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她的目的就是要拿下李煦,她跑什么?
听见脚步声逐渐靠近,沐浴的人开口:“药在柜子里。”
沈知意偏头一看,不远处的墙边摆放着一个木质的柜子,柜门半掩着。
她努力平复紊乱的呼吸和躁动不安的心,迈步朝着柜子走去。
柜子里摆了一竹筐的药,翻找了半天,可算是翻到了金疮药。
沈知意深吸了口气,紧握着金疮药走到李煦身后半蹲下,李煦很是配合的坐直身子,方便她上药。
他赤着上身,肩背至腰际的线条行云流水,沟壑分明。
方才离的远了没能看清,这会儿凑近了一瞧,才赫然看见他后背上纵横交错好几道鞭痕。
鞭痕很深,周围还散布着一些细小的疤痕,显然是由鞭子上尖锐的倒刺所造成的。
沈知意的心猛地一揪。
是李家家法所致。
他竟挨了家法。
是...因为她么。
那日的箭伤,今日的鞭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皆是因她么。
酸涩之感涌上心头,沈知意的眼眶瞬间变得湿润起来,她颤着指尖朝他的后背伸去,想要抚平这些狰狞可怖的伤疤。
“你今日怎的如此磨蹭。”
李煦等了许久,迟迟没有感受到上药的动作,有些不耐烦起来。
“莫不是要连你下个月的月钱也一并扣掉不成?”
沈知意动作一僵,吓得马上缩回了手,然后胡乱抹掉眼眶的泪水,打开那瓶金疮药。
尽管伤口已经结痂,但她仍是小心翼翼地涂抹,生怕会弄疼了他。
李煦的眉头却蹙了起来。
元清平日里给他上药,下手总是没轻没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公报私仇,今日却这么温柔,尤其是这手指,又柔又嫩,碰在伤口处完全没有粗糙感......
指尖慢慢上移至肩膀时,李煦眼神陡然变得凶狠凌厉。
他猛地按住肩上那只小手,用力往下一拽。
“嘭——”
平静的水面瞬间炸开了花,无数晶莹剔透的水珠四处飞溅。
沈知意一头扎进池中,溺水的恐惧感袭来,她在水中惊慌失措地胡乱扑腾着,接连吞下好几大口李煦的洗澡水。
下一瞬,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死死地揪住她的后衣领,毫不留情地将她从水中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