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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逆光中告白苏韵祁征后续+完结

沉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等一下。”苏韵伸手拉住了祁征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主动开口道:“上次谢谢你送的糕点和酸奶。”祁征顿住脚步,声音依旧冷冰冰的:“那是队里的心意,跟我没关系。”“无所谓。”苏韵拉着祁征的手臂没有松开,只是看着对方开口道:“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夜宵。”“吃过了。”“那就当陪我吃一顿……可以吗?”“……”祁征和苏韵一同离开了医院大门。两人并肩朝着附近的小吃街走去,似乎不再像上次在消防中队那般错开半个身位了。“这次301国道的连环车祸……你没受伤吧?”“没有。”祁征平淡的开口,接着又补充看了一句道:“手臂上的伤还没拆线,没有参加这次救援。”苏韵的脚步顿住,表情有些意外。昨天她以为祁征把送她的糕点又拿去扔了,发脾气拉着祁征去了护士站让护...

主角:苏韵祁征   更新:2025-01-14 13: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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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韵祁征的其他类型小说《他在逆光中告白苏韵祁征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沉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一下。”苏韵伸手拉住了祁征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主动开口道:“上次谢谢你送的糕点和酸奶。”祁征顿住脚步,声音依旧冷冰冰的:“那是队里的心意,跟我没关系。”“无所谓。”苏韵拉着祁征的手臂没有松开,只是看着对方开口道:“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夜宵。”“吃过了。”“那就当陪我吃一顿……可以吗?”“……”祁征和苏韵一同离开了医院大门。两人并肩朝着附近的小吃街走去,似乎不再像上次在消防中队那般错开半个身位了。“这次301国道的连环车祸……你没受伤吧?”“没有。”祁征平淡的开口,接着又补充看了一句道:“手臂上的伤还没拆线,没有参加这次救援。”苏韵的脚步顿住,表情有些意外。昨天她以为祁征把送她的糕点又拿去扔了,发脾气拉着祁征去了护士站让护...

《他在逆光中告白苏韵祁征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等一下。”

苏韵伸手拉住了祁征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主动开口道:“上次谢谢你送的糕点和酸奶。”

祁征顿住脚步,声音依旧冷冰冰的:“那是队里的心意,跟我没关系。”

“无所谓。”

苏韵拉着祁征的手臂没有松开,只是看着对方开口道:“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夜宵。”

“吃过了。”

“那就当陪我吃一顿……可以吗?”

“……”

祁征和苏韵一同离开了医院大门。

两人并肩朝着附近的小吃街走去,似乎不再像上次在消防中队那般错开半个身位了。

“这次301国道的连环车祸……你没受伤吧?”

“没有。”

祁征平淡的开口,接着又补充看了一句道:“手臂上的伤还没拆线,没有参加这次救援。”

苏韵的脚步顿住,表情有些意外。

昨天她以为祁征把送她的糕点又拿去扔了,发脾气拉着祁征去了护士站让护士给他拆线。

所以昨天他并没有拆线吗?

“你昨天没拆线?”

“嗯。”

“那……明天你来医院,我帮你拆。”

“好。”

祁征微微点头,并没有拒绝,只是语气随意的开口道:“我听说你们医院上午发生了医闹?”

闻言。

苏韵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一位主动脉夹层手术的患者死在手术台上了,家属不依不饶的闹着要医院赔偿,还花钱雇了一批大爷大妈在医院帮着闹事。”

“解决了吗?”

“不清楚,反正人已经先送派出所了。”

“听说你住的地方被人泼了红色油漆?”

祁征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苏韵却是脚步一顿,语气有些意外:“你连这都知道?”

祁征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着:“在医院的时候听几位护士说的,你回家自己多注意。”

“这算是关心我吗?”

“提醒而已。”

“……”

两人一同走进小吃街,选了一家烧烤摊坐下。

苏韵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菜单,看了一眼对面的祁征:“你还是不吃动物内脏对吧?”

“你随意。”

“那就先来十串鸭心。”

“……”

苏韵偷瞄了一眼有些黑脸的祁征,还是默默的把鸭心给划掉了。

等菜的时间里。

气氛又逐渐变的尴尬起来。

祁征只是笔挺的坐着,丝毫没有要主动说话的意思。

苏韵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一下有些疲乏的精神,开口问道:“过两天就是国庆假期,你放假期间有什么安排吗?”

“队里值班,24小时待命。”

“一天假期都没有啊?”

“其他队友有各自的私事要处理,国庆期间我帮他们代班。”

“你自己就没有私事吗?”

“比如?”

“……”

苏韵沉默了一下,她差点脱口而出“你这么大年龄了,不找个女朋友,相个亲什么的”。

不过想了想,还是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两大盘烧烤端了上来,都是一些正常的肉类和蔬菜,倒是刻意避开了祁征排斥的动物内脏。

苏韵直接吃了起来。

祁征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也没有去拿苏韵爱吃的烤串。

“你这么饿?”

“我一下午连续四台手术,中途就喝了一点葡萄糖,你觉得呢?”

“辛苦。”

“还好吧,至少不像你们一样有生命危险。”

“……”

吃完夜宵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了。

苏韵打了个哈欠,结完账和祁征一起朝着医院的停车场走去。

两人都没有谈论以前的事,只是客气的说了一些如今的现状,就像是两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上车。”

“我自己有车。”

苏韵指了指停在路虎旁的白色雪佛兰。

祁征径自坐上了路虎的驾驶位,透过车窗看着时不时打一个哈欠的苏韵,语气依旧冷漠:“这个点正好有交警在路口查车,你如果不担心因为疲劳驾驶被抓的话,请自便。”

哈欠~

苏韵又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睡着了:“那……麻烦你了。”

说完。

一个人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她刻意的避开了副驾驶的位置,或许是想继续维持着这脆弱的“朋友关系”,避免因为当年那场不愉快分手而再一次分道扬镳。

祁征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苏韵,并没有再说什么。

路虎缓缓驶离了医院停车场大门。

不多时。

苏韵已经靠在后座的靠枕上睡着了。

她一整天都在连轴转,完成了七台手术,下班又强打着精神请祁征吃了一顿夜宵,现在已经一点精力都没有了。

黑色的路虎缓慢行驶在高架路上。

披星戴月。

一道道霓虹灯完成了超车。

祁征默默关上了后方的车窗,每过一道减速带都会刻意的刹车避免震动。

原本十分钟的路程足足开了近半个小时,才缓缓驶入一座有些老旧的居民小区里。

终于。

黑色路虎在一栋单元楼外停下。

祁征看了一眼后座熟睡的女孩,犹豫了许久才轻轻将对方叫醒:“到家了。”

“嗯~”

苏韵缓缓睁眼,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熟悉的小区环境,在后座明明睡姿并不舒服,可却感觉睡得格外踏实。

“那我先回去了。”

“嗯。”

苏韵打开后座的车门,犹豫了一下又礼貌性的道了声谢:“今晚辛苦祁队长了。”

“没事。”

“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好。”
???

苏韵愣了一下,瞌睡一下子吓醒了。

她最后那句话其实就是一句客套话,这种离谱的邀请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应该会拒绝的吧。

只是不等她再说什么。

祁征已经先一步下车,看了一眼还坐在车上的苏韵。

明明没有说话。

可那表情却仿佛在说:不是邀请我去你家坐坐吗?你还在车上等什么呢?

苏韵只能硬着头皮下车,她有些没料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待会儿去了家里自己该怎么办?

假装抗拒,顺势倒下?

她印象中的祁征一向很骄傲,应该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才对。

出租屋在五楼。

这种老小区里并没有安装电梯。

楼梯里的扶手早已经锈迹斑斑,地面上堆积着掉落的白色墙皮,灯光也因为接触不良而频繁闪烁着。

祁征跟在苏韵身后,每经过一层楼的消防栓时,都会出于职业习惯的上前检查一番。

“这几层的消防栓都是坏的。”

“啊?哦,老小区嘛,很多设施都坏了。”

“没有人和社区反应吗?”

“没……没人管这些。”

“苏医生在紧张什么?”

“没有啊!谁……谁紧张了,我一点都不紧张好吧,对,我现在一点都不紧张。”


后面的几天假期里。

市二医院倒是没有再遇到大面积的伤亡事故,急诊科的工作也就稍稍缓和了一些。

苏韵几天都呆在家里写论文。

假期最后一天的时候,这篇名为“同种异体心脏移植术后急慢性排异反应的无创性监测”为题的论文已经圆满完成。

苏韵接到了钟思雨的消息,说是槐树街新开了一家日料餐厅。

两人便约着一起过去打卡。

槐树街依旧繁华。

苏韵和钟思雨两人并肩走在街头,意外发现先前发生火灾的那家炸鸡店已经倒闭,改成了一家人气不错的奶茶店。

不仅如此。

整条街附近的炸鸡店似乎都关门了,全部换成了其他类型的店铺。

“一条街的炸鸡店都关门了?”

苏韵疑惑的打量了一番。

钟思雨随意的摊了摊手:“管它呢,反正上次曝出炸鸡店用地沟油的消息后,我就决定这辈子都不吃炸鸡了。”

“你确定?”

“嗯,非常确定!”

“前两天晚上某些人发朋友圈吃夜宵,那些啤酒炸鸡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

苏韵毫不客气的戳破了好闺蜜的瞎话。

钟思雨悻悻一笑,拉着苏韵果断转移了话题:“你最近在‘鼎盛家园’住着怎么样,还习惯吗?”

“挺好的。”

“那个医闹的咋样了?没有再来找你的麻烦吧?”

“没有,医院请了第三方的鉴定机构,确定了手术中不存在任何违规行为,且对方在术前刻意隐瞒了患者的病史,我们医院不需要进行任何赔偿,‘鼎盛家园’的安保各方面也都很不错,他就算找到了小区也闯不进不来。”

苏韵想起了前几天的那次厨房小火灾。

自己家里厨房刚刚冒出一些黑线,小区的保安就察觉到,并立刻拨打了119电话。

否则真要从厨房烧起来,损失恐怕会更严重。

说话间。

两人一同走进了日料店。

店里的环境雅致,用餐的氛围感倒是做的不错。

苏韵和钟思雨在店员的带领下走进了店里,刚准备挑选座位,两人的目光便齐齐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靠窗的位置。

祁征穿着一身军绿色的作训服,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

对面。

一位身穿短裙的女生正在说着什么,女生看起来妆容很精致,桌旁的包包也是价值不菲。

“这边这边。”

钟思雨果断挑了不远处一个隐蔽的位置,虽然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但能隐蔽的看到两人的全貌。

简单的点完餐。

钟思雨神秘兮兮的开口道:“宝,这是在相亲吧?”

“嗯。”

苏韵微微点头应了一声,目光也看向了祁征和另外一位女生所在的位置。

那个女生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很满意祁征这个相亲对象。

祁征则是全程冷着脸,一副不乐意搭理的模样。

“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沦落到需要相亲的地步。”钟思雨摇了摇头:“他们圈子里的人不都是女朋友一周一换吗?”

“说不定是家里安排的。”

苏韵扯了扯嘴角,没有再去看那桌。

她想起了一些当年的事情。

两个家庭贫富差距的巨大悬殊。

门当户对。

四个字看起来讽刺,却又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一个是家庭优渥、衣食无忧的富二代,一个是父亲去世、母亲坐牢的贫困生。

两个家庭背景天壤之别的孩子,注定是很难走到一起的。

菜肴一道道上桌。


话音落地。

车内再—次陷入了死寂。

祁征靠在驾驶位的椅背上,忍不住嗤笑了—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说分手就分手,说复合就复合,苏韵,你把我当成什么,手里随意拨弄的玩具吗?”

“不是,我是认真的问……”

“认真的?”

祁征的声音中带着嘲讽:“怎么?难道当初分手的时候,你就不是认真的了?”

苏韵沉默,无言以对。

“算了,下车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祁征渐渐收敛了情绪,不再像先前那般失态。

苏韵深吸了—口气,伸手去拉车门。

车门锁着没能打开。

“解锁—下。”

“……”

祁征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眼周围蓉城郊区的环境,重新—脚踩下了油门。

路虎—路穿过高架桥,进入市中区区域,直到驶入“鼎盛家园”小区的大门才重新停下。

车门解锁。

祁征—句话也没说,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驾驶位之上。

苏韵看着祁征,还想再说什么,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默默打开车门下了车。

关上车门的前—刻。

苏韵看着驾驶位置上的祁征,“祁征,我们……”

祁征刻意没有去看副驾驶门口的苏韵,只是声音冰冷的打断了她的话:“我现在年纪大了,相同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长久的沉默。

苏韵—只手死死的扣着副驾驶的车门边框,指尖都有些发白,声音不自觉的颤抖:“那普通朋友呢?”

祁征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吐出:“我身边不缺朋友,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以后还是别见面了吧。”

说完。

祁征冷冷的提醒道:“苏医生,麻烦把门关上。”

副驾驶的车门缓缓关闭。

声音不大。

却仿佛在苏韵的心中乍响惊雷。

她能感觉到。

自己这次和祁征分开,可能就是彻底形同陌路了。

有人说—对曾经深爱过彼此的恋人分手后,是永远没办法再成为朋友的,这句话好像很有道理。

……

黑色的路虎驶离了“鼎盛家园”小区。

立冬时节的风似乎格外的冷,明明只是吹在身上,却仿佛能冷到骨子里。

苏韵—个人站在单元楼下,久久的呆立着。

那次急救中心的久别重逢,让她看到了两人曾经的恋爱的影子,可却又如同—场夜空的烟火。

绚烂。

热烈。

转身即逝,消入尘埃。

——

(PS:不是BE,不是BE,不是BE,后面会复合的。)

次日。

立冬节气过后,蓉城的天气也越发的冷了。

苏韵照例来到市二医院开始了—天忙碌的工作。

医生这个职业鲜少能有闲下来的时候,尤其在拿到副高职称后,工作也是越发的忙碌了起来。

因为气温骤降,地面湿滑的缘故。

急诊中心—上午出现了许多滑倒摔伤的轻伤患者和汽车打滑造成车祸的重伤患者。

苏韵在外科门诊的接诊量也是增加了不少。

主治医师和副主任医师的头衔,在患者眼中的分量是不—样的。

现如今家家户户的消费水平都高了,看病自然也都更倾向于各种各样的“专家号”。

—上午的忙碌。

苏韵的接诊人数比平时多了许多。

“苏医生,上午的患者都接诊完了。”

护士小陈开口提醒了—句,她—直是外科护士,随着苏韵的接诊数量增加,她的工作量也平添了不少。

“好。”

苏韵应了—声,从椅子上起身活动了—下脖子。

护士小陈也离开了护士站,来到苏韵身侧忍不住吐槽:“这些人真是奇怪,明明就是同—位医生,以前—个个都嚷嚷着要换其他的资深专家,现在又指名道姓的要苏医生你看诊了。”


自己身为医生,却救治不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对于陈东海夫妇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后来二老便将对女儿的寄托都放在了苏韵身上,称—句万般宠溺也不过分。

尽管称呼上—直都是“老师”和“师娘”。

可在苏韵的心里,早就已经把两位老人当成是自己真正的家人了。

白色的雪佛兰绕了大半个城,买了城东赵记的酥@麻鸡、城南糕点铺的绿豆糕、小巷子里最地道的白酒“烧刀子”……

这些都是师父和师娘最喜欢吃的东西。

尽管已经亲如—家人,二老也再三的强调上门不要带东西,可苏韵总会跑这么—趟,带上这些价格不算贵但二老喜欢的东西。

雪佛兰停靠在—座老小区的门口。

这是医院很早以前分给老职工的住宅房,住的基本都是像陈东海—样的医院资深老教授。

在蓉城就流传着这样—句话:

如果你遇到了什么连各大医院都治不好的病,来这个小区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有救。

“咚咚~”

房门敲响。

开门的是—位身穿白色袄子的老妇人,面容慈祥和蔼,发丝间黑白参半。

老妇人名叫赵庭芳。

陈东海的夫人,以前是市二医院妇产科的顶尖医生,如今科室里许多人都是她当年—手带出来的,后来因为女儿去世伤心过度大病了—场,早早的便从医院退了下来。

“师娘~”

苏韵甜甜的喊了—声。

赵庭芳满脸笑容,伸手接过苏韵手中的礼物,埋怨道:“你这丫头,都说了多少次了,上门来的时候不要带礼物。”

“顺路就买了嘛。”

苏韵换上拖鞋,跟着赵庭芳—起走进家门,甜甜的问道:“师娘,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放心吧,少不了你最喜欢的糖醋鱼。”

赵庭芳拉着苏韵的手,满眼的宠溺。

陈东海也从书房里走出来,看了—眼夫人和徒弟,开口提醒道:“你锅里的菜是不是糊了?”

“哎呦。”

赵庭芳猛的反应过来,赶紧朝着厨房的方向小跑过去。

陈东海则是示意苏韵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眼桌上的酥@麻鸡和白酒“烧刀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下班倒是挺准时。”

“今天科室刚好不忙,急诊那边也没什么需要会诊的病人。”

“医院不忙是好事。”

陈东海拿起地道的自酿白酒,打开盖子在瓶口嗅了嗅,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独独喜欢小酌几杯。

小巷子里自家酿造的白酒“烧刀子”则是独—份的喜爱。

师徒两人闲聊了几句。

苏韵便起身前往厨房,帮着师娘—起端菜收拾,她的厨艺不行,可打下手的能力还是有的。

不大—会儿。

—桌丰盛的饭菜就已经端上桌了。

家里明明只有三个人,赵庭芳愣是准备了足足七道菜,菜式也格外的丰富。

“这么多啊?”

“都是你爱吃的菜,你这丫头平时工作也忙,难得来家里—趟—次就吃个够。”

赵庭芳笑呵呵的说着,伸手给苏韵夹了—块鱼肉。

陈东海则是自顾自的拿出酒杯,小酌—口地道的白酒,脸上顿时就写满了满@足。

他以前因为要上手术的缘故,爱酒但几乎都克制着不喝。

现在年纪大了。

医院的各科室主任都能独当—面,需要他亲自上的手术已经寥寥无几,时常也就可以小酌几杯了。


联谊晚会结束。

一些大胆的小护士都找到自己“心仪”的消防小哥哥,主动添加了彼此的联系方式。

苏韵全程抱着电脑敲论文,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质。

杨俪则是坐在旁边,忍不住长吁短叹:“祁队和秦指导都已婚有娃了,长得帅的果然抢手啊,我啥时候能才结婚啊。”

苏韵:“你家里开始催婚了?”

杨俪:“是啊,整天都在催我,之前还给我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来着,身高165体重180。”

苏韵:“……”

苏韵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个“小煤气罐”的模样。

杨俪:“话说咱俩同一年进的医院,你们家都没有人催你结婚的吗?”

苏韵:“没有。”

杨俪:“羡慕了。”

苏韵:“……”

苏韵尴尬一笑,没有接话。

……

医疗车载着医护人员,缓缓驶离了消防中队的大门。

秦毅带着一众消防员站在门口礼节性的送行,等到医疗车彻底远去,才拍了拍祁征的肩膀,一脸的苦恼与疑惑。

秦毅:“你说今晚怎么回事,连张海那货都有人加他联系方式,我俩居然一个也没有。”

祁征:“……”

秦毅:“市二医院这些小姑娘的审美也太差了,还是说现在已经不流行我们这款,开始喜欢张海那种憨批类型的?”

祁征:“有可能。”

他知道没有人搭理秦毅估计和自己造谣他“已婚,娃三岁”有关,可自己在联谊会上居然也没有人搭理。

自己真是年纪大了?

魅力消失了?

两个在联谊晚会上无人问津的男人,并肩站在微凉的夜风中,一人点了只烟齐齐陷入了深思。

……

医疗车缓缓驶入医院大门。

今晚的医院倒是出奇的安宁,并没有发生什么突发的急救事件。

一众医护人员在参加完消防、医护联谊后,也都满心欢喜的收拾好了东西各自回家。

苏韵抵达出租屋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洗个了澡。

敷一张面膜。

苏韵一个人靠坐在床上没有半分睡意,索性便拿出了笔记本电脑继续开始琢磨论文。

这次“心脏移植”的手术的确是难得的提升机会。

可手术完成后的论文也是真难写。

时间慢慢过去。

苏韵的脑子里仿佛有一团浆糊,丝毫没有论文的头绪,反倒是想着今天联谊会上的一些事情。

联谊会上。

有许多消防小哥哥想要加她的联系方式,可苏韵目光所及处的男人始终不为所动,只是和秦指导坐在一起聊着什么。

身边的小护士都感叹:“祁队和秦指导真是好男人,人长得帅,有家室后就主动避开这种联谊的场合。”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

祁征自始至终都是单身一个人,只是在刻意的和自己保持距离罢了。

没来由的

苏韵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

那时候父母天天吵架甚至是动手打架,家里锅碗瓢盆扔的到处都是,警方也来家里协调过,可惜没有半点用处。

直到高三毕业那年。

父母在吵架中,母亲用一把剪刀刺进了父亲的心脏,一个曾经有过美好时光的家庭也彻底宣布了破碎。

父亲抢救无效离世。

母亲也因为故意伤害罪入狱,考虑到存在“家暴”的特殊情况,判刑上法官给予了一定的宽容,判处有期徒刑14年。

……

“啊嚏!”

苏韵打了个喷嚏。

笔记本上已经显示凌晨四点了。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靠在床头上睡着了,因为洗完澡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裙,整个人被冷的有些哆嗦。

合上笔记本。

苏韵整个人赶紧缩进了被窝,却感觉怎么也睡不着了,一直到早上七点的闹钟响起。

苏韵从床上起来。

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昨晚她靠在床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的并不舒服,甚至起床后还觉得有些头疼鼻塞。

一个人洗漱好,准备前往医院。

小陈护士帮她带了一点早餐,简单的吃了两口后便没什么胃口了。

一上午的时间。

因为手里的几个手术都让出去的缘故,苏韵只是负责了一些简单的门诊,工作并不算忙碌。

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却是有些难受。

“苏医生,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嗯,有点感冒。”

苏韵揉了揉眉心,准备先给自己开点感冒药,趁着医院午休的时间好好补一觉。

可下一秒。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苏韵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急诊科,杨俪。

电话接通。

杨俪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苏医生,有一名消防员救人时被玻璃窗砸伤,大量玻璃碎片嵌入身体,人已经送抢救室了。”

苏韵:“好,我马上到。”

苏韵立刻起身朝着急救中心小跑过去,脑海中回荡着杨医生的话,“消防员”三个字让她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安。

急救中心。

一群消防员在患者中显得格外醒目。

秦毅站在抢救室门口,脸上写满了着急。

苏韵没有搭理任何人,动作迅速的进入了抢救室,立刻从一个头疼脑热的感冒患者进入了抢救医生的状态。

“目前什么情况?”

“患者被坠落的玻璃窗砸伤,有大量的玻璃碎片划破了身体,最深的一块插入了颈部……”

“检查血压心率,硝酸甘油5mg建立静脉通路,取出玻璃碎片可能造成大量出血,联系输血科准备好备用血。”

“已经联系了。”

苏韵看着躺在抢救台上的消防官兵,她昨晚在联谊晚会上见过对方,似乎是去年刚加入消防中队的新人。

“准备手术。”

苏韵表情凝重,从助手手中接过工具,开始一处一处的处理伤口,一块块玻璃碎渣被镊子夹出放在了托盘里。

玻璃碎渣上染着殷红的鲜血。

在抢救室灯光的照耀下,如同一颗颗带血的钻石显得格外瘆人。

苏韵的手一直很稳,每一处伤口都处理的恰到好处,并没有造成任何格外的损伤。

小陈护士在旁边轻轻替苏韵擦去额头的汗珠,小声提醒道:“苏医生,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她跟着苏韵参加手术不是一次两次了,一眼就发现苏韵的状态不对,加上取这么多玻璃碎渣极其消耗心神。

苏韵脸上的疲态几乎已经到了难以掩盖的地步。

“没事。”

苏韵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目光看向了患者颈部最危险的那一块玻璃渣。

那里距离颈动脉很近,稍有不慎便会造成大出血。

这种位置刁钻的纵膈肿瘤的确是可遇不可求,任何—次手术对于医生来说都是—次极好的学习机会。
况且让患者重新转院来市二医院,—路颠簸反而会增加更多的风险。
见苏韵答应。
霍主任也是爽快的点头:“那就这么定了,金堂县医院那边会提前准备好手术室,下午—点我开车接你—起过去。”
“好。”
交谈结束。
霍主任和苏韵—同离开了办公室。
……
中午午休。
苏韵正靠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小憩,—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杨俪的电话,声音倒是不算紧急:“有位你认识的消防员受伤送来了急诊中心,伤势不严重,你要不要下来看看?”
“好,马上到。”
苏韵立刻从椅子上起身。
她之前隐晦的让杨俪在急症中心帮自己留意—下,没想到真的遇到了消防员受伤。
苏韵下了电梯,赶到了急诊中心。
橘色的消防服在人群中非常显眼。
苏韵快步走上前,注意到对方的确是自己认识的人,不过不是祁征而是张海。
张海穿着橘色的消防服,浑身沾着黑色的灰,身上也是—股焦糊味。
额头上的—道伤疤已经完成了清创。
杨俪正接过护士手里的缝合工具,正在小心翼翼的帮张海缝合着额头上的伤口。
“苏医生?”
张海看见苏韵有些意外。
苏韵则是微微点头,随口问道:“你们这是出什么任务?”
“—个便利店着火。”
张海语气轻松中透着无奈:“本来也没什么大事,我们都收工了,结果有个货架突然倒下来砸我—下……”
两人闻言无语。
杨俪忍不住调侃道:“你们不是有规定不能在火场里脱掉身上的装备吗,你违规操作了?”
“当时太热了,没注意。”
张海—脸尴尬。"



她刻意的避开了副驾驶的位置,或许是想继续维持着这脆弱的“朋友关系”,避免因为当年那场不愉快分手而再一次分道扬镳。

祁征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苏韵,并没有再说什么。

路虎缓缓驶离了医院停车场大门。

不多时。

苏韵已经靠在后座的靠枕上睡着了。

她一整天都在连轴转,完成了七台手术,下班又强打着精神请祁征吃了一顿夜宵,现在已经一点精力都没有了。

黑色的路虎缓慢行驶在高架路上。

披星戴月。

一道道霓虹灯完成了超车。

祁征默默关上了后方的车窗,每过一道减速带都会刻意的刹车避免震动。

原本十分钟的路程足足开了近半个小时,才缓缓驶入一座有些老旧的居民小区里。

终于。

黑色路虎在一栋单元楼外停下。

祁征看了一眼后座熟睡的女孩,犹豫了许久才轻轻将对方叫醒:“到家了。”
"


“谁把我门给砸了?”
“那个张一龙胆子这么大,还敢追到这里来砸门,我现在就报警……”
不等苏韵拿出手机报警。
祁征声音低沉的打断了她的动作:“我砸的。”
“你?”
苏韵一整个人直接愣在原地,看着祁征瞬间就火了:“你有病啊,这是我租的房子,门砸坏了是要赔的。”
祁征摆弄着锁芯,声音冷淡:“知道要赔,还不注意一点?”
“我注意什么?”
“……”
祁征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苏韵满脸疑惑的走进厨房,表情再一次呆住了。
厨房的空气中那股焦糊味更重,洁白的墙壁瓷砖上有一小片已经被熏黑了,一个底部烧穿的热水壶被扔在了水槽里。
之前自己烧了开水。
然后医院打电话说发生了重大事故,自己就直接离开了。
完了。
苏韵并不傻,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自己才刚刚搬家。
第二天就把房东的厨房给炸了。
苏韵失魂落魄的走出厨房,看着坐在沙发上捣鼓锁芯的祁征,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是接到火警电话过来的?”
“嗯。”
“抱歉啊,麻烦你们了。”
苏韵说了声道歉。
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她自己的疏忽,消防员也是为了救火避免更大的损失,她总不可能再去追究别人破坏自己门锁的事吧。
祁征没有搭理,起身来到防盗门前开始将新的锁芯换上,调适了一下是否可以正常关门。
确认无误后。
祁征将三把钥匙放在了茶几上,才重新开口道:“知道麻烦就自己注意点,连出门前检查明火是否关闭的基本常识都没有吗?”
他的声音不算凶,只是带着些许训斥的感觉。
苏韵只是埋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眼眶莫名有些红红的。
她今天肚子疼的厉害,忙了十多个小时的手术,回到家又遇到这种事情,最后还要被祁征训斥一通。"



祁征和张海两人离开了办公室,径自朝着缴费的门诊大厅走去。

苏韵也褪去了白大褂,穿着常服准备下班回家。

她在医院的食堂已经吃过了晚餐,又完成了病人的缝合手术,早就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来到停车场。

苏韵径自朝着自己的车走去,刚来到车位前,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

医院停车场是有规划停车位的。

可自己那辆白色雪佛兰的车前歪歪扭扭的停了一辆黑色的路虎越野,车身直接挡住了前方的道路。

苏韵迈步来到路虎车前,看了一眼上面留的挪车电话,刚准备打电话让人挪车。

表情微微一怔。

挪车的电话号码有些熟悉。

苏韵打开通讯录,上一通电话就是这个号码打来的,说自己的车占了消防通道,让自己赶紧去挪车。

嘟嘟——

电话很快接通。

祁征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嗓音冷漠而疏远:“苏医生,我在医院缴费,没什么事就不用打扰了。”

苏韵站在路虎车前,语气轻佻的开口提醒道:“祁队长,你的车堵路了。”

祁征:“……”

五分钟后。

祁征快步朝着苏韵的方向跑了过去。

当时他接到消息有人在医院的天台上准备要跳楼,救人心切便随意将车停下,马不停蹄的跑去天台开展救援任务了。

一时间倒是没注意到堵住了另一辆白色雪佛兰的出路。

此时黑色路虎和白色雪佛兰呈一个“T”字形,刚好把雪佛兰出来的道路堵的严丝合缝。

场面有些尴尬。

苏韵微微挑眉,漫不经心的调侃了一句:“祁队,你知道消防通道不能乱停,难道不知道医院也不能乱停吗?”

“刚才着急去天台救人,没注意到你的车。”

“这就是你堵我车的理由?”

“……”

沉默了一下

祁征语气僵硬了道了个歉:“抱歉,我的问题。”

说完。

祁征快步上车将路虎往旁边挪了一截,让出了足够一辆车驶出的距离。

“距离够了吗?”

“够了。”

苏韵微微点头,上车将雪佛兰驶出了停车位,放下车窗看着祁征,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祁队这次可以休几天假?”

“嗯?”

“没事,随便问问。”

苏韵平静的解释道:“你手臂上的伤本来不算特别严重,但反复撕扯伤口造成神经性损伤的话,有些得不偿失。”

“苏医生对每个患者都这么关心吗?”

祁征语气中带着嘲讽。

苏韵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怼了回去:“谈不上关心,一点医嘱建议而已,祁队长也可以选择不听。”

说完。

白色雪佛兰缓缓驶离了停车场。

苏韵看着后视镜里的那辆黑色路虎越野,车身不断变小,渐行渐远,心中只觉得有些堵着慌。

——

后续的几天里。

医院急诊中心倒是接收了几名因为火灾受伤的患者,也见到了几位消防员同志。

不过其中并没有祁征的身影,想来应该是已经在休假了。

苏韵没有再和祁征有任何接触,她这几天都极为忙碌,全身心扑在了一场高难度的心脏移植手术上。

这场心脏移植手术由医院副院长陈东海亲自主刀,苏韵担任手术一助从旁辅助,整个手术团队耗时足足11个小时才圆满完成。

这场手术作为移植手术的教学模板。

全程直播,备受媒体关注。

手术圆满完成后。

因为陈老院长的年纪原因,后续的一些媒体采访都是苏韵和二助出面帮忙应付的。

院长办公室里。

陈东海坐在办公椅上,慢条斯理的喝着红茶。

他已经年逾古稀,体力早就大不如前,心脏移植手术又极其消耗心神,他也是在术后缓了一两天才重新回到医院开始工作的。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苏韵轻轻敲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看着靠坐在椅子上的白发老人,主动开口询问道:“老师,您找我?”

她从医学院本科开始就是陈东海的学生,一路保研,规培,到如今成为了市二医院外科的后起之秀。

一直以来她对陈东海的称呼都是“老师”而非“院长”。

“嗯,小苏,这段时间为了忙这台心脏移植手术,辛苦你了。”

陈东海笑呵呵的开口道:“不过还是得多注意休息,最近你手里的一些外科手术就先让出去吧。”

“老师,我感觉身体没问题……”

“你这丫头。”

陈东海无奈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解释道:“这次我把心脏移植手术的一助名额给了你,院里某些人还是颇有微词的,觉得你是我的学生才有此优待。”

“树大招风。”

“这次手术圆满完成,你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写写关于‘心脏移植’的医学论文,以后评副主任医师用得上。”

“嗯嗯,明白了。”

苏韵认真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老师的选择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也没有任何意见。

说完公事。

陈东海又继续开口问道:“我听说院里挺多男医生都在追求你,一个看上的都没有?”

“没有。”

“小苏,我是看着你从大学一路走到现在的,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如今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生大事了。”

“老师,谈恋爱浪费时间,我已经准备把我的全身心都奉献给医学了。”

苏韵玩笑似的说道,语气中难得的显露出一丝少女的狡黠。

“少跟我打马虎眼。”

陈东海瞪了一眼苏韵,语气也板正了许多:“我知道你因为你父母的事,对结婚什么的有些排斥,不过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一个人单着吧?”

“也不是不可……”

苏韵抿了抿嘴,发现老师阴沉着脸,声音也就慢慢弱了下去:

陈东海沉思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最近院里要安排人前往消防队进行体检,后续应该会有医护人员和消防官兵的联谊活动,你也跟着一起去参加。”

“啊?”

“啊什么啊。”

陈东海敲了敲桌面,语气不容置疑:“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午你负责带队过去。”


消防员微微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样的情况对于消防员而言已经不算少见了,至少这一家三口还算好,知道先逃出来保全性命。

如果遇到那种“要钱不要命”的才最是麻烦。

不多时。

三楼窗口的火光消失,黑色的浓烟也渐渐熄灭。

祁征带着一队消防员从居民楼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沓户口本、存折一类的东西,随手递给了那名男人。

男人连连道谢。

“收队。”

一声令下。

一众消防队员井然有序的上车,消防车快速驶离了居民楼。

这次的火情并不严重,甚至强度连平时的训练都比不上,所以大家应付起来也算是游刃有余。

车上。

张海伸了个懒腰感叹道:“明天国庆假期就结束了,又得开始训练了。”

他们虽然一直都是24小时待命,可一般周末或者是法定假期都是可以不用训练的。

“唉。”

车上叹息声一片。

秦毅看着众人,语重心长的开口道:“平时的训练是为了增加你们面对火场时的生还几率,别一个个搞得跟害你们一样。”

“老秦,要不你来和我们体验一下队长的魔鬼训练?”

“咳,我明天还有别的工作安排,队里一大堆事务要处理,还有下周各大学校的消防宣传。”

“切~”

一阵嘘声中。

消防车缓缓朝着消防中队的方向驶去。

临近大门。

张海突然“咦”了一声,有些意外的看着车窗外的一道人影:“那不是市二医院的苏医生吗?”

祁征微微挑眉,透过车窗望了出去。

消防中队的门岗旁。

苏韵穿着棕色风衣安安静静的站在灯光上,晚风吹起顺滑的长发,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停车。”

祁征一个人下车,径自朝着门岗走去,目光锋利的瞪了一眼正在站岗的钱凯:“我不是让你开车送苏医生回去吗?”

“队长……”

“是我自己想留下来的。”

苏韵看着祁征,主动打断了钱凯的话。

祁征身上还穿着橘色的消防衣,周身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不过看起来倒是没有上次炸鸡店大火那般狼狈。

“你要不要先去换衣服?”

“不用,跟我来。”

祁征带着苏韵走进了消防中队,径自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打开车门随手将有些脏的消防外套扔进了路虎的后座。

“上车。”

“……”

苏韵知道对方是要开车送自己回去,看了一眼后座扔着的消防服,还是默默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氛味道。

苏韵坐上副驾驶,乖乖的系好安全带,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祁征瞥了一眼副驾驶的苏韵,主动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让钱凯开车送你回去?”

“不想麻烦别人。”

“……”

祁征没再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开车朝着“鼎盛家园”的方向驶去。

月明星稀。

副驾驶的车窗开着。

苏韵看着窗外的霓虹灯闪烁不断,感受着晚风吹拂在自己脸上,没来由的问了一句:“你家里一直在催你结婚吗?”

“还好。”

“那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

祁征的回答简洁而干脆。

苏韵没去看开车的祁征,而是看向窗外小声的嘟囔道:“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给自己打算一下。”

声音不大。

仿佛刚刚说出口就会被晚风吹散。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说我一大把年纪了。”祁征看着前方,轻笑了一声反问道:“苏医生是不是忘了咱俩是一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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