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肖迎春傅辰安的女频言情小说《机缘巧合全局》,由网络作家“琴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阵金币叮咚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电子提示音。“超市营业额人民币26000元,纹银50两;铜钱56文;黄金100两(订金)。”“交易对象进入方式……”随着一句一句的提示,肖迎春懵了!她就说怎么会有古代的将军来买东西?敢情自家这小卖部竟然成了跨时空超市系统?以肖迎春打游戏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系统是能升级的!现在是一级,只能跟傅辰安绑定交易,以后或许能跟别的人甚至别的时空交易?一想到这一点,肖迎春激动得不行。就说自己最近为啥这么倒霉,原来好运气都在这等着呢!她打开仓储功能,一进去,嗨,不就是自家那个库房嘛!这栋老破小的两层小楼是肖迎春父母留下的遗产,占地八十平,一楼三十平做了库房,四十来平做了超市。一层楼楼高三米,库房就有九十立方的空间。各...
《机缘巧合全局》精彩片段
一阵金币叮咚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电子提示音。
“超市营业额人民币26000元,纹银50两;铜钱56文;黄金100两(订金)。”
“交易对象进入方式……”
随着一句一句的提示,肖迎春懵了!
她就说怎么会有古代的将军来买东西?
敢情自家这小卖部竟然成了跨时空超市系统?
以肖迎春打游戏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系统是能升级的!
现在是一级,只能跟傅辰安绑定交易,以后或许能跟别的人甚至别的时空交易?
一想到这一点,肖迎春激动得不行。
就说自己最近为啥这么倒霉,原来好运气都在这等着呢!
她打开仓储功能,一进去,嗨,不就是自家那个库房嘛!
这栋老破小的两层小楼是肖迎春父母留下的遗产,占地八十平,一楼三十平做了库房,四十来平做了超市。
一层楼楼高三米,库房就有九十立方的空间。
各五千箱压缩饼干和矿泉水,就算一次装不下,分两次应该差不多?
逻辑跑通了,肖迎春决定先看看那布袋中的黄金。
布袋子打开,是朴实无华的十锭黄金。
金锭并不大,扁平的形状,两头大中间小,有点像蝴蝶结的模样,中间有印戳。
她在网上查了查金锭的价钱。
心中有数后,肖迎春拿起两块金锭装在挎包里,把昨天的三枚铜钱一起装上。
将另外八块金锭放进保险柜中,这才前往当铺。
想进五千箱压缩饼干和水,至少要八十万。
量太多了,批发店老板不会赊欠这么多,是需要先给订金,货到付款的。
她没钱,只能先去卖金锭。
顺便鉴定一下这金锭是不是真的。
肖迎春T恤短裤背着挎包,素面朝天踏进了鑫隆当铺的大门……
戴恒新看到肖迎春进来时,眼睛亮了一瞬,主动站起身来:“美女又来了,今天有什么好货?”
肖迎春看着店里多出来的一个头发花白的地中海老者,没接话。
戴恒新看出肖迎春的警惕,主动介绍:“这是我的导师,也是我伯父,北城大学文物鉴定专业的博士生导师,戴旺年教授。”
肖迎春仔细看了看对方,直接掏出手机搜索起来。
北城大学官网,文物修复专业,博士生导师,戴旺年。
虽然照片被美化过,但眉眼和秃头显示:是同一个人。
肖迎春心中的警惕放下许多,这才坐在一旁。
戴恒新目光落在肖迎春的挎包上。
肖迎春看了看自己的挎包,化被动为主动:“戴老师就是之前戴老板说的看铜钱的老师?”
戴旺年此时也反应过来,惊讶地看向肖迎春:“你就是那个铜钱的主人?”
肖迎春点点头,谨慎地没有说话。
戴旺年人老成精,看出肖迎春的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正准备让恒新跟你联系,看能不能看看实物。”
“这种铜钱我从前没见过,查了文献也没查到,我很好奇,想看看实物。”
肖迎春想了想,从挎包中掏出了三个铜钱放在茶几上。
戴旺年立刻就拿起一个认真查看了起来。
不仅看,他还闻。
没有泥土腥味,跟之前的银锭一样,不是出土的,像是收藏且经常盘玩的。
样子对,光泽对,手感也对,仔细检查……没有哪里不对。
唯一对不上的就是:这种样式的大梁通宝和之前那银锭上的铭文显示的银号,他从来没见过。
但是没见过不代表是假的,很可能是历史文献中没有,或者存世量极少。
肖迎春耐着性子等他看完,就听戴旺年给出了两千元一个的价格。
戴旺年语气和神色都很真诚:“市面上的大梁通宝一般是一千元一个。”
“但是你这个的式样从来没见过,会贵一些。但有磨损……我只能给你两千元一个,请问能不能割爱?”
肖迎春想着家中保险柜还有一大把这种铜钱,痛快点头。
“成。”
戴旺年瞬间高兴,忙让戴恒新给钱。
戴恒新刚刚眼尖地看到了肖迎春挎包里还有用卫生纸包裹的东西。
给钱后,他试探着开口。
“肖小姐还有没有别的好东西给我们长长见识?”
肖迎春想了想,拿出了一坨卫生纸,放在茶几上。
有了之前三次交易,戴旺年和戴恒新都很小心,对视一眼后,戴旺年小心翼翼打开了那坨卫生纸。
当金黄锃亮的一块金锭出现在二人眼前时,二人还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是……金锭?!”
肖迎春点点头。
戴旺年兴奋不已:金锭这东西跟银锭可不一样。
哪怕古代,寻常人也不用金锭做交易,在市面上流通极少。
他一边让戴恒新拿秤,一边小心翼翼拿起来看……
仔细看过后,又秤了一下,三百六十二克的重量。
是十两金锭没错。
戴旺年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主动给肖迎春当起了老师。
“古代的秤是十六两一斤的,所以一两差不多也是三十一克到三十六克不等……”
随着戴旺年的解释,肖迎春也频频点头。
好不容易,戴旺年止住了话头:“这东西你也要卖?”
肖迎春点点头,煞有介事:“我急需用钱,没办法。”
戴旺年也不追究理由的真假,他拉着戴恒新去商量了一下,回来就问:“这个金锭,给八十万行不行?”
肖迎春愕然:八十万?
她果断点头,答应下来,又拿出了一个:“我有两个。”
戴旺年和戴恒新:“……”
等肖迎春离开,戴恒新才叹着气一脸无奈:“大伯,我这是当铺,你不能以市场价来收。”
若是戴恒新出价,一个最多给六十万。
这是十两金锭的行价。
可戴旺年却一脸严肃:“这金锭的铭文从来没见过,很可能是一个从前没见过的朝代的。”
“同样是十两金锭,价格却能差十倍以上,我这都算给低了,你怎么能欺负她不懂?”
“更何况,这个小姑娘家中一定还有别的好东西。你就不怕她醒悟过来,以后有好东西找别的渠道去卖?”
戴恒新想说哪个当铺也不可能给八十万一个,自己给六十万都算多的。
不过想到大伯的书生意气,戴恒新识趣闭嘴。
肖迎春一离开当铺,就跟批发铺的老板亮叔打电话订货。
矿泉水不是问题,随时都能有。
麻烦的是压缩饼干。
五千箱压缩饼干要求一天内调齐,估摸着要全城调货甚至跨城调货。
好在肖迎春心里有数,所以放宽要求:品牌不限、包装不限,只要凑够五千箱压缩饼干就行。
得了老板肯定的承诺后,肖迎春放下心思,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傅辰安表示理解,约好了晌午过来听消息,就准备告辞。
可是看到货架上的方便面时,他顿住了脚步:“这个你之前送了我两箱,味道很是不错,这个怎么卖?”
肖迎春一看,笑了:方便面调料包的味道可都是科技与狠活,古人哪能扛得住诱惑?!
“你喜欢再送你两箱。”
“你如果要买的话,五两银子十箱。”
这个是加量大包装的方便面,一箱二十四包,进货价也要将近六十块了。
五两银子的银锭等于六千块,只赚九倍的差价,很良心。
傅辰安递过来一个十两银锭。
肖迎春:“……我这里货不够二十箱,晚点给你调货过来,你先拿两箱走,算送给你的。”
十两银锭只能卖一万块,差价不到九倍,亏了。
傅辰安没客气,抱着两箱方便面要走,肖迎春又给了他两大包淀粉肠。
“这个,你把外包装撕开以后,里面的肠放在泡面里一起吃,好吃,你尝尝。”
傅辰安看着淀粉肠点头,目光落在了下面货架上的二锅头上。
“上次你送的烈酒,将士们说味道很不错,可那个酒牛大夫要留着给将士们清洗伤口用,不让喝。”
“将士们打了胜仗,想喝酒庆贺一下,你可否再卖些酒水给我?”
肖迎春果断道:“行!”
一回生二回熟,肖迎春跟他约好了晌午过来拉酒和方便面,傅辰安这才有些不舍地走出了后门。
军营中,牛大夫早已经等在营帐门口,一看到傅辰安搂着箱子回来,立刻激动地迎上前来:“又拿了方便面回来?这个是什么?”
傅辰安:“肖姑娘说这是淀粉肠,扒皮后可以直接吃。”
“好吃吗?额不是……我先看看有没有毒。”牛大夫说着,主动将方便面和淀粉肠接过去,拿着碗筷准备“试毒”。
随着方便面香味的飘散,无数双眼睛看过来,嘴角留下不争气的泪水。
好羡慕牛大夫可以“试毒”。
……
目送傅辰安离开,肖迎春站在原地呆愣几秒,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将首饰都收进匣子里,再放进保险柜中。
二十几年了,第一次有男人送自己黄金宝石的首饰!
就冲这,也要把这生意做圆满了!
出门!吃早饭!
肖迎春去了经常去的那家粉店,店门口排着队,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人。
她在食客中找到了想找的人:春天大药房的老板叶玉斌。
大清早的,叶玉斌的米粉碗旁边放着一支冰啤酒,正不紧不慢地嗦一口粉,喝一口啤酒。
确认啤酒还有大半瓶,肖迎春放下了急切的心。
不多时肖迎春端着米粉坐在了叶玉斌面前:“叶叔,吃早饭呢?”
叶玉斌看一眼肖迎春:“肖丫头,我听说你做了单大生意?”
肖迎春咧嘴笑,没否认。
在村子里就这样,昨天才发生的事情,这会儿谁都知道了。
眼看着叶玉斌一瓶啤酒喝完,米粉也差不多吃完了,肖迎春三两口扒拉完碗里的米粉,追上叶玉斌的脚步。
“叶叔,我有点事情跟你请教。”
叶玉斌一脸了然的笑意:“我就说,你这丫头如果没事,肯定不往我身前凑!”
肖迎春嘿嘿一笑:“那时候小,不懂事。”
叶玉斌说的是肖迎春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肖迎春早起,发现叶玉斌醉倒在小卖部旁边,吐了一头一脸。
肖迎春以为叶玉斌死了,吓得哇哇大哭。
肖父赶过来看见,将叶玉斌送去医院洗胃打点滴,救了叶玉斌一命。
后来再见到叶玉斌,肖迎春就远远躲开。
叶玉斌趿着夹趾拖鞋踩住卷帘门,用钥匙扭开锁头后,掀开店门拖出个塑料凳给肖迎春坐,这才问。
“你要问我什么事?”
肖迎春嘿嘿笑着:“我有个朋友,想买些药,因为量比较大,所以托我来问问你,这种情况怎么办?”
叶玉斌随口问:“多大的量?”
肖迎春摸出单子递过去。
叶玉斌看清楚了面前的字以后,眼睛蓦地瞪大了:“这么多?他们这是干什么用的?”
肖迎春干笑着:“一个大公司准备搞野外拉练,听说是强度很大,所以提前预备一些药品,我不懂这个,反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行……”
叶玉斌恍然:“所以你之前做的那个大生意,也是这个公司买的?”
肖迎春点点头。
叶玉斌迟疑了一下,委婉地劝:“肖丫头,你要问清楚,这个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
“别回头是什么搞传销的,出了事把你自己也绕进去了。”
“我知道你父母走了以后,你日子不轻松,如果实在缺钱,叶叔这里还有十几万,你先拿着用……”
说着叶玉斌就掏手机,竟然真的准备给肖迎春转账。
肖迎春心头一热,忙制止:“叶叔我知道你关心我,钱我不用。”
“要这个药的人是公司负责采购的,他们拢共一万来人搞活动。”
“本来可以自己联系医药公司的,但是因为跟我关系好,所以想让我也赚一点……”
好说歹说,总算让叶玉斌收了手机,同意供货。
叶玉斌又一次认真看单子。
单子上都是一些常用药,主要也是用于消炎和外伤的。
而且量这么大,如果有一万人,就不奇怪了……
叶玉斌难得认真,思前想后,终于点头:“你上面这些药我可以去给你进货,最快也要三天,你看行不行?”
肖迎春果断点头:“行!”
叶玉斌见商量定了,这才叹气:“如果是别人来买,我二话不说就卖了,可你不一样……”
肖迎春知道他说的不一样是什么意思,感激地冲他笑:“谢谢叶叔的关心。”
“你这丫头,如果我不给你,你肯定会找别的渠道去买吧?”
见肖迎春笑得讨好,叶玉斌没好气地点破其中的风险。
“药买贵了还不要紧。万一买到假药,出了人命,说不定你就要进去……”
肖迎春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只要您肯帮忙,您说的都对。
至于出人命?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怎么能算在自己头上呢?
等肖迎春付了钱,何良聪亲自送她下楼,嘴里还试图解释:“宁宁从小被娇宠长大,有时候分寸没那么好……”
肖迎春打断了何良聪的话:“我从小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我的爸爸妈妈也很爱我,对我也很好。”
“可这不是她藐视人的理由和原因。我更愿意将这归结于阶层之间的蔑视……”
“下次如果这位小姐来,你们别叫我。毕竟我们只是合伙人,我没有义务接受她的警告和教育。”
说完,肖迎春拔腿就走。
何良聪站在原地耸了耸肩:完犊子,这姑奶奶还生气了?!
谁能想到?笑眯眯的肖迎春也会有发火的时候?
虽然每一句话听着都不紧不慢,没有高声大气,没有面目狰狞,可生气时的压迫感和疏离感却扑面而来。
他双手插兜,脑子里不自觉回味着肖迎春离开前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直到戴恩宁警惕的声音传来。
“聪哥,你在这里干嘛呢?”
何良聪回头看向戴恩宁:完美的妆造,完美的身材,微微生气的样子也是娇小姐常见的模样。
从前瞧着挺可爱的,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肖迎春的影响,总觉得多了两分骄纵。
何良聪随口解释:“刚送了迎春离开。”
“迎春迎春,土死了!”
“一听就是穷人家的孩子!”
“跟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嘛!”
戴恩宁嘟囔着跺脚。
何良聪微微蹙眉:还真是……阶层之间的蔑视啊!
尽管他自己也有这种心态,可此时看着戴恩宁,何良聪却突然觉得这样很LOW。
不过他没多说:“走吧,进去喝两杯。”
对于何良聪这种公子哥而言,这个时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肖迎春开车回家的路上,还想着要不要给傅辰安点外卖。
他昨天就说了,今晚不一定会过来。
可万一他过来呢?
跟皇帝吃饭,他能放开了吃?!
不可能的。
正好路过一家网红糕点铺,肖迎春找了个停车位,下车买了各种蛋糕、泡芙、三明治……满满一袋子。
就算今天不来,明天后天也能吃。
拿着点心上了车,肖迎春后知后觉:之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事没做,原来是没有给傅辰安准备宵夜啊。
一番折腾回到小卖部,都快十点了。
肖迎春开门、开灯,下一秒,她瞳孔猛然放大,死死捂住了嘴巴!
后门口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
是傅辰安!
她手忙脚乱地先关门,再冲过去查看情况。
傅辰安还有意识,看到肖迎春冲过来,他声音很虚弱:“那个止血的药还有吗?给我来点儿。”
肖迎春家里哪有那个?
她抖着声音回:“我家里没有,我现在去给你买,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啊……”
抓着手机,肖迎春慌乱地冲出了家门,往春天大药房冲去:找叶叔,这时候也只能找叶叔了。
叶叔的大药房正准备关门,肖迎春忙不迭地喊:“叶叔等等!”
叶玉斌见她慌张,忙停下拉卷闸门的手:“怎么了这是?”
“我,我要那个止血药粉,云南白药的,还有那个免缝针伤口敷贴。”
“还有……还有消炎药,身上有伤口,该吃什么消炎药才能不发烧?”
“哦对了,还要绷带!”
叶玉斌神色严肃起来,一边去拿药,一边问:“谁受伤了?”
肖迎春:“!!!”
能说吗?
要说处理伤口,自己也不在行,有叶叔这个药剂师,好歹比自己强。
可傅辰安的事情一旦让叶玉斌知道,这件事保密的可能性就大大下降了!
肖迎春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我有个朋友……跟人吃宵夜起了冲突,被人用啤酒瓶划破了胳膊。”
“他不愿意去医院,让我给他送药过去。”
叶玉斌蹙眉,到底还是将药给了她:“这种情况,还是去医院安稳一些……”
肖迎春忙不迭地点头:“你先把药给我,我去劝他去医院。”
等拿着药飞奔回小卖部,傅辰安已经快要昏迷了。
肖迎春拿来了柜台上的剪刀,抖着手给他剪开了身上的袍服衣裳。
酒精消毒、药粉撒在伤口上,再用那个免缝针敷贴给他粘贴上。
上半身处理好了,她又将裤子剪开。
蛰伏的一大坨让她愣了一下:这么大?
随后她挪开了视线,检查起来。
除了小腿上有一道不算深的伤口,别的地方并没有。
肖迎春松了一口气:将小腿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正面的伤口处理完毕,她又费力地将傅辰安翻身过来,背面也有。
消毒、撒药,贴那个免缝针敷贴……
傅辰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眼神涣散昏迷过去,肖迎春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抖了。
人的适应能力是真强啊!
好不容易将人收拾完,肖迎春累出了一身透汗,一屁股坐在傅辰安身边,大喘气。
此时地上的傅辰安俯卧着,身上已经没了衣物,只剩下一处处被处理过的伤痕贴着一个个敷贴。
以及没来得及擦干净的血渍。
恐怖片现场的既视感。
缓过神来,肖迎春咬咬牙,先用超市的整理系统将地上糟烂的袍服和血渍都清理干净,又从楼上抱下来两床被子。
扛上去是不可能的,这么大个男人自己扛不动。
那就只好让他在地上躺着了。
下面铺一床凉席,凉席上铺被子,让他躺在被子上,再给盖上,自己就算尽力了。
肖迎春费力地要给傅辰安翻身,翻不动,只好扇他脸:“傅辰安?傅辰安?翻身!翻个身!”
傅辰安迷迷糊糊睁了一下眼睛,配合肖迎春的推搡翻了个身,总算躺被子上了。
肖迎春将另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又拿矿泉水和药给他吃。
依然是喊他配合,扶着他脑袋喂他吃下了消炎药。
忙活完一切,肖迎春看了看手机,都快十二点了。
微信中有好几条戴恒新的未读信息,大意是代替他妹妹跟肖迎春道歉。
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喜欢肖迎春的心思,然后再表达了自己愿意等肖迎春点头的决心。
肖迎春脑子乱得厉害,哪里顾得上这个,将手机丢在一边也没回复,转身又上楼去抱被子下来。
她要在傅辰安旁边打地铺。
肖迎春听得频频点头:“这么说起来,刘总监应该也不差钱咯?”
“那是肯定。”刘副总二话不说就点头。
肖迎春看向一旁笑得灿烂的刘为民,神色真诚:“刘总监,我能说真话吗?”
刘为民面上一僵,心里瞬间发毛:“迎春,有什么事情我们私下聊?行不行?”
肖迎春点点头:“我倒是没意见,可你姑姑对你很关心,她这么主动帮你牵线,我就想着是不是要现在把话说清楚……”
刘为民忙对刘副总笑着劝。
“姑姑,今天您和姑父为了我的事情这样帮忙,我感激不尽。”
“现在迎春也看到我的诚意了,也看到您对我的重视了,别的我就和迎春私底下聊吧?”
刘副总看了刘为民一眼,很是不满:“你这孩子……要是早这样,还需要我和你姑父操心吗?”
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那位刘副总的儿子全程冷眼旁观,时不时低头玩手机,此时听了这话,低头撇嘴,嗤笑一声。
也不知道在笑刘为民还是在笑肖迎春。
好在这时候菜上桌了,那位全程高高在上的局长终于发话:“菜上桌了,就动筷子吧。”
肖迎春刚拿起筷子,碗里就被放进来一块叉烧。
是刘为民给夹的:“迎春,吃菜……”
肖迎春拿着筷子的手僵住:“……”瞬间胃口全无。
她很想走,于是扭头去看舅妈。
却见舅妈正应酬着那位刘副总,说着单位的事情,笑得很是虚伪客套。
“迎春,吃菜啊!”刘为民还在继续夹菜,这次是一块鲍鱼和一块红烧肉。
浓油赤酱的红烧肉让肖迎春傻眼:她基本不吃大肥肉的。
“怎么了?”刘为民还怪有眼色,见肖迎春不肯下筷子,探头来问。
肖迎春身体微微往后倾,避开刘为民过近的距离,艰难解释:“我不吃红烧肉。”
“哦,这样啊……”刘为民立刻就将肖迎春碗里的红烧肉夹走,一口塞进了自己嘴里。
肖迎春:“……”
真的,一秒钟都忍不了了家人们!
肖迎春不由自主拿出了手机,想找个人来救救自己。
结果微信一打开,就看到一堆未读信息,其中最多的就是戴恒新。
“迎春你在哪儿?”
“你是不是在相亲?”
“你等等,我这就来。立刻马上!”
肖迎春愕然:什么情况?
自己就是来吃顿相亲饭,戴恒新是怎么知道的?
她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又去看另一个合伙人何良聪发来的消息。
“妹妹,你是不是被胁迫相亲了?”
“别怕,哥哥我来救你!你等着!”
肖迎春:“……”
怎的?这些人是在自己身上安装了GPS还是安排了侦探二十四小时跟着自己?!
不然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她刚发过去一句“你怎么知道?”,就再次被刘为民骚扰了。
这次刘为民给自己夹了一个蒜蓉粉丝蒸圆贝。
肖迎春生无可恋,很认真地告诉刘为民:“刘总监,我想吃的话会自己夹的。”
“迎春,我看你都不夹菜……”刘为民一脸担心地看着肖迎春。
肖迎春正想说什么,包间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西装衬衣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是何良聪。
何良聪的眼神已经落在了肖迎春身上:“妹妹,你真在这儿呢?我正找你呢!你怎么不回我信息?快跟我走!”
说着话,何良聪径直走过来,拉着肖迎春就要走。
肖迎春虽然心里懵逼,却也如蒙大赦,顺势就跟着起身:“你怎么来了?”
“我和老戴正找你呢!走!”何良聪低声说了一句,还冲着刘副总的公子微微颔首。
那位留学归来的公子哥已经站起身来,露出有些恭谨讨好的神色目送何良聪。
肖迎春刚走出两步,另一边手就被人拉住了,她回头一看,竟然是刘为民。
刘为民一脸怒意:“你是什么人?怎么能来包厢里抢人呢?”
刘副总也不敢置信地看着何良聪:“就是啊,你哪里来的年轻人?怎么这样没有教养?跑到别人的包厢里抢人?”
刘副总的儿子赶忙一把拉住了亲妈咬耳朵:“妈,这位是……”
刘副总听了儿子的话,眼睛蓦地瞪大,随后赶紧去拉刘为民:“为民,撒手!也许他找肖小姐真的有急事呢?”
刘为民心里大急:“姑姑,这人不知道哪里来的,拉了人就要走!这也太欺负人了!”
“我叫你放手!”刘副总断喝一声。
刘为民吓了一跳,下意识放手。
肖迎春就这样被何良聪拉着离开了包厢。
身后还有舅妈潘华美无措地呼唤:“迎春,你这是去哪儿?饭还没吃完呢……”
肖迎春充耳不闻,等被何良聪拉着出了余味楼,才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逃离了那个人间地狱。
站在酒楼门口,肖迎春跟何良聪道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何良聪咧嘴一笑:“你桌上那个黄毛,之前在万达海底捞门口见过你,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肖迎春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那时候何良聪跟一帮头发花花绿绿的中二青年闹哄哄走过来,肖迎春哪里敢一个个看过去?
原来其中有刘副总的儿子。
“他是你朋友?”
“这小子在国外是跟我混的。”何良聪嘴角略有些不屑,“想做我朋友,他还不够格。”
“他发信息给你说的?”
何良聪点点头:“我还告诉了老戴,老戴也在来的路上,你还没吃饱吧?要不一会儿哥哥请你吃点儿?”
肖迎春爽快一挥手:“你和老戴这么仗义,我请你们!”
何良聪笑了起来:“那敢情好。”
“你说去哪儿吃?你带路。”肖迎春说着就准备上车。
何良聪想了想:“要不还是上次那个酒馆?”
肖迎春想了想:“好。”
“那行,我车走前面,你的车跟着我一起来……”
晚上的音乐酒馆有人唱歌,有人吃饭,也有人喝酒,比白天多了许多人气,氛围感十足的灯光下全是年轻人。
何良聪熟门熟路带着肖迎春往露台而去。
让人上茶后,何良聪自己去了吧台点菜。
戴恒新就在此时步履匆忙地走过来了,一过来就将肖迎春拉了起来:“你没事吧?”
肖迎春:“我没事……”
倒是戴恒新这副神色怪吓人的,一脸紧张像是被绿了似的。
想起之前傅辰安进来后,看到前门就是一堵墙,肖迎春隐隐明白过来:这是为了防止两个时空的人互相交集?
所以只有时空超市的主人才能同时看得到两边的人?
这个功能太实用了,以后自己也不必成天关着前门怕人看到傅辰安了。
肖迎春控制住内心的狂喜,谢过骑手才转身从库房进了超市。
傅辰安将捧着的两个匣子放在桌上:“怎么了?”
肖迎春将披萨盒子放在桌上:“你吃过晚饭了吗?”
傅辰安点点头,目光却诚实地落在披萨盒上。
“来,尝尝看这个……”
片刻之后,傅辰安吃着加了芝士和烤肠的披萨,含糊道:“我们那的肉夹馍好像更好吃一些……”
见肖迎春神色惊讶,他又忙往回找补:“不过这上面这层……芝士?味道挺特别的……”
肖迎春咧嘴一笑:“你说得没错,我第一次吃这个,也觉得还不如肉夹馍好吃。”
傅辰安认真看了看肖迎春的神色,确定她没有不高兴,这才放了心:“下次我给你带肉夹馍吃?”
肖迎春:“啊?”
傅辰安拍了拍胸脯:“我快好了,可以出去溜达溜达了。”
“好……”
两个大分量的披萨,肖迎春吃了三片就撑得不行,吃过一顿饭的傅辰安却将剩下的一个半披萨都给吃了个干净。
不愧是傅大肚。
吃饱的两个人一个喝水,一个喝可乐。
肖迎春跟他说起了这个时代的珍珠,又打开了手机给他看图片和视频。
“你在京城,这些东西好卖吗?如果我拿了给你,你能卖得出去吗?”
傅辰安果断点头:“珍珠从来都不便宜,就是珍珠粉也是卖得极好的。若是你能拿来,我可以帮你卖出去。”
肖迎春笑眯眯:“一起发财!一起发财!”
傅辰安被她这财迷的架势逗笑,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将两个匣子推给了肖迎春。
“这个,送你了。”
肖迎春打开上面的匣子,是一对玉如意。
下面的匣子打开一看,她却吓了一跳!
这里面是五十个十分精美的羊蹄形金锭。
这东西不管从形状还是精美程度都比之前见过的金锭要精美许多。
“这东西怎么跟从前的金锭不一样?”肖迎春惊讶地拿起一个仔细端详。
傅辰安看着那精美的金锭,淡淡地讥笑起来:“这是麟趾金,皇帝陛下赏赐给我的。珍贵无比,却根本不能花用……”
“啊?”肖迎春表示不理解。
黄金不能花用?
几个意思?
难道是假的?
傅辰安解释起来。
原来历代皇帝制造麟趾金经常用于皇家祭祀,偶尔也会用来赏赐臣子。
被赏赐的臣子接了麟趾金的赏赐,有喜有忧。
富贵人家高兴的是皇帝的赏赐贵重,穷嗖嗖的臣子却心烦:这麟趾金根本不敢用!
若是被发现麟趾金在市面上流通,皇帝就会知道臣子将御赐之物拿来花用了!
这是对帝王不敬。
换言之:如果皇帝真有心赏赐黄金给臣子用,会赏赐寻常的金饼和金锭。
如果赏赐的是麟趾金,就意味着赏了个寂寞!
不能用的黄金,拿在手上跟烫手山芋有什么区别?!
肖迎春听了半晌,听明白了:“也就是说,皇帝赏赐了黄金百两,还是最珍贵的麟趾金,对你来说却相当于没有这笔赏赐?”
傅辰安点头。
肖迎春深深地看着傅辰安,不知道是该安慰他还是该恭喜他。
一想到这东西他竟然给了自己,肖迎春又有些担心。
“你将这东西给了我,若是皇帝哪天心血来潮,要你将这东西拿出来给他看,你拿什么给他看?”
傅辰安嘿嘿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什么妙计?
傅辰安定定的看着肖迎春:“那对玉如意你先别卖了去,金锭你随便卖。我先回去了……”
“啊?那你小心点……”肖迎春刚要道别,眼睛突然扫到了柜台里面的东西,忙又叫住了他:“这些,你看看有没有用?”
傅辰安看着肖迎春将一件一件的宝贝掏出来给自己看,一边看一边介绍。
“这背心是能防戳刺砍砸的,你穿上试试看能不能穿。”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款式不一样,材料也有些不同,你看哪些比较好,你就带走,如果你看不上的,我就退回去。”
傅辰安看着这些东西,又上身一件件试穿,都是自己能穿的尺码。
他眼底突然有些湿润:能不用丈量就给自己买来这样合身的东西,肖姑娘是真的用了心思了!
“你这些,全都是给我买的?”
肖迎春点点头:“这些都是我送给你的,你如果用得上,只管拿走。”
“你是我的客人,你要是死了,我这损失可就大了。”
傅辰安最终挑出了一件防弹背心。
背心不厚,穿上外衣以后,也不大看得出来。
但是这背心却将自己的前胸后背关键部位都遮挡住了。
这可真的是能救命的东西啊!
还有那个防刺手套,瞧着是细细的铁丝一根根勾连成一副手套。
可因为缝隙足够小、铁丝足够坚硬,一般的匕首、刀剑都扎不进去。
这就给了自己空手入白刃的机会。
有心算无心之下,很有机会反败为胜的!
傅辰安点点头:“这东西好!不过先放你这儿,等我忙过了这两天,再来拿。”
“你看看这个背心和这个手套,还能帮我买五十套不?”
他想给自己的五十名亲卫都配备上这个。
事实上若是方便,他想给亲爹和那些个傅家军中的将领们都配备上。
要培养一个能打仗的将领很不容易,将领战死却很容易。
如果能让他们多一分保障,傅辰安就是睡觉都能安生些。
肖迎春看在十个麟趾金的份上,哪有不答应的?立刻就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
傅辰安这下更高兴了:“那我先走了。”
心中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傅辰安大步流星离开了。
元帅府侧门打开,重伤多日的傅辰安坐在马车上,由亲卫护送着,终于出府夜游了。
青楼红袖招,将军下马迟。
伤势未愈的傅辰安迫不及待进了京城有名的醉红楼,点了好几个清倌人伺候,还邀请了好几个二世祖公子作陪。
那几个金锭的价钱出乎意料地高,实际上戴恒新卖出去的价格到了一百万一个。
开门做生意,他肯定是要赚钱的。
可肖迎春会不会因此就觉得自己占了她的大便宜?
如果她因此对自己心生不满……
戴恒新有些紧张的同时,却见肖迎春很是好奇地请教:“如果这种金锭存世量多了,是不是也就不值钱了?”
董大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毕竟是金锭,再如何存世量大,也不可能不值钱。”
何老爷子也笑:“再不值钱,论克卖,也不可能太便宜。”
肖迎春放下心来:“那就好……”
她那时空超市的小库房中还有好多呢,如果不值钱,她可就要哭死了。
不过既然在这个渠道卖得多了卖不起价钱,那就换个渠道……
肖迎春心中盘算着,脸上却笑眯眯地准备将金锭收起来。
何老爷子指了指金锭:“董大师不想收了?”
董大师笑了起来:他看得出何老爷子对这个很感兴趣,索性直接就让了。
“如果何老弟要收,肖小姐又肯割爱,也是可以的。”
肖迎春昨天才托何老爷子的福赚了那么多钱呢,怎么会不肯?立刻就肯了。
“只要何爷爷想要,我就卖。”
“那我可真要了哦!”何老爷子这话是说给肖迎春听,也是说给董大师听。
董大师含笑伸手示意:“何老弟请。”
何老爷子当场就给肖迎春转账。
从何宅出来,戴恒新异常沉默。
肖迎春估摸着是因为金锭的事情,忍不住跟他主动解释:“我卖给何老爷子也是因为他看上了,并不是不想卖给你……”
“我这里还有一个,还照八十万给你行不行?”
这回换戴恒新震惊:“你明知道他们能九十五万一个买你的金锭,你还愿意八十万一个卖给我?”
肖迎春咧嘴笑了笑:“那有什么不可以?”
戴恒新有些不懂她了,索性将车停在了路边,神色复杂。
“其实你卖给我的那几个金锭,我卖了一百万一个。每个我赚了二十万。”
“你不怪我吃得太狠了?”
肖迎春讶然:“你卖这个价,也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哪里算狠?”
“再说你是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如果你不赚差价,你不会赔死吗?”
“你不怪我?”戴恒新更震惊了:肖迎春竟然觉得这是正常的?
肖迎春点点头:“这次的拍卖会这样成功,功劳都在你身上,我除了把东西拿出来,可什么都没做。”
“是你做了这个拍卖公司,也是你将何良聪拉进来,也间接将何老爷子和他背后的关系拉了进来……”
“有你前期做了这么多事情,我的那些东西才卖了那么多钱。”
“我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怪你?”
戴恒新紧紧盯着肖迎春的神色,确定她不是作假,心中微微安定下来:“无论如何,我肯定不会坑你。”
“我相信你。”肖迎春的眼中全是信任,可也只有信任。
戴恒新心中又觉得安慰又觉得失落。
如果两个人真的有男女之情,肖迎春一定会不高兴自己赚她的差价。
可肖迎春却一点儿不高兴都没有,相反她很通情达理,甚至还愿意将金锭再次原价卖给自己……
肖迎春这是一点没把自己当成自己人啊!
戴恒新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别的什么话来,将肖迎春送回了迎春小卖部。
原本今天是约了何良聪,三个人准备分钱的,可谁知道遇上了何老爷子和董大师都在一起,股东大会没开成。
戴恒新临离开时,跟肖迎春约好了第二天上午一起去找地方算账。
肖迎春摆摆手,目送戴恒新离开,一边开了小卖部的门,一边就开始张罗今晚要给傅辰安准备什么吃的。
什么家常菜、各种炒菜就算了,那个时代都有,傅辰安估计也不怎么感兴趣。
要不,给傅辰安弄点蜜汁烤翅?!
肯德基的就行。
肖迎春说干就干,直接在外卖上点了两份定时送达的买一送一翅桶,一份有十个烤翅加十个炸翅,来两份,也差不多了。
想想汉堡他肯定没吃过,给他来一份试试看?
想起自己第一次吃汉堡时的诡异口感,只觉得那个酱坏掉了,差点没吐出来。
也不知道傅辰安吃着那汉堡里头的酱,会不会不适应?
脑子里想着傅辰安可能会出现的反应,肖迎春忍不住就乐。
“肖小姐?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肖迎春惊讶抬头,却发现进来的是个熟面孔:赵成凤!
赵成凤下巴颏高高抬起,看着肖迎春的眼中满是控诉,还有隐忍的愤怒。
肖迎春莫名其妙,不过看在赵爷爷和戴恒新的份上,她没有说什么,而是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喊了一声:“赵阿姨好。刚才在点外卖呢。”
“哦?点了什么好吃的?”赵成凤又追着问。
肖迎春隐隐不舒服:点什么外卖这种事情,跟赵成凤又没有关系,她这么追问干什么?
这么没有边界感的吗?
还是觉得对自己不需要有尊重和边界感?
心中烦闷,肖迎春还是说了:“点了肯德基的烤翅。”
赵成凤冷嗤一声:“垃圾食品还是少吃。”
肖迎春差点就要还嘴,忍了忍,将一口气忍了下来:“赵阿姨是要买什么东西吗?看上什么只管拿,不用客气。”
“这里所有的加起来,都不够我家恒新昨天给你赚的那么多钱吧?这点小便宜我可不占。”
肖迎春不说话了,直勾勾看着赵成凤。
赵成凤被她盯得心头发毛,忍不住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肖迎春淡淡提醒:“这次的拍卖会,我和戴恒新是签订了保密协议的,他有保密的义务。”
“他私底下告诉了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最终会被多少人知道。”
“如果我在城中村任何人嘴里听说我卖了那些东西,我都会上诉,让他赔偿我的损失费三百万。”
“你什么意思?难道没有我家小新,你能赚那么多钱?”
赵成凤被肖迎春这威胁的话说得又心虚又炸毛,忍不住声音都大了起来。
几乎是自然而然的,迎春小卖部门口就聚集了一群老邻居。
老邻居们聚集在一起,都纷纷问起了肖迎春的情况来。
有人问肖迎春找没找对象?
也有人问她为什么回来了?
还有人问她姨妈为什么不守超市了?
肖迎春趁机大吐苦水,将葛春玉说要开工资才肯继续守店的事情说了出来,又说了葛春玉赊欠了好多货款的事。
这话一说出来,老邻居们顿时议论纷纷。
“你这个姨妈也太狠了吧?她用你家的铺子做生意,一分钱不给你,还要你倒贴钱请她来守店?”
“春妹子,可不能帮她还钱啊!要是还了,她以后又去赊欠,都说是你的,那就是个无底洞啊……”
肖迎春一副苦恼的模样:“唉!一会儿还有供货商来找我要债,我正发愁着呢!”
“不怕!我们在!”
“我们给你作证!”
“就是,做人要讲道理,不讲道理的,你让他上法院告去!”
邻居们瞬间正义感爆棚,纷纷表示绝不袖手旁观,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
肖迎春感动的同时,也有一点点的内疚:这算不算利用?
就在此时,一辆小车在门口停下,下来四个人,径直走进小卖部里面:“老板娘呢?叫老板娘出来。”
本来就站在门外的肖迎春:“我就是老板娘。”
两个腋下夹着包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肖迎春,黑色POLO衫的男人率先开口:“你妈呢?我找你妈。”
肖迎春不紧不慢:“我妈去年出车祸走了,你要找我妈……有点难。”
只能去下面找。
黑POLO男人:“……”
他旁边的蓝格子衬衣的男人略微年轻,这时候接过话来,语气倒是和善。
“我今天听亮叔说你在调货,进了很多压缩饼干?”
肖迎春看他一眼:“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蓝格子男人上前递名片,嘴里自我介绍。
“我是飞翔批发部的老板魏翔,过去一年,迎春小卖部在我那里赊欠了三万多的货款没给,我今天是来追债的。”
“他们三个情况跟我差不多。”
“请问你和之前的那个老板娘葛春玉是什么关系?”
三言两语,将自己的来意说得清楚明白。
肖迎春就喜欢跟思维清晰的人打交道:“那是我姨妈,去年我父母意外过世……”
肖迎春将事情经过都解释了一番。
“如果你们要追债,要直接我找我姨妈,你找我没用。”
“她接手的时候,我和她签了合同的,前账我清,后账她清,互相不负责。”
说着,肖迎春从柜台中拿出了之前准备的合同给魏翔看。
魏翔看完,脸色不好看起来:他已经跟亮叔打听过了,再看这合同立刻确认,自己被葛春玉给骗了。
旁边的三个男人脸色也不好看。
其中一个不甘心:“反正都是你们一家的人,她欠债了,你来还也是应该的。”
“再说了,你不是才做了一单大生意吗?这点钱对你来说算什么?”
这话肖迎春就不爱听了。
“那是我姨妈,又不是我妈,不能因为我做了大生意,就活该给她背锅。”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你要追债,你可以直接找她,她不认账你就去法院起诉她,告她诈骗。”
说着话,肖迎春指了指正在集体吃瓜的老邻居们。
“他们都知道我迎春小卖部开在这里二十几年了,童叟无欺。”
“之前供货的都是那几家,我将铺子给姨妈做的时候,就跟那几家打过招呼说清楚了。”
“我姨妈是在老供货商那里赊不到货才会找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打听清楚就敢赊账给她呢?”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他们当然打听过。
可当时只想着能挖个亮叔的老客户,风险哪里没有?
总不能因为怕担风险,就不赊账做生意了吧……
老邻居们也适时开口帮腔。
“之前迎春妹子的姨妈葛春玉在这里做了一年,我们也都问过的,就是这样。”
“她确实没给迎春租金。说是迎春舍不得父母的小卖部就这么没了,让她姨妈做,盈亏自负。”
老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帮忙证明。
魏翔听了也不生气,反倒是看着肖迎春建议:“肖老板,你看我们现在去找你姨妈要钱,只怕也要不回来,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以后还有这样的大单,能不能从我们这里进货?我们也赚点钱,弥补一下损失?”
所以他们四个人今天过来,一方面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要回钱,另一方面,也是想拉生意。
肖迎春看向魏翔,见他目光热切。
再看旁边的三个男人,那三个男人却像是不满意的样子,不过都勉强点头。
肖迎春想了想:“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向你们进货,但是我要确保东西对,价钱也不能比别的地方贵。能做到吗?”
“能能能……”
得了肖迎春的保证,魏翔又主动进店看了看。
店面不大,里头的货架格外干净,货物摆放也格外整齐。
一看就是很用心在经营的样子。
再想到亮叔今天全城调货买压缩饼干的事情,魏翔毫不怀疑:这位年轻漂亮的肖老板一定是找到了靠得住的大关系。
要知道寻常人根本不可能买那么多压缩饼干,并且还能当场付款。
这个瞧着不大的店面,说不定只是个幌子。
他清楚:真正的大生意根本不需要靠开铺子招揽散客赚钱,就跟那些开茶叶铺子的老板一样……
如果肖迎春知道他心中的揣测,一定会给他点赞:同志,你真相了!
双方达成一致,四个男人上车离开。
肖迎春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恍惚:这就完事了?
想起自家姨妈那个斤斤计较的嘴脸,肖迎春直觉:这事儿没玩。
直到晚上十点钟小卖部关门,肖迎春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吃晚饭。
不过想到今天赚了一千多万,肖迎春觉得:不饿!
肖迎春做着美梦入睡,却不知道傅辰安正带着麾下士兵夜攻雍州城……
被邀请的二世祖公子一边受宠若惊,一边又惴惴不安。
满京城都知道傅将军重伤未愈,不能喝酒,可他却邀请二世祖们来醉红楼听曲喝酒。
这是给面子。
可这面子给得却让二世祖们心慌。
这位将军和他爹是皇帝都忌惮的人哪……
跟傅将军走得近,一旦元帅府翻船,他们会不会被连累?!
傅辰安斜倚着软枕,一边喝甜水,一边欣赏歌舞,一边看二世祖们喝酒逗小姑娘乐子,整个人一派松散闲适。
旁边依偎着的醉红楼头牌千红姑娘眸光流转,眼中全是仰慕和崇拜。
千红姑娘生得好容貌,冰肌玉骨,很会唱小曲儿,这会儿却只管给傅辰安一盏一盏地倒甜水。
傅辰安表面享受,心中却开始惦念可乐的味道。
甜水太腻了……
一个时辰过去,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骚乱,随后就是凌乱的脚步声噔噔噔上楼。
房门被推开的一瞬,傅辰安手中的茶盏闪电般砸了过去,嘴里断喝一声:“放肆!招呼都不打就往里冲?!”
门口“哎哟”一声痛叫,元帅府的管家脚下踢到门槛,一头栽倒进来。
“哎哟哟,将军哟,府里遭贼啦!小的已经报官了,还请您赶紧回去吧!”
“什么?什么叫遭贼了?丢了什么东西没有?”傅辰安呼啦一声站起来,还捂着胸口“嘶”了一声。
管家哭丧着脸:“您的库房门开了,里面还放着前些日子陛下赏赐的东西呢!”
“都没了!”
“全都没了啊!”
陛下赏赐的东西被偷了?!
那可是御赐之物啊!
傅辰安被吓得脸色大变,拔腿就往外跑。
几个二世祖从来都是凑热闹的祖宗,哪里舍得错过这样的稀奇?顿时纷纷跟了上去。
傅辰安带着亲卫和一众二世祖浩浩荡荡回到元帅府的时候,元帅府里人来人往,各种捕快衙役禁卫军都在府里大肆搜索。
傅辰安的神色冷了一下,随后又换成了一副慌张模样,飞奔着去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用作库房的房间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不仅皇帝陛下赏赐的玉如意和麟趾金没了踪影,其余赏赐的布匹药材也都没了踪迹。
这是被扫荡了啊?!
负责的京司衙门防卫军统领赵宗权黑着一张脸站在傅辰安面前抱拳汇报。
“傅将军,经过我们查验,库房已经被洗劫一空,贼人应该是从元帅府的东北角大树那儿进来的……”
“还请将军列个清单,说清楚到底丢了些什么,我等好按图索骥,追查赃物。”
“好。”傅辰安二话不说,就让人去写清单。
清单其实根本不用写:皇帝陛下赏赐了什么,库房就丢了什么。
看着清单,赵宗权统领脸更黑了:“将军,您这库房里头除了御赐之物,竟然什么都没有?”
傅辰安脸上有一丢丢不好意思:“让赵统领见笑了。我和我爹原本就是杀猪匠出身,一穷二白的。”
“这座元帅府赏赐下来以后,我那几个俸禄刚刚都送进了醉红楼,平日吃菜吃鸡还要在后园子种养。”
“除了御赐之物,哪有什么值得放进库房的啊?”
“我总不能把我爹那副杀猪的行头放进库房里头?”
赵宗权:“……”
跟着来的一众二世祖:“……”
傅将军实惨。
谁能想到今晚一顿花酒,居然是用的傅将军这个月的俸禄?!
“在下告辞!”赵宗权抱拳行礼,带着一众衙役防卫军离开了元帅府。
等人都走完了,傅辰安才命令管家:“你让那十六个婢女都老实呆在屋里,哪里也不准去,就说不知道贼人还在不在府上哪里隐匿。”
“喏!”
傅辰安又看向自己的亲卫队长:“你带人,将府里都搜查一遍,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
“喏!”
忙活完这些,已经月上中天。
送走了看热闹的二世祖们,傅辰安站在书房门前的院子里抬头望天:皎皎明月,却照着这污浊的世界……
翌日一大早,本来不必上朝的傅辰安带上了自家十六个美貌婢女,浩浩荡荡进宫了!
金銮殿上,皇帝陛下很好奇:“傅卿家,我听说你家昨日被盗了?这是来求朕给你破案的?”
傅辰安结结实实磕了个头,一脸为难和委屈:“回陛下,确实如此。”
“末将被偷家了,现在一文不名,陛下送给末将的美人也养不起了……”
“前些时候陛下赏赐的东西,臣没敢动,谁知道居然被那小贼偷走了……”
“要不就请陛下再赏我点儿银子养家糊口?”
傅辰安此言一出,满朝文武:“……”
跟皇帝陛下要银子养家糊口,你是第一个!
皇帝陛下定定的看着傅辰安,半晌说不出话来:“你竟穷到这等地步?”
防卫军统领搜查了元帅府后回话,说是整个元帅府十室九空,正经有家具的院子只有几个。
大多数院子都是空荡荡的关门闭户,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听了还不敢相信:傅忠海和傅辰安也是有俸禄的人,一年怎么的也有几千两银子,怎么能穷成这样?
可谁知道傅辰安竟敢直接上朝哭穷?!
傅辰安老老实实回话:“回陛下,末将很能吃,人称傅大肚。家里那点俸禄银子都被我给吃光了。”
傅辰安容貌长得好,身量又高大,偏偏此刻跪伏在地上一脸委屈和无辜,这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反差太大,满朝君臣都不能适应。
皇帝陛下看着傅辰安的模样,心中莫名地爽:当初赏赐那些东西就是为了不给他用的。
谁曾想他能穷到这个地步,竟然库房空得老鼠来了都要跑。
既然他能舍得下这面皮,自己也不好公然拒绝……
皇帝陛下笑得一脸慈祥:“那就赏赐傅卿家纹银三百两!”
傅辰安感激涕零地磕头谢恩,脸上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皇帝陛下的脸略黑:“怎么?傅卿家这是嫌弃朕给少了?”
傅辰安忙又磕头回话:“回陛下,末将并非觉得陛下给少了,而是末将太能吃。”
“只怕以后每个月都要来打秋风,这实在是不好……”
“反正末将在京城也有空闲,陛下能否允许末将做些生意养活一家子人?”
肖迎春提醒他,平时野外喝水,需烧开了再喝,能避免肚子里生虫、生病、拉肚子。
大夫给人清理伤口时,手上必须干净,才能避免伤口化脓……
说起拉肚子,傅辰安又想让肖迎春给买些拉肚子的药。
最近好些士兵拉肚子,估摸着是吃牛羊肉太多,肠胃不适应了。
肖迎春让他等等,直接打电话问叶叔有没有拉肚子的药。
叶叔推荐一种叫整肠丸的药,说是香港出的,闻着臭,效果好。
肖迎春又让叶叔给直接送过来几十瓶整肠丸和几十盒诺氟沙星放在库房门口。
等叶叔送过来,肖迎春直接去了库房那边,开门将药拿进来,给了傅辰安,告诉他用法……
傅辰安用贴签写好用法,贴上……
时间过得飞快,眼看着半下午过去,傅辰安意犹未尽,却也知道自己该回去了。
临走时,傅辰安才问:“这些一共多少钱?”
肖迎春笑道:“你看着给就是。”
实在是之前赚太多,现在开价都不好意思开了。
傅辰安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肖迎春是被自己今日刻意修饰的皮相迷惑,乱了方寸。
自己以男色惑人本就不地道,若不能坚守本心,只怕自己都要唾弃自己。
心中微乱了一瞬,傅辰安理正言辞地道:“该给多少就给多少,我总不能占你便宜。”
肖迎春依然没开价。
傅辰安想了想,给了一个十两金锭:“这些可够了?”
肖迎春连连点头:“够了够了!还有多的。”
含泪怒赚几十万,当然够了。
“那我先走了,明日我再来,劳烦姑娘帮我准备一千个塑料桶?”
肖迎春点头应允,同时还不忘记打预防针。
“一千个未必明天就能准备完,明天有多少个我给你拿多少个,剩下的尽快给你,可行?”
傅辰安点点头,起身要走,却又觉得忘了什么,仔细想,又没觉得忘了什么。
于是行动上就有些迟疑,黏黏糊糊的。
肖迎春也不催促:这可是头号金主爸爸,待多久都是对的。
终于,在肖迎春含笑挥手告别中,傅辰安肩挎手提地离开了时空超市。
随着他走出后门,旷野中的雾气也快速消散。
早已经将那雾气围在中间的士兵们看着显出身形的傅辰安,顿时齐齐喊:“将军!”
“将军您可出现了!”
“您再不出来,元帅都要疯了!”
傅忠海一脚踹过去:“你才疯了!没大没小的混球!”
“哈哈哈……”
有士兵笑了起来。
三四个士兵熟稔地上前接过傅辰安身上的塑料袋。
牛大夫赶忙提醒:“先让我试试毒!”
傅辰安看了牛大夫一眼:“不必试毒,我在铺子里已经都试吃过了。”
牛大夫:“……”
口水都分泌了,居然不让试毒?!
好失落。
傅忠海已经大步流星准备上马:“今晚大军在雍州城庆贺大捷,西麻镇这边留一屯人(100人)就行,你们自行安排。”
傅辰安赶忙叫住他:“父帅,不必留人在西麻镇了。”
他快步追上傅忠海,低声将自己无论在哪里,都能进入那个神秘的铺子的事情解释了一番。
留人在西麻镇是为了方便傅辰安买东西。
现在最难的问题解决了,就不需要再在西麻镇留人了。
傅忠海立刻反应过来:“你刚才就是在外头直接进了那个铺子?”
傅辰安点点头。
“哪里都能进?”
傅辰安再次点头。
“那行,全军前往雍州城,今晚就驻扎在雍州城外。”
“喏!”
军令传下去,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要庆祝,自然是所有人在一起才更有气氛。
傅辰安也很高兴:以后无论自己在哪里,都能进入时空超市了。
一想到以后都能看见那位神秘的肖姑娘,他就不自觉地嘴角微翘。
入夜后,篝火燃起来,牛羊肉烤起来,一桶一桶的烈酒也被搬出来。
安排好轮岗的人后,剩下的将士们一人二两烈酒,牛羊肉随便吃。
一开始大家还心中不忿,觉得这酒太少了,谁知二两喝完,居然醉了将近一半的人!
大家这才知道,这酒到底有多厉害!
好在醉得厉害的没几个,多数都是微醺。
更多的将士变得话多,开始打架。
于是现场拉开了比武场,一群将士将比武的两个围在中间,一边喝彩一边怂恿。
欢呼声在人群中阵阵爆发。
傅辰安坐在人群中,时不时应付着前来敬酒的将士,面前放着今天刚买回来的小包装零食。
傅忠海等一干将领也吃着小包装零食,边吃边聊,不亦乐乎。
小鱼干他们吃过,可这样美味且油水十足的香辣小鱼干,他们没吃过。
豌豆他们吃过,这种香酥豌豆,他们没吃过。
花生……他们见都没见过。
更遑论卤水花生、泡椒花生……这么好的下酒小吃食。
停不下来!
根本停不下来!
傅辰安见他们吃得高兴,忍不住想起肖迎春的话。
“这些东西你们从前没吃过,若是一次吃得太多了,肠胃难免不适应,容易不舒服。”
“如果吃坏了肚子,记得吃这个整肠丸。”
傅辰安怕吃坏了肚子,今晚很注意不多吃。
可将领们之前没吃过,这会儿吃得不亦乐乎,哪里还顾得上拉不拉肚子?
“我最先吃过”这个隐秘的优越感让傅辰安嘴角上扬……
肖迎春送走了傅辰安,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午饭。
本来想把生意做完了就去吃饭,谁知道今天傅辰安抽什么风,居然聊到那个时候!
不过赚了这么多钱……肖迎春一秒钟原谅了傅辰安。
将金锭送到上面去放好后,肖迎春又给吴伯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订1000个十斤的塑料桶,尽量快些要。
吴伯一口答应下来,说是回头告诉她价钱和存量。
忙完收工!
肖洛依转身出门,准备去吃东西。
她刚打开超市的前门,就听有人喊:“小迎春,怎么又这个点才开门呀?”
肖迎春一回头,看到并肩而行的一老一少,顿时心头一跳:是赵爷爷和戴恒新。
肖迎春笑容微微一顿:“我问问我朋友才知道。”
“好……”戴恒新也不催促,转而说起了小美的事情:他把小美开除了。
肖迎春跟何良聪对视一眼:“她这次做事没出什么纰漏啊?”
戴恒新不好说小美跟他妈妈传话打小报告的事情,只好含糊过去:“我觉得她不合适……”
好在小美本来就是戴恒新当铺的人,又是他亲戚,管理上的事情肖迎春和何良聪都不懂,自然也不插手。
何良聪更是想得开:“没事,下次确定要开拍卖会之前,再重新招人就是了。”
“实在不行都外包给婚庆公司也可以。盘靓条顺还听话……”
戴恒新瞪了他一眼:怎么动不动就说这种话呢?!
好在这时候上菜了,何良聪嘿嘿一笑:“吃饭吃饭!”
肖迎春主动站了出来:“这次拍卖会,我赚的最多,这顿我请客!”
戴恒新却淡定道:“说好了我们互相请,你上次才请过,怎么又到你了?”
何良聪:“就是就是!说得好像我跟老戴请不起一顿饭似的……”
于是这次轮到戴恒新请客。
一顿饭吃完,戴恒新主动要求肖迎春送自己一趟。
肖迎春看了一眼何良聪,何良聪忙缩脖子:“我还约了妹子……”
肖迎春:“好吧。”
马自达汇入车流,戴恒新主动开口:“迎春对不起,昨天我妈做得不对,我后来已经说过她了……”
“她也意识到自己做得过火了,只是她年纪大了要面子,不好意思亲自跟你道歉……”
“我代替我妈妈跟你道个歉,你能不能……原谅她?”
肖迎春看了戴恒新一眼:“我没有怪她。”
“嗯?”戴恒新不相信。
肖迎春眼睛看着前方的车流,语气不急不缓:“她是你妈妈,肯定希望你找个更好的,她误会我和你的关系,才会那样做。”
“以后只要你不做让她误会的事情,就没事了。”
戴恒新:“……”
什么叫“不做让她误会的事”?
是指互相之间保持距离吗?
戴恒新心里缩了一下,下意识不愿意:“我妈妈虽然现在还没想明白,可那是她不知道你的好……”
“我想你误会了。”肖迎春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不需要她知道我的好。”
正好车停在了红绿灯,肖迎春扭头看向戴恒新:“如果你不能掌控好自己的情感和情绪,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戴恒新:“……”
肖迎春神色严肃:“我们是搞钱的关系,如果掺杂感情,我会很困扰。”
“我也不愿意再面对你妈妈和妹妹那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我再申明一次:我对你没有兴趣,没有觊觎你的家境,也不打算觊觎你的人。”
“这句话请你转告你妈妈和你妹妹。”
戴恒新沉默了好一阵,才黯然答应:“好。”
他能感觉到:肖迎春是认真的。
接下来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
车辆驶进别墅区,在一栋有些年头的别墅面前停下,这里就是戴家。
临下车的时候,戴恒新说了一句:“对不起。”
肖迎春轻笑了一声:“我原谅你了,合作愉快。”
戴恒新下车,目送肖迎春的车远去,站在原地发呆了好一阵才掉头往家里走。
却不料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前小花园里的赵成凤。
赵成凤看着失魂落魄的戴恒新,一脸讥诮:“怎么?失恋了?”
戴恒新想起肖迎春的话,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讥讽的笑容:“都还没开始恋,哪里来的失恋?”
赵成凤忍不住道:“她那是欲擒故纵!”
戴恒新看着亲妈那一脸笃定,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让我转告你:她对我没兴趣,对我们家也没兴趣。”
“如果你再去骚扰她,她和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赵成凤一听这话,差点气疯了:“我就说了吧?她借着你的关系认识了那些大佬,就打算甩开你了!你这是被利用完了就踹掉了……”
“妈你有完没完?!”戴恒新打断了亲妈的话。
“什么我有完没完?你为什么把小美给开除了?她之前做事也挺妥当的,她妈妈都打电话来问我了……”
戴恒新再次打断了亲妈的话:“她是我花钱雇的人,却把我的事都跟你说。这种拎不清的我留着干什么?”
“你喜欢,留她在家里伺候你好了!”
赵成凤被噎得厉害:“你怎么跟妈妈说话的呢……”
戴恒新双手抱头突然靠在门上,牙缝里往外挤出一句话:“妈我今年三十岁了,不是十三岁!你这样控制和插手我的人生,我很痛苦!”
赵成凤看着戴恒新突然双手抱头,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她被吓住了。
“我……儿子……”
她不懂:自己不过是关心孩子,担心他被人利用被人骗,叫他擦亮了眼睛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怎么就让他痛苦了?
可儿子的痛苦模样又不像是装的。
内心的震撼和茫然让她终于闭了嘴,看着儿子颓废地进了屋里。
等她回屋,戴恒新已经回了房,坐在沙发上的戴敬业正戴着老花镜看书,见她失魂落魄地,忍不住说她。
“我都跟你说过了,儿子大了,什么事都让他自己拿主意,你少掺和……”
赵成凤不忿地看了戴敬业一眼:“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看书,儿子都三十岁了,也不知道操心一下他的婚事!”
这话戴敬业可就不认同了:“我没操心过吗?我们大学里那些老师的孩子,介绍了多少个了?他一个也看不上啊!”
“要不下次相亲你去,看上了就买根绳子,给他绑着送进洞房?”
赵成凤再次被噎住:“!!!”
回过神来,赵成凤絮絮叨叨,在厨房摔摔打打:“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
“他就看得上那村里头的姑娘!那姑娘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
戴敬业看了厨房一眼,语气不紧不慢:“你不也是村里的姑娘?你是怎么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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