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希衡玉昭霁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by希衡玉昭霁》,由网络作家“蕴沧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地上的鲜血渗透到地板缝隙,哒哒地落下去。玉昭霁如常地忽视一地断肢,他神色雅然,跨过一截断裂的手臂,将插入尸体的焚寂魔刀抽出来。刀身鲜血蜿蜒,玉昭霁回眸,墨玉发冠束着三千发丝,彬彬有礼看向希衡:“你来了。”希衡是来了,但绝不是来加入他。她走进这间暗室,粉色裙摆在刀风中微扬:“你不是回魔界去了?为何在这里?”玉昭霁指腹摩挲着焚寂魔刀:“孤还以为,你第一句话会是责问孤为何要杀这些人。”回过头又一愣:“你今天的打扮不错。”嫩嫩粉色的纱衣,粉霞红绶藕丝裙,雪肤含光娇艳欲滴。虽说用的不是希衡自己的脸,但玉昭霁心里自动将希衡的脸替换上去。希衡穿清冷浅淡的衣服最合适,她是高华冷然的正道剑君,可这样娇艳如霞光般的衣服,让她平添了一丝人间烟火气和妩媚嫣...
《小说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by希衡玉昭霁》精彩片段
地上的鲜血渗透到地板缝隙,哒哒地落下去。
玉昭霁如常地忽视一地断肢,他神色雅然,跨过一截断裂的手臂,将插入尸体的焚寂魔刀抽出来。
刀身鲜血蜿蜒,玉昭霁回眸,墨玉发冠束着三千发丝,彬彬有礼看向希衡:“你来了。”
希衡是来了,但绝不是来加入他。
她走进这间暗室,粉色裙摆在刀风中微扬:“你不是回魔界去了?为何在这里?”
玉昭霁指腹摩挲着焚寂魔刀:“孤还以为,你第一句话会是责问孤为何要杀这些人。”
回过头又一愣:“你今天的打扮不错。”
嫩嫩粉色的纱衣,粉霞红绶藕丝裙,雪肤含光娇艳欲滴。
虽说用的不是希衡自己的脸,但玉昭霁心里自动将希衡的脸替换上去。
希衡穿清冷浅淡的衣服最合适,她是高华冷然的正道剑君,可这样娇艳如霞光般的衣服,让她平添了一丝人间烟火气和妩媚嫣然的情致。
就像另一面的希衡……
这样清冷端方的剑君,在某些时候,难道也会露出妩媚嫣然的神色?
玉昭霁莫名生出一丝逗弄的兴致,他站在尸骸之中,华贵清冷:“沙华魔界的规矩便是男女订婚着粉,取含苞待放之意,待婚典当天再用丹朱赤红,希衡,你今日穿这一身来见孤,要和孤订立婚约么?”
希衡心平气和回答:“魔界有在一地残肢中订婚的习俗?”
玉昭霁也不为希衡的不解风情生恼,他手中焚寂魔刀蜿蜒滴血,却刻意说得缱绻温和,好似真是谪仙似的太子殿下:“孤的新娘喜欢,孤破例又如何?”
“你要是嫌少,孤再加点?”
希衡眼皮一跳,她无法做到像玉昭霁那样拿人命玩笑:“殿下真风趣,不过其余人的尸骸又怎抵得过殿下万金之躯,殿下真要用尸体,不如用自己的。”
玉昭霁一侧头,便露出优雅的脖颈、性感的喉结,他模样似天上月,却无时无刻不萦绕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双眸中有流光一闪而过,快得人捕捉不到:“孤的新娘喜欢又何妨?我们魔族,本就有两强相争,胜者得到另一方的习俗。希衡,孤如果想真的胜过你,一定是生死之战,孤会断手还是断腿?还是说,孤会被你砍到血肉翻飞,只剩骨架?”
“届时,孤就用只剩骨架的手,也要深深搂着你,在孤的一地残肢之中,共赴婚典。”
……这会不会太超前了?
希衡紧锁眉头,玉昭霁好似越说越兴奋起来了。
这让希衡不可避免地想到当初她骨头都被玉昭霁挖了洗的事情,陷入沉默。
早知道今天不幻化出粉色的裙子,烂地里算了。
最终,希衡道:“别开玩笑,玉昭霁。”
玉昭霁则不言,玩笑么?其实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否是玩笑。
她弯下身,仔细翻找、检查这些残肢碎体,同时将话题接入正轨,回答玉昭霁之前的问题:“你我分别不过半日,这点时间,我不至于眼盲。”
“这些尸体身上不是你的刀伤。”希衡仔细检查尸体,他们身上的伤口很碎、也很钝。
像是一个人不熟稔地杀人、砍人,在下手时找不到最佳下手点,连力气也不太够,只能胡砍、乱砍。
当然,也更像是一个“人”不熟悉自己刚到手的身体,带着些凝滞、生涩地杀人碎尸。
玉昭霁诛杀叛臣、同胞和修真界敌人无数,他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造成这么拙劣的伤口。
玉昭霁今天莫名心情不错:“你倒很了解孤。”
他也不再用焚寂魔刀去割剩下的尸体,反而饶有兴致,将焚寂魔刀一旋,割下希衡裙角一点衣料。
拿到手中,那截衣料变成雪色,果然是幻术。
玉昭霁盯着那截衣料,这次死的都是修真界之人,玉昭霁冷酷心肠、半点不慌。
希衡则发现:“这些死去的人身上都被挖走了一部分。”
她拿起一截软趴趴却死僵的断手:“这只手的主人生前应该是个剑修,从他指腹上的茧可以看出。他的手筋被整根挑走。”
希衡再从地上找到一些碎块,拼凑在一起成为半具尸体,她干净清冽的手就这么从血水中淌过,丝毫不在意脏污。
玉昭霁不由望去。
希衡再指着这半具尸体上凹陷的面中:“她的指甲中有许多草药屑,是一名丹修,她则被挖走最珍贵的鼻子。”
剑修被挑走手筋、丹修被挖走能分辨草药的鼻子。
“这个魔,也许是上古八魔中的贪魔。”希衡分析,“但信息太少,不足以断定,要再看一看。”
地上的死尸太碎,样本太少。
可这个过程必不可少,上古八魔并不好对付,如果提前弄清它到底是什么,有助于希衡降服它、救人。
希衡又拼凑出一具尸体,是一个乐修,乐修最重要的是耳内修炼出的乐灵。
面前的这具女尸耳朵完整,看不出是否缺少乐灵。
一直冷眼旁观此处的玉昭霁忽然瞥向半弯下腰的希衡,他将焚寂魔刀收回刀鞘,谪仙般的面孔露出一个微笑:“希衡,你可要剖开她的尸体?孤记得,你们正道之中,有不得侮同道尸体的不成文的规定。”
“现在你剖她的尸体,则有辱正道之风,偏向孤的魔道。你不剖她的尸体,则会错过上古八魔的信息,阻碍你营救别人。”
“你,剖还是不剖?”玉昭霁轻启薄唇。
他很想看到希衡脸上露出纠结为难的色彩,正道,一群伪君子而已。
刚才玄清宗不就有个叫宜云的女修说希衡虚伪?连希衡那群没用的白眼狼徒弟也被此言迷惑。
正道总是如此,如果希衡在这里剖尸,来日被别人知晓,就会成为对她口诛笔伐的理由之一。
玉昭霁很想看希衡选择,他想看希衡的选择一步步靠向他。
希衡则定定看着玉昭霁,她此刻是那名女修的面容,神色却一如往常清冷无瑕,毫无欲念,将那张仅是清秀的面容都变得光华夺目:
“正道之正,不在于恪守陈规,而在于救可救之人,杀该杀之人。”
“我之道如何,从来只在我手上,而不在于别人唇舌之间。”
话音落,云剑起。
长剑清脆割开那具女尸的尸体,从女尸耳后直至后脑,皮肉整齐地翻开,她的耳朵中,果然没有了乐灵。
杀她的贪魔,虐杀了她,取走了她的乐灵。
玉昭霁看着端庄高华、清冷沁骨的希衡剑尖染血,目中瞳孔渐渐变为凶兽般的竖瞳。
他愈加兴奋起来了。
他一方面不停止吸收上古贪魔,另一方面睁开眼,看着和自己面对面打坐的希衡。
希衡此时已经不再使用幻术,白衣若雪,墨发似云锦堆叠,柔顺垂在身后,身姿窈窕,眉眼间都萦绕着清冷绝色、让人不敢心生亵渎。
这真是一个月宫上不染纤尘的仙人。
玉昭霁的贪欲是什么?
他想要仙人成魔,染上魔的颜色。
希衡察觉到有温热的气息在靠近,希衡睁开眼:“玉昭……”
焚寂魔刀从地面飞起,斩向希衡的颈侧,听得铛一声!刀剑相撞,希衡的云剑自动护主,连在剑府中温养的天湛剑也清鸣。
玉昭霁瞳孔完全变成美丽、异兽般的竖瞳,他好像很兴奋,又好像在茫然着什么。
玉昭霁清夜般的眸子此刻因战意好似潋滟着夺目桃花,血管里每一滴血液都在战栗:“希衡,来战。”
希衡为防止玉昭霁破坏净化上古贪魔,不得不和他战在一起。
刀风剑意,将整个佛经楼几欲摧垮。
玉昭霁一边挥刀挡剑,一边按捺着胸腔里肆虐做乱的凶兽。
不够、不够。
他的贪欲不只是和希衡比斗,还应该有别的迫切想做的事。
可是,到底是什么?玉昭霁根本不知道,他满腔的火和燥热,找不到出口,寻不到来由。
就在二人打得难解难分之际,烟海阁外忽而传来一声巨响。
“诸天神佛,乾坤阴阳,邪不胜正!”在萧瑜风的通知下,玄清宗的守阁人、长老以及弟子们全部赶来。
他们组成诛魔大阵,道光俨然。
玉昭霁眉眼中划过一抹戾气,却不得不中断弄清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贪欲。
他始终心有不甘,在和希衡交错分开的刹那,握住希衡的手臂,仿佛要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他贪婪盯着希衡,在她耳边深深道:“希衡,你一次次来坏孤的好事,孤真是恨不得……”
“弄、死、你。”
希衡根本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拂开玉昭霁的手:“现在你做不到,未来静候佳音。”
玉昭霁:……
很好,希望到时候她也这么说。
今日,玉昭霁吸收了一半上古贪魔,希衡则净化了一半。
二人都不算亏。
玉昭霁见其余人赶来,不再恋战,他摧毁整个烟海阁南楼,趁乱离开:“希衡,三月后再见。”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好好治你身上的毒。”
南楼垮塌,可此时南楼内还有柳芸儿等活着的人。
希衡的神念早就找到了柳芸儿,确认她活着,希衡才有时间和玉昭霁打斗。
现在希衡顺着神念寻找柳芸儿,南楼垮塌的木屑纷纷,抱天木柱倾倒下来,墙壁上的油灯随之摇晃,灯油泼洒在地,大火把地板泡得油亮生光,瞬间席卷至整个南楼。
火光冲天而起。
柳芸儿被滚滚烟尘呛醒,她穿着身嫩粉色的衣服,鞋履也是同色,被烟尘呛得眼泪直流
她想施法自救,可用不出一丝一毫的灵力。
柳芸儿眼角含泪,几乎绝望:“萧师兄、萧师兄……”她多希望萧师兄能从天而降,救下她呀。
“捂住口鼻,屏息。”一道冷静的女声响起,好像有某种力量,安抚了柳芸儿不安的内心。
希衡凭空出现在柳芸儿身后,在她身上罩了一个结界,隔绝烟尘。
然后,她抓着柳芸儿的肩膀飞向外边,离开火光纷纷的南楼,在她们离开的瞬间,南楼猛地彻底坍塌,地陷三尺。
人群中的萧瑜风一直看着烟海阁南楼。
温雨勉和白馨儿勉力稳住道心,还是在希衡的放水之下。
他们都知道,希衡没有说假话。
如果希衡不是他们的师尊,他们现在估计连尸骨都难存。
……他们,是仗着师尊以往的纵容,才敢堂而皇之用不高明的手段算计师尊,白馨儿和温雨勉猛地认识到这一点。
可现在,师尊不愿再纵容他们了吗?
“是本君太过纵容你们,才让你们不知天高地厚。”希衡冷冷扫向白馨儿、温雨勉。
“白馨儿,你为主犯,不尊师重道、胆大妄为算计师长,本君罚你去水火崖思过一月,两年之内,不得踏足凌剑峰。”
“温雨勉,你身为大师兄,未劝诫师妹,反而助纣为虐,本君罚你一同去水火崖思过一月,你们二人可有异议?”
温雨勉和白馨儿不敢再多说:“弟子谨遵师命。”
希衡定夺了对温雨勉、白馨儿的惩罚,同时心中微松,她的眼睛终于能清净些。
不用日日在凌剑峰上看白眼狼开会。
若希衡未见到自己死后的场景,她或许会花费大力气,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她再花上百年,尽严师之职,教徒弟们什么叫尊师重道。
可她亲眼见到她埋骨凌剑峰,白骨含冤,这些徒弟们口口声声说师尊合该有此一劫,只在之后后悔得洒泪,又有什么用?
命运的红线一旦断裂,就再也连不起来。
微风扬起希衡的头发,倏忽之间,温雨勉和白馨儿觉得,一直和他们这么近的师尊,好似要离他们很远、很远。
二人朝希衡叩首,要去水火崖领罚。
温雨勉打算好好表现,受完该受的罚,师尊赏罚有度,想必等她气出了,就不会再如此生气。
只是,温雨勉心中也有些忐忑,为什么他觉得师尊这次罚人,和以往有很大不同?
以往师尊罚人,是希望他们从被罚中能明悟道理,拨乱反正。
可这次师尊罚人,却好似只是不想再见到他们……温雨勉告诉自己,不可能如此,他们没有犯大错,这次等师尊气消了,一切就能恢复以往的模样。
再如何,他们也是师尊的亲弟子。
希衡不管温雨勉如何作想,御剑离去。
她们师徒几人在空中相谈,虽然无人敢凑上去听,但玄清宗一些弟子从温雨勉、白馨儿的神色上就知道这两人挨了罚。
白馨儿和温雨勉,是门内有名的天骄。
年仅三十出头的金丹和半步金丹,谁见了不夸一句天才,有乃师之风?
没想到这二人在他们师尊希衡面前,也得乖乖被训。
一些玄清宗弟子曾经听了宜云真君的话,现在又目睹此景,真觉得希衡严苛、不近人情,对这位传说中的华湛剑君更加惧怕。
还有些少数和希衡有过相处缘分的人,看法则全然相反。
一心向剑、光风霁月的华湛剑君,终究还是发现自己身边之人,也许配不上她的真心相待。
谁还能一辈子以真心换辜负呢?
曾和希衡共同诛魔的流毓真人远眺希衡的背影,眼中有崇敬、仰慕。
她曾亲眼见过希衡一剑断龙气,放弃龙气机缘,只为护住下游普通百姓。
在她看来,华湛剑君希衡是修真界真正的正道天骄。
别人在漫长的修真途中,或许早忘记初心,追求的是超然的地位、强悍的实力,也或许是与天地共长生。
而希衡,一人一剑一心,从未忘过兼济天下、济困扶危。
“蠢材!你真是蠢材!你见过天下有弃珠玉而择砂石的吗?有华湛剑君珠玉在前,你难道还想择宜云真君做师尊?你真当天下人人都有本事教出一个不到二十五的灵动大圆满修士?”
这天下,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江离厌是天灵根,可说白了,哪个宗门没几个天灵根?最后真正能得证大道的天灵根又有几个?
大多数天灵根,要么早夭折戟,要么也只是成了比普通天才更优秀些的存在。
能成好木,当不成栋梁。
江离厌知晓世上无人比师尊更好,可他不是真的要拜宜云真君为师,只是按宜云真君所说,想让师尊吃醋,起了女子的嫉妒心,再把他带回凌剑峰去。
扁无真君见他这神色,冷哼一声:“你可知本君今日为何会来此?因为华湛剑君来找本君炼丹。”
炼丹?江离厌猛地抬眸。
炼丹,是因为……治伤解毒。
他的心猛地一痛,就听扁无真君道:“别的真君哪个出门不是有门徒前呼后拥?可她呢?孑然一身来到紫毒峰,江离厌,本君记得之前你受瘟魔之疫,是华湛剑君力排众议救你、收你为徒。”
“你出事时,她寻遍修真界的良药、奇丹救你。她出事时,你在何处?”
“如今你不只不记挂她身上的伤势,反而想和人演戏骗她,来达到你的目的。江离厌,你恐怕习惯了索取,可华湛剑君又岂是真正的傻子?”
江离厌的心登时如被猛鼓重捶,傻子不能成为修真界鼎鼎大名的华湛剑君。
傻子也不会那般的保护他、教导他。
江离厌额间青筋毕露,几乎想骂自己是个畜生。
若他真用这样伤害师尊的手段,恐怕不只回不到凌剑峰,还会招致师尊更深切的厌恶。
他几乎想扇自己几耳光,为什么他当初会答应宜云真君那样的计策?
江离厌不想再一错再错了,他一撩袍袖,朝希衡下跪:“弟子此生唯有一位师尊,绝不另拜二师。”
希衡没回应他,反而看向扁无真君。
她的大部分灵力用来压制上古情魔毒,也就导致她无法听到扁无真君的具体传音。
但希衡知道,一定是扁无真君说了什么,否则江离厌不会忽然变化。
希衡道:“你既已出师,可随意另择他人成为师尊。”
江离厌心中只余钝痛,他见师尊希衡一眼也不看向自己,心中难免酸楚,却又知晓,这是自己自找的。
倒是宜云真君没想到江离厌突然来这一出。
宜云真君咬唇:“江小厌,咱们说好了的!”
江离厌忽然反水,别人还怎么觉得江离厌选择了她,不选希衡?
她的名望就没法超过希衡了啊。
宜云真君难免气恼,她抱着手,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江小厌,你别怕啊,我修为虽然没她高,可是你我多年知己情谊,我就是豁出命去,也不会让她报复你。”
宜云真君大喇喇的话一出,仿佛就给希衡安了一个报复人的锅。
江离厌则苦涩解释:“宜云师叔,师尊不会报复我,请师叔慎言。”
她光是让他出师,就已经足以让他肝肠寸断。
“以及,师叔请别再叫弟子江小厌,弟子有名有姓,名唤江离厌。”江离厌终究还是对宜云真君生了怨。
“江小厌,你……”
宜云真君全然愣住,她还想再说什么,希衡已经受够了这些没用的争吵。
玄清宗在青山隐隐、绿水迢迢之中,宗门雄伟壮丽,宛如仙境。
上有蔚蓝天,垂光抱琼台。
希衡手持云剑,白衣无瑕,自空中飞落至玄清宗,若一抹雪鸿霜降。
在场的玄清宗弟子们敛神屏息,全都垂首侍立。
刚才空中魔气翻滚,华湛剑君去处理魔气之事,他们都看见了。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但凡是修剑之人,谁不想如希衡一般一剑破魔?
宜云真君捂着受伤的胸口,听着系统传来的【华湛剑君希衡名望上涨,宿主任务难度加大,请尽快超过华湛剑君的名望】
宜云真君气得微微咳嗽几声,分析利弊。
纵然宜云真君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认可希衡在她的领域太过强大,她要想胜过希衡,就得另辟蹊径。
宜云真君思及此,故意冷哼一声,看了眼空中残余的魔气:“可恨的魔族,今日是本君受了伤,咳咳,若不然,这等敢从玄清宗上空借道的魔族,本君必定杀之!”
她一副与魔族不共戴天,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模样。
一些玄清宗弟子在以往还真吃这一套,可今日宜云真君的所作所为,让这些弟子有些领悟:这位宜云真君恐怕只是善于嘴炮。
话说得比谁都狠,链子掉得比谁都快。
果不其然,宜云真君又斜睨希衡:“我说,华湛剑君。”
她口吻有些不满,带着些评判:“你打敖业真君时是真狠,怎么对魔族就手下留情了?咱们修道之人,应当为了天下做事,可不能只为自己的名利出力……”
希衡瞥她一眼,她刚才连打两场架,有些低血糖,也就导致她现在耐性和忍耐度为零。
希衡猜测,她平素太忙,很少和玄清宗内的真君们打交道,也就让宜云真君误以为,她是神水灵根,脾气也和多数水灵根修士一样温和?
真是一个不太美妙的误会。
否则,是谁给宜云真君的勇气,几次三番挑衅一个剑君?
希衡点点指尖,冷声询问:“你想指导本君?”
宜云真君刚要说什么,希衡下一瞬一挥雪袖,空中蓦然裂开一个空间通道,直通云气的另一方。
希衡道:“你要为天下计,诛杀从玄清宗上空借道的魔族,便去吧,此空间通道对面就是刚才的魔族,他们未走远。”
空间通道那端,传来赫赫魔威,起码有三百魔族精锐,还有一个魔君实力的魔族太子玉昭霁。
宜云真君:……
她没想到希衡能随手开辟空间通道,宜云真君可不敢这么轻易和魔族对上。
修真界各宗门间盘根错节,落在正道手中或许有命可活,魔族可不会管那些。
她暗骂希衡不按常理出牌。
可是,若宜云真君此时说自己不敢去,那她刚才说的一切诛杀魔族、为天下正道打算之语就都成了笑话。
别人也不会觉得希衡爱慕名利,只会认为她只敢嘴上指责希衡做得不够好,自己却是一只缩头乌龟。
宜云真君下意识去望一些玄清宗弟子的面色,那些弟子全都低眸,可宜云真君还是从这些人脸上,发现了隐藏的鄙夷。
宜云真君只得咬牙:“我受了伤……”
“敖业真君赔偿给你的丹药中,有满灵丹和补益丹,你即刻服用便是。”希衡敛眸,又冷然凝望宜云真君,“还是说,你在拿本君寻开心?自己对魔族畏畏缩缩,却跳出来指责本君心慕名利,刚才直面魔族时,你在何处?”
她手中云剑一动,宜云真君即刻一闪,却被无形的剑气笼罩,一点也躲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希衡的云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希衡道:“谁给你的胆子挑衅前辈?”
希衡是出窍期,宜云真君只是具灵期,她们隶属同宗,修真界按修为排辈,希衡的确是宜云真君的前辈。
宜云真君面白如纸,她没想到希衡会是这样的性格。
她不只是神水灵根,还是一个能动手就不比叨的剑修……
说动手就动手,一点不顾及同门之谊。
系统道:【警告!警告!宿主名望再度下降!】
玄清宗弟子们都有些无语地看着宜云真君,宜云真君嘴快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平时她说自己是快人快语、快意恩仇,也无人多说什么。
可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嘴快,在修真界就只能是笑话。
宜云真君的名望越降越多,系统直接道:【剥夺宿主伤害减免卡三张,灵根纯净度下降,《游云摘星手》遗忘中。】
宜云真君这下是真慌了,她靠做系统任务提高灵根纯净度不容易,现在系统的惩罚无疑触碰了宜云真君的逆鳞。
她不能再放任此事发展下去。
宜云真君也想咬咬牙,进入空间通道诛杀魔族,好打希衡的脸。
可她记得有一次,她在做系统任务时遇见了魔族太子玉昭霁。
玉昭霁的焚寂魔刀一刀斩月,诛杀了可吸引月力的狐妖王,天地变色,夜月也随着垂挂血色。
天下潮汐、山野,都因为月亮的动荡而崩塌摇晃。
宜云真君问过系统,伤害减免卡能否阻挡这样的攻击,系统的回答是建议她把伤害减免卡换成寿衣,可以死得安详一点。
所以,宜云真君害怕疑似玉昭霁的魔气。
希衡是正道,不会随意杀人,玉昭霁可不管那么多。
她又不能承认自己不敢进空间通道诛杀魔族,只能故作姿态,拿出满灵丹、补益丹吃下,同时回头瞪了眼江离厌。
“江小厌,你师尊真行……”她嘟囔道,“我前些日子伤了丹田,现在不能这么快吸收丹药的力量,但我也没办法,我要是再不去诛杀魔族,你师尊就要说我贪生怕死了。”
宜云真君一副要带伤去空间通道的模样,不断咳嗽。
江离厌这才如梦初醒,不再一直巴望着希衡。
他此时虽后悔当时自己犯倔,被希衡赶出凌剑峰,但是,江离厌到底和宜云真君这么多年的交情。
见宜云真君真要去犯险,江离厌连忙阻止:“师叔,你受了伤,别去!”
江离厌又忙对希衡道:“师叔她一时失言口快,并非蓄意挑衅,请师……高抬贵手。”
尊字没能完整吐露,湮灭在希衡冰冷的目光中。
江离厌心中苦涩,他此时,就连师尊都不能叫了,只能等着希衡回转心意。
但他也觉得,自己只是给宜云真君说一句话,不会惹得师尊不快吧,涉及人命的事,师尊不会如此小气。
希衡的确不会不快,她只觉得辣眼,同时反省自己曾经为何收江离厌为徒。
现在看来,江离厌和宜云真君如此志趣相投,合该是天生的师徒。
希衡事情还多,没兴趣和他们在这里演绎奇怪的故事,收了云剑,没看江离厌一眼:“宜云,下次见到本君,别犯同样的错。”
身为低阶修士,口无遮拦评价高阶修者,只会招致祸端。
修真界妄图呈口舌之快,太可笑。
希衡转身离开,宜云真君面色惨白,有再多不忿也只能硬生生咽下去。
“对了。”希衡步子一顿,看见人群中一个内事堂的弟子,这位弟子负责各峰俗事,经常满峰乱跑,连少和人打交道的希衡都认识他。
她道:“江离厌如今已出师,不再是凌剑峰弟子,你们内事堂记得另给他安排住处。”
被希衡点到的弟子一愣,讶然看了眼白着脸的江离厌,应允道:“谨遵剑君吩咐。”
所有人都没想到江离厌不再是希衡的弟子,可他们纵有好奇,也不敢询问。
江离厌则活活被摧断了肝肠,他一直以为师尊这次气性虽大,可最多逐他一段时间就好了,没想到希衡把此事过了明路。
难道,她真的彻底不要他了?
江离厌顾不得在众人面前丢脸,几步追上去:“师……”
他撞上一道无形无色的灵力墙,被阻隔着不能再靠近希衡,只能眼睁睁看着希衡御风而去。
微风送来她身上如水般淡淡空灵的香味,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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