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却又道:
“芙伊孤苦无依,门派最是党同妒异,若她一人,少不得受委屈。”
委屈?
他那么恨我,怕是更不会娶我了。
可听闻此言,谢重玉最终不知为何。
并没有再反驳那早作废的亲事。
5
谢叔将天山派托付于我二人,只留一句:
“天遥路远……量力而行。”
遂猝然长逝。
我深记谢叔恩情。
彼时年轻,一腔热血,为一句“量力而行”,硬是扛着烂摊子走了十年。
可女子难能服众,我待人严厉,唱惯黑脸。
而谢重玉主外,从不关心派中我如何被各家掣肘,又如何斡旋逃生。
管理仙门草包十年。
从落魄门派到享誉名门。
我占有碑上功绩十之有七。
如今离开,两袖清风。
我收拾好轻薄的包裹,跪在已亡人金像前,翻掌叩首。
“谢叔,芙伊难当重任,重振师门十载,却难改人心,已是黔驴技穷。
“为此我已糊涂了一世,搭进自己一命,赔进襁褓一子。
“谢叔,容许芙伊此生……另寻他路吧。”
微风拂过,落叶轻拍在我肩上。
仿佛长者无声的安慰。
自由随风,莫要归根。
6
此一走就是叛逃师门的罪名。
拖着病体离开并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