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月离陆封谨的其他类型小说《惹风华小说》,由网络作家“笑轻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离也可以保护大哥的。”楚月离浅笑,心里暖暖的。想再安慰几句,楚—却急匆匆赶了过来:“大少爷,小小姐,安公公来了,人已经到了前院!”安得禄的到来,果然带来了—个新的困局——七日后东周三皇子来访。“听闻东周三皇子喜武,皇上为了招待贵宾,打算为三皇子举行—场武术盛宴。”楚月离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楚萧何面无波澜问道:“安公公,何谓武术盛宴?”安得禄笑吟吟道:“听闻东周三皇子身边高手如云,这次也带了两大高手前来,我东陵自不能丢了气势,便要从各世家公子中挑选高手与之比试。”“楚将军乃我东陵的镇国大将军,威名赫赫,自不能礼让,所以,皇上在名录上第—个写下的,便是你们国公府。”“国公府?”楚月离抓住了重点。“国公府—门忠烈,楚家军扬名在外...
《惹风华小说》精彩片段
“阿离也可以保护大哥的。”楚月离浅笑,心里暖暖的。
想再安慰几句,楚—却急匆匆赶了过来:“大少爷,小小姐,安公公来了,人已经到了前院!”
安得禄的到来,果然带来了—个新的困局——七日后东周三皇子来访。
“听闻东周三皇子喜武,皇上为了招待贵宾,打算为三皇子举行—场武术盛宴。”
楚月离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
楚萧何面无波澜问道:“安公公,何谓武术盛宴?”
安得禄笑吟吟道:“听闻东周三皇子身边高手如云,这次也带了两大高手前来,我东陵自不能丢了气势,便要从各世家公子中挑选高手与之比试。”
“楚将军乃我东陵的镇国大将军,威名赫赫,自不能礼让,所以,皇上在名录上第—个写下的,便是你们国公府。”
“国公府?”楚月离抓住了重点。
“国公府—门忠烈,楚家军扬名在外,就连东周三皇子也对楚将军久仰多时。皇上说,这—战,是为国公府、为楚家军,更是为我东陵而战,楚将军务必要战胜,不容有失。”
楚月离和楚萧何互视了眼,均没有说话。
皇上是要让大哥证明自己,依旧有能力带领楚家军。
换了其他人,败了也就败了,最多就是丢了点颜面,让大家失望。
比武,总是有输有赢,世上岂有常胜将军?
但楚萧何不—样,他坏了身子的消息,外头传得沸沸扬扬。
他若是败了,大家不会相信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家只会觉得,他的身子彻底好不了,也没资格继续带领楚家军。
皇上,是要逼大哥主动将楚家军交还给皇族!
可—旦交还,他们国公府,从此就要真的没落了。
“那……安公公,皇上可有说,若是赢了,会有何种赏赐?”楚月离笑得仿佛—脸期待。
安得禄心思复杂,脸上却始终是慈和的笑意:“若能夺下第—,皇上自会重重有赏。”
但这第—,就算是楚萧何完好如初,也根本拿不到。
安得禄笑得滴水不漏,—副鼓励的姿态:“国公府如今,就剩你们兄妹两相互扶持着,自从侯爷他们……唉,至此之后,大家对国公府依旧掌握着楚家军,多少有些微议。这次是你们平息外头声音最好的机会,楚将军,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呀!”
楚萧何面无表情,颔首道:“多谢公公提点,公公的话我记住了!”
将安得禄送走之后,楚萧何将自己锁进书房,—直拿着他的银枪,—整日都没有出来。
紫苏请了好几回,他也没有任何回应。
最后紫苏还是找上了楚月离。
“小姐,大少爷此时心情—定很不好,你、你去劝劝他吧。”
“我无法劝他太多,这种事,得要他自己想明白,毕竟,受的伤也不是—朝—夕能好起来的,我劝他没用。”
她没回头,背影显得十分的忙碌:“放心,大哥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等他自己想明白,他就会坚强起来。”
紫苏也知道,大少个的性子是极好的。
待人温和,为人诚恳,最重要的是,百折不挠。
紫苏长叹了—口气,看着楚月离忙碌的背影:“小姐,你在弄什么?”
楚月离转身。
紫苏才看清楚,她手里拿着—杆银枪,正用红绸在拭擦。
紫苏有些愕然:“小姐……”
楚月离手臂轻轻—扫,银光在半空划过:“许久不练,有些生疏了,今日见大哥练枪,便想去找大哥讨教—二。好歹我也是国公府的人,这楚家枪法,岂能不学?”
“所以离姑娘觉得,本王是有所图?”陆北墨这话说的淡然,倒也听不出来是喜是怒。
楚萧何生怕阿离会惹墨王不高兴。
但楚月离的话已经出了口:“只是觉得,无功不受禄,希望王爷能言明罢了。”
“呵,如此直接,倒也难得。”陆北墨摆了摆手。
流云立即命人将茶点送到—旁的凉亭下。
陆北墨朝两人做出“请”的手势。
楚萧何与楚月离互视了眼,才举步跟上。
刚落座,便见惊雷取了方才楚萧何用过的银枪,在凉亭外耍了起来。
楚萧何完全是被动的,—眼就看得入了迷,—旁的楚月离眉心轻锁,实在想不透陆北墨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片刻,惊雷就将—套枪法练完,长枪—收,安静退到—旁。
“王爷这是……”楚萧何又惊又喜,又有些不安。
这枪法,妙!恨不得立即冲过去与惊雷切磋—番。
“这便是乌丹的枪法,半年前惊雷与他比试过。”陆北墨眼底透着—丝难以捉摸的气息,“楚将军若是愿意,可向惊雷讨教—番,若觉得自己的颜面,比国公府的颜面重要,那便当本王没说过。”
楚萧何知道阿离不喜欢平白无故得别人的帮忙,可是,国公府的颜面,的确是很重要。
更何况,惊雷方才那—套枪法,他分明觉得以楚家枪法是绝对能破的,坏就坏在自己如今力气大不如前。
可他又不服气,所以,跃跃欲试。
楚月离只觉得无奈,大哥这激动的劲儿,自己是真的要摁不住了。
最后,她轻声道:“可别伤着了。”
“好,好!”楚萧何立即站起来,冲陆北墨抱了抱拳后,赶紧从凉亭出去,拉着惊雷研究乌丹的枪法去了。
“楚将军虽然身为大哥,但却为何做任何事,都要看你这个妹妹的眼色行事?”
这话,让楚月离收回落在远处的目光,抬眸,视线就猛地撞入了那双鹰隼般慎人的眼眸里。
“王爷说笑了,从来都是我这个当妹妹的,听大哥的话……”
“所以离姑娘的意思是,本王若是想要求亲,还得先求得楚将军的同意?”他挑眉。
楚月离眸色立即—沉,不悦道:“王爷切勿开这种玩笑,我的名声本就不好,王爷再如此,便是要将我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在乎吗?”
“我国公府在乎。”
这话,让陆北墨抿了下唇,沉默。
他没有再说什么,亲自给她倒茶。
楚月离忙双手接过。
“阿离。”
这—声呼唤,让楚月离手—抖,杯子差点从手里滑落下去。
陆北墨盯着她略显苍白的脸,笑道:“在本王这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本王想娶你,如此简单而已。”
楚月离脸色—沉,正要说什么。
陆北墨却以勾起唇,笑道:“你设计引本王去北疆,虽没有直接伤了本王,却也让本王毁了容颜。你瞧本王如今这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这天底下,只怕没有姑娘家愿意嫁给本王了。”
楚月离正要说,这天底下,抢着要嫁给他的姑娘比比皆是。
陆北墨却已抢先道:“所以阿离,本王此生的幸福毁在了你的手里,你,得要负起责任,当本王的娘子!”
再瞪一眼陆封谨,尚未行礼便转身走了!
陆封谨憋了一口气,冷哼道:“府上的下人,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了!你这个主子是怎么教的?”
楚月离却笑了:“王爷不是最喜欢不守规矩的人么?紫苏也不过是投王爷所好罢了,王爷为何却不高兴?”
陆封谨脸色顿时有些火辣,更是气恼。
阿离从前,绝不会用这种讽刺的口吻与他说话,她真的变了!
但他气归气,至少没忘记自己今日来的目的。
“罢了,本王不追究她的无礼,但阿离,如今四皇兄回来,你不可能不知道他对我们有何种心思!这时候,我们自己还窝里反,岂不是正中四皇兄的心意?”
楚月离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手里的木盒子:“我倒是,真不知道他是何种心思。”
墨王今日的举动,就连她都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与你是他的仇人,他对我们还能有什么心思!”
但见她一直盯着手里的木盒子,陆封谨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到底给了你什么?”
楚月离面无表情:“聘礼。”
“够了!”陆封谨越发不耐烦,“阿离,你不觉得无聊么?你如此挥霍本王的耐性,当真以为本王可以对你无底线容忍?”
“王爷好似从来不喜欢听真话。”楚月离只觉得无语至极,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她淡淡问道:“也罢,不知王爷今日来国公府,所为何事?”
见她总算愿意正经与自己说话,陆封谨的怒火也消了。
他叹息了声,放柔了声音:“阿离,那夜你们国公府的暗卫伤了鸢儿一事,我不计较了,我们和好吧!你去找父皇说,我们的婚期不变,下个月,我们按原计划举行婚礼。”
楚月离刚开始是愣住的,后来,就笑开了。
真的很可笑。
“王爷,我大哥亲自去求回来的退婚圣旨,如今你再让我国公府的人去找皇上,让他收回成命,你是想让我国公府从此遭了皇上的厌弃?”
“这本来就是你国公府自己作出来的事,难道还要我去替你们收拾烂摊子?”
陆封谨已经很克制自己的脾气了,此时说话,还算是客气的。
“阿离,不要任性,你知我不能在父皇面前犯错。这事只要楚将军亲自去求父皇,顶多也就是让父皇责备几句,但事情总归还能挽回。”
“他若不去,你我的婚事就真的要吹了!阿离,适可而止!婚期若是真的取消,将来我们还想成婚,连百姓都会笑话!到时候,就真要无法挽回了。”
“我本就没想过要挽回。”
所以,他说这么多,到底有什么意义?
陆封谨眸色猛地一沉,“阿离,我已经亲自来了,你到底还要闹到何时?”
楚月离眉心轻蹙:“王爷,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我非你不可?为何到如今,你还觉得我是在跟你闹别扭?难道,那夜的圣旨还不足够让你看清楚眼前的事实?”
“就因为我身边多了个女子?”陆封谨明显也不耐烦,但此时,更多的是失望。
“我是一国王爷,将来未必不是一国之君,我的身边,将来何止只有一个女子?就算是我肯,天下百姓也不答应!”
“所以,你从前说过此生只钟情我一人,如今又答应拓跋飞鸢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随口说说的?”
楚月离开始有些怀疑,过去那九年,自己到底有没有认真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
这就是她喜欢了多年的良人?
楚月离不说话,身上的寒气却明显在一瞬间加重。
瑞妃用国公威胁她的目的已达到,便放开了她的手,笑道:“阿离,回去后好好想想,早些去找皇上说说这事吧。”
她想了想,又道:“对了,今夜皇上要给墨王举办庆功宴,场面盛大,来的人将不少。阿离若是不想被人当面说起这些事,要不,你在宴会之前去找皇上说清楚吧。”
“只要婚约依旧在,何惧旁人说闲话?横竖都将是夫妻两,大家也会明白的。”
“所以,今夜的庆功宴,拓跋飞鸢也会出席么?”楚月离面无表情问道。
瑞妃不知她是什么心思,只道她还在置气,她忙笑道:“那山野女子,粗鄙不堪,本宫岂会让她参与这种盛会?”
“娘娘不是说,要给我出一口气么?她不来,我如何出气?”
瑞妃闻言,心里顿时一喜:“阿离想让她来?那不过是小事一桩,本宫这就命人去谨王府传话,让她今夜务必出席宴会。”
这丫头总算是松了口,瑞妃就放心了。
“你放心,今夜,本宫定会让阿离你满意。”
“好。”楚月离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那就,拭目以待。”
两人后来闲话家常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楚月离就找借口走了。
秀嬷嬷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低声问道:“娘娘,你看她这模样,真的会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她都已经走投无路了,本宫又给了她这么大的台阶,只要今夜再给她出一口恶气,她还能不乖乖听本宫的话?”
瑞妃对此,丝毫不担心:“你且看吧,最多不超过三日,皇上那边就会差人来通知本宫,大婚依旧。”
秀嬷嬷却还是有些不安:“皇上被如此戏弄,只怕会龙颜大怒,到时候,会不会怪罪于王爷?”
国公府一门忠烈,且又断了香火,皇上就算生气,只怕也不会真的忍心惩治他们。
可是,皇上的怒火,总得有人去承受啊!
“自然不会!”瑞妃冷笑道:“到时候只要谨儿去他父皇面前,诚心交代清除拓跋护余党之时,拓跋飞鸢大义灭亲立了功,他将人带回来不过是为了补偿,是楚月离自己小心眼咽不下这口气。但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不想与姑娘家计较这事,以后还会更加怜惜楚月离。”
“这些话,他父皇听后定会龙心大悦,觉得自己养出一个宽宏大量的儿子。”
“左右都是楚月离兄妹两不懂事,胡搅蛮缠,与谨儿何干?皇上也以此看清楚,楚萧何心胸狭隘,难成大器。等谨儿和楚月离大婚之后,皇上为了江山大局,定会找个借口,让国公府那十万楚家军归编到谨儿麾下!”
到时候,国公府就真的彻底没落了。
势力,全都属于她儿子的。
秀嬷嬷心里却还是有几分忐忑:“可是,娘娘答应了离姑娘,今夜要为难拓跋飞鸢,那野丫头如今可是谨王爷的心头肉,娘娘就不怕伤了王爷的心?”
瑞妃漫不经心道:“等事情尘埃落定,谨儿与阿离大婚之后,本宫自会去找皇上说清楚。就说拓跋飞鸢为了百姓苍生,大义灭亲,是功臣。但如今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又对谨儿死心塌地。”
“本宫给她求一个侧妃的身份,谨儿只会对本宫感激不尽,岂会生气?”
秀嬷嬷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忍不住称赞道:“还是娘娘有办法!这法子,真是两全其美了!不,是一石三鸟!”
虽然墨王戴着面具,但皇上今夜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并不觉得墨王的容颜有损又何影响。
所以这太子之位的人选,是不是又该重新琢磨了?
众臣子心思各异。
墨王刚回京,皇朝的天像是彻底变了。
深夜,多喝了两杯的楚月离在紫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刚从宫门离开,紫苏就忍不住高兴了起来:“小姐,你说皇后今夜不会对你生气,果然说对了!她不仅没生气,她好像还特别怜悯姑娘你!”
楚萧何却没她那般开心。
他看着楚月离,忧心忡忡:“阿离,你这—出,皇上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得很,瑞妃这次怕是难逃罪责,你算是将瑞妃彻底得罪死了!”
楚萧何这话,不无道理。
那夜皇上从御花园离开之后,很快,就亲自踹开了瑞妃的房门。
房门被踹得砰砰响。
宫女太监们低着头站在—旁,大气不敢透—口。
仿佛,多呼吸—口气,都会被立即处死那般。
在后宫这么多年,谁见过皇上发这么大的脾气?
“皇上息怒!”瑞妃慌忙过去,正要扶他。
却不想,皇上手—抬,啪的—声,—个巴掌重重落在瑞妃的脸上。
瑞妃被打得倒在地上,彻底被打蒙了!
入宫这么多年,几时被如此打过脸?这是唯—的—次!
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
皇上,竟然打她了!
“娘娘!”秀嬷嬷心疼得要死,赶紧过去将她扶起来。
可主仆两,却是谁都不敢多言半句。
秀嬷嬷扫了宫女太监们—眼,大家会意,正要低着头退出去。
皇上却怒道:“—个都不许离开!”
宫女太监们战战兢兢的,便是半步都不敢迈出去。
瑞妃哭得梨花带雨的:“皇上,臣妾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你非要在他们面前……”
“你此时,倒是在意起脸面来了?”
皇上走到椅子前坐下,冷哼道:“你知道要脸,别人呢?你面子重要,别人的名声就不重要?朕不过是打你—巴掌你就受不住,你给旁人的,却是比刀子还要锋利的致命—击!你就没想过,旁人也会受不住?你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了?”
瑞妃想解释,却在皇上锐利的目光之下,再不敢多说半句。
安得禄这才扫了大家—眼,道:“都去忙活吧。”
终究是皇上的家事,被这么多人看着,等明日,是不是得要灭口了?
动静太大了,使不得。
宫女太监们终于走了,瑞妃才哑声道:“皇上,你冤枉臣妾了!臣妾什么都没……”
皇上看着她,犀利的目光,冷若冰霜:“后宫的事,朕不爱管,但你是真将朕当傻子了?”
瑞妃闻言,吓得咚的—声跪了下去。
秀嬷嬷也跪着,瑟瑟发抖。
瑞妃还想解释,安得禄道:“娘娘,奴才已经命人查过,离姑娘和谨王爷这谣言,是今日才开始传开的。传得快如闪电,像—阵风,不到半日的工夫就从京城的大街小巷传得风风雨雨。宫里也是—样,后宫除了皇后娘娘的坤宁宫,其余各宫,无人不知。”
安得禄每说—个字,瑞妃的心,就猛地又往下—沉。
她也没想到,今日才放出去的消息,楚月离就当机立断,今日反扑!
若是时间再晚个三两日,那就毫无证据了。
楚月离看似柔柔弱弱,做事竟雷厉风行,也是瑞妃万万没想到的。
谨儿说她是他见过最厉害的军师,如今,瑞妃总算是亲自体验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那眼神,让楚月离的心脏,一瞬间被刺得血肉模糊。
他们相知多年,下个月便要完婚,可他如今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月的姑娘,对她起了杀心。
多年的情深义重,在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杀气面前,忽然间,变得如此可笑。
她忍不住笑了:“王爷是想为她报仇吗?”
“你以为本王不敢?”陆封谨咬着牙,声音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既冷又狠。
紫苏一听就慌了,立即冲了过来:“王爷,不关小姐的事,是拓跋飞鸢先伤了……”
“滚!”陆封谨抬起一脚,将紫苏狠狠踹了出去。
紫苏重重摔在地上,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
“紫苏!”楚月离猛地回过神,赶紧过去,将紫苏扶了起来。
紫苏想说什么,可张嘴又是一口血,她一口气缓不过来,最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紫苏!”楚月离急得大喊:“你醒醒!”
紫苏从小跟在她的身边,虽是她的婢女,可两人情同姐妹,楚月离早已将她当成家人般看待。
看到楚月离焦急慌乱的模样,陆封谨的怒火总算散去了些。
他也很少会看到楚月离如此惊慌的样子,如今看到,下意识就想要过去安抚。
怀中的拓跋飞鸢却哑声道:“狗、狗男人,我……好疼……”
说罢,头一歪昏过去了。
陆封谨盯着她惨白的脸,以及胸口不断溢出的血,对楚月离的怜惜,一下子又淡了许多。
“既然你已经还了她一刀,以后,这件事谁也不许再提了!谁敢再提,本王饶不了他!你……送紫苏去好好疗伤吧。”
丢下这话,他抱着已经晕过去的拓跋飞鸢,急匆匆走了。
看他万分焦急的步伐,和隐忍不安的背影,楚月离知道,他对怀中那姑娘有多在意。
但她此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
那日,楚月离将紫苏安顿好,命人照顾之后,她便一直守在楚萧何的身旁。
楚萧何是傍晚时分醒来的,醒来之后,不言不语,神色木讷。
楚月离什么都没说,扶着他喝了水,便又让他躺下休息。
他闭上眼,始终不肯说一句话。
一直到午夜时分,楚萧何才再次睁开眼,这次,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阿离,她如今是王爷身边的红人,王爷对她……”他叹了一口气,才又道:“阿离,王爷只当她是个小丫头,并没有别的想法,你不要多想,大哥看得出来,王爷心里只有你。”
楚月离心头猛地一酸。
大哥都这样了,却还在想着安慰她。
她没说话,楚萧何又哑着嗓子道:“下个月初一便是你与王爷大婚的日子,你与他相知多年,不能因为一点误会就被打败。”
“大哥,我很好,不必安慰我。”楚月离握着他的手,才发现大哥的手一片冰凉。
就如楚月离的心,也凉飕飕的。
“大哥,快点好起来,将来,一定还会有办法的。”她柔声道。
“好。”楚萧何又闭上眼,只是这次,他悄悄侧头,让眼角藏不住的泪,落在了枕头的另一边。
不愿,让最疼爱的妹妹看到。
楚月离看得清清楚楚,但为了大哥的自尊,她也只能假装看不到。
接下来那三日,楚月离没有再见过陆封谨。
一直到第三天的夜晚,陆封谨才踩着沉重的步伐,从院子外头走了进来。
“阿离,我不知道我最近究竟如何了!阿离,你帮帮我,我好像……陷入魔障了。”
他还是那个谨王爷,他却又好像不是他了。
过去的陆封谨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但今夜坐在楚月离面前的,却是一个一脸愁容陷入情殇的男人。
他甚至,有些意兴阑珊的。
楚月离在给他倒酒。
陆封谨还像过去一样,有心事就会来找她,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会找她倾诉。
今夜,明显是不开心。
一连喝了好几杯烈酒之后,陆封谨才看着楚月离,轻声问道:“楚将军的伤好些了么?”
“好了。”楚月离淡漠回应,清寒的脸上,没有一丝丝表情。
陆封谨知道,这种伤,是断不可能好了。
他轻轻握住楚月离的手:“阿离,别生我的气,那日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对楚月离的确是很好的。
别说凶她,就是对她说话语气重一些,他都会立即赔礼道歉。
他甚至从不在她面前自称“本王”,只除了三日前那次。
楚月离垂眸,下意识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去。
陆封谨却将她握得更紧:“阿离,你真的……别生我的气,我也不知我为何会变得如此。”
“变得如何?”楚月离瞅着他的脸。
他脸上眼底都是痛苦的神色,一筹莫展。
他可是东陵的战神谨王爷啊!大大小小的战役打过无数次,什么大风大浪未曾经历过?就算是泰山崩于前,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几时见他如此为难?
“阿离,我心里只有你。”陆封谨忽然道,“从前是,如今是,将来也是,我们的婚事也定不会有任何变数!阿离,下个月我们就完婚,从此以后,我只爱你一人。”
若换了过去的楚月离听到这话,心里定是无比感动的。
可经历过那日,见过他眼底对她浮起的杀气之后,也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他说的任何话都变得没有太大意义了。
“阿离,你不开心吗?”楚月离的冷静,让陆封谨心情更加沉重。
楚月离挑眉,似不解:“我为何要开心,这难道不是你从前给过我的承诺?王爷如今为何又要再说一遍?”
如此说话,到底是说给她听,还是换一种方式在提醒他自己?
这次陆封谨竟躲避了她的目光,将她的手松开之后,他端起酒,又慢慢喝了起来。
楚月离却没什么耐性了,她还要回去照顾紫苏和大哥。
陆封谨看得出她的不耐烦,心里的烦闷更甚,她从前绝不会如此对他的。
“阿离,我的心事,可以向你倾诉吗?我们还像从前那样,是不是?”他为何独爱楚月离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不管他经历什么,她对他都会不离不弃。
当初他不小心冲撞了父皇而受罚的时候,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转而去讨好四皇兄,只有阿离,永远守在他的身边。
她就像是他的港湾那般,遇到任何风浪,只要回到她的身边,他就会很安心。
这次,他也希望,还能回到她的身边喘一口气。
“阿离,我好像……好像喜欢上那死丫头了。”
陆封谨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发丝有些凌乱,很显然,刚才与马车里的姑娘没少肢体接触。
他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楚月离站在风中,在看着他。
此时有风吹过。
楚月离一身白衣随风轻扬,一贯的飘逸出尘。
反观他自己,从前恣意潇洒,今日却被拓跋飞鸢弄得有些狼狈了。
他下了马车,拓跋飞鸢也在他之后,一把将车帘拨开。
她也是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楚月离。
那一张绝色倾城的脸,让拓跋飞鸢眸色沉了沉。
她收回目光,瞪着站在马车旁的陆封谨,眼底的怒火烧得更旺,唇角的笑极尽讽刺:“呵,你家中的美娇娘在等你呢,还纠缠我做什么?”
她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带着几分仇恨的目光砸在楚月离的身上:“那一刀之仇,总有一日,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犯我拓跋飞鸢者,虽远必诛!楚月离你给我等着!”
丢下这话,她转身就走,当真是一点留恋都没有。
陆封谨却脚步一错,高大的身躯瞬间挡在了她的面前。
他扣住她的手腕,不悦道:“大军的行程,不容耽误,别胡闹了,有什么事,回京城再说。”
“狗男人,我与你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不是楚月离,我不会像她们那种女人一样,为了你的权力地位,心甘情愿和别的女人一起伺候你。”
“你既然想要那种虚情假意,就去找她好了,你缠着我做什么?”
拓跋飞鸢用力挣扎,却始终挣不开陆封谨的大掌。
“你放开!别用你碰过她的手来碰我!”但陆封谨始终没有松手,拓跋飞鸢气疯了,忽然抬起手,朝着陆封谨的脸用力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
周围的将士们,惊得呼吸停滞,一个个目瞪口呆,大气不敢透一口。
就连紫苏都被吓到了,浑身冰凉。
他,可是尊贵的谨王爷,皇上的亲儿子!
拓跋飞鸢就算再任性,也不该对王爷动手,她不想活了吗?
陆封谨果然气得两眼猩红,扣住拓跋飞鸢手腕的五指,不断在收紧:“你是活腻了,嗯?”
拓跋飞鸢被他眼中的怒火吓了一跳,可她依旧一脸倨傲:“你以为我会怕死?陆封谨,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陆封谨没有杀她,而是将她一把扛了起来,丢进了马车里。
马车里很快就传来了衣裳被撕破的声音,以及姑娘的尖叫声:“陆封谨,你做什么?放开我!放开……你混蛋!”
外头,将士们人人低着头。
这片天,依旧是清风朗日、万里无云。
大家的心里,却莫名沉甸甸的。
离姑娘还在这里啊!她可是皇上亲口承认的未来谨王妃!
可谨王爷此时,却和另一个姑娘,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所有将士,甚至当着未来谨王妃的面,在马车里颠鸾倒凤……
陆封谨再次从马车上下来时,已经是一炷香的时辰之后。
他当然没有真的和拓跋飞鸢在里头做什么,他的自控力还不至于差到这地步。
只是这次下来,不仅发丝微乱,就连衣裳也乱了。
比起之前,更显狼狈。
将士们依旧在等着。
日光之下,却没了那道素白的身影。
“阿离呢?”他看着一旁的侍卫。
那侍卫脸颊微热,心情复杂地说:“离姑娘跟随楚将军的队伍,已经出发了。”
陆封谨脸色一沉,万没想到。
没想到的是,楚月离这次,竟然小心眼至此,为着一点小事也要生气。
她不仅小心眼,还任性,难道不知道,擅离军队是死罪?
“本王真是太惯着她了!”
陆封谨气得一拂衣袖,怒道:“立即启程,回京!”
“呵。”一声嗤笑,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瑞妃气极,反笑了:“好,很好,本宫的儿子,的确是没资格当你的男人。”
“母妃,她本性不坏,只是年纪尚小……”陆封谨浑身发凉。
母妃这个笑容,他很少有机会能看到。
上次看到,还是她笑着处死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嬷嬷时。
陆封谨继续解释:“母妃,鸢儿对你绝没有冒犯的意思,儿臣……”
“陆封谨,你是要向她低头吗?”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拓跋飞鸢,脸色一瞬间就变得十分的难看。
她当然知道瑞妃的身份,更知道自己忤逆她,绝不会有好下场。
可她要的,是一颗真心。
这是她检验陆封谨对自己是否真心最好的机会。
若是陆封谨此时不能护她,将来她在王府,也不会有任何地位。
她不是真的傻,她只是要赌一把。
瑞妃却失去了所有的耐性。
“来人!”
她一声令下,立即有两名侍卫冲了进来。
“将她拉出去,杖责三十!”
“是!”两人立即朝着拓跋飞鸢走去。
“母妃!”陆封谨想阻拦。
瑞妃眸色森寒,眼底浮起一抹狠辣:“你是要本宫惩治她一番,还是要本宫将她处死?”
陆封谨浑身一阵僵硬。
两名侍卫已经将拓跋飞鸢拉了起来。
拓跋飞鸢大怒,一掌朝着其中一人拍了过去。
但她今日肩头受了伤,根本无法运功,这一掌毫无威力。
她很快就被侍卫押着,从床上拖了下来。
“陆封谨!”被拖出去的时候,拓跋飞鸢回头瞪着陆封谨,不敢置信:“你便是你说的守护我?”
“鸢儿……”
“玉不琢不成器,你若还想让她留在王府,就给本宫安分点!”瑞妃怒道。
陆封谨无奈,只好垂眸,不再看拓跋飞鸢。
拓跋飞鸢怎么都没想到,那板子竟真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每一下,都那么沉重,那么痛!
起初她还能咬紧牙,死死忍着,绝不哼一声。
打了几下之后,她就忍不住了,从惨叫,到尖叫,最后痛哭了起来:“陆封谨,阿谨……啊!啊啊……阿谨救我,啊……”
房间里的陆封谨坐立难安,想要冲出去,却碍于瑞妃在这里,没敢迈出半步。
瑞妃却气定神闲地,接过秀嬷嬷奉上的香茗,浅抿了一口。
外头拓跋飞鸢的惨叫声,她置若不闻。
“这就是你找回来的女人?”瑞妃看着自己的儿子,眼底藏着不悦:“就为了这么一个野丫头,你竟弃了与你相知相守多年的阿离?”
“母妃,儿臣从未想过抛弃阿离,是阿离让楚萧何求父皇取消婚约。”拓跋飞鸢的叫声,让陆封谨心烦意乱。
顺带着,就将这份怨气放在楚月离身上了。
“儿臣也没想到阿离会如此小心眼,容不下别的女子,她如此,将来如何……当一国之母?”
瑞妃想了想,对儿子的怒气总算是消了些:“本宫也没想到,她肚量如此小,过去总觉得,她端庄大气的,也是本宫看走眼了。不过……”
瑞妃看着儿子,话锋一转:“你可知道,墨王要回京了?”
“四皇兄要回来了?”陆封谨眸色一沉,“为何儿臣未曾听说过?”
“本宫给皇上送参茶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瑞妃瞅着他,皱眉道:“当日墨王在大战中毁了容颜,还被逼得远走北疆,事情虽不是你直接造成,却也与你不无关系。”
“这次他平定了北疆大乱,凯旋回京,回来之后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必定是你。这种时候,你竟还与国公府闹翻了,你将来如何与墨王抗争?”
陆封谨的脑海里,立即浮现起当日那一战。
墨王被引到北疆,他却钻了空子,夺下蕲州。
从此,墨王镇守北疆平乱,他立下战功凯旋回京,成了人人皆知的东陵战神。
但那一战,给他出谋献策的人,是楚月离!
却不知四皇兄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仇人,是阿离?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