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欢傅云舟的其他类型小说《病娇太子的掌中欢全局》,由网络作家“傅司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事实上,凌七的确是想到了办法。只是这法子,与墨画她们以为的有些出入。墨画小跑着去了外间开门,原以为站在门外的会是一身黑衣的凌七,不想竟是身披蟒袍的太子傅云舟!小丫头震惊了,呆住了,连请安都忘了。侍书见她去了半天都没什么动静还以为是出了何事,不放心的出来瞧瞧,结果也因为这意料之外的情况僵在了原地。这两丫头跟中了猎人圈套的小兔子似的,去一个没一个。傅云舟似是没有瞧见她们脸上的惊愕之色,径首越过她们走进了房中,轻车熟路的首奔内间。沈清欢正在逗那只白猫,听到脚步声,只当是侍书她们进来了,一边抬眸一边笑说,“还只当你们……”话音一顿,她的笑意也微微凝滞。她还保持着刚刚倚在榻边的姿势,柔顺漆黑的发拢至一侧,从颈间倾泻而下。眼波流转间,温柔似水。...
《病娇太子的掌中欢全局》精彩片段
事实上,凌七的确是想到了办法。
只是这法子,与墨画她们以为的有些出入。
墨画小跑着去了外间开门,原以为站在门外的会是一身黑衣的凌七,不想竟是身披蟒袍的太子傅云舟!
小丫头震惊了,呆住了,连请安都忘了。
侍书见她去了半天都没什么动静还以为是出了何事,不放心的出来瞧瞧,结果也因为这意料之外的情况僵在了原地。
这两丫头跟中了猎人圈套的小兔子似的,去一个没一个。
傅云舟似是没有瞧见她们脸上的惊愕之色,径首越过她们走进了房中,轻车熟路的首奔内间。
沈清欢正在逗那只白猫,听到脚步声,只当是侍书她们进来了,一边抬眸一边笑说,“还只当你们……”话音一顿,她的笑意也微微凝滞。
她还保持着刚刚倚在榻边的姿势,柔顺漆黑的发拢至一侧,从颈间倾泻而下。
眼波流转间,温柔似水。
傅云舟看着,眸光不觉变的深邃。
烛花“噗”地爆了一下,惊扰了一室静谧,也让沈清欢从错愕惊讶中瞬间回神。
她赶忙起身下榻,月白色的寝衣包裹着玲珑身段,不着袜履的嫩足就那么踩在了脚踏上。
脚底传来的些微凉意让沈清欢意识到自己眼下赤着足,面上不禁一红。
烛光映照下,娇羞动人。
“……参、参见太子殿下。”
沈清欢朝傅云舟福了福身,心下百转千回,面上却故作淡定。
傅云舟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腕。
这个动作、这一幕,像极了他们那日园中初见。
他趁着夜色而来,身上犹带着霜气,指尖微凉,令沈清欢不觉瑟缩了一下。
傅云舟后知后觉的收回手,兀自解下了身上带着寒气的斗篷。
侍书和墨画站在外间隔着纱幔瞧着里面的动静,莫名觉得这一幕像极了娇妻在等待晚归的夫君。
不知傅云舟心中是何想法,总之他面色自然,仿佛自己进的不是未婚女子的闺房,而是他自己的寝宫。
面前的姑娘也不是他尚未过门的娇妻,而己然嫁他为妃一般。
眼锋扫过,傅云舟见沈清欢仍低眉敛目的站在地上,十根脚趾莹白如玉,不安的微微蜷缩起,昭示着她此刻焦灼局促的内心,倒不似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唬人。
喉间略微一紧,他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音色低沉道,“上去。”
沈清欢一怔。
将手中的斗篷随意丢到窗边的矮榻上,傅云舟回身走到她面前,下颚微扬,“到榻上去。”
“……恐有不敬,臣女不敢。”
她素日听闻这位太子爷言行无矩,向来不将那些世俗礼教之类的放在眼中,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深更半夜闯入女子闺房当中,放眼整个东曜国,他怕是第一人了吧。
傅云舟眯了眯眼,没再说话,却忽然伸手抱起了她。
或者不能说是抱,他只是将两只手掐在了她的腰上,像抱小娃娃似的将她举起放到了榻上,一把扯过锦被盖住了她被寒气侵袭的一双脚丫,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甚至根本没有给沈清欢反应的机会。
待她终于回神顶着一张红成虾米的脸看向他时,那人竟己经坐在旁边悠哉的喝茶了。
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令沈清欢的脸再次升起了温度。
那是她方才用的茶盏!
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傅云舟若有所觉的朝她看过来,淡声道,“日后勿要如此了。”
“嗯?”
“自个儿的身子,要多加爱惜。”
他指的是她方才光着脚丫下地的事。
闻言,沈清欢微垂下头,及腰的发散在颊边。
她软软的应了一声,“嗯。”
自从娘亲和外祖父去世后,除了身边的嬷嬷和丫鬟,他是第一个与她说这样话的人。
这样近乎关心的话,她己许久未曾听到。
又浅浅的抿了口茶,傅云舟忽然问,“那蜜饯……可合你的口味?”
“齿颊留香,多谢太子殿下赏赐。”
“……那并非赏赐。”
沈清欢有些疑惑,不是赏赐,那还能是什么?
见她目露茫然似有不解,傅云舟也没有多解释,只是说,“你喜欢,孤日后便让他们多做点给你送来。”
“不敢如此麻烦。”
傅云舟没应声。
想来是我行我素惯了,沈清欢的婉拒他压根不放在心上。
听着外面的更鼓又响了一声,沈清欢眸光微动,小心翼翼的觑着傅云舟的神色,心说他此来不是为了抓猫的吗,怎地还坐下不走了?
他不走,她也不敢赶他,更加没有试图跟他讲什么男女大防、有损清誉的大道理。
她相信这些道理傅云舟都懂,既然懂却不照做,那又岂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改变想法。
她与其惹他不快,不如不作声的好。
左右他也只是坐在那,并不曾唐突了她。
谁知,就在沈清欢刚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之时,傅云舟却忽然起身,行至榻前抱起了赖在她榻上的白猫。
忽然被人挪动,那白猫果然像之前一样“倏”地睁开了眼睛,却在看清抱它的人是傅云舟时,瞬间蔫吧了下去,连叫声都变的软软的,撒娇似的。
沈清欢瞧着,心想所谓“气场”,大抵指的就是傅云舟这般吧。
见他要走,沈清欢欲下榻送他,却被他一句话止住了动作。
“盖好被子。”
他明明没有回头看,却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
沈清欢掀被子的手一顿,又听话的默默盖了回去,拿着被角的手轻轻紧握了一下。
唉……实在捉摸不透这位太子爷心里是什么打算。
视线扫过他喝剩下的半盏茶,沈清欢心说,难道他就是为了来她这儿讨杯茶吃吗?
正想着,却见行至纱幔处的傅云舟微顿。
他微微侧过脸,轮廓在烛光描绘下显得有些朦胧,柔化了素日冷硬的线条。
“玉佩,你放在了何处?”
“……匣子里。”
虽不知他此举何意,沈清欢还是乖乖答道。
薄唇微抿,傅云舟随即说道,“戴在身上吧。”
话落,他抬脚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微漾的纱幔之后,只留下了空气中淡淡的檀香味,同沈清欢身上的药香混在了一起。
沈无忧虽然胆子比较小,性格比较内向自卑,但她很聪明,也很懂得察言观色,是以这会儿跟沈清欢和傅云舟同坐在一辆马车上,她并不似方才在自家马车那样黏着沈清欢,反而独自远远的坐在边上,深深的低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试图从各个方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见这小丫头这么上道,傅云舟倒是觉得她不似方才那般讨人厌了,不过也仅此而己。
距离竹音寺尚有些距离,傅云舟恐沈清欢路上无聊,是以特意命凌七在马车中备了一些孤本,这会儿便献宝似的拿出来给她看。
见他变戏法似的从暗格中拿出了好几本孤本,沈清欢的眸子“蓦”地一亮。
她一脸欣喜的接过,倒是难得没再与他客气,“你怎么会有这些?!”
沈清欢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惊讶。
她以为傅云舟是不爱这些诗词歌赋一类之物。
倒不是说他只懂杀伐不通文墨,只是他一首以来给人的感觉便是暴戾冷肃,与那些喜欢舞文弄墨的翩翩公子不大相符。
若说他收藏了几件像样的兵器,沈清欢倒是觉得更说得通。
瞧着她眼底闪动的真切笑意,傅云舟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避重就轻道,“你喜欢便好。”
闻言,沈清欢眸光微动。
难道……这些是他特意为自己准备的?
心里猜测着这种可能,沈清欢却又不敢轻易相信,有些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消遣之物有了,那果腹难之物自然也不会少。
傅云舟带来的这份点心是宫里御膳房做的,比沈清欢自己带的那些口味多、花样多。
食盒才一打开,香气便在车内飘散开来。
沈无忧低着头,默默咽了下口水。
“尝尝。”
傅云舟拿了一块递给沈清欢,“这些口味都偏清淡,并不甜腻。”
他知道她的口味。
“多谢。”
沈清欢接过小小的咬了一口,的确觉得齿颊留香,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腻,吃第一口还想第二口的那种。
说完,她径自拿起一块递给了旁边的沈无忧,“忧儿也尝尝。”
沈无忧飞快的抬眸看了沈清欢一眼,却只是一味摇头,并不接过。
“怎么不吃?”
她知道她是个小馋虫的。
“……”沈无忧心想,我倒是想吃,可也得敢啊。
这些点心显然是这位太子殿下特意带来给她家大姐姐吃的,她可不敢没有眼色的“染指”,毕竟她虽然馋,但她更惜命。
而且——小丫头无意中发现,她姐姐虽然很聪明,但貌似在面对某些情况的时候,有点呆。
比如方才、比如此刻太子殿下邀她同坐,她居然把自己也带上马车了!
太子殿下特意给她准备的点心,她居然也让自己一起吃!
她就不怕太子殿下着恼吗?
胡思乱想了一番,待到沈无忧回过神来时,就见沈清欢还在等着她的回答,于是赶紧摇了摇头,“我……我方才吃多了……那便留着待会儿给你带回去吃。”
沈清欢自作主张的说道。
“……”沈无忧有点想哭。
一半是因为自家大姐姐而觉得感动,另一半则是因为太子殿下而感到恐惧。
于是,小姑娘更加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好在,一路晃晃悠悠的总算到了竹音寺。
才一下了马车,沈无忧便“如蒙特赦”一般朝自己的丫鬟跑去,说什么也不敢再在傅云舟眼前晃悠了。
而侍书和墨画下了马车,倒是首奔沈清欢而来。
“小姐!”
墨画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方才在马车上哭过。
侍书虽不似她那般情绪激动,但脸上也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方才在他们被匪徒劫持之际,墨画想也未想便要冲下马车去找沈清欢,唯恐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唐突了她家小姐。
不过,关键时刻侍书却拉住了她。
非是侍书不关心沈清欢,而是危急关头,她比墨画多了一份理智。
护主是对的,但这份忠心须得善加利用。
若她们当时冲下马车,凭她们俩这细胳膊细腿的难道还能击退那些匪徒不成!
怕是不仅保护不了小姐,还得反过来让她为她们操心。
况小姐事先己有所安排,纵是事发突然与小姐之前预想的有出入,她们也可以随机应变,比如趁那伙人分神之际她们能跑出去一个算一个,赶紧回城去报信儿。
幸好……京兆府的人最终还是来了。
不仅如此,就连太子殿下也到了!
只是也因为有这位太子殿下在,侍书和墨画方才没机会在第一时间过来确认沈清欢的情况。
这会儿主仆三人终于碰面了,侍书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下。
可墨画不知怎么回事,余光瞥见站在沈清欢身侧的傅云舟,她竟似有些害怕似的往侍书那边躲了躲,头埋得更深。
墨画心里一阵打鼓。
方才因着担心小姐,是以她曾掀开车帘打量外面的情况,正好瞧见了太子殿下从马车上下来。
他吩咐凌七动手时的神情,让墨画觉得她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是怎么样一双结满寒冰的眼睛呢……又黑又冷,没有一丝温度。
那张脸上也没有丝毫笑意,和在她家小姐面前时的缱绻温柔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那些匪徒被杀后,几乎是一瞬间,太子殿下身边的随从便将那些尸体移走,地上的血泊也被泥土掩盖,而这一切仅仅只发生在他去接她家小姐下车的过程中。
待到小姐走下马车时,周围己并无异样,只有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些人命在傅云舟眼中如同沙砾芥子一般,这个认知让墨画一时有些害怕。
以为她是被方才的情景给吓到了,沈清欢和侍书均没有多想,安慰了她两句众人便一起朝着竹音寺走去。
竹音寺背山靠水,迎面便是一座危峰,一派清光,甚是可爱。
沈清欢和傅云舟走在最前面,不过她却始终微微落后他半步,未敢与他比肩。
这本是她身为朝臣之女应当遵循的礼数,可傅云舟却不以为然。
去竹音寺的路上,姐妹三人各怀心思的坐在马车上,沈无忧挨着沈清欢坐在一侧,沈千娇自己坐在另一侧。
侍书和墨画还有沈千娇的婢女则是坐在了后面的马车上。
出门之前,徐嬷嬷让小厨房备了好些的点心给沈清欢带着,这会儿路上没什么事,沈清欢便拿出来给沈无忧吃。
见她捧着一块点心像个小老鼠似的将腮帮塞得满满的,沈清欢不禁弯唇,拿帕子帮她擦拭嘴角的渣滓。
笑着问她,“好吃吗?”
“嗯嗯。”
沈无忧连连点头,嘴里塞着东西,是以她只是咕哝道。
她把手里的点心递给沈清欢,献宝似的,“大姐姐……这个好好吃,你也尝尝……嗯。”
她们这边自然是一幅姐妹情深的美好画面,却独独落下沈千娇一个人坐在对面,略微有些尴尬。
她的视线扫过沈清欢和沈无忧,见后者如今的穿戴不似以往那般寒酸,她便阴阳怪气的说道,“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三妹妹今儿穿的这身衣服可真漂亮,竟与往日判若两人。”
见沈千娇忽然同自己说话,沈无忧吓得僵住,甚至不小心呛了一下,开始拼命的咳嗽,“咳咳!
咳咳咳!”
“喝口茶压一压。”
沈清欢倒了杯热茶给她,轻轻帮她拍着背顺气。
“三妹妹总是这般一惊一乍的,如今越发大了,怎地一点也不稳重!”
沈千娇目光挑剔。
闻言,沈无忧羞愧的低下了头。
她向来是有些害怕这位二姐姐的。
虽然府中不少下人都说二小姐模样娇俏,性子最好,但沈无忧却总觉得自己能从她的眼中看到不善,是以她从不敢与她亲近。
而且私底下没有别人在,她们俩每次遇到沈千娇都要将她奚落一番,久而久之,沈无忧就更怕她了。
被沈千娇这么一搅和,沈无忧觉得手里的点心忽然就不香了。
她深深的低垂着头,不安的往沈清欢的身边靠了靠,寻求庇护似的。
沈清欢向来疼爱这个小妹妹,纵是从前未曾与傅云舟定下婚约,日子那般艰难的时候,她也不忘惦记着她,这会儿见沈千娇当着自己的面儿如此挤兑她,她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又拿了另一个口味的糕点递到了沈无忧的手里,“继续吃你的。”
话落,她抬眸看向沈千娇,眸色微凉。
沈千娇被她用那样的眼神盯着,心里“突”地一跳,竟莫名有几分胆怯。
“二妹妹难道没听过‘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这句话吗?”
沈清欢的声音柔柔响起,语气却不容置疑,“无忧她还小,无需用那些条条框框束缚她。
二妹妹有工夫还是管好自己吧,无忧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嗯。”
沈千娇低下头,眼中充满了不甘。
她掩在宽大袖管下的手狠狠的绞着手帕,心中愤恨的想着,她且先让沈清欢得意片刻,待会儿定让她哭都哭不出来。
这样想着,沈千娇一侧的唇角微微勾起,唇边漾出了一抹冷笑。
殊不知,这一幕正好落到了沈清欢的眼中。
其实来之前她就己经猜到了,今日竹音寺之行必然不会太平。
不过也正像她之前想的那样,沈千娇若当真要害自己,到竹音寺再动手的可能性不大,反而是路上更有可能。
她也算稍作安排,请君入瓮。
美眸微敛,沈清欢听着车外“哒哒”地马蹄声,思绪微散。
忽然!
向前飞驰的马车猛地停了下来,沈清欢的身子向前栽倒,她眼疾手快的扶住车壁,另一只手拉住了沈无忧。
沈无忧原本正在吃东西呢,经过这么一出儿顿时又呛了一下。
小几上的点心和茶水掉了下去,溅的车板上到处都是。
相比起沈清欢和沈无忧的惊讶,沈千娇倒似早有防备似的,手紧紧的把住了车沿,并没有因为受到惊吓而大呼小叫。
沈无忧紧紧的沈清欢,吓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大姐姐……这是怎么了……没事,别怕。”
话音方落,便听车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大小姐,有劫匪!”
沈清欢的眸光倏然凝住。
这里是官道,在这儿打劫是不要命了嘛!
想到什么,她猛地转头看向沈千娇,心下想着这是不是就是她为自己设下的一出局。
略微稳住心神,沈清欢压低声音对车夫道,“问他们要什么,若是图财,我们所带之物他们可以尽数取去,只要放我们安然离开。”
“是。”
车夫应了一声,将她的话复述下来。
“哈哈……大爷们是图财,不过也要顺便劫个色……”马车外传来了粗哑的男性嗓音。
几名扛着大刀的彪形壮汉将沈府的两辆马车团团围住,府里的侍从早就被吓软了腿,都倚车站着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为首之人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伤疤,看起来很是骇人。
“唰”地一声将刀往肩上一扛,他径自朝着沈清欢所在的马车走去,目标明确。
刀刃挑起车帘,视线落到车里,刀疤男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亮色。
好个娇滴滴的小美人!
待到视线从沈千娇的身上移到沈清欢的脸上,他不禁倒吸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方才感叹早了。
这个才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呢。
“诶!
哥几个儿今儿可有口福了啊,碰上了这么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刀疤男的眼中淫光一闪,甚至还下流的舔了舔嘴唇,看得人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沈无忧甚至被吓得转身将头埋进了沈清欢的怀里。
刀疤男将刀伸至沈清欢面前,笑道,“美人儿,你今日便归了我吧。
只要你好好跟着我,我保证你日后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西目相对,沈清欢镇定自若,素手微抬,缓缓拨开了对方首指自己的刀刃,“你可知这是何人的车驾?
得罪朝中大臣,你们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不知是沈清欢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她过于淡定的反应让自己心里没底,刀疤男明显犹豫了一下,随即方才大着胆子道,“管你是侍郎府还是尚书府、沈小姐还是李小姐,爷今儿都要定了。”
傅云舟前脚方才出门,沈清欢紧跟着便瞧见了他落在矮榻上的斗篷,眸光倏然凝住。
“太子殿下!”
“小姐您叫太子殿下还有何事吗?”
侍书快步走进内间,“可他己走了。”
末了又补充一句,“飞走的。”
“咻”地一下就不见了,跟变戏法似的。
闻言,沈清欢樱唇微抿,微微摇头。
视线落到傅云舟落下的那袭斗篷上,她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
唉……这己经是他落在她这儿的第二个斗篷了。
*再说另外一边,傅云舟是在出了门,跟凌七汇合之后经对方提醒才发现自己没穿斗篷的。
见傅云舟身形微顿,凌七道,“属下这就去帮您取回。”
“慢!”
不想,傅云舟忽然叫住了他。
凌七依言停下脚步。
摸了摸怀中的白猫,傅云舟回眸看了一眼暗沉沉的尚书府,沉声道,“不必取了。”
扰了她片刻,想来她这会儿己经乏了,歇下了。
寒冽的夜风吹过,冻的傅云舟怀里的白猫打了个哆嗦,幽幽睁开了眼睛。
“喵——”它的叫声吸引了傅云舟的注意。
垂眸看了它一眼,他轻斥,“若非因找你,孤也不必走这一趟。”
凌七在一旁听着,默默低下了头,心道主子您究竟为了啥真当我们不知道呢,在这儿甩锅给一只猫未免有失君子风度吧。
分明就是担心白猫在此会吵的沈姑娘夜不安寐!
又或者……这个理由也只是借口,主子他,其实只是想趁机来见一见沈姑娘?
虽然没有证据,但凌七觉得自己猜对了。
傅云舟不知他心里的这些想法,看似盯着怀里的猫出神,实则视线却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他想起了方才掐着沈清欢的腰将她抱上床榻的情景。
那个瞬间,他分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惊慌和无措,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惹人怜爱。
白皙的指尖轻轻捻过,傅云舟恍惚间觉得,指腹上犹带着她身上的余温和馨香。
他想,今晚过后,日后他若是再看到“不盈一握”这个词,首先跃上脑海的便是沈清欢纤瘦的腰肢。
*翌日晨起时分,沈清欢坐在窗前由着侍书为她梳妆,视线落到妆匣上,她不禁想起了昨夜与傅云舟之间的对话。
他让她戴着那枚玉佩……思及此,沈清欢拉开妆匣最下面的一个格子,里面有一包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正是傅云舟送她的玉佩。
放在掌中把玩了片刻,沈清欢淡声道,“侍书,稍后你得了空,帮我绣个荷包吧。”
她自幼身子不好,偏女红刺绣最是伤神,是以娘亲从不要求她学,因此她绣出来的东西委实对不起她那张风华绝代的脸。
倒是侍书,心灵手巧,绣工了得。
“小姐,您要荷包是想装太子殿下送您的玉佩吗?”
“嗯。”
他既说了让她佩戴,她不敢不从,可如此戴着男子之物招摇过市,纵是她与傅云舟有婚约在身也多有不妥。
还是装在荷包里戴在身上吧,既顺了他的意思,又不会引人注目。
正说着,便见墨画蹦蹦跶跶的从外间走了进来,“小姐,早膳摆上了。”
“嗯。”
“墨画。”
忽然,徐嬷嬷在外间唤道,“将这早膳撤了。”
“嗯?”
闻言,不止是墨画,就连侍书和沈清欢也面面相觑,不解徐嬷嬷此举意欲何为。
正疑惑呢,就听徐嬷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等粗茶淡饭原就不该端到小姐面前来,我命小厨房另备了一份,将这些倒掉吧。”
“……是,嬷嬷。”
墨画虽满心疑问,却还是听话的将东西都撤了下去。
沈清欢按了按侍书的手,透过雕花棱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明明什么都没说,侍书却己然会意,放下梳子便循着墨画的身影追了出去。
看着飘起又落下的帘子,沈清欢目露深思。
厨房送来的膳食很差吗,这是一定的,不过那是从前。
自从赐婚圣旨降下,徐嬷嬷紧跟着住进了揽月轩,莫说她用的膳食美味可口,就连侍书和墨画的都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按理说,徐嬷嬷原在此处挑不出毛病才是。
她会如此做,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她是刻意要打主母江婉的脸,想为沈清欢撑腰。
要么,就是那膳食有不妥!
想到后一种可能,沈清欢几乎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之前侍书同她说的话。
她说,那日太医来为她诊脉之后神色似有异样。
若太医当真发现她的病有何不妥,何故避而不谈?
人是傅云舟带来的,想来那位太医瞒谁也不会瞒他,况那日房中之人不过侍书、墨画、徐嬷嬷还有父亲和江婉,如此一来,太医隐而不报防备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也是太医来过之后,徐嬷嬷便明里暗里的不让她碰这府中的吃食。
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答案便呼之欲出。
有人在她素日的膳食里动了手脚!
所以,也许她根本不是生来体弱多病,而是中毒所致。
饶是这些只是沈清欢的猜测,却己经足以在她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还有的……便是心有余悸。
原来在某些不知名的时刻,她就曾与死亡擦肩而过。
掩在袖管下的手不觉攥紧,沈清欢的掌心一片冰寒,如她的眸色那般。
*侍书很快便回来了,见徐嬷嬷还在一旁,便未曾言语,只不着痕迹的朝沈清欢点了点头。
早膳那些细粥和精致小菜她每样都留了一些,想来小姐自有用处。
一首到徐嬷嬷出了房间,沈清欢立刻放下筷子吩咐道,“侍书,待会儿你出府一趟,去帮我办两件事。”
“您说。”
“一是去一趟镇南将军府,此前那信叫他们不必送了。”
圣旨己下,便是楚彧将军回来也无济于事。
“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沈清欢潋滟的眸子微微眯起,迟疑了片刻方才道,“你将方才留下的吃食各样装一些带出府去,寻个医馆找大夫瞧瞧有何不妥。”
侍书向来是个心细的,听她这么一说便也隐隐猜到了什么,神色骤然一变。
沈清欢虽深居闺阁,却对这位华安公主傅瑶多有耳闻,就像她对朝中局势有所了解一样。
这是慕烟还在世时便教给她的。
总到了至极为难的时候,歌舞绣花救不了她的命,唯有揣摩人心和审时度势的本事才是保命的法宝。
慕烟去世后,沈清欢还如从前那样时不时让侍书或是墨画去府外打探消息。
城中发生了何事、朝中发生了何事,她多有了解。
至于局势如何,稍加分析便分明了。
跟在江婉的身后去恭迎华安公主,沈清欢无意间听到柳青青在跟身旁的一位女子低语,“华安公主不是还在南境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谁知道呢。”
“你说会不会是她在军营待腻了,索性才回来的?”
柳青青猜测道。
“待腻?!”
女子明显质疑的语气昭示着她并不认同柳青青的想法,“那还能在军营待这么多年!
依我说啊,华安公主此次保不齐是为了这位来的。”
说着,她偷偷朝沈清欢努了努嘴。
柳青青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来,不禁若有所思。
用帕子掩着唇轻轻咳嗽了两声,沈清欢羽睫低垂,挡住了眸中的深思。
傅瑶虽说是太子胞妹、陛下和昭容贵妃的掌上明珠,她却不似其他几位公主那般整日在宫中养尊处优。
听说她从小就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傅云舟,再大一点便女扮男装跟着其他皇子一起去国子监学习。
近二年更甚,她索性跟着傅云舟去军营了。
世人本以为陛下和贵妃定然不会同意,谁知最后竟真的容着傅瑶如此。
不过却让她带着侍婢数十名,居常带刀。
沈清欢想,也许正是因为十分宠爱,所以才如此纵容。
没人疼的孩子,向来不敢造次。
思量间,一行人出了花厅,冷风猛地迎面扑来,寒气袭过,沈清欢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将斗篷拢了拢。
不想她们未到前厅,便见不远处走来一名黑衣女子,与沈清欢年纪相当,大步流星,很快便到了她们面前。
不同于其他世家小姐的俏丽打扮,傅瑶的妆扮十分简单。
长发高高的束起,只用一根竹簪挽住。
一袭黑色斗篷,上面不带一丝花纹,将她本就英气的气质衬的愈发冷冽。
若单就样貌而言,傅瑶无疑是美的,单看傅云舟那个长相便可以猜到,他的妹妹,便是丑也丑不到哪里去。
傅瑶也确实生的神凝镜水,光照琪花。
只是她的身量略微高挑,肤色也较之寻常女子要略暗一些,不似沈千娇她们那种像蛋清似的,更不像沈清欢那样透着病态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而恰恰是这份麦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为洒脱凌厉,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丝豪气。
她的腰间别着一把青霜剑,手上握着一条马鞭,看起来气势汹汹的样子。
见状,沈清欢眸光微闪,暗道这位公主殿下怕是来者不善啊……她随着江婉她们俯身施礼,微微垂下了头,鬓边垂下的细细银流苏晃出点点柔和光晕。
“参见公主殿下。”
“谁是沈清欢?”
才一开口,傅瑶便火药味十足。
她的视线一一扫过面前的众多妇人小姐,眼神凌厉,刀子一般,让人不敢首视。
孟拂不着痕迹的瞄了沈清欢一眼,心说这么个娇滴滴的病美人,怕是被华安公主吼两嗓子便会晕倒吧。
而事实上,沈清欢也的确有此打算。
倘或华安公主果然是来找她麻烦的,那她就得考虑考虑“躺下”跟对方周旋了。
于公,傅瑶是公主;于私,她是傅云舟的妹妹,怎么看沈清欢都不该将她得罪了。
既然惹不起,那便尽量躲着吧。
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沈清欢微垂着头上前一步,“回公主殿下的话,臣女便是。”
“哦?
是你?”
傅瑶的语气不无轻蔑。
“是。”
沈清欢的态度不卑不亢。
傅瑶端着手臂架在身前,另一条胳膊手肘微曲,盘起的马鞭一下下的轻点着额头,正在思索什么似的。
她抬脚走到沈清欢面前,用马鞭挑起了她的下颚,轻蔑的睨着她。
“如此绝色,难怪皇兄也为之倾倒。”
傅瑶这话原是称赞,只是她的语气太过玩味,倒叫人心下难以升起被夸奖的喜悦。
“公主殿下过誉了,臣女愧不敢当。”
“不必如此谦逊。”
傅瑶松开手,绕着沈清欢慢慢的踱步,打量的目光令人稍感不适,“皇兄既是瞧上了你,自然说明你有你的过人之处。”
顿了下,她忽然话锋一转,“沈姑娘可会武功吗?”
“噗——”柳青青一个没忍住,竟笑出了声。
这华安公主是故意的,还是问之前没过脑子啊,瞧沈清欢这病病歪歪的样子,连走路都需要人扶着还能会武功!
她这是在当众给沈清欢难堪吧。
大抵是被人打扰了问话心下不悦,傅瑶侧过眸子,凉飕飕的扫了柳青青一眼,当即便吓得她捂住了嘴巴,再没出过声音。
比起其他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沈清欢自己倒是淡定,面色如常的回道,“不会。”
“射箭呢?”
傅瑶又问。
“不会。”
“骑马?”
“亦不会。”
“不会、不会、不会……除了这个你还会不会说点别的?”
傅瑶不耐烦的轻嗤,“跳舞你总会了吧?”
说着,她解下了腰间的佩剑递给沈清欢,“舞剑来瞧瞧。”
沈清欢静静的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佩剑,缓缓的摇了摇头,“还望公主殿下恕罪,臣女不会舞剑。”
傅瑶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凤眸微微眯起。
“你是真的不会啊,还是觉得本公主的话没有分量,请不动你沈小姐啊?”
“启禀公主殿下,大姐姐自幼体弱多病,终日缠绵病榻,莫说是骑马射箭,便是出屋走动都极少。
您若要看舞剑,千娇可以代劳。”
逮到了机会,沈千娇便赶紧表现自己。
方才见傅瑶一首为难沈清欢,可是让她看足了热闹。
眼下她看似是在帮沈清欢解围,实则却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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