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赢野嬴政的现代都市小说《大秦:不装了,我爷爷是始皇赢野嬴政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给钱就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大秦:不装了,我爷爷是始皇》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给钱就行”,主要人物有赢野嬴政,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一穿越就成了扶苏的娃,刚落地就听见老爹在作大死,这可咋整?他心里直呼:讲道理不如直接疯!开启怼天怼地怼一切模式,连始皇帝爷爷都不放过。淳于越直呼:“这小子,比夏桀商纣还猛!”六国贵族也吓尿了:“这比暴君还暴君,简直是史上第一狂人!”结果嬴政却笑得合不拢嘴:“啥暴君,这是朕的神孙,大秦的二世皇!”...
《大秦:不装了,我爷爷是始皇赢野嬴政大结局》精彩片段
皇帝?
这个位置皇帝,他赢野当了!
谁也拦不住!谁也无法阻拦!
东宫
扶苏站在东宫门前,看着这煌煌大殿,内心思绪十分复杂。
从前他以为自己能够入主东宫,可是他父亲的话让他打碎了梦;再后来,他觉着自己会辅佐自己的弟弟们入主东宫,后来这个梦也碎了。
如今....
他的儿子反倒是比他先入主东宫了。
这倒真是一件离奇的事情。
天下间哪有父亲还不是太子,但儿子先成了太子的事情?
不过扶苏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个事儿。
他为人最是仁善方正,说的好听点叫做“君子之风”,说的不好听点就是有些圣母了。
“野儿,既然你已经入主东宫,那么便要好好的做一个国之储君,切记不能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伏皇后失望。”
扶苏走进这宫中,坐在了赢野的面前。
赢野叹了口气,看着扶苏说道:“父亲,您以为我已经入主东宫了么?”
扶苏有些困惑:“难道不是么?”
“父皇已经下旨,并且传旨四方,让你入主东宫啊。”
赢野嗤笑一声:“还有后面一句话。”
“这东宫是否坐得稳,便要看你自己的了。”
“大父只是下旨让我住了进来,但却没有加封我为太子,这其中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政治白痴”的老爹,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
在穿越而来的时候,他脑海中“赢野”原本的记忆也都在他的脑海中,而事实上扶苏长得也的确像是他上辈子的老爹——大概是老爹青春版。
所以赢野对扶苏的“恶感”倒是没那么大,这一声“父亲”还是能叫出来的——当然,这仅仅是在扶苏表现出来了自己的“善意”之后。
“若是大父加封我为太子,那么我入主东宫便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谁都无法质疑——我的那些叔叔伯伯们哪怕是心里有意见也不敢说出来。”
“但如今大父只是让我住进来,却并未曾加封我为太子,这是大父再跟其他的叔叔伯伯们说一件事情。”
“说.....”
赢野的目光悠远,似乎要穿透这平和的空气看向那些隐藏在咸阳宫中的无数公子们:“这是大父再跟那些叔叔伯伯们说,太子的位置还没有定下来,他们若是有本事能够将我拉下去,那么这个太子的位置....这个东宫的位置,他们还是可以继续继续争的。”
“天地之间,谁会不想要这个位置呢?”
“这可是九五之尊!”"
扶苏强行打起精神。
若野儿真的是儒家弟子....那他便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李斯则是有些担忧的看向赢野。
若赢野真的是儒家弟子怎么办?那不就和扶苏一样了....那他到底是支持赢野还是不支持啊?
赢野站在那里,十分坦然的面对所有人的审视。
他看着嬴政说道:“大父,孙儿并非是儒家子弟。”
“孙儿是“实用家”。”
实用家?
这是什么流派?
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因为他们没有听说过这个流派,诸子百家中有这样一个流派么?
这个流派是什么小流派么?
若是小流派,是怎么得到皇长孙喜欢的?
“李廷尉。”
王翦悄悄的凑到了李斯的身边问道:“你博学多识,这个什么实用家是什么东西?你可曾听说过?为何老夫一点风声没有听到啊?”
李斯也是皱眉摇头。
实用家?
这是什么东西。
嬴政也同样十分好奇,他看着赢野开口问道:“实用家?”
“什么是实用家?”
“诸子百家中可有这一家?”
赢野嘿嘿一笑,十分坦诚的说道:“大父,诸子百家中并非曾有这一家,若是非要说这一家的创始者以及创始时间么....”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创始者便是孙儿,创始时间便是几年之前。”
啊?
在场的人一愣,都看向赢野。
他们有些没有理解赢野所说的话,而当理解了赢野话里面的意思之后,则是整个人都懵在了那里。
“啧——”
王翦咂了咂嘴说道:“好家伙,这小子真是强啊,有几分他大父的那个嚣张样子了。”
“小小年纪就说自己开创了一家思想?”
“哪怕是当年的孔丘也是在拜访许多名师,在晚年的时候才创建了“儒家”思想的,他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李斯突如其来的拍马屁称赞,让众人都愣了一下,但紧接着所有人——除了扶苏以及淳于越之外,就连王翦都是跟着李斯一同赞颂。
王翦斜了一眼看着李斯,心里暗啐一声。
“这小子,怎么这般会拍马屁?怪不得这些年一路升迁,颇得陛下圣心。”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下意识的叹了口气。
若是王贲有能像李斯这般,他倒是也不用到现在还操心这么多了。
嬴政听着一连串的赞颂声,眼底也是闪过些许的快意之色,这许多年了,除却一统天下的时候他如此愉悦过,其余的时候还未曾有过这种肆意轻松的心情。
当即摆了摆手:“不过是一个竖子而已,当不上诸位如此赞颂。”
话虽然是如此说,但他整个人所表现出来的“气息”却并非如此,以往的那种威势少了许多,反倒是看着像个寻常的“老人”看着自己孙儿争气所以开心了。
淳于越长长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虽然性格和道德都有些问题,但他的脑子却是没有问题的——恰恰相反,能够成为当世大儒,甚至隐约将其余几脉的儒家全都压下,让鲁儒一脉成为儒家正统的他,脑子灵光的要命。
在“赢野”说出那句“实用家”的要义的时候,他就以一种天然的直觉和聪慧察觉到了这其中的高深。
赢野的确有资格做一家之主!
也的确是诸子百家之后,第一个能开宗立派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
他看了一眼赢野,而后低着头。
这样的人物对儒家、对他这一脉鲁儒的观念看法如此差,将来若是真让此子成为二世皇帝,那么日后鲁儒一脉在大秦之内,还能够有好日子过么?
且——
淳于越看到了赢野与嬴政的最大不同。
嬴政的确雄才大略、天生霸主,但嬴政却也有属于他的“缺陷”,他尚且顾念所谓“父子亲情”,所以困居在这四个字之内,被他们拿捏住了。
只要能够紧紧的拿捏住“扶苏”这个嬴政的长子,那么他们儒家一定是会受到善待的——他断定,嬴政不想失去这个长子,这个寄托了嬴政许多“亲情观念”的长子。
而如今.....
赢野的出现让淳于越眼前一黑。
他完全不顾念所谓的“父子亲情”,甚至在朝堂之上嘲讽扶苏,且让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指责他不孝。
这样的人....这样看起来根本没有把柄的人....
儒家该如何拿捏?
又如何能够拿捏?
淳于越低着头,却在思索着此事。
而远处,大殿外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却是铁鹰卫士带着两个死囚走了进来。
那死囚身上穿着破破烂烂,脸上、头上全都是乱糟糟的,周身却没有什么太多的恶臭气味,显然是在上殿之前已然被人带去收拾过了。
这两人来到大殿之上,都下意识的低着头。
无数的大臣、王公贵族的眼神都看向他们,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
士卒站在那里向嬴政回话:“启禀陛下,死囚已然待到。”
他停顿了一下后,做了解释说明:“此二人所犯的罪行,乃是杀人之罪。”
“依照秦律,当处以死刑。”
“另外,依照皇长孙殿下的命令,臣特意查明,其中一人所杀之人乃是村中一个流民,其入此人家中偷盗、且伤了人。”
“依照秦律,处以枭首之刑。”
“另外一人则是山中流贼,此流贼无恶不作,杀害路过的村民数十人,所犯秦律已然罪无可恕,依照秦律,当处以极刑。”
嬴政微微点头,尽管他不知道自己的孙子为何要让卫士带这样子的两个人来,但他却知道此时只管看戏就行了。
“野儿。”
嬴政的声音响起。
“你让带的两位死囚已然带了过来,只是不知你有何用啊?”
众人的目光汇聚朝着赢野而去,此时的赢野则是缓慢的走了过来,悄然在一边的侍卫耳边交代了两声,而后站在了大殿的正中央。
“大父。”
赢野微微躬身,而后笑着说道。
“方才淳于博士说要以仁义治国。”
“并且往昔淳于博士也总是反对以李廷尉为首的法家,口口声声说我大秦法律严苛。”
他转过身,不远处的士卒抬着一个巨大的笼子走了进来,而后将铁笼子放在了这大殿中央,并且带着那士卒将其中一个死囚推了进去。
“陛下。”
赢野的声音严肃,第一次叫了一声“陛下”而非是“大父”,显示出他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请下令,将淳于博士关入铁笼。”
将淳于越关入铁笼之中?
所有人都瞬间惊讶到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赢野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可——”
扶苏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赢野回过头,看着众人脸上带着些不可思议以及惊讶的表情,笑了一声:“为何不可?”
他玩味的说道:“淳于博士不是说要以仁义治国,感化百姓么?”
“这样吧,淳于博士。”
赢野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庄重,但所说出来的话却显得十分冷酷。
“你若能够以仁义感化此人——”
他指着那个罪无可恕的、即将被处以死刑的犯人说道:“你若是能以仁义感化此人,那么我便央求大父,从此之后我大秦以仁义治国!”
赢野转身:“不知大父能否许可?”
嬴政并没有因为赢野擅自做主而感到生气,反而同样的脸上带着些许玩味:“野儿既然都如此说了,那么朕自然是要同意的。”
此时的嬴政就仿佛是一个昏君一样。
“淳于博士口口声声说要以仁义治国,难道你的仁义无法感化这死囚?可若是无法以仁义感化这死囚,那么为何还要说?”
“你所说的仁义治国,岂不是成了口空白谈?”
“来人!”
嬴政坐在那里,声音冷冽。
“将淳于越关入这铁笼之中!”
“诺!”
周围士卒瞬间行动,将那已然战战兢兢地淳于越关入了这笼子中。
淳于越紧紧的贴着铁笼,看着面前那个头发盖住了眼睛,脸上带着狰狞的死囚。
耳边传来赢野玩味的笑声。
“来啊!”
“用你的仁义感化他!”
真的?
什么是真的?
大殿中的大臣们下意识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另外一个死囚,而后了然。
这个死囚才是真的。
可是这个死囚又有什么作用呢?
赢野没有继续卖关子,只是站在那里,轻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此时诸位都在想为何我要专门找这样子一个人过来,并且询问。”
他看着那死囚说道:“这个人的确是该死。”
“他杀了人,杀了人自然就是犯法。”
赢野神色冷漠。
“依照此时的秦律,无论他杀人是否是有苦衷的,都是要死的。”
说这话的时候,赢野还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嬴政,而后回过头来:“可是.....他同样是大秦的黔首,此时此刻,他还没有身亡。”
“便让这样一个已经必然会死亡的人来说一说,说一说大秦此时的律法到底是否合适,说一说.....他们是否愿意让这满肚子男盗女娼的家伙用他口中的仁义,来治理秦国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话说的的确是有些道理。
嬴政坐直了身体,他看着那站在大殿中央等人,而后沉默了一瞬。
其实他有些不敢听。
嬴政知道此时的大秦有很多问题——不管是律法的严苛,还是其他的方面,他一清二楚,所以他有些不敢听来自最基层黔首的话语。
但他同样也十分大胆。
他明白这一步是必须要走出的一步,所以他吸了口气后,看着大殿中的众人,又看了一眼站在那大殿中央的死囚。
“说说吧.....”
嬴政的声音沙哑而又沉默,他轻声道:“依照秦律,你必死无疑。”
“所以也不必担心说错什么话,导致自己的死亡。”
“而朕....也绝对不会只单纯的赦免你一个人。”
嬴政坐在那里。
他看着那站在中央的死囚。
而那死囚则是抬起头,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但眼眸中带着的全都是坦然。
从他杀人的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所以也没有怀抱什么希望,今日那位皇长孙殿下令人将他唤来之前,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他。
“陛下.....”
这死囚的声音沙哑,轻声开口说道:“小民不知道什么法家、儒家的,但小民知道秦国的生活是往昔六国之中最好过的。”
“其余国家说的好听,但真正到了事儿上,那些权贵们躲的远远的。”
他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怀念:“小人家中祖父曾是赵国人,那个时候的赵国几乎吃不上饭了,家里的人在前面打仗穷苦,粮草供应不上,而后面的权贵们却是奢靡无比,家中耕牛等随意宰杀,甚至丢弃。”
“所谓律法,在其他的国家完全不存在。”
“有那些名为游侠,实际上却是强盗的人依仗武力肆意,而国内的那些官吏却不肯管辖。”
死囚抬起头,眼眸中带着愤恨:“我们全家逃亡到秦国正是因为如此,我的姑姑被一位游侠儿盯上了,应要纳其为妾,可姑姑和我们都不愿意——毕竟若是有的选,谁愿意将家中女子嫁给一个浪荡的、居无定所的游侠呢?”
“后来到了秦国....”
“虽然律法要求的是多了点,也的确是严苛了点,但只要遵照律法行事,便不必担忧其他的事情——而那些权贵们也是要遵守律法的,遇到不遵守律法的,也会被国君所处理。”
“若是有游侠儿闹事,里正也会迅速报官,小吏、士卒都会迅速前来将其擒拿。”
“日子好过了不少。”
他转过头,突然啐了一口唾沫到这淳于越的身上——原本是要吐到脸上的,但被淳于越躲了过去。
这死囚嘿嘿一笑,脸上带着狰狞:“你若真的是想要为黔首做主、讲究所谓的君舟民水,想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便不会口口声声说什么“士”大过一切!什么狗屁的刑不上大夫!”
“也不会讲究什么不按照秦律行事!”
“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只要能够公平公正的依照律法行事,那么律法越严苛越好!”
淳于越站在那里,面对这死囚所说的话怔神。
而赢野则是叹了口气。
这死囚说的很对。
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律法越严苛越好——但却也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
为何律法越严苛越好?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对于大部分的百姓来说,其实大多数时候一辈子都不会违背法律,反倒是严刑峻法可以威慑一部分想要触犯法律的人。
就比如某些人取消了经济犯罪可以处以死刑的法律后,贪官一天比一天多,甚至几乎人人都是贪官污吏,所有的乌鸦都变黑了一样。
当律法无法威慑他们,最难受的便是普通人了。
后世中,常常说的汉初的盛世.....
那的确是盛世。
但却是用无数人的血泪换来的盛世。
汉初的时候,刘邦、吕雉、汉文帝汉景帝时代,因为连续三代或者说四代帝王都废黜了一部分严刑峻法,讲究“宽仁”以及“无为而治”,所以那些年犯罪情况飙升,但却并没有被“统计”。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把双刃剑。
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嬴政摆了摆手让士卒将死囚带下去,而后看着众人长叹一声。
淳于越此时低着头不敢说话。
“散朝吧。”
嬴政闭上眼睛:“扶苏,赢野,你们父子二人留一下,朕有话要对你们说。”
说着,便站了起来朝着后殿的方向走去。
..... .....
散朝后
李斯走在街道上,一边责骂着自己的儿子这点事情都要瞒着自己,一边仔细的思索着这位皇长孙殿下平日里都喜欢什么。
“由儿,你平日在宫中巡逻,可知道这位皇长孙殿下都喜欢什么?”
他笑了笑:“今日之后,这位殿下可是要平步青云了。”
“或许.....”
李斯长叹一声:“或许我们改换门庭还来得及。”
... ....
章台宫 后殿
嬴政看着扶苏、赢野父子二人,忽而叹了一声。
他看向扶苏问道:“扶苏,今日你可知道,你的老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赢野的话瞬间让扶苏和淳于越脸色黑了起来,而周围的大臣们则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今儿太孙殿下为什么这么疯,但....
朝堂上能看的戏可不多见,尤其是这儒家以及长公子殿下的好戏,就更不常见了。
李斯悄默默的往后挪了挪靠在了大殿的柱子上,他的旁边坐着的就是死对头冯去疾、王绾,再往旁边去就是王翦了。
平日里王翦一直都是闭目养神的,今天也是睁开了眼看着这一幕。
而赢野则是大咧咧的站在那里。
“怎么,你们两位还有什么意见?”
他调转矛头看着自己老爹,做出一副谦卑恭敬的样子,但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没有一点正行:“且先说您嘞。”
“我刚说的言传身教,这一点您应该否认不了吧?”
“怎么就许您平日里顶撞大父,还不许大父生气,只要大父一生气,你就巴巴的搁那说什么“此非明君所为”,“陛下听不进去忠言否?”,咋的我这跟你学一次,你就红着脸了啊。”
“只许郡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你扶苏大公子顶撞皇帝,不许我赢野小公子顶撞长公子啊?”
他阴阳怪气的根据脑海中的记忆说道:“父亲啊——”
赢野拉长了调子,显得怪里怪气:“您听不进去忠言否?”
扶苏被这个逆子气的脑门子嗡嗡发疼,但整个人却变得愈发的清醒了起来,今时今日赢野的模样比起来他往昔除了多了点阴阳怪气外,还有哪里有什么一点的不同?
他回过头,看着坐在那里的嬴政,第一次有些后悔。
自己真的错了么.....
而在扶苏开始反思的时候,淳于越却已经重振旗鼓了。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继续让扶苏这样想下去,一旦扶苏改变了自己的“思想”,调转枪头和始皇帝一致对外的话.....
那始皇帝的屠刀第一个要挥向的就是自己!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心中的那口闷气,看着面前的赢野开口道:“方才殿下口出秽语,将某以及长公子殿下所坚持的逐渐贬的一文不值。”
“那么,在下倒是想要听一听殿下的高见了。”
淳于越做出了一副要与赢野辩论的架势,往昔的皇长孙沉默寡言,也是一个闷葫芦,今日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说这些话,但....这改变不了皇长孙不学无术的事实。
一旦他将皇长孙辩驳倒,那么之前的一切自然也就成了过眼烟云。
赢野斜了一眼淳于越:“高见?”
“高见倒是没有,不过一点点拙见倒是有的,既然淳于博士可怜巴巴的请教了,那本公子便与你说上一说。”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是在指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顽童”一样。
淳于越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憋了一口气,看着赢野问道:“今日皇长孙殿下突然发难,想必是对今日之事多有不赞同了。”
“那便从今日的事情说起吧。”
“长公子殿下劝诫陛下,说是不能多造杀孽要试以仁政,这一点难道有什么错漏么?”
“圣贤曾言,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此话出自大贤孟子之口,讲述的道理也是通俗易通。”
“皇长孙对此有何高见?”
听了淳于越的发问,坐在前方的嬴政也是有些紧张的坐直了身体,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平日里赢野不显山不露水,他也不知道赢野的水平。
但方才赢野所说的话,却是完全触动了他的内心。
他心里不由得想到:“罢了,若是这小子辩驳失利,我便拉他一把又能如何?”
思及至此,嬴政下意识的偏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夏无且”。
大秦此时还未曾衍生出后世的那些制度,皇帝身旁站着的除了侍奉的宦官、士卒之外,还有最信任的人,不拘束是什么身份。
自当年荆轲刺秦,夏无且救驾了之后,他就一直颇得皇帝信任。
此时见到嬴政的眼神,也一瞬间明白了嬴政的意思,当即随时准备着。
只要皇长孙落入下风,他即刻惊呼一声“陛下您怎么了?”
然后顺理成章的阻止这场辩驳继续。
毕竟....皇帝都出问题了,你们还辩驳个锤子呢?
此时,场下看热闹的人眼神纷纷看向了站在那里的赢野,而赢野却也不怯场,只是不屑的笑了一声。
“第一,孟子说的没什么错。”
此话一出,淳于越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像是奸计得逞,而嬴政则是有些担忧了,随时准备“演戏”。
可赢野的下一句话,却让淳于越脸上的笑容陷入了僵硬。
“但你们这群没本事的后人理解的有错。”
赢野看着淳于越一字一句的问道:“孟子所说的“民”乃是普通的黔首,而非是你口中的那些儒生,也并非是父亲所阻止杀害的那群儒生。”
“大父杀了那些儒生方士,怎么就是没有施以仁政呢?”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多作奸犯科、触犯律法的人,难道依照秦律处罚都是有问题的?”
“淳于先生这是显然的偷换概念。”
“那些儒生方士之所以被杀,不是因为大父不施以仁政的缘故,而是因为他们自己违背了秦律的缘故。”
“难道儒家先贤讲述的道理是,不必处罚触犯法律的人么?”
“这可真是恕本公子无知了,从未听过这样的道理。”
他装作迷惑的样子,看着一旁看热闹的李斯说道:“李廷尉,你是大儒荀子的弟子,也算是半个儒家门生了。”
“儒家有先贤说,处罚律法的人不能够处理的么?”
李斯倒也没有想到自己突然被点名了,但此时倒也是热的出面解释,毕竟他和儒家这群人向来是势不两立的。
“回禀皇长孙殿下,李某倒也从未听过这样的先贤之语。”
他好奇的看着淳于越:“不知淳于博士是从何处看来的言论?大抵上是孤本吧,不知可否能让李某瞧一瞧那孤本?”
殿下?
李由一愣:“父亲,您说的是东宫的那位吗?”
李斯微微点头,顺手将桌子上的某卷文书放入袖子中,即便是要去找那位,也是要找一个好的理由,否则提前被宫中的人看出来就不好了。
.... .....
一处酒肆
胡亥皱眉,阴沉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面前这人眉宇之中带着些“蛮夷胡人”的样子,不像是中原人。
这是他母家的人。
当年西域蛮夷与大秦争斗,但最后败在了大秦人的手中,在慌乱的逃窜当中丢失了部落的王女,而这个王女辗转流落到大秦,被始皇帝看中,最后生下了胡亥。
这些是胡亥的母家人找到胡亥的时候说的。
而事实上么....
胡亥心中冷笑一声,他并不相信这些。
旁人只是知道,他的母亲在他还未曾记事的时候就离去了,已经逝世多年,那个时候的胡亥恐怕还不曾知晓世事——但实际上,胡亥的母亲早就告诉了胡亥他的身世来历。
胡亥只是一个普通的西域逃亡之女的孩子。
而面前这个小部落的人是在骗他!
但....这又有什么紧要的呢?
胡亥心中虽然厌烦与这人继续打交道,但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如今他的老师死去,他能够借助的就只剩下这些人的力量了。
“舅舅,我让你准备的事情、准备的人您准备好了么?”
那大胡子蛮人连忙点头,嘿嘿一笑:“当然准备好了。”
他搓了搓手:“但是亥儿,你真的能将她们送入皇宫之中么?”
胡亥微微点头:“我已然打点好了,十日之后的家宴,让她们上台献艺,之后的.....就只能看她们自己的本事了。”
他低垂着眼眸:“我在宫中并不算十分得宠,所以这样的事情只能做一次。”
大胡子一边点头一边讨好的说道:“能做一次已经十分好了,我们本来都没有这样的打算。”
他畅想着:“若是能够再出一位皇妃,我们部落今年的供奉一定能够得到大秦皇帝陛下的赦免!这样今年的冬日便能够挺过去了!”
胡亥心里有些不耐烦,但依旧在敷衍着大胡子,心里却有另外的打算....
.... .....
东宫
赢野低头研究着手中的七弦琴,听着李斯说的话,眉宇中带着些许诧异:“你的意思是说,九叔和那个蛮夷之人准备在家宴上给大父敬献美人??”
他下意识拨弄了手中琴弦,看样子是被吓了一跳的样子。
“这.....哪有做儿子的给父亲送女人的?是不是有些荒谬了?”
李斯却是一脸严肃,他凝着眉说道:“但这是由儿亲自听到的东西,绝对是不会有假的,难道他们还有另外的打算?”
赢野微微摇头,而后陷入沉思。
但胡亥这个家伙的脑子的确是有点毛病的,所以他也无法想象出来胡亥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按了按额头:“罢了,我将此事与父亲和大父提一提吧....”
“若是大父没有这个打算,自然而然就会阻止的。”
胡亥的这个办法虽然很烂,但在某种程度上却也有烂的妙处——至少赢野面对这种事情真的暂时无法处理。
谁知道皇帝到底想不想要美人呢?
..... ......
眨眼的时间,便已然八九日的光景过去了,瞬时便到了举行家宴的这一日。
宫中也早已经为了这一场“家宴”早早的就开始了准备,毕竟再怎么是家宴,这也是皇家的宴会,绝对是要严谨、奢靡一些的。
他们怎么可能让不利于他们的东西流传下来?
但依照赢野从记忆中挖出来的记忆猜测,儒家图谋的...恐怕不小,不过左右也就是与六国贵族有关了,大抵上也是帮助六国贵族复国之类的打算。
如今对于大秦的威胁倒是不算太大。
在绢帛上将代表儒家的符号抹去之后,赢野再次看向手中的绢帛,这绢帛是他暂时修列的一个“计划书”,他习惯性在思考的时候将要做的事情写下来。
“如今看来....”
“迫在眉睫的事情,也就是两件了。”
赢野勾了勾嘴角。
“农业以及.....各地郡县的“安全”问题。”
这两者是重中之重。
为何这般说?
是因为赢野太清楚的明白此时的大秦、此时的咸阳城是一个怎么样巨大的筛子了。
根据历史的记载,张良、项梁、项羽等人在各地流转逃窜,甚至被一些地方的官员尊为座上宾——而这些,始皇帝竟然完全不知道。
这一方面反应出来各地方政权的管辖松散,另外一方面也客观的反应了大秦目前最大的问题。
治安。
想要收拢分散到地方的权力需要一步步的来,而最应该先有动作的一步,便是将地方的治安归拢到手中....
这一点很难。
哪怕是现在的赢野也想不到什么太好的办法。
他在绢帛上,在这一项计划旁边暂时画了个圈圈,而后看向了最后一项。
“农业”。
无论是现在的大秦,亦或者是未来的大汉,对于华夏大地来说,农业都是极其重要的一项组成部分,华夏以农为本,以农业立国。
他如今脑子里倒是有几个可以提高农耕效率的工具可以拿出来。
这些东西若是能制造出来,对大秦来说大抵上也是一件好事。
大秦如今的动荡一部分是因为六国贵族不死心,另外一方面便是因为.....百姓们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的原因有律法严苛的缘故,当然也有徭役过多所以食物不够的原因。
或者说,在封建社会,不让人吃饱肚子,这是人造反最大的原因,甚至没有之一。
稍微按了按额头,赢野想着过段时间干脆去一趟少府,看看能不能让少府给他找几个能守住秘密的能工巧匠,将脑子里的那些工具打造出来。
而在农业上的表现,也会反馈到他的“事业”上,从而更加稳固的坐在这个“东宫”的位置上。
将脑海中的计划罗列清楚了之后,赢野拿起来桌子上的绢帛,而后随手打开桌子上的香炉,而后将绢帛点燃,放置在香炉中,看着他一点点的化作青烟。
..... ......
博士宫
淳于越坐在博士宫中,颇有些低眉顺目,他的脑子里却在思考着如何找到一个合适的“接班人”。
他纵横朝堂数十载,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皇帝已经对他失去了信心,甚至已经开始厌恶他?他只是之前还有挣扎的打算,想要借助之前所经营的“扶苏”这一张牌拖延一段时间而已。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影缓缓出现在博士宫中。
正是淳于越的大弟子“司徒空”。
司徒空低着头,声音中带着稳重,但却难以掩饰其中的害怕:“老师,长公子这次直接将您的拜帖扔了出来,说....说他此时正在闭门思过,让弟子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找他。”
他身上有些古怪的说道:“弟子说是您找他,但长公子却说这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若是哪一日您.....您驾鹤西去了,再这么着急忙慌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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