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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落魄夫君摇身一变成了王爷江晚赵知行结局+番外

她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丫鬟恭敬应下,“奴婢谢姑娘赐名。”带着二人去了布庄,取来事先定好的手套递给秋心,“做粗活难免伤手,带着会好些,我还在胭脂店定了润肤油,家中的用没了你去取就是。”秋心笑着接过,“多谢姑娘。”出了布庄抬头,天际的乌云又近了许多,原本闷热的空气也变得凉爽,风乍起。秋心柔声说道,“听说广恒每年这段时间雨下起来就不停,家中的粮不算多,奴婢再去买些?”江晚看了眼天色点头,“快去快回,带着夏花去让她认认门,这些杂事日后都交给她做。”秋心轻声应下,带上夏花推着小车快步离开。江晚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陈十三从隔壁走出,见到她有些惊喜地走近,“叶姑娘。”江晚轻笑着同他见礼,“陈捕快今日不当值?”他挠了下头解释,“当的,只这宅子怕贵人急用,我爹让我送来大...

主角:江晚赵知行   更新:2024-12-13 09: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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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晚赵知行的其他类型小说《成亲后,落魄夫君摇身一变成了王爷江晚赵知行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她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丫鬟恭敬应下,“奴婢谢姑娘赐名。”带着二人去了布庄,取来事先定好的手套递给秋心,“做粗活难免伤手,带着会好些,我还在胭脂店定了润肤油,家中的用没了你去取就是。”秋心笑着接过,“多谢姑娘。”出了布庄抬头,天际的乌云又近了许多,原本闷热的空气也变得凉爽,风乍起。秋心柔声说道,“听说广恒每年这段时间雨下起来就不停,家中的粮不算多,奴婢再去买些?”江晚看了眼天色点头,“快去快回,带着夏花去让她认认门,这些杂事日后都交给她做。”秋心轻声应下,带上夏花推着小车快步离开。江晚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陈十三从隔壁走出,见到她有些惊喜地走近,“叶姑娘。”江晚轻笑着同他见礼,“陈捕快今日不当值?”他挠了下头解释,“当的,只这宅子怕贵人急用,我爹让我送来大...

《成亲后,落魄夫君摇身一变成了王爷江晚赵知行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小丫鬟恭敬应下,“奴婢谢姑娘赐名。”

带着二人去了布庄,取来事先定好的手套递给秋心,“做粗活难免伤手,带着会好些,我还在胭脂店定了润肤油,家中的用没了你去取就是。”

秋心笑着接过,“多谢姑娘。”

出了布庄抬头,天际的乌云又近了许多,原本闷热的空气也变得凉爽,风乍起。

秋心柔声说道,“听说广恒每年这段时间雨下起来就不停,家中的粮不算多,奴婢再去买些?”

江晚看了眼天色点头,“快去快回,带着夏花去让她认认门,这些杂事日后都交给她做。”

秋心轻声应下,带上夏花推着小车快步离开。

江晚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陈十三从隔壁走出,见到她有些惊喜地走近,“叶姑娘。”

江晚轻笑着同他见礼,“陈捕快今日不当值?”

他挠了下头解释,“当的,只这宅子怕贵人急用,我爹让我送来大块油布遮雨,免得影响工期,我这就回衙门。”

江晚心头微动,试探着柔声问他,“不知这贵人是何许人士?”

陈十三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多说,只摇着头说,“在下也不知。”

江晚笑了笑,“既如此就不打扰了,风雨将至,陈捕快在外奔走还请小心为上。”

陈十三微红着脸点头,抱拳离开。

江晚走过大敞的院门时,不着痕迹地侧目打量,赶在匠人回身时收回目光离开。

进门后,她心不在焉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心事重重地坐在廊下分析着刚才看到的一幕。

用的材料很是不错,整体风格却低调质朴,倒是有些像那些世家弟子的审美,只是匆匆一瞥看不出来是哪里人士。

雪球翘着尾巴跳到她怀中,喵喵叫着舔了下嘴,江晚挠了挠它的下巴,“你又饿了?等等用晚膳吧。”

雪球在怀中直蹭,她无奈抱起颠了颠往厨房走去,“回头让秋心给你做个爬架,光吃不动,一身肉可怎么办。”

不多时秋心便带着夏花匆匆进门,江晚也正好抱着吃饱喝足的雪球出来,见到她们轻笑,“回来了。”

顿了顿对秋心说,“一会儿来书房。”

秋心应下就要跟着她走,江晚轻笑,“不急,我还没画呢。”

正说着,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江晚下意识地抱紧雪球合眼,惊雷炸响,震的仿佛天地都在颤抖。

秋心惊呼一声,抬手想扶江晚回房,“姑娘,先回房吧,这雷声也太吓人了。”

江晚心头狂跳,看着雷后瞬间落下的大雨勉强镇定,白着脸轻声说道,“无妨,把东西放下就回房吧,你跟夏花交代下琐碎,明日再来书房。”

秋心看了她一眼,应声带夏花去放东西,顺便低声给她讲着琐碎细节。

“米面放这处,旁的对应放在柜上就是,院中……”

夏花认真听着,点头如蒜。

江晚回房后便靠在榻上沉默地看着窗外的大雨,雪球窝在她怀中不安动着,雷声一起,顺滑的毛都炸了起来。

江晚看秋心夏花回房,才关上窗回到床上睡下,不时抬手给雪球顺毛。

这场雨一下就是十来天,等天气再次放晴,已经到了五月上旬。

许是雨落在地面的声音太大,隔壁的动静都被遮掩了许多,倒是能睡个好觉,后来雨势小了些,他们也安静了不少,等今日终于放晴,更是安静得令人有些不适。

夏花将房中的被褥都翻了出来晾晒,点了下厨房的东西,就跟秋心说要出去采买些新鲜菜。


看着眼前纹理漂亮的胸膛,茫然一阵才察觉自己被他搂在怀中,抬手拉起他敞开的中衣坐起,“什么时辰了?”

赵知行跟着她坐起,下颌抵在她肩头,嗓音沙哑,“还早。”

身后贴来的人浑身发热,激的她缩了缩肩,“你先起来。”感觉他的呼吸更加粗重,稳住心神侧身看去,“我们谈谈。”

赵知行恍若未闻,自顾自地把她锁在怀中拉起她的手,“回来再说,先去赴宴。”

江晚只觉掌心发烫,强撑着说道,“那我们该走了。”

赵知行舒服地喟叹一声,搭在她腰间的手向上摸去,“赴宴不急。”

江晚手微颤,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凑近的唇舌堵了回去。

房中一时安静了下来,只余布料摩擦的琐碎轻响和男子偶尔的闷哼。

王全看了眼时辰,上前敲了下房门,“王爷,时辰差不多了。”

赵知行拿起帕子擦去江晚侧脸的斑驳,见她瞪自己,轻咳一声,“抱歉。”

江晚夺过帕子,狠狠擦了几下,直至泛红。

赵知行唇角微扬地收拾着榻上凌乱,等她撒完气才扬声让人进来。

王全笑眯眯地带着秋心走进,“王爷,时辰不早了。”

伺候他们穿衣的时候,王全看他眉眼疏松一脸餍足,笑着问道,“王爷打算何时回京。”

赵知行瞥了眼那头的屏风,沉声说道,“过段日子再说。”

王全应下。

江晚涂好口脂,隔镜对上赵知行的眼,“是哪家?”

赵知行耐心倚在门口等她梳妆,“卢家老夫人七十大寿。”

江晚皱眉,转身看向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卢家老夫人见过我。”

他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块面纱上前递给她,趁她不注意拿起口脂放在袖中,“走吧。”

见他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到,江晚无奈起身跟着他往外走去。

王全笑眯眯地跟在二人身后,低声问她,“王爷准备在北地多呆一段时日,王妃身边无人伺候,不知如何打算?”

江晚用惯了旧人,想到秋心也在,便只让人将墨竹带来。

王全面不改色地笑着应下。

赵知行伸手搭在她肩上轻松将人抱起,大步往外走去,“快迟了。”

江晚挣扎了几下拗不过他,可是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又觉得丢人,瞪了他一眼把头埋在他怀里。

赵知行看她掩耳盗铃的模样心情大好,噙着笑将人稳稳抱上马车。

刚坐定他又凑了过去,江晚抬手抵在他肩上将人拦住,“我要见宋妈妈。”

赵知行面色一沉,“想商议下次怎么逃?”

江晚捏了捏膝上的手,放缓声音试图跟他讲理,“此事是我一人为之,他们不过听从而已,我如今在这里,你又何必为难他们。”

赵知行呲笑,盯着她缓声说道,“欺上瞒下,谋害皇妃,残害皇嗣,其罪当诛。”

江晚心知他是故意扣帽子,不由憋气,“你哪里来的子嗣,林侧妃进门当日我们就走了,还能回去害她不成。”

赵知行唇角微扬,“这跟林雪瑶有什么关系。”目光灼灼地在她小腹扫过,“一年有余,看不起我?”

江晚被他盯得小腹微缩,贴在车壁上抿唇,心知是没法谈了,便不想再看他,扭头专心盯着车上的精致纹路。

赵知行也不恼,盯着红润的唇看了一阵,抬手捏起她后颈转向自己,抵着她的额认真说,“求我。”

江晚一时没反应过来,无奈说道,“你又发什么疯。”

微凉的唇蹭在她唇角,清冷的松香将她紧紧包裹,“宋氏,墨竹,宋氏子,还有你的那些丫鬟,你想怎么保。”


宋妈妈提着行囊要走,想到钱袋打开看了眼,见银子上都有王府的标志,无奈摇头,瞥见最下方有异物,倒出一半想要看清,又猛地扔了进去原样放好。

她心思直转,只觉棘手,未免夜长梦多,定然是不能等王爷清醒再去见他,还需尽快离开京城才是,钱袋也定然是不能带走的,否则引火烧身,自己被怀疑就罢了,连累王妃功亏一篑才是大事。

她略一犹豫,背着行囊去找王全。

王全放下毛笔接过钱袋,仔细一看是王爷之物,皱眉问道,“这东西?”

宋妈妈盯着钱袋,低声说道,“王爷顺手给的,还请总管等人清醒代为交还。”

王全听是王爷给的,就想塞给她,“既是王爷给的,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宋妈妈退开,看他面露狐疑,低声解释,“王爷酒醉不清醒,多给了东西,劳烦您代为交还了。”

王全听她这么说,虽然疑惑却不再纠结,收起钱袋问她,“宋妈妈这是准备回乡?没记错你是广陵人士?”

宋妈妈捏着手应下,王全说,“那里有王府的产业,若有什么困难,去寻掌柜就是。”

宋妈妈点头,同他告辞后转身离开,王全叹息着继续忙碌。

没过多久,军营突然有人前来,说要求见王爷。

赵知行迷迷糊糊被叫醒,听说事态严重,草草收拾就走,余光瞥见王全走近似是有事要禀,摆了摆手让等自己回来再说,带着侍卫快速离去。

王全目送他离开,收好钱袋吩咐人来收拾残局。

宋妈妈回了租的宅子,锁好门走近房中,见江晚动来动去不由奇怪,“王妃这是?”

江晚揉着手腕随意说道,“锻炼下身体,当初报上去的名字是什么?”

宋妈妈低声说,“叶宁,奴婢名叶芳,是您的姑母,陈有水是我儿子,您表弟。”

江晚记下名字,柔声说道,“既然如此您也别叫我王妃了,叫我名字就是。”

宋妈妈点头,放下行囊去换衣裳。

江晚看着院中的水缸垂目沉思,他们三人的身份都是前年北地大旱后,官府重新登记人员时报上去的,天灾之后流民众多,叶姓又是北地大姓,自然无法查证。

宋妈妈的儿子更是在大旱后就生活在苍梧地界的清河县,应当毫无漏洞才是,可她总觉得不甚安心。

收回飘远的思绪,她起身将早先准备好的银票贴身放好,又将整块金银包在衣服中层层裹好,最后用荷包装好碎银放在袖中,出门对着水面开始化妆。

二人赶在午时到了城门排队,准备前往渡口走水路先去三江。

江晚如寻常女子般用粗布遮了半面,站在人群中排队,露出的眉眼纵然宋妈妈常见她都有些认不出,不由暗暗夸赞她的手艺。

宋妈妈也用粗布遮着脸,眉眼低垂着站在她身后,缓慢跟着队伍前行。

等二人终于出城,江晚松了口气,同宋妈妈对视一眼,上了城门外的驴车。

刚晃晃悠悠地出发,一队铁骑从远处疾驰而来,为首的一人举着金色里令牌扬声高呼,“奉端王之命,封城。”

江晚皱着眉侧目看去,安抚地握住宋妈妈颤抖的手。

守城军已经拉起护栏挡住还未出城的百姓,厉声将人轰了回去,已经出了城门的百姓四散逃离,生怕被拉回去。

那拉车人见势不妙,也不再拖延想着多拉人,鞭子一挥赶着车快速离开。

不多时到了渡口,远远见一队兵士正在查验,拉车人便不走了,直说怕惹事。

几人无奈,只得下车快步往渡口走去。

官兵见到妇人简单查验就挥手让她们离开,见到壮年男子却盘查的格外仔细,连手都要检查一遍。

二人进船舱一看,大多都是妇人,对视一眼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闭目打盹。

船舱内又陆陆续续进了些人,许是被外头的阵仗吓到,都安静坐着不敢说话。

又过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留着络腮胡的粗壮大汉进来,瞪着眼在船舱内仔细巡视一圈,直看的人心惶惶才扬声放行。

木船悠悠出发,江晚从拳头大小的通风口往外看去,在乌泱泱的人群中精准看到赵知行,只见他一身黑衣负手而立,面色苍白瘦削,直视前方同身侧的几位将领说话。

江晚沉默着看他远去,直至消失在河面才面无表情地坐正。

船舱内的众人已经说起闲话,声音低沉繁杂,令人昏昏欲睡又心烦难耐。

宋妈妈看她神色不好,犹豫着凑近她轻声问道,“你二人素来恩爱,为何?”

江晚垂目低声说,“我不想困在后院与女子争奇斗艳,更不想心生嫉妒变得面目可憎两看相厌,如此结局就很好,回想起对方也不会互相唾骂。”

她微扬起头轻笑,日光照在她侧脸显得格外温柔,“如今大盛海河晏清,风调雨顺,我想着等安稳了就去各处走走,若有机会,去海外瞧瞧。”

宋妈妈想到那些后宅阴私,虽然觉得遗憾,可如此也好,轻声叹气,“我陪你去。”

江晚笑着应下。

最后上来的妇人突然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你们可知为何这么大阵仗?”

见众人好奇地看向她,她撸起袖子露出手臂,泛红的脸上带着得意。

“有士兵从军营逃了。”她说完,听着众人的惊呼声满意笑了,“这几日在外走动的,可是有的麻烦哩。”

江晚听她说完,心知不止是逃兵,只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需要封城这般如此严重。

岸边的百姓已经尽数离开,只余为数不多的官兵。

赵知行负手看着水面,听到细微脚步沉声问道,“找到了?”

来人是他的亲卫叶白,最擅寻人,一早就被他派往城中查探。

叶白一板一眼地抱拳行礼,才恭敬回复,“暂未,可以确定人在京城。”

他抬眼看向木船远去的方向,尽头只余一个细小黑点。

眨了下酸涩的眼,淡漠开口,“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带走三斤黑火药,藏不住的。”

叶白应下,抱拳行礼后大步离开。


宋妈妈有些犹豫,她是苦过的,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些农具的好用之处,想到江晚如今也就靠从王府带出来的金银过活,轻声问,“你何不自己做了卖?”

江晚轻笑,“我有的是赚钱门路,姑母安心拿着就是。”

宋妈妈便点头应下,收到库房准备日后找人仿着打。

等宋妈妈回来,江晚看她眉宇间心事重重的样子,轻笑着问道,“姑母可是有心事?”

宋妈妈叹了口气,斟酌着说道,“有水他爹去的早,临终前还惦记着他的婚事,如今他也算安家立业了,我想着带有水和秋意回闽南祭拜他爹。”

江晚眉眼舒展,“这是好事,姑母怎么心事重重的。”

宋妈妈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低声说道,“我放心不下你,如今我们虽然分住两地,可坐车半日就能到,若我跟有水回闽南,起码得两三个月,你一个女儿家在这异地叫我如何放心的下。”

江晚轻笑着柔声安抚,“姑母,我在跟他回府前,曾动过在建武终老的念头,当时未及笄都敢这般想,何况是如今的我,放心就是。”

见她还想说什么,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姑母,再不济我那宅子过两条街就是衙门,有何好怕的。”

宋妈妈被她逗得轻笑,握上她的手点头应下,“那我过几日安顿好就带有水和秋意回一趟闽南,你一人在广恒定要当心,凡事多忍多让,万不可与人争执。”

江晚点着头轻笑,“知晓了。”她突然灵光一闪,握紧宋妈妈的手。

宋妈妈疑惑看去,只见她突然兴奋地说,“不如姑母此番回闽南这一路就将农具推出去?如此这般,既不招摇又能推广,两全其美才是。”

宋妈妈略一思索也觉得她这法子好,点头应下,“我这就让有水找工匠多打几套。”

说罢起身离开。

江晚出门在宅子里转了几圈,雇佣来装扮的那些人,面带笑容行色匆匆地在宅院走来走去,将喜庆的物件一一搭挂,她看了会儿觉得并无疏漏,便回了房。

大婚前日,江晚给秋意递了一对龙凤呈祥的金镯,说给她添妆,倒是将几人镇住,秋意犹豫着不敢接过。

宋妈妈也拉了她一下低声说道,“阿宁,这也太贵重了。”

江晚摇头,笑吟吟地将镯子塞到秋意手中,“姑母,我就有水一个弟弟。”

陈有水大婚的一应杂事都请了专人前来帮忙,宴请的人也不算多,只几户相熟的邻里,由有水和夏花帮着招呼也足够。

因着秋意是从县上的客栈出门,花轿便抬着绕了县城一圈才回来,饶是如此,回来也才不过天际擦黑,又在巷口给闻声而来的幼童撒糖磨蹭了会儿方才入夜。

整条巷子都被点上红烛,巷中的杂草碎石也被清理的干净,陈有水噙着笑扶秋意下轿,不着痕迹地给她理了下有些歪的盖头,抬头看到江晚正冲他笑,害羞地红了脸。

二人在人群的簇拥下缓缓走进巷子,到了院门,秋意握着红绸的手微微发紧,陈有水也停了下来。

秋意轻声喊道,“叶姑娘。”

江晚不知她想做什么,轻笑着应声,便见秋意顺着方向跪下,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结结实实给她磕了个头。

江晚忙将她扶起,低声说道,“好好过日子。”

秋意哽咽着点头,江晚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随后放开示意陈有水领着人进门。


瑞王府的火直至天际擦白才被扑灭,大半王府被烧得狼狈不堪,万幸无人伤亡。

赵知行见亲卫来禀报,点头应下,看着被押跪在地上的三人问瑞王,“大哥想如何处置?”

瑞王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都杀了,什么东西也敢来寻我的晦气。”

他应了声抬指,随着利刃入体的声音,三人闷哼倒地。

瑞王见他直接在家门口就将人杀了,气得心中直骂,一甩袖子往回走去。

赵知行驾马回了王府,只觉有些眼晕,这才想起自己有两三日未曾休息,疲惫合眼冲赶来的王全说道,“去树下支个榻。”

王全应下,将钱袋递给他,“王爷,这是宋氏临走时让奴才代为转交的,您前些日子走得急,没来得及说。”

赵知行见到钱袋有些惊讶,接过翻找看虎符好好待在最下方,心下一哂,“可说什么了?”

“只说您多给了东西,让奴才代为交还。”

赵知行点了下头,“去吧。”

不久他换了寝衣出来,抬眼看了阵满树繁花才沉沉睡去。

日头逐渐升起,牛车也吱吖吱呀停到清河县。

陈有水带着二人沿小河往里走去,不多时见两个妇人正边聊天边浣衣,扬声同她们打招呼,“刘婶荣婶,这么早就浣衣?”

刘婶笑着,头也不抬地手上忙个不停,“陈家小子回来了,今日跟你荣婶唠久了。”

荣婶啧了声,抬眼看去,看到他身后的二人眼前一亮,“这就是你娘跟你表姐吧?真俊。”

宋妈妈轻笑着搭话,“也就一双眼能看,可惜命不好。”

刘婶甩了甩手看向几人,见她虽然用布包着脸,可露出的眼睛水灵灵的,不由夸赞,“是挺俊。”

宋妈妈笑吟吟地同二人简单认识了一下,“改日等你们空了,我做桌菜请你们吃酒。”

一旁的江晚弯着眼睛听她们说闲话。

不过三日,叶家婶子带着苦命侄女回来的消息便传遍了附近的几条巷子。

刘婶边纳鞋垫边跟宋妈妈说,“有水他娘,你这侄女才这般年纪,又生的水灵,可愿意再寻个人家?”

宋妈妈瞥了眼江晚书房的方向,轻笑着缝衣,“这得看她自己的意思,她同那命薄的恩爱,这不,快三年了都没走出来。”

刘婶凑近她低声说,“她到底年轻,哪里懂这些,女子在世艰难,还是得找个立得住的男人才是。”

宋妈妈听出她的言下之意,轻笑着婉拒,“还没缓过来,不急在这一时。”

刘婶叹息着坐了回去,颇有些失望地同她聊起别的。

江晚听着院中时高时低的闲话,轻笑着吹干墨痕将纸放到一旁继续写画。

日渐西斜。

宋妈妈送走回家做饭的刘婶,回房轻笑着,“姑娘刚来就有人想做媒。”

江晚垂着目画完最后一笔,才揉着手腕看向她,“适婚女子太少自然如此,听闻北地大旱,穷苦人家最先卖的就是女儿,卖给大户人家为奴为婢算是好出路,不少被伢人卖去了江南一带的青楼楚馆。”

宋妈妈点了下头,心中却觉得习以为常。

江晚看她面色,就知道她并不觉得有错,内心轻叹不再多说,只将画满的纸张摊开,请她来看。

“清河县不错,可邻里太过热情,人多眼杂不适合常居,我觉得广恒城的那处宅子不错,翻新下我去那边住吧。”

宋妈妈看着纸上清楚简洁的尺寸布局,有些惊讶,“姑娘还懂竣图?”

江晚轻笑,“会一些,不算精通。”

宋妈妈看她书房和暖厅的窗户都写着用琉璃,指着说道,“姑娘,如今咱们只是小商户,这东西太过贵重了。”

江晚笑着揉了下眉心,“不错,是我疏忽了。”说着抬手划去,改成油纸。

宋妈妈点了下头,“回头也可在院里种些花草打发时间。”

江晚笑着转身看她,“宋妈妈,您已帮了我许多,如今大事已成,就别跟我去广恒了,跟有水好好过日子。”

宋妈妈心下微暖,却想到她一介女儿身,眉心轻皱,“北地民风彪悍,你孤身一人我不放心。”

江晚笑了笑,“离得又不远,回头我买个小丫鬟照应就是,你跟有水空了来广恒看我或者小住几日都行。”

二人又说了一阵,宋妈妈拗不过她,无奈同意,转身去厨房做饭,江晚跟去想帮忙,被她推出门,“我来就行。”

宋妈妈顺手给她塞了盘洗净的水果,见她还想说话,挥手将人赶走。

江晚回房,翻出本游记看着,心下想着回头买丫鬟的时候,给宋妈妈也买个才是。

不久陈有水也回来了,听她想去广恒的宅子住,点头应下,“我这两日就收拾铺子。”

宋妈妈在他头上轻拍,笑着骂道,“姑娘想自己住些日子,你这两日找人按竣图把那宅子好好修整一番,尤其是门墙,定要加高加固,绝不能敷衍了事。”

陈有水有些惊讶,“一人独住?”

江晚笑吟吟地应下,“如今朝堂稳定百姓安乐,也无天灾流民,广恒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安全不成问题。”

见他还想再劝,轻声打断,“我去了买个丫鬟照应就是,无事的,你跟宋妈妈就在此处过安生日子吧,有空来广恒小住几日。”

宋妈妈也点了下头,“不错,让姑娘一人松快些日子吧,我们每半旬过去看看姑娘就是。”

陈有水见江晚已经下定决心,娘也帮她说话,无奈同意,拿着竣图就要出门去找人。

江晚轻笑着拦了下,“不急在一时,明日去也不晚,用饭吧。”

陈有水卷着图纸边走边说,“我认识一个手艺不错的工匠,为人老实厚道,做的也是又快又好,抢手得很,就在后头那条巷子住着,听说正好今日回来,我得赶紧去约,等到明日恐怕就约不到了,我同他定好就回来,你们先用饭。”

宋妈妈轻笑着冲江晚说道,“就让他去吧,自小就是急性子,这么大了还是没点耐心,姑娘,我们先用饭。”

江晚看他消失在门外,“言出人随,是个好苗子,可惜我们如今都不得见光,不然他给他找个衙门的差事也不错。”

宋妈妈摇头,“我可不想他同官府有牵扯,在这清河县做点小生意足够了。”

江晚闻言,笑了笑不再多说。


顺水行路,不过一日就到了三江渡口。

二人避开人在林中换了衣裳,又洗去面上的妆容重新梳妆,一番折腾生生将宋妈妈拾掇得年轻了十岁,她对着水面摸了下脸,再次惊叹江晚的手艺。

侧目看江晚,她正仔细扑着粉,原本白皙嫩滑的皮肤被遮得暗黄,颇有几分久病刚愈的模样。

互相检查了番衣着妆容,往大路走去,汇入来往的人群前往渡口,乘船逆流北上去广恒渡口。

约摸过了十日,二人才终于又踩到了地面,江晚垂目跺了跺脚轻笑着说,“还是脚踏实地舒服,水上轻飘飘的总觉得落不到实处。”

宋妈妈点了下头,也觉浑身都不自在,活动了下手脚,搭着驴车往广恒城去了。

一路的风光同京城附近完全不同,江晚揉了揉鼻子,心中颇为感慨。

还在那个平等时代的时候她就生活在北方,来了大盛却是生在南方,后来嫁人也只在中部,倒是有些年没感受过这般干燥的空气了。

入城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北地不如京城繁华,夜晚也没什么灯火,天色一晚大多人就回了家,街上少有几人也行色匆匆。

宋妈妈带着她七拐八拐,顺着一条幽静的巷子往里走去,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才到了最深处的宅子,宋妈妈轻笑着上前敲门,“这就是我们这些年住的宅子。”

江晚看着巷子一片寂静,轻声问道,“这里为何无人。”

话音刚落,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憨厚的男子见到宋妈妈欣喜笑了,“娘,你回来了。”

宋妈妈也很是高兴,拍着他的肩背说,“不错,来见过姑娘,当年若不是她,娘可没本事救你。”

陈有水看向她身侧江晚,跪地磕头,“多谢叶姑娘。”

江晚被他吓了一跳,忙让他请起,“这不算什么,还是进去再说吧。”

几人进门,陈有水将门锁紧,让二人进正厅稍坐,自己去厨房端饭菜。

“未免被人察觉,东西有限,凑合用吧,等明日回清河县我再做桌好菜为你们接风洗尘。”

陈有水让她们吃着,自己则轻声为她们说着这三年来的布局。

三年前做下决定后,宋妈妈就安排陈有水就前往苍梧城找寻机会落户。

原想着用银钱砸通关系,不料他刚来不久就出现了大旱前兆,他略一思索,索性用那笔银子在人员流动大的广恒买了个僻静宅子,用作遮掩二人不在苍梧城,又在周边观察一番,定下了在清河县落脚。

不到半年,北地大旱,流民四起,他也随着流民四处走了一些日子,灾情快结束时回了清河县,在官府重新登记造册时将三人一起报上去,因着二人不在,他花钱找了年龄相仿的两个流民,如此做的人不在少数,倒也不算惹眼。

上了户籍后,他便在清河县做起杂货生意,时常同邻居提起宋妈妈和江晚,给他们留下江晚丧夫,按习俗不能回娘家,宋妈妈陪她在外头守孝的印象,为了掩人耳目还每半旬来此处住一两日。

江晚点头,缓声说道,“你如此安排比我当初设想的要好。”

他挠了下头,有些羞涩,“姑娘已经思虑的足够周全,我没动什么心思,当不起夸赞。”

江晚轻笑,瞥了眼外面说道,“我看这巷子似是无人居住?”

陈有水低声说,“我买下这处没多久,附近两条巷子都卖了,还想抬价买这宅子,被我拒了,听说是个大人物买的,不过这些年只偶有工匠进出,没见过主家。”

江晚轻笑,“倒是阴差阳错帮我们遮掩了许多。”

宋妈妈也笑了起来,“夜深了,歇息吧,明日咱们回家。”

起身各自回房。

江晚原本觉得疲惫,等真的要歇了,却又精神起来,她披着外衣走近窗前,月光映得地面惨白,仰头看去,月正圆。

京城。

叶白大步走进军营,凑近赵知行低声说,“人找到了,在瑞王府附近,看他们的意思,是想对瑞王动手。”

赵知行原本拧着的眉眼瞬间平坦,满不在乎地看着文书,“可有人盯着?”

叶白垂目,“安顿过了,乱来会按下,冲瑞王府就先看着。”

他应了声,抬笔写了个允字,才缓缓说道,“既已安排妥当,你去城东买一份面来吧,正巧饿了。”

说着摸向腰间却发现空空如也,垂目思索了会儿才想起钱袋给了宋妈妈,想到混在其中的虎符,揉着眉心无奈吩咐,“罢了,你去趟广陵找宋氏,就说我有物件在她那里。”

叶白领命,又低声问,“瑞王那处?”

赵知行起身,缓步往外走去,“本王亲自去一趟。”

叶白抱拳,快步离去。

赵知行也点了队兵往京城走去,看似急行,实则晃晃悠悠过了许久才抵达瑞王府附近。

刚走进瑞王府的街道就听到几声闷响,赵知行淡漠看着不远处的几缕黑烟升起才说道,“还不快去瑞王府救火。”

等到了府门,他才面无表情地下马,负手看着,火光在他脸上不断跳跃。

瑞王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见他微仰着头,大声骂道,“赵知行,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正专心看着瑞王府内的火灾,闻言瞥了眼瑞王,“弟弟听不懂大哥在说什么。”

瑞王更加愤怒,又想骂什么,被追赶出来的瑞王妃拉住,给他披上外衣才看向赵知行,“王爷,五弟也不是故意的,弟妹新丧,他应当是心里难受才走的慢了些。”

赵知行负在背后的手轻握,冰冷地扫了她一眼,绷着脸一言不发。

可他到底是战场上厮杀过得人,冰冷一眼就看得瑞王妃心头直跳,瑞王见她面色不好,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回去,自己则笑着将手搭在赵知行肩上,“弟妹去了我这当哥哥的……”

话音未落,腹部剧痛。

他忍下口中的血腥味抬眼,赵知行也侧目看来,“大哥,大嫂当年欺她年幼,今日姑且算还了,可你若再多话,你我之间的账就重新清算吧。”

瑞王想到当年事后他追着自己请教了整整一年武艺,心头一寒不再多说。



江晚反手按住,低声说道,“我乏了。”
“睡吧。”

江晚突然觉得自己仿佛飘了起来,和煦的日光也变得格外灼人,不安地动了动,便觉得又落到了实处,日光也不再灼灼,只是耳边突然寂静了下来,原本细微的响动也彻底消失。

一声巨响,她被惊的一抖,猛地睁眼看去,还没看清什么,就被搂入温暖的怀中,熟悉的松香萦绕在鼻尖,一只手在她背上轻拍,“别怕。”

江晚呆愣了会儿,才看清自己在书房的榻上,想到刚才的巨响,有些无奈,“你又做了什么?”

赵知行侧身让开,只见隔间的门还敞开着,内室同隔壁挨着的墙已经被人打通,寒风阵阵,一览无余。

江晚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完全看不出原来内室的模样,裹着毯子又躺了下去,不愿再多看。

赵知行却很是满意,只是喊王全关上隔间的门,倚在榻上拿起兵书继续看着。

他们拆墙又补的动静不算大,只是江晚翻来覆去却是没心思睡了,觉得叮叮咚咚格外吵闹。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不想起身面对赵知行,便合眼躺着,直至背上的手愈发放肆,她才抬手拦住,“我还困着。”

赵知行漫不经心地翻了页书,轻声笑道,“江晚,你骗谁呢?”

江晚甩开他的手坐了起来,拧眉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们?”

赵知行见她终于愿意搭理自己了,便放下书慵懒地看了过去,“那得看你啊。”

他意味不明地轻笑着,眉眼间满是春意,中衣也半敞着露出大片肌肤。

江晚不由气结,又是这样,每次想说正事都这样,憋着气把毯子扔到了他身上,“你能不能正经点。”

赵知行唇角微扬,正想说什么,隔间的门被敲了两下。

“王爷,卢家家主求见。”

江晚松了口气,侧头不再看他。

赵知行应了声,见她这副模样有些不爽,拉到怀中一阵厮磨才算餍足,抬指蹭了蹭她微肿的唇,看她眼神迷离,笑着说道,“起来收拾,今日出去吃。”

说罢,毫不见外地直接褪去中衣,起身去穿衣裳。

江晚见他动作不对,忙侧目避开,等他离开才唤来秋心伺候。

等二人出门,已经接近午时,只是似乎离得不算远,约摸半刻钟便到了地方,下车一看是城中最大的酒楼。

原以为只有二人,不想一进雅间就有个年轻男子迎了上来,“殿下叫我好等。”

见他身后跟着一个女子,不由好奇问道,“这位是?”

江晚有些尴尬,不知怎么介绍自己,赵知行很是敷衍他,随意说道,“我妻。”不顾他的茫然,侧目给江晚仔细介绍,“萧家老四的小儿子润生,论辈分应叫你一声舅母。”

萧润生很是懂事,虽茫然着,却依旧礼数周全地行礼叫人。

赵知行好整以暇地看着,引来江晚一瞪。

看他们如此就知并非临时起意,明知有小辈还不告诉自己,若非自己的习惯没变,岂不是闹了笑话。

想到这里,她应了声从荷包取出一对银元宝递给箫润生当见面礼。

随身带礼的习惯,还是她到京城后才养成的。


曹守城很是恭敬,“微臣无能。”

元景帝拿起纸张念了一遍,随后问道,“可行?”

曹守城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暗暗点头,摸着胡须回道,“微臣以为可以一试。”

元景帝便挥手让他离开,“去吧,试用那日跟朕说一声。”

曹守城恭敬应下,礼仪周全地告退了。

元景帝欣赏着自己的书法,拧眉问道,“朕的草书不好吗?”

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低沉回道,“皇上的书法自然是好的。”

元景帝颇为认同,“那便是曹守城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了,这般年岁了都不识得朕的书法。”

“皇上说的是。”

元景帝批完手中的奏折,只觉得熬人,不想又一封家书送了进来。

他看家书依旧盖着赵知行的私章,不由无语。

展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字迹写的满满登登,一时令人有些眼晕,他合眼想弃,又想到这不孝子出去半年第一次写信回来,到底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却是大半部分都在情真意切的诉说着自己的劳苦,小半部分说着自己的不易,最后一句则是说道。

就当为了儿的长子,恳请爹准许儿携妻在外过年,儿问爹安。

元景帝冷笑着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滚字,让人加急给他回信。

外头又飘起了雪,原本准备出去游玩的二人便让人知会萧润生改日再聚。

江晚原是在榻上倚着的,眼见他眼神越来越暗沉,便翻身坐在榻下垂目翻着北地近百年的天灾,不时记录着。

赵知行半撑起抬手搭在肩上把玩她的长发,看着她娟秀的簪花小楷,意味不明地说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懂这些。”

江晚头也不抬,很是敷衍,“看书看的。”

却是同他的声音的重合了。

江晚听他学舌,抬眼瞪他,见他笑得开怀,勾着唇角在他脸上画了一个猪头。

赵知行躲也不躲,好脾气地任她动作,见她画完还主动换了另一侧,“这边要画吗?”

江晚见他没脸没皮,倒是没了兴趣,收回手写着,赵知行神色温和地看着她,不多时听到王全前来叫人,“王爷。”

他应了声,捏着江晚的后颈与她厮磨一番才唇色潋滟地大步出门。

江晚习以为常地擦了下唇,垂目继续忙碌。

赵知行走远才沉声问,“到了?”

王全跟在他身后低声回道,“如今在书房侯着。”

他应声,不疾不徐地往书房方向走去。

进门就见叶白墨竹各自立着,等二人行完礼,他神色莫名地坐在椅上问墨竹,“依你之见,王妃为何要如此?”

墨竹抿了下唇犹豫着说道,“许是不喜王爷纳妾?”

赵知行有些不解,“不过后院摆设。”

墨竹见他不能理解,握紧手轻声说道,“王爷说的是,可今日进门的林侧妃是摆设,那日后进门的张侧妃李侧妃呢?如今王爷和王妃情正浓时,自然是眼里心里都装不得旁人,若王妃年老色衰,后院那般多的鲜活女子,王爷又如何保证那时候的心里还是只有王妃呢?”

赵知行微微皱眉,垂目陷入沉思。

墨竹见他沉默许久,试探着说道,“世间女子有大度贤名者众多,可若真的能比翼双飞,奴婢想应当是没有女子愿意与人共享夫君的。”

赵知行应了声,挥手让他们离开,“带她去见王妃吧。”

“是。”

叶白临走时上前把一个精致的木盒放在桌上,“王爷,这是您要的东西。”


赵知行虽心中不爽,却知晓江晚身份不明,如此才是正常,举起茶盏轻抿,笑着夸赞,“好茶。”

余光瞥见卢明珠端茶的手腕微倾,下意识将江晚的椅子推开。

沉重木椅划过青砖的声音格外刺耳,紧接着就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众人纷纷看去,七嘴八舌地问候着。

江晚正准备接茶就被猛地推开,稳住身形,就听到卢明珠带着哭腔的声音,“姑娘没烫着吧,我不是故意的。”

卢老夫人准备附和的笑容凝滞,打量着刚刚慌乱中露了半面的江晚,只觉有些眼熟。

卢大夫人忙差人去大夫,又让卢婆子去拿烫烧膏。

几个心思活络的丫鬟也训练有素地快速收拾起来。

赵知行看了眼卢明珠,起身把江晚拉起左右查看,“烫到了吗?”

江晚瞥了眼地上升腾着热气的茶水,心有余悸地缓缓摇头。

赵知行轻抚过她手背的点滴红印,看向哭的凄惨的卢明珠,沉声说道,“卢姑娘,你这般哭倒像她把热茶倒在你身上了。”

嘈杂的房中瞬间静了下来。

卢明珠哭声一顿,委屈说道,“臣女心生愧疚,一时情难自禁。”

赵知行轻笑,“是吗?我还以为卢姑娘哭是在遗憾,没能将整盏茶倒在她身上。”

他轻描淡写地说完,房中更是寂静的吓人,丫鬟也面面相觑地停下动作。

卢明珠心头微颤,疑心他是看到了自己的动作,可是又想自己做的隐晦,便委屈地继续哭着,“臣女怎会如此歹毒。”

卢大夫人上前轻笑,“王爷,明珠是我看着长大的,断不会有如此心思,许是手抖。”

她看向江晚,面上满是慈爱,“姑娘可伤着了?”

江晚心知赵知行不会无的放矢,可卢明珠的动作只在他眼中,咬死不认他也没办法。

想到这里,她握住赵知行的手,轻笑着对卢大夫人摇头,“无事,大夫人还是先安抚卢姑娘吧,卢姑娘年岁也不小了,这点小事哪里值得这般哭闹。”

笑盈盈地取出手帕递向卢明珠,“卢姑娘,擦擦泪吧。”

卢明珠看着她递来的帕子暗恨。

卢大夫人轻笑着提醒,“明珠,还不快谢谢这位姑娘。”

卢明珠暗暗咬牙,面上却恍若才反应过来,冲江晚露出一个微笑,“多谢姑娘。”

等她抬手接过帕子,江晚眉眼温柔地说无妨。

卢大夫人见风波平息,笑着打圆场道,“这般一折腾就快开宴了,还请大家移步梅园。”

赵知行反手握住江晚的手,神色淡漠地说道,“不必了,本王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说罢,草草冲卢老夫人行了一礼,不等她回话就带着江晚离开。

等二人出门,房中静了一瞬才有了琐碎声音,卢大夫人依旧笑着,“既如此便请诸位亲朋移步。”

房中只余祖孙三人的时候,卢大夫人收起笑容淡淡说道,“跪下。”

卢明珠不敢多言,忙跪在地上,不等她问就连珠弹般不满说道,“女儿就是不满那贱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罢了,来老祖宗的寿宴现眼不说,还值得我卢家女儿为她端茶倒水不成。”

卢大夫人冷笑一声,“她是端王的人,就是能让你端茶送水,莫说端茶送水,若日后端王给了那女子身份,让你跪拜你又能如何?”

卢明珠面露不服,还想说什么,被卢老夫人打断。

“够了。”

卢老夫人那龙头拐杖敲击着地面,神色淡漠地冲着卢大夫人说道,“你如今也是有儿有女的人,我不好多说,今夜去祠堂跪一宿,让祖宗教教你怎么教养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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