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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比如努力挣钱给小姑买糖。
反正,以后,小姑就是他的亲妹妹,不对,是他亲小姑,他做牛做马也得孝敬小姑。
陈河田想得很美。
没料到他小姑不是个普通的小姑,这丫头是个傻大胆,在山里,天天跟着呼呼大白它们进进出出,十分的不知天高地厚。
小爱绵仰着小脑袋,看着周围人高马大的几个侄子。
“小姑姑请你们吃肉好不好?”
吃肉?
大家都愣住了,还有这好事。
不过,这话从一个三岁多孩子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像她自己馋肉了呢?
陈北海呵呵一乐:“绵绵啊,你这个姑姑是不是想让你这些大侄子孝敬你点肉吃吃啊?”
“不是。”小爱绵竖起小肉手,软哒哒,糯唧唧地解释:“我给侄子见面礼,他们叫我姑,我给他们吃肉肉。”
抱着他的陈河田急了:“小姑,我们没钱啊。”
现在小姑可是他亲小姑,他都想好了,努力挣钱给小姑花。
小姑想请他这群兄弟吃肉可以,可他现在没钱啊?
“不要钱。”小爱绵露齿一笑:“山里的肉不要钱。”
山里的肉当然不要钱,可山里的野物也不好抓啊。
这几日,为了捉祥瑞,大山都差被大家踩平了,那些野鸡兔子要么被逮住便宜了那群兵痞,要么就吓跑了。
想抓野味还是挺难的。
“二侄子。”
怀里的亲小姑又开口啦,冲着陈河苗一伸手指头:“你给我扯那个,就是那个树叶。”
陈河田抱着绵绵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哦,那是杨树,小姑要杨树叶干啥?
陈河田是个很靠谱的侄子,小姑说要树叶,他就几步走过去,抬手薅了一把树叶。
“小姑,你要这个?”
“嗯。”绵绵低头看着面前大手掌摊开来,有些嫌弃。
薅的太利索,很多都不好了。
别看绵绵小,她可是个讲究人,这种薅的不好看的树叶她碰到不想碰。
“你们会吹树叶吗?”
“吹树叶?”陈河苗好奇地从小五手里捏起一片完好的树叶,放嘴里,呼哧,破音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床是临时从谁家卸下来的门板,床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一个平展展的大树根,放在床边,就成了临时的桌子。
村长媳妇抱着绵绵坐在木头墩子前面,本来想喂她,绵绵坐起身子自己伸了手:“自己吃。”
“好,那绵绵自己吃。”
九伯娘给她放在门板上坐着,又细心地给地给她穿了鞋。
“九伯娘,你吃。”
绵绵先将鸡蛋夹着送到村长媳妇嘴边,一双小短腿儿悬在门板边直晃悠。
晃悠的村长媳妇的心都化了:“哎呦,九伯娘不爱吃鸡蛋,绵绵吃吧,吃了就好了。”
看绵绵低头喝汤,她又叮嘱了闺女几句,无非就是照顾好妹妹,有事叫她。
她忙着呢,外面一堆的事情。
好不容易带出来的粮食要收拾烘干,那些男人们回村捡回来的东西也要想办法给擦洗收拾出来。
胆子大的都跟着回了村,趁着天亮,能捡点东西就捡点东西。
还有几个男人进了山里,想去看看,还会走山不会,住在外面不是个事,要是山里稳当了,大家伙都回村住着,好歹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陈晏云见绵绵夹着鸡蛋看向她,忙摆手:“你快吃,姐不馋鸡蛋。”
“姐姐,那你馋面汤不?”
“也不馋,你快吃吧,一会凉了。”
“姐姐,我们一起吃吧,这么多,绵绵吃不完。”
老大一碗了,碗比绵绵的脑袋都大,看上去,很多很多。
陈晏云给她的头发往后捋了捋:“姐不吃,绵绵吃,姐不饿,快吃吧,一会凉了。”
绵绵听话地趴在木头墩子上面,呼噜呼噜喝了半碗面絮汤,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姐,我吃不下了。”
“放着吧,你再躺会。”
“姐姐吃。”绵绵巴巴地看着陈晏云。
其实她还能再吃一点,可她听见姐姐的肚子咕咕叫了。
陈晏云有些意动,她犹豫地问道:“你真不吃了?”
绵绵用力摇头:“不吃了,饱了。”
陈晏云看着乖巧的绵绵,忍不住伸手又揉了她一把。
绵绵太乖了,乖的让人心疼。
见她实在吃不下了,陈晏云也不嫌弃,端过剩下的面汤几口就给喝了。"
绵绵也不客气,倒腾着小短腿奋力地爬上床,坐在漂亮小哥哥的身边:“绵就是很软很软的绵绵。”
“软绵绵的绵?”
“对哒,小哥哥,你真聪明。”绵绵笑着扑到顾南风的床边,单手托腮的看着他。
顾南风抬手捏了捏绵绵放在锦被上的小肉手,确实很软绵。
“你最近不要去水边,会掉水里的。”
说着,他看了一眼绵绵身上白色的里衣:“也不要穿粉色带碎花的衣服,我梦见你掉水里了,就是穿得粉色带碎花的衣服。”
昨晚他一晚上没睡好,就惦记着落水的小姑娘,不知道她从水里上来了没有。
醒来后又想,可能这个小姑娘还没掉水里。
他每次做梦都是提前的,如果小姑娘没掉水里,那自己去哪里找她,告诉她最近要小心,不要靠近水边呢?
没想到,在祖母的厢房,他会看见那个梦中的小姑娘。
也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妹妹。
如果是一般人,他这么没头没脑的说话,可能就听不明白。
可绵绵刚刚落过水,他这么一说,绵绵立刻就反应过来。
绵绵微张着小嘴:“原来你真的看见我掉水里啦?”
顾南风直了眼:“你真掉水里啦?”
两个小朋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个世界很奇妙。
“对呀,我掉了呀。”
绵绵委屈地撅起小嘴:“你看见我掉水里都不救我,那水可难喝了,呛嗓子。”
她当时可没看见救她的人里有这么好看的小哥哥,要是有,她一定不会忘记的。
“嗯,我想救你的,可是我被梦困住,不能救你。”
顾南风羞的小脸都红了,为自己没有救小丫头出力而惭愧:“你是怎么上来的?又是怎么到我祖母的屋里来的?”
“是统统送我上来的,它变成大鲤鱼,顶着我的肚子,我就上来了。”
“原来这是你祖母的屋子呀,真漂亮。”
绵绵扭头四下看了看:“我还以为我到了天上呢,只有天上才有这么好看的房间,这么好看的小哥哥。”
顾南风其实不喜欢别人说他好看,他爹虽然是王爷,可他爹是大将军,他哥哥们也是学武出身。
只有他,虽然也学武,却因为长得白嫩,总是被人说漂亮。
学武的人,喜欢别人赞扬他们阳刚帅气。漂亮是什么,那是女孩子才喜欢的。
不过小妹妹说他漂亮,他并不生气,反而很高兴。
他看了看绵绵,白白嫩嫩的小脸蛋上肉嘟嘟的,睫毛很长,就像两把扇子一般,根根分明卷翘,一双杏眼又大又明亮,说话的时候清澈灵动,眼中好像淬满星辰。"
昨日陈家分肉,王老太爷吃了个肚滚腰圆,这两个嫡亲的孙媳妇却没捞到一滴油水。
不用问,都知道今天肯定要闹事。
果然,这不就来了嘛。
王族长只能掸了掸身上的草屑,从柴火垛后面走了出来:“什么事情吵吵叭叭的,你们地里的草不锄了?”
“族长啊,我们老王家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王四婶直接扑了过去,要不是王族长闪的快,非被这女人扑倒不可。
“谁敢欺负你啊。”王族长吃惊地看着王四婶:“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王四婶:“……”你这胳膊肘是拐向哪的?
周巧娘一撸袖子:“别给你脸不要脸,你去拉扯我家汉子我就不说了。你儿子那么大的孩子欺负我家绵绵算怎么回事?”
“没欺负。”王小八有母亲撑腰胆子也大了:“她吃猪油渣沾红糖,不给我吃。”
王四婶腹背受敌,无语凝咽。
只能安慰自己,这儿子是亲的,是亲的,是亲的,不是捡来的。
陈河山跳了起来:“小王……王小八,你羞不羞,我小姑才三岁,你多大了。还要吃我小姑猪油渣,怎么不美死你。”
当着人爹娘的面,那句小王八,他是喊不出口的。
“我看见你吃了。”王小八也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她为什么给你吃不给我吃?”
哈,这话问的,大山不得意都不行了。
他竖起大拇指,向上一挑:“这是我姑,我小姑,亲哒。”
“对哒。”绵绵奶声奶气地点头:“我就是哒。”
王小八呲溜一下口水,弱弱地问道:“那我也叫你小姑,你也给我猪油渣吃吗?”
王老四和王四婶简直没眼看自己家的儿子,太丢脸了。
尽管平时也没觉得自己儿子有什么不好,但是现在,多少还是感觉有些丢人。
偏偏他想叫小爱绵姑姑,小爱绵还不买他的帐。
小丫头被九伯娘抱在怀里,气势摆得足足的,一脸的嫌弃:“不要,侄儿太多了,费钱。”
她可是刚给侄子们分过肉的姑姑,要是王家族里的孩子再叫她姑姑,她还得分一次肉。
人多肉少,不够解馋的。
别看她人小,才不傻呢。
王小八还想说,耳朵被他爹一拎,拽着往家走:“馋不死你,老子是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喝,丢人败类的玩意。”
王四婶跟在后面追:“王老四,你要是给小八打伤了,我看以后谁给你养老送终。”
她可是生了七个闺女才生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的。"
村长扯着衣襟准备包了人参回去。
王四婶到了。
王小八看见他娘来了,他立刻精神抖擞起来,指着村长就喊:“娘,村长抢我萝卜。”
王四婶一脸的好奇:“什么萝卜?你哪里来的萝卜。”
这个时候,三月都快下四月了,地窖里的萝卜可存不住,早烂透了。
“是我抢的小姑的。”他还挺理直气壮。
王小八可听着呢,村长说了,那是人参,值不少钱呢。
要是把那东西抢来,换钱,就可以买肉买鸡买新衣服。
他踮起脚尖去扯村长的衣服:“就是这个,不是萝卜,是人参。”
人参?
王四婶眼睛亮了,立刻冲过来就去扯村长的衣服:“村长,你怎么能这样,孩子的东西你也抢。”
村长别看快四十了,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三四月里也只穿了一身单衣。
这一扯,彻底敞开了怀,露出结实的腹肌。
王四婶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伸手就去村长怀里掏。
那可是人参,她才不管是不是她儿子的,先抢了再说,哪怕扯一根须下来也能卖钱。
“放手,放手……”
村长急了,这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要是被人看见,他就说不清了。
王四婶死命拽住村长的衣襟:“不放,你给我人参,我就放手。”
“放屁,这又不是你的东西,这是绵绵的。”
“我管你是绵绵甜甜的,我家小八拿到了就是我家小八的。”
绵绵和大山,还有王小八就看见村长护着怀里的人参,王四婶拼命去撕扯他的衣服。
这场面。三个孩子都看傻了。
“王老四家的,你想男人想疯了。”
坡上,一声喝骂,村长媳妇举着菜刀,疯了一般地冲了下来。
冲到绵绵身边的时候,村长媳妇还奇迹般地停了一下。
随即刀光一闪,菜刀就奔着王四婶的胳膊去了。村长带着王四婶往旁边一闪,滋啦一声,衣服被撕碎,村长闪到了一边,王四婶摔倒顺着土坡一路滚了下去。
村长媳妇可没打算放过她,举着刀,奔着坡下就去了。
“伯伯。”
绵绵怯怯地去扯村长的袖子,好好一件衣服,被扯的成了一个长袖的坎肩。
“别怕啊,绵绵,伯伯没事。”
“伯伯,我是想问,萝卜还在吗?”
“在的,在的。”
村长将怀里护着的人参露给绵绵看:“大山啊,看着你小姑,我去给收起来,不能让人看见。”
这么大一根人参,要是被王家人看见,非闹腾不可。
大山点头,伸手拉过绵绵,抓住她的小手,小胸脯挺得直直的。
他是要保护小姑的人。
村长趁着人不注意偷偷溜回了院子,女人的战争,他一个老爷们就不掺和了,还是先把绵绵的人参收起来要紧。
等到王家和陈家人被闹腾来,王四婶说村长抢了她家小八的人参,谁也不相信。
就她家,穷的就差卖闺女了,还人参。
任凭王四婶吐沫星子都喷出来了,大家还是半信半疑。
“你听她放屁。”
村长媳妇才不惯着她:“她家的小八到我家来,绵绵给他吃了半块点心,他不愿意,还想抢我家绵绵的点心。”
你以为她不知道,她在灶房都看着呢。
王四婶开始干嚎:“明明是村长抢了我家小八的人参。”
村长媳妇狠狠地啐了她一口:“美得你咧,还人参,萝卜都没得一个。”
“是点心。”大山手一伸,手里握着半块已经碎了的点心渣子:“这是王小八抢我小姑的,我不给,他就哭,说小姑没给他一整块。”
说着,大山还委屈地撇嘴:“东海爷爷就捎了八块点心,都不够分的,小姑给了王小八半块,他还不满意。”
这半块点心,是刚刚村长媳妇过来的时候塞大山手里的。
她得找个由头,把人参给赖过去。
不管有没有人参,不能给王家人知道,都是事。
“我不活啦。”王四婶拍着屁股跳了起来:“村长两口子欺负人,还让不让人活啦!”
四周的围着的人议论纷纷。
“看看,王老四家的每次不找点事都不行。想发财想发疯了,还人参咧,就她那个藏不住话的性子,有人参早拿个铜锣敲响半个村子了。”
“说不定真有,你没看见村长着急慌忙地回去了。”
“屁咧,你没看见王老四媳妇给村长衣服都扯了露肉了,村长那是不好意思回去换衣服了。反正,我是不相信村长两口子能干这事。他要是那种人,前几年……”
“你可闭嘴吧……”王家的族长听他们越说越没边,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刚赶到这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族里几个人胡咧咧。
前几年?
前几年的事情能乱说的。
要不是陈四海当年想办法弄来粮,还好心偷偷分了他们王家,才让整个王氏家族没饿死人。当时就几个人知道,肯定是那些老爷们嘴不严,逼逼叨叨。
这些老娘们,简直不知所谓,没有陈四海,还有她们几个在这里叨叨,坟头草都不知道黄了几茬了。
人不能昧良心,拿人家拿命抢来的粮救了命,背后再戳人家脊梁骨。
他巡视一周,发现看热闹的都是村里几个喜欢八卦的八婆,气得吹胡子瞪眼:“嘴上都没个把门的?看什么看,还不滚回去,地里的草都半人高了,也没见你们勤快点,看热闹忙得挺欢快。”
“族长。”
王四婶张嘴要说:“不是我找事啊!是……”
族长抬手一指:“你可闭嘴吧,你男人去山里受苦受累,你不看好孩子,还有脸在这里闹,也不看看你家几个闺女,都瘦成啥样了。”
王四婶还是有些不甘心,嘟嘟囔囔地去扯王小八:“你说,是不是村长抢了你的人参。”
王小八想开口,就看见绵绵捏起大山手里碎成块的点心冲他扬了扬,好像在问:“你吃吗?”
他的眼睛立刻亮了,一把甩开他娘的拉扯,奔向绵绵:“小姑,我再也不抢你东西了,你给我吃点心好不好?”
王四婶:“小八。”
族长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王老四家的,你再敢闹,就滚出王家,我们王家可不要你这种泼妇。”
王四婶的声音戛然而止,立刻消停了。
对族长,她还是怕的。
小爱绵急了,小奶嗓子都快破音了。
“破系统,你再不出声,我就翻脸了,大不了我和他们一起上山做女土匪去。到时候我杀富济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比跟着你强多了。”
系统也不过是个一岁左右的幼崽,被比它大两岁的爱绵一吓,竟然相信了。
它瘪着嘴委委屈屈地问道:“你想干嘛?”
小爱绵看还在和村民想办法的村长,眼睛一亮,她奶声奶气地又去戳系统。
“系统,给我买药,买多多的药。我要救那个陈小五,还要帮他们渡难关。”
“没有。”
系统没好气地甩开她的小手指:“陈小五吃的药都没有,还要买多多的药,你长得美,想的也挺美。”
“你不给我药,我就完成不了任务啦。”
小爱绵气哼哼地恨不得将破系统给砸个稀巴烂,没见过这么没本事的系统。
“完不成,完不成任务我们就一起去死。”系统也破罐子破摔。
不是它不帮,实在是它已经欠得家底都空了。
“你现在任务一点没做,吃我喝我的,我都欠了一屁股债了,还要买药,没有。”
这是什么宿主啊,整天就干这么不靠谱的事情。
能不能不提这些伤感情的事情,你要是把欠的债还上了,我们就还是好朋友。
“我们可以不死的呀。”
小爱绵苦口婆心,掏心窝子给系统讲道理。
“你欠你系统爸爸钱已经欠,不如索性多欠点。欠钱的是大爷呀,只要你欠的债够多,系统爸爸想着你还钱,就不会让你死,还会给你便利。这样,我们不是就能很快完成任务了呀。”
系统立马提醒:“明明是你欠我系统爸爸的钱,不是我,不是我,吃盒饭还要加鸡腿排骨的是你,不是我,不是我……”
它委屈着呢,它不过是个发布任务的系统,不用吃不用喝的,咋就混成这样了呢?
为什么其他哥哥姐姐都比它混得风生水起,风光无限,风流倜傥呢?
绵绵吧嗒了一下嘴。
她现在又想吃带鸡腿的盒饭了。
不过,她也知道,她现在要是敢开口要盒饭,系统就真敢破罐子破摔,大家一拍两散,各自完蛋。
绵绵对了对手指,小声嘀咕道:“对,不是你,欠债的是我,我这不是没赖账嘛。”
“哼。”
看着昂着脑袋的系统,绵绵暗搓搓地又去识海里戳它毛茸茸的小身体:“不过,我们俩不是一边的嘛。我欠的债可都是你给我欠的。你主系统爸爸它也联系不上我,要债也是问你要不是,你先给我个能救命的药丸,反正我们也不差这一个药丸不是。”
系统:“……”
感觉到了系统的犹豫,小爱绵的眼睛立刻弯了弯,弯成了月牙:“快给我药吧,你看小五哥哥的腿都断了,多可怜啊。”
“呜呜呜,小五哥哥太可怜了,流了好多血。”
“小五哥哥你可不能死,你还没娶媳妇呢……”
“停停停……别哭啦!我给还不行吗?”
系统被绵绵闹腾得脑袋疼,这次很大方地给了小爱绵一丸药:“给你,这可是好药,别说腿断了,只要他不死,都能救活。”
“哇,统统你好厉害。”
小爱绵张开的小手果然出现了一枚小小的灰黑色的药丸,她仔细看看手里的药丸,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系统从身上搓下来的泥丸。
不过,她是聪明孩子,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
“还有捏?”
系统瞪眼:“还有什么?”
小爱绵理直气壮的竖起两个小手指:“不是说还有两个兵痞吗?你弄点药给他们吃吃,让他们听我的话不就完了吗?”
这样伯伯他们就不怕这些兵痞找麻烦了。
系统的眼睛都红了,被气的。
“你不是说要一颗的吗?怎么又多了两颗?”
绵绵无辜地看着系统:“如果不解决了那两个兵丁,这事还是没完呀!”
“那不是你的任务吗?”
小爱绵又去怼手指:“可是,我也是你的任务啊!”
竟然还挺有道理。
“嗤。”
系统冷笑一声:“你当我和你一样三岁吗?。要是有能让人听话的药,给陈家庄的人一人喂一颗,让他们好好做人,还要你做什么任务。”
小爱绵:“……”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不能无理取闹!
她吭哧吭哧地低语:“可是,不让他们闭嘴,他们要是说被村民打了绑了,还是会官逼民反呀。”
多亏系统带着她到各个空间溜达学习,她现在已经会不少成语了。
系统一咬牙:“买,我给你买。本系统这辈子厉害的大概就是,本系统死了,欠系统爸爸的钱没还上。”
不就是欠钱吗?
反正多少都是欠。
小爱绵的张开的左手里又出现两个药丸,如果不是大小不一样,几乎都让她分辨不出和救命的药有什么不同。
“这个吃过了会怎么样啊?”
系统已经精疲力尽,整个人又开始昏昏欲睡,只含糊地回答:“就是让他们忘记别人绑他们的事情,还以为你们对他们有恩。”
小爱绵背着人偷摸地看自己的小手掌:“这东西好像挺不错啊,要是切一半会不会效果减半?”
系统白眼:“你要是不怕出事,可以试试。”
说完,无论小爱绵怎么喊系统,系统已经假装呼呼大睡,不再搭理她了。
“伯伯,我不走。”
小爱绵软糯的声音带着些许撒娇,她张着两只小手伸向村长:“这是药,给小五吃。”
村长正和村民商议事情,根本没注意坐在毛驴身上的小爱绵从哪里拿出来的药。
“药?啥药?”村长傻眼了。
他下意识地抱过小爱绵,低头看她手心里的一个圆溜溜的黑泥疙瘩。
这东西是药?
怎么看怎么像小孩子玩耍时候搓的羊屎蛋子。
“就是救命的药啊,给哥哥吃的。”
“这药能吃?给哪个哥哥吃?”
小爱绵一指担架上的陈河田:“能吃,给小五哥哥吃。统统说死了都能救活。不过,就一颗。”
系统好像是这样说的吧,小爱绵顺便给系统取了个名字,统统。
睡得呼呼的系统,欠了一屁股债的系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起个这么奇怪的名字。
不过它知道也没办法,就像大白虎被小爱绵叫呼呼,它的老婆孩子被叫大白小白一样。
大白虎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它一个屁大点的系统有什么办法阻止这小破孩欠智的起名呢!
统统是谁?
老村长根本无心去计较,他一颗心噗通噗通地跳,哆嗦着手去拿爱绵手里的药丸。
起死回生的药啊!
要不切一半下来留着?
小爱绵听的稀里糊涂,她只觉得大山很聪明,还能想到给钱生崽的方法,她就不行。
不过,她会捧场呀。
“哇……大山,你好聪明,好厉害呦。”
“咦,还可以这样呀,大山你真棒哎。”
奶声奶气的惊呼声,惊醒了不是睡觉就是在发呆的系统小朋友。
它有些错愕地探出小脑袋,好奇地看着小爱绵面前坐着的黑瘦黑瘦的小男孩。
就这?
还聪明厉害棒棒哒?
不会吧?
它每一天都在怀疑宿主的智商,或者就在怀疑的路上!
心累。
我还是个系统宝宝啊,虽然我也很不靠谱,但是为什么主系统要这么为难我,给我一个金手指,让我找个比我自己靠谱的小主子不是更容易完成任务吗?
好了,不想了,它听了半天算是明白了,这两个孩子准备靠着一两银子生崽,发家致富奔小康呢。
啧啧啧……
简直是,做梦想屁吃。
“咳咳咳……”
系统轻咳一声,提醒正陷入小迷妹状态的小爱绵,我醒了,并且我有话要说。
小爱绵收敛了对大山的一脸崇拜,冷眼看向主动出声的系统。
不借她钱的系统不是好系统。
“你咳嗽什么?这钱钱是我的,不能给你。”
每次都是她找系统,系统还爱搭不理。
什么时候系统会主动找她了?
隐约感觉,没好事!
系统:“我……”小朋友和小朋友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它一颗为小主人着想的心被伤了,难过的它都快自闭,不想说话了。
“你干嘛不说话?”
看系统不说话,小爱绵又不乐意了。伸出小手指戳了戳它软乎乎的身体:“说吧,你有啥事。”
“没事,我就是想提醒你们,一两银子只能收点兔皮,你还想靠这一两银子发家致富吃大肉,简直是做梦。”
小爱绵不高兴了,大山多棒呀,他为了我吃肉想了多少方法。
哪里像你,自从我有人供饭吃后,你连我一日三餐都不管了。
她转着骨碌碌的大眼睛,用甜丝丝,软糯的小奶音问道:“那你能借我银子吗?”
系统张口拒绝:“没有。”
它用八层滤镜看小爱绵,也知道她是还不起钱的主。
想借钱不还,做梦。
小爱绵咂摸了一下嘴,继续问道:“那你能告诉我怎么才能有银子吗?我不想采蘑菇了。”
山里虽然有很多蘑菇,可是要进深山,大山是去不了的。
她还小,没有呼呼和大白驮她,她也去不了。
小鹿不是不可以,可她毕竟是鹿,腿太细,走山路会累。
系统一哆嗦,这才是她的终极目的吧。
这小家伙不笨啊,比它只笨一点点的样子。
看在她有一点点聪明,也许能顺利要帮它做任务的份上,要不帮帮她?
“有,但是有条件。”
真有啊!
小爱绵眨巴了一下眼睛,很认真地点头保证:“谢谢统统啊,只要你告诉我,我保证认真完成你要说的任务,让村长伯伯,让大树哥哥他们都做个好人。”
系统放软了声音问道:“你记得你吃的那个不好吃的大萝卜吗?”
“记得呀。”
呼呼给她刨的萝卜,她只啃了一口就扔了,太难吃了,木有水水,比啃木头渣渣也好不了多少。
“那个拿去药店卖钱,很贵的,可以买好多好多的一两。”
“好多好多的一两是多少两?”
“就是好多好多的一两,你去卖了就知道。”
系统小朋友一脸的高深莫测,反正就是很贵,但是本系统也不知道。
小爱绵盯着系统的小脸思索,她想从系统那黑豆般的眼睛里看出一点什么,可惜,童童脸上的小白毛太多了,遮挡了它整个表情,只能看见一对黑眼睛。
在大山看来,小爱绵现在的小表情可丰富了。
她的眉头纠结成一条,小嘴巴嘟着,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鼓起了圆乎乎的腮帮子。
大山有些纠结了,小姑这么相信我,我一定要好好努力呀,不然不就辜负了小姑的信任了吗!
嗯,陈河山,你一定可以的,加油鸭!
“大山。”
小爱绵乖巧地坐在大山的身边,小腿并拢,一副乖巧可爱的小模样。
“大山,我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说吧。”
小爱绵眉眼弯弯,冲着大山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米牙:“就是啊,我们可不可以再去一趟山里呀。”
“采蘑菇吗?”大山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不可以,我爹不让。”
昨天他们去采蘑菇,已经被陈树根训斥了。
大山不但被他爹训了,还被村里的那些叔叔伯伯,包括村长爷爷都挨个找他训斥了一遍。
大家的中心思想就一句话,绵绵太小,进山要是磕着碰着摔着了怎么办?
难道不应该是山里太危险,所以绵绵不能进山吗?
“没事呀,我们偷偷去。这次不去采蘑菇。”
小爱绵紧贴着大山,一脸的兴奋和激动,自己都没注意,就连声音都微微有些高昂了。
“大山,你知道吗,山里有大萝卜哦,很贵哒。能值很多很多个一两的银子。如果,我们把大萝卜拿出来卖钱,我们不就可以有很多钱生崽了吗?”
想到钱能生崽,小爱绵更加兴奋,恨不得现在就和大山上山,去挖了大萝卜回来卖钱生崽。
“这样啊!”
别说小爱绵了,大山都心动了。
他犹豫了一刻,要不问问爹,有钱不赚王八蛋,让他爹带他们进山,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大不了到时候卖了银子,给他爹一两银子的跑腿费。
一两好像也多了,二十文吧。
大山可是知道的,他爹去镇上帮着那些行商扛活一天也就能挣个二十文。
亲爹也要明算账,不能被他占了便宜。
这些银子以后下了崽可都是要给小姑的,小姑那么好看,当然要很多银子养着才更好看。
“那,要不,我去找我爹,让我爹带我们进山。”
没想到小爱绵一口拒绝了:“不行。”
“为什么呀?”大山有些奇怪。
小爱绵眨巴了一下大眼睛,黑卷翘浓密的睫毛就像两把小刷子一样。
“我们要偷偷的挣钱下崽,然后惊艳众人呀,给你爹知道了,村长伯伯,那些叔叔伯伯就都知道了。”
大山恍然,也对哦!
王小八才不管她娘的尴尬,他自顾盯着大山手中的点心渣子咽吐沫。
大山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点心渣子扬了扬,作势要扔。
小八急了,跳起来想去抱大山的胳膊,又怕大山脾气上来真给扔了,急得又蹦又跳。
“大山,大山哥,别扔,给我,给我吃啊。”
绵绵踮起脚尖,攀着大山的胳膊,扭头看着王小八:“王小八,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吃人参吗?”
王小八虽然又馋又懒还不讲理,可他并不傻,闻言立刻大喊:“没有人参,没有萝卜,我要吃点心,快给我吃点心。”
围观的人原本还有几个半信半疑,听了王小八的话,再看看大马金刀般站在坡上的村长。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坡下的王四婶,看的她心虚气短,恨不得拔腿就跑。
她最近是不是撞了邪祟,怎么总是没脑子的去招惹村长两口子。
王四婶这回是真的反应过来,彻底明白过来
谁不知道村长这个人就是个莽夫,在外面闯荡了小二十年,听说还杀过人。
东西他肯定是收起来了,是不是人参还两说。
自己这么闹,他不敢和她一个女人计较,但是他能治她男人啊!
想到自己的男人在村长手下被打的惨不忍睹,折腾的生不如死的样子,她才感觉到了害怕。
还有村长媳妇,别看她识文断字,爹还是个童生,可这女人泼辣起来也是厉害的。
识字的女人最可怕的是,她会讲理啊,她讲理起来,你想撒泼都没她能说。
她真是猪油蒙了脑子啊!
“嘿嘿,我,我那个锅里还烧着猪食呢,我得回去看看。”
说着,王四婶窜过去,一把薅住王小八的领子拖了就想跑。
偏偏王小八不如她意,使命地想往大山身边蹭,大山手里的点心渣子还没给他呢,他不能走。
绵绵拍了拍大山的胳膊:“大山,给他吧,他要是不听话,以后有好吃的就不分给他。”
王小八接过点心渣子,拼命点头:“我听话,我一定听话,我让我娘也听话。”
他娘被他说的又羞又怒,拽着王小八拔腿就跑。
看她的样子,恨不得长出四条腿来才好。
众人一阵哄笑。
大家都知道,王老四家的闺女勤快,家里的猪草猪食都是几个闺女弄的。
他家虽然最穷,她却是最悠闲的一个,除了下地,做饭洗衣喂猪喂鸡都是几个闺女。
王族长回头一瞪周围看热闹的王氏族人:“看什么看,地里草都锄了?家里牲口都喂了?”
众人一哄而散。
“绵绵啊,回家去。”村长站在坡上冲着绵绵招手。
村长媳妇整理整理衣服,一手握着菜刀,一手弯腰去抱绵绵:“走,回家,我们杀鸡。”
都说野鸡气性大,今天不杀了,过一宿,它就能把自己气死。
村长媳妇决定先杀了,晚上烧一半,明天再烧一半。
村长看着媳妇抱着绵绵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夫妻俩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下眼神,才慢悠悠地走下土坡。
“王族长,我听说这两日郡里有了新动静。”
“哦。”
王族长立刻将刚才的尴尬咽了下去,兴奋地问道:“是不是不找祥瑞了?”
现在是春天,整个陈家庄都是山地,山地最大的坏处就是薄收,不能保持水份。
一到春天,地里密砸砸的都是野草,常常是这边地拔完去那边地,那边地还没拔完,那边地又起了。
最近因为找什么祥瑞,弄得满山的不安宁。
春天刚养点肉的野鸡野兔抓了都被那些兵痞带走不说,他们在庄子里看见谁家有好东西还眼馋,不是走你家拿几个鸡蛋,就是去他家薅几棵菜。
要知道,春天,谁家都没有余粮,就指望着菜渡饥荒。
更不要说鸡蛋,那是家里孩子都舍不得吃的精贵玩意,攒上十几二十几个还准备着去镇上换东西呢。
“明日就不来了。”
村长掏出自己的旱烟袋往坡中间一蹲,叹了一口气:“老哥,不瞒你说啊,他们要是再来几趟,我们家绵绵连吃的鸡蛋都没有了。”
王族长脸上一滞,这是埋怨上了,那陈爱绵可是陈东海的孩子,想吃什么没有。
别以为他不知道,陈东海刚送了粮食和布匹来,没把王家那几个碎嘴的婆娘给羡慕死。
王族长慌忙表态:“鸡蛋我家还有,等会我让我家孙子给送过来。我们没大人少吃点没事,可不能把绵绵饿了,到时候落东海的埋怨。”
“不用,不用,你家也有孙子,给绵绵吃了,天宝吃啥子,绵绵少吃几个鸡蛋没事。”
“你这是干啥,就几个鸡蛋还能亏着孩子。”
一个不要,一个偏要给,两人拉扯了几句,又把话题转到了今年的天气。
等到天擦黑,天宝娘用水瓢端着十几个鸡蛋进了村长家的院子。
“绵绵啊,吃啥呢。”
“鸡爪。”
“哦,绵绵真乖。”天宝娘端着水瓢进了村长家灶房:“九婶子,我娘让我送点鸡蛋来,说是给绵绵吃。”
灶房里传来推推搡搡,说着客气话的声音。
绵绵啃了一口鸡爪,看向陈晏旭:“小哥,你怎么不吃肉啊。”
陈晏旭的碗里是一大块鸡肉,陈晏云的碗里是一只大鸡腿。
“绵绵还是你吃吧。”
陈晏旭将碗往绵绵面前推了推,刚才天宝娘过去的眼神他可看见了,说不出的感觉。
“不吃,鸡腿不好吃。”
这都是绵绵不爱吃的,她在山里,吃盒饭,不是排骨就是鸡腿,把绵绵直接吃腻了。她印象里的鸡腿就是不好吃,嚼起来像泡了水的木头。
她不爱吃,就便宜了陈晏旭和陈晏云。
开始,他们俩还不好意思,吃过几次鸡就明白了,绵绵真的不爱吃鸡腿,她最喜欢吃的是鸡翅膀,然后是鸡爪子。
小人儿能抱着那没肉的鸡爪啃的口齿留香。
天宝娘边往院子外面走,边回头,心里思忖,回头要不要和公爹说一声。
这村长家,也没传说中的那么对绵绵好。
看,自己家孩子吃大块鸡肉,鸡腿,给绵绵吃鸡爪。
到底是个孩子,爹娘又不在身边,还不知道怎么被忽悠住的呢!
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绵绵倒腾着小短腿跟在后面摇旗呐喊:“大山,打他。”
敢抢她的萝卜,啃过的也不行。
闻言,王小八跑的更快,大山追的更起劲。
三个孩子,从村长家的院子里冲出来,顺着土坡一路向下奔。
王小八想得很简单,往家跑,只要跑到他娘身边,他就有救了。
他娘天下无敌。
陈大山想的也很明白,只管追,追到王小八非揍得他满地找牙。
白瞎他小姑给的半块点心,就当喂了大黄。
自顾往坡下跑的王小八根本没看见坡下有人在往上走,他一头撞到了来人的怀里。
村长正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从坡下往坡上来。
这些日子,东阳郡那边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来,就差把香山踩秃噜皮了。
结果,别说白虎,连白虎的巢穴都没有找到。
张三李四今天早晨过来,告诉他,最多大概就这两三天,东阳郡那边就要撤人回去。
暂时不找了,进贡给上面的东西,已经想办法用其它的代替了。
万万没想到,刚上了土坡,他就被一个球形物体给撞到,一路从坡上滚了下去。
要不是他胳膊腿还没老,还很矫健,这一撞,不跌得个七晕八素,也要去掉半条命。
“那小子……”
村长一手提溜起王小八,刚想在他的屁股上来两下,就怔住了。
他一把夺过王小八手里攥着的萝卜:“这是哪里来的?”
“我的。”
王小八张手要抢,却因为被村长提溜着,手脚没办法着力,只能张牙舞爪地腾挪,想把萝卜抢去。
“你的?”村长有些不相信。
大山在后面追了上来:“不是他的,是绵绵的。”
“对哒,伯伯,他抢我萝卜。”
绵绵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冲上来还不忘记踢了王小八一脚:“叫你抢我萝卜,给我点心吐出来。”
王小八的五姐在柴垛子后面悄悄露出个头,扫了一眼被拎在村长手里的弟弟,悄悄又缩了回去。
她身边站着的王七妹犹豫地问道:“五姐,要不要回去叫娘。”
“不叫。”王五姐扯了一把小五:“他要是被村长伯伯打死才好,打死他,省得娘把粮食拿去换肉给他吃,让我们挨饿。”
“五姐。”小七是个老实孩子,她被五姐的话吓住了,只能傻乎乎地被五姐拉着走,边走边回头,要是小八真被村长伯伯打死了。
想到小八被打死,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那爹娘不得疯了?
王家小五前面的四个姐姐都已经出嫁,因为家里穷,是没有一个铜钱的陪嫁的。
最让王家几个女婿家不满的是,聘礼被留下去就算了,新娘子嫁过来,除了身上的一身半旧的衣服,什么也没带过来。
王四婶想的很简单,就算再破再旧,家里下面还有几个闺女,这些破衣烂鞋别看坏得不成样子,也能给下面几个丫头遮羞。
她没想过,家里闺女嫁出去连身换洗的衣服都不带,会不会被婆家看不起。
王家前面四姐妹,除了老大走的时候还哭几声,其余三个是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她们觉得,婆家就是再不好,也比娘家好。
婆婆就是再坏,还能比她们娘坏?
王小五也这样想的,她已经十五了,娘正在给她找婆家。
可她家穷,还抠,周围几个村子都出了名,谁也不想娶她家的闺女。
可王小五心大,她想嫁陈家。
陈家人多好,女孩子都能上私塾,还心齐,有饭一起吃,有肉一起分。
不像她们王家,走你家门前过,都恨不得拽两根草回家引火。
王小五和王小七背着背篓一进门就被王四婶喊住了:“叫你们俩去割猪草,你们割这老半天?”
王小七手足无措地看了她五姐一眼,她和五姐出去割猪草,五姐用背篓在村脚下的沟渠里抓鱼。小姐俩用破瓦罐煮了鱼,没油没盐吃了半饱才去打的猪草。
怕被小八闻出鱼腥味,她们洗了背篓,又晒干才回来的。
王四婶顺手抽了根树枝,举着就冲了过来:“我问你们话呢,一个个哑巴了?”
“娘。”
眼看树枝就要落在身上,王小五突然喊了一声:“小八呢?”
王四婶一愣,扫向院子,扭头就冲着灶房喊:“小六,小八呢?”
灶房里怯生生地探出个脑袋,十三岁的王小六瘦弱的好似风一吹就能倒了一般。
“娘,我在煮猪食,没看见小八呀。”
王四婶急了,举着棍子就奔王小六去了:“你个绝户头的,连小八都看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没等王四婶跑到灶房,王小五又喊了:“娘,我刚才在土坡那边听见大山他们在嚷嚷,会不会小八去找大山了。”
小八和大山不对付,一见面不是打就是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闻言,王四婶也顾不上去打闺女了,提着根树枝就往土坡跑。
她的小八可是她老王家的命根子,就指望着他传宗接代给她生几个大孙子呢。
此时,王小八已经被村长放下来了。
村长举着萝卜放到绵绵的面前,软声问道:“绵绵啊,这是你在哪找到的?”
绵绵撅起小嘴:“大白挖的,给绵绵吃,难吃,啃不动。”
村长看着一脸纯真的绵绵,忍不住叹了口气。
幸亏绵绵没吃,这么大一根人参要是被她吃了,这么小的孩子肯定是受不住的!
别看这个萝卜,不对是人参根须都折了,可一点不影响它的品质,上面的的叶子连芦头都在呢。
“没吃就对了,伯伯告诉你啊,这东西不好吃,没肉好吃呢!”
村长抚摸着芦头上的鳞片,脸上是笑开了花,好啊,好的很啊。这芦头上的鳞片都扎堆了,最少得百年以上啊!
大山悄咪咪地凑过来:“村长爷爷,这萝卜值钱不?”
“值钱,值不少钱呢。”
大山按了按怀里的珍珠又问:“那是这萝卜值钱,还是珍珠值钱。”
村长拍了一下大山的脑袋呵呵笑了:“傻小子,这可不是萝卜,这是人参,百年老参,值不少钱呢。”
大山:……
你还没告诉我,哪个值钱呢!
这一日,陈家庄的人都关门闭户躲在家中。
春天,正是地里草疯长的时候。
庄稼要施肥,地里的草要根除,上到五六十岁的老翁,下到七八岁的娃娃,都是要下地除草施肥的。
可今天,大家都被两个组长召集回家,不敲钟不许出门。
这虎啸,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近。
这种情况,是第四次出现。
一次是一年前的麦收,大雨倾盆,村民都在地里忙着抢收庄稼。一声虎啸惊得大家躲进屋里,一场泥石流恰好淹没了村边的农田。
如果不是他们因为虎啸躲起来,这些在农田里劳作的人们就要被泥石流淹没了。
一次是半年前,有官兵路过,官兵如匪徒,他们穷凶极恶,为兵不仁。
从哪里路过都要刮地三尺。
村民和兵匪对峙,差点打起来。
一声虎啸,两只白虎从天而降,惊得兵匪屁滚尿流,被赶出了村子,再也不敢踏进陈家庄一步。
第三次是今年早春,村后的陈树根家,陈树根父子俩都是猎户,父子俩进山碰见黑熊,一起摔下山涧。老爷子当场摔死,儿子陈树根挂在山间的树上摔断了腿,被一只大白虎叼了回来,在家里躺了一个多月才恢复。
大家相信,山里的白虎是他们的守护神,会守护着这一村的安宁。
还没等地里的农人奔跑回家,就听见虎啸仿佛已经到了村后。
最靠近后山的是陈树根家,他安抚好妻儿老母亲,自己拿着弓箭偷偷出了门。
这白虎的叫声和往年不一样,让人听了心里憋屈。
陈树根心里存了疑惑,他要出去看看,白虎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情,来村里求助的。
会不会是白虎身边的小仙童出了什么事情?
他隐约听见白虎的吼叫声中夹杂着一个娃娃奶声奶气的哭声。
他是见过白虎身边的女娃娃,漂亮的就像仙童一样。
二个月前,他挂在悬崖的树上,摇摇欲坠。
就看见悬崖顶上一只大白虎一跃而过,当时他就觉得,自己死定了。
没想到白虎在他头顶的悬崖上停了下来,竟然没有下来,反而卧下了身子。
一个小小的脑袋从白虎的头颅旁边露出来,肌肤胜雪,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更衬得小娃娃的一张小脸粉嫩可爱。
那个骑在白虎的小娃娃看着他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然后又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萌萌哒指着眼看要坠落的他喊:“有人,虎虎救人。”
他被白虎救下,并且送他回了家。
一路上,他都在揣摩这个漂亮的不像凡人的孩子来历。
想来想去,只有仙界的小仙童才能长这样。
她们骑白虎跨青龙,锄强扶弱,专门救助他这样的劳苦大众。
他还想着要不帮着白虎收养了小仙童,可白虎没稀罕理他,大概觉得他不配。
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陈树根只能隔几日就往山上送一次东西,在当初白虎救他的地方放一些吃食和小孩子用的东西。
收不收他也要做,就当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家里穷,他也要拿最好的东西出来。
陈树根拿着一把弓箭刚出院门,就看见陈家庄的村长提着斧头从前面走了过来。
“树根,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次虎啸声音不对?”
村长忧心忡忡地看向后山,他这心慌得厉害,总觉得白虎这次的叫声有些异样。
“是的,大伯,我想去后山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村长是陈树根的族伯,也是陈家的族长,因为杀过劫匪,才成了陈家村的村长的。
他几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命悬一线,被一个路过的和尚带走,二十来岁回来的时候身强体壮,会点拳脚功夫,很有一把子力气。
村长不过四十出头,在小陈庄的辈分却不低,威望也极大。
陈树根走在前面,村长走在后面,两个人绕过村后的柴垛,就看见山坡上一个女娃娃坐在地上蹬着脚哭。
“小仙童。”
陈树根惊呼一声,连忙松了弓箭上的铁箭迎了过去。
“小仙童,你怎么一个人下山来了?”
娃娃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向迎过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她认识,去年在悬崖边她被呼呼救下来的陈家庄的陈树根,那个据说是陈家寨最厉害的杀手之一。
杀人如麻,挥刀如切瓜,一柄大刀一口气能砍三七二十一个人头的魔头。
跟在陈树根后面的是一个外貌凶巴巴的伯伯,见她望过来,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刻意的笑深陷在眼窝里,配着一头蓬乱的头发更显得吓人。
这个伯伯更可怕,他是陈家寨的寨主,也是整个香山地区最大的土匪头子。
他设立的陈家寨在香山中间,地处要塞,从东阳郡到九江城,要过七七四十九道关卡,道道关卡两侧的泥土都是血红色的,花开极艳。
每到春天,大片大片鲜红的花朵绽放,说是天堂仙境,却是人间地狱。
据说香山道边的鲜花,都是被人的鲜血渲染红的。
要想从香山这条贯穿南北,横跨东西的道路上过,单单拿银子都不一定能行。
你有权,你有钱也要看陈家寨的兄弟给不给你脸。
朝廷派兵剿灭,次次全军覆没,那些将士尸骨无存,都成了香山道边养花的肥料。
而娃娃,就是被系统派来做任务的一个小可怜虫。
她不是什么小仙童,也没有绝世武功,唯一能拿得出手就是一张萌萌哒可爱哒漂亮哒小脸蛋。
现在,面对十年后的两个大魔头,娃娃很慌。
“系统,系统,你快粗来,他们会不会拧掉我的小脑袋下酒?”
可惜她的系统和她一样,是个还在发育的幼崽,此刻正在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宿主面临怎么样的危险。
叫了半天系统不搭理她,娃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无措地张着小嘴,看着面前那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大手掌放到了自己的头上。
只要想到头顶上的这双大手,在十年后杀人无数,娃娃不由两股战战,有些尿急。
要吓尿了怎么破?
“伯,伯伯……”
她委屈地瘪瘪嘴,扭头避开陈树根的大手掌,白嫩的小脸上,泪水如珍珠般滚落。
“呼呼走了。”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这次是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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