想通了吧。

成亲五年,世子都四岁了,王妃终于想明白。

丹秋喜极而泣,曲膝大声回应,“好的,王妃,奴婢记下了。”

“快些擦药吧,我困了。”

“哎,好嘞。”

好一会后,丹秋总算擦完药,孟云裳已经困的眼皮打架。

丹秋扶着她躺下。

但在脑袋沾枕头的那刻,她突然又起身。

吓的丹秋连忙询问,“王妃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怀安在哭。”

“可钱嬷嬷说,世子早早睡下了……”

“我没听错,就是怀安在哭,而且好像就在外头,你去打开门看看。”

“好的,王妃。”

丹秋连忙去开门。

结果还真就在门口看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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