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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引刺情祁稚段京辞全文免费

何阮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密室逃脱因为祁稚这一出提前结束了,其他人跟逃命一般离开了店里,只有丞婷还在楼下等着,见三人走了下来,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现在时间还早呢?你们回去了?”“我有事呢丞姐!”周皓玩完这密室还没缓过劲儿呢,现在只想回家躺着,他问道:“丞姐你有活动?”“活动算不上。”丞婷浅浅弯唇,声音温柔地问道:“就是看时间还早,要不要去我的台球厅玩玩?”话是这么问,但实则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毫无避讳,含情脉脉。还没等段京辞的回答,只见他的身后突然探出了半个脑袋,祁稚歪着脑袋,笑意盈盈应道:“好啊丞姐,我好久没打台球啦!可以一起吧?”“去吗?”段京辞垂眸,睨了一眼毛茸茸的小脑袋,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又转,淡淡地嗯了一声:“也行。”“好啊!”祁稚望着女人僵硬...

主角:祁稚段京辞   更新:2024-12-12 1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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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稚段京辞的其他类型小说《诱引刺情祁稚段京辞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何阮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密室逃脱因为祁稚这一出提前结束了,其他人跟逃命一般离开了店里,只有丞婷还在楼下等着,见三人走了下来,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现在时间还早呢?你们回去了?”“我有事呢丞姐!”周皓玩完这密室还没缓过劲儿呢,现在只想回家躺着,他问道:“丞姐你有活动?”“活动算不上。”丞婷浅浅弯唇,声音温柔地问道:“就是看时间还早,要不要去我的台球厅玩玩?”话是这么问,但实则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毫无避讳,含情脉脉。还没等段京辞的回答,只见他的身后突然探出了半个脑袋,祁稚歪着脑袋,笑意盈盈应道:“好啊丞姐,我好久没打台球啦!可以一起吧?”“去吗?”段京辞垂眸,睨了一眼毛茸茸的小脑袋,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又转,淡淡地嗯了一声:“也行。”“好啊!”祁稚望着女人僵硬...

《诱引刺情祁稚段京辞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密室逃脱因为祁稚这一出提前结束了,其他人跟逃命一般离开了店里,只有丞婷还在楼下等着,见三人走了下来,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现在时间还早呢?你们回去了?”

“我有事呢丞姐!”周皓玩完这密室还没缓过劲儿呢,现在只想回家躺着,他问道:“丞姐你有活动?”

“活动算不上。”丞婷浅浅弯唇,声音温柔地问道:“就是看时间还早,要不要去我的台球厅玩玩?”

话是这么问,但实则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毫无避讳,含情脉脉。

还没等段京辞的回答,只见他的身后突然探出了半个脑袋,祁稚歪着脑袋,笑意盈盈应道:“好啊丞姐,我好久没打台球啦!可以一起吧?”

“去吗?”

段京辞垂眸,睨了一眼毛茸茸的小脑袋,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又转,淡淡地嗯了一声:“也行。”

“好啊!”祁稚望着女人僵硬的神态,弯着的嘴角弧度更是控制不住地加深,还不忘礼貌地问道:“丞姐,可以吗?”

这还是段京辞第一次答应去自己的台球厅,丞婷就算再不愿意有个电灯泡横在两人中间,也只得咬牙道:“当然没问题啊!”

台球厅就在不远,却和小区是两个方向,周皓也识趣自己搭滴滴走了,但临走前还不忘问祁稚一起走吗,祁稚当然拒绝。

车开走之前,周皓望向她的眼神都有种‘孺子不可教也’的苦叹。

丞婷的台球厅算是这片区规模较大的台球厅,来的人也比较多,特别是这段时间搞套餐优惠,前台员工早接到电话给老板留了个位置。

祁稚和段京辞两人自觉地开始挑杆,丞婷望着望着两人的背影,脑袋里只跳出了四个字——郎才女貌!

见过祁稚两次的那种莫名磁场不对的答案在这一刻从脑袋中破壳而出,丞婷的心中油然而生出了一种危机感,强烈!

而祁稚此时只顾着故意恶心人,一路上都夹着嗓子:“哥哥,您说这个杆行吗?”

段京辞忍了一路,见眼下只有两人,也不装了,手掌握住一条杆掂了掂重量:“祁稚,你再整这上不了台面的操作,我就丢你出去了。”

一条杆有力地递到眼前,祁稚忙闭嘴正形,老老实实地双手接过杆:“好嘞!”

转身才嘟嘟囔囔道:“不夹就不夹呗!”

我嗓子还累呢!

小姑娘小嘴一撇,小鹿眼耷拉着,小声吐槽时声线又细又软,就像一只撒娇的小猫伸出柔软的额爪子在段京辞心头轻挠。

被祁稚这般难得外漏的孩子气逗乐,他的眸底掠过一抹淡笑,却又如清风,一捎而过。

祁稚转过身便瞧见丞婷站在身后望着他们若有所思的模样,祁稚主动客套了两句:“丞姐,这里挺不错的。”

“那欢迎常来玩。”丞婷回过神来,嘴上也跟着客套着,抬手将脸侧的一缕秀发撩回耳后:“不过你多大了啊,感觉咱两应该同龄吧?”

“就见了两面,这一声姐姐妹妹的倒是给我叫糊涂了。”

这意思就是叫丞姐给她叫老了,还有这个交情不用交的那么亲密,这敌意明晃晃地摆在台面上,祁稚当然听得出来。

她将杆抹了抹粉,弯下腰,附身贴近台面,语气平淡:“丞姐的阅历,我叫一声丞姐没问题吧?”

话音一落,“砰”的一声,一个黑色八号球精准进袋。

丞婷虽然知道自己的事在这个区不算什么秘密,但被眼前只见过两面且不知来头的女人暗里嘲讽,心里无端地一股气,但是她话上又挑不出任何毛病才是让人更气的!

“当然。”

丞婷精致的眼妆都掩盖不住眼眸里盛着的薄怒,却又不得不强撑着笑意,抚掌赞道:“祁小姐球打的不错。”

“运气好而已,只玩过一次。”祁稚也懒得装了,直接换了称呼:“丞小姐,杆不错。”

手机一直在震动,祁稚看了一眼是母亲许露打来的,玩乐的兴致在看见屏幕备注的那一刻全然尽失,祁稚拿起手机看向站在身边的男人。

段京辞已经在练杆了。

他个子本来就高,附身而下时背肌贴着t恤显得肩宽,骨节分明的指尖持着杆,冷白的肌肤透着若有若无的淡青色血管,青筋爆出彰显着男人的野性。

只见他毫不费劲地往前一个力,球就滚进了球袋里。

段京辞并未起身,却也察觉到小姑娘在看着自己,他目不斜视,只是嘴上叮嘱了一句:“去吧,别乱跑。”

“行!”

祁稚离开后,丞婷才走向前,用三角架框柱所有球往台球桌上放。

她方才去了休息室换了一件v领包臀裙,现在站在段京辞对面,缓慢地弯腰附身,撩人含情的双眸与他对视着,却又有些羞涩的垂眸、浅笑。

而那被布料包裹着性感曲线令路人也不禁打量几眼。

双臂挤出的弧度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是显眼。

段京辞坦荡地与她对视了几秒钟,拧开了矿泉水瓶灌了几口水,嗓音清冽地说道:“谢谢丞姐。”

闻言,丞婷弯起的嘴角堪堪地落下抿成了一条直线,笑不出来了。

她站直了身体把三角架丢在了一边,扭着屁股踩着高跟朝他走去,伸出指尖欲要拭掉颈处的水珠:“我是比你大一两岁,那帮小屁孩叫我姐,我应,但你叫,我可就不乐意了。”

段京辞眉头微皱,不漏痕迹地避开了她的动作,抬起手背抹了一把颈处被水珠划过的肌肤,咧着嘴,笑得又坏又痞:“丞姐,您也说了比我大,那我叫一句姐,也不犯毛病吧!”

丞婷这人就这样,越拒绝,越上头,这一年被段京辞拒绝得也不止一次了,最冷的时候也有气过一两天,但第三天又化着妆屁颠屁颠地跑去了。

后来无意之间帮了段京辞一次,段京辞对待她才和颜悦色一些,但也只是行止于礼,从未越界半步。

“可我就不爱听。”丞婷今晚本就被祁稚气得心里直冒酸水,眼下更是故意鼓着腮帮子,指尖从他的手背缓慢向上游走,嗓音娇媚道:“今晚玩密室有点害怕,要不今晚留下来?”


月色皎洁,梧桐斜影,情人相拥,呼吸炙热。

床头蓝牙播放着落日飞车的复古摇滚,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车熟路的挑开那层薄纱,撩拨,慢拈,复挑...

“段京辞...”

美人儿殷红的唇微张,溢出一声声哭求与低吟,涂着寇豆红的指尖掐着男人宽阔健硕的臂膀。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缓缓上移,落至她的耳垂,一阵濡湿感伴随着如电流般的酥麻。

沉迷欢愉至极,她听见了一声磁性沙哑的男声。

他说:“祁稚,爽了吗?”

叮叮叮叮叮叮

刺耳的提示音扰人清梦

日历的提示事件跃于手机屏幕,床上的美人儿猛地睁开了眼,她朦胧的双眸扫了一圈房间熟悉的设施又回到自己身上完好的睡裙,终是又阖上了眼,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一滴汗从额前缓缓滴落至她小巧的鼻尖...

就不该睡前玩小玩具...能做这种梦呢!

祁稚没睡回笼觉,今天她有事。

——

晋城监狱。

门外停着一辆红色的宝马五系,一位美人伫立在车旁,满地烟头,清晨等到了正午。

电话震动响起,祁稚接电话之前很有先见之明地调低了音量才放在耳边,那头电话的输出不绝于耳。

直到骂累了,祁稚的母亲许露安才喝了一口水:“为什么不去见林氏的继承人”

“不想去。”祁稚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在精致的眉眼,模糊了视线,对面监狱的大门又打开了。

祁稚的心头一紧,眸光盛着星星点点的期待在看清门后走出来的人的模样而再次泯灭,她抬起手,素净细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胸前的平安锁。

由一条黑绳携着的平安锁,锁的两侧分别连着两颗翡翠绿的珠子,其中一颗珠子不小心磕碰掉了一块,但在阳光的折射下,隐隐透着透亮的光。

这些年参加过很多场合,祁稚的手表和耳饰换了又换,但这条平安锁项链却从未摘下。

一位清洁阿姨路过车前,看着满地的烟头,又看看对面合上的监狱大门:“小姑娘,这已经到放监结束的时间了,没有人会出来了。”

“是吗?”祁稚自顾自地说着,她垂眸,眸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这颗心也沉到了最底,宛若一片沉默的海,再无起伏。

扫帚轻扫过了祁稚的鞋面,她回过神来,伸手:“阿姨抱歉,我来吧。”

“不用不用。”清洁阿姨三两下将烟头扫进了簸箕,她离开前,又回头温声道:“小姑娘,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这句话,祁稚这些年听过很多人说过,不差这一句,但她这辈子,只对一个人说过。

段京辞。

乌泱泱的乌云盖过了碧海天空,微风拂面,却拨不开祁稚心底的阴霾。

在大雨倾盆之前,祁稚驱车赶往了一个老小区,她轻车熟路地上到了五楼,叩门。

老小区的隔音并不好,祁稚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暧昧声响,还有男人穿着拖鞋在地上拖沓的声响,每一步都走出了被打扰美事的不情愿。

祁稚面不红心不跳,敲门的频率也持续加快着,直到门终于打开了,她的拳头悬在半空,差点挥到了男人脸上。

顾迟之惊恐地退了两步:“我草!”

不知道是因为来人而感到诧异,还是因为这近在咫尺的拳头...

“好久不见!”祁稚迅速张开手掌晃了晃,视线掠过顾迟之望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正在整理身上的衣服。

顾迟之这才反应过来,往旁边站了一步挡住了祁稚的视线,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咳咳,哪儿门子的风把祁大小姐给吹来了?”

祁稚抿唇不语,而是不紧不慢地挑了挑眉,朝他身后的方向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

顾迟之秒懂,他就知道躲不掉,他淡定的表情在回头那一瞬变了一下,对着沙发的女人说道:“宝贝儿,我有些事,你先回去吧。”

顾迟之在床上和床下是两个态度,嘴上叫着宝贝,其实并没有商量的意思,女人也识趣,拎着包包,踩着高跟鞋路过顾迟之身边时,附身亲吻了他的侧脸:“等你电话。”

这吧唧的一声听得祁稚微微皱眉,她看见了女人眼里对她的挑衅,估计把她当成了假想敌,祁稚只是微微一笑,并没理会。

女人走后,顾迟之把门关了:“我这小,还乱,大小姐你在国外想必没这样的生活,你要不想坐,就只能站着了。”

顾迟之和段京辞是多年的好友,祁稚有很严重的洁癖,只有段京辞有耐心哄着捧着,所以顾迟之话里话外的冷嘲热讽,祁稚都听得出来,但她却没有情绪,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段京辞在哪?”

顾迟之知道她是为了段京辞来的,但这样的直接还是有些措手不及了,他手抖地拧开水瓶的盖子,咕噜噜了几口才应道:“不知道。”

这话祁稚是不信的,她瞥了一眼有压痕的沙发,坐到了另一边,拿起茶几上的黄鹤楼:熟稔地点了一支烟,重重地吐出一口烟雾。

淡声道:“一支烟不介意吧?”

从段京辞出事后,顾迟之就再也没见过祁稚了。

要知道,祁稚当年在他们这圈人眼里就是清冷的白月光人设,滴酒不沾,对烟味极其敏感。

为此,段京辞甚至戒了烟。

显然,顾迟之低估了一个人的改变,他结巴道:“不...不介意。”

祁稚沉默着抽完一根烟:“顾迟之,你不说,我是不会走的。”

女人抽过烟的声线有些暗哑,但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执拗。

雨下了又停,顾迟之终是妥协,夺下了最后一支黄鹤楼,烦躁地说道:“我说我说!

“港城。”

港城东区

FLAG纹身工作室

段京辞刚从医院回来,他看着顾迟之前几个小时给他发的信息还有些懵逼,坐在店里的周皓已经上前迎去:“辞哥,我们店里来了一女的顾客,好正啊!”

周皓是纹身店里的另一个员工,也是段京辞的狱友,急需用钱被人怂恿黑了一家公司进去的。

两人去年一起出来之后,就盘了这个小地方开了一家纹身店,这一年来,生意也算不错,主要还是老板的颜值高,有些人来纹身时还特地纹在暧昧的部位,偷偷塞纸条的行为也会有...

对此,段京辞都视若无睹。

“有几正啊?”

段京辞是港城人,说粤语时,总是带着似有似无的轻佻笑意,祁稚以前最爱听他说粤语。

周皓来港城一年了,也耳熟能详地说一两句,说的最顺的那一句就是“靓女,我猴中意你啊!”

“你上去看看就知道咯,还要纹在肋骨那呢。”周皓想到女人身上那件紧身吊带勾勒出的性感腰线,又补充了一句:“那腰,太细了!”

段京辞瞥了一眼好友,笑骂:“滚。”

做这行,纹在哪个部位的没有?

腰?

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年盛夏,十八岁穿着校服的少女,宽松的校服下是盈盈一握的柳叶腰。

看一眼,足以勾魂。

从回忆跳出来,段京辞莫名有些燥热,他喝了一口水,戴上手套往二楼走去,敲了敲门才踏进工作室,斜眼都未看一眼帘后床上的人儿。

他径直走到了工作台旁边,拿出一支烟:“不介意烟味吧?”

段京辞有个习惯,他习惯抽一支烟,再开始工作。

祁稚坐在床边,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帘后的虚影上,红唇微颤:“不介意。”

祁稚今天抽了一包烟,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就像一个个音符砸进了段京辞的耳朵里,泛过一丝致命的熟悉感,快得捉不住。

嗯?

转念之间,又不由地自嘲一笑。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段京辞抽过一支烟吊在唇边,火机点燃了烟,吐出了一口烟雾才掀开帘子:“不知如何称...”

呼...

男人没说完的话在望见女人泛红双眸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仿佛整个人被定住了,他清晰感觉到了心脏漏了一拍,恰好补上了十八岁初次相遇的那一刹。

眼前的男人与记忆中的少年重叠,黑发细碎散落额前,棱角分明的轮廓在这光线下半明半暗,青涩的五官变得硬朗利落,却褪去了当年的桀骜感。

祁稚莫名鼻酸。

她步步走近,凝望着男人倦倦的眉眼,指尖却作乱地隔着衣服勾住了他的皮带,不允许他往后退:“段老板,我如何称呼,你不懂吗?”


车窗缓缓摇下,只听见一声磁性而冷漠的男声钻入了耳朵:“上车。”

祁稚歪着脑袋望向车里。

男人的侧脸轮廓锐利而清隽,鸭舌帽下的那双如黑曜石般的深眸宛若黑夜里的鹰,盛气逼人,还掺杂着一丝出尔反尔的尴尬....

祁稚嘴角微翘,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却又不敢太明显,极力压着笑问道:“段老板不忙?”

段京辞又怎么会听不出她是故意的,他五官有一瞬的僵硬,语气生硬地问道:“你上不上车?”

祁稚彻底绷不住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下一秒,只听见车子的引擎声,彰显了车主的恼羞成怒。

“哎哎哎!我错了!”祁稚连忙扒着车窗,她笑得明眸皓齿,声线细软而又拖着尾音:“哥哥,我上,我上。”

港城是段京辞的老家,祁稚以前一次都没来过,因为当年段京辞答应过她,毕业就带她回港城玩。

所以祁稚固执的认为,她站在港城的那一刻,身边应当有他。

窗开了半扇,车上放着粤语歌,祁稚的头发被吹乱,可她却丝毫不恼,而是闭着眼哼着熟悉的小调。

段京辞的心情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有一瞬间被晚风带回了熟悉的过去,可理性也在与感性打得不可开交。

他目视着前方,若无其事地问道:“来出差几天?”

“我吗?”祁稚没想过段京辞会问她所以一时有些懵逼,她心虚得眼珠子打转,糊弄道:“几天吧。”

话锋一转,祁稚转头问道:“那你呢,要陪我逛逛港城吗?”

车内一时陷入了死亡般的寂静,除了车载音乐仍在荡漾,没有等到答案的祁稚没有催促他,而是侧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开车的男人。

瘦了,

更凶了。

这是祁稚得到的总结。

直到导航机械的提示音提示已经达到目的地,段京辞打着方向盘,车子已经停下,喉咙艰难地蹦出了几个字:“不了,好好工作。”

这是预料之中的回答,祁稚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打开了包包翻找着:“我找一下房卡。”

“好。”段京辞推开车门绕到后面去拿下行李箱,沉重的重量让他低头又看了几眼,才望向从副驾上磨磨蹭蹭下来的女人。

怎么带那么多东西?

“我就不送你上去了,行李箱有些重,走路看路。”

祁稚接过行李箱:“行!”

祁稚的乖巧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只是这样的猜忌还没沉思两秒钟,她的纤纤玉指不经意地划过他的手背,就像被小猫的尾巴轻扫而过的痒意,让他突然忘记了自己刚才的思考。

段京辞故意忽略她上扬的嘴角,却对上了她那双狡黠的眼。

女人眸中秋水盈盈,娇唇润似海棠:“段老板,再见。”

“嗯。”段京辞微扬下颚,淡定自若地将手插进兜里,余温仍在指尖,缠绕心头。

他坐上车并没急着离开,视线追随着祁稚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酒店门后。

手机铃声也适时地响起了。

来电人是医院护工。

段京辞眼皮一跳:“怎么了?”

护工是一位四十岁的阿姨,她语气着急,一口纯正的粤语说道:“段先生,唔该你嚟一趟医院,你嘅母亲揾你。”(麻烦你来一趟医院,你的母亲找你。)

段京辞的家庭是单亲家庭,从小由母亲陈琳一手带大,从段京辞高一开始,陈琳的身体就开始变得不好,所以段京辞一直靠自己挣着生活费,好不容易等到段京辞高考那年,却发生了那样的事。

从儿子入狱后,陈琳大受打击,甚至动过一次手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之后精神就出现了问题,记忆总是停留在段京辞的高中时期。

段京辞出事的这几年,一直是顾迟之在帮忙照顾着他的母亲。

看见男人匆匆赶来,阿姨急忙迎了上去:“段先生,您来了!”

“我妈妈怎么样了?”

段京辞这一路跑的太急,他双手叉腰,喘着气。

阿姨叹了一口气:“就是闹着要见您,一直在问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放学回家!晚饭也不肯吃。”

听到阿姨这句话,段京辞悬着的这颗心重重地落下了,眼里既有疲惫也有庆幸。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而入:“妈咪。”

坐在病床边上的女人背影有些动摇却未转身,直到再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

她才慢慢地转过身来,声音轻飘飘:“系阿辞吗?”

陈琳生得十分清秀美丽,段京辞的五官就是遗传了母亲的基因,只是47岁的她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看的刺眼而又扎心。

借着房内微弱的灯光,陈琳看清了眼前的这张脸,语气中带着训斥:“点解今晚翻来更晚噶?比赛唔系zhong有好耐咩?”【怎么回来这么晚?比赛不是还有很久吗?】

段京辞眸光微顿,他知道,母亲这是又发病了,记忆在他高一那年参加机器人比赛的那一年。

“sorry,妈咪。”他余光扫了一眼桌上纹丝不动的饭菜,语气放的很轻,像哄小孩一样:“食点饭好嘛?”

“我饿了,一起食好吗?”

陈琳咧嘴笑了:“好啊。”

护工站在门口看着两母子有说有笑很久,只是叹了一口气,把房门轻轻带上,离开了。

段京辞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周皓刚洗完澡出来:“回来了。”

“嗯。”

段京辞脱力地靠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敞开,眉眼倦倦,俊颜上写满了生人勿扰的冷漠。

楼上的dj声透过天花板震至耳边,段京辞轻掀眼皮,不耐地啧了一声:“上面还没搬走?”

周皓拿着浴巾搓着湿漉漉的头发:“明天搬走,这不,又开了一个搬家party,邀请我上去玩呢,你一起吗?”

楼上是几个单身男女一起合租,每天dj喝酒玩得不停,房东阿姨接到太多业主投诉了,实在没办法只能让她们搬走,不过还托了周皓在朋友圈帮她发了租房广告。

“不去。”

段京辞知道今晚又睡不好了,索性起身走去房间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打算去工作室凑合一晚上。

刚将衣服丢在副驾,还未来得及扎好安全带,来电铃声响起了,段京辞心底压不住的烦躁,来电是陌生电话。

可这一串号码,也不算陌生... 段京辞眉头微皱,思虑再三,摁下接听键。

女人轻佻而甜美的嗓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就在耳边萦绕开来:“周皓不是说,你不接陌生来电吗?”

“段老板?”


“嘿嘿嘿!你身上有种味道!”

被周皓弄的段京辞都不自信地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自言自语道:“味道?”

周皓一副高深莫测地回答道:“嘿嘿嘿女人的味道!”

“痴线。”

丢了这句话,段京辞绕开他走到了沙发上坐着,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颇有种转移话题的意思。

周皓不死心地跟上去:“那你说!你跟我一起都是穿着大背心大裤衩人字拖的!你现在潮牌配椰子!你什么意思!我不配啊?”

越说下去,语气越有点委屈巴巴,周皓双手叉腰,还真有点小媳妇委屈巴巴的意思。

段京辞还真没想到周皓能注意那么多。

被说中心思的段京辞眼神躲闪,扯开了挡在面前的周皓:“挡住我视线了。”

被扯开的周皓一脸伤心的躺在了沙发上,仰面看着天花板,唉声感叹道:“辞哥,沾了香水味的你,配不上奶味的我了。”

段京辞拿着遥控器的手抖了抖:.....

天杀的。

而此时的祁稚刚好吹完发型,店员根据她的脸型和发质给她吹了一头大波浪,虽然素颜朝天,但看着也很有韵味。

在店员的彩虹屁欢送下,祁稚走出了理发店,恰好碰到了从隔壁花店走出来的女人:“丞小姐?”

“真巧啊!”丞婷收起了错愕,抬眸睨了一眼理发店的招牌,微笑道:“祁小姐可以啊,初来乍到都能找到这边区域最好的理发店,这里还是阿辞安利我的,我还在这办了卡。”

昨天被女人打脸,丞婷眼下只想找回面子。

“是吗?”祁稚故作诧异地眨了眨眼,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段京辞说的是真的啊!他帮打广告拉人办卡,店家分他一半!”

“我原来怎么没发现段京辞推销能力那么强呢!干纹身真是屈才了!”

“是吧,丞姐?”

女人说的绘声绘色,丞婷根本分不清真假。

但确实她是在段京辞的纹身工作室台上看到了这家理发店的传单,刚开业她就办了一张卡...

半晌,丞婷也只能干巴巴地笑了笑:“呵呵,你真幽默啊祁小姐。”

祁稚笑得就比较真诚了:“你觉得好笑就行。”

丞婷无语。

操!

欣赏够女人脸上一秒三个表情,祁稚才收敛,视线落在了她怀里的花束:“丞小姐,既然你有事忙,就先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在祁稚绕开她往前走没几步时,突然听到女人说道:“也不算有事吧,就是今天店里不忙去看看阿辞的母亲,陪她说说话。”

“呐,对面就是医院呢,几步路的事。”

祁稚的脚步缓缓停住,她并没转身,而是微微侧头,望向了对面马路,港城医院赫然四个大字。

丞婷抱着花束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祁稚身边,温声问道:“要一起去看看吗?”

女人换了一款香水,虽然味道很淡,但却很奇怪,至少祁稚不喜欢这种味道。

她不适地微皱眉头,丞婷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望向对街的视线。

暴露在阳光下的一切是赤裸的,女人眼里的挑衅,试探....

祁稚沉默着,望着她。

所以,丞婷知道了什么?

祁稚的思绪混乱,直到街道传来了刺耳的喇叭声,才回过神来。

她淡淡地笑着,语气礼貌而疏远:“下次吧,段京辞跟我今晚要出门。”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从丞婷的脑袋上劈下来,劈裂了丞婷淡定的伪装,她原上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已经笑不出来了。


直到祁稚的背影消失在出租车上,丞婷才松开了紧攥的五指,抱着花束的包装纸已经被她抓的褶皱了。

那么久了,段京辞都没答应过自己一起出门。

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不只是高中同学那么简单?

段京辞为何百般纵容...

满肚子的疑问得不到解惑,还夹杂着满满的醋意,丞婷差点想把怀里的花丢进垃圾桶。

她沉了沉气,最后还是转身走进花店:“你好,麻烦帮我换个包装纸把花重新包起来。”

段京辞的母亲喜欢花,意识清醒时,段京辞的母亲陈琳是温柔的。

丞婷推开门进来时,段京辞的母亲陈琳正在窗台边上打理着自己养的多肉:“来啦,婷婷。”

“你说你来就来了,怎么又带东西!!”

陈琳早就知道丞婷的故事,生在那样的家庭,好不容易有了个家,年纪轻轻地却又守了寡,老一辈的街坊总在背地里说丞婷克夫,一开始陈琳也只是听听,觉得这孩子命苦,不过也不想让她靠近自己儿子太多。

直到阴差阳错被救了一命,陈琳对眼前的小姑娘就放下了芥蒂,再加上自己住院期间,她时不时也会来看自己,自然对丞婷也就从感激到了喜欢。

但自己的儿子态度...

哎...

“阿姨养的多肉真不错!”丞婷把花和水果放在桌子上,走到她身边搂着她肩膀,撒娇地说道:“那上次的花肯定凋谢啦!所以要买新的!还有医生说你要多补充VC!多吃水果好!”

“我现在给你剥个橙子!”

“好好好!都依你!”陈琳被哄得乐不可支,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还是女儿好啊!阿辞就不够你这么贴心!你要是我女儿就好啦!”

在一旁的护工搭腔道:“这不好办!让阿辞娶了丞小姐!就是女儿咯!”

闻言,丞婷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抿唇笑了,陈琳嘴上也应着好好好的笑着,但心里却很沉重....

自己的儿子最了解了。

丞婷递上前:“阿姨,吃橙子。”

陈琳接过:“好!谢谢婷婷。”

见护工出去了,丞婷对疑惑的求知在内心逐渐放大,她小嘴微张,又合,犹犹豫豫,最终还是瓮声瓮气地问道:“阿姨,皓子说阿辞心里有人,是高中就喜欢的女孩。”

“是不是...姓祁?”

手机的铃声停了又响,如催命般一般的急促,吵醒了正在午休的周皓。

他捞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又疲惫地闭上眼,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辞哥!你手机响!”

浴室吹风筒的声音太大声,段京辞根本没听到。

周皓烦躁地叹了一口气,眼皮都没抬起:“喂?”

电话那头的女人带着哭腔说了一句话,惊得周皓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手忙脚乱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拿着手机慌忙地跑去浴室:“辞哥!辞哥!”

隐隐约约听到声响,段京辞关上吹风筒,拉开门:“怎么了?”

“阿姨!”周皓把手机递给段京辞,语无伦次道:“阿姨出事了!”

“砰”吹风筒掉在了地上,只是刹那间,周皓的手上一空,一阵风呼啸而过,徒留一串着急的跑步声,渐行渐远....

周皓走出浴室看了一眼还未来得及关上的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段京辞这一生拥有的极少,能令他方寸大乱的人和事也鲜少。

祁稚是其一,母亲亦是。

从停好车到冲上病房,段京辞花了不到两分钟,房里失去理智的尖叫声不断,尖锐,刺耳,而又令他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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