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随江玉珩来了北庆,此言便不了了之了。
“用一城换本宫出宫,怎么看都是亏本的买卖。”
“公主还待如何?”
我挑衅望向他:“以燕王之手段,没了南诏,那尊位该是探囊取物才是。”
他怔怔看向我,遂低笑出声:“渊恭敬不如从命。”
我该斥他乱臣贼子,轻浮孟浪的。
但他不是——
寒鸦送来的不仅有三年前中毒真相。
还有一封江沉渊在都城的势力名单。
这份名单与其说是南诏情报网查到的,不如说是江沉渊主动送上来的。
中书省门下六部,金乌卫指挥使,东征奉国将军,皆为他所用。
哪怕有南诏兵力支援,江玉珩朝中也并无可用之人。
换做旁人,经营数年,面对唾手可得的权势。
哪怕只有一成把握,也总会搏一搏的。
江玉珩能毫无阻碍即位,那便只能是江沉渊不愿刀兵战乱,祸及百姓。
不止我识人不清,我的枕边人亦是。
13.
与江沉渊达成共识后,我如释重负。
碧空如洗,红墙里不过数月,竟让我生出时过境迁之感。
院里的枝条抽出新芽,又是一年春。
时隔四个月,我再次见到了江玉珩和李盈盈。
他与李盈盈并肩而立,二人如出一辙的傲慢。
李盈盈锦帕掩面,嫌弃道:“佛堂清净,兰贵妃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过几日就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次大朝会,本宫一人操持难免力不从心...”
兰贵妃。
近几个月日日听着她们唤我公主,险些都要忘了我是北庆的兰贵妃。
“皇后所言甚是,南诏国一行人昨日已至四方馆,太子近臣进了宫。
“大朝会前,贵妃在佛堂接见光熙太子不妥。
“朕已传了医官在碎玉阁候着给贵妃瞧瞧身子,今日便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